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卿也只当是因为这个原因,根本想不到一向清高孤傲的他,是在介意自己是不是心里有他。

两人又和好如初,正合了那句床头吵架床尾和。太子殿下乖乖地将美人抱去净室,百般讨好温柔体贴。洗浴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宫卿暗暗心道,自己母亲的那一套,只适合用到父亲头上。父亲因为处处都矮了母亲一头,自然也就听话温顺的多。可惜自己嫁的人却是处处都高了自己一头,除却帝后,再无人比他更贵重。

他生出来便是天子骄子,心高气傲,自然在情、事上也很强势霸道,受不得半点委屈。如何驯夫,还得多动心思,自创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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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巾:这一次殿下是不是很满意呢?

太子:嗯,大银可以天天让卿卿穿间裙么?

湿巾:......大银我已经突破节操的下限了。

太子:大银你真的还有下限吗?

湿巾:唉,被你们叫了湿巾之后,大银我就一发不可收湿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

宫夫人心里越发的七上八下。

出了水榭,九公主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拖着长长的凤羽裙,走在前头。她和别的女子不同,她毫不介意自己会被宫卿的美色比下去,她反而喜欢和宫卿在一起。

她就喜欢看着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陪着小心,让她东就不敢西,让她跪不敢坐,那感觉真是爽。

倾国倾城又如何,还不是臣服于我,任我拿捏。

想让你死,就是一句话。想让你过的凄惨,更是简单。

这份高高在上的得意,她素来都毫不掩饰。

宫卿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于是在她面前也就格外地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满足她的虚荣心和优越感。对于这种被惯坏了的幼稚骄傲又虚荣心强的小孩,偏偏还掌握着可以翻云覆雨的权势,真是让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啊。

宫卿紧上两步,恭恭敬敬地请示:“公主有何吩咐?”

公主不答,不紧不慢地沿着水榭外的曲廊朝着湖中的一座小桥走去,宫女提着宫灯,前面引路。小桥的那头是一座观月亭,坐落在湖中央,此刻月色正好,那亭子倒映水中,仿佛是空中楼阁。平台上的乐声越发清越,袅袅飘在湖上,被水气润着,煞是好听。

宫卿静静地跟在九公主身后,心里猜不透她的用意,踏上小桥,九公主这才停下了脚步,扶着桥廊上的一只石狮子,看向对岸。

湖边的平台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正是宣文帝设宴的地方。人影憧憧,红彤彤的甚是喜庆。

“你说,沈醉石与太子相比如何?”

“你说,沈醉石与太子相比如何?”

宫卿虽然一早就做好了接招的准备,但这一招的棘手程度却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一位是当今太子,一位是新科状元,按理说应该吹捧前者,但宫卿发现,刚才阿九一直看着念谢表的沈醉石,目色清亮绵绵,所以,难保这位九公主不会情窦初开倾慕状元郎。

宫卿觉得还是谨慎些更好,于是便低头恭敬地回答:“臣女愚钝,不知道公主的意思。”

在九公主面前装傻充愣是比较好用的一招,她不喜欢别人比她聪明,特别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九公主斜来一记眼光,“比如说才华,相貌,你觉得谁更胜一筹?”

“这......”

问题具体到这般,再装傻充愣是不成了,宫卿故意面露难色,显得不知所措。

九公主很享受这种折磨美人的乐趣,饶有兴趣地等她的回答,并做好了挑错找茬的准备。

宫卿诚恳又恭敬地回答:“太子殿□份贵重,臣女卑微岂敢放肆观瞻圣颜。今日宴会,臣女的坐席前不巧挡着根柱子,外头的情景看得不清。”

言下之意,太子的相貌她从来都不敢细看,而沈醉石的相貌她也没看清。

九公主暗骂了一声奸猾,却又听宫卿斯斯文文地说道:“不过沈状元的那首谢表,真真是文采斐然,惊采绝艳,他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想必人更卓然。”

这几句话公主极是受用。

“这么说来,你觉得沈醉石比太子更胜一筹?”

九公主杀出第二招,很欣喜地看到京城第一美人的小脸蛋上露出了惊慌紧张的神色。这个问题,不管答是,还是不是,都是错。

“臣女的意思是,”宫卿正想着怎么绕开她的圈套,突然从桥那头传来一声清朗低沉的男音。

“阿九又在背后议人是非。”

宫卿闻言一怔,除却帝后和东宫太子慕沉泓,这世上大约再无人敢和九公主这般说话。

果然,九公主扭过头嗔道:“皇兄你悄无声息的吓死人了。”

太子慕沉泓踏上桥头。

恰这时,夜空中腾起一朵烟花。

宫卿眼前一亮。

方才对九公主的回话,她只说了一半真话,虽然每次见他都不敢放肆观看,但“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他,只是一眼,便已让人过目难忘。

他自然而然地看了过来,漫不经心的一眼,却仿佛能透人心脾。

宫卿忙弯腰见礼,避开了那一道让人心憷的目光。

“免礼。”慕沉泓款款走了过来。

烟花腾空而起,盛开在她的身后。桥上的风吹开了她的裙子,将那褶皱里的绿纱吹了出来,摇曳如一汪碧波,衬着她纤腰一束,亭亭玉立如一朵出水的婉约青莲。

夜开的花总是格外美,美的想让人摘下来嗅一嗅她的芬芳。

但他并无停留的意思,步伐轻快,从九公主身边走过,到了她身边。随着他脚步的临近,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而来,这是一种皇家特有的威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场。让人莫名的敬畏紧张。

她不由自主有点紧张。就在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刹,他的手,从她大腿上一触而过。

瞬间,她的头上仿佛一道天雷劈过,登时心跳就失了控,她还未来得及分辨他是无意碰到,还是有意去摸,只觉得裙子忽然一紧,像是被人扯了一把,然后就是嘶的一声轻响。

慕沉泓停住了步子。

宫卿低头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裙子从皱褶处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内里的中裤都看得清清楚楚。

罪魁祸首是慕沉泓的白玉扳指,上面用细金丝缠了一个如意纹做点缀,偏巧那裙褶里薄如蝉翼的绿纱就给挂在了扳指的金丝上。

慕沉泓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不笑倒好,这一笑让宫卿又羞又窘,于是便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含嗔带羞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凝睇让他笑容一顿,没想到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如此灵动明媚,蕴含万千风韵,让人错不开眼。

宫卿见他直直看着自己,眸光就像是这月下的湖水,看似清凌凌的却深不可测。她心里越发紧张,一急之下,用力将那缕挂住扳指的绿纱,拽了出来,这么一来,绿纱便彻底的烂了。

慕沉泓又是一声低笑,回头对身后的李万福道:“去找一乘肩舆,让宫小姐先回去,派几个宿卫跟着。”

说罢,他又对着宫卿吟吟一笑:“裙子回头我赔你。”

然后,就这么走了。

九公主早瞧见了宫卿的狼狈,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身,难得见到京城第一美人出糗,还真是爽快。

宫卿捂住破裙子气得暗自吐血,擦,这兄妹俩都是什么人呐。一个扯破了人家裙子还笑得这么开心,另一个幸灾乐祸看热闹,笑得更开心!

宫卿深深觉得,人生就是一场修炼。对慕沉泓兄妹这种惹不起躲不起的生物,务必要尽快地修炼到忍气吞声的顶级境界才能全身而退。

于是,她压着心里的气恼,极有涵养地低声吩咐云叶,“你去告诉夫人,说我身体不适,要先回府。”

宫夫人听了云叶的禀告,立刻向皇后请辞,带着云卉云叶一起到了桥上。她就知道,一和九公主在一块就没好事,偏偏九公主的召唤,你还不得不随叫随到。

九公主扔下一串幸灾乐祸的笑声转身离去。

李万福动作迅速,手下的内侍不一会儿便安排好了肩舆。

宫卿侧身将破了的裙子挡着,昏暗之中,宫夫人并不了解情况,见到女儿安然无恙,心里大松了口气。宫卿和母亲到了苑外,等上了马车,她这才将方才的一幕说了。自然,有个细节她省去了。

但宫夫人心细如发,听完之后,便疑问:“他的手怎么会碰到你的裙子?”

宫卿:“......”

作为一名已婚妇女,宫夫人非常敏感地猜到了一种可能。

“他摸你?”

宫卿扶额,嗯,说是“摸”,太过分了,应是“触碰”比较贴切。

宫夫人见她不答,顿时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他当真摸了?”

宫卿赶紧道:“母亲稍安勿躁,是触碰、触碰。”

她将触碰两个字咬的格外重,还着重重复了一次,但这也挡不住宫夫人瞬间就飙高的音,“那还不就是摸!”

宫卿默默扶额,咬文嚼字真的很重要啊。宫夫人气道:“登徒子。”

“也许是无意,不小心。”

宫夫人恶狠狠哼了一声:“鬼才信。”

万万没想到一向不喜女色素有清名的东宫太子,居然会调戏女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回到尚书府,宫夫人气得在屋子里转圈。宫卿默默扶额,咬文嚼字真的很重要啊。宫夫人气道:“登徒子。”

“也许是无意,不小心。”

宫夫人恶狠狠哼了一声:“鬼才信。”

万万没想到一向不喜女色素有清名的东宫太子,居然会调戏女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回到尚书府,宫夫人气得在屋子里转圈。

47

47、V章...

宫卿每日和慕沉泓一起晨昏定省,宣文帝对她最为和蔼,独孤后一如既往的客气冷淡,阿九依旧是板着一张臭豆腐脸。宫卿本来也就没对阿九抱有和平共处,友好和睦的愿望,所以对她敬而远之,好在她和慕沉泓住在东宫,也就在晨昏定省时一天见阿九两次而已。而且每次都是和慕沉泓同进同出,阿九便是再张狂,也不敢当着兄长的面来找她的茬。

阿九看着她和皇兄成双入对的进出,心里无比嫉恨。自己和沈醉石的事情遥遥无期,全是因为她,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特别是独孤后对她的婚事当真是态度坚决,寸步不让,非要让那沈醉石心甘情愿地来求娶才能让阿九下嫁。这可真是让阿九束手无策,愁得小脸都尖了。

这时,她便想起了薛佳,自从安夫人被慕沉泓逐出宫去,薛佳便成了她的闺蜜和智囊,深得她的信任。比起安夫人,薛佳更适合给她出谋划策,不仅是因为她主意多,还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很容易便说到一块儿。

于是,阿九便派人将薛佳叫到宫里来,闲话了几句之后,阿九道:“母后还是不肯松口。”

薛佳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沈醉石的事情。

“公主莫急,姨母并非对沈大人有看法,只是想让公主嫁个一个真心爱慕公主的人。若是沈大人对公主倾慕有加,真心相待,不消公主去求,姨母自然也就肯将沈大人招为驸马了。”

“如何才能让他对我爱慕有加?”阿九略感羞涩,又深感头疼。话说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就没有得不到的,从未遇到过这种被人拒绝的情况,真的有些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

薛佳笑着道:“讨其欢心,投其所好。”

“如何讨好他?”

“沈大人喜欢什么,公主可知晓?”

阿九一怔,她从来只想着自己喜欢他,他喜欢什么,她可真的没去关心过,甚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我派人去查便是。”

薛佳又道:“俗话说,日久生情,可是公主身处后宫,沈大人和公主难得见面,如何培养感情?他又如何能发现到公主的好来”

这一句话深深地说到了阿九的心坎上,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举世无双的女子,没人能胜过她,沈醉石没有对自己动心,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好,而是没有机会来发现自己的好。比如他对宫卿如此赤诚,还不是因为当年宫卿的那二十两银子救了他。对自己来说,二十两银子算什么,两万万两都不再话下。可惜的是,自己没机会给他。

可是她绝不会去想,自己当年碰见一个叫花子般的沈醉石,又怎会多看他一眼。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公主需找个能让沈大人时常在宫里进出的职位,这样才能经常见到他,制造机会。”

阿九托腮想了想,喜道:“他文采斐然,中书舍人一职最是合适,且能经常出入宫闱。”

“公主英明,再没有比这个职位更合适沈大人的了,只是不知姨丈能否答应。”

“我这就去找父皇去。”

阿九立刻便去宣文帝跟前软磨硬泡。宣文帝私心里很是欣赏沈醉石,硬气傲气又有才华,既然阿九来求,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多给女儿制造些机会,希望能玉成此事。

沈醉石做了中书舍人之后,便经常出入宫廷。阿九自是想方设法地接近他,不时给他送些宫中的稀罕玩意儿,希望能讨他欢喜。可惜沈醉石却是样样拒而不受。以前人不在跟前倒还好,如今日日见到他,却日日被他这样冷面相拒,实在是让阿九快要疯了。

她又将薛佳叫来问计。

薛佳看着御花园里盛开的菊花,计上心来。

“公主,眼下恰逢金秋时节,菊花怒放,公主不如举行一场赏菊宴。请沈大人来,届时公主将那临江仙滴在沈大人的酒中。等沈大人酒醒,看见公主亲自在身边服侍,岂不感动万分?”

阿九摇头:“上一回宫卿等人醉酒,皇兄便起了疑心,前来问我,此次再行此计,岂不露馅?”

薛佳笑道:“公主此次改个方法,等沈大人饮了几杯之后,公主再将一杯临江仙给他,他饮了三五杯酒才醉,谁会多想?”

阿九蹙了蹙眉:“可是我不想让他酒醉出丑?”

“所以此次赏菊不宜宴请外人,只请睿王兄妹,我二哥二嫂即可。一来大家都是年轻人,气氛活跃。二来这些都是自家人,即便沈大人醉了,也不会看笑话。”

阿九一听便道:“我不喜欢你那二嫂。”

“请他们来不过是个陪衬。若是单请沈大人,传出去恐不利公主清誉,再者也会让沈大人拘谨,他若是找了托词不来,岂不是白费心机?”

“便是请了别人,他也不来呢?”

薛佳嫣然一笑:“所以此事让太子妃来张罗最好,由她出面邀请,沈大人必定会来。”

阿九一听,心里便很不舒服。

薛佳正是想要这个效果,这次赏菊会,她要让每个人都不舒服,尤其要让慕沉泓不舒服。

阿九不悦归不悦,但也觉得薛佳的话很在理。自己邀请沈醉石,他未必肯来。宫卿出面,他必定不会拂了恩人的面子。

于是,阿九便去椒房殿将举办赏菊会的打算告诉独孤后。

独孤后并不反对,但听说让宫卿出面举办此次宴会,她便有些意外。

阿九道:“母后正好趁此机会,看看她的能耐,别只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花架子。若是她能耐尚可,以后宫里的许多事情,母后都让她去操劳,也可省省心享享清福。”

这倒也是,独孤后嗯了一声,道:“你去叫她准备吧。”

于是,阿九便去东宫,将独孤后三日后要在御花园举办赏菊宴的意思告诉了宫卿,让她安排。

宫卿问道:“不知母后要请那几位贵宾?”

阿九冷冷道:“你只给沈大人发份请帖即可,其他人,你不要管了。”

宫卿在娘家每年都和母亲举行牡丹会,对举办赏花会手到擒来,两日内便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而邀请沈醉石的事情,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出面甚是不妥,便交给了慕沉泓。

慕沉泓心知自己妹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也乐于成全,而且宫卿将此事交给自己去办,显然也有避嫌的意思,他心里甚是熨帖。

第三日,天公做美,秋阳高照,气温比平素格外的煦暖。

这是宫卿第一次在宫里主事,她也知道独孤后这是在考验自己的能力,于是这场赏菊宴自然要办的别出心裁,格外用心。

园中的数千盆秋菊,红、紫、白、黄、绿,各色都有,光那“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的白菊,就有雪狮子,白松针,白玉珠帘,雪漫金山等数十种。

绿菊俏丽,白菊清雅,紫菊雍容,各领风骚,满园璀璨。最最奇妙之处是各色菊花被首尾相连,摆成了一个“福”字阵,第一笔起势的菊花,用的是一盆金龙团日,那金黄色的花瓣如同龙爪,开得气势磅礴。接下来,便用平瓣、匙瓣、管瓣、桂瓣、畸瓣的各色菊花,顺着那福字的笔划一盆盆的接下来,人在菊花阵中行,便如同染了一身福气。

沈醉石,独孤铎,睿王,慕灵庄,向婉玉都如约到了御花园。宫卿除了沈醉石,并不知道来客都有谁,等她看到独孤铎,再见到睿王的时候,尴尬之情油然而生。再等她看见薛佳跟在阿九身后姗姗而来时,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慕沉泓对妻子第一次在宫中主事自然也很关注,特意从勤政殿赶过来捧场。聪敏睿智如他,自然也看出了几个男人脸上的不同表情。

睿王还倒好,见到宫卿,眼中闪过一丝的波动之后,便神色如常,一如往日端庄清雅,而独孤铎属于藏不住心思的人,眼睛便不时得看着宫卿,露出痴迷倾慕的神色。新婚的美娇娘,比那闺中女儿时更添了风情和艳光,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的撩人心魄。让他忍不住目光流连不舍。

薛佳就是知道独孤铎的品性,所以特意邀请他来,这样既可以让向婉玉发现自己丈夫的心之所系,对宫卿产生嫉恨,也可以让慕沉泓心生芥蒂,能离间向婉玉和宫卿的姐妹之情,和慕沉泓和宫卿的夫妻之情是最好不过。

叫上沈醉石,独孤铎,睿王同来,薛佳的用意就是想让慕沉泓看着自己的妻子,在婚前是如何的风流,勾起的一件件的桃花债,明明白白凸显在他面前,她就不信他心里没想法。

这三位男客,个个都与自己的妻子有过渊源,是个男人,心里都会有点触动。慕沉泓面上清雅淡然地笑着,和宫卿并肩走过那一个福字形的花圃,不动声色地回到座上。

阿九故意走在沈醉石的面前,步子很慢。身为臣子,沈醉石当然不能越过她,只能硬着头皮等着她。阿九故意和薛佳细细的评着菊花,间或回眸嫣然一笑,让沈醉石赋诗一首。

沈醉石度日如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宫卿远远看着,便笑着对慕沉泓道:“怪不得公主让我来举办赏菊宴,原来我们都是陪衬。”

慕沉泓低声问:“这些客人都是卿卿安排的?”

宫卿瞬时便有些尴尬,道:“阿九让我请了沈大人,其他几人是公主请的,我并不知晓。”

慕沉泓看了看阿九,又看了看薛佳,哦了一声。

宫卿心里虽然一片坦然,但也担心慕沉泓多想,便细心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他脸上淡淡地抿着一丝笑意,好似并没有吃醋的样子。但帝王心思素来都是深邃莫测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