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明明是做贵女打扮,看她这马车这衣着。那还不是一般世家里出来的贵女!柳婧却一口道出,她的姐姐不过是邓府一婢!这怎么可能?

就在地五等人一怔之时,柳婧转向左侧第二女,上下打量一眼后,柳婧慢慢又道:“你母亲忝为邓府管事之一。便是这么教你非议府中主子的?”

…这一下,第二个贵女也白了脸,一个银甲卫更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近地五说了一句。地五一听完,眉头便是一蹙。看向几女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不善了。

这时,柳婧又转向右侧角落那少女。

随着柳婧目光瞟去,那少女情不自禁地向里面一缩,柳婧依然紧紧地盯着她,淡淡说道:“你是不是姓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是邓府一婢…想不到这南阳邓府忝为世间第一的世家,里面出来的婢子,却稀奇得紧!”

然后,柳婧转向第四个少女,她正要张嘴,那少女白着脸急急叫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她尖声叫道:“九少夫人,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九少夫人,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我没有说你的坏话!”

这少女一哭,柳婧便笑了。

她轻笑着看向四个少女,一边打量着她们,一边姿态优雅地说道:“真有趣,邓府的四个婢子,一个个身穿华服,坐着极尽奢华气派的马车,身后护卫成行,婢仆成群,俨然一副大世家贵女,跑到我面前,对我极尽羞辱侮骂之能…地五,这事儿挺有趣的,你说是不是?”

地五正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地盯着四个少女,听到柳婧的询问,地五才沉声问道:“夫人是怎么认出她们的?”这些少女,不管是打扮还是着装还是言行,都极像是世家女,而且,便是经常出入邓府的地五,也根本认不出来。怎么柳婧这个第一次前来邓府的人,竟一眼道出了她们的底细?

听到地五问起,柳婧向后仰了仰,说道:“我有过目不忘之能,今日上午随九郎前往各房拜见,奴婢们前来见礼时,顺便留了一点神。”

这可不是留了一点神!地五也罢,众银甲卫也罢,都是心中一惊:这本事不管放在朝堂还是军营,都能派上用场啊!

就在地五吃惊之际,柳婧突然声音一提,只见她沉着脸说道:“还请你把这些人送到邓九郎手中!这几个奴才,竟然假扮贵女,当街诽谤羞辱于我!要不是我认出了她们的身份,已被羞辱得恨不能一死了之!你跟他说,我需要一个公道!”

“是!”就在地五的朗应声中,几女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果。她们大惊之下,一个个挣扎着便想爬下马车朝着柳婧磕头。

柳婧哪里能让她们在街上出丑?一个眼神使过去,众银甲卫们围上了两辆马车,转眼间,那两辆车帘拉上的马车中,便只剩下口齿不清的唔唔声。

吩咐几个银甲卫把四女押回邓府后,柳婧出神地想道:现在出手的,还只是一些小角色,她们还只是想着言语羞辱,让我知难而退,这还只是普通妇人的内宅手段罢了…

虽然这种种言语羞辱,对于普通的闺阁女子来说,已是无法承受的了。有那些心理脆弱的,只怕光是这些话,便屈辱得恨不能一死了之。

柳婧坐在马车中想了想,吩咐道:“行了,我们回府吧。”

邓九郎行事非常干脆,他在审问了那四个女子后,一声令下,便让众银甲卫直闯入他七哥院子里抓人。一口气把与四女有关的亲人父母一网打尽后,邓九郎也不顾这四家人都是邓府的家生子,更不顾他七哥的颜面,径直把这些奴婢通通发卖了,杀鸡儆了猴,才正式歇停。

而邓九郎的这个动作虽然不大,虽然只是在邓府内部进行,可他的不依不饶,还是令得邓七少夫人气得哭了好几场,也令得邓母对得理不饶人,唆使她儿子对家人动手的柳婧更加看不顺眼。

转眼,柳婧来到洛阳已是第八天了。

这后面的几天,柳婧过得相当的安静。在邓府中,她偶尔出了院子遇上个什么人,还能得到别人一声客气地问侯。

这一晚,红通通的火烧云铺染在天空中,一轮薄薄的圆月也挂上了柳梢头。

柳婧被邓九郎扯上了马车。

望着含笑不语的邓九郎,柳婧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她扯着他的衣袖笑问道:“九郎,太阳都沉下山了,你这是扯着我往哪里去?”

邓九郎却是笑而不语。

在柳婧双手攀上他的颈项,撒娇着再想询问时,邓九郎声音一提,沉喝道:“走快一点!”

“是。”

在他的催促下,马车竟是驶到了白衣楼下。

这时,邓九郎转过头来,薄薄的夜雾中,他低头看着柳婧,说道:“阿婧,你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说罢,他纵身跳下了马车。

邓九郎步履如风,一转眼间便进了白衣楼。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柳婧越发好奇了。这时,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身周竟是出人意料的安静,这原本热闹繁体的白衣楼下,竟是四下无人,不由向地五问道:“咦,这街道怎地如此宁静?”

地五向她行了一礼,面无表情地说道:“郎君让人清了场,一个时辰内,白衣楼方圆三公里内,任何权贵不可擅入!”

“什么?”柳婧笑了,她叫道:“这是为什么?”

地五笑而不语。

不止是他,众银甲卫也不再说话。

就在柳婧还想追问时,突然的,白衣楼的阁楼上,“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沉而有力的鼓声,沧桑悠远地传了来!

柳婧急急抬头。

这一抬头,她便对上了薄薄一缕夜雾笼罩下,那高倨阁楼上的挺拔轩昂的身影!

那身影如此完美,宽宽的肩,窄细的腰,紧实到了极点的肌肉,挺拔修长的双腿,最主要的是,现在正是酷夏之时,那高倨在华堂之上,玉栏杆之侧的美男子,他只着一袭薄薄的,方空一样的黑色夏纱!

美男子正在打着鼓,随着他的动作,汗湿了那层薄透的黑纱,黑纱下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在渐渐明亮的圆月下,散落着让人心跳加快的魅惑!

“咚——咚咚!”咚——咚咚!

这鼓声,苍劲有力,透着种兵戎铁马的强横,只是在那强横底,也不是不是柳婧的错觉,她竟是觉得这鼓声中,有着种隐隐的温柔。

转眼间,鼓声渐消,就在最后一声沉而有力的“咚咚——”声彻底消失在月色中时,阁楼上的美男子,缓缓放下鼓捶,缓缓抬头,朝着柳婧看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欢喜

月光如水中,他冲着柳婧扬唇一笑!

这一笑,恁地让柳婧心跳加速,就在她不知不觉中晕生双颊,眸光迷离时,高高站在阁楼上,俊美尊贵得无人能及的美男子,右手一挥!

随着他手这一挥,不知不觉中,地五等人退了个干净,佑大的街道中,只有柳婧一个与他遥遥相望。

这时,白衣楼中箫声起,琵琶声如惊涛。

这时,站在玉栏杆后,明月下,尊贵如倨华堂的美男子,缓缓舒展双臂。

他就这么瞬也不瞬地直视着柳婧,就这么含着笑扬着唇地望着柳婧,优雅地脱下了他身上的那层薄衫!

于是,一个精赤着上身,倒三角的身形完美至极的美男子,呈现在柳婧面前。

月光下,晶莹的汗珠流过他那鼓起的胸肌,缓缓流入那窄细的腰肢,流向那修长挺拔的双腿。

美男子还在望着柳婧。

也不知是谁来到了他身后,只见他右手一伸,从黑暗中拿起了一支玉箫,然后放在薄唇边,幽幽吹奏起来。

夜色沉如水,谁叫良人吹玉箫?

箫声悠扬,缠绵,荡尽世间无尽春意。在一曲终了时,美男子双臂一伸,披上了一件红色的外袍。

这是柳婧第一次看到他着红色,天空明月的皎洁,月下这厮眉眼中的跋扈,配上这张扬的红,放纵的飘扬,竟是勾人心魄到了极点!

就在柳婧仰望着他,直是如痴如醉时,也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乐音。伴随着一个沙哑的唱腔,“天长明月好,愿以此生共卿老…今朝花正好,一祝和乐无忧烦,二祝和乐年年有今番,三祝和乐与他团团美,四祝和乐生生安。”

就在那沙哑的唱腔渐渐转小,渐渐消失在明月清风中时。只见高倨阁楼上,身着红袍,俊美无畴的美男子,朝着柳婧一笑,沉而有力地说道:“阿婧,今日是你生辰,你郎君不想让那些不情不愿的人来凑这个热闹。便这般亲为你奏一曲,你可喜欢?”

喜欢,她当然喜欢!

柳婧痴痴地仰望着月光下红袍微敞,俊美无双的男子,一时之间,直是心醉神迷。

就在这时,邓九郎从身后接过一个酒斟。他举起酒斟,对着站在街道上的柳婧遥遥一举后,仰头饮了一口。

然后,他把酒斟递给身后的人,低声交待了句什么。

不一会,一个儒生来到了柳婧面前,他朝着柳婧点了点头后,把邓九郎饮过的酒送到她面前,说道:“夫人,请与月下那人。共饮一盅酒。”

柳婧接过,她乌漆漆的眼怔怔地仰望着楼上临风而笑的美男子,怔怔地把盅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把酒盅递给了儒生。

就在那儒生接过后,黑暗的街道处,络络续续传来几声琴响,伴随着琴声的,是渐渐从黑暗中出现在月光下的一个个人影。

一个二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悄无声息的从黑暗中走到月光下,他们走在那几条街道上,把一个个画着鸳鸯戏水的红灯笼挂在了树枝上。一缕缕飘渺的笛声从角落处四溢而来,带着浓浓的欢喜。

无数身着黑衣的人走出,围着白衣楼铺上红缎,更远处的阁楼上,有人高唱着“与月与君此共夜…”

就在柳婧这一幕幕看得瞪大了眼时,不知不觉中,她的身周身左,她目光所及的街道处,都已红缎铺满,灯笼如星。而这些变故,共用了半刻钟不到。

就在这时,高倨阁楼的邓九郎双手一合,“啪——啪!”鼓了两掌。而随着他的掌声一出,黑暗中的无数人,远远朝着柳婧一礼,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越来越多的人都退去。

不过一转眼,四下便悄无声息,安静得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与她两人。

这时,一阵轻脆的脚步声传来。

转眼间,红袍缓带,高大挺拔,俊美逼人的邓九郎,便从白衣楼中走了出来。

他缓步走到了柳婧身前。

缓缓伸手,把柳婧从马车中牵下来后,他低下头,他双手捧着柳婧的脸。

圆月下,他眸光如星,定定地看着她,他轻声说道:“真想风光迎娶,也省得他人伤你!”

可是还不能,他和她都知道还不能,先帝新丧,不管是做为先帝知交的邓九郎,还是做为先帝胞妹的柳婧,都不能。

他们必须守孝三年!

月光下,柳婧的眼眶有点湿,她眨了眨乌漆漆的双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咽中有点哑。

就在这时,邓九郎牵着她的手,慢步朝着白衣楼上走去。

走在灯火通明,直明亮得宛如白昼的大堂上,走在寂静如也,灯火全无的二楼上,不过这里明月正好,月光透过纱窗照了进来,直把大半边楼宇,都照得如梦如幻。

邓九郎放开了柳婧。

他背着光,挺拔的身影如玉如竹,这般朝着柳婧扬唇一笑后,他持起她的手,在唇边低低吻了吻后,哑声说道:“阿婧。”

“恩。”

“这洛阳城人太多了,唯有这里,唯有这片天地,只有你我两人。”

柳婧眨了眨泪眼,用力地点了点头。

邓九郎还在凝视着她,过了片刻后他又低低说道:“阿婧。”

“恩。”

“在你得了疫疾我怎么也寻不到时,我最喜欢来这里,最喜欢把所有人都赶走,就我站在这里,等着你从帏幔后走来,对着我微笑。”

柳婧的声音也有点浊,她拼命地摇着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时,邓九郎再次捧起了她的脸。

他目不转睛地盯了她一会。慢慢倾身,慢慢把自己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温热的唇瓣贴着自己,那扑在脸上的呼吸之气,带着淡淡的青草香,也带着一种沉浊的男子气息。

柳婧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那唇慢慢下移,他一点一点吮吸着柳婧的唇瓣。一点一点地吻着柳婧的下巴,一点一点地吻着柳婧的玉颈。

慢慢的,那微凉的手指解开了她的玉带,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她敏感细嫩的肌肤。

不一会功夫,柳婧便衣裳尽褪。

邓九郎慢慢松开她,朝后退出一步,一瞬不瞬地打量着。

月光下的玉体。完美得简直如一副画,丰胸细腰,隆臀长腿,再配上便是一丝不挂,便是一言不发,眉眼间的奢华之气也无法言尽的面容,直让邓九郎感到心跳如鼓。

这是他的妇人。

从不自轻自贱。骄傲沉淀在骨子里的妇人。这是他走过无数的桥,看过无数的景,唯一一个印入他心魂的妇人。

而这个骄傲的妇人,正羞红着脸,乌眸流露着无尽情意地望着他。

这个人世间,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无数的欢心,可以随便伸手,便获取无数人的爱戴,可只有眼前这个,才是他所盼所想。

慢慢的。邓九郎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他仰望着羞意在眸光流转的柳婧,伸手捧着她的腰,唇膜拜地吻上了她的一侧*。

随着那雪白丰隆的乳肉在唇舌间抖动,他深吸了满满一口属于妇人的幽香。

他吐出那吸得红肿的*,目光转向另外一侧。、

然后,他伸出两只大掌,爱不释手地揉搓着它们,把它们变化出一个个形状后。邓九郎满意地看着妇人的呼吸在变乱。

变乱就好了。

他最不喜欢她永远镇定的模样。

于是,他从咽中发出一声低笑,薄唇向下移去。

他细细地吻过她的肋骨,舔过她的脐眼。在发现怀中妇人身子向下滑去时,他站了起来,薄唇含着她的耳垂,伸舌在她的耳洞里面轻轻舔了几下。

柳婧猛然发出一声呻吟,整个人完全软到在他怀中。

邓九郎唇抵着她的耳,低低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越发令得柳婧无措,她虚软地抱紧他的手臂,轻叫道:“别…别!”

“别这样?还是别这样?”

他舔过她的耳洞,手指划过她下身的缝隙,并在一个小小的突起上用指甲勾了勾。

柳婧从咽中发出一声轻呜,她整个人软成一团,缩到了他的腿下。

邓九郎把她在木地板上放平。

然后,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含笑望着她,他慢慢单膝跪下,一边亲怜蜜爱地吻得身上的玉体发出失控的呻吟,他一边就着月光,细细欣赏着这天地造化出的完美之躯。

欣赏了一会后,邓九郎把整个娇躯都因为动情而泛着粉红的柳婧抱起,把她抱到堂中的柱子上,他用双腿抵着她,手一伸抽出了玉带。

玉带一出,他的下服便飘然而落。感觉到下身被他那火热的硬物沉沉抵着,柳婧猛然清醒过来,她睁着含着媚意的眼,轻声说道:“九郎,你还没有脱掉外袍呢。”

他只着一件红袍,可那红袍如此宽大,直及足踝,更重要的是,身着红袍的他,有一种特别的凛然和尊贵,特别显得高高在上。

这样的他,便是里面不着一缕,也能给人极重的威压。

用下身在那玉口不轻不重地抵碰着的邓九郎,双手还在揉搓着她的乳,在听到柳婧不满的控议后,他薄唇微扯,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伴随着这笑容的,是他越以娴熟挑逗的动作,早已熟悉她的敏感处的男子,时轻时重地爱抚着她,直到柳婧下身濡湿一片,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

就在她呼吸急促,渴望地把自己朝着他那灸热硬挺上送去时,邓九郎低沉温柔的声音轻轻地传来,“阿婧,在长安时,你明明不准备原谅我,可在一夕之间,你又主动向我投怀送抱…阿婧,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原因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柳成的恶毒妇人

柳婧眼神已然迷离,闻言她只是渴望地仰起头,用唇索着他的吻。

邓九郎沉了沉眸。

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了,他的这个妇人,也还紧守着心门,不该说的,她是一个字也不说!

他低低一笑。用牙齿叨起她一侧乳樱,不轻不重地啮咬,令得柳婧呻吟出声,令得她整个胸脯都向他送来时,邓九郎低低地说道:“嗯?还是不想说?”

柳婧已然迷失,她胡乱抱着他的颈,用唇寻着他的唇,她下身也不停地在他身上扭动着,听到他这熟悉的威胁口吻,她只是反射性地嚅嚅道:“我没有,我没有…”吐出这几个字后,她似是难耐之极,不由发出一声呜咽。

邓九郎只得暗叹一声。

他抬起她一条腿,火热的巨硕朝着那濡湿处重重一顶,在一点一点地顶开依旧如处子的坚窒,令得柳婧发出一声满足高兴的呜咽后,他用唇堵上她的唇,无力地低叹道:“罢了,只要你还乖乖地待在我身畔。”

话音一落,那巨硕重重地顶了进去,因进得太深,仿佛进入了子宫深处。在柳婧发出一声似悲似喜的呜咽后,他搂着她的细腰,一下一下地撞击起来。

天上的圆月,似乎也在羞涩,它招来一缕浮云蒙在了身上。一时之间,偌大的厢房里,只有清风吹过纱幔,只有那沉浊的呼吸声和喘息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不断传来…

这一晚,两人就宿在白衣楼。

一夜过去。直到第二天白衣楼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柳婧才恍然从那种极致的安静中忆起,这白衣楼是处于洛阳最中心的位置,是几条街道的总交汇入,平素里便是夜深了也热闹得紧。

被热闹惊醒后,天才蒙蒙亮,而柳婧回过神后。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吊在地板上,趴睡在榻上的上半身,脑袋上还搁着邓九郎的大脚丫。

对这个情景,柳婧已见怪不怪,她非常熟练地把那大脚丫拔下去,揉着酸痛不已的腰艰难站直,再走到一侧穿戴起来。

洗漱一新后。柳婧穿着一袭白色的女装,缓步走下了大堂。

大堂中还是空空如也,柳婧一眼便看到几十个银甲卫一字排开的守在大堂外,阻止着客人进入白衣楼。

看到柳婧走来,乾三大步上前,他来到柳婧面前,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后。乾三咧嘴笑道:“还是你这厮了得!”说到这里,乾三又道:“九郎夫人,你这是回邓府呢,还是在外面游游?九郎可是马上就要外出了。”

柳婧还没有说话,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婧,你先回去。”

柳婧应声转头。

她一眼便看到,一袭玄裳,墨发用玉冠束起,额上系着抹带。打扮得威严而又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煞气的邓九郎,正大步而来。

邓九郎走到柳婧面前,朝着地五问道:“行李准备好了?”

“回郎君的话,早准备好了。”

“行了,那马上出发吧。”

说到这里,邓九郎转过身来,他看向柳婧,轻声说道:“阿婧。我有急事需离开洛阳。不过你不要担心,此行不会太久,最多四天便可回归,你且安心在家。”

说到这里。他一边接过银甲卫递上来的斗笠佩剑,一边大步朝外走去。当他走到门阶上时,柳婧听到邓九郎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地五,保护好夫人!”

“是!”

随着地五的郎应声落地,邓九郎带着乾三等人翻身上马,不一会,马蹄哒哒声中,一行人消失在柳婧的眼前。

目送着他们离去,柳婧发现自己竟有点像个小妻子似的,依依不舍一样,便连忙收回目光,说道:“到洛阳街上走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