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在13岁那年,一个人,晚上,去到神奈川。

然后,再碰上这个她爱的、也爱她的男人。

Happy Ending

天气渐渐转凉,有时候一起风,立花就会不自觉的抖上一抖。

和神代同居的日子,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虽然不时的会拌嘴吵个小架,最后总归是神代让步,虽然偶尔两个人堂而皇之地一起逃课,最后总归被真田狠狠记上一笔,虽然这样虽然那样,他们越来越甜腻倒是真的。

靠近公寓的小公园里有一条铺满了落叶的小路,每次走过的时候,立花总爱把落叶踩得嘎吱作响,或者调皮地用力一踢,然后扬起地上的落叶,同时扬起的还有一片灰尘。再扑进神代的怀里避免吸入气管导致咳嗽……

偶尔她还会央着神代帮她推秋千,荡得越高她越兴奋,然后停下来,神代就会扣住她的后脑勺给她一个深吻。

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学校里,她继续低调地混着,在老师面前依然是那个作业不按时交,上课老是迟到的无可救药学生。考试依然还要傍着莲二美人这个大神才得以勉强通过。

好像有人这么说过,被一个男人宠爱的女人会越来越贪心。

她想,她是上瘾了的。

年前,网球部也没有那么紧张忙碌训练了,找了一个周六,两人跟着柳去街头网球场运动运动。

立花为了一雪前耻,把神代嘲笑她跳舞不协调的仇给报了,卖力得不得了。

她已经有好久没有去剪过头发了,现在就喜欢扎一个马尾了事,连留海都一股脑地梳了进去,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

神代喜欢摸她的头发,所以她要为了他好好把头发给留到腰际。

柳终究还是和真田一起来的。

私下里的真田教导起网球来还是颇为认真的,当然这个受惠者自然是神代。神代满脸不爽地咬牙看着自己的小女人跟在柳身边学网球。于是,只好赶紧跟着真田身后学会基本动作,捉着立花上场打球去。

两个初学者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结束了一局。

“莲二,为什么我会输啊!”输掉的立花找自己的师傅诉苦去,“明明我学得比较快啊……”

柳连个眼神都没甩给她,“男生和女生力量总归是有差别的,你会输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我早预料到了。”

“嗷嗷,这是为毛啊为毛!”立花寻求安慰无果,把拍子一扔,扑到神代怀里扭他胳膊,“你就不会让我赢哦。”

无辜地眨眨眼,搂住她有些肉肉的腰,压低声音,“可是你没事先跟我串通啊。”

立花眼睛一眯,“找借口,你是故意的。”吐舌头做鬼脸,“回去跟你算账!”

安抚好闹别扭的某人,神代接着便坐到裁判席,两位师傅大人要捉刀上阵了。立花连忙坚定立场,对着场内就是一通乱喊,“莲二加油,给老娘报仇——”

这场比赛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立花原本精力旺盛,到后面也缩到长椅上缩着身子。傍晚的天气已经很是凉意,自从暑假立花发烧那次,神代就非常小心她的健康。

虽说平时也有运动,但到底身子骨还是不够硬朗。

比赛结果7-5,真田获胜。立花偷偷拽过柳,小声说她还是觉得莲二更厉害之类之类的话。柳屈指敲上她的额头,无奈笑笑,抬头朝神代说道:“赶紧把你女人领回去。”

“遵命。”

“你遵什么命啊!”立花被神代抱了个满怀,小声嘟囔一句,却乖乖缩在他怀里不动,由着他出面代表两人跟真田和柳道了再见,搂紧她,然后和他们俩分道扬镳。

夜色降临,有人行色匆匆地赶回家,也有人如同他们一样漫步在这拥挤的街头。

立花爱漂亮,一件长T恤,外面穿着大衣,套着厚厚的长袜子,加上一条呢绒的马裤,出门的时候自然不冷,晚上一起风就有些哆嗦了。

“让你多穿一点还不听?”帮她拢了拢衣领,神代拉着她走进路过的咖啡店。

“可是,出门的时候也不是很冷嘛,天气预报都说有十几度的……”

神代为她点了一杯热饮,捂住她冰凉的双手,“天气预报能信?前面运动完还脱衣服,回去着凉了怎么办?”

“好嘛好嘛,以后不会了。”立花马上服软,讨好地笑笑,“哎哎,你最近没有接什么活吗?”

“恩?咱小猫的表演欲犯了?”

“你怎么不说是我想看你表演呀。”喝一口热橙汁,再凑到神代嘴边。

帮她理理散落下来的发丝,然后轻啄她的耳垂,呢喃道,“你个小猫那么没良心,我才不信。”

“讨厌啊!”立花撅起嘴推开他,“我没良心?我没良心谁帮你洗的衣服,谁帮你理的房间,谁那么早就卖身给你啊。”

轻轻笑了笑,神代看着立花微红的脸蛋,耐心地哄她,“好好好,我才是没良心的那个?恩?”

“为了惩罚你,现在赶回去做饭吧。”立花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你昨天晚上说了今天给我做大虾吃的……”

指指热橙汁,示意她喝完,然后招来服务员结账。

抓住她的手放到他大衣的口袋,“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早上你还在睡的时候,我已经去过一次菜场了,不然等我们回去哪有新鲜的食材?”

“阿信……”立花眼睛有一瞬间湿热,然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我好爱你,好爱你,爱死你了!”

“恩……”

蹦蹦跳跳的立花拉着神代,不时回头和神代说两句,然后再往前乱蹦。

只是,他们相握的双手从来没有松开过。

——The End——

番外

有的时候,他不禁会想,如果当初没有一时兴起去神奈川读书,还会不会遇到那个叫苏我立花的小猫。

其实当初还什么都不懂,迷迷糊糊地就被她软软的左一句拜托右一句谢谢给框住了,一框就是一辈子。神代顺手摸摸枕边她的头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一口,然后帮她拉好被子,接着翻身下床准备早饭去。

一年前,两人死活拉着莲二通宵补课,硬是考到了同一个大学。同居三年,到大学了自然也是不住学校到外面租了一间房子。

像神代这样的,一个新生晚会就出名了。舞跳得那么好,台下早就呼喊一片。立花早就在他鞠躬致谢的当口冲上台去一个熊抱外加一个狼吻。都老夫老妻了,她当然一点都不脸红,她这可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权,她咬牙切齿地小声嘀咕,「这是老娘的男人!」

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想笑。今年九月份的时候,和她一同去了仙台。

九月份的爵士节非常热闹,她真的是玩疯了,每天都不肯乖乖去睡觉。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偷看了她写的心愿条。她却没有看到他的,这个事还被她念叨了很久。他们一到仙台,看到满大街的心愿贴时,她就又提了。

虽然,今年他还是没有告诉她。

其实他也只不过写了一句话而已,「苏我立花和神代信,白头到老」。

世界上没什么早一步晚一步,他神代信和她苏我立花有缘有份,注定了今生要一同渡过。或许是他爱她比较多,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她也一点一点越来越爱他。只不过,他永远都会比她爱他还要多爱她一些。

到老了,他们可以很骄傲的一同温习从懵懂的13岁开始的一切。

“老公早。”立花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出房门打个招呼,似乎连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进了卫生间洗漱。

“今天那么自觉?”

“唔。”不清不楚地应声。

神代笑着摇摇头,倒好两杯牛奶,端着自己那杯慢慢喝,没一会儿立花就呆愣愣地坐下吃早饭。

头发也没梳,衣服也没换。每次需要早起的时候,她总是萎靡不振,胃口也不是很好。她倒是空闲很多,不过他却是有些忙碌的。

有些后悔新生晚会上的表演了。都没有腾出更多的时间来陪她。

早早地就在前年订婚了,这小猫要宣誓主权,他也需要。两人是不同学院的,总会有些漏网之鱼想打她主意,哼哼,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人。

“前几天藤田来找我当说客——”

“他找你做什么,真是奇怪,老娘才不要去他那个破乐队当鼓手呢。”立花嘴巴上有一圈牛奶印,伸出舌头舔了一圈。

神代眼神微微深沉,凑过去要了一个早安吻,“恩?叫人家破乐队?那么嫌弃他们,当心引起公愤。”

“我才没有,要是我想进校乐队早就在新生晚会上跟你一道露脸表演了,不然现在哪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女人总盯着你猛看啊。”立花张嘴吃掉神代送到嘴边的白煮蛋,竟然一口就进去了,整个嘴就鼓在那里,话也不能说,嚼也不能嚼。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有停顿,冲回房间去换衣服。

接着拿着梳子随便梳两下,嘴里的白煮蛋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一半,“今天的老师最烦了,迟到也要扣期末的分,我先走了,你睡个回笼觉。”匆匆忙忙说完,随便套了双鞋就冲了出去。

神代撑着下巴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完成,然后不见人影,轻轻笑了笑。

现在的公寓离学校也挺近。通常都是他骑车带她一同去学校,除非是像今天那么早的课,她要自己发挥她骑车的高超水平,嫌弃他骑车慢吞吞。

有一次自行车不堪重负在半路抛锚,她这个鬼精灵蹲在车轮那里看半天,刚要动手就被他一把拉住。笨蛋女人,就知道她要逞强开始修车,其实这种时候有他在,她看着就好。

栗原跟他提过,如果有一天连他们两个都分手了,那么她就不会相信爱情了。

他说过,他不喜欢如果。

所以这个假设不会有成真的一天。

因为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沉浸在满是她的世界里,然后,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