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章道:“让杜威失圣眷最好的做法是功高震主,目前杜家虽有琳贵妃得宠杜威军功盖世,但杜家系寒门,杜威出身草莽,为人猖介高傲,在朝堂中没有根基,与一众朝臣关系更差,皇上没有疑忌他,需得设套推波助澜把他拱上更高的位置,让他和北燕公主和亲是最好的一个机会。”

“他又不是皇子。”林缃绮觉得北燕不可能选择杜威作和亲对象。

“事在人为。”顾含章胸有顾竹道。

只要能扳倒杜威,姑且试试无妨。

林缃绮问道:“相爷有何良策?”

“凭我一已之力,要设局不易,敏王天姿聪颖,看似不问世事,实际胸怀丘壑,他又与杜威有血海深仇,我想与他联手。”

“相爷是想缃绮进敏王府与敏王周旋吗?”

“不,我自己找敏王谈。”顾含章摇头,问道:“上次敏王爷和杜威争夺你争到皇上面前一事,我尽知之,想问你和敏王府的交情,我好制定和敏王商谈的策略。”

“那次是银子换得的帮助。”林缃绮道。

林缃绮是真的以为自己得救是苻卿书花了十万两银子同敏王交换得来的,房梁上侧耳听着的苻卿书却以为她直到此时还没对顾含章知无不言,心中的不满略略消减,不解同时浮起。

自己的猜测错了吗?万东海难道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万东海没有同顾含章提起?

林缃绮送走顾含章,回到房中抬头看去,苻卿书已不见了。

一句话不留就走,这算什么?每回跑来找自己便是为了抱抱摸摸吗?林缃绮又羞又恼,顿足发脾气,咬着牙决定,下回苻卿书来了,便是衣角也不给他碰一下。

林缃绮方才心里惦记着房梁上还有个苻卿书,心中惴惴,生怕给顾含章知道自己行为不检点,心脏像吊桶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如今静下心来,猛想起顾含章不欠自己什么,为帮自己却与杜威对上了,心中又是不安又是感动。

在桌前闷坐许久,林缃绮想起苻卿书还没说兰薰的要求怎么解决,怎么让绿绮不受杜威惩罚,心里更加烦躁。

再不安,林缃绮也不敢私自行动了,只强忍着。

苻卿书在林缃绮送顾含章出门时从窗户离开,回到敏王府后,即招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心腹高手低声吩咐潜进将军府去办事。

那人领命离开,苻卿书刚想洗漱,窈娘来禀报——顾含章递了名刺拜访。

苻卿书掬水洗了脸,擦了几下,把布巾狠扔到铜盆里,道:“来的好快,吩咐上茶,稍等片刻本王随后就到。”

窈娘出去吩咐了下去,复又进屋,一面服侍苻卿书穿衣,一面问道:“听王爷话里意思,是知道相爷会过来?”

苻卿书嗯了一声,想着顾含章为了林缃绮可谓是两肋插刀身家性命也押上,心中喝了一缸醋,看了看落地镜里的自己,问窈娘:“顾含章貌若天仙,本王比他如何?”

论相貌,昭国上下要找一个能与顾含章相提并论的难,苻卿书也不例外,窈娘听他拈酸呷醋,笑道:“奴婢听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王爷想听奖语,应该等以后问王妃娘娘。”

“问她?”苻卿书哼道:“她一见顾含章就魂不守舍,问她肯定是顾含章好看。”

苻卿书扶了扶紫金冠走了,窈娘还怔在当场。

情之所钟,竟让冷血铁面英明睿智的敏王爷糼稚如三岁孩童!

苻卿书情根深种,林缃绮是否同样的心肠?窈娘深感忧虑。

昭帝亲口允了由凤歌自己择婿,若给北燕使团向昭帝明禀择定自己为和亲驸马,事情要更改困难重重,顾含章此时登时示好结盟,为公为私,苻卿书都得接下这支橄榄枝。

事情紧迫,进了厅堂后,苻卿书没再像上回一样与顾含章客套,挥手让服侍的太监宫女退下后,单刀直入道:“顾相大驾光临,想必有要事,请直言无妨。”——本文独家发表晋.江原创网——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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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碧海情天后生缘

他的姿态是坦诚的,没有客套,毫不做作,这正是顾含章想要的。

只是!顾含章觉得奇怪,敏王上次莅临相府时他便感觉到了。

敏王对自己抱有敌意,可是没有恶意。

这种感觉真奇怪!

顾含章端起茶杯,借着茶杯的掩饰,眼角余光悄悄地看向苻卿书。

对方眉目分明,映着从厅门照进来的初升太阳的光,脸部的线条极之流畅优美,虽然表情冷峻沉肃,仍无掩他的俊美。

敏王自己也是极优秀的人物,不可能是妒忌自己的美貌。

顾含章捉摸不定,轻啜了一口茶后,不再在奇怪的感觉上纠结,很干脆地说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他说的苻卿书在相府房梁上已听得分明,回府路上也考虑过了。当下肃然正颜,站起来冲顾含章一揖,道:“本王在此先谢过顾相!”

顾含章浅淡地回了一礼,心中的不解更甚。

先前两人仅特赦一次接触,如今自己登门示好甚是突兀,敏王却半分疑忌亦无,却是为何?

他的不解苻卿书自是有所觉,但不愿给顾含章知晓自己尽知他对林缃绮那份情意,辞锋一转笑道:“顾相选了本王下注,本王幸甚。”

是了,他以为自己在他和杜威之间择人依附,顾含章释然,笑着谈起怎么下套让凤歌选杜威做驸马一事。

两人一番商谈推敲,顾含章离开已在两个时辰以后,苻卿书送到厅门外,目送顾含章远去,刚想回书房,先前派去将军府的那个心腹高手急匆匆赶来。

“王爷,属下依你的吩咐喂了毒丸恐吓了那个叫追云的丫鬟,又讲了你说的林姑娘的那些家事给她听……”

苻卿书唔了一声静静听着,那心腹说就在刚刚,追云因服侍不周给杜威杖毙了时,苻卿书垂在身侧的双手霎地紧攥,眉目变得冷峻刚硬。

追云死了,在伪装成林缃绮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

怀疑证实了,兰薰果是要诱林缃绮进将军府借杜威的手杀了林缃绮。

她这么做的目的?

冒林缃绮的名,呆在杜威身边做将军夫人!

她以为,林缃绮死了,再弄死林绿绮和林紫绮,就能一直用假身份占着杜威的爱宠生活吗?

她以为将军府戒备森严,有杜威宠着她,阆寰阁要处置她不易吗?

苻卿书冷笑,他会让兰薰尝到背叛阆寰阁的后果的。

“你马上潜进将军府,多余的也不用说,只跟林绿绮说,将军府的林缃绮不是林缃绮。”

来人领命走了,苻卿书仰头望着天空,漆黑幽深的眸子火焰烈烈。

兰薰在听说万素映嫁给万东海后,她便知自己先前误会了,苻卿书自始至终没有滥情过,爱的只有林缃绮一个。

她知道弄死林缃绮苻卿书定不会善罢甘休。

言语刺激得林绿绮使奸弄掉了腹中胎儿,又假意讫语使杜威知道失去孩子的罪魁祸首是林绿绮,看着杜威怒不可遏奔出去,兰薰一阵得意。

碍着苻卿书的命令,她不敢弄死林绿绮,让她受受罪却可以。

兰薰弄掉肚里的孩子时,心里想的还是要回阆寰阁,还指望着此番舍身成仁,能得苻卿书怜惜。

然而这一日杜威的表现却让她在极短的时间里改变了主意。

杜威以往内里虽柔若软面团,面上却总是凶神恶煞。这日奔出去吩咐人把林绿绮吊起来后,回到房里竟是扑咚一下跪到兰薰床前。

“缃绮,你原谅我,我太粗-暴了,是我害的你,你放心,等你养好身体,我就明媒正聘八抬大轿迎你进门,你不能再怀孩子也不要紧,咱们领养一个……”

手被他抓得死紧,有热热的液体滴落,越来越多,兰薰闭着眼装睡,心中却如狂风暴雨袭过,整个的乱了。

听杜威言下之意,自己此番滑胎伤了身体以后不能怀胎!

明媒正聘八抬大轿进门,这是要娶作正室夫人!

她不能生,他什么问题都没有让姨娘小妾给他生孩子便是,可他却说领养一个,这是表示他以后只同她一个人好,不碰别的女人!

杜威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何况,她此时表面上是昏迷着的,杜威这话是与其是对自己说,莫不如说是他在对他自己说。

他用不着讨好自己,他也不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人。

一品将军夫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还有勇猛专情的丈夫,快乐无比的床-第生活!

兰薰怦然心动,一发不可收拾。

阆寰阁的面具用的特殊药物粘贴,不伤皮肤,戴上几年都没问题,几年以后再来想办法。

除掉林家三姐妹,知道她身份的就只有苻卿书了。

兰薰笑了,笑得云淡风轻,苻卿书不重视她不接受她,她就让他后悔去。

将军府铜墙铁壁,阆寰阁要杀她不易,等她和杜威成亲掌柜了将军府内务,她好好布置安排一下,管保阆寰阁来暗杀她的人有来无回,然后,觑着机会向杜威进言,让他领着朝廷大军巢杀阆寰阁。

苻卿书再厉害,亦不过一江湖人。

发现追云面貌虽没变化可行事大不相同,兰薰欣喜不已,随后便说追云端上来的药烫了,伤情不已红了眼眶,杜威怒得大声喝斥追云。

她连连冷笑,露了不懑不甘之色,杜威为讨好她,当即下令杖死追云。

林绿绮心眼太多,不能留,兰薰正苦思着怎么不引起杜威怀疑让杜威弄死林绿绮,杜威进来了,背后还跟着一个妖娆多姿的身影。

“绿儿,你没事吧?”兰薰手肘撑床半坐起来,关切地看林绿绮。

“大姐。”林绿绮垂泪,扑到兰薰床前哀哀痛哭,“大姐,你好生养身体,我去给你做碗寿面。”

寿面?兰薰脑子里快速回忆林缃绮的资料,嗔道:“大姐哪是今日生日,你记错了。”

“我真糊涂,连这也记错,今日是娘的生日。”林绿绮一拍脑袋,懊丧不已。

话追着话,倒像是设套试探,林家一家人的资料兰薰进将军府前背得烂熟,苏蔓生辰何时知道的,分明不是今日。兰薰脑子转了转挤出一滴泪,凄凄道:“还有一个月零三日,娘便去世一周年,绿儿,娘的忌日时你过来我姐姐一起拜祭。”

这话说的十分滑溜,没有直接肯定也没否定林绿绮的话。

杜威的深眸闪过疑色,这丝疑色却不是对兰薰而是对绿绮,兰薰暗暗得意,看来,林绿绮为自保到杜威面前揭发自己不是缃绮,可惜,自己只要演好姐妹情深妹妹错了也不忍怪罪的模样,杜威便会相信自己。

挥手让林绿绮出去,杜威坐到床前,一双手在兰薰身上摸索。

先时床帷之事一日不停的,也得了不少乐趣,兰薰甘之如饴。只发愁昨日刚落胎见红,这时来事儿身体受不受得了。

杜威孔武有力,掌心沙砺似粗糙,兰薰给他搓揉得皮肉又疼又麻,不肖片刻,神情便带了几分沉迷之意。

杜威再揉得几揉,兰薰忍不住蹙着眉喘-息起来。

“缃绮,你真是敏-感。”杜威低低笑,意味不明,一双如鹰隼般叫人胆寒的锐目,在说这话时难得地浮起朦胧恍惚之色,许是沉溺情-欲中所致,刚硬的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显得柔和温情。

抵着自己大腿根的物事如火钳一般,又烫又热,兰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那事儿,却没一丝抗拒的心思,更没有半分怨怼,渴切得主动迎过去。

杜威俯身伏上去时,想到又要得到那让人疯狂的快意了,兰薰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激动与期待,情不自禁逸出一声销-魂的低吟。

身上的重量突然失去,兰薰莫名奇妙,不明白杜威明明箭在弦上了为何又停了下来。

一把匕首凶狠地扎进兰薰的胸膛,兰薰啊地一声疼得周身抽搐。

“疼不疼?”杜威高举的手又落下,迅猛有力,毫不留情。

“杜威,你干什么?”兰薰咬牙切齿地骂道,心里隐约知道身份败露了,只不知是从哪里给杜威看出来的。

杜威低哼一声,哑着嗓音,带着刻骨的恨意道:“干什么?要扎你一千刀,等着看你怎么伤口自愈。”

一千刀!这野兽说到做到,兰薰吓得肝胆俱寒。

“我刚掉了你的孩子,你竟这么绝情?”不敢质问他为何这么做,兰薰想拿失去的孩子打动杜威。

“孩子?你得庆幸掉了,不然,我会亲手从你这里伸进去,一点一点掏掉。”杜威狠狠说着,“我的孩子只配缃绮生。”

匕首入鞘,却没住手,这一回,竟是把套着鞘的匕首往兰薰的小腹以下女人的那个地方直直捅-去。

兰薰粗-喘,杜威一掌覆住她的丰-满,下面匕首蛮狠地翻搅顶撞。

兰薰胸膛的血涌得更快,乳-峰在他掌下颤栗,皮肉染血,上下均是疼极,苦极中触感更强烈,两-腿之间火热湿濡,也不知是血还是淫-水。

“告诉我缃绮在哪里,我就放过你。”杜威俯下-身咬住兰薰的耳朵,尖利的牙齿像要将她的耳朵活生生咬下吞下肚去。

林缃绮已被你命人杖死了。兰薰不敢说,早上是自己故意惹了杜威发火杖死追云的。

杜威咬紧她的耳朵,匕首的抽-动更快更蛮横。

真痛真麻,匕首鞘如枪剑利刃,粗-暴的虐待带出的快-意如细羽绵毛钻心,兰薰时而绷颤时而瘫软,身体里的欢悦与汪涌而淌的鲜血一样猛烈。

“说,缃绮在哪里、我立刻让人宣太医来给你止血。”

止血!自己流血了吗?弓起身体看到自己原来已躺在血泊里时,兰薰尖叫了一声,体内流窜的快美成了一条条噬肉吸血的毒虫。

意识已涣散,兰薰很不甘心,就快功成了,自己刚才的说话明明没有破绽的。

“你怎么发现我不是林缃绮的?”不能释疑,她死不眠目。

“缃绮很恨我,在这个时候不会被我三两下便弄得动-情且丝毫不抗拒我的胡为。”

原来自己竟败在这么不经意的地方,兰薰无力地闭上眼睛。

“只要你说出缃绮在哪里,我就留下你,你想要的肉ti上的快活也少不了你。”杜威焦灼的声音远远传来,底下翻搅的匕首变得温柔而有技巧,兰薰飘飘-欲-仙,身体里欲-望之火被添了把柴,烈焰腾腾越窜越高,直至将她推进暗黑地狱。

喷涌的鲜血像层浪迭起,一波波血水浸满整张床,兰薰一动也不动,杜威温柔地哄骗着:“说出来,只要告诉我缃绮的下落,我会给你快活的。”

“将军,她死了。”林绿绮在外面候了许久,壮着胆子进屋,看到一床血水时,又惊又喜。

“死了?还没说出缃绮的下落,敢死,我叫你死无全尸。来人,把她拖下去,给府里那几条大狼狗分吃。”

人死了还让狼狗吞吃!林绿绮脸煞地白了,杜威斜都不斜她一眼,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一个是假的缃绮,那么,真的缃绮定是那一日敏王府的那个窈娘,杜威牵马出了将军府,朝敏王府奔去。

这一回,哪怕血洗敏王府,他也一定要带走缃绮!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