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狗也会拍马屁,真不知道这个主人是怎么教的。”闲闲的扔出这么一句,把个黑灵弄的那叫一个脸红,幸好它浑身都是黑毛,别人也看不出它有没有脸红。

讽刺完了黑灵,妲已将目光转向张语:“喂,你不会真的想要替他垫付医药费吧,看他母亲那病,绝对不是小事,否则他也不用到处去骗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平房区,这里的道路不再像原先那么平整,所以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张语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道:“我不是天天在街上找好事做,但是有时候遇到好事还是要做一下的,许叶凡。”她似有所想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然后露出一线奇怪的笑容:“我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啊!”

路越来越小,逐渐已经不能再前进了,两人一狗只得下了车改为步行前进,本来妲已是不想跟着来的,但是她又不想一个人和那只丑虫子呆在车里,所以只得委屈的随张语一起去看许叶凡。

他们的记性倒是不错,在这七拐八绕的地方居然没有摸错路,很快便来到了许叶凡住的地方附近,正在这时,他们看到了一个熟人,她就站在许叶凡所居住的屋门口,神色安宁的站在那里。

“白素贞?她来做什么?”张语低低说着,然不想妲已还是耳尖听到了她的话,微带了几分诧异道:“白素衣果然是逃出雷峰塔的白素贞。”

“你也猜到了?”白素贞的化名取的并不高明,既然张语能想到,妲已自然也能想到,楚归鸿想来也已是心中有数。不明白地恐就瑞文一个了。

妲已不屑地指指脑袋说:“只要有脑子地都能猜的出来。除了那个没脑子的白痴!”说到瑞文她恨得牙痒痒,那个笨蛋居然这样无视她,简直就是气死她了。

先放下他们在猜测白素贞的来意不说,且看白素贞那边,她来到此处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可是屋子房门紧锁,许叶凡母子都不在家里,不知去了何处,无奈之下她只得站在门外守候,等他们回来。

自今天上午听了张语说起许叶凡的事后。她心中一直放不下,着实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无耻的男人身上还背负着此等事情,怪不得他宁可被人误解也要拿那些钱,实在是为母亲的病所迫。

远远的,在为白雪覆盖的世界上出现了一个黑点。来者正是许叶凡,他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带着母亲从医院回到家中。

白素贞看到了他。眼中是久候地欣喜;许叶凡也看到了她,眼中却是绝望的恐惧,浑身不由自主的发起了抖,连自行车的把手都握不稳,许母发现了他的异样。只道他是因为衣服穿少。所以冷了,心疼道:“小凡啊,你是不是冷得很。你快回家去穿衣服,妈好多了,自己下来走就行,反正也快到了。”

面对挣扎着要跳下自行车后座的许母,许叶凡强笑道:“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地,你坐好。”安慰好了母亲,他的心却沉重异常,他清楚地认识站在自家门前的那个女人,就是给他钱的那个白老板,不用说,她肯定不是一般人,只是她当初不是已经放过自己了吗,为何现在又突然出现,难道她后悔了,现在又想来要自己的命?

虽害怕自己会失了性命,但更怕的却是自己若是不幸,徒留老母一人在世,她要如何活下去?不!他不能死,即使眼前这个白姓女子真有通天地本事,他也要拼上一拼。

捺下害怕之心,他大着胆子推了车过去,随着他地走近,白素贞脸上荡漾出动人的微笑,这样的笑让许叶凡痴迷也让他不解,痴迷于笑地温柔与熟悉,仿佛醉梦深处,曾经也见过这样的笑一般。

不解的是,为何随着她的笑,自己心中的害怕逐渐消去不再,仿佛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不会害他的,如此肯定如此执着,让人无法产生怀疑之念。

白…许…许…白…也许他们哪一世真的曾遇见过吧,尽管轮回转生,忘了彼此最曾经的容颜,但依然无法忘记曾经深植于脑海中的笑容。

许母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千回百转的心思,她奇怪的是那站在自己屋前的白衣女子,温柔而美丽,可是自己并不认识于她,她站在自家门前又是为何呢?

随着车子在屋前停下,她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小姐,你站在我家门前做什么?可是要找什么人吗?”

白素贞微笑颔首:“伯母好,我叫白素衣,与你儿子是朋友,这次特意过来找他,不知方不方便。”

许母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里也带了笑道:“方便方便,你们随便聊啊。”接着对许叶凡道:“你好好招呼白姑娘啊,妈自己进屋就可以了,你们到外面去坐坐吃点东西。”

她却是误会了,也难怪,儿子到现在已经二十好几,却一直没交过一个女朋友,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出现,她自然是欣喜的。

许叶凡无声的看着自己母亲进去,然后走到稍远的地方,对自己身后的白素贞道:“白老板,你特意跑来找我做什么?可是对于上次放我之事后悔了,想要重新拿我的命去?”自嘲之意溢于眼中,从未发现自己的命是如此之轻贱过,他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有此下场原也不足为奇,只是…

白素贞奇道:“你为何要这么说?我从未想过要取你的性命啊,既然当初放了你,那我就不会再实言。”

“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许叶凡像看怪物一样睁大了眼睛,他不懂除了取自己性命之外,还有什么事能吸引白素贞来到此处。

白素贞淡然道:“没什么,我只是听朋友说起,你在外骗人是为了替自己老母看病,所以来此瞧瞧,恰好我也懂得几分医术,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替伯母瞧瞧,略进一份绵力。”

这下可真出乎许叶凡的意料之外了,原想着白素贞不怪罪他已经算好的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要替自己母亲看病?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世间真会有这样好的人吗?尝尽世态炎凉的许叶凡对白素贞的话有些不相信:“你该不会是想借着治病之名来害我妈的吧?”

第二卷 白蛇卷 第三十二章 缘来(3)

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虽不曾见过白素贞的本事,但是一般人,如果她要杀害他们母子的话,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折。想到这一点后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自己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素贞不以为意地看着他的表情,待他自然一点后方道:“如何?你愿意相信我吗?如果愿意的话,不妨让我去看看你母亲。”

许叶凡低低的应了声,然后没有迟疑的引着白素贞进了屋,和母亲说了一声后,就让其为母亲把起了脉,在把脉的时候,白素贞的眉头先是皱起,然后又逐渐松开,好一会儿才收回手对许氏母子二人道:“你们放心,伯母这病,我有七成的把握治愈,只是这时间长了点,大概需要一年左右才能根治,治好后也要好生静养。”

“真的有办法医好吗?真的吗?”听得母亲的病能够痊愈,许叶凡简直乎所以,抓着白素贞的手追问个不停。

当手被他握住的时候,白素贞沉寂已久的心猛然再一次跳动起来,好温暖的感觉,依稀记得,当初的手也是这么温暖,让她放弃升仙修行,宁愿留在凡间。

一个忘了挣脱,一个也忘了放开,两人竟是如着了魔一般握在一起。

白素贞低头静望着那手,思绪突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男人总是这样牵着她的手与她同游西湖,他们缘起西湖,也缘尽西湖,上一世留下诸多怨念。这一世能有机会补全吗?

许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她越看越觉得这个白姑娘不错,够格当她儿媳妇了,真希望他们两个能真的在一起,也好让她早日抱到孙子。

手的温度在两人心中流倘,丝丝如线,又如电流,待得两人从那迷茫中惊醒时,都不约而同地红了脸,飞快抽离,但那份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根植在了两人地心中。

白素贞待得脸上红霞稍退后,方对一脸尴尬的许叶凡道:“是的,我自小随一位老中医习医,既然说出了,便一定能做到,只要按我的方法去治。我保证伯母在一年之内定能痊愈。”

许叶凡从未像现在这般高兴过,高兴的简直都快要哭了。自他长大起,就一直在为母亲的病四处奔波,四处赚钱,可是这医药费就像无底洞一样,怎么也填不满。压在肩上的担子也一日比一日重。

如今有一个人来告诉他。说他母亲的病能治好,不需要他在四处去投医,这就如将他从一个囚笼中放出来一样。许叶凡觉得这[奇++书网//QISuu.cOm]一生都未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当下他激动的朝白素贞跪下去,眼睛含泪地道:“白老板,我做了这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居然一点儿都不计前嫌,还帮我母亲治病,我许叶凡无以为愿,但有这贱命一条,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白素贞慌忙将他扶起:“你这是做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我有能力治,那么当然尽力而为了,我想只要是人都会这么做地,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这份纯朴的孝心吧,否则,你今日就不会站在我面前了,这份孝心不仅救了你母亲的命,也救了你自己的命。”

这句话许叶凡不懂,但是在外面偷听的张语和妲已却是懂的,特别是妲已,还抿嘴悄然一笑,她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地任性之举,居然还变成了好事,意外啊意外。

旁侧的张语则无声地摇了摇头,这个妲已,亏她还好意思笑,当初也不知是谁一门心思要杀许叶凡的。

再回看屋中,许母从许叶凡和白素贞的对话中听出了些许,疑惑地道:“小凡,你刚才说做了对不起白姑娘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快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面对母亲地质问,许叶凡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让母亲知道自己用的医药费是儿子骗来的,自尊心极强地母亲肯定接受不了,也许会使得她的病情更差也说不定,但是他又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来搪塞呢?

正在许叶凡为难之际,白素贞抢先说道:“伯母,您别急,事情是这样的,我在附近开了一家茶馆,店里缺人就招了几个人来,叶凡就是其中一个,可是他这两天一直都没去上班,我心中奇怪就过来看看,如今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放心不下您一个人在家,所以才不去上班的,这原也怪不了他,伯母,您就不要说他了,只要他继续回去上班就行。”

许母听后转嗔为喜,拉过许叶凡的手道:“小凡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已经应聘进去了,就要好好工作,怎么能因为妈就不上班了呢,也不跟人家打声招呼,幸好白老板宽宏大量,不仅计较你的过失还帮我治病,你还不快谢谢白老板?”

许叶凡当然知道白素贞是在替他掩饰,但是对她后面的那句话却有些不敢相信地道:“白老板,你真的愿意让我重新回到茶馆上班?”

白素贞扑哧一笑,佯装不悦地道:“当然是真的话,我都亲口说了哪还会有假,除非你不愿去我那里上班了?”

“没有没有”许叶凡使劲地摇着头,深怕白素贞误会:“我只是没想到白老板你还会让我回去。”

许母插嘴道:“小凡,既然白老板同意了,你就不要再怀疑了,最重要的是回去后好好做,不用担心妈,妈能照顾自己,再说白老板也说了,妈的病不碍事,很快就能好,你就放心吧。”

对着两个关心自己的人,许叶凡重重地点下了头:“恩,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又说了一会儿,白素贞起身告辞,告诉许叶凡,从明天开始她就会时常过来帮许母治病,让他不要急,另外也让他记得明天去上班的事,不要忘了。

心存感激的许叶凡,执意要送,送出很远后方才回去,在经过路口之时白素贞一眼瞥见了张语停在那里的车,抿嘴笑道:“好啦,你看见看够了,听也听够了,怎的还不肯出来吗?”

第二卷 白蛇卷 第三十二章 缘来(4)

的话音刚落,后侧方的空气就产生了一阵水波样的晃个风采各异的女子凭空出现,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只浑身黑亮的狗。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一直在笑的妲已现出身形后,那笑就藏了起来,表露在外面的是冷凝,她走到白素贞身前,把玩着白素贞散在胸前的头发道:“好一个行医积德的白蛇,当真是菩萨心肠,瞧这才多少时间,就把母子二人的心给收起来了,让我好生佩服,怪不得所有看到你的人,都会被你迷住,白老板,什么时候,这套把戏也教教我啊?!”说到这里,她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浓浓的妒意,抓着白素贞头发的手亦用上了力,揪着了头皮。

白素贞吃痛,将自己的头发从她手中抽了回来:“我做什么并不需要向你汇报,至于教你我也不敢,妲已小姐,我知道,你是因为瑞文在我店里帮忙所以不高兴,但是我并没有惹你,希望你也不要来惹我。”

妲已还待要说,却被张语制止道:“好了,这里还是在大街了,难道你们想弄得人尽皆知吗,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白素贞淡淡一笑,不再理会白素贞,径直转身离去,正在这时候,张语突然冲着她的背影道:“你为什么要对这个许叶凡这么好?”

白素贞停了一下脚步,似要回头,但终是没回,继续往前走,软软的声音自空气中飘来:“我对人一向如此,如果非要说我对他特别好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姓许。”

“姓许?姓许的人多了。她干嘛要对姓许地另眼相看啊!”妲已一时没有明白她说地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莫名其妙。

张语却是懂了,瞧着白素贞远去的身影,淡淡道:“也许是因为这个姓许的年轻人,让她想起了曾经的丈夫:许仙!”

断桥残雪,是白素贞永远难忘的情景,那么妲已呢,于商朝之中可有过她不忘的情景,张语呢,在她一生中,又会有什么?

恩人。白素贞的恩人是许仙,所以她嫁给了许仙,成为他的娘子,并且放弃修仙之路,一心一意相夫教子,最终却被许仙抛弃。是悲是叹,是她的无悔罢了。

那么妲已呢。她有恩人吗?如果有,她对她的恩人,是报了恩,还是恩将仇报,以她地性格。恐怕是恩将仇报的可能性来的多一些吧!

接下来的日子各自都在忙着各自的事。

张语一直在接手查何局委托的事。那个怪虫她带回来让楚归鸿等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但是没一个人认识地,都说从未见过此等怪虫。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N市先后又发生了七起同样地案件,所有被害人全部被吸干血肉而死,并且凶案现场留下了一朵能够孵化怪虫的曼陀罗花,但凶手的踪迹,却怎么也抓不到,张语所能做的只是在第一时间消灭那些虫子与尸体罢了,不让它们蔓延,至于有没有漏网之渔那就不是张语所能知晓的了。

张语发动了所有能发动地力量,黑灵,楚归鸿,瑞文,甚至于妲已,青白二蛇,都让她发动起来注意身怀诡异气息地可疑人,但始终一无所获,这个凶手实在是太神秘了,让他们无从追察起来。

白素贞自答应了帮许叶凡治他母亲的病后,几乎隔天就去一趟许家,以针灸配以药石,果然令得许母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这一个月压根都没去过医院,更没有发过病。

许叶凡因为母亲地病有了好转,对白素贞感恩戴得,工作起来格外卖力,因为不必再为母亲看赚骗钱,所以他就不用再装道士骗钱了,安安心心在缘来茶馆做着端茶递水的工作。

先前他还对经常来茶馆的各位非人类存着极大的恐惧之心,但随着接触的日子久了,逐渐了解到他们都是与人一样的生命体,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拥有的力量较为强大罢了,慢慢的,他与楚归鸿乃至小青都开始熟悉起来,再不像先前那么怕了。

当然,这个不怕的人群里,不包括妲已,许叶凡对先前妲已要吃自己的事情可是印象深刻啊,虽然白素贞一再解释,那只是妲已一时的玩笑之举,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但许叶凡实在难以做到释怀,所以他碰到妲已一般都是绕着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妲已也懒的计较,反正怕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他一个。

说到妲已,值得一提的是,她在茶馆里真的唱起了歌,目的就在于看住瑞文,免得他老向白素贞献殷勤,把瑞文气得不行。

在茶馆里唱歌真的很怪,可是她的嗓子刚一亮起就折服了所有茶客的耳朵,与妲已平常所表现的嚣张与任性不同,她唱的歌都是一些听起来较为婉转优伤的歌,配上她软而柔的嗓音,让人一听便为之沉醉,在唱歌的时候,妲已的眼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与迷蒙。

她的歌,从未有人听到过,可是那个旋律,那个声音,让人一听之下便忘不了,她就如一个穿越千年的妖精一样,在现世中唱了前世中曾经唱过的歌。

张语不止一次地盯着唱台上的妲已想,她的体内是不是存在着两个人,为什么明明残忍任性的她,会在唱歌时有如此感性动人的一面,那绝不是靠装能装出来的,而是切切实实发自于内心。

因为妲已的歌声,缘来茶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经常是座无虚席,这一切是白素贞与小青先前绝对没有想到的,茶馆里不仅唱起了歌,而且唱的动人心魄。

有不少茶客将她的歌用录音机录下来,用摄像机拍下来,回去后一遍一遍的心,然后开始流唱起来,并且很快流传到各个地方。

妲已红了,缘来茶馆也红了,所有人都知道,在一位白姓老板娘开的缘来茶馆中有一个唱歌很好听的美人,许多N市甚至于N市以外的人慕名而来,一掷千金,只为见得一面。

有人出高价请妲已到他们的地方去演唱,也有人拿着合约来见她,只要她同意,马上就可以出唱片,并且举办全国巡回演唱会,但是妲已都回绝了,除了缘来茶馆,她不会去别的地方唱。

瑞文,她来唱歌,不过是想看着瑞文而已,看到他为自己的歌声着迷,这对妲已来说,比什么都好。

第二卷 白蛇卷 第三十二章 缘来(5)

一家唱片公司找了妲已好几次,门槛一次次降低,最答应,让他们为自己录制唱片,但也仅止于此罢了,对于其他什么演唱会之类的,她一概拒绝。

得到她首肯的唱片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将唱片录制好,然后全面上市,上市的第一周,唱片就销售大红,里面的主打歌《商心》更登上了音乐排行榜的冠军,大街小巷四处都能听到有人在哼这首歌。

唱片最终的销量达到了空前的地步,毫无议意的登上了销售榜的冠军,妲已成为了这一年都灸手可热的歌星。

歌声的美,容貌的美,让妲已的风头一时无人可比拟,可是她依然留在缘来茶馆中,没有参加任何活动。

尽管如此,但嗓音极美的妲已,再配上她那妖娆动人的面容,倾倒了无数的人,每天来缘来茶馆看她的人,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唱片封面上的妲已完美无瑕,如画中走出来的妖精,那份美貌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想来也是,当初在商朝是她可是迷倒了堂堂纣王啊。

与她认识的人都有一张唱片在手,只有小青和瑞文没有,小青是因为不屑要,瑞文则是不想要,对他来说,魔女的一切都是可怕的,所以他坚决不要。

可是妲已会肯放过他吗,连哄带吓,让瑞文不仅特意去买了唱片,还保证绝对不弄丢,妲已这才满意的放过他。

再说,白素贞与小青,小青虽不满白素贞对许叶凡如此厚待。但她们毕竟是生活了千多年的姐妹。有什么结是过不去的,所以只是生了一阵气就算,不再与白素贞赌气,再加上后来许叶凡洗心革面,卖力工作,使得小青对他地印象逐渐由负数转为正数。

白素贞却一直高兴不起来,她在等许仙,可是许仙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许仙到底在哪里,心里一边挂念一边担忧。担心在许仙出现以前,法海就重新出现在人间,并且找到她要将她收伏,如此一来,她地心愿就要落空了。

所以白素贞天天在佛前祈祷,让她早日见到许仙。只要见他一面,问他一句。她就知足了,后面不管是要杀要收,她都毫无怨言,只求让她先找到许仙。

楚归鸿也许是看似最闲淡的一个,除了有个妹妹要操心以外。他再没有其他的事情要烦。不像别人,或多或少都有什么事在身上。

可真的是闲心无挂吗,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一旦动了,就再难收,既明知没有好的结局,那么他只能将心压下,能压得多久就压多久,若有一日,压不住那颗情心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而且在他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张语不知晓的秘密,他害怕,真的害怕,不知道有朝一日,如果张语知道了这件事,对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任何身体上地痛都比不了心中的痛,只看得妲已便知晓,做为哥哥,他比谁都了解妹妹,虽不知妲已为何会喜欢上瑞文,但既然已经喜欢上了,那就没有退路,只能如此走下去。

真是天意弄人,瑞文竟是喜欢上了《白蛇传》中的白蛇,而且看起来似乎很认真,难道妲已真的要白费了这番心意?

感情之事,非是人力不可为,他与张语将来会如此,要看上天怎么安排,妲已与瑞文,在寻找许仙转世的白素贞亦是一样,但愿一切都能美好吧!

坐在茶馆靠窗的一个位置上,楚归鸿含笑望着在台上唱歌地妲已,在她的背后贴着一张放大地唱片封面。

好快,一转眼他们都这么大了,能够自己出来在外面闯荡了,回想曾经,仿佛还历历在眼前。

年幼无知的妲已偎在他身边,让他讲人间的故事,其实他当时又哪知道什么,只是将族人口中听来的再加上自己编述,然后说给妲已听,也许妲已对人间的向往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地。

如果他早知道会因为这个,使得妲已偷溜到人间,并最终被人骂做祸国殃民地妖姬,想来他必然不会给妲已讲人间的故事。

其实他一直也没弄懂,在妖界时最多只是有些刁蛮任性的妲已到了人间怎么会变得如此残酷狠绝,做事杀人从不给别人甚至于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他曾就此事问过妲已,然妲已只是笑笑,并没有告诉他原因,但他相信,妲已之所以会在商朝如此,必然有她地原因所在。

楚归鸿正想的入神,全然不觉有人站在他身后,直到后面那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才惊醒过来,回头一瞧,原来是张语站在那里,讶异地道:“你怎么突然来了,黑灵呢?没和你一起来?”黑灵可说是张语忠实的小弟,基本张语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今天却只见张语一人,不见她身边的黑灵。

张语挥挥手走到他前面坐下,他们几个都有一个固定的位置,平日里都是空在那里的,即使店里已经人多的坐不下了,也不会让别人抢了这几个位置的:“别说啦,那只笨狗在人间待的越久,就越学坏,现在居然还要求放假,说什么每个礼拜最少给它放一天的假,让它自由活动。”张语虽是用抱怨的口气说着,但眉眼间并未有不悦的神色透露。

楚归鸿淡淡一笑,刚泡好的乌龙茶蒸腾起淡淡的水汽,透过这如烟似雾的水汽看张语,未有虚幻,反而更显真实,耳边更有妲已似能穿透人心的优美歌声传来。

端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由着茶水从舌尖滑向喉咙,楚归鸿的神色淡然中带着极大的满足,平淡的日子,平淡的人生,真的很好很好,就像现在这样,喝着茶,看着自己喜欢与亲近的人,这份满足是其他东西所不能替代的,以前他不懂,现在懂了,想必还不是太晚吧。

“喂,你想什么呢?”张语看楚归鸿一直没反应,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直到把他叫醒过来才停手:“那件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呃,什么?”楚归鸿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懂张语说的是什么事,稍一想便明白了,皱眉道:“没有呢,每次你告诉我凶杀案发生现场后,我都有过去看过,但是并无什么线索,看样子凶手做的很干净,除了那朵曼陀罗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留下。”

张语手指轻叩桌面,颇为无奈地道:“何局已经催了我不止一次了,现在事情越闹越大,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他那边就快要压不下了,万一要是被新闻界批露出来的话,那肯定会引起民众恐慌的。”

第二卷 白蛇卷 第三十二章 缘来(6)

这件事不好办,我们手上的情报太少,连对方长什么道,在偌大的城市里找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看张语眉头逐渐皱紧,楚归鸿再度道:“还有一件事我们也要记在心上才行。”

“什么事?”张语下意识地问道。

楚归鸿稍微凑过几分,以更轻的声音道:“那就是关于怪虫,虽然每次发现曼陀罗花和尸体的时候,你都及时过去销毁,但誰都不能保证说没有漏网之鱼,一旦这些怪虫附上人身,那么这个人就会被吸干脑浆,成为被怪虫控制的行尸走肉,虽然我们还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张语喝着服务员刚送上来的茶,清香悠长的茶香始终不能平缓她焦滤的心,每一次指甲敲到茶杯,都会发出一声脆响,听在耳边,击在心中:“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想要通过怪虫来控制人类吗?可是这现实吗?人类有这么多,他能控制多少?”

“也许是为了食物呢?”一个声音忽然横插了进来,原来瑞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们这桌来了,只听得他接下去分析道:“也许那个人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个找食物太累了,所以想出用虫子来控制别人的办法,让那些被控制的人自已去被吃,这样他就轻松多了,怎么样,我这个假设不错吧?”瑞文颇为得意的说着。

楚归鸿刚开始还觉得有几分道理,但随即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但我觉得可能性不高。且不说那个人的本事。就说那朵曼陀罗花地放置之地。如果那人真像你说地那样,是为了让虫子控制更多的人,那么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花放在凶杀现场呢,如果放在人多的地方不是更好?这样既不会让我们知道花的存在,也不会让虫子被我们消灭。我想如今这个人恐怕早就知道我们在找他了。”

如此一说,原先还有些不服的瑞文顿时没有了声音,确实不错,若要让更多的人被控制,随便找个人多的地方把花扔下就是了,何必次次都放在凶杀现场。

“也许…”一直在听他们说的张语脑海中浮上一个模糊的念头。她使劲抓住这个念头不让它消失,她缓慢而迟疑的说着:“也许凶手放在凶杀现场并不是要特意控制人或者什么,而仅仅只是为了给人造成恐慌,看人们惊惶失措地样子?”

“可能吗?”瑞文和楚归鸿一起说出了这句话,会有人这么无聊吗?没有目的性,仅仅只是为了好玩。为了造成恐慌?

随着这话的说出,张语越来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下道:“若真是这样倒是好事了,至少这些花和虫子还有迹可寻,不会跑的到处都是,更不会在一夜之间,我们周围就全是被虫子附了身的人。”一想到这个情况。就觉得浑身一阵恶寒:“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凶手是个女人,而且很喜欢曼陀罗花,也许我们可以从这边着手调查。”

原本一直神色淡漠的楚归鸿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浑身一震,头抬起,锐利地目光直射台上的妲已,她现在唱地正是那首专辑主打歌《商心》,台下那些人听到如痴如醉,茶馆里一时竟是没了声音。

张语首先发现楚归鸿神色有异,随口道:“怎么了?你看…”

本来她要说的是“你看什么”,但在顺着楚归鸿的目光,望到台上的妲已时,那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神色于震惊中又混杂了难以置信:“难道,难道说妲已也喜欢曼陀罗花?”她甚是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声音里有着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颤抖,她是在害怕吗?害怕妲已真是他们追寻地那个凶手?却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视妲已为妖姬,不再视妲已为敌人,而是开始慢慢地将其当成了朋友。

什么时候?也许是在妲已放过许叶凡的那一刻,又也许是妲已唱响《商心》时的那一刻,总之,她不再如初见时那样地不怠见妲已,而妲已想必也是一样吧。

只是…如今她却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女人,妖精,喜爱曼陀罗花,还有一点张语没有告诉别人,她曾在警局附近遇见过妲已,当初妲已说是因为感受到那奇异的气息所以才过来一探,如今想来,也有可能她是想刺探张语,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瑞文也终于明白了楚归鸿和张语的意思,他们竟是怀疑妲已就是那凶手,瑞文的脸不可自抑的发白,连嘴唇也由红转白,他仿佛是在害怕什么,害怕妲已真的是凶手。

在脸色数番变化后,瑞文勉强撑了笑脸对楚归鸿及张语道:“你们…你们太敏感了吧,妲已…妲已怎么可能是凶手呢,肯定是你们搞错了!”本应该对妲已避之唯恐不及的瑞文,在这一刻竟是第一个替妲已说话辩白的,尽管他的脸依然很白很惨淡,但毕竟是说了。

若换了平日里,张语定然要取笑他一番,只是如今却是没了那份心思,只是呆呆地望着妲已,像是要看穿她的身体,去看那颗心一样。

台上的妲已亦发现他们三道目光齐集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朝他们笑了一笑,于歌声中,那笑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引出一丝邪魅,也引出人心的一丝遐想。

妲已的容貌本就极美,如工笔刻画,精致无双,如今再配上这旋旎动听的歌声与唯美温柔的笑,怎不叫人着迷,即使是女人也一样醉倒其中。

楚归鸿是第二个说话的人:“不会是妲已,妲已身上所具的是妖气,与那神秘的气息不同,而且妲已的性情我非常清楚,也许她是任性了些,狠辣了些,但绝不会去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我可以以性命担保,绝不可能做也这种事的。”毕竟是兄妹连心,楚归鸿做下了最有力的保证。

张语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楚归鸿与瑞文,相较于楚归鸿的坚定,瑞文的神色要迟疑许多,也是,毕竟他对妲已的了解不多,而且妲已给他的一直是负面印象,他能够第一个站出来替妲已说话已经很好了。

张语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显然是在思索事情,半晌她才抬头道:“我也希望不是妲已,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她是的话,那么不要怪我!”说到最后的时候,那握着茶杯的手用上了力,连指关节亦变了白色。

第二卷 白蛇卷 第三十三章 许仙(1)

人一下子沉默下来,台上的妲已却对他们的谈话全然心演唱着自己的歌。

《商心》《商心》…说的不正是她在商朝时的心吗,只是没有人能读懂藏在歌声背后的那份心,只有她自己才懂,懂那份沉寂千年,却从未死过的心!

歌声渐渐低下,终归于虚无,归于无声,今天的歌唱到这里结束了,茶馆里坐满的人们成群结伴的离去,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坐在那里品茶,张语与楚归鸿亦相继离去,剩下瑞文还坐在那里发呆。

妲已绕到他身侧,然后身子像无骨的蛇一样,从瑞文放在桌上的手臂下钻了进去,在他回过神来前坐在他的大腿上,拍着瑞文的脸笑嘻嘻道:“喂,你刚才和我大哥他们在讲什么呢?”

瑞文猛的一激灵,发现妲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还亲昵的拍自己的脸颊,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你你,你干什么呢?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从他腿上滑落的妲已身子轻轻一转,改而坐在桌上,皱着鼻子道:“什么嘛,早八百年前的老古董还拿出来说,你也不怕酸,亏你还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了,想不到还这么古板!”

听得她这么说,瑞文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刚才干嘛神经搭错的帮妲已说话,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就该让张语收伏了,省得出来祸害人间,看看人家白老板也是妖精,怎么就没有那么妖媚呢。倒更像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

“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做事呢。”扔下这么一句,瑞文不再理睬妲已,转而去里面帮忙了,把妲已气得直跺脚,正欲追进去时,紧闭的茶馆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灰色长风衣,带黑色帽子的男人走进了茶馆。

随着他的进来,一股冷风从外灌进了温暖地茶室中。让里面地人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妲已倒是无所谓这些冷意,但她的目光却好奇的停留在风衣男子的身上,毫无顾忌的打量着,似乎全然不怕人家发现。

极淡的人气,妲已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的人气会淡到这种地步。即使有,那也是在快死了的人身上。可是眼前这个人分明还活得好好的,根本不是快要死地样,否则也不会跑到外面来喝茶了。

风衣男子将头上黑帽子的帽沿压的很低,几乎有大半个脸都覆在阴影中,只能看到他的嘴唇。不是那种薄薄的唇形。而是有些肉肉的,看起来颇为性感。

“先生,你要喝点什么?”在店里打工地许叶凡走到风衣男子前礼貌的询问。

“西湖龙井!”风衣男子简单有力地说了四个字。正是这四个字,原本在柜台算帐的白素贞讶然抬起头,惊奇万分的盯着看不清容貌的风衣男子,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在她惊奇的神色中混合着无限地激动。

许叶凡退下去泡茶了,白素贞却自柜台后走了出来,径直来到风衣男子所在地那桌,目光几下闪烁,竟不自觉的浮上一层泪光,将隔了几桌的妲已看地惊奇不已,不明白怎的白素贞这是怎么了。

只听见白素贞对那男子道:“先生,我是这里的老板娘,姓白,能冒昧的和你说几句话吗?”声音中是无法自抑的激动。

男子似不愿多话,只稍微瞄了她一眼然后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吗?”

向来稳重的白素贞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刚出道的小姑娘一样,手足无措地点头:“恩,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像我一位故人,所以…所以…”迟疑了好半天她才鼓起勇气道:“能不能让我看看先生你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