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见户部尚书王大人有此一言,便接口言语道:“王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李某也没有做怎么事情,大人何必如此在意。今日到了石亨的府中,事情可能有些变数,还请王大人做好准备。”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户部尚书王大人便开口言语道:“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便是如此。不过王某人既然择定了要到石亨府上一行,自然也就不怕其间的变数。”

李贤听他有此一说,便张口言说道:“王大人既然有此准备,那是最好不够,部堂,时候不早了,你我也该上路了。”

户部尚书闻言便张口应承道:“好,如此就好。”

两人联袂出了府邸之后,各自乘坐各自的轿班,随后两顶绿呢大轿子便一前一后抬向石亨的府邸。

等到了石亨的府邸之后,前导之人便给石府的门房投上名帖。

石府的门房见家主的贵客李大人跟户部尚书联袂登门造访,自是不敢怠慢,随即便遣人告知了石亨。

一边遣人通报石亨,一边就将李贤跟户部尚书王杲迎入了府中。

石亨在府中听人说李贤跟户部尚书王杲联袂来访,心中有些诧异,不够石亨是何许人,很快便镇定自若的命人去将两位大人请来。

当见了面,石亨见户部尚书王杲居然是全副官府前来谒见自己,心下颇有些诧异,还未等问话,却只见到户部尚书王杲和李贤匆匆走到自己跟前,随即跪下来给自己行礼。

“下官李贤,拜见石大人。”

“下官王杲,拜见石大人。”

第一百三十四回 谢君恩

听得李贤跟王杲倶是这般一般无二的声口,石亨心里头颇有些诧异,不过礼数还是要的。

故而石亨便上前扶起跪在自己跟前的两人,随即开口说的:“王大人,李大人,你们来了就来了,何必给本官行这么一套礼,本官如何受得起,两位快快请起。”

听得石亨有此一说,李贤便开口言道:“石大人不怪罪李贤肆意叨扰,便是李贤的大福气了,给石大人磕个头算得了什么。”

户部尚书王杲也随声附和道:“李大人所言甚是,下官此番具公服拜谒石大人,理所应当,理所应当的。石大人不必客气,若是不受,下官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听得眼前的两人如此言语道,颇有些好大喜功的石亨自是喜不自胜,便对着李贤跟户部尚书王杲开口言语道:“好说,好说,既然两位大人众口一辞,那石亨也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站着受两位一礼,两位可以起来了。”

户部尚书王杲和李贤相互对了一言,便从地上起来。

“王大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公服拜见鄙人,不知有何贵干。”石亨心下颇有有些怀疑户部尚书王杲的来意,便开口试探的问了一句。

李贤见石亨有此一言,便张口言语道:“石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李贤昨日在府上听大人说要让李贤接任户部尚书一职,不过李贤才具平平如何能当得此任,便去户部尚书王大人处跟王大人言谈了一下此事,方才发觉王大人对天下各省的度支情形是了如指掌,户部尚书一职非王大人莫属。而王大人对石大人的军功政绩也很是仰慕,故而便相约今日一同来府上,好好跟石亨大人讨教一番时局的看法。”

石亨闻得此言,心里头觉得颇有些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这个李贤说的究竟是如何的意思,便打着哈哈的说道:“石亨是武官出身,对于战伐之事颇为熟谙,至于这时局的看法,石某人自认不才,两人大人是否找错了人。”

前头有了李贤的铺垫,户部尚书王杲听得石亨有此一言,便张口跟石亨道明了自己此番的来意:“石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石大人奉旨在家中思过的时日里头,徐有贞在朝中大肆安排旧日朋僚,党同伐异,快要逼得下官这等人没有立足之地了,下官此来是想要大人复出,振臂一呼,驱逐徐有贞,以振朝纲。”

石亨听得户部尚书王杲表明了心迹,心下知道此人是情愿归附自己的,自然是极为高兴,便对他开口言语道:“王大人所言一点不差,徐有贞这些时日以来实在是太过无法无天了,不够眼下皇上对他是言听计从,我们也不得不暂避起锋芒才是。”

李贤听得石亨有此一言,便接口说道:“下官跟王大人商议过了,想要对付徐有贞,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抬出一个跟徐有贞官爵相当之人,环顾朝中,也唯有石大人一人威信能孚众人,石大人担负此等重任正是众望所归之事。”

石亨听他有此一说,便张口言语道:“李大人这等溢美之词,石某人如何敢当。”

户部尚书王大人自然也是极为机敏,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不不不,石大人,下官的看法也跟李大人一样,眼下朝廷里头唯一能够跟徐有贞那个老匹夫抗衡之人,非石大人莫属了。”

石亨听得这两位倶是这般言辞,心里头自然是极为欣喜,面色却依旧有些不动声色的开口言说道:“两位大人如此抬爱,石亨感同身受,不过二位大人也知道,徐有贞前次在皇上进谗言,害的老夫不得不在家中面壁思过,老夫就算是想要去跟徐有贞相抗,眼下也不是时机。”

李贤便接口道:“石大人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便是如此,不过眼下欲要跟徐有贞抗衡,却非石大人出面振臂一呼不可服众,还请石大人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看在皇上的份上,能够力任其艰。”

李贤这这番话说的情词恳切,又不着痕迹的暗自拍了石亨的马屁,石亨心里头自然是极为欣然,毕竟从李贤的口中可知朝廷中的官员们也有些是不服徐有贞,而想要依附自己的。

“既然李大人和王大人倶是这般说法,石某人也就勉为其难,不过两位可要把紧口风,千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石亨颇有些踌躇满志的对着李贤等人告诫道。

户部尚书跟李贤听得石亨有此一言,心里头倶是明白石亨已然是动了心,应允了此事。

既是如此,也就是说石亨已然是将二人作为心腹看待了。

李贤见得这般的情形,便上前一步,对着石亨极为隐讳提出一个请求:“石大人,王大人在户部尚书之位上勤勉有加,耕立有年,此番徐有贞如是想要动王大人的位置,还请石大人能够在皇上跟前踢王大人说句话,也好替着王大人保住这个位子,日后对付石亨,王大人自然也不会不尽心。”

石亨见李贤张口说出了这等言辞,顿时双目精光暴露,只射李贤的面前,似乎是想要洞穿李贤这般说法的内在因由。

李贤见石亨有此举动,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一副极为矜持的微笑。

石亨盯着李贤看了一眼之后,忽然就变过一副颜面对着李贤笑着言语道:“李大人所言之事颇为不差,徐有贞眼下在朝中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居然想要扳倒户部尚书王大人,此事颇为可恼可恨。李大人,王大人,你们二位放心,只要石亨还在朝中,绝不会作势徐有贞在朝廷里头胡搞瞎搞。”

户部尚书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悬着的心自是一松,他心里头明白经由李贤的这番劝诫,石亨已然放下了要将自己的位子赠送他人的想法,而石亨对自己做出的许诺的同时,也同样要自己做出保证拥戴依附石亨。

心里头明白了这件事情,户部尚书便大袖一展,随即对着石亨俯首跪拜道:“石大人,此事若无石大人支持,小可只怕这卑贱的官位一定保不住,今日得石大人一诺,胜过千金。请石大人受下官一拜。”

说着户部尚书便对着石亨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石亨见他有此举措,慌忙对他开口言语道:“王大人,不必如此,你我同朝为官,而且品阶也不相上下,若是此事被他人知晓,日后石亨有何面目面对朝中同僚,王大人,请快快起来说话。”

石亨口中虽是这般说法,不过身子却丝毫没有动,绝无上前扶他一把的意思,王大人自然是明白石亨的意思,自顾自的给石亨磕了一个头,方才从地上站起来。

站起来之后,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石大人,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朝中已然是多事之秋,眼下徐有贞的势力绝大,我等同官都要受徐有贞的倾轧,还请石亨大人要早些出面,免得朝中的官员们受不住徐有贞的压力,悉数归附到了徐有贞的派系之中,到了那个时候,想要改变局面可就有些困难了。下官的这番逆耳忠言,还请石大人能够嘉纳。”

石亨听得此人有此一言,心下也是微微一动,便上前扶了王大人一把道:“大人所言真是不差,石亨心里头也只徐有贞此人狼子野心,所谋不小,不够徐有贞毕竟是个文官,就算他如何在朝中闹,只要圣上还将兵权交付在石某人手中,便能压制他。”

李贤听得石亨有此一言,便走到石亨的跟前,对着石亨施礼说道:“石大人所言一点不差,古人云,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眼下皇上虽说传旨申斥了石大人,不够却丝毫没有剥夺大人的兵权,从这等情形上推断,皇上依旧对大人倚赖甚深,不管徐有贞在朝廷里头如何搅风搅雨,只怕还不足以威胁到石大人。不够李贤心里头依旧有一时不安,不知道该不该跟石大人言及。”

这些时日多亏了李贤帮忙,石亨方能从徐有贞手中将儿子救出,石亨对李贤自然是刮目相看。

如今听得李贤有此一言,石亨心里头颇有些好奇,便对着李贤伸手做势道:“李大人素来是谋略高远,若是有话,不妨直言。”

听得石亨有此一问,李贤故为矜持了一下随即方才低声接口说道:“石大人,目下徐有贞虽是没有跟皇上上言要剥夺大人的兵权,不够此从局势看来,徐有贞心里头未必没有这个想法,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石大人的兵权被徐有贞在皇上面前进谗言,借故削除掉了,到了那个时候,石大人想要反制徐有贞可就难了。前朝淮茵侯的前车之鉴飞,大人可不得不防。”

石亨听李贤说出了这番话,心下不由大为忧愁,先前他并非没有想到此事,不够从情形看来,皇上虽是削掉了自己兵权,不够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和徐有贞共事的时日里头,石亨早就将徐有贞睚眦必报的个性摸得很透了,他心里头知道徐有贞绝不是易与之辈。

眼下听得李贤有此建言,石亨心下便想起了淮茵侯的事情来,心里头觉得自己决不可重蹈覆辙,坐以待毙。

心下有此想法,石亨便大手一挥说道:“徐有贞他敢,若是徐有贞在皇上面前如此建言,石亨定然于他不死不休。”

李贤见得石亨有此表示,便对着石亨摇摇头说道:“石大人,人心隔肚皮,再加上徐有贞的阴鸷沉稳,难保徐有贞不会想出这等法子来暗算石大人。”

石亨听得李贤有此表示,心下也不免一动,随即一拍大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嗯,嗯,李大人今日提点的好,徐有贞这个老匹夫,心眼最是恶毒不过,当年为了陷害于谦于大人,都是徐有贞献出的阴招,最后说动了皇上,才得手的。眼下看来,徐有贞也就有可能将这些手段使用在石某人的身上,此事倒是不可不防。”

李贤闻得此言,便煽风点火的对着石亨暗示道:“石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眼下的情形看来,虽说还不知徐有贞时候会出此阴损的计策,不过要是等徐有贞出了这些阴损的法子之后再行对付徐有贞,只怕事情已然是晚了。要预作防范才是。”

石亨闻得李贤有此一言,便摇着钢牙开口言道:“李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一点不差,石某人决不可坐以待毙,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才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李贤见石亨有此言语,心里头便明白石亨已然被自己一番言辞给打动了,照着眼下的情势看来,火候也够了,不必再行奉劝了,以免石亨怀疑自己的用意。

如此一想,李贤便对着石亨拱手说道:“石大人圣哲天纵,想来心里头必有良谋应付此事,不必李贤从旁多嘴多舌了。”

石亨听得李贤有此一言,便携着李贤的手说道:“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言一点不虚,今日若无李大人的这番话,老夫是毫无法子。李大人的这番劳绩石某人先记下,日后必有重酬。”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大人这般说法,李贤受之有愧。李贤方才不过是提醒了大人一句,余外毫无功劳可言。”

户部尚书与闻了此事,心下也明白石亨想来是欲要对徐有贞下手了。

不过从眼下的情形看来,石亨究竟想要采取哪种手段对付徐有贞却丝毫没有透露,他心里头明白石亨也决计不肯轻易在外人面前吐露此事。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心里头知道了极为清楚,自己的户部尚书的位置已然是保住了,因为石亨已然认为自己是和他齐心一起对付徐有贞的。

心里头有此想法,户部尚书便对着石亨拱拱手说道:“石大人,若是无其他吩咐,下官便先回衙门了,日后石大人若是有何差遣,只管吩咐便是,下官一定会鼎力支持。”

石亨听得此人有此言语,便张口对他敷衍般的笼络道:“如此,石亨就先行谢过王大人了,王大人可以放心,有石亨在朝中一日,绝不会让王大人受到徐有贞的压制。”

户部尚书听得石亨有此一诺,自是极为欣然,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此番正是要多谢石大人帮忙了支持公道了,石大人,那下官就先行告辞了。”

李贤闻得此言,也附和道:“王大人所言不差,此番若有石大人在朝中主持,定然不会让徐有贞一党过于骄横,以至于乱了朝纲。只要有石大人在朝一日,徐有贞决不至于敢肆无忌惮的胡乱行事。”

石亨闻言,便对西北角落一抱拳,随即言语道:“我辈官员应当敬天法祖,不管情形如何,总要以江上社稷为重,为皇上为尊,两位大人说的一点不差,不管情形如何,总要好好的帮着朝廷做事此事。绝不能跟徐有贞那般,目无国法,秉国当政却只是一味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如此一来,国将不国。”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石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不管情形如何,总要好好的维护朝廷的声威才是,像徐有贞那般当国秉政,只怕是要遗祸无穷,天下臣民百姓,都要受尽苦头,唯有石大人才能力定乾坤,廓清宇内。”

李贤的这番话自然是很对性情中颇有些好大喜功的石亨的脾胃,石亨便微笑的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这般赞誉,石亨只怕是受不起,不过不管如何,事情便是如此,石某人决不能坐视徐有贞老匹夫做出祸国殃民的举动来。”

李贤闻言,便对着石亨施礼道:“大人有此言语,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颇为简单。徐有贞自然是要力求遏制,不过此外也不可不提防徐有贞的其他党羽。”

石亨听得李贤有此建言,便点点头说道:“石某人也知道朝廷的文官里头有些人跟徐有贞走得颇近,不够只要对付了徐有贞,想来这些跳梁小丑,想要对付便极为简单了。”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石亨开口言道:“石大人所言一点不差,朝堂上的文官倶是以徐有贞为马首,只要对付了徐有贞,擒贼先擒王,自然也就树倒猢狲散了。”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石亨便朗声笑道:“李大人所言正好我意,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便是如此,只要对付了徐有贞,余下的这些小兵小卒子自然也就可以一扫而空了。”

见石亨有此豪情,李贤心里头放心了,看来石亨在朝廷里头只是将徐有贞视为自己的劲敌,对于旁人都是不屑一顾。

如此一来,日后想要设计令徐有贞跟石亨相斗自然也就方便了许多,李贤心里头颇有些感慨简怀箴确实是远见卓识。

韬光养晦了许久,看来在替死去的于谦辩诬,洗雪冤屈一事上自己也便大有可为了。

李贤心里头自然是极为高兴。

等跟户部尚书一同辞别了石亨,出了石亨的府邸之后,李贤就跟王大人自己有事情,就不送王大人回府了。

王大人对着李贤千恩万谢了一番,随即便让家奴开道,先行会府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回 会公主

李贤行了一段,便让轿子先回去,自己则独自一人去尚书府找简怀箴。

李贤想要跟简怀箴见上一面,一则是跟简怀箴报知这些时日情势的进展,二来,李贤也想听一听简怀箴对日后如何行事有何指教。

驾轻就熟的进入了尚书府之后,李贤很快便在书房中见到了简怀箴。

“下官石亨给皇长公主请安。”李贤对着简怀箴施礼道。

“李大人来了,都说了数次请大人免行此礼,李大人还是如此客气。”简怀箴笑吟吟的盯着李贤开口言语道。

“礼数还是要的。”李贤行过了礼之后,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简怀箴便吩咐一旁伺候的心腹婢女道:“给李大人看座。”

心腹婢女就给李贤搬来了一个绣凳。

李贤便对着简怀箴躬身称谢,随即坐了下来,聆听皇长公主的训导。

简怀箴看了李贤,随即微笑着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红光满面,看来是有些喜事。”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欲要起身禀复。

简怀箴招呼道:“李大人,不必起身了,坐着回话便是。”

李贤对着简怀箴道了一声:“是。”

随后便做了下来,坐定之后,李贤便对着简怀箴吐声说道:“皇长公主猜的不差,李贤的确确是有一件喜事要报知皇长公主。”

简怀箴破有些诧异的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哦,昨夜灯花报喜,没有想道今日果真有喜事,倒真是灵验,请李大人言来听听。”

李贤闻得此言,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挑拨徐有贞跟石亨相斗之事对简怀箴言语了一遍。

听得李贤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诉说了完毕之后,简怀箴也是喜上眉梢的对着李贤道:“李大人所言之事真是好事一桩,没有想到我等欲要为于谦于大人的报仇一事可以提前实现了。”

李贤便对着简怀箴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便是如此,我等为于谦于大人报仇的好时机已然到了。只是底下要如何行事,还要请皇长公主多多指点示下。”

简怀箴闻言自是欣喜,微微思忖了一下,便对着李贤开口言道:“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近日以来,徐有贞为了打击石亨,在朝中四处安插亲信,已然有了挟持皇上以自重的迹象,此事石亨自然是心中了然,故而李大人最好从此事上想法子。”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说法,便对她拍手称赞道:“皇长公主真是一语中的,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也是最为难以措置之事,徐有贞有这般做法表面上看起来是稳固权势,其实也是授人以柄。”

见李贤有此看法,简怀箴便极为赞同,深以为然的对着李贤附和道:“李大人这番洞见,真可谓是观物于微。从眼下的情形看来,徐有贞在朝中扩张势力,只是我等尽快离间徐有贞、石亨和曹吉祥三人的好时机,只是应该如何行事,还需斟酌。”

李贤见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对着简怀箴点点头道:“正是此话,请皇长公主示下。”

简怀箴偏着头对着李贤应声说道:“听朝中的消息说曹吉祥的外甥想补江苏盐运使的肥缺,而委差一事又归徐有贞主持,若是在此事上动动主意,便可将此三人离间开来。”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自是极为欣喜,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不失为一条妙策。徐有贞原本就跟曹吉祥有了仇隙,若是两人在此事上有生枝梧龌龊,想要分化瓦解这几人的攻守同盟,便是易如反掌。”

见李贤有此推断,简怀箴便极为嘉许的对着李贤颔首说道:“李大人此言深获我心,自目下的情形看来,曹吉祥的外甥想补江苏盐运使的肥缺一事便是一件颇为值得瞩目之事,只要在此事上稍费心机,自可杯葛徐有贞等人。不妨劝徐有贞力持正义,不给曹吉祥这个面子,以立威信。”

李贤闻得此言,也异常欣喜的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此计甚妙,徐有贞正在养望期间,此番机会,对于名心甚炽的徐有贞是决计不肯放过的,李贤愿力效驱驰。”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言语,自是对李贤颔首说道:“李大人有此一言,本宫心下甚是欣慰,不过此事尚需要从长计议,小心行事。”

李贤闻言,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想来曹吉祥跟徐有贞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想要在他们身上打算盘,还需通盘筹算,缜密安排,以免让他们窥破的马脚之后,事情只怕就难以收拾了。”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张口言说道:“李大人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就是如此,徐有贞固然是一大神奸巨赣,曹吉祥虽说不必徐有贞这般难以对付,其人也是在宫里头服侍了皇帝这么多年,对于朝局政事颇有一番自己的手腕。想要对付他们,的确确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对付的了,尚要仔细斟酌权衡。”

李贤闻言,便起身对着李贤拱手言语道:“李贤定会谨遵皇长公主的这番令谕,小心行事。”

简怀箴见得李贤这般情状,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想要继续挑拨离间徐有贞跟曹吉祥的关系,最好的法子还是从曹吉祥的外甥想补江苏盐运使的肥缺这件事情上下手,如此一来定然能够令曹吉祥对徐有贞痛加诋毁,若是事情到了那等地步,即便我们不出手推波助澜,徐有贞跟曹吉祥之间原本就有些名存实亡的关系也就全然维系不住了,那时,便是你我乘虚而入绝好的时机。”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一点不差,徐有贞跟曹吉祥之间,在加上一个石亨,只要这几人互相混斗,等将水都搅混了之后,便是浑水摸鱼的时候。到了那时,便是手到擒来了。”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言辞,便对着李贤微微颔首说道:“李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便是如此。”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随即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事情既然是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从事方能对付和攻伐徐有贞跟曹吉祥。”

简怀箴看了李贤一言,便略有些迟疑的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自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绝非寻常,自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只怕还要托付到李大人身上。”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李贤微微有此吃惊,不过他心里头早有为于谦于大人复仇之志,故而无论何事,对他而言无所畏惧的。

李贤便对着简怀箴施礼说道:“皇长公主若是有事情想要李贤去办,还请快快言来便是。”

简怀箴闻得李贤有此一言,就对着李贤开口言道:“李大人,依着本宫看来,李大人在救护徐有贞的爱女一事上出了大功,徐有贞对李大人已然是极为信任,李大人正好可以藉此机会好好劝说徐有贞,让他一则以朝廷社稷为重,二则也为他的清望考虑,不要让石亨的外甥补上江苏盐运使的肥差。”

听得简怀箴有此说法,李贤自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简怀箴见此情状,便继续说道:“不过李大人,此事中有一大关碍,李大人可前无不可小视了。”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李贤心下自是极为惊诧,便慌忙对着简怀箴追问道:“皇长公主,不知道此事的关碍在何处?”

简怀箴闻得李贤有此追问,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说起来此事的关碍倒也不算甚大,不够要是处置失当,对于此事的影响颇为深远,故而不得不小心行事。以目下的情形观之,决不可让徐有贞看出李大人的这般做的用意来,也就是说,需要李大人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对李贤进言。”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正复如此。”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言语,心下明白李贤对于自己的此番忠告已然是有所领悟。

如此一来,简怀箴便笑着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以李大人的谋略,想要说动徐有贞绝非难事,难就难在李大人一定全身而退,不可陷入此事之中,否则的话,要是徐有贞将李大人推上前台,那就前功尽弃了。非但于此事无补,反而会坏了大事。”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一点不差,从当下的情形看来,真是如此。”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说法,心里头明白李贤已然是将自己的忠告记到了心里头,如此一来,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以当下的情势,李大人欲要如何行事。”

见简怀箴有此下问,李贤慌忙对着简怀箴施礼道:“皇长公主,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想要在徐有贞面前直接言及此事,只怕颇为不易,不够即便如此,也绝非没有法子,照着李贤的想法,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先要将消息散播出去,好在朝中造成一种徐有贞若是不应允此事,便是跟曹公公作对的舆情,如此这般之后,便可秘密的跟徐有贞建言了。”

简怀箴闻得李贤有此一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果然是高明之极,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正是如此。”

李贤闻得简怀箴有此说法,慌忙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李贤不过是一时大胆妄言,皇长公主如此夸张,李贤可有些受之不起。”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说道:“李大人不必过谦,目下朝廷里头这么些文武官员里头,唯一能够继承于谦于大人的衣钵的在本公主眼中,也只有李大人一人而已,不管情势如何,李大人切不可妄自菲薄,不管情形如何,本公主都是支持大人的。”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心下她自是极为感激,便对着简怀箴感激涕零的说道:“皇长公主待我甚厚,李贤日后只怕无以为报。”

简怀箴闻得此言之后,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这般说法,实在是极为客气,不管李大人日后如何,本公主都是支持李大人的。”

李贤闻言,便离席对着简怀箴叩首道:“皇长公主,李贤得皇长公主如此信任,此生已然无憾了。”

简怀箴见李贤有此了一言,慌忙上前扶起李贤说道:“李大人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为了继承于谦于大人的遗志,不管前路如何漫长曲折,只要我等可以相互倚靠,互相助力,相信要不了多久定然能够实现于谦于大人的遗愿的。”

李贤闻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朝中局势看来,虽是宵小之辈横行霸道,奸臣当道,不够只要我等有心,不日即可令朝廷诛灭群丑。”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一言,便甚为嘉许的对着李贤开口言道:“李大人此话说的一点不差,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便是如此。不管眼下朝中妖氛如何浓炽,终有一日,我等可以拨的云开见月明。”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李贤心中也是这般道理。”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说法,甚为嘉许的对着李贤颔首言语道:“李大人所言之事,深得本公主之心。”

李贤见简怀箴是这般言辞,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徐有贞之事就交付李贤去办好了,若是事情有了眉目,李贤再来此地告知皇长公主。”

简怀箴见李贤有此说法,凝神望着李贤张口道:“李大人心下有此言辞,本公主自是极为放心,不过李大人可千万要小心谨慎,绝不要被徐有贞看破了心意。”

李贤闻得简怀箴口中有此说法,便胸有成竹的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请皇长公主放心便是。”

简怀箴听得李贤这般信心百倍的模样,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既然有此表示,本公主焉能不信任李大人。”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顿时面露喜色,对她张口言语道:“李贤绝不会辜负了皇长公主的期许。皇长公主,若无旁事,李贤先行告退。”

简怀箴听得李贤这番言辞,便跟李贤开口言说道:“李大人请自便就是。”

徐有贞闻得此言,就对简怀箴一笼袖子随即张口言道:“那下官先告辞了,事情有了进展,抑或下官在行事途中遇到窒碍难行之处,再来找皇长公主。”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简怀箴深自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李大人请好走。”

李贤闻言,便对着简怀箴躬身施礼,随后在简怀箴的心腹丫鬟的引领之下离开了尚书府。

过了几日,朝中果然传出了消息,说是曹吉祥极为为他外甥于朝中大员间活动,想要让他的外甥补江苏盐运使的肥缺。

而曹吉祥却没有去找徐有贞。

故而朝中官员都议论纷纷的说是曹吉祥跟徐有贞有了仇隙,不愿领他的情。

这话自然很快便传到了徐有贞耳中,徐有贞为此也颇为苦恼。

应为委差之事是徐有贞衔皇命主持的,不管情形如何,朝中的流言蜚语,自是都是对他而发。

徐有贞心里头明白朝中有此留言,自然是有人想要看热闹,想要看看自己如此处置和决断这等事情。

而朝廷的留言多的异乎寻常,极有可能背后有人暗中指使,有意散播。

徐有贞揣测母后之人极有可能是便是跟曹吉祥交厚的石亨。

不过目下石亨还在家中面壁思过,即便真是石亨在幕后指使,于目下的情形而言,也找不出石亨的把柄来。

因此之故,徐有贞心下颇费踌躇,不知道应不应该卖给曹吉祥这个面子,以示重修于好。

不过若是想曹吉祥示弱,朝廷之中依附自己的那些文官们也不得不考虑。

此事在心里头念叨了许久,徐有贞觉得此事还是要找一个人商议一下最为妥当。

想来想去,徐有贞觉得朝廷里头能够找来商议此事莫非足智多谋的李贤不可,何况李贤对自己是颇为忠诚,前番还将自己的女儿安然带了回来。

故而徐有贞便遣门客派出轿子到李贤的府中,去请李贤过府一叙。

李贤自然是明朝徐有贞此番飞召自己的用意,便随后徐府之人来了。

已然是熟不拘礼的两人见面之后,徐有贞很是亲热的让家人取来一件自己日常居家所穿的袍服,替着李贤晃过一副之后,便领着李贤赴宴。

两人于宴席上分宾主坐下之后,先是绸缪了一阵,随后便互为敬酒。

酒过三巡之后,李贤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不知道此番派人邀李贤过府来有何要事相询?”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日来朝中流言甚多,想要听听李大人的意思。”

见徐有贞有此一问,李贤心里头已然明白了徐有贞此番请自己过来的本意。

不过为了表明自己和流言毫无瓜葛,李贤便装作丝毫不知何事的模样,站起来用惊诧的语气对着徐有贞拱手说道:“徐大人,朝中有何流言,值得徐大人如此重视,还请徐大人示下。”

见得李贤只这番的模样,徐有贞便招呼李贤坐下说道:“李大人,不必如此,坐下好好说话,并无大事,只是有些流言蜚语,徐某人觉得不可置之不理而已,今日请李大人过府来,便是想要跟李大人商议一下,如何处置才是妥当。”

听得徐有贞有此吩咐,李贤便依言坐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六回 横纵计

坐下来之后,李贤便对着徐有贞张口问道:“徐大人,究竟是何等事体。”

见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张口言语道:“事情倒也不甚复杂,李大人可听说宫里头的太监的曹吉祥的外甥想要补江苏盐运使的肥缺一事?”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此见问,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此事倒是略有耳闻。”

徐有贞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老夫今日请李大人过府来,正是跟此事有关。”

李贤闻得此言,便装着有些糊涂的对着徐有贞开口问道:“徐大人,你这话李贤依旧有些不明白。”

徐有贞听李贤这般说来,便叹口气说道:“要说是这曹吉祥的外甥自己谋求江苏盐运使的肥缺一事倒也容易应付,可是曹吉祥不知为何忽然拜会了朝中了好些大员,馈赠了礼品,拜托他们在此事上照顾他外甥。”

听得徐有贞提到了这话,李贤便故意问道:“徐大人,这小弟就有些不明白了,照理来说此次委差之事的抉择权力都在徐大人手中,曹吉祥去找其他大臣搞什么。”

徐有贞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此事也是徐某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想来想去应该是曹吉祥欲要撇开老夫,接纳延请其他朝廷大员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想要向着老夫施压。”

李贤闻得徐有贞有此说法,也兀自点点头说道:“照着徐大人的意思,此事还真是有些可能,不管情形如何,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曹吉祥心里头极有可能几个意思。”

徐有贞听得李贤这般言语道,眼睛一亮,便对着李贤开口追问道:“看情形,李大人是心中若有所得了,不如言来听听?”

听得徐有贞有此见问,李贤微微垂首,装作深思了一阵,随即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大人,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也绝非难以揣测,想来曹吉祥如此做法,便是试探大人的意思。大人是朝廷的栋梁之臣,当世巨擘,若是在此事上应从曹吉祥之命,日后在朝中难免被人诟病,又有惧曹之嫌疑。依着李贤的愚见,似乎应该不加理会才是。”

徐有贞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慢吞吞的重复了一句道:“嗯,照着老弟的意思,确实是不叫理会妥当。不过老夫此番若是对此事不加理会,会不会被朝中的其他收了曹吉祥的厚礼之人孤立出来?”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朗声接口言语道:“徐大人,此事李贤倒是敢担保,决计不会。”

见李贤言说的如此爽利,徐有贞便张口言语道:“李大人,看来此事你已然有了定见,不妨为老夫道来。”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此一问,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此事倒也不难辩解,曹吉祥跟朝中的这些大员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虽说眼下曹吉祥为了自己的外甥谋求差使,四处奔忙,不够这不过是泛泛之交,想来朝廷里头的那些大臣们决计不会应为这一点而跟大人过不去,应为跟大人过不去,就是跟皇上过不去。”

徐有贞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心下豁然开朗,便锤击了一些跟前的酒案大喝:“李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正是如此。这些人即便想要跟老夫过不去,还要考虑一下老夫身后可是有皇上支持,若是没有皇上支持,老夫焉能到目下的高位。”

李贤见得徐有贞有此情态,心里头明白徐有贞已然被自己的言辞说动了,便决意趁着这番良机,将自己心意再言说的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