说完那惠芷不由的看向那丹唇女子,一时也是没有预想到这样的发展,看了对面拿起茶杯,似要准备喝茶的圣主一眼,也犹豫了下:“婶娘,惠芷觉得……”

“好了,这些事一会儿再说,圣主说这道点心好,你就再吃一块……”

罗溪玉不知为何,竟觉得心里直的寒气向外冒,为了她侄女的幸福,就要将别的妇人扔进蛇窟?还对人客气的说委屈你了,好像下辈子要做牛做马还似的。

她还带着一丝希望看向圣主,却只见他旁若无人的饮茶,甚至又挟了块卷心的点心到白衣女子面前的盘中,罗溪玉觉得讽刺极了,这些点心有一半以上都是她想的花样,而他挟的,正是她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按着他的口味,然后放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挟着她做的,伸臂送给另一个女人。

这是怎么样的画面?

看着时,就如针扎目一般刺痛。

圣主,你怎么对得起我揉面的辛苦,怎么对得起我为你花费的心思,怎么对得起我的心意,怎么对得起我。

她知道自己从始到终不应该抬头看他,但是在他见到白衣女人,眼里再没有她的时候,叫她离开祖愧,让她滚,甚至让人将他丢进蛇窟。

她都因为太过震惊,太过于不敢相信,所以她无法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她想知道圣主的话是真是话,是在演戏吗?如果是演戏,哪怕有一丝安抚的目光,哪怕有一丝眼色,只能只是手指给她一点点暗示,她都愿意配合。

只因葛老说,圣主要得到玉铃花,只要有了花就能解胎毒,解了胎毒,圣主就能活下来,为了他能活下来,她甚至说出愿意做他一辈子厨娘这样的话。

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时她看到一些新闻时就会想,如果男人劈腿,无论什么理由,她根本不会给任何机会,踹开直接开始新的生活,这个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要心要肺要死要活。

甚至想到一生找不到,也可以活得很好。

那时候的想法多少潇洒,多么决绝。

可是,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不懂得爱的情况下,没有得到过爱,便可以狠得下心。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负数,这句话罗溪玉终于理解了。

因为爱上一个男人,女人的智商确实是负数,她甚至能原谅男人一切,体谅他的所有不容易,一心只扑在他身上,连自己都不顾。

罗溪玉真是深刻体会到这一点,担心他,舍不得他,觉得难以离开他,哪怕给他做个厨娘,为他的身体每日煲汤做膳她都愿意,之前的想法早已抛之脑后,一瞬间是那么的卑微,她自己都鄙视自己,可是没办法,心中有爱不由已。

越深爱越愚蠢。

可是此时,看着她快要不认识的圣主,在她的心中,圣主一直是个冷酷的人,但冷酷却不无情,虽然一样是责骂与冰冷的目光,罗溪玉总能从中看出他对自己的无奈和放开的尺度,换句话而言,他从来冷酷,但对自己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冷酷过,从一开始,到现在……

这是女人的直觉,女人对感情的直觉已经超过的任何科学仪备,往往精准的让人汗颜。

每一个女人,在不爱男人的时候,可以比男人更无情,但是一旦爱上又义无反顾,但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点一滴的渗透到心中。

下意识的不断的观察,不断的考验,在经历了很多很多之后,在多次亲眼见他在最危险的时候,不顾自己伸出去救她,一件件的因为那么多安全感,那么多行动上的温暖,落难时不离不弃那么可靠的依赖,加上他那么让人同情可怜的遭遇,他又从不觉得自己可怜的性格,让她感动,又感激,可靠而又怜悯,这些加在一起才会产生感情。

这种感情凝聚的不容易,更不可能一下子从心中拔离,痛苦在所难免。

可是再痛苦,也莫过于昨日还对她微笑,还那么疲累的搂着她,从她身体上汲取花香洗清鼻腔,镇定情绪,虽然无片言半语,可是那浓浓的温情,那眼中的温热。

圣主从来都没有这般对她赤裸的流露出来,这才使得一直犹豫的她,愚蠢的说出了愿意当她厨娘的蠢话,说出来还松了口气,觉得那般的轻松。

可是现在想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点过头,也没有开口答应过,也许在他心里,那时就已经准备将自己舍弃了吧。

罗溪玉的脑子似乎被突然间砸醒,看着那眼中再无情谊,甚至连目光都吝啬于给她的圣主,看着她将点心细心挟给另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有着冰雪般的倾城之貌,又是一狱之主,无论是身份,地位,气势,哪怕是共同地域爱好,似乎都有着相同之处,一个温柔给与,一个微笑的接过,轻咬一口,微微一笑,如满山冰雪融化。

这般登对,这般赏心悦目。

罗溪玉觉得眼前有温热的水雾,接着热烫的泪水开始烧灼着她的眼晴,眼泪一瞬间几乎就要滴落,看着朝她走过来,熟悉的剑五剑十,两人似乎真要如圣主所说将她延着长殿,在众人面前羞辱一般的拖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要用尽全身力气,紧握双手,指尖扣入到掌心里,这才能强忍着眼中的泪不掉落下来。

看着圣主,葛老与两个女子坐在一起,如此和谐的场景,似乎唯独她是个碍眼的存在,心痛至极之时头脑突然清醒过来,将自己一颗心与这些摘除开来,她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事。

蛇域,蛇窟,祖隗,蛇毒,胎毒,每一处都与蛇有关,还有那大殿的双蛇画,连这个男人身上都有着蛇鳞片,一切都与蛇息息相关。

罗溪玉突然醒悟了,是啊,蛇一样的男人,冷酷,无情,冷血,一颗心永远也暖不热,在面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向来如秋风扫落叶,再亲密的人,在他厌倦的时候,都会让她们彻底的从眼前消失。

想想那些明知会死,却仍将看中的女人不断的娶回,再毫无感情的抛弃,在听到葛老说起前几任的圣祖只要子嗣之事,她想,她早该早该想到的。

是啊,她早该想到的。

只是她以为圣主会是例外。

可惜,从没有例外。

如今,她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啊,对啊,圣主娶了南圣,便能得到玉玲花,胎毒一解,他的病就好了,病好了,当然就不需要自己,原来自己从来都是一块踏板,一个搭墙的梯子,一座过河的桥。

甚至于一个知道自己弱点的无用子。

看着圣主冰冷的侧脸,罗溪玉想,自己的作用对他而言是不是到了尽头,而他,又找到了下一个替代品,而自己只有填入蛇腹,从世间消失才是最安全的。

此时她的脑中似炸了一样,一半是冰水,冷的彻骨,冻得她地哆嗦,一半是热水,滚烫又愤怒,几乎要烧焦了她,心中的那种强烈的痛楚,罗溪玉觉得连玉兰都在颤抖着。

可是她的神智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清醒的要命,剑五剑十已经走到她面前,那么短短一瞬,那样的黑色,便像是死前暮使,来收绞她性命的死神。

以前在一起行路时,那么熟悉的黑袍,如今看着就如触目惊心的黑暗。

剑五剑十要扳住她手臂将她如圣言主之言拖走,刚一碰到她,罗溪玉便突然起身,她微微抿着唇,下巴轻轻抬起,也许从卑微到高傲的转变,只需要一个内心的转变。

懦弱到坚强,不过只是一念之间,突然间,罗溪玉已是毫无畏惧。

她用力躲开二人的手,似陌生一般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不用你们拖,我自己能走……”

说完她抖开身上的糕点残渣,转身移了两步,又似想起什么,她回头看了看圣主,又看了看那个白衣女子,她冲着圣主的方向开口:“圣主,希望我的死,可以让你幸福,只是以后,你再也不会遇不到像我一样爱你的人。”她声音很轻的说。

对于一个冷血的人来说,这样的话无关痛痒,可是她要说,说给自己听,告诉自己,永远不要试图爱上冷酷又无情的人。

而一个似蛇一样的男人,也永远也不值得别人的爱,因为不配,以后的以后,祝他永远活在孤独里,关在这个象牙塔,直到死为止。

说完,她便一咬牙,再也不迟缓的转头离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殿中……

第84章

离开大殿,罗溪玉步履杂乱的往外走,此时的她再也忍不住,手都在身侧微微颤抖着,像失去所有一般低垂着头,眼中强忍的泪,终于落下来,一路走,一路掉。

直到走出了城堡,她抬目看着远处的升阳,那么灿烂的升起,照在身上暖暖的,可是现在却暖不热冰冷的一颗心,她转头看向那空中交错的黑带。

她的腿都有些颤抖,无论刚才有多么不惧,在临到蛇窟时,那种从心里涌出的惧怕,她的脸苍白无血色,她跟在剑五剑十的身后。

默默的流泪,却又莫名的想笑。

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死在黑带之下,而送她最后一程的,竟是最爱吃她做的食物的剑五剑十。

那时的她还特地多做些给他们,能让他们能吃饱赶路,她对黑袍人十二剑都好,是因为自己一路都是被他们抬着,是他们用臂膀将自己一路抬回东狱,这是份恩情,她要还,就算顶着圣主的不悦,她都一直如此。

用一颗心换一颗心,他们相处的像一家人一样。

可是又有什么用,终究没有用。

她低着头跟着两个人不断的在黑带下走着,她的目光有丝迷茫,甚至表情与心都有些疼过之后的麻木。

不知走了多久,剑五与剑十突然停了下了脚步。

罗溪玉向前方看去。

只见那里有一处石窟。

这是到了么?

剑五剑十突然转身,架住她的胳膊,然后将她的人一下子抬了起来,接着便要扔进那处石窟,而此时的罗溪玉已是半点也没有挣扎。

毫无意义的挣扎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人看笑话。

罗溪玉紧紧抿着唇,她没有勇气看下面的石窟,只是抬眼用力去看那升起的暖阳,要看记忆里最后一丝光明。

就在这时剑五与剑十将她轻轻的放入窟中。

放下的那一瞬间,剑五突然开口道:“罗姑娘,这是圣主的命令,我和剑十也没有办法,但是你给我们做过那么多的食物,我们吃在肚子里,肉长在身上,断不能当做从没有过,只是我们能力有限,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若姑娘能有幸的逃脱一命,就回五洲吧,隐姓埋名的好好生活,不要再出现了……”

剑十同时撒开手,道了两个字:“保重……”

罗溪玉闻言从绝望中回神,刚要说什么,却只觉得身体往下猛的一坠,便跌了下去。

她不知多高的距离,只知道很疼,疼得要命,因为不耐痛的体质,就算是从一米高的地方跌下来,都跟骨折一样疼,待她从疼痛中反应过来,睁开眼时,看向上面的亮光,却发现大概也只有两米的距离,而剑五也剑十已不知去向,上面已经被盖上,只有几丝光线透过。

这是哪里?罗溪玉顾不得疼,急忙看向四周,发现此地有台阶,还有往里伸展的黑色的石道。

而周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蛇群,再结合剑五所说的话,她掉的似乎并不是蛇窟,而是另一处地方,似乎这里还有逃命的机会。

罗溪玉慢慢的坐了起来,黑暗笼罩着她,以前时还会怕的要死,可是现在却已是习以为常的镇定,她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告诉自己不要再流这种没用的东西。

没出息!

她慢慢摸索着周围,借着微弱的光线慢慢倚到一处墙壁处,等着身体那一波痛感消失再起身,这时上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本来放松下来的她,顿时又紧张的向上望去。

只见那洞口又掀开了一道缝,有一个人走了下来。

借着光线,罗溪玉瞪大眼晴看去,却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竟是在厨房的老妪,这老妪一生待在祖狱,无儿无女,也无人亲近她,自从罗溪玉来后,隔三岔午给圣主做食物时,都会给两人留一些,有时知道她喜欢吃糕,做新品时,还给她多送些。

极为亲近,无话不淡。

而此时的老妪有些神色匆匆,见到罗溪玉顿时拍了拍胸口,压低声音道:“哎哟,总算找到夫人了,怎么坐在上,快起来,快起来……”

老妪走过去扶起已站不起来的她。

夫人?

罗溪玉嘴角有丝苦涩,她看向老妪,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似多余,只得勉强笑道:“婶子,你怎么来了?”

这么一开口,不知怎么,眼泪又跟下来,无知无觉,根本控制不住一般,泪如泉涌。

“好孩子,别闷着哭了,这样哭伤身子……”老妪见着连连叹气。

她只得将手里带下来的包袱解下来塞到她手里,“好姑娘,把泪擦擦,没有多少时间了,好好听老婆子说,刚才你被剑五剑十拉走,老婆子就知道坏了,刚才我偷摸找了剑五问了,他告诉老婆子你在这里,剑五之前有一阵受了伤,老婆子照顾他一个多月,当自己孩子一样,他也是个感恩的,所以我问他时,就偷偷告诉了我。

这里是最近才打开的,之前堡里十几个采购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听人说,似乎有人盯着咱们,所以才通了这条连接的道洞,用以采购用,为了不引起注意,一次只出一人。

这两次出去的人都颇为安全的回了,所以罗姑娘从这里出去,应该就能走出去,但是记得不要穿黑袍,老婆子正好有两件灰铁色的旧衣,你快换上,到时装成妇人直接离开。

这里有个盒子,盒子里有些野草叶子,这叶子对身体没有危害,就是吃了会起疹子,如果姑娘害怕就吃上一点,虽然吃完身上脸上全是红点,但不要害怕,三五日就消了,也不痛不痒。

还有一包老婆子攒的银子,留着路上用。

说完又塞给她一张东狱的地图,“这是剑五给的,延着上面的红线,让你坐船就坐船,让你行路就行路,上面都有标识,只要顺着红线的路走,就能离开东狱返回到五洲,不要舍不得坐马车,为了安全,该花就花……”

罗溪玉听完眼泪更流的厉害,已是紧紧抱着包袱低着头泣不成声。

“谢谢婶子,可是你若是放我走了,那你……”

“没事,圣主不知道的,他信任十二剑,断不会怀疑,剑五剑十也不会说,而老婆子经常走这里采买,没人知道的,好孩子,时间不早了,快走吧……”老妪急急说着,随即见罗溪玉不动,不由担心问着:“孩子怎么了?莫不是你还想着圣主……”

罗溪玉急忙摇头,“不想,我要走……”

要走,必须走,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也不想再留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痛苦。

以前觉得这里是世上最幸福的地方。

现在却想着,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比这里也好。

“好孩子,既然这样,就快些走吧,不要回头看,一直往前,出去了就一直朝西走,一个人时一定要注意安全,袋子里有水囊和点心包子,渴了就喝饿了就吃些。”老妪说完,想到什么,忙又从袖子里取了一小荷包的金豆子:“这些豆子虽然少,但关健时候能换些钱用,你贴身收着,防着有什么意外应应急……”

罗溪玉手里拿着荷包,哭的一塌糊涂,不知如何感谢她。

老妪却是推了她一把:“快走吧,快走吧,老婆子得回去了,别回头看,快走,快走……”

罗溪玉几乎是有些趔趄的一步一回头的往前走。

老驱一直焦急的冲她挥走,让她快些走。

她一步一步,终于看不见了,才转过去,向着越来越黑暗的路一个人碰碰撞撞的走去。

希望那一头真的是光亮,希望那一道光亮,是全部的希望。

而在罗溪玉被带走,大殿的门缓缓的关上后。

偌大的殿中一丝声音也没有,静默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清楚的听到。

此时,圣主突然忍不住的微微前倾,从嘴角流出几丝鲜血,不断的滴到了前襟与桌前,形成了斑斑的血点。

他低着头看着手背被沾染的那几滴鲜血,静静的盯着。

旁边的葛老脸色一变,顿时从怀中掏出了血丸,“圣主,此时关健之时,万万不可动心神,否则只怕融血丸的功效都要大打折扣了……”

这种丸药是用难得一见的珍奇药材炼制,一共只有五枚,葛老用过两枚,圣主已服用了两枚,此时瓶中只剩一丸,勉强能拖住圣主体内蠢蠢欲动的胎毒三日时间。

圣主张口将丸药咽了下去,感觉到了那药的清凉慢慢驱走了体内的邪热。

擦去嘴角的血渍,看着葛老担心的目光,他道:“葛师,我已无事。”

而对面的白衣女子与丹唇女子,却是一反之前的冰雪冷傲,此时也是一脸担心:“没想到东狱圣主的情况如此厉重,既然不能动心神,那何苦还要演这么一场戏?

可怜那个姑娘那样的节白脸色,便是我这活了六十多年的老婆子,都不忍心了,惠芷更为单纯,差点就露了馅,不是老婆子多嘴,这样好的姑娘,圣主不该如此伤她的心……”

那丹唇女子,有些欲言又止,都长着眼晴,女子的心意,男子又不是完全无意,何苦要如此做,偏偏让她们做了恶人。

什么联姻?南狱的圣女一生都要保持纯净之身,不能嫁人的,也只有骗骗那位不懂的姑娘而已。

而她们此时次,实际只是为求帮助而来,如今能帮她们的只有东狱的圣主,听闻此圣主性情乖张,隐隐发愁,却没想到竟会接到密报,东狱圣主竟主动求见,并需要她们的帮助。

如今南狱岌岌可危,西狱正是祸首,而北狱距离遥完,她们也只有求助于离西狱近的东狱,至于那天香玉玲膏……

若是损失些圣膏就能保住圣殿,她们根本是求之不得。

“两位也知晓,西北两狱一直对东狱的霸主之位虎视眈眈,东狱这块肥肉他们盯了多少年,这一次竟是连合了五洲的金鹰卫,欲前来围剿,破了一次后,竟还不肯善罢甘休。

如今圣主身体有恙,此事极是棘手,好在你们送来的天香玉玲膏及时,但一番大战在所难免,罗姑娘并不懂武功,在堡内实在诸多限制,不如在外面来得安全。”

眼前的形式严峻,白衣女子与丹唇女子也是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既然圣主能解胎毒,只需好言送走姑娘便是,这般伤姑娘的心,只怕……

老婆子是女人,经历的多,恐怕比两位要更明白更透澈一些,这被伤了心的女人,就如心上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想要再重新开始,已经再无可能了……”

丹唇女子似想到什么,语气幽幽,叹了口气后,便转移了话题,提及冰域被西域带来的一种火山下的焰火虫包围,几乎将冰殿的地底烧凿的千疮百孔,此虫火烧不化,更是冰雪的克星,体积又小不畏毒,根本无法斩草除根,再不解决,整个冰殿都要被它攻陷,便是南域人就死了有十分之人,为此事圣女一愁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