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海原祭我们有五个舞蹈……好像是的,女生那边三个,男生跳JAZZ,还有一个指名我和大学部的学姐双人舞……”

“哟,艳福不浅啊。”立花揶揄了一句,“双人舞的话……那个学姐没有什么建议吗?”

神代摊手,“一句随便,让我编什么去?”

“老师?”刚问出口,就收到来自神代的白眼一枚,立花悻悻地缩回去,“喂,要不干脆跳一个伦巴什么的……”

“苏我立花,你是想存心气我?”神代咬牙切齿地做出要掐死她的动作。

“我是在帮你出主意嘛。”立花继续啃苹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哎,你听过丧尸舞吗?”

神代眼睛一亮,“具体说说?”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在网上看到的,就是恐怖片的里面的那种丧尸,模仿他们动作的舞蹈,不过——”

“没有不过,就是这种!”神代激动起来,扑到电脑前搜索了一下,“视频很少啊……除了你这种没事泡网上看东西的人,谁会注意那么偏的舞……”

立花站在神代的身后,听到他这话,不满地用脚踹他,“老娘给你出那么好的主意,还敢编排老娘?”

“是在夸你!”神代回头给了立花一个灿烂的笑容,站起来揉揉她的发,“我的幸运女神。”说完趴在橱边去找CD。

脸红了一下,然后立花又蹲到他旁边,“决定是这个了?肯定会超好看的。”立花开始幻想,“啊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早点去抢前排的位子!”

“要不要特等席?”

“什么特等席?”

神代把手递到她面前,等她抓住,一把把她拉起来,“当然是——后台了。”

“哪有第一排看得清楚?我要拍视频的!”立花一点也不客气,“然后传到网上去,嘿嘿。”

点点她的额头,“……懒得跟你计较。”

立花刚准备回自己屋子,留他一个人好好构思,却被喊住,“你还记得你看得视频吗?”

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多嘴,立花磨磨蹭蹭地回到沙发上,扯过一个抱枕抱住,“唔,我想想……”

“……这样吗?”

“不是,你个笨蛋。”立花边说边比划,“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你在我身后,然后……反正差不多就这样……”不一会儿又提意见,“你最好想个剧情嘛,比如男的是丧尸,然后女的不是,然后被感染了之类之类的……”

神代往地板上一躺,嘴角上扬,“要不,你临时来舞蹈社客串一下?”

“我四肢不协调。”立花一板一眼地说着谎话。

“真的?我记得前两天谁说要在网球上大胜我的?”看到立花僵住的表情,又加上一句,“哦,对了,不知道是某某人在羽毛球上还赢了幸村哦?”

“……那你那娇艳如花的师姐呢?”立花不甘示弱地回击。

“有你了,还要师姐干什么?”神代似真似假地来了一句。

“您老客气啊,老娘要回去,在这里跟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真是的,莲二给的题目还没做呢。”立花不客气的把毛巾扔到他身上,开门回自己家,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补充一句,“地上凉,赶紧去洗澡,脏死了。”

“哈哈,遵命。”

在神代放肆地笑声中,立花大力地关上门,碎碎念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离考试越近,离夏休也越近。立花闭关修炼自己的各门功课,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狂抄阿信作业的错误性,话虽如此,等九月份一开学,她又会孜孜不倦地找阿信要作业抄。

所谓的恶性循环就是这样。

黑眼圈,眼袋是不良产物,体重下降一公斤才是让她高兴的……作为一个女生公寓,怎么能不配备体重秤呢?

每天都要称上一称是她的习惯。一米六,55公斤应该不算很胖的吧,其实该有料的地方她都有啊……

除了她的姐妹们,就莲二和阿信知道她的体重,真是可恶至极。莲二那家伙太过分了,每年的体检为毛都是学生会派遣人员帮忙啊……然后不知道和阿信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后的餐桌上,阿信就有开她玩笑……

坏人,一群坏人!

然后在考试前的一个周末,神代带着立花去到保龄球馆放松。

“别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瞪我,你家亲亲莲二美人也说考前运动有助于放松紧绷的神经。”神代把立花按在座位上,“我去拿鞋。”

“你知道我穿几码吗?”

“当然知道!”神代头也不回。

穿鞋的当口,立花问他,“为什么不是去打羽毛球?”

“因为你不会保龄球啊。”神代回答得理所当然,接着挑了一个球,等服务员开机完毕后,第一个球就漂亮的满分。

立花不服气地回嘴,“没看出来,今天你运道不错嘛。”

“颜色浅的,重量比较小。”神代指指后面,“到你了。”

“我知道!”立花恼羞成怒地抱了一个最轻的回来,“他妈的,怎么都那么重!”

神代笑笑,“那是准备认输了?”

“去死!老娘的运动神经怎么也该在你之上!”激将法对于立花来说,一击必中。

回想了一下神代刚才的动作,立花做了一个差不多的姿势,然后把球扔了出去,歪歪扭扭地撞倒了八个球。立花连忙眉飞色舞地回头炫耀,“厉害吧?”

“嗯哼,还有两个你准备怎么打?”神代问她,距离最远的两个,瞄得可真准。

“哎?还是我吗?”

“恩,因为我全中啊。”神代做了个请的姿势。

当然立花是一个都没打到,球直接滚到沟里去了。接下来两局,立花都是以球滚到沟里作为结局,让她颇为郁闷,“喂,为什么老是要滚到那个里面去?”

“要我教你吗?”

“你要干嘛?”立花警惕地看着他。

神代也不回话,示意她到跑道前面来,“你刚才完全都是在丢球,有一个弹跳,当然十有八九是会滚到沟里去的啊。球出手的时候呢,尽量要贴着地面……试一试?”

“恩。”立花听话地点头,结果还是掉沟里去了,无辜地瞅瞅神代,控诉他教的不好。

“真笨。”神代无力扶额,“喂,抓好球。”说着就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你跟我较什么劲?放松啦……看到没……这样出手……”

“哦耶,全中!”立花脸蛋红扑扑的,“不过,还是我前面的姿势比较漂亮。”大有一副你敢说不是就咬你的姿态。

神代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笑眯眯地提出要求,“回去的时候,我要吃布丁。”

“……你炸我?”立花委屈地撅起嘴,“哼,吃吧吃吧,肥死你!”

“我天天跳舞,还怕脂肪不够我燃烧的。”

“去死啦你!”立花说不过他,抬手狠狠扭了扭他的胳膊,“继续,我要赢你!”

很多事情,神代不挑明,立花迷迷糊糊地装不知道。

神代的保龄球自然好过立花,最后还是放水让她赢了一回。立花开心得一蹦三尺高,回去的路上,自然地去了便利店帮他买了布丁。

嘿嘿,就算是让她的又怎样。

立花开心,神代心情也很好。

这样就够了。

有的时候,挑破窗户纸没有一点好处。

这样的相处模式,他们最舒服,也最愉悦。

同学聚会

七月份的天气不是一点两点的炎热,立花天天抱怨在这样的天气下考试会影响她的发挥,以至于达不成美人给她制定的标准。考前几乎天天抱着书入睡的日子终于结束之后,立花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自己的大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而趁着立花以及神代等住学生公寓的人员还没有撤离,国中时候的班长召集了大家聚会。还是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聚会,虽然以前有部分同学都是直升高中部的,但还有部分同学就半年多没见过面了。

反正成绩还没有出来,痛痛快快把之前的郁卒给玩掉才是正道啊!

晚上还特地敷了一张面膜来拯救最近熬夜的皮肤。立花哼着小调,上着小网,自在得很。忽然听到外面阳台有奇怪的声音,一个激灵,到阳台上探头看个究竟。

“哇!”

立花被神代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跳,没好气地问他,“你叫什么?”

“喂,你不要出来吓人好不好?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哎哟,保心丸,我的保心丸——”神代发挥着自己的演技,捂着胸口来了一通大演。

立花想发笑,却只能赶紧用手拍怕面膜,说话几乎连嘴唇都不见动,“没人帮你叫救护车!谁让你晾个衣服也弄出那么大声音,还以为是贼呢……”

“你是白痴吗?贼会爬那么高来偷你的?”神代嘴角抽了抽,“我回去了,你慢慢欣赏月亮吧,还挺圆的。”

听到此话,立花下意识抬头寻找月亮,结果屁都没看到,刚要怒吼一句,却意识到脸上的面膜,只好咽下到喉咙口的话语。

昨天晚上,立花跟神代说好了一起去的,却忘了在睡觉前调好闹钟。于是神代在她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都没反应,差点以为她出事了要从自己那的阳台翻过去找她。

鸡飞狗跳地刷牙洗脸,套上裙子,把钱包之类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塞进大包里。五分钟后就示意神代可以出发了。

神代倒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不换鞋?”

低头,看一眼,再抬头,推着神代出门,“夹脚拖鞋也是凉鞋的一种,怎么不能穿出门了?赶紧的,要迟到了。”

“是谁睡过头了?”

“能怪我吗?动作已经很快了!”

两人进了电梯,神代递过寿司卷,“填肚子。”

“哇哦,阿信你太可爱了!”立花惊喜地欢呼一声。

聚会定在KTV的一个VIP包房里,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家暴发出一阵怪叫声。

“迟到了,罚酒!”

“哪有迟到!”立花据理力争,“这个叫准时!”

其他人才不管立花说了什么,两杯酒就直接凑了过去。神代在立花斜后方笑笑,伸手接过,“今天那么HIGH啊,一上来就喝酒?”

“哟哟,阿信,难道苏我这酒你要帮她挡了?”

神代但笑不语,只是瞥一眼立花。

“哼,难道老娘会怕你们?一个一个把你们喝趴下!”立花一仰头把酒一口闷掉。随即被栗原她们笑嘻嘻地拖走。

“你个女人,打你电话也不接,Q也不上,这两天玩人间蒸发了是吧?还是和神代去哪里鬼混了?”栗原递了薯片给她。

立花把薯片咬得嘎巴作响,“老娘在养精蓄锐,不然聚会哪有精神啊!”

“嘿嘿,刚你们俩进来的时候,还真挺配的,有夫妻相哦——”

“有你个大头鬼的夫妻相!”立花拔高了嗓音,但是在五个话筒都被高人抢占且在吼叫的情况下,根本称不上是什么大嗓门说话。

“干嘛啦,我们说实话吖,哎,也不怕你家美人吃醋?”

立花抬头东张西望起来,“莲二也来了?我还以为他要跟着网球部训练什么的……”

上岛点点她的额头,“你丫真是吃着碗里的还不放过锅里的。”

“什么嘛——”

“有人打牌吗?”突然不知道是谁拿着话筒一阵狂吼。

“有!加我一个!”立花马上跳起来举手,“我来我来!”

还没来上两盘,大家就觉得要搞个惩罚措施,不然多没意思。于是决定,赢家可以让输家做一件事。立花摩拳擦掌地要赢。

结果她连输三副,喝了瓶啤酒,唱了首歌外加给人伴了次舞。

“阿信,过来顶两幅,我要去上厕所。”

立花觉得自己运道刚要来,有人就要尿遁,不是好兆头,“喂,你临阵脱逃!”

“哎呀,有阿信不是一样玩?”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谓的惩罚也没之前那么简单,随时都有人在后面支招。

“啊哈哈,老娘终于赢了!”立花把最后一张牌一扔,“阿信,赶紧去那边亲美人一口!”

神代嘴角抽搐,“你说莲二?”

“哦哦!亲一口!亲一口!”旁边的同学最爱起哄。

原本不参与他们这儿聚众赌博的柳,莫名其妙地被神代一把抱住,在他的左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下可好,整个房间就要被掀翻了。柳一脸菜色地把神代推离,似乎是在想今天是不是来错了……

立花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趴在沙发上,“哎哟,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不过,立马她就遭到现世报了。神代的眸子亮亮的,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缘故,拍拍立花的肩,“我要求也不高,刚才我亲了左边,你去右边亲一口。”

立花一拍桌子,身手敏捷地抓住想要溜号的柳,扑过去「吧唧」在他右脸上亲了一下,“老娘赚到了!”趁着酒劲耍耍酒疯,不然美人的油是那么好卡的吗?

柳眼疾手快地托住她下滑的身体,“她喝醉了。”把立花放到沙发上,柳走到赌博区域,“我顶她。”

“哦,报仇的来了?”

柳没有接口,理起牌来。立花的酒量还是很不错的,有神代跟她一起来,那么没吃东西的概率也几乎排除,但是也禁不起这帮子人这么个灌法,一个个脑子都郁结了吗?真是一些没有新意的惩罚措施。柳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神代,不错,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迷迷糊糊中,立花裹紧了不知道是谁盖在她身上的衣服,耳边似乎有人在吼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歌,唔,很适合催眠用。酒精的作用已经发挥出来了,前面硬撑着打牌喝酒,现在全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冰凉的手捂上她的双颊,才微微眯着眼睛,“恩?几点了?”

栗原又把手反过来捂住她的脸,“唱完了,班长在问要不要再一起吃个饭?”

他们还是习惯性地喊人家「班长」。这样就觉得还像在班级里一样,亲切的不得了。

“要!”立花大脑完全没有运转,直接举手表达自己的意见。

“你什么都要!早告诉他们不要参考你的意见了。”栗原松开手,把她拉起来,“你倒好,喝了几杯酒,睡了个昏天黑地的,那边斗的可厉害了,错过好戏咯!”

立花嘟囔着,“不是几杯,是好几瓶了。”

“哦?脸很红哦。”

“哼,我去洗手间,是不是要转移阵地了?记得等我!”立花打了个哈欠,萎靡地推门出了包房。

最为丢人的是,自己去完洗手间找不到回房间的路了……一个人兜了半天,发现每个房间怎么都差不多……

“莲二!”立花见到熟人连忙高喊,“等我!”

柳停下脚步等她,“酒醒了?”

“嘿嘿,等下说要去哪吃?”立花摸摸鼻子,看了眼柳的侧脸,忽然想起自己倒下前的行为,脸红了,心下顿时觉得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不去了,很多人有事。”

立花切了一声,“真没意思……”

一大帮子人在房间里拍了张集体照,然后就三三两两的出门准备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