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君表情看不出喜怒,她向许诺解释了一些基础护理的方法,口吻专业,而且还不厌其烦地教许诺一些简单操作。

许诺学得很认真,虽然到时欧阳烈肯定还是需要护士照顾的,但是她能在旁边帮忙,会让自己觉得好过点,不是那么无用。

欧阳烈醒来了,但是状态还不怎么好,觉得头晕,浑身乏力,而且嘴巴很涩。

许诺煮了酸辣汤,一端进房间,欧阳烈就乐了:”还是你了解我!“

“乖乖躺好!”许诺放下汤去把欧阳烈按在床上,“医生说你得静养,我已经和青毛他们说了,以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用来找你了。你以后每天处理公事的时间不能超过2小时,你在没在听?”

“在听啊。”欧阳烈吊儿郎当,注意力全转移到汤上去了,“你这汤是让我喝的,还是让我看的?”

许诺气鼓鼓地把汤端过去,“不能多喝,本来应该给你煮老鸡人参的,但是我知道你最讨厌人参的味道。”

欧阳烈高兴地喝汤。

许诺坐在旁边看着他,目光温柔。

欧阳烈放下碗,冲她笑笑:“快了,等手术完,我带你出去旅游,好吗?”

许诺没说号,也没说不好,她只是慢慢俯下身去,趴在欧阳烈的膝头,轻幽地叹了一口气。

欧阳烈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爱不释手。

许诺说:“欧阳,我爱你。”

欧阳微笑起来,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不离不弃

手术前一天,许诺醒得很早,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隐约有两声鸟叫传来。狮子被惊醒,看到是她,又躺回窝里继续睡觉去了。

许诺煮了一杯咖啡,坐在面向花园的落地窗前,咖啡很浓很苦,那丝苦涩,从她的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里,苦得她颤抖。

黎明前地寂静里,她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响亮得几乎都可以在这片空间里回荡,黑暗的空间无限延伸出去,她四面都着不了边,未来茫茫,无从探询。她可以想象所有的生活,却没办法想象,没有了欧阳烈,日子会过得会怎么样?

欧阳烈走下楼梯,好不意外地在窗边找到了许诺的身影。那丫头缩在藤椅里,对着窗口外的黑暗发呆,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欧阳烈走了过去,手轻轻放在许诺的肩上,许诺仰着头,看到他。

“你也。。。”

欧阳烈俯身亲她,她唇齿之间带着咖啡的苦涩和爱情的甜蜜。

“车快来了。”欧阳烈今天就得住进医院,为了明天的手术做准备。

许诺点了点头:“昨天我和沈昕通电话,就是我大学时地那个室友。她说她做梦,梦到我和你在国外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很快乐地散步。她做梦都挺准的,以前还梦对过考题呢!“

“是吗?“欧阳烈笑着坐下来,把许诺拥入怀里,“我们到时候去国外转转八,西班牙喜欢吗?巴塞罗那怎么样?”

“都好呀!”许诺靠在他肩上,“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和我妈说呢。”

“你妈肯定不高兴的。你一家人都当我是黑社会。”

许诺说:“首先,你本来就是。其次,刘锦程那小子可崇拜你呢!”

欧阳长舒一口气,“真怀念小镇的生活.”

许诺也陷入回忆里,“是啊,香脆的油饼,酸辣凉粉,麻辣烫。。。”

“你就记得吃。”

“谁说的?”许诺反驳,“我还记得你教我骑摩托车,那车又大又重,我根本掌握不了,尖叫着直直冲到小河丽去了。我还记得伲第一次带人来堵我的时候,你土死了,学香港电影里的大哥装酷,嘴上还叼着烟。。。”没了下文。

欧阳烈直接用行动堵住了那些有损他今日形象的话。

青毛开着车进了院子,看到欧阳烈和许诺两人已经带着行李站在门口了。一个很简单的行李包,狮子无精打采地蹲在旁边,许诺在和它说话,承诺会领养它的。欧阳烈一脸宠溺地看着爱人童心大发。

“烈哥”青毛下了车。

欧阳烈点了点头,招呼许诺:“走了,张姐会照顾狮子的。”

许诺问青毛:“赵医生在医院等着了?”

青毛说:是啊,又说:“容医生被临时换了。赵医生换了一个自己的徒弟做副手。”

许诺微微惊异地看了欧阳烈一眼,欧阳烈浑然不觉的样子,提着行李上车了。

许诺笑了,几步赶过去,挽着他的手,一起上了车。

很久以后,当两人手挽手漫步在巴塞罗那的流浪者大街的时候,许诺忽然想到,那时的那种平静就是一种信任。对那个人,对命运,对缘分的信任。

他们相识那么多年,若即若离,分坟合合,没有什么海誓山盟,没有什么惊涛骇浪,可是爱情就是这么缠缠绕绕,缓缓流淌。

但愿此生能如此,相依相偎,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