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闻言便对着管家石千开口言语道:“好,速速办妥此事,随后过来报知本大人知晓。”

听得石亨有此吩咐,管家自是不敢怠慢,很快便出去了,找来府中赶车之人,随即安排妥贴了一切之后,便来跟石亨汇报此事。

石亨闻得汇报,便微微点头说道:“也好,目下的情形未明,还是去庵堂一趟见见姐姐再说。”

石亨套车出城之后,便奔着京城西郊的石家庵堂而来。

京城西郊的石家庵堂的地处偏僻,确实石亨的发迹之地。

在加上京城西郊的石家庵堂乃是石亨姐姐所居之所,石亨便常来京城西郊的石家庵堂中探视姐姐,而管家多曾跟随前来,故而对于京城西郊的石家庵堂也不陌生。

等到了京城西郊的石家庵堂之后,一众人便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庵堂里头。

此刻李克麟被下狱的消息早已是传得满天飞,不过京城西郊的石家庵堂地处僻远,平素也没有人敢来,故而消息未能入得石敏的耳中。

而石敏久居这京城西郊的石家庵堂清净地,对于红尘俗事已然不太萦怀了,故而京师里头发生这等大事,也是丝毫不知。

石亨去庵堂看望姐姐,却听得庵堂里头的两个丫鬟切切私语李克麟之事。

闻得此言之后,石亨自是不愿姐姐知晓此事,便将这两名丫鬟召到跟前,极为严厉的告诫了一番,令她们不许在石敏跟前提到一个字。

石亨大人有此警告,两个服侍的丫鬟自然心中害怕,诚惶诚恐的对石亨发下毒誓说绝不告诉石敏这件事,否则定然不得好死。

石亨闻得此言,便放过了这两名服侍石敏的丫鬟。

丫鬟们自是心有余悸。

过了不久之后,石敏礼佛完毕,石亨便例行问候,嘘寒问暖的问了不少事情,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到李克麟。

第一百回 莫相告

石敏虔心礼佛,对于世事早已是不大萦怀。

今日的见弟弟毫无朕兆的前来探视,心下虽是觉得和往日不同,不过毕竟是不问世事已久,自然也没有往深处想,只是闲闲的问了一句道:“弟弟,今日你来此处找姐姐,是否有事见告。”

石亨闻言便开口言语道:“姐姐,今日弟弟前来庵堂不过是出外公干,顺道来庵堂探视姐姐,看姐姐处是否缺些什么东西,也好令人备置好了送过来。”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石敏心下虽是有些疑心,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便将此事撂到了一边,便应声答道:“姐姐这边能缺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一间庵堂,粗茶淡饭,歌经礼佛,日子便能对付过去。其他身外之物已然是非我所求,即便是金山银山,于我也毫无益处。”

石敏的这番话自然是丝毫不出石亨的意料之外,石亨心里头明白自己的这个姐姐性子极为淡泊,跟自己的个性截然相反。

方才的言辞也不过是没话找话,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石敏的反应也没有出乎石亨的预料之外。

石亨闻言静默了一会,随即开口言语道:“姐姐,此地的庵堂怪冷清的,不如我另外选一处大宅子,请姐姐搬过去安住何如?”

听石亨有此说法,石敏便开口言语道:“弟弟不必如此,姐姐惯常所居的此地的庵堂很合心意,不必另外寻什么大宅子。再者我底下贴身丫鬟也就那么五六个,要是搬到一家大宅子里头只怕会益发的冷清,反而不美。”

石敏是这般的态度,石亨自然也没有话说,只得开口言语道:“姐姐既然不愿搬离此地的庵堂,弟弟自然不敢相强。只是姐姐,庵堂地处偏远,弟弟怕有时候照顾不到。”

石敏闻言便开口言语道:“弟弟不必忧心此事,庵堂虽是地处偏远,可是姐姐丝毫不嫌,姐姐图的便是这一份清净。要是到了什么热闹地方,姐姐都不知道如何可以参禅礼佛,还是清净僻远一些好。”

“姐姐所言极是,既然姐姐无意于此,弟弟自然也就不会强求,只是今日得见庵堂里头侍女颇为疏懒,只怕都不肯用心伺候,不如遣散了她们,让弟弟从府中物色十多个手脚勤快的奴婢给姐姐使唤。”石亨对着石敏开口言语道。

听得石亨口中有这般的说法,石敏便笑笑说道:“这又何必,这些丫鬟都服侍了姐姐好些年头了,说起来真是情同姐妹一般,若是将她们加以遣散,姐姐如何忍心。再者,也不是这些丫鬟们不堪用心做事,只是庵堂之中便无多少要事。丫鬟们懒散一些也无可厚非。”

石亨的原意是想让石敏将手下的一些丫鬟赶走,只是怕丫鬟们多嘴在石敏跟前说出了京师这两日的沸沸扬扬的李克麟下狱之事。

旁敲侧击的迂回了一阵,简直是毫无办法,石亨只得对着石敏开口言语道:“姐姐既然有此一言,此事也就罢了。”

石敏便开口言语道:“正是如此,底下的丫鬟们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何必将他们遣散了。”

石亨眼见无法劝石敏行此事,便开口笑道:“姐姐既然有此吩咐,自然便听姐姐的。”

石敏闻言便接口说道:“弟弟,你哪里都好,就是为人刻薄了一些。如今身居朝廷的高位,也要改一改这个脾性。”

石亨便开口言语道:“姐姐,还是你了解我的脾性,既然姐姐不愿意搬,自然没有人能够勉强姐姐。那咱们就当没有说过这件事情好了。”

石敏便开口言语道:“如此一来自是最为称心,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庵堂里头的婢女丫鬟都不错,没有一丝一毫的必要另行侧换过一批。”

石亨便接口言语道:“姐姐有这等慈命,弟弟岂敢不遵。”

石敏便开口言语道:“这些年我在这庵堂之中潜心向佛,颇得底下的几个丫鬟的照料,如何可以将她们遣散了去,此事以后万万不可再提了。”

闻得此言,石亨便开口言语道;“姐姐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姐姐身边是少不得这几个丫鬟的了。”

“正是这话,这些丫鬟们还算是很贴心的,知寒知暖,倒是让人极为安心。”石敏开口言语道。

听得石敏有此一言,石亨便开口言语道:“姐姐所言一点不差,姐姐既然舍不得这些丫鬟,就留着用好了。”

“如此最好。”石敏开口言语道。

言罢此事,石亨又跟石敏闲闲的叙过一番家常之后,便起身离去了。

到了外头,官家石千自然是在后面等候了许久,见石亨出来之后,便服侍石亨上了车,随即便打道回府了。

“大人,今日来庵堂情形如何,莫非大人将李克麟之事…”车子里头,石千张口便欲问询。

却不妨被石亨张口打断了:“此事与此地不好言说,算了,不必在外头说了,回去再说。”

听得石亨有此言语,石千自然不敢继续问下去。

到了石府之后,石亨便召石千到了一处密室。

“石千,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我姐姐尚且不知李克麟被皇上收监一时,不够此事只怕是纸保不住火,总有一天我姐姐会发现此事。究竟如何处置才是?”石亨对着管家石千问询道。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石千心里头便明白,此番石亨到庵堂去见石敏,却并没有将目下的李克麟被关押到了牢房中的实情相告。

“大人,听大人的这番说法,是不曾将实情告知了。”石千开口言语道。

“这是自然,若是见事情告知了,事情只怕是糟了。本大人的姐姐虽是潜心礼佛之人,吃斋茹素的大善人,不过对于我外甥李克麟倒是极为疼爱,要是我告知了克麟被朝廷收押的消息,岂非让她忧心?”石亨开口言语道。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石千便颇有些诧异的开口言语道:“那大人今日和属下一道到庵堂去究竟所为何事?”

“事情倒也不复杂,今日本大人到庵堂去不过是想看看克麟外甥的消息是否传到那边。还好,庵堂那边还不知悉此等情形。”石亨开口言语道。

第一百零一回 谋中谋

闻得此言,石千便点点头开口言语道:“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还是不要告知庵堂那边为好。”

石亨闻言便点点头说道:“这话自然是如此,不过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只怕不是如此简单的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消息已然是保不住了,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要是庵堂那边闻之了此事,日后可就麻烦了。”

听的石亨有此一言,石千便开口言语道:“石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正是如此。”

石亨便接口说道:“既是如此,自然是能瞒多久是多久。”

“大人,既然庵堂那边丝毫不知道此事,想来隐瞒此事也不算是难事。”石千开口言语道。

石亨点点头说是:“想要将我外甥被朝廷关入大牢之事瞒着我姐姐自是简单,不过从目下看来,此事还是有些难办,毕竟从目下情形看来,这等大事迟早会被我姐姐知悉,到了那时只怕就难以应付了。”

石千闻得此言,微微沉吟了一下,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大人的忧心自是不无道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想要不让令姐知晓此事只怕很难,如今只能暂时隐瞒此事。”

石亨接口说道:“正是此话,如今唯有暂为隐瞒,等过了几日之后,想方设法将我外甥的罪名给洗脱了,如此一来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场灾变就当没有发生过一般,唯有如此才是应对之道。”

石千听得石亨有此一言,便开口言语道:“大人既有此言,从目下看来,事情倒也不难办。大人又何必发愁呢?”

石亨闻言便开口言语道:“从目下的情形而言自是如此,不过也不知此事能够隐瞒到何时。”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石千便开口言语道:“大人,此事也不必着急,眼下朝廷上下的官员都打点过了,只要皇上不发话,李克麟之事也绝无人会上奏章弹劾,只要此事冷下来之后,日后皇上哪天高兴时,大人跟皇上讨个情面不就可以将此事给了了么?”

闻得石千有此建言,石亨唯有付只浩叹道:“此事绝不是如此容易,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这件事似乎是徐有贞老儿背信弃义,想要借着李克麟打击老夫,不够从宫里头的消息说,皇上此番将这件事情交付给徐有贞处置,似乎真是对河南赈灾一事大发雷霆了。”

听得这话,石千颇有些诧异的开口言语道:“皇上,此事奴才就不知道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皇上对于赈灾一事的实际情形是相当的隔膜,照理说皇上想要得知河南的善后抚局,自是要通过河南的奏报,为何会突然大发雷霆呢。”

闻得此言,石亨便开口言语道:“此事也是说来话长,怨只怨李克麟太过肆无忌惮的,前次老夫费尽了心机替他挡下了灾祸,没有想到李克麟丝毫不成器,好了伤疤便忘了疼,一点也不将前事放在心上,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将朝廷拨付的粮草吞没了不少。”

石千闻得此言,方才明白了石亨的用意,心下暗道:“怪不得此番有搞出这许多事情来,原来是手脚不干净所致。”

却听得石亨咬牙切齿的开口言语道:“除了李克麟自己不小心之外,也怪他运气不好,遇到了简怀箴这个灾心,听宫里头的消息说此事都是简怀箴在皇上面前搞出来的,如是没有简怀箴的进言,事情也不会搞到眼下这等地步。”

石千闻得此言,心下自是一动,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石大人,这个简怀箴我等可得罪不起,属下听说这简怀箴除了在朝廷里头势力颇大之外,在江湖上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好些门派都听从她的号令。”

石亨点点头说道:“说的一点不差,事情的棘手之处便在于此地,若是简怀箴执意要插手此事,李克麟的性命只怕就有些难保了。这些时日一来,本大人虽是让你联系了不少朝廷里头的官员,不过一百个官员的奏章加起来只怕也顶不过简怀箴的一句话。”

听的石亨有此一言,石千便开口言语道:“大人,既然不宜和简怀箴相斗,不如退而求其次,好好的跟她结识一番,求同存异,日后若有有望相互结盟不是最好不过么。”

石千有此建言,石亨却冷哼了一句道:“就算本大人放下身段去求简怀箴,只怕此事也是办不成的。”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石千便觉得颇有些奇怪,便张口对着石亨颇有些疑惑的问道:“大人,这又是为何?”

石亨顿足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眼下本大人只能告诉你,我们石府之人跟着皇长公主简怀箴是势不两立的,前些时日,本大人跟她结下了莫大的梁子,从那以后,无论本大人如何示好,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也无法和简怀箴求同存异。说起来此事还真是颇为要命。”

石亨言辞之间颇有懊丧之意。

“大人,倒也不必心焦,此事简怀箴虽然是横在插入了一脚,不过事情还都在皇上身上,只要皇上说一个放人两人字,简怀箴就算是想要阻拦,也要顾及皇上的颜面行事。”石千对着石亨开口提出了一个点子。

听得石千有此一言,石亨倒是被提醒了,便对着石千开口言语道:“事情倒是一旦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皇上才是最后的拍板人,只要好好在皇上面前替李克麟开脱几句,日后还是有希望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石千便开口言语道:“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大人所言之事便是至理。大人既然简怀箴这条路走不通,就好好走一走皇上的这条路,只要皇上首肯了,简怀箴只怕也无法反对此事。”

听得石千有此一言,石亨便开口言语道:“此事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还是获取了皇上的首肯至为要紧,只要获取了皇上的首肯之后,麟儿之事也就不那么难办了,就算徐有贞和简怀箴也都得给皇上留个面子不是。”

“还是石大人想到周密通透,皇上这条路子才是正理。”石千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

“不错,一点不错,你倒是提醒了我,皇上这条路子是终南捷径,也罢,此番无论如何行事,还是要通过皇上,还不如一开局就从皇上跟前下手,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也也唯有皇上才有一锤定音的权力。”石亨像是跟石千开口说话又像是喃喃自语道。

石千闻得此言,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大人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便是如此,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只要能够让皇上回心转意,不在继续追究河南赈灾一事,放过李克麟,那么此事便有了转机。”

听得石千有此一言,石亨似乎是被提醒了,很高兴的对着石千言语道:“石管家说的一点不差,这些时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差点让老夫忙昏了头,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便是如此,皇上此事至为重要的人物,只要皇上肯饶恕了麟儿,无论是简怀箴还是徐有贞倶是没辙。”

“对对对,正是老爷这话。”石千开口言语道。

“也罢,看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本大人也只有腆着老脸去见皇上,求他给外甥李克麟网开一面了。”石亨微微叹息道。

“大人说的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皇上那便是最后的法子。”石千开口附和道。

两人有商议了一阵,便定下了章程,石亨便命管家继续做京官们的工作,让他们不要对落难的李克麟落井下石。

除此之外,石亨便决心有机会到皇帝跟前陈情,希望皇帝能够再给李克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一百零二回 姐弟情

花开了头,各表一枝。

且说石亨的姐姐石敏送走了石亨之后,便依旧持斋礼佛,在那暮鼓晨钟声中,贝叶蒲团上诵经拜佛。

不够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

石亨过来之后的第二天,石敏吃过斋饭之后,身子有些倦怠,比依着惯例回房躺着午睡去了。

一件主母睡着之后,两人服侍的丫鬟闲极无聊便在屋子外头说些闲话,找点乐子。

谈着谈着,聊的兴起便有些忘了形,便将京师里头传扬的沸沸扬扬的李克麟被关押之事当成谈资。

却不防屋子里头假寐的石敏醒了过来。

石敏在屋子里头听得外头的丫鬟饶有兴致说话,心下不免微微一动,本来想要出声提醒,让她们走的远一些去谈。

可话到了嘴边,忽然听得外头的丫鬟忽然提及了自己的儿子李克麟,石某便欲要听个究竟再说。

心下有此想法,石敏便屏气敛息,过了好一会之后,方才听得窗子外头的丫鬟闲聊之声。

“没有想要事情闹得这么大,李克麟居然让朝廷捉去蹲大牢了,说起来让人无法相信此事。”一名丫鬟开口言语道。

“的确如此,想当初托石大人的荫庇,得以接掌河南巡抚的时候是多么的神气,却不曾想到了如今居然会落到这等的地步。”另外一名丫鬟接口言语道。

听得此人有此一言,另外一名丫鬟便迅速接腔说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荣华富贵这等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只怕是李大人触了霉运,算来今年真是本命年来着。”

“这般说法倒是不差,大人定然是被这本明年所害,若不是如此,如何会有这等祸患缠身,听京师里头回来的人言,赈灾不力只怕要杀头的。”另外一名丫鬟快人快语的开口言语道。

“从目下这等情形看来,若是真是如此,事情只怕不小,朝廷的王法可是谁也不得不守的,到时候就算是石亨大人出面也未必能够摆的平这样的大事情。”另外一名丫鬟也开口言语道。

在屋子里头石敏闻得此言,心中暗自叫苦,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儿子居然闯出了这等的滔天大祸。

平素石敏在庵堂里头居家礼佛,诵经求神,自然都是为了这个儿子。

石敏心里头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小聪明是有那么一些,只是顽劣贪心,虽说有弟弟石亨在朝廷里头罩着,有这么一个奥援在,可是石敏心里头总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会传出什么灾祸来。

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诚心的诚心礼佛,却丝毫没能帮儿子消灾挡难。

石敏只觉心中郁闷不舒,便对着窗子外头的两名丫鬟呼喝道:“你们二人快快入内,我有事情要问你们。”

听得石敏在屋子里头这般呼喝,方才在外头闲聊的两名丫鬟自是面色大变,心下明白方才所言之事想来是被主母石敏听到了。

两名丫鬟想起石亨的告诫来,顿时面色煞白,便心怀忐忑的到了屋子里间。

“拜见主母大人。”两名丫鬟对着石敏开口言语道。

石敏闻得此言,便对着两名丫鬟开口言语道:“尔等二人方才在外头嘀嘀咕咕的言说些什么?”

听得石敏有此一言,两名丫鬟对视了一眼,随即开口言语道:“主母大人,我等二人并任何话语,不够是闲着无聊聊聊家常。”

另外一名丫鬟也赶紧附和道:“主母大人,我等两人方才正是在外头唠嗑拉家常。”

“拉家常,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吧。”石敏冷冷的丢下了一句。

两名丫鬟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方才我明明在屋子里头听到你等两人提到了克麟之事,尔等居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是不我说清楚此事,待会儿可轻饶不了你们。”石敏对着两名丫鬟喝问到。

听到而石敏有此一言,两名丫鬟顿时有些愣住了,她们似乎没有想到平常慈祥可亲的主母居然会有如此声色俱厉的神情。

两名丫鬟不免暗自心惊,便齐齐的跪伏到地上对着石敏开口言语道:“主母大人,此番只是倶是我等不好。请责罚我们吧,我等二人不该在外头嚼舌根的。”

听得两名丫鬟有此言语,石敏压下心中郁闷不舒之气,换过一副神态对着地下的二人开口言语道:“既是如此,也罢,只要你等二人毫无隐讳的将事情说出,今日之事便不加责怪,若是蓄意隐瞒,只要让我知晓了此事,定然饶不了尔等。”

“这,主母大人,我等不敢说。”两名丫鬟闻言极是焦急的开口言语道。

“为何不敢说。莫非你们两人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成。”石敏毫不犹豫的追问道,连恐带吓,想要从气势上一把将对方压倒。

听得石敏有此一言,两名丫鬟便开口言语道:“主母大人千万不要如此,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我等不敢主母大人提起此事。”

听得丫鬟有此言语,石敏心中微微一动,便对着这两名丫鬟开口言语道:“尔等为何如此吞吞吐吐的,莫非此事另有隐情不成。”

石敏有此追问,两名丫鬟自然也不敢怠慢,便张口言语道:“主母大人,请听我等一言,昨日石亨石大人不是到了此地么?”

闻得此言,石敏便张口言语道:“不错,真是此话。这有如何?”

“主母大人,这几日从京师里头传出消息说李克麟少爷被朝廷给捉起来关到大牢里头的。”一名丫鬟开口吐露了真话。

听得此言,石敏心内如焚的慌忙接口追问道:“此事确凿无疑么,为何尔等不将这等重要的情形告知于我。”

听得石敏有此苛责的表示,两名丫鬟慌忙言语道:“主母大人请息怒,不是奴婢们有意隐瞒了此事,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跟主母开口言说此事。”

石敏看了看跪伏在跟前的两位丫鬟,随即开口言语道:“事情其实颇为简单,尔等若是不肯说,必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两名丫鬟顿时呼喝求饶道:“主母,不要鞭笞责罚我等二人。”

石敏方才的言辞就是想要吓唬他们,如今听得这话,心里头明白已然是收到了效果,便开口言语道:“既然如此,你们若是不想吃这番苦头,也不是没有法子,只要尔等将事情说清楚之后,这顿鞭笞就权且寄下不提。”

听得石敏说出了这么一个条件,两名丫鬟颇有些面面相觑,她们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石敏言语。不过若是不说,只怕眼前就要皮肉受苦了。

一名丫鬟战战兢兢的对着石敏开口言语道:“主母大人,不是我等二人不肯说,只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断不能说。”

“胡说八道,为何不能说,难道对我都不能言及不成。”石敏有些生气的开口言语道。

哪里知道丫鬟们听了这话,却不依不饶的开口言说道:“主母大人所言甚是,这些话就是不能对主母提及。”

听得这话,石敏倒是生出了好奇来,便沉声问道:“此乃何故?今日若是不跟我道明此事,绝不饶恕于你。”

闻得石敏有此一言,一名丫鬟方才大着胆子便开口言语道:“事情颇为简单,主母大人,不是我等不愿告知主母,只是石亨大人有吩咐,我等决不可随意言说。石亨大人告诫我等要是在主母跟前言说了李克麟之事,便饶恕不了我等。”

听得手下的丫鬟有此一言,石敏方才明白对于此事原来背后还有个石亨。

这话说完之后,听话之人和说话之人一同沉寂了下来。

丫鬟自然是害怕石敏有所责罚,石敏却是另外一种想法,昨日石亨来的极为蹊跷,当时石敏心里头便有些觉得奇怪。

可是当时石敏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往心里头去,如今想来,方才觉得此事颇为玄妙,原来弟弟石亨早就知道了李克麟的事情。

见面之后,为何一句都没有提起,这究竟是为什么?

石敏在心里头默想此事。

过了半日之后,石敏便开口言语道:“此事既然是我弟弟的号令,那也罢了,你等二人起来便是。”

两名丫鬟如闻大赦,便依言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两名丫鬟便对着石敏开口言语道:“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石大人已然在京师里头有所活动,夫人不必着急。”

听闻两名丫鬟俱有劝慰之言,石敏自然觉得心下好过了不少。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石敏而言,自己的儿子被朝廷关押了起来,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情。

石敏越想越觉得石亨有意隐瞒,不让自己知晓此事,定然另有图谋。

石敏越想越生气,便对着手下的丫鬟吩咐道:“速速备车,跟夫人我到石大人府上一趟。”

听得石敏有此一言,两名丫鬟自是不敢怠慢,随即便出去准备去了。

很快事情便办妥了,就有丫鬟跑到跟前来开口言语道:“夫人,车子依然备好了,夫人,我们何时动身。”

石敏张口便应道:“即刻动身,一刻也不要耽搁了。”

听得石敏有此一言,丫鬟便接口言语道:“夫人,天色已晚,明日再到石大人府上不晚。”

石敏开口言语道:“你所言之事倒是一点不差,眼下天色是快要黑了,不过这件事决不能拖,就算是连夜进城,我也要去一趟。”

石敏是这般决然的态度,手下的丫鬟自然是觉得不好再劝,便开口言语道:“夫人既然是一心一意要去石府,那就去好了,从眼下的情形看来,已然别无其他的法子了。”

石敏便接口言语道:“事情既然到了这等地步,已然是夜长梦多,决不可多等一日,眼下唯有如此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若是我不到石府一趟,这件事去便难办了。”

丫鬟听得石敏有此一言,心下便石敏已然是下定了决心,自是不便再建言,便开口言语道:“夫人,要不要奴婢陪你一道去一趟石大人的府邸中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石敏闻得此言便开口言语道:“不必了,城里头我去过几次,路途虽是不近,倒也不算生疏,何况到了城里头,决计不会找不着,多去一人,反而拖慢了车速,多一人不如少一人,尔等好好在这里将庵堂里里往外打扫一下便是。”

听得石敏有此一言,丫鬟便开口言道:“夫人有此吩咐,奴婢们自当严守门户,等候夫人归来。”

石敏点点头,便对着丫鬟说了一句道:“我不在庵堂期间,你们绝不可懈怠了,要好好的打理庵堂,若是族里头有什么事情找上门来要求资助之类的,酌情拨付银两相助便是。”

“夫人乐善好施,十里八乡都是极为有名的。”丫鬟对着石敏开口言语道。

石敏却笑笑说道:“事在人为,好名声有什么样,不过是图个心安理得,积德行善。”

说罢,石敏便登上了车子。

上了车子之后,车夫见石敏坐等之后,便打马而去。

一骑绝尘,沿着小道疾行了一阵,随即换到了官道上。

到了官道上之后,车夫便打马奔驰而去,半道上石敏更是催促不停。

车夫自然是知晓石敏是朝廷之中位极人臣的石亨大人的姐姐,对她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怠慢,一路上紧赶慢赶的不停催马前行,终于在宵禁之前到了城里头。

到了城里头之后,车夫也来过几次,自然便轻车熟路的将石敏拉到了石亨的府邸前头。

石亨府邸前头的侍卫见下来的一个普通夫人,便欲要上前阻拦。

这时候门房之人还算眼尖马上便认出了来人是石大人的姐姐,慌忙出去引接。

门房对着石敏毕恭毕敬的开口言语道:“夫人大驾光临,小的马上去通知大人出来迎候。”

听得这话,石敏便开口言语道:“不必将这一套虚礼了,与其让他出来引候,不如领着我去他所在之处。”

门房听得石敏有此言语,心下颇有些踌躇,便开口言语道:“夫人,这只怕是不好吧,若是石大人怪罪下来,小的可担待不起。”

石敏心里头很是焦急李克麟之事,便张口对着门房开口言语道:“方才我不是说了么,不必将这套虚礼,就算石亨大开中门引候又能如何,眼下是不必提这一茬了,今日我来此地是有事要问他。”

门房听得石敏有此一言,便开口言语道:“夫人所言极是,这些虚礼也没有什么好讲究的。再者夫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既然屈尊亲自来府中探视,比如是有要事,也罢,今日就算是被石亨大人责怪也顾不得了,请夫人随我来。”

听得门房有此一言,石敏便开口言语道:“多谢门房大哥,今日我来见石亨,确实有一件颇为要紧的事情要跟我弟弟的商量,故而才会连夜从庵堂赶来此地。此番还是要多谢谢门房大哥相助了。”

门房听得石敏有此感谢的表示,慌忙摇手说道:“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从眼下看来,夫人赶得如此匆忙,显然事情极为要紧,小人能够帮着夫人纾解一下困难已然是算是极好的事情了。夫人如此致谢,小人虽是感同身受,却也不敢僭越领夫人的这番好意。”

听得门房有此一言,石敏便开口言语道:“不错,事情便是如此,从眼下看来,这件事情一点不差,此番要多些门房大哥了,若是此时办成了,夫人我自会出面,让石大人提携提携阁下。”

闻得石敏有此一言,门房慌忙对着石敏致谢道:“多些夫人有这份心意,欲要在石大人面前成全小人。”

“不必谢我,请门房大哥前面带路便是。”石敏对着门房之人开口言语道。

话说石亨昨日在庵堂告诫两个丫鬟不要谈论李克麟之事,此事源起的因由是聊天的对话被石敏听到,而其间略微涉及了此事。

石敏在门房之人的领路之下,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大宅院,自然很快便见到了石亨。

石亨昨日才见过石敏,今日石敏却又冷不丁登门造访,石亨自然是觉得极为惊诧。

不过转念一想,石亨便相同了此事内在的因由。

他心里明白石敏只怕是已知晓了李克麟被朝廷囚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