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箴的心里头忽然浮现这么一个想法来。

微微思忖了一下,简怀箴便对着朱祁镇开口言语道:“皇上所言一点不差,事情正是如此。朝中的大臣若是不能和皇上同心同德,势必会给朝廷带来不小的困扰。”

“对对,皇长公主所言一点不差,朕心里头也是这般的想法。”朱祁镇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听得朱祁镇有此一言,简怀箴便对着朱祁镇开口言语:“不过皇上请放心,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忠臣孝子层出不穷,就算朝廷里头的一些大臣不堪卒用,皇上也不会缺失人才襄助。”

见简怀箴有这般的劝慰之言,朱祁镇便对着简怀箴点点头说道:“皇长公主所言一点不差,朕心里头便是这般的想法。”

简怀箴听得朱祁镇完全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自是对着朱祁镇张口言语道:“皇上,朝中局势虽是有些紊乱,不过国体依旧,皇上的权势依旧,即便朝中大臣互相攻讦,也不会影响到皇上的用人权柄。”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心里头颇为诧异,丝毫不明白简怀箴方才所言究竟有何用意。

不过细细了想了一阵,朱祁镇心里头便明白了简怀箴方才所言之意,简怀箴言说的意思极为简单,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自己的皇姑奶奶对于重用李贤一事也是赞同的态度。

明白了皇长公主的意思之后,朱祁镇心里头也是一阵轻松,他心里头明白不管情形如何,皇长公主总是站到自己这一边的。

而以皇长公主在朝在野的势力,能够尽力襄助自己,那么自己的皇位便可安保无虞。

朱祁镇心里头自然是明白这些事情对于自己而言自是一个绝好的消息。

何况自己看中了李贤,从眼下看来,皇长公主对自己方才出言试探欲要重用李贤之事也是没有反对,反而有乐见其成之意。

朱祁镇心里头的悬测一点都不错,简怀箴心里头也正是这个意思。

简怀箴从朱祁镇的心里头自然是明白了这个意思,心里头对着朱祁镇自然也是这般的想法。

简怀箴心里头自然也是这般的意思,因为李贤若是能够得到朱祁镇的重用,那位为于谦平反一事自然也就有了眉目。

简怀箴也不想错过这般的好机会。

朱祁镇见简怀箴这般情态,心里头虽是不知就里,不过他心头也是极为高兴,不管情形如何,只要皇长公主站在自己这一边,对于简怀箴而言,便是一件极为不差的事情。

朱祁镇心里头有了这般的想法,便用象牙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膳食,随即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请不必客气,自家人,随朕一处用膳便是。”

简怀箴听得朱祁镇有这般的说法,简怀箴便对着朱祁镇微微一笑,略为点头致意。

随后简怀箴就依言夹起了一块蜜,汁火方,随即放入了口中。

“入口余香,蜜汁火方的味道还真是不错。”简怀箴对着朱祁镇张口言语道。

朱祁镇闻得此言,便对着恭候着伺立在跟前的一名主管太监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言及蜜,汁火方不差,看看这道菜出于御膳房何人之手,朕要放赏。”

伺候着的太监自然是不过怠慢,慌忙对着朱祁镇开口言语道:“奴才领旨。”

一旁的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对朱祁镇开口言语道:“皇上既然有此一言,何必让皇上破费,这赏钱还是本宫来出好了。”

朱祁镇闻得此言,赶忙拦到了跟前说道:“皇长公主不必跟朕客气,这些时日朕日理万机,以至于疏于问候,许久未曾过去给皇长公主请安,照理说应当是朕的不是。”

见朱祁镇有这般的言语,简怀箴便张口言说道:“皇上不必如此,老身这身子骨还甚为康健,皇上也不必挂心。”

见简怀箴有这般的言辞,朱祁镇便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的身子骨结实着,此事朕心里头也是明白,不过朕许久未能过去给皇长公主问安,是为朕的疏失。”

简怀箴听得朱祁镇有这般的言辞,便对着朱祁镇张口言说道:“皇上既然有这般的言辞,本宫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不过不管情形如何,皇上只要记得你的皇长公主一定是帮着你的这一点便是。”

朱祁镇闻得此言,便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就算皇长公主今日没有此言,朕心里也是通透明白,皇长公主自朕打小便是极为喜欢朕,朕能够有今日,悉数都是皇长公主扶持之故。”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对着朱祁镇张口言语道:“皇上言重了,本宫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皇上能够有今日这般的局面,都是皇上自个铸成的,就本宫而言,虽有些敲边鼓的皮毛之功。”

朱祁镇闻得此言,对着简怀箴接口说道:“皇长公主此言甚为客气,朕心里头全然明白,这些年来若不是皇长公主在旁边维持,朕想要办的事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很多事情朕可能都没有法子办成。”

简怀箴听到朱祁镇有此一言,心下不免一动,心里头觉着这些年来为了大明江山辛苦操持,今日能够从朱祁镇口中得闻此言,倒也是不虚此生。

简怀箴便对着朱祁镇微微颔首言语道:“皇上能有如此忠眷之心,本宫心里头甚感安慰,但愿皇上从今而后,能够时时刻刻一天下的臣民百姓为念,如此一来,本宫心里头也就极为放心了。”

见简怀箴有此一言,朱祁镇慌忙对着简怀箴接口言语道:“皇长公主这番金玉良言,朕自然是记在心里头,还请皇长公主放心便是。”

简怀箴闻得朱祁镇有此说法,心下也感有些慰藉,便对着朱祁镇张口言语道:“皇上若是真能做到这般内圣外王之境,日后定会江山永固,千秋万代,传之久远。”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一点不差,朕心里头也是盼着能够让全天下的臣民能够安居乐业,四夷宾服那一日早日到来。”

简怀箴闻得此言之后,便对着朱祁镇粲然一笑道:“皇上的心愿总有一天能够达成的。”

朱祁镇闻得简怀箴有此劝慰之辞,便对着简怀箴张口言道:“既然如此,朕心里头也是明白此意。朕心里头也是盼着那一日。”

两人继续言说了一会之后,简怀箴便对着朱祁镇张口言语道:“皇上,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朝廷中的局势就算有所变动,相信对皇上的影响也不甚大,不管情形如何,事情总会过去的,皇上定然还是皇上。”

朱祁镇听的简怀箴口中有这般说法,便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朕心里头明白,朝局中必然会有一番的变动,不过朕心里头依旧希望此番的变动的影响不要太过大了,若是有损朝廷的根基,那事情可就糟了,还请皇长公主要替朕好好盯牢一些,不要让朝中的那些无信无义的大臣将朝廷搅的一团糟。”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对着朱祁镇张口言语道:“皇上所言一点不差,这一点本宫心里头也是明了,不管情形如何,本宫总会密切关注朝廷的局势,绝不会坐视朝局混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朱祁镇闻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对简怀箴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便是如此。朕日夜忧心的也是这一点。”

简怀箴盯着朱祁镇,随即开口言语道:“皇上还请放心便是,不管情形如何,本宫可以向皇上担保这一点。”

朱祁镇见简怀箴愿意担保自己最为忧心之事,精神顿时一振,随即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今日得皇长公主有此保证,朕也算是安心了。”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对着朱祁镇开口言语道:“圣上放心便是。”

朱祁镇一拍御桌,随即言道:“好,朕今日很是欣喜,朕恭请皇长公主随意用膳。”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对着朱祁镇回礼说道:“皇上不必客气。”

等定下了这件事情之后,朱祁镇心头也算是心安了不少,便对着简怀箴说道:“李贤此人,朕很是看好,虽说李贤先前曾无心触犯过朕,不够事情早就已然过去了,朕丝毫未曾放在心里头。朕日后一定要重用李贤。”

简怀箴听得朱祁镇有此一言,便对着朱祁镇施礼道:“朝廷用人的权柄,悉数操之于上,皇上既然想要重用李贤,只要寻一个好时机对着群臣颁布诏令即可。”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有此建言,便对着简怀箴笑笑说道:“此事朕心里头也明白的很,不过诚如皇长公主所言,此事宜缓不宜早,尚且需要等待一个绝好的时机,朕方能名正言顺的扶持李贤上位,继而重用李贤。”

简怀箴听得朱祁镇有此一言,便对着朱祁镇张口言语道:“皇上所言一点不差,本宫也是这个意思。李贤固然是治国能臣,不过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皇上方才言说要等待时机。确实正是如此。”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心里头很是欣喜。

朱祁镇心里头明白简怀箴有此表示,显然是同意自己的意思。

只要皇长公主能够同意自己的意思,朱祁镇便知此事可以放手去做。

这些年来朱祁镇也不是不想提拔朝中的大臣抗衡徐有贞和石亨等人,可是挑来选去,总觉得朝臣里头能够实实在在的忠心不二的大臣不多,而这些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大臣里头,能有足够的才具制衡徐有贞和石亨那更是凤毛麟角。

挑来拣去的挑花了眼,却丝毫未能找到一个合心合意的朝臣来办这件事。

朱祁镇心里头都有些绝望的时候,李贤忽然冒到了自己跟前来。

朱祁镇自从曹吉祥口中得知了李贤一事之后,心中便知李贤这个昔日差一点便自己砍掉了脑袋的臣子的才具倒是足够。

眼下只是不知李贤此人对于自己的忠心究竟有多少。

朱祁镇心里头很想试试李贤,不过他心里头也明白若是想要让李贤在群臣中树立威望,此事只怕绝非寻常的之事。

眼下朝廷里头以徐有贞和石亨的势力最为庞大,两人的朋党门生互相为敌,这一点徐有贞是极为明白的。

不够即便如此,朱祁镇心里头也知道自己的皇长公主虽说很少过问政事,不过以皇长公主的影响力,只怕朝中很少有人能够及得上她。

朱祁镇心里头是这般的想法。

不过心里头即便是这般的想法,朱祁镇依旧需要不同声色的探视皇长公主的意思,毕竟若是再度择人不慎,便是引狼入室。

所以对于朱祁镇而言,此事还需谨慎行事。

方才朱祁镇出言试探了一下皇长公主对欲要重用李贤的态度,从中得知简怀箴的态度也是如此。

朱祁镇探知清楚了简怀箴的态度之后,心里头明白欲要重用李贤一事,皇长公主没有反对,而是告诫自己要谨慎一些,切莫因为要重用李贤,反而让其他的朝中的大臣们对李贤心生戒备,处处压制,那自己的初衷便达不到了。

朱祁镇心里头有着这般的想法之后,便决意要好好的思量一下,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好令朝中的一些大臣不会从中作梗,也好让自己得以顺顺当当的重用李贤。

不过朱祁镇心里头也明白这件事情只怕极为困难,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过了许久之后,朱祁镇便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当年皇长公主为了李贤大人,不惜闯入宫中与朕面折廷争,皇长公主究竟是看中了李贤的哪一点?”

简怀箴闻得朱祁镇有此一问,便停箸说道:“皇上,其实事情很明白,皇上应当还记得李贤当年和于谦于大人对迎候何人做皇帝一事上的争执吧。”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朕自然是记得此事,当年李贤跟于谦为了此事,各执一端,闹得沸沸扬扬的。朝中文武百官无有不知的。”

简怀箴见朱祁镇有此说法,便对着朱祁镇微微颔首说道:“皇上所言一点不差,此事正是如此。皇上请想,李贤和于谦当年曾经有过那么一番大的政治,可谓是政见分歧极大,不够于谦死后,原本应该是于谦的政敌的李贤居然甘愿给皇上上表,请求皇上宽恕昔日政敌的儿子。这等胸襟正气,以皇长公主观之,朝中衮衮诸公,别无一人能及的上。”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细细思忖了一番,便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朕今日想来,李贤当初的那等做法,还真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所为。”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对着朱祁镇微微一笑说道:“皇上所言之事一点不差,当年皇长公主也是因为见得李贤大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方才觉得李贤此人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于谦既然已经走了,朝中决计不能再失去李贤这等贤才。”

朱祁镇问道此言,恍然大悟的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听的皇长公主这么一番言辞,朕心里头也明白了,李贤果然不愧是一个立身极正的臣子,朕当初险些错杀了李贤,幸而皇长公主及时阻止了朕。”

简怀箴闻得朱祁镇口中有此一言,便对着朱祁镇微微点头说道:“当初本宫也是抱着为大明江山留下贤能之才的心意,方才跟皇上面折廷争,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见简怀箴有此说法,朱祁镇慌忙说道:“皇长公主不必过谦,当年若不是皇长公主挺身而出,朕几乎要错杀了好人,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只怕极为不错,当年幸而有皇长公主出手拦下了正在气头上的朕,否则的话,家国百姓必然是失去一个好官员,那也是朕的损失。”

简怀箴听得朱祁镇有此表示,便对着朱祁镇开口言语道:“皇上能够有此表示,足见皇上还有爱才之心,怜才之意。君王一旦有爱才之意,怜才之心,家国便不会败亡。”

第一百四十三回 召孙监

朱祁镇见简怀箴有此训诫,便恭恭敬敬的对着简怀箴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有此训斥,朕自当谨记在心,永志不忘。”

简怀箴见得朱祁镇是这般的情形,心下也觉甚为欣慰,便对着朱祁镇开口言语道:“皇上既然有此一言,显见心中对于苍生社稷依旧是心有所注,只要常怀悲悯之心,天下便永远是皇上的天下。”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有此说法,细细思忖了一下便对着简怀箴深施一礼言说道:“多谢皇长公主的教诲,朕心里头明白皇长公主这番言辞的深意了。”

简怀箴见朱祁镇有此情态,心中自是懂得。

简怀箴与朱祁镇用膳完毕后,自回万安宫中不提。

这项朱祁镇正为徐有贞曹吉祥石亨三人争宠之事烦闷不已。另一边,徐有贞也觉察朱祁镇对他不再想往常那般信任。于是他便请来李贤商议。

李贤刚刚走入房中,徐有贞已然迎上前来连声道:“李大人,你来的真好,在下有些事正欲跟你商议一番。”

李贤微微一笑,行礼道:“徐大人有事吩咐便是,何须多礼。”

徐有贞说道:“李大人实在客气,请坐请坐。”

于是李贤落座,徐有贞吩咐下人端上茶来。

李贤见徐有贞欲言又止,便笑道:“徐大人有何事尽管说出便是,李贤愿为大人分忧解劳。”

徐有贞面色这才有了笑容,叹口气道:“李大人有所不知,最近几日我入宫觐见皇上,发现皇上待我已大不如从前。”

“哦,这是怎么回事。”李贤故作惊讶问道。

徐有贞摇摇头,也颇为不解道:“我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把李大人请来,想要李大人共同参详一番。”

李贤忙道:“李贤多谢徐大人厚爱,在下一定尽己所能,为徐大人分忧,皇上不再信任大人,一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大人的坏话。”

徐有贞唾了一口茶,点头道:“李大人说的有理,在下心头也有这般想法,只是却不知是谁能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让皇上对我不再信任。以前曹吉祥和石亨曾多番离间皇上跟我,都不曾成功,这一次却与以往很有些不一样。”

李贤想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我认为徐大人在朝廷中的敌人并不多,而与徐大人不和,又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的话的就更没有几个。李贤想了想去,此事一定和曹吉祥或者石亨有关,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徐有贞想了半日,才说道:“李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这次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皇上对我不想往常那般的信任。”

李贤低下头去沉思,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让李贤帮徐大人打听吧。”

徐有贞闻言大喜道:“如此就劳烦李大人了。”

李贤微微一笑说道:“徐大人不必客气,李贤能有今日,也多亏徐大人关照,此番也是投桃报李罢了。”

徐有贞听李贤这么说,心中很是满意,两人又寒暄一番后,李贤便起身告辞。

过了第二天,徐有贞刚上早朝回来,就听到下人前来回报:“启禀大人,李贤李大人求见。”

徐有贞一听是李贤来了,忙道:“快请快请。”

他心中却在想不知李贤昨日打听的事情可曾有了结果。

正想着,李贤已经走了进来。

李贤进来后,便想徐有贞行礼。

徐有贞言道:“李大人不必客气。”

两人像往常一般落座。

徐有贞很想知道李贤昨天帮着打听的事情到底如何,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李贤似乎早已窥探到徐有贞的心意,他四顾无人,这才低声说道:“徐大人昨天托下官打听消息,下官已然打听到了。”

徐有贞很是惊异,忙道:“到底是何人在皇上面前说了在下的坏话,让皇上心中对在下有了芥蒂。”

李贤叹口气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吉祥。”

“啊,是曹吉祥,皇上对曹吉祥未必有那般信任,曹吉祥向皇上参奏,皇上居然信了,莫非他手上有什么证据不成?”

徐有贞便问李贤,边在心里盘算是否有什么证据落在曹吉祥手上,可是想来想去却想不出来。

李贤见徐有贞心有疑惑,便缓缓说道:“若不是下官去打听,却也不能打听的到,原来这次确实曹吉祥使用了手段。”

“哦。”徐有贞道了一声问道:“不知曹吉祥这次又耍了什么手段?”

李贤叹息道:“曹吉祥这步棋却走得让人意想不到,他居然买通了皇上最信任的太监孙祥用孙公公。”

“是孙祥用在皇上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徐有贞不禁有些愤怒了起来,他和孙祥用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却没有想到孙祥用居然帮曹吉祥办事,实在是欺人太甚。

李贤连声劝说道:“徐大人且稍安勿躁,李贤听说并非孙公公在皇上说了徐大人的坏话,而是曹吉祥买通孙公公,把徐大人和皇上的对话记下来,告知曹吉祥。曹吉祥故意有意无意的在皇上之前提起,皇上知道后自然以为你徐大人不是可以信得过之人。”

“好一招歹毒的借刀杀人啊。”徐有贞气的拍了拍桌子站起来道:“好一个歹毒的曹吉祥还有孙祥用,曹吉祥到底给了他上面好处,居然要与本大人作对,不就是一个区区的宦官而已吗?”

李贤见徐有贞已然发怒,只在边上饮茶不言。

等到徐有贞的气消了一些,李贤才在边上漫不经心的提点道:“徐大人可不要轻看孙公公在皇上跟前的影响力,孙公公曾经陪着皇上在瓦剌十年,皇上对他的信任都不是你我,也不是曹吉祥石亨等人所能够比的。”

徐有贞冷静下来细细品体味李贤的话,觉得的确就是如此,朱祁镇虽然不曾封孙祥用高官,却一直厚待于他。

想到这里,徐有贞脸上不由有了沮丧之情,愤愤道:“难道对曹吉祥我就一点办法没有了么,难道就让皇上继续不信任我下去么?”

“话倒也不是这么说。”李贤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开口对徐有贞说道:“不知徐大人听不听李贤一言。”

徐有贞见李贤气定神闲,似乎心中已然有了计策,忙说道:“还请李大人指点。”

李贤笑了笑说道:“其实李贤也并未有什么真知灼见,我想的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之身罢了。”

徐有贞微微一愣,想了一会,大笑起来连声道:“李大人果然好计策。”

原来李贤的意思是徐有贞也收买孙祥用,也可以让孙祥用在皇上面前说曹吉祥的坏话,这么一来对徐有贞岂不是好处重重收买。

何况孙祥用既然可以用钱收买,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李贤见徐有贞喜形于色,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便在边上提醒道:“曹吉祥能够收买孙祥用,固然是与他用钱贿赂有关,再者孙祥用和刺激性二人倶是太监,相互难免会有联袂之情,孙祥用帮曹吉祥也在情理之中。依照在下所见,大人若要收买孙祥用孙公公,一定要花得起银子才好。”

“嗯。”徐有贞点头道:“老夫明白,明白。”

李贤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徐有贞对着李贤千恩万谢,又于他闲聊了好一阵子才把他送出府来。

徐有贞与李贤谈过之后,就决定收买孙祥用。

他特意派人去查曹吉祥到底给了孙祥用多少好处,却始终查不到。

无奈之下只好转而去查孙祥用到底喜欢什么的东西,调查的人回来报告说孙祥用没有别的没有特别喜欢的,一来喜欢宅院,而来喜欢古董。

徐有贞闻言哈哈大笑道:“既然孙祥用有喜欢的东西,那就不害怕了。”

准备三日之后,早朝之后,徐有贞特意去请孙祥用出宫。

他走了没有多久,却碰上李贤。

“李大人你怎么却也在这里,难道也要入宫觐见皇上。”徐有贞有些疑惑道。

李贤摇了摇头,捋着胡须道:“非也非也,李贤在此等候大人已经等了有段时间了。”

“哦,不知李大人等在下有什么事情?”徐有贞言语道。

徐有贞很感激李贤尽心尽力帮他,心中已经完全把李贤当成了自己人,因此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贤走上前来,把徐有贞拉到一边,四顾无人,悄声问道:“不知徐大人是否想要进宫去请孙公公。”

徐有贞点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正是依照李大人给在下的计策,现在想进宫去见李大人。”

李贤长长叹口气道:“徐大人这件事情做的不对。”

“不对。”徐有贞露出惊讶之色,问道:“不知李大人何出此言?”

因为李贤向来很好反驳徐有贞,所以他突然说徐有贞说的不对,让徐有贞很是意外。

李贤悄悄说道:“上次曹吉祥买通孙祥用没有被外人知道,那是因为曹吉祥也是宦官,进出宫廷十分方便,然而徐大人是堂堂的内阁首辅,进出宫廷自然是留下许多蛛丝马迹给旁人。”

“李大人的意思是…”

“李贤的意思是徐大人如是亲自进宫去请孙公公,恐怕太过于招摇,孙公公还未没有请到,消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到时候曹吉祥知道消息,先在皇上面前参徐大人一本,徐大人的打算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徐有贞一听,顿时觉得冷汗涔涔,李贤所说在情在理。

他定了定心神,问道:“李大人,那你说此事如何才好,本官想亲自去请孙公公无非是显示本官的诚意而已,如今既然本官去不得,那我该派谁去才好呢?”

李贤想了半日才缓缓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有些为难。”

徐有贞听得李贤都说为难,便说道:“李老弟,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帮忙,要帮我想个法子才好呀。”

李贤想了想,说:“徐大人请稍安勿躁,平日徐大人待李贤不薄,既然如今徐大人为难,那李贤就代徐大人走一趟吧。”

徐有贞闻言大喜,拊掌道:“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

徐有贞一连说了好几遍,可见心中十分欣喜。

李贤面上却有为难之色,叹口气说道:“虽然李贤去帮徐大人,但是能不能请到,倒也不敢跟徐有贞大人保证。孙公公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平时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李贤只是区区无名之辈,能不能请得动的孙公公,实在是很难说。”

徐有贞想了想说道:“无论李大人能不能帮本官请到孙公公,本官都很感激李大人。如果实在请不动,我们就想其他的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

“好,既然徐大人这么说,那么李贤现在就去帮徐大人办这件事。”

说完,李贤对着徐有贞深深行了一礼,转身便向着宫中走去。

徐有贞望着李贤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若是能够买通孙祥用在皇上面前中伤曹吉祥和石亨几句,那么以后这朝廷就是徐有贞的天下了。

等到徐有贞走远之后,李贤并不去皇帝寝宫找孙祥用,而是径自朝着万安宫走去。

他刚走到万安宫门口,便又一个宫女走出来,那宫女一身白色宫装,显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这是简怀箴新收的宫女零落。

零落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数次拐卖,无意中为简怀箴所救,入宫做宫女。

她虽然刚来万安宫中没多久,但是对简怀箴忠心耿耿。

万安宫中事无巨细,简怀箴都交给零落去处理。

见到李贤,零落上前行了一个宫礼,笑吟吟道:“李大人来了,咱们皇长公主已然在候着了。”

李贤笑笑言道:“有劳姑娘带路。”

于是零落在前,李贤跟在后面,徐徐走入万安宫中。

果然简怀箴已经在正殿之中落座,她在等李贤好久了。

李贤走上前去,行了一礼,口称:“微臣见过皇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简怀箴笑了笑,说道:“李大人不必多礼,零落你且去搬张椅子来请李大人落座。”

“是。”零落答应着便去搬了张黄花梨紫纱帽椅子前来,请李贤落座。

李贤微微斜着身子坐下来,口称:“多谢皇长公主。”

简怀箴笑而不语,只等李贤禀告事情的进展。

果然,李贤稍微顿了顿,便说道:“皇长公主所吩咐的事情李贤已经去做了,现在徐有贞果然已经在想办法要对付曹吉祥。”

简怀箴莞尔一笑,面上便露出一色从容:“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徐有贞和曹吉祥、石亨之斗,到最后其中之一必有损伤,到时候于谦大人的仇就可报了一半,而国家也除去贰臣,剩下的就容易对付多了。”

李贤微微欠了欠身子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我已经在徐有贞面前把曹吉祥收买孙祥用孙公公的事情告知,徐有贞知道后果然要花跟多的银两来收买孙公公,被下官拦住,下官便来请皇长公主示下。”

简怀箴叹了一口气说道:“李大人为国家奔波,为贤者复仇,其情可悯,其忠义可撼动天地,本宫现在这里替皇上,替于谦于大人谢过李大人了。”

李贤连声道:“下官不敢。”

简怀箴继而说道:“徐有贞请孙祥用一事,就让本宫来处理吧。孙祥用对皇上忠心耿耿,为人有极为谨慎,徐有贞便是有事延请,他也未必出的宫去,此事还要本宫助力。至于接下的事情还要劳烦李大人多多费心才是。”

李贤忙行礼道:“臣不敢,为国尽忠本是臣之本分。”

两人又略微谈了一些别的事情,李贤也不敢在万安宫中逗留太久,便告辞而去,李贤出宫之后,自回家中不提。

简怀箴对零落说道:“零落你且去皇上寝宫把孙祥用孙公公请来,就说本宫召见他,有事相询。”

“是。”零落便点头答应着,便走出殿门,去请孙祥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