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吧。

美仁在心中跟自己赌,这饭菜里不曾下毒也不曾下药。顾不了这食物是否有毒,美仁坐在桌旁,狼吞虎咽地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

思虑到稍后夜深人静好行动,美仁仍以身体不适先睡下了,迅速打发了蓝希凌与其婢女青红。

静待片刻,正当准备着出去一探那明静堂,这时有人轻敲了几下门。

“谁?”美仁出声。

这么晚了,又会是谁?

屋外之人,并未应答,继续轻敲着门。

美仁心下顿觉疑惑,戒备有所提高,迅速闪到门侧摆放的一盆盆栽旁,执起一粒花盆中的碎石,击开了那门梢,接着,便听“碰”的一声,那门被来人大力地推开了。

那人直直地迈进屋内,屋外的月光直射在那人的背后,美仁看清了来人的衣着之后,心中猛地一惊,竟是那蓝夫人。正疑惑着,那蓝夫人倏地突然转身,“哐”的一声将那门合上,阴冷的目光直射门侧的美仁,一步步向她逼来。

捉了那么多小孩用来修炼邪恶武功的竟会是蓝夫人,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天一族的人?

只不过闪了下神,只见那蓝夫人一掌向她劈来,幸好美仁眼明手快,机灵地躲过了那一掌,但她身旁的盆栽却未能幸免,“轰”的一声,应掌而碎塌。

美仁正了正身,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天一圣经在哪?”

那蓝夫人并未应她的话,右手五指微弯,直向美仁的重穴抓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这种笑此时浮现在她的脸上,更显了气氛的诡异。在离近的那一刹,美仁注意到她的神情异样,目光空洞而森冷,与之前根本是判若两人,透过那双眼,这时的她仿佛就象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没有灵魂?聚然间,美仁惊愕,“驱魂术”三个字惊现于的脑海中。

悦姨说过,那木矅使者都桓擅长于驱魂术,而施展这种邪术最重要的是被施者心中有极强的怨恨,这样施术者方能有机可趁,施以驱魂术,去操控他去做任何事。 

想知道这蓝夫人是否有中驱魂术,美仁向一旁侧弯,避开蓝夫人的那一爪,迅速闪至她的身后,以指在她颈后的风池穴轻触,食指腹下所触到凸起金属硬物,让美仁深蹙起了眉头,那是用来封穴的银针针尾。

果真是驱魂术,不必再探查那百会穴与风门穴了。

蓝夫人徒然回转身,美仁始料未始,右肋之上被她拍上一掌。美仁闷哼一声,连连向后退了数步,揉了揉微疼的胸口,轻啐一口。

该死的女人,若不是怕驱魂术伤了她,她铁定一掌拍晕了她。一定要想法子,引出那个施术者。

蓦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美仁听得出来,那是向昕的脚步声,果然他是守在了这里。

这时,那蓝夫人的五指已经袭向美仁的咽喉。或许这个蓝夫人留给向昕对付,她才有机会去引那个施术者。转念,便一动不动,抵在了那桌上,呼吸一窒,蓝夫人的五指已掐住了她的喉咙。

这个死女人,怨念极深,怨毒的目光直逼视她。

渐渐地,蓝夫人手指力道逐渐收紧,目光森冷地看着美仁隐藏在假笑下的焦虑神情。

眼下,美仁小嘴微张,勉强动了动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咕喃声,根本无法开口说话。该死的,向昕怎么还不进屋,若他再不进来,当真就要被这个女人给掐死了。

要命,这次玩得太过了,要是把小命给玩丢了,那真是糗大了,悦姨一定会笑死她的。

死木头,死向昕。

正咒着,那道屋门被人猛地给踹开了。

“美仁。”向昕一见着美仁被那蓝夫人死死地掐住脖子按在桌上,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出掌便向那蓝夫人袭去。

蓦地,那蓝夫人松了手,阴着脸,反手便向向昕攻去,每一招都阴狠毒辣。

“咳咳咳……”终于可以呼吸到丰裕而新鲜的空气,美仁摸了摸自己被掐地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目光瞥向一旁交手的二人。

向昕一掌正中了那蓝夫人胸口,只见那蓝夫人连连退了数步,“碰”的一声,抵在了那雕花木门上,嘴角已经溢出一丝鲜血,目光呆滞地倚在那门上一动不动。从那蓝夫人的招式看来,笨拙不堪,显然这蓝夫人没有什么功夫底子,完全是被人操控,以发挥体内提升的硬气极至相拼而已,经不起久战,若向昕以为她是凶手便糟了。

隔空传来了异样的声音,似笛音非笛音。蓦地,那蓝夫人又动了,转身逃出了屋子。

向昕又心系美仁,又不想放走那凶手。美仁见了,遂道:“昕大哥,我没事,你只管去追她,但莫要伤了她。”

轻点下头,向昕便冲出屋子,很快地消失在月色之中。

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美仁便也冲出了屋子,直奔那明静堂。

整个蓝府,静得出奇。

今夜这蓝府能有这么安静,想来那木矅使者下了好大一番功夫。越过柳丝苑的时候,守着蓝家三夫人的两个丫头竟斜躺在门旁,看来那木矅使者是要那疯了的三夫人在今夜不能坏事而做了什么手脚。美仁顾不了别人生死,此时此刻,她只关心她要如何拿到天一圣经。几个纵跃,已然立于明静堂前。

今夜向昕出手,这蓝家便会鸡飞狗跳,这上了封条完好的檀香木门,再完好的待下去,便是对不住她十七八年来的所学了。沉思半晌,右手翻转,一掌便将那门给震开了。

刚迈进那扇精致的红木雕花门,尚未来得及适应,只听“嗤”的一声,左前方一道亮光闪过,接着,一对烛台亮起。“碰”的一声,身后的门合上了。

透过火光,美仁瞧见了那烛台所摆放的位子,是一个祭祀台,上面供了好些个牌位,稍做猜测,应是那蓝家列主列宗的牌位。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众牌位之前的一个木架上,摆放着一柄翠绿通透的玉器,外型宛如一叶绿叶瓣,想来是那蓝家的所谓“茶神”。

案旁立着一个人,背对着美仁,见了那人的着装,美仁便轻笑开来:“呵呵,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那人缓缓转过身,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却是秀姑。

“秀姑,这么晚了,您不伺候着夫人,却到这蓝家的禁地明静堂,似乎有些奇怪?”美仁满意地笑看着秀姑,但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哧”的一声,之前一对燃着的红烛莫名其妙地熄灭了。窗外,皓月当空,清澈的月光透过窗棂,泻在地面上,让整间明静堂显得更加的静谧。

蓦地,秀姑冷冷地开了口:“小子,你知道吗?你很多事。既然你嫌活得不耐烦,就让我送你去见阎王。”说着,秀姑双手齐推,掌法奇特,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直袭美仁的面门。

美仁身姿敏捷,连避数掌,嘴角仍是噙笑,怪声笑道:“咦?秀姑不应是又聋又哑,反倒这会能开口了,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教教我吧。”

“佩服佩服,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胆色。”“秀姑”收了掌势的,再开口,便是一个很奇怪的男音,让美仁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哈哈哈,值得佩服的人应该是木矅使者,木矅使者能忍别人所不能忍。之前我一直都在想,木矅使者究竟在哪?却万万没想到木矅使者会扮成一个女人,一个又聋又哑年老妇人,这任凭谁也难以想到。木矅使者,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美仁皎白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嘶啦”一声,只见木矅使者都桓一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露出了一张狰狞而恐怖的脸,让美仁猛地一惊。不,那根不能称之为一张脸,只能说是半张,那右半边脸被伤得毫无一块完整的肌肤,所幸,他的右眼不曾烧伤。

半年前,木矅使者都桓是被处以了火刑。如今,那半张被烧伤的脸已落了焦痂,依稀能看见新长出的淡淡肉皮,映衬着那半张俊美的脸,在这样的月夜看来甚是恐怖。

美仁轻皱眉头,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都桓生硬地开口:“怎么?是不是觉得很恐怖?”

深吸了几口气,轻捋了额前几缕碎发,美仁正了正神色,嫣然一笑:“还好,比秀姑那张脸看起来要亲切的多了。”

都桓的脸色微愠,冷道:“好了,废话少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是阴豫?还是宁家的人?”

“都不是。”美仁慢慢地踱着步,倏地顿住,仰起了脸,双手抱胸,扬了扬眉,淡道:“你不用管谁派我来的,我只要拿到天一圣经,就行了。”

“哈哈哈,没想到阴豫竟然派一个小孩来向我讨回那本圣经?”都桓长笑几声。

“非也,非也。小孩难道就不是人吗?往往让人掉以轻心的便是那毫不起眼的弱者。”美仁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倏地,都桓发出的恐怖笑声方止,对美仁厉声问道:“小子,你是哪家的?”

“怡家。”

“哈,怡家?笑话!不可能!你可知道,他们派你来就是让你来送死。若是怡家,那几个老鬼会舍得让你出谷?怕是怡家的女儿吧。”都桓的脸上满是鄙夷的神情。

“木矅使者不愧是木矅使者,眼睛都比别人毒三分。不过,话说回来,身为天一族的人,岂有不知男儿命贵,女儿命贱这个道理?天一族的人什么时候有疼惜过女儿的命了?而男丁本来就单薄的怡家,这种事自然是女儿出马。”美仁的语气中也略带冷嘲,嗤笑:“怡家女儿,怡符衣。”

都桓阴鸷的目光在美仁的面容上来回审视,似要射穿美仁,蓦地,听他问道:“怡惜是你什么人?”

“我娘。”美仁轻应。

沉默半晌,都桓冷冷地道:“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今日我不杀你,回去给阴豫和宁家的人带个口信,想要拿回天一圣经,叫他们别痴心妄想了,这笔账我一定会回去找他们算。”

“都桓大哥,请许我称你一声都桓大哥。何以都桓大哥为了一个女人弄成如今日这副模样?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要依靠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妇人身份过活?何以?”

“小鬼,你懂什么?我与茹儿的情意岂是你一个小鬼能懂的?等我修炼成了天一神功,我一定会回去将茹儿救出,一血前耻。”

美仁扬了扬笑脸,哂道:“天一神功?呵呵呵,不知都桓大哥在修炼时是否有遇着什么阻碍?否则何以会说出这样的痴话?那本圣经在族内安然地待了那么多年,也没见着哪一任族长抑或是圣女抑或是族人有修炼成什么天一神功。明白人自会明白那是一本深不可测的魔书……”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马上就象吸干那些小孩的血一样也吸干你的血?”都桓厉声喝叱,整张面孔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信。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样?我能找到这里,他们一样能找到你。到时你认为你还有安宁的日子可过吗?”美仁轻皱了皱眉头,又一脸惋惜的表情,道:“你可知道,就算你回去了,你的茹儿也不是你的了。”

“你什么意思?”

“身为天一族的人都知道,天一圣经历来是传于当任族长的,然后再由族长交由圣女保管。都桓大哥,若我没猜错,这圣经应是圣女宁茹给你的,是吗?”美仁问道。

都桓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都桓大哥不说话,那就是被我说中了。呵呵,可是,你可知道?自从你逃出谷之后,你的情人是怎么对族长与宁家长老说的?”

都桓仍未应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美仁。

“她说……”美仁明了他的意思,故意顿了顿,见着都桓更为极切的眼神,轻描淡写地说:“她不是自愿的,她是为情势所逼。”

“你胡说,茹儿绝不会这么说的。”

“我胡说?是都桓大哥太过于幼稚了吧。历来天一族的女人是怎样的女人,需要我一一重述于你听吗?”美仁道。

是的,正如她所说,天一族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擅长的便是欺骗,而现在她也正是在撒谎,事实是圣女宁茹为了坚守她与都桓的爱情,选择了血刑,选择了以死面对。但换句话说,圣女是背叛爱情还是坚守爱情,那对她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事。对她来说,无论以什么方法,只要拿到圣经才是真理,或许她是卑鄙了点,但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教训说明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不卑鄙是成不了大事的,因而卑鄙有理。

果然,都桓慌了神:“你胡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说过她会等我回去的……”

“是吗?怎么我知道的事实却是与都桓大哥的认为恰恰相反。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族长与圣女可是两情相悦的举行了大婚,那场面可真是瞩目……”

美仁话尚未说完,都桓的一只手便捂住自己的胸口,“哇”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颤着另一只手指着美仁道:“你……你胡说……”

这时,美仁的耳朵微动了动,远远地,便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勾了勾唇,心念:向昕的速度还真是快,眼神往那门处轻轻一瞥,却稍不留神,便被那都桓给扣住咽喉,整个人被拖至那神案前。

美仁并不慌张,依旧是扬着笑脸,戏道:“哥哥,下手轻点,小女子还在发育当中。”

都桓白了她一眼之后,一手扣着美仁的咽喉,一手轻拿起案上的那片玉叶,递给美仁,对她凶道:“拿着,走。”

美仁被都桓押着,两人转到那案台背后,竟是一块大石碑,借着月光,方瞧见那石碑上是一排怪异的是齿口。

“左边数,第四个,插进去。”都恒命令道。

美仁挑了挑眉,便将那片玉叶插进那个齿口,只见面前的两块石板动了,露出了一个石阶通向地底,深不见底。

“把这个再放回去。”

美仁按照都桓的指示将那片玉叶放回了木架之上,又被他押到了那石阶入口处。这时,蓝德宗的声音在明静堂外响起。

“下去。”都桓对她低声喝叱,扣着她的咽喉,押着她下了那石阶。

第十六章 明静堂内

冲出美仁所住的客房,向昕一直追着那蓝夫人到了中院的莲花池,那蓝夫人便直直地一头栽进那莲花池中。“哗”地溅起老高一阵水花,水面上,蓝夫人的衣摆随波漂浮。这时,守卫多时的马安亮和张、李等几名捕快从前院纷纷赶至。

“老大,要不要我们下去,捞她上来。”马安亮道。

“不用,去请蓝老爷。”向昕深锁着眉头,对着那正要去请蓝老爷的马安亮又道:“等下,我让你们带来的绳子呢?给我。”

“这。”

“去请蓝老爷。”向昕吩咐着,接过那十余米的粗麻绳,轻轻挥甩了几下,只见那麻绳强而有韧劲,直击那水面,穿过水层,瞬眼之间,那蓝夫人便被甩上了池岸。

看得张、李两名捕快心中暗暗直叫好身手。

那蓝夫人自被捞回上岸,却是一动不动,经向昕小心翼翼地探其鼻息之后,确认她只是昏迷。

未久,蓝德宗与第四房、五房夫人领着几名下人很快地出现了。

蓝德宗见着一身湿衣的二夫人谢小环被以绳索捆着,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恼羞成怒:“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向昕,你带人夜闯我蓝府,还如此对待我妻室,简直是欺人太甚。来人,还不快去给二夫人松绑。

“慢着。贵夫人涉嫌与本县这两个多月,十几起孩童失踪案件,我们必须要带回衙门审讯。”向昕以剑拦住了两名下人,转身对那蓝德宗道:“至于蓝府,蓝老爷,便对不住了,我们也要好好地搜一搜。兄弟们,给我去搜。”

“是。”数名捕快蠢蠢欲动,在老大一声令下,便一个个兴奋地去办事了。

“都给我站住。向昕,你不要太过分,枉老夫我把你奉为上宾,你竟然抓凶手抓到老夫家人的头上。这里是我蓝家,我要去衙门告你三更半夜私闯民宅。”蓝德宗火冒三丈,一旁新纳的两房小妾不停地劝着,抚着其胸口。

冷哼了声,向昕走向蓝德宗,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其眼前抖开,方道:“蓝老爷,虽然今夜的月色不错,可您也得看清楚了,这张是官府的搜查令。”

蓝德宗连看了几眼那盖着红色官印的搜查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很好,我就等着向总捕能给老夫一个很好的解释。”

一心挂记着美仁,向昕交待了事之后,便飞快地往美仁的住处步去。

未料,人已不在。

该死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美仁不可能随意向外跑的。命人四处搜查,自己也在二夫人谢小环的屋内仔细地反复搜查了几次,结果仍是一无所获,弄得向昕懊恼地狠捶那桌子。

原本已经睡下的蓝希凌,在听到青红的述说之后,衣裳也顾不得披一件,只着了件中衣,便匆匆赶了过来。明景升穿戴整齐,慢悠悠地出现在众人集聚的地方,冷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蓝希凌满是不信,于是对向昕提出疑问:“向大哥,二娘怎么可能是害那些小孩失踪的凶手?你是不是弄错了……”

“是我亲眼见着她双手掐着美仁的脖子,难道是我眼花?我一路追着她到了中院的莲花池,众人都瞧见了,难道是我追错了人?”向昕一脸不悦,冰冷冷地回着,满脑子里想着究竟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娘不可能是凶手。”蓝希群大声地冲着向昕吼着。

“不是凶手?不是凶手,她三更半夜地不睡觉跑到美仁房里做什么?若是谈心,需要以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死命地按在桌子上?若我进去晚一步,美仁便一命归天了。”向昕以唇反讥。

蓝德宗沉声道:“群儿,去守着你娘,别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伤着你娘。凌儿,你看看你一个女儿家还知羞不知羞,穿成什么样,给我回房去。

蓝希群心不干情不愿地离开了,但蓝希凌却仍是守在一旁,咬着樱唇立在那一动不动。

一直静观的明景升,此时也不禁皱起眉头,那小孩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自他来到蓝家之后,会搅出这么多事来?

一个多时辰之后,蓝府也搜过了,所有人也问话了,美仁依旧不见踪影。

她究竟上了哪去了?那蓝夫人是他一直跟着的,想要杀她的人,如今已经捉到,为何她还会在短短的时间内会失踪?除非……除非那蓝夫人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是啊,他怎么给忘了,与他交手的是一位高手,但绝非是那蓝夫人,虽然有着同样的香气,但也可能是凶手用以迷惑他的。

“还有什么地方没搜到的?”向昕突然大声地对马安亮问道。

马安亮回道:“后院的明静堂。”

哼,明静堂,又是明静堂。今日若不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他向昕便对天起誓永不当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