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医院?”

付流音轻点下头,“她中午有休息时间,我找她说会话。”

“好。”穆劲琛带着她上了车,“从星港医院出来后,不要去别的地方,我到时候让司机直接到医院门口去接你。”

“嗯。”

付流音在电话里跟许情深约了见面的时间,穆劲琛的车子停到医院门口,付流音下车就看到了许情深。“嫂子。”

穆劲琛落下车窗,冲许情深点下头。“有劳蒋太太替我照看下音音。”

“好,没问题。”

穆劲琛的车开出去了,许情深朝着医院对面一指,“去咖啡馆坐坐吧。”

“不用了,就去你办公室吧。”

“那怎么行?”许情深拉过付流音的手,“医院终归是看病的地方。”

付流音小心翼翼看向四周,她随着许情深走进咖啡馆内,许情深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音音,你怎么了?”

“嫂子,昨天有很多人到学校里去闹事了。”

许情深将包放到旁边,“为什么?”

“都是一些家属…”

许情深明白过来了,“是因为你哥哥吧?”

“所以你看…我今天都没去学校。”

“音音,需要我帮忙吗?”

付流音勉强勾起抹笑,她轻摇下头,“不用了,穆劲琛说会帮我解决,我只是在家里太闷,想找个人说说话。”

“这事不是偶然吧?”

付流音双手托腮,面色有些凝重,“应该跟凌时吟有关。”

“她都瘫在床上不能动了,居然还这样作妖。”服务员送上了两杯咖啡,以及一小盘水果。

付流音双手捧着咖啡杯,“她现在天天足不出户,我好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若不给她教训的话,她是不长记性的,做坏事的代价几乎为零,会让她对这种事越来越上瘾。”

付流音原本心情很糟,听到许情深这样说话,她忍俊不禁笑道,“嫂子,你说话真逗。”

“这是事实,你要知道,像凌时吟这样已经失去了自由的人,她只会越来越变态,越来越见不得人好,她害你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

这一点,付流音心里也是清楚的。

“我昨天倒真是气疯了,只是她天天待在房间,我也找不到机会。”

许情深喝了口咖啡,见她双眼有些肿,“是不是哭过了?”

付流音想要用手遮住眼帘,“昨晚做噩梦了。”

“音音,你不能太软,没什么好哭的,她要是伤害了你,你伤害回去就是。别把心思花在怎么难受上面,你就该冥思苦想,想着怎么让凌时吟也不痛快。”

付流音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许情深说完后,捂了下自己的嘴巴,模样很是俏皮,“这话你千万别当着蒋远周的面说透。”

“怎么啦?”

“他总说我,教坏别人。”

“嫂子,其实你说得对,以牙还牙嘛。”

许情深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你要真找不到机会,我帮你。”

“不用,嫂子,这件事不能把你扯进来。”

“你放心吧,又不是多大的事。”许情深不以为意说道,“凌时吟的手术是在星港医院做的,也差不多到了要来复查的时间,我会让医院这边给她老公打电话,到时候,你抓住机会就好。”

付流音轻点下头,许情深生怕她战斗力不行,又添了把火说道,“机会难得,你好好计划下,最好是她怎么对你的,你也怎么对她。”付流音这次也特别认真地点了头,“好。”

两人在外面聊了会,走出咖啡馆的时候,付流音看到穆劲琛安排过来的车子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许情深将她送上车,“音音,有空就找我,我随时都能陪你。”

“谢谢嫂子。”

许情深将车门拉上,看着那辆车开出去,这才拎着打包好的咖啡走进医院。

来到蒋远周的办公室前,她抬手轻敲下,里面还未传出男人的声响,许情深就拧开门走了进去。

蒋远周头也没抬,能这样大摇大摆闯进来的,除了蒋太太还能有谁?许情深上前几步,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请你的。”

男人余光睇了眼,“出去了?”

“嗯。”

“跟谁?”

许情深倚向办公桌,手臂搭向男人的肩膀,“跟一个很重要的人。”

蒋远周将手里的东西啪地丢到桌上,他一把搂住许情深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还能重要得过我?”

“快喝吧,要凉了。”

许情深拿了咖啡送到蒋远周嘴边,男人垂下眼帘,“我刚准备去睡会,你就让我喝这东西。”

“睡什么,下午不是还要开会吗?”

蒋远周抬起手掌,两根手指在眉宇中间上下按动,“昨晚没睡好啊。”

许情深伸手去捂住他的嘴,男人眼角明显在笑开,他将许情深的手拉下去,许情深将那杯咖啡放回桌上,“我又不急着生二胎,你三天两头如狼似虎的做什么?我还能吃得消,你呢,吃不吃得消?”

许情深食指划过蒋远周的眉头,“这一看就是张纵欲过度的脸。”

蒋远周睁开眼帘看她,“胡说什么?今天老白还说我神清气爽,精神非常非常好。”

许情深失笑,同蒋远周前额相抵,“因为老白比你还厉害,我今早过来,看到他靠在墙上打瞌睡,身体仿佛已经被掏空了。”

65狠狠教训!

这个词用得真好。

蒋远周轻笑,俊脸贴着许情深,“要说掏空,也是你把我的身体掏空了。”

“这又关我什么事?”许情深肯定是不同意这个说法。“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你先答应。”

蒋远周手掌摩挲着许情深的腰部,“好,不管什么事,只要是你开的口,我都答应。”

“我明天还有个手术,要早起呢,今晚就不折腾了。”

男人挑着眉头,“做的时候,你都是省心省事的那一位,你需要折腾什么?”

许情深可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你把我从床上拽来拽去的,我能睡着吗?”

“行,今晚跳过,让你好好睡觉。”

她想要从他腿上起来,蒋远周见状,一把将她拉回去。“抱会。”

“对了,过几天我要安排下,让凌时吟过来复诊。”

“你这么积极做什么?”蒋远周抬下俊脸,“她的事,不管是最好的。”

许情深对上他的视线,“医者仁心嘛。”

男人听在耳中,不由失笑,“情深,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清楚吗?医者仁心四个字用在凌时吟身上,是不是也太浪费了?”

“你看她现在这样,挺可怜的…”

“行了,跟我好好说话。”

许情深抿了下唇瓣。“蒋远周,你别把我想得这样不善良嘛。”

“我当初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跟我还装腔作势做什么?”蒋远周伸手捏她的脸,也故意用了那不恰当的四个字来形容此时的许情深。她嘴唇撇了下,“好吧,其实就是凌时吟死性不改,还在针对音音。”

“所以,你替付流音出手。”

“没有。”许情深忙摆了摆手,“这是音音自己的事,她会解决的。”

“但至少,你不会真的好心好意给凌时吟安排复诊。”

许情深懊恼地瞪看眼蒋远周,她双手捧住男人的脸蛋。“你就不会说我一句好。”

蒋远周凑过去在她薄唇上轻啄了一口,“不,我就爱这样的你。”

她手一抖,松开后有些不知所措,蒋远周看着她这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咖啡喝不喝?要凉掉了。”

她转过身,拿过桌上的咖啡,用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她和蒋远周从未如宣誓一般说着我爱你,所以乍听到爱这个字,她心跳漏了一拍。

许情深将杯口凑到蒋远周嘴边,他却抬手将杯子推向许情深,“我不喝。”

“好吧。”

“你下午还要看诊,你喝吧。”

她方才跟付流音在一起,已经喝了一杯,只是许情深若有所思的,也没想那么多。咖啡的醇香味在嘴中流溢开来,她还未来得及咽下去,蒋远周却是凑过来亲吻了。

两人亲昵地交缠在一处,蒋远周单手按在许情深脑后,她嘴里抗议出声,睁开的眼帘落到男人胸前,看到蒋远周结实的胸口不住在起伏。

“蒋先生…”

老白的声音忽然蹿入耳中,许情深陡然睁大眼,她猛地将蒋远周推开,回头看向已经走进了办公室的老白。

老白咿咿呀呀了两声,见到许情深似要开口,他忙抢先一步道,“我进来的时候,门没关!”

是吗?

许情深记得她应该随手将门关上了。

她擦了擦嘴角处,“那个…你们有事要商量的话,我走。”

“走什么?凡事都不用避着你。”蒋远周说完了这话,将椅子往前挪动些,他抽出一张纸巾,替许情深擦拭嘴唇。老白也没觉得有多尴尬,毕竟平日里看多了,也免疫了。

“老白,你闯进来是几个意思?坏了我的好事。除非你嘴里要说的事情重要到让你非进来不可,要不然的话…”

不远处的男人一听,懵了,他哪有什么重要的事啊,不过就是要进来提醒一声蒋远周,下午还有会议。

老白支支吾吾,开始找借口。“蒋先生,我…”

“嗯,说。”

老白朝许情深看看,许情深坐在蒋远周的腿上,一脸幸灾乐祸地看他。

老白脑子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面上有纠结,最后咬了咬牙,不管了,扯就扯,只要蒋远周听着高兴就好。“蒋先生,我昨晚夜观天象…然后晚上还做了个关于您的梦。我梦到蒋太太怀孕了,还给您生了一对龙凤胎,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个梦肯定是要实现的,所以我迫不及待就进来了。”

“龙凤胎是吗?”蒋远周嘴里轻念。

“是。”

许情深一脸鄙夷,“老白,你真能扯啊。”

老白满脸的一本正经,“蒋太太,这是仙人托梦啊。”

蒋远周笑出了声来,“好,再生一对龙凤胎,我就圆满了。”

“老白,你胆子真大,居然敢糊弄蒋先生。”

“蒋太太说笑了,我确实是做了这样的梦。”

蒋远周挥下手。“出去吧。”

他脑子里想着再来一对龙凤胎的话,皇鼎龙庭该有多热闹,到时候带着孩子们出去,一辆轿车都坐不下了。

付流音回去的路上,给赵晓打了个电话。

那头倒是很快接通了,赵晓正在宿舍,她走过去将宿舍门关上,“音音。”

“赵晓。”

“你还好吧?”

付流音坐在车内,手掌轻落到腿上,“挺好的,学校那边…”

“你别担心,昨天你们走后,学校又紧急联系了全校的师生。班主任让我们不要私下议论、传播,反正将事情说得很严重,放心好了,不会再有人对你的事议论纷纷。”

这一点倒是出乎了付流音的意料,“那些家属呢?”

“都被警方带走了。”

付流音手掌一点点轻握,赵晓在电话那头不由问道,“音音,你什么时候来学校,你…还会来的吧?”

“嗯,只是要过几天。”

赵晓口气明显一松,“那就好。对了,肖含萍的一个朋友也被学校处分了,跟肖含萍一样,留校察看呢。”

“是吗?”

“那可不,是她带着那两个家属去训练房找你的,处分一早就下了。”

付流音半晌没说话,赵晓以为她还在担心,“音音,没关系的,你哥是你哥,我今天还刻意上网查了下新闻,没有昨天的相关报道。”

付流音得知学校那边没事,也就安心了,她挂了电话后,很快回到穆家。

两天后。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凌时吟也下了楼。

饭吃到一半,穆成钧的手机忽然响起,男人放下筷子,修长的手指将手机掏了出来。“喂?”

付流音竖起耳朵,听到穆成钧说道,“复查?”

穆太太手里动作微顿,穆成钧垂下眼帘,“有复查的必要吗?不是判了死刑了吗?”

“成钧,谁啊?”

“星港医院。”

“既然让去复查,肯定是有希望啊,”穆太太想要从穆成钧手里接过电话,“我来说。”

穆成钧将手掌挪开,“妈,我最近很忙,没空出去。”

“你没空,妈有空啊,再说家里还有管家和司机呢。”

凌时吟将这些话听到耳中,天知道她有多希望自己能康复,哪怕一点点希望都行,她断然不肯放弃这样复查的机会,“成钧,我自己去就好,你别操心我的事。”

“你已经这样子了,还是安安心心待在家吧,跑来跑去能有多大的用处?”

凌时吟咬着唇瓣,没想到穆成钧竟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真打算让她一辈子瘫在家里吗?

付流音在此时抬了下头,插了句话说道,“大哥,复查是好事,大嫂要是真的还能站起来的话,你应该是最高兴的才是啊。”

男人一把视线落到她脸上,“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让她去复查?”

“当然了,你要实在没空,不还有妈吗?”

凌时吟有些摸不透付流音的意思,就连坐在旁边的穆劲琛都不由朝她看眼。

他只知她跟凌时吟水火不容,肯定不是在帮她讲话。

穆成钧继续方才的通话,“那好,麻烦了,就定在明天上午吧。”

付流音将这个时间记在了脑中,她自顾用饭,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翌日。

穆成钧果然有事,一大早就出门了,付流音下楼的时候,听到凌时吟和穆太太正在说话。

“时吟,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妈,让她一道过去?”

“我昨晚就打过了,她今天跟我爸去长辈家里出礼,一时半会走不开。”

穆太太推着她的轮椅,“那也没事,有我在呢。”

付流音快步下楼,“妈,大嫂,你们要去医院吗?”

“是啊。”

她赶紧走了过去,“我跟你们一道去,曹管家就算了吧,年纪又大,也不方便,我反正在家也没事。”

凌时吟手掌握住轮椅两侧,“你?”

“是。”付流音蹲下身来,目光赤诚地盯着凌时吟,“大嫂,我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是一家人了,就要好好相处,谁都不能再计较以前的事,也是为了让妈能放宽心嘛。”

穆太太听闻这样的话,自然是开心不已的。

但凌时吟心里再清楚不过,付流音会突然这么好心?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用了,你留在家吧,我跟妈去就好。”

“嫂子,上次推你的事我道歉,再说妈也惩罚过我了。”

“好了,”穆太太将付流音拉起身,“一道去吧,多个人就一份照顾。”

付流音笑眯眯地去推凌时吟的轮椅,她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付流音的这份好心她可消受不起。

来到星港医院,穆太太推着凌时吟往里走,复查的时候,还真多亏了付流音在,她跑前跑后的办理手续,也没说过一句埋怨的话。

穆太太和凌时吟在门口等,穆太太不由夸赞出声,“多亏音音过来了,我是最不擅长这样跑来跑去的。”

凌时吟勉强勾勒下嘴角,“妈,她跟我一向不合…”

“我当然知道,但既然音音有这个决心要将你当成一家人,时吟,你也应该退让些才是。”

凌时吟咬紧了牙关,不再多说,穆太太心肠最是软,指望她也是指望不上的,她只要自己提防些就是。

复查完后,医生将穆太太请进了办公室。

凌时吟躺在病床上,付流音在旁边陪她,“大嫂,你紧张吗?”

她扭过头去看向窗外,付流音不以为意,笑着继续开口道,“不知道检查结果会是怎样呢,要是医生说你还有站起来的机会,那该多好啊?”

“付流音,你别假仁假义的了。”

“大嫂,你怎么这样说我?”

凌时吟冷笑下,“你心里的想法,我还能不清楚吗?”她别过头来,目光猛地盯着付流音,“有人跑到学校去闹事,你肯定恨死我了吧?”

“大嫂,你别这样多心,我是真想跟你和好。”

“呵——”

病房门被人推开了,护士和穆太太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凌时吟着急问道,“妈,怎么样了?”

穆太太的眼里装满凝重,嘴上却在宽慰她,“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大嫂,恭喜你!”付流音闻言,还握住了凌时吟的手掌,“我就说你有希望吧?”

穆太太别开眼,凌时吟从她的神色间就能看出来不对劲了,她眼圈微红,“妈,我真有希望吧?”

“有,有,医生亲口说了的。”

“好。”

护士过去帮忙将凌时吟搀扶到轮椅上,穆太太亲自推着她走出去,付流音则跟在她们身后。

“时吟,你有多久没出门了?”

她摇了下头,“记不清了。”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妈带你去逛逛吧,买些好看的衣服、鞋子,这样心情也能好起来。”

“我不去!”凌时吟排斥地摇头,“我不要让别人看见我这幅样子。”

“你总是这样逃避更不是办法。”穆太太说着,冲走到了身侧的付流音看眼。方才凌时吟进去复查的时候,是付流音提议要带凌时吟出门转转,总不能因为瘫痪了,就一辈子把自己关在家里吧?

再说,不论能否再站起来,凌时吟的心态也很重要。

几人上了车,穆太太吩咐司机一声,“去新苏百货。”

“是。”

“妈,我们回家好不好?”

穆太太伸手拍了下凌时吟的腿,“时吟,自从朝阳过世之后,我也很久没出门了,今天也当是你们陪我了。”

“可我这样…”

“你是穆家的媳妇,有什么事是承受不了的呢?也因为你是穆家的媳妇,别人不敢嘲笑你。”

车子很快来到新苏百货,付流音跟着穆太太和凌时吟进去,夏装新款已经上了,穆太太带她们进了精品店,让两个儿媳妇自行挑选衣物。

没出事情之前,凌时吟是这儿的常客,服务员也都认识她,她们看到她这幅样子,一句话没有多问,只是给她介绍着新款,这也让凌时吟逐渐放松下来。

几人在里头逛了许久,也买了心仪的裙装,下楼的时候穆太太说口渴,付流音去买了咖啡过来。

“妈,给。”付流音拿出另一杯递向凌时吟,“大嫂,拿着。”

凌时吟拿着那杯咖啡,却一口没动,谁知道付流音有没有在里面加了什么料呢?

“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好。”

凌时吟腿上放着装了衣物的纸袋,穆太太推她出了商场,付流音远远看到有一群人从不远处走来。

她立马顿住了脚步,付流音看到那帮人面色悲愤,走在前面的几人加快步伐冲上前。

凌时吟抬头,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妈,快停!”

“怎么了?”

凌时吟着急地要去摸穆太太的手,“妈,快回商场去。”

可那些人已经将她的轮椅团团围住了,“你就是付京笙的那个妻子?”

凌时吟觉得莫名其妙。“你们搞错了,我…”

“还要狡辩!就是你,之前自称什么蒋太太,后来就成了付京笙的老婆,你老公害死了那么多人,你难道一点不知道吗?说不定你就是帮凶,你也该死!”

穆太太看到足足十几人围在四周,她着急要解释,“你们真是认错了,她是我媳妇,我们是东城穆…”

“居然还有脸出来买东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家人就是被你老公害死的!”凌时吟惊慌失措,她慌忙摆手,“付京笙的事跟我无关,我也是受害者!”

“打她!”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

站在凌时吟身前的女人将她腿上的纸袋丢到地上,“凡是跟付京笙有关的人,都不该有好下场!”

女人抡起一巴掌扇向凌时吟的脸,她被对方打得偏过头去,穆太太着急上前,“你们怎么随便打人?”

“跟你无关!”

穆太太被对方推了一把,付流音赶忙抱住穆太太的肩膀,“妈,小心。”

“自己的老公干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我就不信你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你不知道?”女人干脆用手抓住凌时吟的头发。“我们一直在找付京笙的妻子是谁,现在好了,总算被我们找到了。”

“你们真认错人了,难道你们没看过新闻吗?我跟付京笙没有丝毫的关系…那人是许情深,也就是现在的蒋太太。”

凌时吟说完这话,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我们翻看过以前的新闻,你就说过你是蒋太太,你现在还敢狡辩?”

“我没有…”

两个女人冲上前来,对着凌时吟的脑袋一阵乱打,穆太太吓得脸色苍白,“时吟!”

“妈。”付流音喊住她,压低了嗓音说道,“您别过去,她们都疯了,会连您一块打的。”

“可是时吟…”

凌时吟躲也躲不了,只能用手臂护着脸,旁边的女人从她手里将那杯咖啡夺过去,掀开盖子后朝着凌时吟的头顶淋下去。

“啊——”

凌时吟狼狈地挥手,“救命,妈,救命!”

那帮人好不容易能找到宣泄的人,这一下,哪能让凌时吟轻易脱身,女人照着她的脑门不住狂扇,凌时吟坐在轮椅上,一点还手之力都使不出来。

“我旁边那个女人,她是付京笙的妹妹,亲妹妹,你们要找人算账的话,找她去!”

穆太太心里一惊,付流音拖住她的手臂,“妈,我们快躲进商场里面,她们恐怕也不会放过我。”

“但我不能留她一个人…”

“妈,我们去找保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