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锦狠狠心继续说道:“大哥真正喜欢的人是莲香,莲香为大哥生了儿子,有她在,望儿不愁无人照顾。我们夏家少了你也照样无碍。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别说了!”周蓉猛的喊了起来,泪水迅速的涌出眼眶滑落脸颊。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被剥去了尖刺的刺猬,虽然竭力的鼓足了声势,却狼狈可怜令人心酸:“夏云锦,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值不值得有没有意义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用袖子去擦眼泪。可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完,眼中的眼泪又更快更急的涌了出来。

周蓉的肩膀不断的耸动着,不停的擦着眼泪,却倔强的没有哭出声来。

一直躲在门后偷听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了进来:“蓉娘,你别哭了。”

那个男子面容俊朗,一脸的担忧和急切,赫然正是武濬!

武濬见周蓉哭的这般伤心,心里难受极了,竭力放柔了声音安慰道:“蓉娘,你要怪就都怪我。是我请弟妹为我们两个牵线搭桥,她这么做,也是希望你能放开过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都是你!你凭什么说喜欢我就喜欢我!”周蓉满腔的委屈愤怒和被戳中痛处的尴尬难堪伤心,在见到武濬的这一刻都化成了怒火:“你是高高在上的郡王,身份高贵,家世过人,相貌气度出众。这又能怎么样?我就是不喜欢你,难道你还能逼我嫁给你不成?”

面对着周蓉涨的通红的俏脸,武濬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定定的看了过去,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当然不能逼着你嫁给我。可是,我有这个信心,一定能打动你的芳心,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周蓉哑然,愣楞的被动的看入武濬坚定的眼眸中。

短短的刹那对视,不知是谁心跳紊乱,更不知是谁的心悄然悸动。

周蓉逼着自己收回目光,冷冷的说了句:“你别做梦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武濬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

萧晋也从门后走了进来,揽着夏云锦的纤腰笑道:“你觉得他们两个能成吗?”

夏云锦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笑道:“烈女怕缠郎!只要郡王真的有这份心,肯定能打动周蓉。我刚才故意说那么多刺耳的话,就是要敲醒周蓉。真正和大哥情投意合的人是莲香,为大哥生了儿子的人也是莲香。她对大哥的情意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现在也该清醒过来,寻找自己的幸福和人生了。”

萧晋挑了挑眉,调侃道:“原来我媳妇是个这么聪明善良的人,来,相公亲一口奖励你......”说着,俯下头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夏云锦仰起头,热情的迎合。

浓浓的情意在彼此的唇舌间密密交缠,悄然无声的流淌进心里。

我何其有幸,在这里遇到了你,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所以,我愿身边的人都能像你我一样,执手相携终身,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番外之姻缘

一年之后。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女子。”武濬一边喝酒一边吐着苦水:“明明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可就是嘴硬不承认。我昨天去找她商议成亲的事,她竟然拿着鞭子把我赶出来了。这种泼辣彪悍又执拗的女子,也怪不得夏安平不喜欢......”

萧晋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打算放弃了?”

“那怎么可能!”武濬瞪了他一眼:“努力这么久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成功。我怎么能放弃。”

萧晋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这一年来,武濬的追妻之路历经了磨难坎坷,可谓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当沮丧的时候,就会跑来蹭吃蹭喝顺便大吐苦水。醉了一通之后,第二天又会精神抖擞的继续琢磨怎么打动周蓉的芳心。

萧晋一开始还觉得武濬有些可怜,后来算是明白过来了,武濬算是彻底陷进去了。别看他嘴上总是发牢骚吐苦水,可从来就没打过退堂鼓。颇有几分被虐狂的体质和属性。

武濬很快就喝醉了,抱着酒坛子胡言乱语,口中不停的喊着周蓉的名字,很快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夏云锦慢慢走了过来,见武濬醉醺醺的趴在那儿半点都不奇怪,笑着问道:“郡王今天又是在为什么借酒浇愁?”

“没什么,就是被周蓉拿着鞭子撵出来了。”萧晋边说边起身搀扶住了夏云锦,絮叨起来:“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屋里待着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肚子这么大,走路可得千万小心点。”

夏云锦低头看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一眼,眼角眉梢俱是喜悦和满足。

旭儿八个月的时候,她就怀上了身孕。如今已经快临盆了。

这一胎肚子出奇的大,杜衡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为她诊脉,十分肯定她怀的是双胞胎。傅氏高兴的不得了,整天盼着她能生一对白胖的双生子。

“我好想要一个女儿。”夏云锦躺在他的怀里。做起了美梦:“如果两个都是女儿就好了,一男一女也好......”

萧晋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温柔,顺着她的话音说道:“我也想要一个女儿,最好像你一样美丽可爱。我一定会把她宠上天。”

夫妻两个窃窃私语着。很快就把醉酒的武濬抛到了脑后。

反正,武濬醒酒了之后就会把挫败忘的一干二净。对这种人,完全没必要同情可怜什么的。

这一年里,夏云锦的身边喜事连连。先是杜衡和萧氏成亲,接着是桃花出嫁。荷花有了身孕。两个月前,萧如月也嫁到了赵家。新婚小夫妻感情不算浓烈,却也算得上恩爱和睦。

身边的人都过的十分顺心,只除了武濬和周蓉这一对还在摇摆不定中。

......

其实,经过这一年来武濬锲而不舍的努力,周蓉的心意早就动摇了。

萧氏和夏云锦都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娘家人知道郡王对她有意,更是恨不得立刻把她打包嫁到郡王府。没人反对她改嫁,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早些嫁给郡王才对。

越是这样,周蓉越是不肯松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可她就是这么固执的一直在坚持。

“少奶奶。郡王来了。”丫鬟秋月笑着来禀报。

昨天刚用鞭子把他撵走,今天竟然又来了?周蓉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心里无法抑制的漾起一圈圈涟漪,却故作冷淡的说道:“他来做什么,就说我没空,让他赶快回去......”

“蓉娘,我来了。”一个精神奕奕的男子声音陡然响起。

这个一次次厚着脸皮到夏家来的人。除了武濬再无别人。

秋月最是知情识趣,立刻悄悄退下了。

周蓉绝不会承认自己在见到武濬的那一刹那心里是欢喜的,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淡:“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是我们夏家的内宅。郡王堂堂七尺男儿,总往内宅后院跑,好像不太妥当吧!”

武濬的脸皮早就经过千锤百炼。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冷淡就退却,兴致勃勃的说道:“我昨天和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昨天,周蓉的脸顿时红了,一小半是羞臊。更多的却是恼怒:“你说什么疯话。我是夏家的少奶奶,怎么可能改嫁给你。”

“夏安平死了三年多了,你打算守着他的牌位过一辈子吗?”武濬剑眉一扬,朗声反驳。

周蓉轻哼一声:“我就乐意守一辈子!”

这样的宣言,这一年来武濬不知听过了多少回,每一次都是插科打诨的扯开话题。这一次,他忽然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武濬大步走到周蓉面前,紧紧的盯着周蓉的俏脸。

周蓉被他饱含侵略性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慌,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睑,忽然又觉得这么做太过示弱,逼着自己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周蓉,”武濬张口说道:“我已经将我的心意表露的人尽皆知,不娶到你誓不罢休。你明明也对我动了心,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嫁给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周蓉被那双深邃又灼热的眼眸看的心慌意乱:“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才没有对你动心,更不可能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

“你就是在害怕。”武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慌乱无措的俏脸,缓缓说道:“你死去的未婚夫从没有真心的喜欢过你,嫁给他的牌位是你的一厢情愿。你表面上不在意这些,其实你的心里从未忘过此事。你用骄傲和固执来隐藏你的软弱惶恐......”

周蓉面色越来越苍白,眼中依稀闪过水光,忽的大声打断他:“别再说了!”

武濬并未停下,一字一字的钻入她的耳中:“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对我的喜欢也没有信心。你害怕我搅乱一池春水之后又弃你而去,你更害怕承认你已经对我动心。你就是一个胆小又懦弱的蜗牛,以为将自己藏在壳里就不会受伤。周蓉,你是个胆小鬼!”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周蓉。

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被无情的揭开,一阵阵尖锐的痛楚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是啊,夏安平从未真正爱过她,他真心喜欢的人是莲香。她固执的要嫁给他的牌位,固执的占据着夏家少奶奶的位置,除了想证明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有一半是因为心里的不甘。这份绝望的注定不可能有回报的感情,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热情,也让她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这世上,还会有男子全心全意的喜欢她吗?不,不会有的。武濬对她只是一时兴起,等到她承认自己心动的时候,他就会像夏安平一样移情别恋。而她,只能伤心无助的站在原地,一点一点的收拾自己破碎的心.......

周蓉全身无法抑制的颤抖着,泪流满面。

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紧紧的将她搂入怀里,武濬心痛又怜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等你哭完了,就把这一切都忘掉。以后有我陪着你,你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他的怀抱异常的温暖,她冰冷的身子紧紧的靠在他宽阔又温暖的胸膛上,不自觉的汲取着属于他的温度。

哭了许久之后,周蓉的情绪总算稍稍平息。

嗓子哭的哑了,眼睛哭的红肿,满脸的泪痕。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很狼狈。

武濬半点都不嫌弃,用手为她细细的拭去眼泪,然后冲她咧嘴一笑:“怎么样,哭过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他的目光温柔似水,笑容却异常的灿烂耀目。

周蓉似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长久以来的固执坚持似乎也被这抹绚烂的笑容融化了,心里涌起一阵阵异样的悸动和甜意。

武濬见她没有推开自己,心里一阵狂喜。他唯恐吓跑了怀中骄傲固执又脆弱无助的女子,轻声说道:“周蓉,我知道你忘不了夏安平。我也从未忘过我死去的未婚妻。可是,逝者已逝,不管做什么,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我们身边了。我们要做的,是好好的活下去。这样他们在地下才会安心。以后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周蓉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武濬顿时心花怒放,激动不已:“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从今天起,我们两个的事情就算定下了。我过几天就找人来登门提亲,不,我明天就让人来提亲......”

“哪有这么快的。”周蓉终于忍不住出言抗议了:“至少也该等几个月再说。”

武濬低头看着周蓉,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好,都听你的。我连一年都等了,再等几个月也无妨。”

周蓉和他对视片刻,脸颊微微泛红,略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武濬情不自禁的在她的额上落下浅浅的吻。

属于他们的幸福,虽然来的迟了一些,却依然甜蜜圆满。

 

番外之宫变(一)

五年之后。

皇上旧疾再次发作,很快就缠绵病榻。后宫嫔妃及各皇子轮流伺疾,尤以十皇子最为孝顺,亲手伺候皇上更衣服药等等琐事,从不假手旁人。

皇上自知寿元将近,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开始考虑起了身后事。太子性情宽厚,在朝野中极有声望,将江山交给太子没什么不放心的。以太子的性子,即位之后也会善待各嫔妃和皇子。唯一让皇上牵挂的,却是凌波殿里的那对姐弟。

这几年来,丽妃和李歆从未踏出过凌波殿半步,皇上也从未踏足过凌波殿。前去探望他们两人的,只有十皇子。

这对姐弟,几乎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

可皇上心里很清楚,丽妃和李歆的身上流着先朝皇室血脉,一旦他驾崩归天太子即位。一定会暗中对他们两个动手,到时候还有谁能护得住他们两人?

皇上思忖良久,终于有了决定。

一个眉清目秀的文弱少年小心翼翼的端着热腾腾的的汤药走到了龙塌边,轻声喊道:“父皇,该喝药了。”

皇上见了这个少年,消瘦的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这个少年,就是最纯良最孝顺也最得他欢心的十皇子了。十皇子像往日一样,细心的舀起一勺汤药,吹的微凉了才送到他的嘴边。

皇上喝了大半碗药之后,摆摆手示意十皇子将药放到一边:“淩儿,朕有话和你说。”

十皇子笑着劝道:“父皇,还是等药喝完了再说吧!药凉了,药性就会大打折扣。”说着,又舀起一勺送了过来。

皇上哑然失笑:“好,朕听你的。”说着,张口喝下了药。

十皇子垂下眼睑,眼中迅速的闪过了一丝冷意。

皇上并未留意到这一丝异样,喝完了药之后。正色说道:“淩儿,这几年丽妃姐弟一直被囚禁在凌波殿里。朕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一旦归天,就再也无人能护住他们两人。所以。朕打算给你一道密旨,你早日完婚出宫,到时候把他们两个接到府里......”

“不用了!”十皇子忽的张口打断了他,目光闪着异样的光芒:“父皇,这些小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保护母妃和舅舅的。”

这口吻和他平日里说话大相径庭。

皇上一愣,抬头看了过去。却见一向温驯可人的儿子,此时竟露出了与清秀脸孔绝不相衬的阴冷笑意:“父皇,你一个人归天太寂寞了,我让太子哥哥一起陪你好不好?”

皇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十皇子。与此同时,腹中一阵异样的绞痛。那痛楚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皇上几乎立刻明白了过来,一脸震怒的瞪着十皇子:“你这个大逆不道......”满腔的愤怒,到了嘴边却再也无法吐出来了。

剧烈的痛苦似搅翻了五脏六腑,呼吸越来越急促。很快,全身就失去了知觉。只剩下脑海中还剩下一点意识。

十皇子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坐姿,平静的看着皇上绝望的挣扎,残忍的无声的微笑起来。

片刻过后,寝宫里传来了十皇子的一声惊呼:“快来人啊!父皇昏过去了!”

......

皇上垂危的消息,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太子府。

太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在听到此事的时候依旧大惊失色,匆忙入宫。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依然没有音讯。

太子妃接连打发人去宫里打听消息,可奇怪的是,派去宫廷的人竟然一个都没回来。

太子妃隐隐的察觉到了不妙,本想带着炎哥儿瑞哥儿一起进宫,果断的改了主意。命人将炎哥儿瑞哥儿送到了安国侯府,自己一人进了宫。

进宫的时候并未遭到任何刁难。可当太子妃要求见皇上的时候,江贵妃却出面阻拦:“皇上如今全身都失去了知觉,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太子殿下平王和十皇子等人都在里面陪着,我们只要在外面静心等候就行了。”

太子妃定定神说道:“殿下入宫已经有一天一夜了,妾身想见一见殿下。麻烦贵妃娘娘让人通报一声。”

江贵妃淡淡的说道:“太子妃稍安勿躁,来人,请太子妃先下去休息。”

两个面容陌生的宫女立刻走上前来,强硬的“搀扶”着太子妃离开。

太子妃又惊又怒,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分明是江贵妃和平王等人合谋发动宫变,利用皇上诱太子进宫,然后将太子软禁在宫里。自己这一进宫,无异是自投罗网。

......

皇宫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严密的封锁了消息,根本无法传到宫外来。文武百官们都以为太子夫妇在宫中细心的照料皇上的病情,一个个都暗中做好了皇上随时会驾崩归天的心理准备。没有人知道,一场蓄谋已久的宫变正在发动。

江贵妃苦心经营多年,眼线遍布后宫。想封锁宫里的消息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平王暗中和守卫皇宫的禁军统领勾结,严守宫门。进宫门不难,可进来之后,想出去就很难了。十皇子在皇上的汤药中做了手脚。皇上本就旧疾缠身,现在更是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归。

太子从进了皇上寝宫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可江贵妃等人早已蓄谋多时,以有心算无心,太子想不吃亏都不可能。

皇上躺在龙塌上,目光黯淡无神,呼吸微弱。

一旁的太子双手被缚在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年你离开京城的时候,父皇有命,没有传召,你不得私自入京!现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父皇病重,随时会驾崩归天,我身为长子,当然要回来送父皇最后一程。”康王的眼中闪着得意又疯狂的光芒:“父皇走后,你过于悲恸,竟也随着父皇一起去了。炎哥儿年龄还小,根本不懂朝政。你在临死前,将皇位交了给我。我虽然悲恸之极,却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下这个重任。”

太子心里一凉,口中怒骂道:“你想坐上皇位,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康王得意的狞笑:“我是不是痴心妄想,你很快就知道了。”

太子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康王是如何的洋洋自得就不必细说了,江贵妃一脸畅快,平王的眼中闪着狠戾的光芒。还有那个一向懦弱胆小的十皇子,此时竟也是一脸的冷笑。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十皇子的身边。

这个人,竟是被软禁了几年的李歆。

李歆被困在凌波殿里,却并未真正沉寂。有十皇子在明处,他在暗中筹谋划策,这一出宫变的好戏,他居功至伟。

“十皇弟,”太子忽的张口问道:“就算康王真的坐上了皇位,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他不会对一母同胞的平王下手,对你可就没有任何顾忌了。你就不怕他将来会杀了你灭口吗?”

康王面容一冷,正要说什么,十皇子已经抢着应道:“我只求有一个安身之处,大皇兄早已答应我了。你成心挑拨也没用。”

康王显然对十皇子的反应十分满意,笑着说道:“你放心,只要我坐上皇位,必会保你一世平安富贵。”

说着,又冷冷的瞪了太子一眼:“你要是不想吃太多苦头,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要是胆敢有任何异动,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太子一凛,果然噤声不语。

眼下情形对他实在不利,眼下康王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所以才没动手。此时绝不宜再激怒康王。万一康王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一切就真的都完了。

现在只希望萧晋武濬两人能察觉到异样,及时的领兵杀进宫来救人......

番外之宫变(二)

“宫里肯定出事了!”

萧晋面色阴沉,语气中透着丝丝的寒意:“皇上病危,太子进宫之后毫无消息传出来,大姐紧接着进了宫,也留在了宫里。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武濬也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我刚收到消息,这两日宫门紧锁,进去的倒是有,可根本就没人出来过。巡逻的人也大多是生面孔。”

前后一联想,宫里必然是出事了。

可是宫里现在到底什么情形,根本无从得知。总不能仅仅凭着猜想能就领兵冲进皇宫里去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