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劲琛推着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推到栏杆前,他伸手指着远处,“这扇门外面,有凶狠的狼,有残暴的虎,还有想将你就地撕裂的…色狼!与其落到你哥哥的仇人手里,被十个、一百个人上,还不如给我一个上,是不是?”

他将话讲的清清楚楚,付流音太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穆劲琛站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背部,他伸出右手,手掌精准地握住她的下巴,然后将她的脸抬高,“看看前面的黑暗,你被关了两年,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难道你很怀念?”

付流音喘着气,没有说话。

穆劲琛咬住她的耳朵,身子紧靠着她,忽然有了摩擦的动作,付流音想要后退,穆劲琛双手握住栏杆,将她困在怀里。

“要不要现在开始,跟我撇的干干净净?”

她之前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的,她想过穆劲琛可能只是单纯地在帮她。

付流音被困在原地,连脚都不能抬动。

男人身子继续往前压,付流音着急出声,“回屋。”

“回屋做什么?”

“回去。”

穆劲琛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进屋内,他修长的腿踢出去,将那扇门用力踹上。

“以后这个卧室,这张床,都是你的,你每晚都要陪我睡。”

付流音的目光落向门锁,“穆帅,刚来的女学员里,我看到几个姿色很好的…”

“什么意思?”

“你如果要潜规则,别人又愿意的话…”

穆劲琛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我现在只想睡你。”

他上前两步,两人的身高差距不少,他伸出手臂勾住付流音的脖子,她身上干净的气息钻入穆劲琛的鼻翼间,“我对你的另外一样东西,记忆也是特别深刻。”

他没有让她猜,紧接着说道,“那是你体内的东西,那种鲜艳的殷红,我想我会一直记得…”

男人说到这,嗓音沙哑到变了声,一口咬住了付流音的嘴角…

翌日,皇鼎龙庭。

许情深睁开眼的时候,身上被束缚的难受,蒋远周睡得冷,又没钻进被窝,所以手脚并用地抱着她。再加上许情深紧紧裹了层被子,她热的难受,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手臂动了下,好不容易推开被子,旁边的蒋远周却是冻得要死。

他睁开眼帘,清醒之后觉得越发冷了,伸手将她抱紧。许情深将他推开,然后坐起身,男人迷迷糊糊的,原本清冽的眸子多了不少迷茫。

他伸手再要去抱她,“睡会,冷…”

许情深将被子抛过去,盖到蒋远周的身上,她随后要起身,蒋远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好像要冻生病了。”

“家里感冒药都有,你要觉得不够,我去医院让人给你开。”

蒋远周坐起身,“为昨晚的事生气?那是夫妻情趣…”

情趣?把她压冰冷的墙壁上,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情趣?

来到楼下的时候,老白已经来了,蒋远周让他一起吃早饭。

老白也没有客气,拉开椅子入座,“蒋先生,蒋太太,昨晚睡得好吗?”

许情深一个眼神射过去,老白就是句寻常的问候,没想到许情深这么凶。

蒋远周轻咳声,拿起桌上的筷子,“睡得很好。”

老白干笑两声,“睡得好就好。”

吃过早饭,许情深去了医院,快到下班的时候,有人敲开办公室的门。

一束鲜花被送进来,许情深让对方将花放到桌上。“谁送的?”

“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许情深看到一张小卡片插在花束中,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蒋远周三个字,她翻过来翻过去看着,再没有别的话语了。

下班的时候,蒋远周的车就在医院门口等她。

许情深手里拿着两支花,走过去将门打开,坐了进去。

蒋远周朝她看眼,他以为她还在气头上,他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开口让她上来,或者怎么才能哄她几句,没想到她自己上车了。

“蒋太太,手里的花真好看。”老白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说道。

“那当然,”许情深勾起唇角,将手里的那朵白玫瑰放到蒋远周脸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花瓣蹭过了男人精致的脸庞,“蒋先生送的,能不好看吗?”

老白笑了几声,配合地点着头,“是是是。”

蒋远周鼻翼跟前都是花的香味,他侧首盯向许情深的脸,难道是他多心了?看许情深这样子,她倒不像在生气。

许情深摇晃着手里的花,昨天的那些事,确实不算什么事,也勾不起许情深的怒火,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挑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那两支盛开的花朵时不时敲到蒋远周的脸上,迷惑的香气令人他不由深吸口气。

老白和司机端端正正地坐在前面。

许情深挨着蒋远周,男人受不了了,伸手将她手里的花推开。

她将玫瑰放到鼻翼跟前,闭起眼帘后轻嗅下,蒋远周看得入神,许情深的很多瞬间就能将他米的神魂颠倒,他强装镇定般别开视线。

许情深的手掌撑向旁边,‘一不小心’落到蒋远周的腿上,小拇指几乎按到了上头的部分,蒋远周倒吸口冷气。许情深也发现不对劲了,赶紧将手收回去。

开回皇鼎龙庭的路上,谁也没开口,在老白看来,这就和一个个寻常的日子并无两样。

然而有些事只有蒋远周是最最清楚的,许情深一直在撩他,撩了他一路,就没停过!

男人身子绷紧了,紧到了极点,谁都别碰他,不然随时都有原地爆炸的可能性。

回到皇鼎龙庭后,佣人知道他们这个点回来,晚饭也都备好了。

许情深同早上一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老白很是热情,“老白,吃过晚饭再走吧。”

“好,谢谢蒋太太。”

几人按着老位子坐定,许情深拿起筷子,霖霖和睿睿都没上桌,月嫂在他们回来之前就给孩子喂过了。

蒋远周想着今晚要陪两个孩子玩会,霖霖喜欢听他讲故事,那他就…

蒋远周还未深想,忽然觉得桌子底下有什么不对劲。

他感觉到有异样感爬上了他的腿,蒋远周看向身侧的许情深,她好好地坐着,好好地正在吃饭,可除了她还有谁?那个位子可就坐着她一个人。

她想干什么?

许情深摆明了就是在暗撩他,别人还都看不出来,他看她,她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78许撩撩VS蒋憋憋

蒋远周想要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

但这种事…怎么不变啊?

那种触感慢慢在往上爬,这样的情节,电视里肯定也有。但是能在桌子底下这样勾引的,一般都是不正当关系。

蒋远周想了许久,想到勾引二字。

可他和许情深这样的关系,她是不需要这样的。

蒋远周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桌布带着奢华的流苏垂下去,所以她藏在里面的动作,谁也看不到。

许情深咬着筷子,面带微笑看向蒋远周。“这是怎么了?都出汗了,是不是热得慌?”

坐在对面的老白一下就干了半碗饭,实在是太饿,听到许情深这话,他抬头看眼蒋远周。“蒋先生,您怎么了?”

“我看上去像是怎么了吗?”

“面色有些红的不正常。”

许情深倾过身,抬手摸了摸蒋远周的前额,关键她身子往前靠,她抵在他腿上的动作也在向前。蒋远周推开许情深的手,。“没事。”

“昨晚冻感冒了吧?”

“没有。”

许情深坐回原位,“谁让你睡相不好,老是踢被子。”

老白听着,垂下眼帘。

蒋远周单手撑着前额,“老白,你先回去。”

“嗯?”老白嘴里还有未吞咽下去的米饭,他睁着迷茫的眸子看向蒋远周。蒋远周重复了一遍,“你先回去吧。”

“回去什么啊?”许情深赶忙阻止,“饭还没吃好呢。”

“吃差不多了。”蒋远周接过话。

许情深朝老白的碗里看眼,“这才吃了半碗,老白,你坐着,别听他的。”

“老白,回去。”

“老白,坐着。”

老白握紧手里的筷子,但他向来都是听蒋远周的,他将碗放到桌上,许情深跟着放下筷子。“老白,坐好。”

“蒋太太,我吃饱了。”

“你的饭量什么时候跟霖霖差不多了?”

老白轻笑,“今天不饿,真饱了。”

“我知道了,你口口声声喊我蒋太太,但是蒋太太说的话,你是一句都不听的。”

老白视线看向对面的蒋远周,蒋远周一语不发,他坐也不是,留也不是。

“至少要把饭吃完再走,蒋先生和蒋太太没有半路赶人走的习惯。”

蒋远周手掌撑向脸侧,右手手指一下下在太阳穴四周摩挲,他视线盯着对面的老白,双目有神,老白坐在原地没动,“蒋先生,我走?”

“坐着吧。”许情深都这样说了,蒋远周总不能拂了蒋太太的面子。

佣人端了汤出来,老白继续吃饭,席间看到蒋远周几次脸色都不好。

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难道是他坐在这吃饭,蒋先生要发火了?

老白再一想,不对啊,蒋远周从来也不是小气的人,对他更是胜似亲人,老白不解,“蒋先生,您要真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吧。”

“不用。”

许情深旁若无人地吃着饭。

不远处,睿睿和霖霖小跑着过来了,霖霖手里抓着个小球,到了许情深和蒋远周的身侧,她开口喊着妈妈。

蒋远周脸色微松,面上露出笑意,“霖霖,爸爸抱。”

霖霖看他眼,扬了扬小手,手里的小球一下没抓住,掉到了地上,很快钻进桌子底下。

老白赶忙说道,“叔叔给你拿。”

他一手掀起桌布,弯腰钻到桌子底下,视线一抬,居然看到许情深的腿从蒋远周的腿间收回去…

老白陡然明白过来,蒋远周方才满脸异色,原来竟是这样!

他拿住了小球,慢慢往外退,但是老白觉得尴尬啊,他应该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老白坐回椅子内,扯动下嘴角,“霖霖,给。”

许情深摸了摸自己的颈部,刚才老白钻进去的动作太快了,她没有看老白一眼。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走过去拿了球后,霖霖又回到许情深身侧。

蒋远周此时心里一松,不愧是亲闺女,可以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弯腰将霖霖抱到腿上,睿睿也不甘示弱,爬到了蒋远周的另一条腿上。

两个孩子很快玩起来,霖霖今天扎了个冲天辫,其实月嫂给她扎了个丸子头,只不过孩子爱吵闹,左抓抓右蹭蹭,头发全跑了出来,这会就一根皮筋勉强绑着,耷拉在脑袋后面。

蒋远周将她的皮筋拿下来,放在桌上,老白见识过了方才的一幕,格外安静,也不再瞎问蒋远周是否生病了。

许情深舀了汤,也开始乖乖地吃饭,不经意一回头,看到蒋远周正在给霖霖梳辫子。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霖霖的发丝,将柔滑黑亮的头发梳到左手的掌心内,霖霖停止了玩耍,安安静静地坐在蒋远周的腿上,似乎很享受。

蒋远周从来也没做过这样的事吧,也真是为难他,就连一把梳子都没准备给他,男人动作细致,很有耐心,右手重复着梳理的动作,直到霖霖的每一缕头发都被他的左手握住。

男人拿起桌上的皮筋,小心翼翼地给霖霖扎上,软软的发丝在她指尖缠绕,一来二去,一束马尾就扎好了。

许情深看得出神,不由轻挽嘴角,这是爸爸给女儿梳起来的,所以是最好看的,也是最令人感动的。

霖霖动了动脑袋,扭过头,蒋远周弯腰亲上了女儿的小嘴巴。

霖霖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许情深没来由的鼻子有些酸,霖霖抱住了蒋远周的手臂,身子顺着他的腿滑到地上。睿睿见她下去了,着急地跟在后面,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又玩去了。

吃过晚饭,许情深先上楼,蒋远周让老白留下,还有些事情要跟他说。

许情深洗过澡,换了睡裙出去,刚在床沿坐定,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许情深头也没回,护手霜在手掌上涂抹开,奶白色很快融入肤色中,蒋远周来到她跟前,蹲下身来同她平视而对。

“洗过了?”

许情深没答话,蒋远周唇角漾起笑意,“真香。”

她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露在睡裙外的两截小腿白皙细嫩,蒋远周忽然抬高她的一条腿,他手掌握住许情深的脚踝,她脚上也没穿鞋,许情深下意识按住自己的裙摆,“干什么?”

“情深,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招,蚂蚁上树?”

“放开。”

蒋远周伸手在她脚底刮了下,她痒的难受,想要将他踢开,可蒋远周手劲很大,她压根挣不开。

“被老白全看去了,你有什么感想?”

“没感想。”许情深两手撑在身侧,“敢作敢当,再说他能有意见?”

蒋远周划开嘴角,“是,他不敢有意见。”

许情深缩了下腿,蒋远周将她的睡裙往上推,他忽然凑过去在她腿上咬了口。她将惊叫声咬在嘴里,蒋远周松开她后,嘴角噙了抹笑冲她看着。

她抬起双腿,纤细的脚踝一左一右搭在蒋远周的肩上。

男人的眸子暗沉下去,视线望出去,有些风光若隐若现。

许情深的两条腿绷得那么直,蒋远周的手刚要伸过去,她就将腿放下去了。男人倒是愿意让她搭着,他似乎觉得很不尽兴,满眼的失落。

许情深抬起右手手指,朝他勾了勾,男人起身,许情深拉过他将他推倒在床上,蒋远周还未反应过来,许情深就坐到了他的腰上。

她将他的双手按住,让他的手臂交叉在他身前。“昨晚,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果然还在记仇。”

许情深挪动几下,蒋远周的脸色就变了,“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知道。”

“知道还敢来?”

许情深贝齿在下嘴唇上轻咬下,“后果?干柴烈火烧起来?”

蒋远周看着她细腻的腰肢在自己眼前晃动,许情深的身材向来是一绝,他仰躺在床上,这样看出去,就好比欣赏了一出最美好的舞蹈。他喉咙间的嗓音变了声,变了调,“情深,我就喜欢你主动,你这样子真是让我发狂…”

蒋远周坐直起身,一手搂住她的腰,俊脸凑到她面前想要亲吻。

许情深的手掌落到男人的面上,掌心内的肌肤紧绷且细致,她将他的脸推到旁边去,然后拉掉了蒋远周的手,许情深迅速站到地上,“蒋先生,冷水澡准备好了,请吧。”

蒋远周的火才被点起来,他眯起俊目,“什么冷水澡?”

“你需要降降火。”

“我可以找你…”他伸手去拉她,许情深轻盈地避开,蒋远周的手指划过了她的裙摆,丝质的爽滑感在他的指尖流连忘返。蒋远周勾起唇角,将手掌放到鼻翼间。

他迅速起身,伸手就要去抱她,许情深避开了他,很快站到床上。

“昨晚你确实把我弄伤了,你应该跟我赔罪。”

“好,我跟你赔罪,你想要怎么着都行。”

许情深居高临下盯着男人的身影。“今晚别碰我。”

“不行。”她都将他撩成这样了,凭什么还不能让她碰?

“你是做不到了?”

“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

许情深眉头皱紧,嗓音轻柔,带着腻人的味道在里面。“蒋远周,可是我疼啊,我不舒服。”

蒋远周心头被这话语声戳动,许情深掀开被子坐进去,“今晚你若还要,我真怕自己会有心理障碍,要是以后都不行怎么办?”

男人一动不动地杵在那,“我昨晚虽然算不上温柔,但是…”

“但我就是疼。”

蒋远周抿紧嘴角,“那你在车上、在吃饭的时候,还有刚才…你在做什么?”

许情深压低眼帘,“做那些事的时候,我没想到把你勾起来了。”

她就是成心的,她就是故意的,这一点,蒋远周毋庸置疑。

只撩,撩完了不负责这种事,只有她许情深能做得出来,反正他蒋远周是干不出。

男人抬起脚步走进浴室,门都没关,许情深走过去将门带上,现在还早,万一两个孩子忽然闯进来,丢脸的可不止蒋远周一个人。

蒋家。

蒋东霆坐在轮椅上,这两日他很少出门,就算是要去院子里,也是管家推着。

他腿上放了条毛巾毯,正晒着太阳,管家从不远处走来,“老爷。”

“什么事?”

“穆少奶奶来了。”

“哪个穆少奶奶?”

“凌小姐。”

蒋东霆面色骤变,“她来做什么?她还有脸来?”

“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蒋东霆冷笑出声,“不管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随云都是被凌家害死的,蒋家和凌家的仇已经结下了。”

“是。”管家直起身,“我这就将原话带给她,让人将她轰走。”

“旺财呢?”

“旺财拴着呢,老爷,您这是…”

蒋东霆从轮椅上起身,走出去两步。“你去把旺财牵来。”

“是。”

凌时吟站在蒋家的门口,她知道蒋远周和蒋东霆不合,平日里如果没事,蒋远周压根不会踏足这,也不会管蒋家的事,所以她到这儿来见蒋东霆,比她将他约出去还要保险得多。

蒋东霆来到门口,凌时吟见到他,低下声喊了句。“蒋伯父。”

蒋东霆嘴里溢出冷笑,“凌时吟,你还敢跑蒋家来,你是觉得随云死了,她看不见你这样是吗?”

凌时吟的视线不由落向那座已经空置的小楼,她忍不住哆嗦下,“蒋伯父,小姨的死真的和我无关,我也不知道付京笙究竟做了什么事…”

蒋东霆的身后,管家牵了一条体型庞大的狼狗正在走来,凌时吟吓得面色发白,“别,蒋伯父,我真是有事找您…”

“时吟,我是老了,无心跟你们凌家斗,但远周视随云为亲母,这笔账他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凌时吟看到那条狼狗恶狠狠地朝她咧开嘴,她不由往后退,蒋东霆指了指旺财,“今后你再敢来蒋家,我就让它见一次咬你一次。”

“蒋伯父,”凌时吟不甘心,“我现在和远周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您就能同意许情深进蒋家吗?”

蒋东霆朝管家使个眼色,管家带着旺财上前。

“汪汪汪,汪汪——”

凌时吟花容失色,“救命——”

旺财抬起前腿向前扑,要不是管家拉着牵引绳,凌时吟估计早被扑倒了。

“蒋伯父,您别忘记,精神病院里还有个万毓宁,说不定她能帮上您的忙!”

蒋东霆抬下手,“等等。”

管家拉了下牵引绳。“旺财。”

旺财乖乖地回到管家身侧,凌时吟惊魂未定,不住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万丫头和远周也已经早就过去了,而且如今疯疯癫癫的,凌时吟,看来以前真是我小瞧你了,你居然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蒋伯父。”凌时吟看了眼旺财,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万毓宁根本就没得精神病,她当年被赶出九龙苍,完全是被许情深陷害,那些在九龙苍内搜到的致幻药,其实是许情深自己放的。蒋远周后来也知道了,可他什么都没说,但您可想而知,这样的女人心思得有多毒辣?”

蒋东霆视线看出去,眼神讳莫如深,“可这种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许情深如今处处针对我,前不久秦家的百日宴上,她不顾蒋家脸面,踩了我的裙摆让我当众出丑。我知道,她如今仗着蒋远周,更加不想让我好过,蒋伯父,我也有我的私心,毕竟许情深只要离开了蒋远周,她就什么都不是!而您呢,难道您要任由她为所欲为?”

蒋东霆眉头似乎打起了结,“关于许情深的事,不用你操心,蒋家容不下她,却更加容不得你!”

凌时吟在这,简直是受了巨大的侮辱,她垂在身侧的手掌握紧,但她不能就这样走掉。

“蒋伯父,我跟万毓宁已经没有交集了,但是有句话,我想你如果告诉了万毓宁的话,她会乖乖听你的。”

“什么话?”

蒋东霆问出口,朝四下看眼,“你跟我进来。”

凌时吟踩着高跟鞋紧随在蒋东霆的身后,两人走进去几步,蒋东霆停了下来,没有要让凌时吟进去的意思,她也不在乎这些。

“蒋伯父,当年万鑫曾被收押,万毓宁让我帮忙,你只需要告诉万毓宁,就说许情深让人带了一句话给万鑫曾…”凌时吟来时已经想清楚了,隆港医院她是进不去的,所以她也不知道万毓宁如今的近况。但如果她还没疯,她也有可能半死不活了,这个时候应该给万毓宁一把猛料,再将她推出去。

“万毓宁当初最后的倚靠只有蒋远周,万家也垮台了,许情深的原话是这样的,如果万鑫曾不死,她要整死的就是万毓宁。”

蒋东霆面色一凝,视线狠狠钉在凌时吟的脸上。

“能见得了万鑫曾的人,应该是你吧?当年万鑫曾忽然自杀,是不是跟你有关?”

凌时吟冷笑下,“蒋伯父,您太看得起我了,万毓宁要是怀疑,您可以这样跟她说,就说门路我是找好了,话也带进去了,但是要带的那些话被许情深拦了下来,而换进去的那些话,直接导致了万鑫曾的自杀。”

管家拴好了旺财,走到蒋东霆身侧。

蒋东霆的目光仍旧盯着凌时吟,“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心肠。”

“蒋伯父,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喜欢双赢。”

蒋东霆眼里的讽刺更加明显,他转过身朝着里面走去。

管家大步跟上,回到屋内,蒋东霆走得气喘吁吁,他坐到沙发内,“万鑫曾当年的死,十有八九是因为凌时吟。”

“什么?”管家觉得难以置信,“凌小姐?”

“我猜想,她应该是跟万鑫曾说,如果他不死,万丫头在外面就永远别想有好日子过。再加上万鑫曾本身罪孽深重,也没什么能支撑他活下去的了。”

“那现在…”

蒋东霆轻摇头,“想来真是令人唏嘘,当初远周也是把万丫头捧在了手心里,如今那孩子被丢在精神病院内,谁都没想到,万丫头没得到的人,凌时吟没得到的人,却被许情深拿住了。”

确实令人唏嘘不已。

“那您要去隆港医院吗?”

“要。”

“我去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不惊动蒋先生。”

蒋东霆抬下手,“不用绕开他,我曾经把万丫头当做女儿,两家交情至深,我去见见她也正常。如果真的偷偷摸摸了,他反而会以为我想做什么,你就给他打个电话,说我这两日睡不好,心绪不宁,想去隆港看看万毓宁。”

“是。”来到隆港医院的时候,蒋东霆在管家的搀扶下往里走。

蒋远周对万毓宁的事没有再怎么放在心上,负责接待的医生领着蒋东霆往里走。

“远周,他平日里有来过吗?”

“蒋先生几个月前来探望过一次,逗留的时间不长。”

既然来探望过,就说明还是有放不下的意思吧?

相较凌时吟而言,万毓宁在蒋远周的心里,则要扎根扎得深多了。

来到一间病房前,医生准备开门,“起初万小姐在这过得很不好,后来蒋先生吩咐,说是除了不让她出门之外,别的都给她用好的。”

门咔嚓一下打开,屋内隐约有电视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