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已经脱了纨绔子弟的华服,嘴里还是叼着草,倚在一旁抖着腿说:“你就收着吧!咱们另有进账。”

“另外的?”不仅小荷,邈梵也糊涂了。

鲁师傅打水洗了胡子上的白色染料,笑道:“你们想赵虎买了据说能养出鸟王的泣血笼,接下来会干嘛?”

小荷扳着指头呆呆的:“笼子买来是养鸟的,他会养一只鸟,然后…我明白了!他要斗鸟!”

邈梵也明白了:“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胜,其实结果是他一败涂地。”他含笑望着千千,“娘子你…很聪明。”

“这个只是小试牛刀,没什么了不起啦。”千千开心依偎着他,“赵虎斗鸟,我们下注,就买他输,飘哥这样的赌鬼最开心了,你们说是不是?”

阿飘搓着手道:“一想起大杀四方横扫赌坊,我心里面就一个爽!”

邈梵还想起一件事不解:“千千,小荷的鸟看起来比较弱,为什么能赢飘哥的那只?”

“笨啦!小荷最拿手的是什么?是人是鸟吃了药都会晕好嘛!”

“哈哈哈…”

乌篷小船很快就离开了虎镇,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骗局的原型叫小提琴骗局,故事如下:

酒吧内,一个落魄之人拿着把小提琴坐在吧台喝着闷酒和酒保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如何从家境富裕遭遇不幸而变得如此落魄,只剩下这把爷爷传下来的小提琴还在身边。一会,落魄的小提琴主人起身说要上下厕所,让酒保帮忙照看下小提琴。起身离开。不一会,店外进来一打扮富裕之人,来到吧台前,看到小提琴,问酒保:“这小提琴是你的?是否愿意出让?”

酒保说到:“主人刚离开”

“嗯,这是把好琴,我一直在找这样一把老琴,等主人回来请帮我带个话,我愿意出十万元买下这琴。我就住在XXX。随时可以来找我。”说完,富裕之人离开。

一会功夫后,落魄的小提琴主人回来,店外又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原来是小提琴主人的债主,上门讨债而来。债主把其痛扁一顿,威胁其三天之内必须把欠的一万元还清。然后洋洋洒洒退场。

倒霉到极点的琴主失神落魄的坐在那,酒保表示,自己愿意出五千买下这把小提琴,琴主看着小提琴,说这是爷爷留下来的小提琴,低于三万不卖。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后,以一万五成交。琴主退场。

当酒保兴高采烈的拿着小提琴去找富翁时,才发现富翁留下的地址根本找不到人。当然这把小提琴也是旧货市场里一把普通的小提琴。

酒叔修文了,因为编编说不改清水就分分钟可能被请去喝茶,所以你们懂得!

上一章有新内容,没看的记得回去看。还有你们要记得酒叔现在是小清新!留言也要清新哟!(编编说读者太奔放也不行…泪奔,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重口小妖精,肿么能扼杀你们啊!)

第52章

52、胭脂莲

一路走一路玩,到了京师已是九月底,天气渐渐寒冷起来。在码头下了船,瑟瑟秋风吹来,千千冷得直缩脖子。

一件藕色绣木槿的披风搭上肩头,邈梵绕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系扎绳结,道:“穿厚些。”

她趁机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拱了拱,仰头嬉笑:“抱紧点就不冷咯。”

他早已习惯她的大胆热情,也不推开她,任她抱够了自己松手。

阿飘在码头找了人来搬运行李,小荷去雇轿子,鲁师傅则在下船之后给了船家一笔银两修船,叮嘱道:“卖了船就上岸找个其他营生,别再去虎镇露面了。”

船家也自觉得罪了赵虎没法在这行混下去,正发愁如何是好,鲁师傅此举无疑是雪中送炭,船家喜出望外,不停道谢。

鲁师傅摆摆手:“也不算白帮你,别对外人说见过我们,为你们一家人好。”

轿子来了,几人便乘轿进了城。

邈梵以为又要住客栈,哪知轿子落地他出来,却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宅,位于最寻常的居民巷当中,正值傍晚,炊烟袅袅熏出熟悉的生活气息,来往的邻居看见他们都热络打招呼。

“鲁师傅回来啦!”

“哟!这不是小荷嘛,一转眼又长高了呀。”

“千千!千千!今晚去不去…”

有年轻的小伙子跑过来,表情羞涩而兴奋,千千却打断他,娇笑挽上邈梵的胳膊,小鸟依人道:“不去了,我要在家陪相公。”

“…你嫁人了?!”

随着年轻小伙子的芳心碎了一地,很快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一家子回来了,而且千千还成亲了!

于是好多人都来看千千的相公长什么样,其中一半是好事八卦的七姑八婶,另一半是肝肠寸断的青年小伙。看过邈梵之后,男人们纷纷垂头丧气,自叹不如,嘴碎的女人们则一出门就大声讨论起来,毫不掩饰对那个俏书生的喜欢。

笑眯眯送走街坊,千千拉着邈梵就啃了一口:“相公你好给我长脸!”

邈梵不着痕迹瞄了远去的几个后生一眼,波澜不惊地说:“他们都是你的爱慕者。”

她没听出来这句话里隐隐约约的不快和酸味,还以为他是在询问,笑着捧脸得意:“当然!我这么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连和尚见了也不念经啦!”

她笑得花枝乱颤,他却绷着嘴角,沉沉的眸光显出不悦之态。

她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收敛了笑容拽住他袖子,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啊?”

“千千,”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直勾勾盯着她,亲昵地帮她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淡淡开口,“以后你别总是出门。”

她蹙眉纳闷:“唔?”

“多陪陪我。”他从容不迫地要求,口气不容置疑,然后牵着她进屋。

她丝毫没有察觉异样,反而乐不可支的。

多陪陪他?好呀!陪吃陪喝陪闹陪玩…还可以陪睡!

哦,太美好了!

他望着兀自偷笑的她,忽然有些沮丧,她犹如明珠闪耀夺目,总是吸引着旁人的目光,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自在,很想撇开那些眼神,更想…把她藏起来。

但是她这么活泼,绑都绑不住,怎么藏?

邈梵微微叹气。

千千闻声回眸:“相公你叹什么气呀?”四下无人,她一有机会就抱住他磨磨蹭蹭,“是在怪我最近陪你不够多么?可是我每天都和你在船上呀。”

他还是不正面回答,缄口须臾,道:“你陪小荷多一些。”

在乌篷小船上就不消说了,大伙儿都挤在一处,后来在另外的码头换回以前的船,可是赵虎把船砸坏了,只有两间房能住人,于是便男女分开各住一间。也就是说,一路上小夫妻都是分房睡的。

呀?

千千怔了怔,忽然脸颊发烫,她赶紧双手捧腮遮住可疑的红晕,垂眸羞赧:“你怎么连小荷的醋都要吃。那我今晚…陪你好了…”声音细细弱弱,像蚊子嗡嗡。

他一张俊脸没有特别的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千千抬眉平视,看见他喉结动了动,自个儿也随之吞咽一下。

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肌肉,有力的臂膀,精壮的腰身…随便摸随便碰,而且全部都属于她!

呀呀呀,迫不及待想拖他回房,然后按倒在床上为所欲为怎么办?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邪念”,摸着她额头道:“舟车劳顿,你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她的脸更红了。

要不要这么嫌弃她身娇无力啊?还是说,他准备要很多很多次?

哎哟哟,好害羞啦。

但是怎么办?更想把他扑倒了!就地正法行不行?!

这个宅子是鲁师傅的产业,买下很多年也住了很久,所以跟街坊们都混得很熟。当初他收养了千千,带她回家回的就是这里,对外他们自称是生意人家,所以一年中有约莫半数的时间在外做生意,然后将近年关的时候回到这里,一家人团圆过年。

屋子许久没人住,有一股潮湿霉味儿,桌椅家什也积了灰。大家动手一起打扫清洁,小荷洗锅刷碗,烧柴生火的时候正巧邻居送来米面,简单做了一餐饭。众人用过之后,各自洗漱歇息,天上银月澄亮。

“累死了,背好痛。”

千千叫唤连天,清洗过后回房就叫唤连天,坐在床头反手捶肩。邈梵见状默默走过去,脱鞋上床坐到她身后,然后帮她揉捏起来。

他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为她松筋活骨,她舒服得直哼哼,不一会儿就趴了下去,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腰也酸…”她枕着双臂,快睡着了都不忘指使他按摩。

当她累极了睡过去,发出了轻微鼾声,他才收手起来,小心翼翼替她宽衣解带。

手掌握满青丝,顺滑得像最好的黑缎,他一缕缕理顺她的头发,拨到一旁,然后轻轻拉下她的后衣领。

光洁莹白的背脊,犹如一块打磨过的美玉,纯净无暇,两块蝴蝶骨微凸。他俯身弯腰,在骨头那里落下亲吻,然后抬眸含着温润的笑,继续动作。

他本打算放过她的,可是她梦呓呢喃,唤着他:“小和尚…”

“嗯?”他重新弯腰,凑近问,“你叫我?”

她又不说话了,睡梦香甜。他唤她几声也不作答,只得摇头作罢。

剥了外衫,掉出一个荷包。邈梵捡起来一看,哑然失笑。

是她当初偷走的那个,绣着十二莲台。

他捏着荷包,忽然心念一动。

取来新画笔,以及她的胭脂。雪白的毫毛沾取殷红的胭脂,拂过她的背脊,勾勒出莲花形状。他手腕微动,精心描摹,不觉想起华严经中所讲的莲花。

“佛陀四德,莲华四义。大莲华者,在泥不染,比法界真如,在世不为世污…”

西方极乐,常被称作莲邦,而佛国也称莲国,佛寺也称莲刹,甚至僧尼袈裟,也可称为莲花衣。佛从莲中生,佛眼即莲眼,可以说佛即是莲,莲即是佛。从前他只道这是释尊创教,只因爱莲,所以用莲作喻,如今他好似突然明白了此举深意。

人生苦海,佛说脱离苦海,早登极乐彼岸。从尘世到净界,从诸恶到尽善,从凡人到成佛,正犹如莲华从淤泥中生长,破水而出,开出绝艳的花。

也如千千,在最不堪的地方成长,行着众人口中的“恶”,却有她自己坚持的“善”。这不是她的魔性,实是佛性。

搁下画笔,他的指尖在那处红艳流连忘返。

她被背脊轻微的酥-痒扰醒,眯眼回眸,慵懒问道:“你干嘛…”

他低头,虔诚地向赤红莲华献出自己的吻,犹如落雨般越来越密集,却越来越热。

她细声呜吟,十指紧抓住被褥,微微弓起身子。

他唇角沾着鲜艳的胭脂,扬身撞进了比莲蕊还娇嫩的地方。

“轻一点嘛。”她懒懒蜷着身子,娇嗔嘱咐他。他捉着她纤软柔美的腰肢,缓缓发力,徐徐加重。

胭脂红莲不断晃动,伴着类似花瓣碎落的娇泣,那是她的嗓音。

汗水滴落在胭脂莲上,像是清晨雨露,片刻晕染出一片红雾。而他深入的那处莲华,也是同样泥泞不堪,最柔软的东西,包容了最坚硬的物体,刚强与柔弱,完美无缺的融合了。

最后,他扶着她坐起来,她依旧背对着他,莲华之中灼热也依旧。

她娇软无力,经受着颠簸,弱弱求他:“慢一些…”

他从背后衔住她的耳垂,双臂往前环抱,沉声蛊惑:“这是,观音莲台。”

“花开见佛性…千千,你是我的佛。”

离开江州之前,朱廷找到邈梵,给了他一封信,托他送到京师南山的一处地方,给一个姓葛的教书先生。朱廷其他的也没多说,对秋闱一事更是只字不提,他是个正经的读书人,有些迂但性情耿直,不计前嫌地拍着邈梵肩头,道:“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你亲自去。”

邈梵重信守约,当时答应了朱廷,于是到了京师安顿下来,就四处打听南山的“无庄”怎么走。

千千知道嘀咕一句:“无庄?什么都没有的庄子?这谁起的名字啊,莫名其妙的。”

“也许庄子的主人喜欢老子的无为说。”邈梵一本正经猜测,然后捏着信封打算出门,还不忘叮嘱千千,“你在家别乱跑,我送了信就回来。”

她跳过去缠住他:“我跟你一去起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看懂没有!!!这个情节这么棒我不想舍弃!!!如此隐晦不要怪我…

请低调留言!不然酒叔分分钟改文啊…记住我们都是小清新小纯洁小娇羞ok?

第53章

53、南山师

南山在京师郊外,俩人一路走一路打听,总算是大概摸清了“无庄”的位置。就在南山东面的一处小树林后面,那里住着姓葛的怪人,不事劳作好吃懒做,独自守着破破烂烂的旧房子,说话还疯疯癫癫的。

这些是南山附近的百姓告诉千千的。

她叹了口气:“怪不得叫无庄了,恐怕连块破瓦都没有。”她拿胳膊肘抵了抵邈梵,很小心眼地猜疑,“该不会是猪脑袋记恨在心,故意整你吧?”

自从跟朱廷杠上,她就认为此人迂腐木讷,给他取了个猪脑袋的绰号。

“朱先生不是这样的人。”邈梵还是很信任朱廷的为人,他板起脸道:“千千,不许随便取笑别人。”

她背着手一蹦一跳往山路上走,跨过几个台阶回眸,眯眼笑道:“我没有随便取笑别人啊。”

“还说没有,你刚才骂朱先生是…”

“我真的没有随、便、取笑他。”她站在高处招手,咯咯地笑,“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实在是觉得猪脑袋三个字太适合他了,才慎重决定的,绝对没有随便哦。”

她竟跟他玩儿抠字眼的游戏,还那么一本正经的模样,令他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会有这么顽皮的女子…

只见他弯下腰,撩起长袍一角别进腰间,然后捏捏手腕,挑眉抬眸:“我说过,做错事——就要认罚。”

他忽然长腿一迈,一步就跨上三个台阶,还伸手去抓她。

千千赶紧转身往山上跑,边跑边大声嚷嚷。

“救命啊——恶霸强抢良家妇女啊——”

邈梵:“…”

她跑他追,他身高腿长体力又好,没费什么力气就捉住了她,从背后把她抱进怀里。

“还跑么?”

他的胸膛紧贴她后背,胸腔里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听得她也心跳噗噗。他说话的气息洒在她耳朵,又热又痒,她赶紧埋首摇头,一副认错的乖巧模样。

可惜邈梵被她戏弄过太多次,根本不信她会知错能改。他俯身凑近她耳畔,嘴唇挨着她耳朵,问道:“你说怎么罚?”

她正被他身上的气味撩拨得心猿意马,他居然张开嘴唇含了她耳垂一下,激得她打了个颤。

他这算是调戏么?

从前只有她调戏他的,如今他竟然也学会了这一手,而且做起来还老到自如得很!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千千有些不服气,却也难掩娇羞神态,低眉羞涩:“随便你想怎么样。”

他低低发笑,松开了臂膀。

她却在这时猛然转身,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他下意识把她搂住。

只见她仰起明媚的脸庞,笑意斐然:“还没罚呢,你别忙走呀。”倘若比谁更*大胆,他定是要输的,她撅着嘴向他索吻,“横竖都落在你手里了,你想怎么样就来吧!”

他一时语噎,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她就爱看他窘迫的样子,愈发得寸进尺,勾着他脖子送吻:“来嘛来嘛,你不是采花大盗么…”

这小妮子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真是无人能及。

荒山野岭的,他料想周围也不会有其他人,正准备满足她的心愿,轻轻送她一个吻,这时却从身后传来怒喝。

“大胆淫贼!放开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