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建安诚惶诚恐的回答说道,然后便转身走出宫外,对万贞儿扬了扬手说道:“万娘娘求求您,您就不要再为难奴才了,皇上不肯见你奴才也没有办法呀。”他边说着边哭丧着脸望着万贞儿。

万贞儿目光炯炯有神,她瞪着他说道:“林公公还是那句话,你现在马上去想办法让皇上见本宫,倘若不然——”

说完她便挑衅似的瞪着林建安,谁知林建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她所威胁,林建安摆了摆手说道:“好吧,既然娘娘这么说,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娘娘想要去同皇上告状就去吧,反正奴才今天是没有本事让皇上再见娘娘了。”

林建安说那些话的时候显得无所畏惧,显然是他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万贞儿见状知道再为难他也没有办法可想,所以她便对林建安说道:“好了、好了,本宫刚才也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现在就去告诉皇上,说本宫之所以求见皇上是有于冕的事情要同皇上说。”

“于冕的事情?”林建安有些好奇的问道。

“的确是于冕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关系着于冕为人的品行,倘若稍有不慎唐惊染姑娘便会选错人,你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皇上,皇上就一定会见我的。”万贞儿成竹在胸说道。

林建安蹙着眉头看了万贞儿一眼,他也不想得罪了万贞儿,倘若万贞儿真的向皇上揭开他的老底,那么他林建安在这后宫中就没得混了。

所以他见万贞儿说的那么自信,便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娘娘说的这么肯定,那奴才就再为娘娘走一趟,不过皇上到底见不见娘娘奴才也不能作保,只希望奴才再为娘娘走这一趟之后,娘娘就不要再为难奴才了?”

“好,你现在就去找皇上,同皇上把这件事情说了,倘若皇上还不肯见我的话,那本宫就立刻回到永和宫中去,再也不来找皇上了。”

林建安见万贞儿说的如此的恳切,他便转过身去重新回到乾清宫中向皇上来启奏这件事情。

朱见深手里捧着一本书翻来覆去的却不知道看什么地方才好,他一抬头猛然间又看到那林建安走了进来,心中十分恼怒,对他挥了挥手说道:“林公公你到底想怎么样?朕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吗?”

“是,启禀皇上,奴才也不想进来见皇上的,只不过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奴才必须进来向皇上说清楚。”

“是什么事情,倘若你说的事情,不是真的事关重大的话,那朕一定不会轻饶了你。”皇上说话的时候已然之间有了很大的怒气。

林建安见皇上发了雷霆之怒,当即被害的不清,他连忙跪下来对朱见深说道:“启禀皇上,是万娘娘在宫外对奴才说,她说她之所以想见皇上是有关于冕的事情要告诉皇上。”

“什么,关于于冕的事情!”朱见深越发的暴躁起来,他挥挥手说道:“于冕到底是怎么样关朕什么事情,你去告诉万贞儿就说朕绝对不会见她的,至于那于冕的事情朕也不想听。”

“是,可是皇上万娘娘说那于冕本来是操行不好的人,她怕惊染姑娘受了骗,所以才来向皇上说这件事情,要是皇上不肯见她,那么惊染姑娘——”

林建安知道皇上一心一意喜欢唐惊染,所以他才对皇上这么说。

果然那唐惊染就是皇上的软肋,朱见深一听林建安这么说,当即顿了顿,他侧过头来问林建安说道:“好,那你把万贵妃宣进来,朕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来和朕说。”

“是。”林建安恭恭敬敬地回答着,弯着身子走了出去。

林建安走出乾清宫中之后被吓的头上出了层层的冷汗,见到万贞儿他抹了头上的一把冷汗对万贞儿说道:“娘娘,奴才对娘娘可谓是仁至义尽呀,奴才刚才是顶着被砍脑袋的危险帮娘娘向皇上进言的,皇上开始还是不肯见娘娘的,听了奴才对皇上说这件事情关系着于冕的操行之后皇上才肯见娘娘,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娘娘你进去之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触怒雷霆才是。”

“好,我知道了,多谢林公公提点,林公公今天为本宫做事,本宫将来一定不会少了林公公的好处。”万贞儿向林建安许诺道。

说完她便施施然走到了乾清宫中,到了乾清宫中之后万贞儿先向皇上行礼。

皇上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且坐下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显然有些恼怒,万贞儿见状也不害怕,她不疾不徐地说道:“皇上,贞儿回去之后,昨天晚上夙夜难寐,贞儿想来想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贞儿也不知道当不当同皇上讲,倘若不同皇上讲的话,贞儿怕皇上受到欺瞒,所以贞儿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同皇上说一遍。”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朱见深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眉说道。

万贞儿则仍旧是缓缓地说道:“这件事情关系着于冕的操行,所以贞儿才十分的慎重,贞儿记得以前贞儿仍旧在千红院中的时候,于冕曾经救过我,而且他还给我们千红院的保姆顾凤凰了一笔钱,他当时是想为贞儿赎身的,那时候她对贞儿有意思呢!”

万贞儿边说这些话边看皇上的反应,她知道朱见深心中完全没有自己,所以她也并不担心说出这些话来朱见深会因此对她生了什么嫌弃。

果然朱见深对她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反而扬了扬眉说道:“你说什么,你说于冕想为你赎身?”

“是呀,皇上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情,而且那于冕可是我们千红院之中的常客呀,他经常来千红院之中,千红院中很多人都认识他,倘若皇上你不相信,可以把千红院以前的姐妹召集过来向她们询问就是了。”

万贞儿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急不慢、不疾不徐,因为她早就已经让古冷意给部署好了,只要皇上能找到以前千红院之中的人,那么她们口中所说的话必然与万贞儿说的如出一辙。

其实于冕根本就不是千红院之中的常客,于冕当时之所以进千红院,也无非是看到朱见深带了一个小太监往千红院之中去了,他怕出了什么事才在后面跟了上去。

而至于当时于冕拿出银子来帮万贞儿更谈不上是为她赎身,只不过于冕当时看到当时万贞儿十分可怜,心中起了怜悯之意,所以才拿出了三十两银子给了那顾凤凰。

要说于冕初见万贞儿的时候,对她一点情愫也没有,那也许并不是,可是在于冕见到唐惊染,并与唐惊染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之后,他早已经全心全意爱上了唐惊染,对于万贞儿是完全没有一点意思了。

但是万贞儿故意把这件事情拿出来旧事重提,她所想的无非就是想让皇上相信自己,而证明于冕不是一个好人,从而让唐惊染入宫罢了。

果然朱见深听她这么一说,被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很久他才说道:“什么,你说于冕是这样的人?倘若于冕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皇长公主和唐惊染会不知道?”

朱见深问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半信半疑的说道。的确在他心目中经常进出青楼的男人就不是什么好男人,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当初还不是照样被京城的千红院所吸引,而经常私自出宫去千红院嘛。

此时此刻朱见深心里别提有多矛盾了,他一方面希望万贞儿说的是真的,倘若那于冕当真是一个信不过的人,这么一来惊染说不定从此就对他死了心,惊染对于冕死了心说不定会转而喜欢上自己。

而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万贞儿所说的不是真的,倘若万贞儿说的这些话都是真话,那么若是唐惊染知道了,她心中该是多么的悲伤、多么的绝望。

所以此时此刻朱见深完成陷入到了两难之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在好,他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情不踏实,倘若于冕当真是万贞儿口中所说的那种朝三暮四,而又经常流连于楚馆的人,那么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负担起唐惊染下半身的幸福呢?

想到这里他便对万贞儿郑重的问道:“万贵妃你所说的都是真话吗?你倘若敢在朕的面前说假话,那就是欺君之罪。”

万贞儿连忙摇了摇头,诚挚地说道:“皇上,贞儿绝对不敢在你面前说假话,倘若我在你面前说假话,这不很容易被皇上拆穿吗?贞儿又怎么会做如此愚蠢的事情,昨天贞儿来见皇上的时候,本来很想跟皇上说这件事情的,可是考虑到皇上会不相信所以贞儿才没有说。”

“哦,那你今天为什么又来说了呢?”朱见深瞪着她说道。

第一百二十四回 美人计

万贞儿不紧不忙的说道:“贞儿今天之所以来向皇上说这件事情,乃是贞儿实在是不希望唐惊染唐姑娘被于冕所欺骗,倘若惊染姑娘的终身托付给一个那么不可靠的人,将来后悔莫及,到时候皇上也一定会为此而伤心,皇上乃是奴婢的夫君,奴婢又怎么人心看着皇上为惊染姑娘而伤心呢?”

万贞儿说这些话的时候说的十分诚挚,字字句句都听的人心里一震,说的好象是真话一般,便是连朱见深都被她蒙蔽了。

朱见深现在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相信万贞儿的话了,要是说开始他还觉得万贞儿说的话可能是假话的话,可是现在他却实在想不出万贞儿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假话。

倘若自己知道于冕对唐惊染不忠,那么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唐惊染迎入宫中来,到时候万贞儿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竞争的竞争对手罢了,所以她完全没有理由在这件事情期满自己。

朱见深越想越觉得万贞儿所说的是对的,所以他便对万贞儿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他说道:“好了,你现在说的话朕多多少少有几分信了,可是这件事情仍旧是没有证据,等朕把这一切调查清楚之后再说吧,万贵妃朕谢谢你。”

万贞儿摇了摇头,她十分诚挚地说道:“皇上你何必对贞儿说这些话,只要皇上能过的好,只要皇上能幸福,那么贞儿心目中便觉得比什么都幸福了,既然如此皇上不如贞儿有一个提议,不知道皇上答不答应?”

朱见深望着她半日才说道:“好,到底是什么提议,你不妨说来听听。”

万贞儿则在一旁说道:“皇上竟然你很想查清楚于冕到底是不是贞儿说的那种人,皇上不妨就跟于冕和唐惊染唐姑娘一起对质如何?”

“跟他们对质,把他们召入皇宫之中来跟他们对质吗?”朱见深反问万贞儿。

万贞儿却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她对朱见深说道:“那当然不是了,不如皇上去见于冕和惊染姑娘一面,到时候这件事情可以私下解决,也避免把惊染姑娘和于冕都召入宫中来弄的如此之大,免得传出去被天下人所诟病。”

万贞儿的一席话听在朱见深的耳中觉得很是中听,他觉得万贞儿所说都说到自己心坎上了,倘若可以出宫去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而不必闹的后宫之中人尽皆知那是最好不过了。

所以他便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即便如此,那朕现在就即刻出宫。”

万贞儿连忙子自告奋勇说道:“既然皇上要出宫,那么不妨就由贞儿陪着皇上一起出去吧,出了宫之后总还要人帮皇上安排事情的,何况贞儿对这些事情很熟悉,到时候还可以跟于冕对质呢?”

万贞儿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面上的表情十分的诚恳,连朱见深都觉得她是真心真意为了唐惊染的幸福着想的,所以朱见深思考一下之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宫去。”

然后万贞儿让古冷意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那两套平民的衣服给送了过来,然后两个人便持着万贞儿的令牌出了宫。

他们出了宫之后,朱见深便带着万贞儿往怀明苑的方向走去。

万贞儿却拿住皇上说道:“皇上,如今贞儿劝皇上还是不要去怀明苑之中了,怀明苑之中有江太傅,还有方大侠和纪大侠他们等人,他们个个都是皇长公主的朋友,又是唐姑娘的长辈,倘若当着他们的面那于冕怎么肯说真话呢?更何况他们一定会维护于冕的,到时候惊染姑娘就没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会一直受到于冕的欺骗了。”

朱见深听了万贞儿的话,他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那我们去什么地方呢?”

万贞儿像是早已经安排好了似的,笑着说道:“皇上我们就去京城之中最大的醉云楼中如何?不如皇上先到醉云楼中的包厢之中等着,贞儿去怀明苑中把唐惊染姑娘给请过来,然后再去于冕府中把于冕给请过来,到时候就可以让他们在醉云楼之中对质了,醉云楼的包厢是很严密的,这件事情也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朱见深见万贞儿的如此周到,便连声称赞说道:“万贵妃你当真是处事周到呀!”

“皇上,你实在是太夸奖贞儿了,贞儿也只不过是凡事想为皇上着想而已。”万贞儿有些害羞的说道。

朱见深看她露出娇羞的模样,倒是十分的美貌,与她的年龄也有一些不相称,对万贞儿的印象不禁觉得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万贞儿引着朱见深一起来到京城之中最大的醉云楼之后,古冷意早已经在这里为他们定好了房间。

他们来到单独的房间之后,万贞儿便让皇上在那里坐了下来,说道:“皇上,你就在这里坐着等着,臣妾已经吩咐醉云楼的老板把醉云楼中最好的东西都给皇上端上来,贞儿现在立刻就往怀明苑中走一趟,把惊染姑娘请过来,然后再同惊染姑娘一起去于冕府中请于冕过来,到时候皇上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朱见深连连称赞万贞儿想的周到,万贞儿便辞别了朱见深而后往怀明苑中而去。

且说朱见深在那包厢之中等万贞儿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她回来,他也知道这醉云楼距离怀明苑距离有些远,想必一来一回也要个把个时辰,所以尽管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仍旧还在那等着。

他等来等去,忽然之间听到外面似乎有吵闹之声,那声音十分尖锐,只穿过窗棱透了进来,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把门打开向外边望去,想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到隔壁的包房之中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那一男一女看上去都十分年轻,只是他看到的两个人一个是背影,一个是侧影。

那个女子的背影十分窈窕,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衣服,看上去显得十分袅娜风流,而另外一个男子则只看到了半身,那男子看上去十分儒雅,而且朱见深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他只听到那黄衣的女子在对那男子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之前的时候明明已经跟我白手圆梦,现在又让我不要这个孩子,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到底弃我于何地,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地位?”

那女子对着那男子便一连几声质问,那男子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见深见状便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对怨偶,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他听到那个女子又在说道:“你以前的时候天天来到绮霞居探望我,你还夸我长的漂亮,你还大把大把的银两送来,你还说一定要娶我为妻,结果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你却想弃我于不顾,你们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子,你真是妄为读书人。”

那女子越说声音越悲愤,到了最后还带着哽咽之声。

那男子摆了摆手说道:“姑娘、姑娘,你听我说。”

那黄衣的女子根本就不听他说,她仍旧是恶狠狠的控诉说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子,你为什么会对我转变的如此之快,你是不是爱上了别的人?”

“姑娘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男子连连摆手,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那黄衣服的女子却说的声音越发高了起来,她说道:“谁都知道我钱如梦是绮霞居中最漂亮的女子,是绮霞居中的第一花魁,可是我一心一意的只对你好,而你也曾经答应了我,要娶我做妻子,但是现在你为什么要对我始乱终弃,为什么,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她边说着边用力去摇那男子的身子,那男子因为有些文弱倒被她摇的连续动了好几动。

那男子试图挣脱他,对她说道:“姑娘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哼!你现在让我对你不要动手动脚的,那当初为什么你对我动手动脚的,你非但对我动手动脚的,还让我怀下了你的孩子,但是你现在又来跟我说这些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女子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那叫做钱如梦的女子一哭,那男子便顿时慌了神,他摆摆手说道:“姑娘你自己在这里哭吧,我要先行一步了。”说完便往外走。

他这一回头,倒让朱见深把他的面容瞧了个清楚,原来这男子不是旁人却正是于冕。

朱见深忽然之间在这里见到于冕,心里觉得别提有多奇怪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于冕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同一个看上去像是风尘女子的人有如此的瓜葛。

他正想往外跑,却被那黄衣服的女子一把拿住,那女子对他说道:“你现在打算弃我不顾了,我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了你,但是你却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好吧,现在你去告诉天下人,说你根本就不认识我钱如梦,说你根本就跟我没有关系,你去告诉别人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是不是?”

于冕有些惊慌无措的望着那个黄衣的女子,他说道:“姑娘你不要这么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也不认识你。”

“是吧,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的,你会这么说又怎么样,我绮霞居中那么多人谁不可以作证,谁不知道你于冕之前喜欢我钱如梦,每天一掷千金到绮霞居来找我,到了现在你却翻脸不认人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别人?”

那黄衣的钱如梦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便伸出手去用力扯住于冕的衣衫,于冕往前走,而她往而拖,两个人这么一拉扯之间只听得“哧”的一声,那于冕的衣衫便别被撕破了。

于冕望着那个女子有些生气的说道:“姑娘,请你放尊重一点,不要再这样,否则的话,我一定报官。”

“好呀,那你尽管报官去好了,你报了官,倒让官府看看你于冕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于冕看到那叫钱如梦的女子实在是不可理喻,于是便舍了她往外走去,而那女子也见到于冕要走远了,便上前去扯住他的衣衫怎么都不肯放他走。

于冕与她两个人正在挣扎之间,朱见深从旁咳嗽了一声。

于冕转头一看,一眼见到朱见深在旁边,他先是愣了愣,然后走上前去正欲跪下来,谁知道朱见深却对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了,有什么事我们先说清楚,你们俩个到底怎么了?”

那钱如梦望了朱见深一眼,颇有些鄙意的说道:“你们俩个是朋友吧?你竟然和于冕公子是一路人,那么就说明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罢了,哼,我不要跟你说话。”

朱见深见那女子说话十分刁蛮无礼,不禁有些恼怒,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现在也只不过打扮成一个平民百姓的样子,也难怪那女子因而生气了。

倘若那女子方才说的都是真的,那应该就是于冕负她在先,也难怪她会如此生气了。

所以他便对两人劝说道:“好了,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你们且进来跟我把话说清楚。”

于冕见皇上下了命令,哪里敢不从,于是他就乖乖地底下头跟着朱见深走到他的包房之中,而另外一个女子看到于冕进去了,她便也跟着一起走了进来。

两个人走进来之后,朱见深把门关上,便开口问道:“于冕你和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同惊染姑娘是一对佳偶吗?”

于冕一听朱见深这么说,方要说什么,那钱如梦已然对朱见深连连说道:“什么,惊染姑娘,惊染姑娘是谁?好呀,我说于冕,你怪不得最近都不来绮霞居找我了,也不管我肚里的孩子,原来你竟然喜欢上了别人,真是有来只有新人笑,有谁闻到旧人哭呀,我这旧人实在是太凄惨了。”

说完,她便在那里哭哭啼啼不行,朱见深不由得觉得有些心烦,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就不必在那里哭了,到底有什么事情大家不妨说清楚,打开天窗说亮话,又何必在这里哭哭啼啼图让别人笑话呢!”

钱如梦听朱见深这么一说,微微一愣整个人便静了下来,她对朱见深说道:“公子,你也说于公子是你的朋友,那么,你可一定要帮我呀,要不然这天下实在是没有一个好人肯为我主持公道了!”

朱见深点了点头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一定帮你的一定帮你。”

于冕见状他急的连连摇手说道:“皇上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弄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哪里认识这个人呀,她忽然跑到这里来跟我说了这番话,我都不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有什么依据,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于冕说的十分诚恳,但是朱见深先在万贞儿的离间之下,已经对于冕怀有了一丝戒心,所以他对于冕说的话有所保留。

而这个时候,那钱如梦则在一旁说道:“唉,我说这位叫皇上的爷,你是姓皇叫上吧,我就叫你皇上爷呗,我说上爷呀,你不能偏听偏信呀,他说他都不认识我,那我怎么知道他叫于冕,难道我平白无故的诬陷他不成,他于冕又不是有钱有势的,我看中了他哪一点,谁不知道我钱如梦在绮霞居中乃是堂堂的花魁,京城之中喜欢我的公子王孙不知道有多少个,我怎么会单独看上于冕,我喜欢他也不过是喜欢他对我情真意切罢了,没想到他现在却翻脸不认人,如此的薄情寡幸,皇上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朱见深听于冕情急之下竟然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正在有些恼怒之时,却听到那女子以为自己只是姓皇名上而已,他倒觉得那女子并不像是一个很有机心的人,倘若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又怎么会思维如此简单呢?所以朱见深心中便已经先信了她三分。

朱见深对于冕说道:“是呀,这位姑娘说的也很有道理,于冕他为什么要诬蔑你呢?这京城之中的王孙公子多的是,你于冕又不是有财有势的,这姑娘为何要单单诬蔑你?”

于冕此时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抬了抬双手说道:“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诬陷我呀?皇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朱见深见于冕说的好象很无辜的样子,但他心里已经不相信于冕了,便向那钱如梦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说清楚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是。”那钱如梦擦了擦泪水在那里抽抽噎噎地说道:“我说皇上爷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之前的时候于冕便经常流连在绮霞居中,而他每次见了我都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我就是喜欢他长的俊俏,对人又贴心、又懂得说甜言蜜语,哄我开心,所以那么多人里我谁都不爱就爱他一个。”

“嗯,接着呢?”

朱见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于冕竟然背着唐惊染干这么多事,枉费他还想退出这种三角关系,要把唐惊染让给于冕,没想到于冕却是这么一个不自重的人。

那姑娘继续抽抽噎噎地说道:“谁知道,最近这几个月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忽然不来我绮霞居了,我要找他,他也总躲着我,我却查出已经有了身孕,所以我就四处去找他,谁知道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我每次去他府中,他都躲着我,还被他的母亲张夫人给赶了出来,你说这皇上爷遇到这种事情谁心里不难过呀,所以我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忽然听人说他在这醉云楼上花天酒地呢,我才来这到找到了他,结果他又不肯承认他和我的关系。”

那女子越说越委屈,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朱见深那里见过这种阵势,宫中的女人都十分含蓄,虽然各有机心,但是表面上都显得十分矜持,但是这个女的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夸张了,她的泪水顿时让朱见深觉得有点心软。

朱见深冷眼看了于冕一眼,心中愤愤道:“于冕,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呀!”

第一百二十五回 信与疑

他便开口对于冕说道:“于冕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姑娘口口声声的指正你,难道还有假吗?好了,事到如今朕什么都不想说了,这件事情你自己跟惊染姑娘解释清楚,还有我觉得你不配跟惊染姑娘在一起,你竟然如此喜欢花天酒地,出去鬼混,那么你就好好照顾这个姑娘吧,朕明天就下旨让你娶这姑娘为妻。”

“什么?下旨?”那黄衣的女子似乎被惊了一跳,她猛然站了起来,望着朱见深,望了半天才说道:“原来你真的是皇上,而不是姓皇名上?”

朱见深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那钱如梦惊的大惊失色,她连忙跪下来对朱见深说道:“小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是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没有发现您是皇上,请您不要怪罪小女才是。”

她说话的时候十分诚惶诚恐,显然是心中害怕以及朱见深越发见她此般模样,越发觉得她是一个十分实心实意的人,所以便亲自扶起她说道:“如梦姑娘事到如今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只要是于冕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朕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朕明天就下旨让于冕娶你为妻。”

他边说着边拿眼睛看着于冕,于冕急的连忙摆手,不停地向朱见深解释说:“皇上你真的弄错了,我和这钱如梦真的没有什么,我连她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呀?”

“你说你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刚才不是跟朕说她叫钱如梦吗?”朱见深不满意地望了他一眼。

“皇上并不是这么说的,我也是刚才听她自己说她的名字叫钱如梦呀?”

于冕此时此刻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都不知道这朱见深到底是一个精明的皇上,还是一个昏晕的皇上,居然这样乱点鸳鸯谱。

他很认真地看了朱见深一眼说道:“皇上,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的人就只有惊染一个,对于旁的人我便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不会做出那苟且之事来,皇上你要相信我才是。”

于冕说的掷地有声、情辞恳切,朱见深还没来得及回应呢,那钱如梦却又趴到他身上又撕又咬又打,哭道:“你这负心薄幸的情郎,你心里明明说好只喜欢我一个的,为什么到现在却喜欢上了那什么惊染姑娘,那姑娘原来是比我漂亮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狠你,我狠你。”她边说着边用力捶打着于冕。

于冕又向来是性子儒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只能任由那姑娘打闹个不停。

而朱见深看到这种情形就更加相信于冕是做了亏心事了,要不然于冕干吗让这女的白白地打了半天,而不还手呢?

就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房门大开,万贞儿陪着唐惊染走了进来,两个人走进来之后,朱见深看到唐惊染的面色变得惨白,就如白宣纸一样。

他见到唐惊染前情旧意一起涌了上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日才吐出了一声:“惊染!”

唐惊染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她只是转过脸来望着于冕,低低地说道:“她说的事都是真的吗?”

唐惊染口中的那个她显然是指钱如梦,于冕摇了摇头有些着急的对她说:“惊染,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又怎么会跟她有什么苟且之事呢!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以前见都没有见过她,你千万不要被她哄骗了!”

那钱如梦看到唐惊染之后有一丝惊异的神情在面上凝滞,然后她恍然大悟说道:“于冕,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移情别恋了,原来这女的果然生的比我漂亮,但是尽管如此,你也不可以这么做呀,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良心,你这杀千刀的!”

说完她又抬起双臂来,对着于冕又敲又打,一时之间弄的于冕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应对才是。

朱见深见连唐惊染都不怎么相信于冕,所以他便上前去呵斥于冕和钱如梦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闹事了,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这消息传出去岂不是丢你父亲的脸。”

于冕听朱见深这么一说,顿时又急的连连摆手,连声说:“不是,皇上你听我解释,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好了,朕什么都不想听你解释了,起初的时候朕听人说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朕还不相信,可是今天朕却的确确的见识到了,惊染姑娘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呀,事到如今朕什么也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朱见深便对万贞儿道:“贞儿我们回宫。”

“是。”万贞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对唐惊染说道:“唐姑娘你好生保重,千万不要损伤自己的身子才好。”说完便转过脸去跟朱见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醉云楼。

原来朱见深本来想出宫同唐惊染和于冕对质,于冕起初在千红院中发生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在醉云楼中却闹出了这样的一桩丑事来,这让朱见深越发觉得于冕这个人为人不怎么样,而心中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差了。

他越发觉得于冕真的是万贞儿说的那种人,倘若不然他为什么又会对那个女子一度钟情,并且还和那个女子有了骨肉呢?这叫唐惊染情何以堪。

朱见深怒气冲冲的走了,万贞儿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一起回到紫禁城中。

万贞儿这才小声的向朱见深询问道:“皇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如此生气,我把惊染姑娘叫来了,你之前不是说要让她同于冕一起对质吗?为什么现在皇上反而怒气冲冲的走了,是不是于冕做了什么错事让皇上生气了?”

朱见深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之中露出冷冽的情色,他说道:“这个于冕简直是太不像话了,不仅花天酒地,负情薄幸,最重要的是还欺骗了惊染,幸亏朕今天和你出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于冕是这样的人。”

万贞儿眼中露出一丝得色,她别有深意地说道:“皇上,于冕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皇上一直不知道罢了,到如今皇上揭开了这于冕的真面目倒也是好事一桩,这么一来希望惊染姑娘也不会受到什么欺骗才好。”

“是呀,你说的对,朕也是这么想的,这于冕倘若胆敢骗唐惊染姑娘的话,朕一定不会饶恕他的。”

说完朱见深便自回乾清宫去了,万贞儿望着朱见深远去的背景,眼角浮上了一丝狡猾的笑意。

她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只要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顺利,那么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朱见深带着万贞儿怒气冲冲的走了之后,那钱如梦也咬牙切齿的望了于冕一眼说道:“于冕,我就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和你的旧爱结束关系,你千万不要躲起来,否则我就是找遍京城也一定把你找得出来,要是你一定要躲着我,那么我便去皇上面前告玉状,也一定要把你告出来。”

说完那黄衣服的钱如梦甩了甩手便走了出去,而此时此刻这包房之中只剩下唐惊染和于冕两个人。

于冕连忙对唐惊染解释说道:“惊染事情根本不是像你看到和听到的那个样子的,这个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起初的时候在路上走,忽然有人说你要约我来这绮霞居中,所以我才特意来的,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唐惊染开始的时候也对于冕有所怀疑,可是过了没有多久,她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倘若这件事情当真于冕做的话,那为什么——。

总之唐惊染想来想去,她始终觉得于冕不太可能做出那种事,倘若不然于冕又怎么会在黑树林中与自己同生共死呢?

倘若于冕真是一个花天酒地而不负责任的人,那么他又怎么会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顾呢?

唐惊染想了这些之后语气不禁和缓了很多,她对于冕说道:“我要你亲自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件事情?只要你告诉我说没有,那么我就会相信你,刚才我之所以对你发脾气也是因为在气头上,你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好,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要是做过这种事情让我天开地辟、不得好死,你要是不相信,你还可以派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去其它地方打探,他们一定可以查到更多,到时候你就知道欺骗你的是谁了!”

于冕说这些话的时候,急的脸都红了,而且他说的十分情辞恳切,让唐惊染听了之后,唐惊染心里慢慢舒服了起来。

她和于冕也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俩个一起什么大风大浪都走过了,也经历了无数的荆棘坎坷,一直到今天今时今日两个人原本是互相信任的,可是就是因为被那钱如梦一闹,两个人中间才起了芥蒂。

可是经过于冕解释之后,唐惊染始终觉得于冕是不会做出寡情负心的事情来,于冕生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唐惊染便点了点头对于冕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再去提这件事了,而至于钱如梦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醉云楼中,我也觉得十分蹊跷,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事到如今我们就先不要想这件事情了,等以后慢慢说吧,反正这件事情也不着急解决,要是那钱如梦再来骚扰你,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放心吧!只要是她敢再来找我,我一定跟你说,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什么错事让人抓住把柄,但是今天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唐惊染噗嗤一笑说道:“好了、好了,我都说你今天是冤枉的了,为什么你还在那里重复不停呢。”

唐惊染和于冕原本就相互信任,他们很快就和好如初,而朱见深眼见着于冕对唐惊染如此的不忠,让他觉得心里十分郁闷。

而且他眼见着于冕和绮霞居的钱如梦纠缠不清,钱如梦真的怀了于冕的孩子,让他觉得于冕果然是像万贞儿所说的那种人,倘若他真是那种人,那么让唐惊染跟着他以后又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所以,他为此觉得很是郁闷。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唐惊染到底是什么意思,唐惊染会不会因此而对于冕死心,所以,他也不能擅自帮唐惊染拿主意。

万贞儿便乘机在一旁劝说他道:“皇上,你也亲眼看到了,这于冕果然是一个薄情寡幸的人,倘若皇上仍然放任惊染姑娘跟着他,惊染姑娘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朱见深坐在那里微微不语,半天没有说话,万贞儿看他的神色,便继续察言观色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您是一心一意的为惊染姑娘好,可能倘若你真的为惊染姑娘好,那么就应该凡事多为惊染姑娘打算,不能够让她跟于冕那样的人在一起,否则将来一定有她后悔的时候。”

“你说的对。”朱见深半日才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他仍旧是拿不定主意,因为他看到唐惊染当时的神情,唐惊染并不是对于冕死心,而且唐惊染好像也完全不相信于冕做了这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沉吟再三后,便摆了摆手对万贞儿说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朕自会有分寸的。”

“皇上你刚才不是说要把惊染姑娘召入宫中吗?”

朱见深隐隐有些怒了起来,他说道:“朕让你先下去,你就先下去,朕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万贞儿有些恐慌,知道再同朱见深说下去,朱见深也未必会就此听了自己的话,所以她也不敢再多说,便告辞,退了下去。

万贞儿下去之后,回到永和宫中,陈嬷嬷和古冷意便迎了上来,古冷意谄笑一声说道:“皇上今天和娘娘出去,一切都还顺利吧?”

万贞儿赞赏的眼光看了古冷意一眼,说道:“一切都不错,古公公这都是你安排的吗?本宫以前倒是一直小看你了,原来你竟然是这般的一个人才。”

古冷意嘿嘿笑了两声,媚笑说道:“但凡是娘娘吩咐的,老奴一定尽心尽力去做,只要能为娘娘效力,那可是老奴的福气。”

万贞儿点了点头,说道:“今天的那个钱如梦做戏做的就像真的一般,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的迷盲了,倘若我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我也一定会误会于冕的,那唐惊染想必不会再信任于冕了。”

“嘿嘿嘿,最要命的是那个钱如梦她果然就是绮霞居的花魁,而绮霞居中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老奴买通了,到时候倘若皇上让他们作证,他们也一定可以作,如此一来皇上再想信任这于冕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刚才劝过皇上,让皇上把唐惊染召进宫中,皇上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而且皇上到最后还对我动怒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让人有些头疼。”万贞儿在一旁有些困扰的说道。

“娘娘这又什么难的,只要咱们再想个法子,让皇上信任不就得了,皇上现在对这件事情信了七分,而以前的时候只信三分,我们倘若再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信到十分那不就行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唐惊染受苦,被于冕欺骗,他一定会把唐惊染召进宫中的。”

万贞儿点点头说道:“陈嬷嬷你可有什么主意吗?”

陈嬷嬷想了想说道:“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皇上之所以有怀疑的成分,也无非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巧合了,而且他也想尊重唐惊染的意思,倘若娘娘能够劝说皇上把绮霞居的人都召来查问,到时候皇上看到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那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相信于冕的。”

万贞儿一听,连声赞道:“陈嬷嬷果然是好主意,你和古公公,你们两个真是我身边大能帮得上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