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告诉她?难道要他说,雪殿除了雪儿之外,只有未来的西疆皇后才能住入吗?这样的话,只怕他说不出口,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夜倾城在知道这样的规矩之后,情绪会有多么大的变化,只怕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倾城,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几近祈求的话,战饶哑着嗓子说出。

战饶的困扰,她虽不明白,却知他有苦在心中,即便问下去,只怕也不会有答案。

“皇……皇兄……”刺耳的尖叫自门传来。

沉浸在低气压的两个人顿时一惊,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大……大哥……”战饶低声喃呢,皱起的眉感到大事不妙。

“夜倾城,孤王不记得曾说过你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低沉的声间在天牢里回荡开,一脸的威严,战野自台阶上走下。阴沉沉的脸上,不悦之色尽显。

然而,夜倾城只是不卑不亢的直视着战野那双如狮虎一般的眼睛,丝毫不见一丝胆怯之色。

“你莫不是将我西疆看的太过随意,竟然无视孤王的话,擅自离开雪殿。”人,已经来到夜倾城的身前,战野高大的身体在夜倾城身前显得越加传岸,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到自己下巴的小女人,他的脸色绝称不上好看。

夜倾城看着他,忽然扯动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倾城!”忍不住低呼,战饶着实为她捏了把冷汗,不但违抗战野的话,甚至丝毫不畏惧战野给人的压迫感,竟那般旁若无人的露出冷然的笑容。

“皇上!!如倾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愿意代替她受罚。”再顾不得其他,战饶低吼道。|

“你说什么!!”冷眼一扫,战野充满威胁的瞪着战饶。

“我愿意全权承担倾城所有的不敬。”那双包含警告的眼睛让他心底一沉,虽从未违抗过战野的话,但是今次,他却不得不违背他的意思。既然他已经是一个被定罪之人,那么再多一些的惩罚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你以为你说的话,孤王就要听了吗。”愤然的一哼,战野一把扯住夜倾城的胳膊,逼迫她看着自己。

然而那双倔强却冷酷的眼神中,并没有畏惧。

“你若想医治好你的嗓子,就给孤王乖乖听话。”

回视他的眼睛,夜倾城冷笑依然。

‘谁告诉你,我的嗓子有药可医?’轻启唇片,夜倾城无声的问道。

剑眉一皱,战野一把甩开她的手腕。

“你若想知道,就给孤王老实一点,否则不但是你,战饶也难逃惩罚,你若想让他一起跟着你受罚的话,只管去做。”

夜倾城揉着自己几乎被捏碎的手腕,笑着看着战野,他还算有头脑,知道用战饶可以抑制她的放肆。

“现在你就给孤王回去,否则,孤王就让人当着你的面,穿了战饶的琵琶骨。”她的笑让他无来由的恼怒,冷声的警告道。

此话一出,夜倾城的笑意更冷,而战饶则是越加的无奈和心痛。

即便是威胁倾城的话,即便也是他希望的,但是由自己崇敬的亲大哥口中说出,却着实伤人。

“茵雪!”战野低声一喝。

一直躲在入口处的战茵雪缩着脖子走下来,一脸胆怯的看着犹如罗刹一般的皇兄。

“皇兄”她弱弱的应到。

“把夜倾城带回雪殿,没有孤王的吩咐,绝不准许她离开半步,听到了没有!”

“是……”咬咬唇片,战茵雪乖乖的点点头,小碎步的走到夜倾城的身边,偷偷的扯着她的衣角。

“你先跟我回去吧……”

夜倾城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战饶,在他复杂的眼神下,被战茵雪拉走。

直到她们两人离开天牢,战饶才松了口气的坐在牢房里的石凳上。

“你若有什么不满,对我来就好,不要为难她,她什么都没有做过。”战饶抓抓头发说道。|

战野看着他,一脸漠然的没有说话。

25西疆卷 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七十八章

入宫三日,战茵雪意外的没有再来找夜倾城的麻烦,夜倾城也遵守战野的话,老实的呆在房间里。心中疑惑,究竟战野意欲为何,为何她入宫三日却不见踪影,自地牢一见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丝消息,更别说她嗓子恢复之事。

虽有些不耐,却无可奈何,战野不愧为一国皇帝,轻而易举的便抓住了她的要害,即使她不在乎自己的安慰,也绝不想拖战饶下水。

第四日,夜倾城刚刚洗漱完,便听见门外有人靠近。

雪殿的宫女有礼的请她去前殿,说完便匆匆离去。

绾起乌黑的发丝,用白色的丝带扎起,夜倾城即刻走了出去。貌不似那位公主殿下又有什么麻烦找她不成?

然而,在走到前殿时,殿前不但坐着一身鹅黄色衣服的战茵雪,还坐着一位样貌清秀的年轻男子,那男人见她到来,看似谦逊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线,起身。

“想必这位就是夜倾城,夜姑娘了吧?”男子走进她身边,笑着问道。

夜倾城点点头,眼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身淡色的衣服,包裹着修长的身体,清秀的脸上多了一分书卷气息,虽无惊人俊色,却让人感到舒心。

“我是西疆的宰相卞秦川,这是我家皇上要我送过来的东西,想必夜姑娘很是需要。”卞秦川说着,便坐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谦和的递到夜倾城的手上。

眯着眼睛,夜倾城接过瓷瓶,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这便是可以医治夜姑娘声音的解药,你只需每日服用一颗,七日后,声音便可以恢复。”见她不解,卞秦川耐心的解释道。“夜姑娘不用担心,这是皇上对你的承诺,你既然已经归降,那么皇上自当会兑现,此物乃是南遥两物精华所制,夜姑娘可以放心服用。”

夜倾城微微点头,不疑有他的将瓷瓶收好。

卞秦川见她没有怀疑的便相信了自己的话,笑意不由加深。“夜姑娘能这般相信我国君王,在下着实感激。若是夜姑娘在宫中遇到困难需要帮助,在下可以为之帮助。”

“丞相!你是在说我会欺负她吗!”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战茵雪不满的出声,一双眼睛充满敌意的看着卞秦川。

“臣不敢,臣相信公主殿下一向深明大义,不会为难一个姑娘家。”卞秦川笑着说道。

“哼!”撇过脸,战茵雪丝毫不想看见那张脸。

卞秦川仿佛已经习惯了战茵雪对他的敌意,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同夜顷城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夜倾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一瞬间的闪神。

“喂,告诉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你不要以为他笑眯眯的是个好人,我二皇兄,当初被弹劾,就是他领的头。”战茵雪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夜倾城转过身看着她,她的脸上毫不掩饰的不满和厌恶,仿佛卞秦川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真不知道皇兄怎么会如此信任这个小人。”战茵雪忍不住的嘀咕,在她一早起来看到卞秦川跑到她的雪殿的时候,简直想经把他轰出去,可是他只是不温不火的脸拿着皇兄的圣旨来压她。

眼角微扬,夜倾城对她的话有丝好奇。一个娇蛮任性的公主,一个看似温和的宰相,这两人间又会有什么矛盾?还有她的那句话,战饶当初当真是被这个人领头弹劾的吗?

“你不相信我?”战茵雪嘟着小嘴道。

夜倾城耸耸肩,表示自己并没有刻意的信任和否决。

毕竟她和她之前一直不太愉快,要是她这般轻而易举的相信她,那才有鬼。

“好,你现在不相信我,你总有一天会相信的。”战茵雪一拍桌子,愤然离去。

夜倾城则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感到有丝好笑,抬起手,那小小的瓷瓶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

解药吗?

这就是可以让她的声音恢复的解药吗?

那个据说是南遥两件极难得到的宝贝,就这样的被提炼好,送到她的面前来。

有丝可笑的意味。

事实上,声音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本就是沉默少语的人,失声不过是她的话变得更加少而已,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这战野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又为什么会早早的准备好解药等她入宫?难道说,这一切皆是一个早已策划好了计划,席斯侬为何将她送入西疆,仿佛在这一刻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为了恢复她的声音吗?

可是又为何要瞒着她将她送往西疆,这又有些不合理。

紧握住瓷瓶,夜倾城深吸一口气。

不管是什么,只要回到北爵,好好的问问他便可知道答案,只不过,若是真是那般的话,她是否还能毅然决然的取他的性命?

即使是为了她,却为何隐瞒她一切,让她不明真相的暗自被恨意填满。

‘席期侬,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为了我好,为何不说?’

转身回屋,夜倾城一抹额前的发丝,双手撑在桌子上,芙蓉般的脸儿垂下。

‘即便如此,你依旧是违背了你的诺言,你可知,这足以让我杀了你。’

猛的抬起头,她从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丢入口中,吞咽下去。

当苦涩的药味在她的口中弥漫开的时候,她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力的笑。

北爵,她必定要回。

所有的答案,只有在那里,才能得到解答。

是对是错,实情究竟为何,只要回到北爵,便会有个答案,只不过想要过去,她尚需要计划一番,否则以她这个对这个世界的地理位置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而言,想要跨越国界回到北爵,简直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她之前是坐船来到了西疆,此刻,若想弄到一只足以在海上航行半月的船,只怕不是她轻易可以办到的事情。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她,最多的,便是耐心,想要杀一个人,哪怕需要在那人身边潜伏一年,她也会耐心等待,等待时机成熟之时,给他以致命的一击。

卞秦川在离开雪殿之后,便回到了战野的书房复命,站在书房内,战野遣退左右,坐在书桌前年看着卞秦川。

“启禀皇上,夜倾城已经将解药收下。”卞秦川说道。

“哦?她不曾怀疑?”战野问道。

“不曾。”卞秦川据实以报。“为臣也十分奇怪,她竟然一丝疑问也没有就将解药收下,为臣之前尚准备的解释的话都没有派上用场。”说来也奇怪,那女子竟然没有一点犹豫,若说是对西疆的信任他觉得有丝可笑,之前还曾俘虏过他们大将军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成服下来。

“呵,她到是聪明。”战野的嘴边露出一抹笑,眼中有丝赞赏。

“皇上,为臣还有一事禀报。”卞秦川神色微微有变。

“说。”

“在海盗船上,并没有找到那东西,我们已经将上面的所有搜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卞秦川有些为难的道。

“什么!”战野本还平静的脸上瞬间有丝崩裂的痕迹。剑眉皱起,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低着头的卞秦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为什么会找不到!”

“为臣已经加派人手进行搜查了,所有船员的身上也已经搜查完毕,但是,还是一无所获。”卞秦川的脸色有困扰,按理说,他们要的东西应该是在海盗船上没有错,可是四天来的搜索却毫无线索,这委实有些诡异。

“碰!”的一声,战野一掌拍碎了面前的书桌,蹦飞的木屑滚落在卞秦川的脚前,即便是他不抬头,也可以想象此刻战野的愤怒是多么的大,他明白,那样东西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给孤王继续找,找不到的话,就把海盗船给孤王拆了!”愤愤的低吼,战野握紧的拳头看着卞秦川。

“微臣遵命。”卞秦川点点头。

“战饶现在在天牢里,若是再没有线索,你便去询问他。”战野深吸一口气,平复胸中怒火。转身背对着卞秦川说道。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会尽快将东西寻回。”委身施礼,卞秦川缓缓的从书房里退了出去,离开时吩咐宫女们速速将书房打扫干净。自己则向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心中则感叹,不知五年之别后,战饶在看见他会有何感想。

笑容在唇边划开,卞秦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26西疆卷 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七十九章

灰暗的天牢,悄无声息。

战饶靠在铁栏边,闭着眼睛假寐,四天的时间,没有再见到她一面,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否安好。

手指抚摸着掌心的东西,小小的蝴蝶玉钗,那一次顺手收到的小东西,本想找机会送给她,却迟迟未能出手,现下可好,连脸都见不到了。指腹缓缓的摩擦着,冰凉的玉钗却因他的体温而慢慢感染了一丝热度。

忽然,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战饶立刻警觉的将玉钗收起,张开眼看着入口入。

然而,当来人露初真面目之时,战饶的眼中却噌的一声冒出火焰,胸口中像着火一般,一团怒火燃烧起来。

“碰!”狂躁的撞击着栏杆,瞪着眼睛,战饶看着那个自己永远不可能遗忘的人。

“卞秦川!!”虎啸般的怒吼在牢房内震动,包含着怒火和憎恨,熊熊燃烧。

“王爷,好久不见。”丝毫没有对战饶的怒吼做出反应,卞秦川挂着温和的笑意走进他身边,没有一丝的不敬,极其有礼的施礼,然而,唇边的弧度,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卞秦川,你来找死!”瞪着这个让自己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战饶紧紧握着铁栏的手几乎将铁栏捏碎,青筋在他额前爆出。

“王爷息怒,秦川过去所做的一切,全是为西疆着想。”卞秦川不火不恼的解释着,不过却不见一点诚意。

“你给我闭嘴!”愤怒的低吼,战饶简直不能看到卞秦川,一看到他,身体里所有的怒火便会在一瞬间点燃。

这个离间他和大哥之间兄弟情谊的卞秦川,当年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联合众大臣弹劾他,想他一个战功卓越的王爷将军,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板倒。他当初苦苦解释,大哥却无动于衷,这家不时的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是一一罗列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硬是扣在他的头上,让他有口难辩。

然而,卞秦川的嘴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看着战饶的眼神也有一丝调笑。

“王爷何必如此生气呢?秦川并没有得罪过王爷啊。”

卞秦川的话,只换来战饶的一抹冷笑,满眼的嘲笑掩不去那一丝一毫,全然是对他所说的话的讽刺。

“等我杀了你之后,再来跟我说。”得罪?他到是想问问他卞秦川,他战饶何时得罪过他,让他当初那般不惜余力的抨击陷害,若不是看在他衷心于大哥的份上,他早就在五年前就宰了这个危言耸听的小子,如今哪里有他在他面前说话的份。

“呵呵,王爷看来对秦川的误会很深啊。”卞秦川笑着侧了侧竭泽而渔,举步走进牢笼。

“你再敢靠近一点,我就当下拧下你的脖子来。”冷笑的看着卞秦川靠近,战饶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五年来,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卞秦川,他清楚的记得当初他是如何巧言令色的将他拉下王爷的爵位,又是如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条一条宣布那些他闻所未闻的罪名。然而,在那之前,卞秦川一直都是他身边的谋士,一个潦倒的书生,那年冬天大雪纷飞,若不是他和除夕在门口发现了昏倒的他,只怕他现在早已饿死冻死。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好心的要收留他,让他跟在除夕的身边学谋略,最终却反而害了自己,除夕方过世,卞秦川便反咬一口,密谋他意图谋反,一状告到大哥那里,并且以身为他谋士的身份抖搂出他所有的罪状,当一切呈现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自己救的不是一个潦倒的书生,而是一只永远都喂不熟的恶狼,只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一切都已经太迟。

“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秦川只不过想来探望一下王爷,顺便将皇上的圣旨传达而已。”卞秦川忽略他眼中的杀意,一步步的靠近。

“这是你自己找死!”近在咫尺的距离,战饶一把掐住他那纤细的脖子,一个文人,怎会是他的对手,一瞬间,他便如捏住蚂蚁一般捏住他的咽喉。眯起的眼中充斥着淡淡的血丝,多年来的怨恨,仿佛都汇聚到了此刻。

“咳……王爷……要杀我……秦川……自……自当……不会还手……只不过……王爷……可曾想到后果……”即使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卞秦川却依旧保留这股淡然的气息,艰难的开口说道。

“……即便是……想要……杀我……那……也要等我……将皇上的话带到……再动手也不迟……”

“什么话!”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却不足以让他逃脱,战饶容许他获得片刻的空气。

“……咳……皇上……吩咐……三日后……将在皇宫之内……举行宴会……欢迎王爷回宫……”

“什么!!”战饶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口中话的真实度。

“……王爷莫要惊讶……皇上……此次……将王爷……寻回……虽是做的过激……却也是……有着逼不得已的……苦衷……”卞秦川拧着眉解释道。

“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会让你死的更惨。”猛的拉进卞秦川,让他那张白皙清秀的脸紧贴着冰冷的铁栏杆,战饶出声警告道。

“东阎国……屡次进犯边界……虽无太大动作……却挑衅味道十足……皇上……虽已经命人……前往……但是……王爷你也知道……西疆的大将虽勇猛……但是东阎的兵力和实力却不容小窥……那些被派遣去的将军……一时间难以……抵抗……这才想到了王爷您……毕竟……您是我们西疆的‘战神’,没有人可以取代……”卞秦川有些吃力的将一切说出,陡然间脖子上的牵制被撤除,一瞬间新鲜的空气再次的涌入了他的胸腔,他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猛喘息。

“你说的是真的?!”战饶紧皱着眉头问道。

“……咳咳……秦川即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拿西疆的安慰开玩笑……否则皇上……又怎么可能会……亲自出征……将王爷寻回……我又怎么可能不加以阻拦呢?”

“该死!”愤愤的一拳捶在铁栏上,咔咔作响。

难怪大哥会意外强硬的抓他回来,难怪他会御驾亲征前支围剿他,原来……原来西疆边界居然出现了这般的状况,这样一来,一切便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