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副将军想好了没有?”战饶一腿踩在护栏上,单手放在腿上笑着询问。

恨得咬牙切齿,副将却不敢下令放箭,这火箭若是射了出去,不但他们跑不掉,就连皇上交下来的任务,救回夜倾城的任务都没办法完成。

气得浑身发抖,副将怒瞪着那笑得猖狂的战饶,他的那十拿九稳的笑容,俨然已经胜券在握,猜准了他不敢放箭,那满口戏谑的话更是气得人呕血。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轻而易举的砍了自己的一只胳膊,这对于一个军人而言简直是一个致命伤,此后,他都不可能再在军队里待下去了。

越想越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带着满心的不甘道:“是你赢了,我不敢放箭。”副将的神情颓然间非常失落,失去了主帅,失去了近一半的战船和士兵,却连对方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到,他们这些剩下的人又要如何跟他们去斗去打?这一切都只是在送死而已。

“哦?那副将军的意思是什么?”战饶玩味的看着一脸挫败的副将,心中却对他的选择很是明白,单凭他之前损失掉的战船和士兵也只是给他的兄弟们带来点皮肉伤,连一个阵亡的都没有,而他们却已经死了一般,这场仗若是打下去,西疆水军也只有全军覆没的份。

心中感叹,貌似西疆的人才都没有了吗?这群水军的能力只能算是中等,那个人几时昏庸到,以为单凭这么一些虾兵蟹将就可以扳倒他这个曾经的“战神”?!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陆地上他是战无不胜的猛虎,那么在大海里,他便是那吞云吐雾的巨龙。

副将的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最后在万不得已下只能选择放弃此次围剿,他命人回西疆将今日之事禀告皇上之后再做打算。

“王爷,请问您能否将段将军换来!”已经宣布了撤兵,副将捂着断臂站在船头同战饶做最后的交涉,希望可以将主帅接回。

然而战饶则很轻的摇摇头。

“不能,我家兄弟们同你们将军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谈,将他留下也好让我们好好叙叙旧,我不好抹了他们的兴致,你说是不是?”战饶说得极为逗趣,极为惋惜的摊摊手。转身回到人群中,其意则是不愿再同他多费唇舌。

“你!”副将气于心,却无法反驳只能领着剩下的一般船队离开,这一仗,他们打得极其丢人,所有的人几乎都是低着脑袋前往归途。

心中依旧存有对曾经的“战神”实力的恐惧,以及一股小小的崇拜,也正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传奇,不再是传奇,它就发生在他们面前。

看着逐渐离开的战船,那其他的数只被他们扫荡空的船空荡荡的飘在大海上,战饶走到段殷鹄的身边,一把将他提起。

“倾城,你那一腿可不轻啊,这段二愣子的骨头硬得很,以前被马踢过都没断,没想到一腿劈下就给断了。”战饶调笑的对着一旁的夜倾城道,随即将段殷鹄丢给刚刚从船舱里走出来的兄弟们。

“好好给他包扎一下。”

段殷鹄有丝惊讶的看着战饶。

“看什么看啊二愣子,大爷我从不虐待俘虏。”战饶冷漠的撇撇嘴,让人将段殷鹄带下去治疗伤口,便走到夜倾城的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

“跟我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夜倾城柳眉微皱,被战饶拉着走下船舱,与刚刚走上来的安林相遇,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她便被拉走。

“战公子要去做什么?”安林看着两人一同离开,颇为疑惑的低语,而站在他身旁的船员则暗自偷笑,告诉他:“能干什么?仗胜利了,赢得美人归,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你放心,依我们头儿对你家小姐的照顾就可以看得到出来,他会温柔对待她的。”此话一出,战场的所有人哄笑起来。

安林心中却泛起苦涩,手掌紧握成拳,转身追了过去。

“哎!!你这小子!跑去凑什么热闹!!”那人见安林居然跟着跑下船舱,暗骂他不懂风情。

战斗大胜,所有的船员都开始欢呼,便也没有人去多注意他们三人。

来到战饶的房内,夜倾城倚着墙壁站着,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淡淡的看着战饶,那张刚才还狂妄十足的脸上,此刻却已经有些黯淡。

取下墙上挂着的半张字,战饶有丝哀愁的看着上面的义字。

“这是西疆皇帝亲笔所写,所提二字,‘忠义’,当初我离开西疆便是舍‘忠’,取‘义’。”叹了口气,战饶在床边坐下,缓缓的道来。

他本是西疆皇帝战野的亲弟弟,西疆帝王素来以痴情著名,历代君王都只会迎娶一个女人为妻,而上任西疆皇帝的皇后,则为他生下两个龙子,一是哥哥战野,一是小战野四岁的战饶,战野自小被立为国之储君,被严加管教着,而战饶则自小被教育成长大之后尽心辅佐哥哥的重臣。

兄弟俩的感情一直都十分亲密,战饶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将战野推翻,坐上西疆皇帝的位置,他自小便崇拜处事稳重的哥哥,更是全心全意的学习。在战野登基之后,战饶自然而然成了王爷,他不但亲自请缨放弃养尊处优的王爷不做,甚至主动要求去战事最乱的边界带兵。

当十七岁的战饶带着辅佐哥哥的想法来到军队,才发现一切远比他想象中还要艰辛,所幸战饶天生不服输的个性让他在短短两年之间从一个小将升到了将军,更是亲自培养了一批极为信任的骑兵队,其队伍独属于他一个人,不受任何将领的差遣调配。

战饶的实力再加上骑兵队的彪悍,很快便在战场上成了所向无敌的部队,“战神”之名随之传开。

然而,就在他以为可以永远替战野守护西疆边界之时,战野却一纸诏书把他召回了皇城。

他本不明其意,但是他骑兵队的兄弟们却提醒他小心,他本是笑他们不了解战野的人品,心想自己一心崇拜敬仰,一意奉献的哥哥怎么会对他起二心。

但是当他带着仅仅的五人回到皇城之时,却被立刻扣在了天牢里,丞相卞泰川带着圣旨一条条的宣布他的罪名,那一个个莫须有的名号听得他的脑子如五雷轰顶,怎么也不相信那是战野写出来的圣旨,直到他看到那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字体之后,他才死了心。

当他心灰意冷之时,战野却将他招到御书房,给了他两条路。

一,交出骑兵队,并将其所有人斩杀。

二,除去他西疆皇室的身份,剥夺他的将军头衔,将他逐出西疆。

战饶这才明白,原来他一心一意对待的大哥居然担心他功高盖主,想要断他的左膀右臂好让他得以高枕无忧。心陡然间冷到冰点,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亲大哥居然会这样怀疑自己,他想要解释,却无奈大哥根本不听他所言,一心一意要他做出选择。

一个是自己从小便敬仰,并发誓忠心的大哥,一个是对自己肝胆相照的亲如兄弟,出生入死的骑兵队。

这两难的选择几乎让战饶崩溃。

然而,在他得知战野已经在他不在的时候将他的骑兵队困在了边界时,他便在一瞬间做下决定,一把撕下“忠义”二字其一,将义字揣进怀里。

“我选择我的兄弟们!”战饶孤傲的对他忠心了二十二年的大哥如此说道。

随后便领着一同前来的人赶赴边界,直到他赶到为之,他一手创建起来的骑兵队已经被西疆大军围困了许久,许多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却死死的守护最后一道防线。

战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明白,他们之所以不全力反击西疆大军,是因为他曾下令,他不在军队期间,骑兵队若是与其他军队有摩擦一定不能轻举妄动,因为骑兵队的名声太过响亮,以至于很多将领看他们功劳过多而十分不顺眼,经常找机会挑衅,战饶本是王爷出身,又担心别人说他仗着皇室背景纵容手下士兵,平日里便对手下的骑兵管教十分严厉。

可当他看到,他们即使快要倒下之时依旧严守他丢下的命令,他便知道,他的选择没有错。

大刀破开一条血路,他杀入重围,冲入骑兵队里,同他的兄弟们汇合,拼尽全力杀出一条生路。

却在逃离的路上遇到了战野的御林军,战野只是宣布将他们放逐,并开口询问是否有人愿意留下为他效力。

他一手带出来的骑兵队,个个都是顶尖的好手,他十分懂得战野的意思。

然而当战野将话说出口之后,没有一个人走出队伍,他们全数的选择了留在战饶身边,即使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他们知道,他是因为他们才一无所有。

可是,就在战饶带着所有人离开西疆之时,却有一个人停下了脚步。

他便是段殷鹄,整个骑兵队里,只有他一个最后选择留在了西疆,而其他人便随战饶荡到了海上,做了五年的海上霸主海盗。

“正如你现在看到的,过去和现在我已经断干净,我虽然在海上称霸,但是却从不踏足陆地,只有数名暗哨被我留在西疆伺机而动,再无其他。”战饶的声音隐约透露出沙哑,一丝苦笑,一丝嘲讽。

夜倾城静静的看着他低垂的脑袋,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内心无声流出的眼泪。

忠心耿耿对待的亲大哥,却反咬自己一口,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士兵却紧紧跟随,血缘在战饶的身上显得异常脆弱,他身上的血给他的出生带来了荣华富贵,却也给他后来的功成名就带来了隐患,一个国家,一个皇上,绝对不允许国家里的任何一个人比他更有号召力,更受人民拥护,尤其,那个人的身上还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皇室的血液。

战饶的心已然被苦涩所掩埋,这许久不曾碰触的过去却依旧如噩梦般的纠缠着他。

忽然,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一双纤细的手臂将他拥在怀中。

“倾城!”战饶惊讶,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抱着他安慰他,然而事实却又摆在眼前。“谢谢。”轻声的谢意,他不知如何表达,许是心累了,他便埋在夜倾城的怀中沉沉睡去。

这个率性狂妄的男人,却有着最直白的情感,对大哥的忠心,对士兵的责任,他苦苦挣扎,却最终做下选择,放弃荣华富贵,放弃王爷的身份,放弃有着血缘的大哥,带着这群与自己情深意重的士兵走上一条漂泊的路。

夜倾城抱着他,感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便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梦乡,看着他,眼底有抹不易察觉的柔软。

安林站在门外,将战饶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只是这一刻,除了甲板上庆祝的船员们,甲板下,皆是一片安静。

心也静如止水一般。

西疆卷 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七十三章(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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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月影入水波荡漾。

夜倾城张开眼睛,自己不知何时靠在战饶的床边入了梦,腿上有些沉重,低头,却看见一张睡颜印入眼帘。战饶趴在她的腿上沉沉睡去,均匀度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她的手则正搭在他的肩上。

轻叹一句无声息。

夜倾城仰头望着天花板,木质的房间,树脂的线条。

有丝诧异,自己为何会拥抱那时的战饶,恍惚间只记得他的嗓音沙哑,满腔的隐忍故作若无其事般的揭露他的过去,将一切伤害血淋淋的摆她的面前,一次化解她心中的不满。

不满。

她并没有那种必要,平静如水的心潮并没有过多的波澜,只不过多了一丝防备,他真实的身份只是提醒她莫要太信任旁人,同样的错,只犯一次就够了。她不过恢复了她的漠然,恢复自己真正的模样,却不想引来他这么多不要。

不解。

他为何在意自己的,他与她之为合作伙伴。一如她最初同雷克斯一般,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对于她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而言,朋友是一个奢侈的词。自她亲手杀死所有同期的伙伴之时,她便已经灭了那般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重义气,讲道义。

不惜放弃所有换取所有人的性命,那些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士兵,却动摇了他对兄长的衷心,一面是背叛与不信任,一面是忠诚与信任,间接而言,是他的大哥,亲手将他推到了士兵那一边。

心已冷,情已死。

二十多年来的亲情却换来背叛的下场。

苦笑于心,心中一片冷意。

多么相似的经历。

多么类似的情节。

至亲至爱人背叛了自己,狠心推自己入深渊。

再多的付出,再多的关怀,再多的爱,换来的却是不屑一顾与憎恨。

一切皆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闭上眼,眼前出现那张笑容灿烂的笑颜,弯弯嘴角,娇俏酒窝,月牙般的眼睛渗出水一般的可人。樱桃小口之中却吐露出让人撕心裂肺的话:

“姐姐,我恨你。”

猛的张开眼睛,急促的喘息,夜倾城眼角一丝凉意。

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被她的动作吵醒的战饶,躺在她的腿上,怔怔的看着她。

眼泪,是她的。

“倾城……”为什么你要流泪,坚强如你,为何也会落泪,它是为何人所流,抑或是何事惹的你心伤泪落。

夜倾城张着美目,低头看着战饶,清澈的眼睛溢满晶莹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他的模样,看不清他的五官,模糊的人影,恍惚间问那人重叠。

热泪,一颗一颗,如珍珠般滚落。

落在他的脸上,有丝温热,一滴泪,落入他的眼中,微微刺痛。那仍有温热的泪水渗透入他的眼底,一股愁涌入他的灵魂。

被抛弃了,被父母抛弃了。

冰天雪地之中,她独自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妹妹蹲在孤儿院的门口,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努力的用自己小小的身子阻挡风雪。

怀中,满脸通红的妹妹哇哇哭泣,那撕心裂肺的喊叫扯碎了她小小的心脏,心疼不已,冷风寒雪铺天盖地而来。大雪逐渐将她掩埋,她却死死的护住妹妹,一边一边的喃喃低语:

“不怕,不怕,樱朵不怕,我会保护你,姐姐会保护你。”

当第二天清晨,孤儿院的院长发现她们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手里却紧紧的抱着被冻的脸色苍白的妹妹。

呵护她,保护她。不准任何人欺负她,她在孤儿院里用自己单薄的身子保护妹妹,不让那些淘气的小孩子欺负她,别人欺负樱朵,她便会如疯子一般的扑到他们,不顾死活的教训他们。

那是她的妹妹,她发誓要好好保护的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

当那个英俊的男人如天神一般降临孤儿院的时候,她被挑选中,她不顾院长的阻拦,提出同时收养她们两人的要求。心脏先天不足的妹妹,如果没有了她,是不可能在那间小小的孤儿院里安全长大的,她是那样的柔弱,那样的脆弱,宛如冬日的雪花,微微炽热的温度都会将她融化。

他笑了,笑的大气而俊美,他出人意料的答应了她无礼的要求,并且承诺会好好照顾樱朵,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作为交换的条件,她必须做一个乖巧的“女儿”。她同意了,却没有想到他在他说出的话下面隐藏着的,是那样地狱般的生活。

那非人般的日子,从她踏入那幢华美奢侈的别墅时开始。

樱朵被送入了舒适华贵的公主房,她呗送到了阴暗漆黑的地下室,那让人作呕的气味,腐烂的味道浓郁刺鼻。

她第一次接近死亡。

在那地下室的牢房里,粗大的铁链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锁在墙壁上,腐肉的恶臭从他身上那数不清的伤口中散发出来,瘦骨嶙嶙,她清楚的记得他的手指骨节清晰。她想要尖叫,却被他捂住了嘴巴,一把匕首被塞入了她颤抖的小手之中。

冰冷的匕首,吓的她“锵”的一声把它丢在地上,恐惧的眼睛大张着望着名义上已经是她“父亲”的男人。

他笑了,邪恶如午夜的恶鬼,一张英俊的脸孔在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杀了他,否则你们就滚。”

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眼中晃动着无限的恐惧,他松开她的嘴,坐在一旁等待她的选择。

看着那名半死不活的少年,她紧紧的将手护在胸前。六岁的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她只想要保护妹妹,保护自己,她颤抖的捡起匕首,跌跌撞撞的走入地牢,潮湿的地板,不满了干枯的血迹。

恶臭味包裹了她。

一步步的靠近,她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他忽然抬起头,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望着她。

空洞的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她咬着唇忍着那足以掩埋她的恐惧,泪水吧嗒吧嗒的滚落。

“不要……我不……想……死……不……要……杀我……求……求……你……”他忽然开口,用那支离破碎的声音祈求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泪水蜂拥,她不知所措的摇着头。

她不想杀他,她不想伤害这个完全陌生的人。

“倾城,你想回到孤儿院吗?樱朵的身体再回到那里可活不久哦。”如恶魔的诅咒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身子僵硬。

“对……不……起……”她颤抖的开口。

那人却如回光返照一般的突然挣扎起来,挥舞着被锁链锁住的双手想要攻击站在面前的她。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爸爸,不要杀我,我还可以努力……我还可以杀人……”那如骨架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她瞪大眼睛,求生的本能让她送上了自己手里的匕首。

一刀,刺入他的喉咙,鲜血如注,溅了她全身,她的脸上,她的身子都是他的血,那炽热的鲜血浸透她的身子。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丧失了所有的力气,颓然放下,她已经惊恐的瞪着他的脸,那张瘦骨如柴的脸,充满了不甘和挣扎,诅咒与怨恨。

“好孩子,真是爸爸的好孩子。”她被人从后抱起,眼睛却无法从那张已经毫无生气的脸上移开。

“,你真是爸爸的乖女儿。”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称赞,她却头皮发麻,一颗心无法抑制的皱成一团。

“啊!!!”尖锐的嘶吼从她小小的身子里爆发出来。

伴随着男人阴狠的笑声,她真正的进入了地狱的大门。

她记得,那个少年喊男人爸爸。

十年,她用自己的努力成了男人手下最完美的杀手,同雷克斯并驾齐驱,霸占杀手界的第一二名。

美人夜倾城,是他们给她起的名字,她并不美,她的脸最多只是清秀,但是那一身的冷意却如毒品一般吸引着男人们为她疯狂,她的冷,她的漠,她的傲,都成为足以致命的吸引力。

她是美人,却不是凭借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她是最精致的杀人工具,隐藏在黑夜之中,眨眼之间去人性命。

她却在樱朵面前恢复姐姐的身份,安静却对妹妹呵护备至的姐姐,她的笑容,她的爱全都只属于妹妹一个人,她被世界遗弃,堕落入丑陋不堪的世界,却只是为了保护她心中唯一的天使。

然而,在最后一次的任务的时候,她才发现对她所有的关爱,她所有的呵护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的软剑诡异的折断,她得到的情报被人掉包,活生生的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之中,本来,她尚且可以凭借自己身手勉强脱身。

然而,她却在逃离的时候见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