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不受人威胁,更不怕被胁迫,必要时适当让步并不是妥协,眼前的退让在不久的将来慕容尉迟有的是办法一一夺回来。

尤其为了瞳瞳,人的感情真的无法说的清,他第一次爱一个人那么小心翼翼,希望妥帖收藏珍惜,甚至真的恨不得吃她入腹才安心,他的整个生命中都刻上了连映瞳这个人。

呼吸着她的呼吸,欢乐着她的欢乐,痛苦着她的痛苦,如果没有遇见她,如果没有过去的种种,慕容尉迟的生命中只会留下满满的黑色。

所以,他承受一切要伤害她的力量,狠不下心,终不能彻底保护她!

“听我说完,只过去一些日子,你心里也想念她的,陪陪皇姐让她心情转好些,我会想办法让她接受我们的关系。”

“没用的,我娘亲根本不准我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回去见她,她一定不让我再回来。我见不得她因为我弄的精神崩溃,我更不能忍受从此见不到你!”她揉着泛红的眸子继续抽噎道,“万一、万一我身边好不了死了的话——”

“不许胡说!”慕容尉迟拧眉,伸手照着她臀部一巴掌。

其实他根本没有用力,连映瞳却顺势大哭,颤抖着身体,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不依不饶与他对峙,“你又打我,欺负我,你赶我走,你说爱我,都是谎话是不是!”

慕容尉迟见状唯有摇头,她真哭起来格外难哄。

他手臂伸展搂住她入怀,一手拍着她后背轻声哄着,见她还是止不住哭,最后不得不抬起她脸颊寻着她的唇吻去。

潮红的脸颊她呼出的气息湿润滚烫,慕容尉迟一惊手掌贴着她额头,触手发烫,她哭得发起低烧。

“舅父,你的手好冷啊。”连映瞳觉得浑身软绵不怎么舒服,然而慕容尉迟的手冰凉令她精神一怔。

不对呀,平时慕容尉迟的手掌很温暖,从没有这么凉过。

“你在发热。”

“那我可以帮舅父暖手。”抬起哭着的雾蒙蒙的眸子她对慕容尉迟露出稚气却真诚的笑容。

说完握住他手腕从衣衫下摆处进入朝身体上方游走,与她的肌肤隔着一层单薄的中衣贴放着。

她素来寒凉,一发烧身体发烫,慕容尉迟凉凉的手掌放在她腋下靠近胸口的位置,起初冷的令她浑身一颤,慢慢暖烫了他的手掌,一时平衡了她浑身的热度。

“舅父,很暖和吧。”她笑望着慕容尉迟,潋滟水眸在烛火下闪烁点点星芒。

慕容尉迟的手却慢慢不安分,从两边朝着她胸口袭去。

两团浑圆被他宽大手掌包裹,顶端嫣红被他手指时而轻时而重的揉捏,又轻又重刺激她敏感的身体。

她蹙眉忍着渐渐游走身体每一处熟悉的酥麻感,一脸委屈,“我真的想暖和你。”她想着自己从未能替慕容尉迟做什么,难得能帮他取暖。只不过她单纯的想法,对慕容尉迟来说,简直比存心的诱惑还来的令他着迷。

幽黑的凤眸透着慵懒,慕容尉迟觑着她的笑意又痞又坏,“我真的想欺负你。”

抱着她走向帘后床榻,这几天她守着他没有睡好过。

床榻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中间微陷,连映瞳趴在他身上,尽量避开他受伤的地方,她烧的有些晕乎却牢牢记住这点。

他会痛,慕容尉迟有血有肉受伤了,他那么痛!

这个姿势情/色又暧/昧,她想想就脸红,所以起先撑着手臂在他胸口,习惯了仰望这次从上往下看慕容尉迟,妖娆魅惑的面容唇边轻笑紧凝她,好漂亮的一张脸,她看的有些痴迷,抬手很小心摸了又摸。

“敢这么明目张胆勾/引我的,你是第一个。”

“我哪里勾/引你了。”她小声嘀咕加了一句,“谁让你长那么漂亮,最多算调/戏。”话说完她也觉得自己大胆,在言语上她居然真的调/戏慕容尉迟。

慕容尉迟的手开始不安分在她腰间一阵摩挲。

连映瞳怕痒禁不住他这么弄,笑得没力气趴在他胸膛上,小手没闲着,解开他衣襟朝下扒开一半,看见慕容尉迟受伤的地方,结了一层硬痂。

她凑过去很轻很轻吻着那伤口,柔软的唇掠过微痛的伤口,慕容尉迟心中好一阵悸动。

不敢多碰,连映瞳手指在伤口周围打转,泪水顺着脸颊热湿他胸口肌肤。慕容尉迟按住她的手,轻声道,“已经好了,不疼的。”

“我以前受的伤也在这里,要疼很久很久的。”她半天小声带着歉疚抬眸瞧着他,“对不起......”

那么歉疚的语气,慕容尉迟只觉得心疼,他冷酷残忍又无情甚至是寡情薄幸,这一刀他一点不后刺伤自己,他要她明白他的心因为她多痛。

吓坏了她,也留住了她。慕容尉迟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人,他不爱谁可以彻底伤害,当他爱上谁,那份爱灼热滚烫疯狂。

连映瞳遇上他,还真的是......

扶住她的肩两人换了姿势,慕容尉迟擦去她眼泪轻声问道,“瞳瞳以前受过伤?”

“嗯,很久之前。”

“怎么伤的?”

“我不记得了,我那时才几岁生了重病,痊愈后忘记了以前的事,只留下那个伤痕。”

“伤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过?”慕容尉迟露出疑惑的神情瞧着她。

连映瞳没有多想回答道,“伤在......”猛的瞪大美眸,她这么老实回答慕容尉迟问题,他竟然......

伸手去推压住她的慕容尉迟,“舅父最坏了,我不要和你睡,我去睡小榻!”

低烧的她身体绵软哪里是慕容尉迟对手,他轻易压着她解开衣襟看到她雪白几乎无瑕的肌肤上唯一的瑕疵。

她惊呼下意识想去遮掩,那里的伤痕真的很丑,他刻意的去看,她总觉得难受。

慕容按住她的手,虔诚膜拜似的亲吻她那里,连映瞳一阵惊愕,十多年的伤疤早已不疼,却因为被他吻上,那里倏的流窜过一股尖锐的痛。

“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镇定了那股莫名的痛,一时满心满心的酸涩与感动抑制不了似的炸开。

被他浓烈的爱意暖遍全身,透过破碎的泪光她凝视慕容尉迟,连映瞳颤抖着伸出柔软的手臂抱紧他,泣不成声。

——————

第一更结束!温情之后就是虐恋~~这章你们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替她降温

更新时间:2012-9-10 23:52:16 本章字数:3844

一度烧的烫手,慕容尉迟实在担心她,“瞳瞳乖,我召太医给你瞧病。”

“我不要看太医,我不要吃药。”她沙哑嗓子虚弱回答躺在他臂弯中小脸通红,“我只要舅父。”

“我陪着你,再不看太医,会烧傻的。”

“我若是真的烧傻了,你就不要我了吗?”也许病了,她格外敏感慕容尉迟说的话悻。

慕容尉迟对怀里的人儿没办法,覆在她耳边道,“小乖,你想我怎么办?”

“你哪里都不准去,就在这里陪着我。你在我身边我的病就能好,真的,有你在我很快能好的!”眼眶一红呜呜哭起来。

这一哭又呛着,伴随剧烈咳嗽她身子蜷缩一团像只小虾米,小手还攥着他,指尖颤抖疤。

慕容尉迟轻拍她后背,手掌所到之处每一寸肌肤潮湿烧的火烫,他极度心疼,发热咳嗽这些看似很小的毛病,落在她身上,那些要经历的痛楚令慕容尉迟难以忍受。

舍不得她痛,一点也舍不得,他恨不得替她承受。

“喝点热水好吗?我再帮你擦擦身子,你一定很不舒服。”他耐心哄她。

连映瞳迷迷糊糊的听清楚他的话,的确自己浑身黏湿真的不舒服,喉咙疼的像有把火烧起来,只要慕容尉迟不离开身边就好,所以她点点头答应。

慕容尉迟喂她喝了热水,拿了热帕子俯身擦拭她身子,脱下连映瞳湿透的衣衫换上干净的,掀起被褥重新躺下,她立刻贴过来抱着他,脸颊蹭了他好一会,一条腿抬起压住在他身上,软弱无骨的身子就这么缠绕着依赖他不放开。

不一会衣衫他摸着又被汗湿的衣衫,慕容尉迟皱眉,不能再让继续由着她。

轻手抬起她的腿放下,有些强势却异常轻柔的拉开她的手臂,连映瞳哼了声这次却没有张开眼睛。并不是好事,她比之前意识迷糊的更严重,察觉不到他的举动。

慕容尉迟又唤她几声,连映瞳没有反应,他忙拿厚厚的被褥裹紧她,低头唇印在她眉间,“乖点,我马上就回来。”

——————雪芽的分割线——————

“皇兄?!”慕容淮秀半夜被慕容尉迟从床榻拉起来,满眼惊讶盯着沉着脸的他。

“退热驱寒的药,马上给朕弄来。”

慕容淮秀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说的着手准备,小病的药材他身边备有很多,慕容尉迟却亲自抓药。

“小侄女病了?”慕容淮秀负责煎药,能令慕容尉迟紧张在乎的人还能有谁。见他只着单薄外袍站在屋外,飘舞的风雪中,他背影挺立孤寂。

几十年不见南溟在秋初下雪,简直一反常态,先是极小的雪点,不一会雪花纷飞,到给人已经入冬的错觉。

“皇兄,她生病是小事,你的身体——”

“淮秀。”他淡淡一声却带着皇帝的威严阻止慕容淮秀再说下去。

“好好好,臣弟不多嘴,她病了皇兄跟着要受罪谁能阻止了。臣弟只要提醒皇兄一句,最好尽快送小侄女走,再拖下去她就是再迟钝也能发觉你的身体不对劲。”

“等她好转。”慕容慕容肩头落满雪花,长长睫毛也凝了霜白,他脸色发白唇色极淡,握拳抵住唇,轻轻咳嗽几声,脸颊骤然浮现不正常的病态潮红。

慕容淮秀“啪”的一声放在手中给药炉扇风的蒲扇,“臣弟真的不懂,早点送她走不行吗?皇姐那里只说她过去就能得到解药,我相信皇姐不会害她。小侄女离开的越早,皇兄的身体才能早日施针下药得到医治,之前你因为她受伤昏迷,醒来后又为了找她服了霜花,这药短时间内令你看起来康复如正常人,其实一点一点耗损人的心力,皇兄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有闲暇管那个丫头的小毛病?”

慕容尉迟抬眸睨向慕容淮秀,阴阴柔柔的开口道:“小丫头?淮秀,你对皇兄喜欢的女人有意见?”

“......”慕容淮秀张张口又闭嘴,皇兄一向护短他深有体会。

半晌,他倒下滚烫的药,药碗放在木盒中递给慕容尉迟。

“哥。”

许久不听慕容淮秀这么称呼他,小时候淮秀讨厌宫中规矩,总这么喊慕容尉迟,直到他登基称帝,淮秀才改口。

慕容尉迟微微挑眉等着听他要说什么。

“小侄女对你很重要,但是你对整个南溟更重要,父皇突然薨逝,留下那么多烂摊子给你收拾,这十几年你一个人撑的不容易,放我在外随心玩了那么久,淮秀知道你一片苦心。眼下齐国与南溟战事眼看一触即发,若是哥哥出了什么事,淮秀撑不住这片江山,守不住南溟百姓的生死!”

慕容淮秀虽然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清高冷傲,人又聪慧,一向看不惯很多人,唯独从心底敬佩这个哥哥。

以前慕容尉迟做事不是没有疯狂过,他也深信哥哥的能力,从来不曾担心。

可这次事关乎慕容尉迟的身体还有不能避免的一场浩大战事,一个小丫头完全牵动了哥哥的心,越是想保护的人有时越会受到伤害,哥哥爱她越多,将来受到的伤害也许越大!

慕容尉迟神色平静,淮秀说的很清楚。

他的身体是小事,这一战要对付的不仅仅是齐国,还有更为棘手的,那些人想来暗中计划良久,只等这一刻到来。

这片江山是父皇留下,慕容尉迟从来不在乎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坐的是谁,可他绝对不容许南溟百年基业毁于身边狼子野心人之手。

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慕容尉迟有生之年不会让这些发生!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

慕容尉迟眼里一片暗色,缓缓开口,那语气轻柔无比,字字却透着狠戾冷绝,“他们差一点点就毁了我最心爱的瞳瞳。淮秀,那些害瞳瞳痛不欲生的人,哥哥一个都不会放过!”

******再快的准备,当慕容尉迟回来,远远的那慢慢移动的小小身影,如一支锐利的箭刺中他的心房。

是她!

慕容尉迟疾步跑过去,满心颤抖。

连映瞳长发散落只穿着中衣,小腿光/裸赤足走在雪地,身体发烧软绵无力,她一路撑着手边能触摸到的东西前行。

慕容尉迟伸手要抱她,她身体却倏的下坠,双膝跪在薄薄积雪的地上,垂着头,纤细瘦弱的身子几乎瘫软,手掌撑在雪地上,肩膀颤抖的可怕,整个身体慢慢俯向地面。

大颗大颗眼泪滴落,砸在雪地滚烫的即刻融化那一点薄薄雪花。

风雪中她哽咽得快语不成调,“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我好害怕一个人呆着,你别扔下我......”

慕容尉迟慌忙抱起她回去,寝室中烛火不知为何熄灭,她住在这里几天,遣退了宫婢不准旁人靠近,偌大寝室突然半夜少了烛火,她生病惊醒那么黑一定吓坏了。

来不及点烛火,他放下药,抱着她放在床榻,她不断颤抖的厉害,搂着慕容尉迟无声哭着,烧不仅没退,热度高的更离谱,开始些微抽搐。

“小乖别害怕,我在你身边,是我不好,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我不走了。”他褪去沾染雪霜的衣服与她紧紧相拥,紧密到想将她揉入骨血中成为身体一部分永不分离。

“舅父,你好凉啊。”她烧的那么热,慕容尉迟变的寒凉的身体简直令她无法放开。

“不准放开。”他口气带着命令,被风雪浸透寒凉的身体用来替她降温。

黑暗中她寻着慕容尉迟的唇轻咬,舅父是她的,才不要放开呢。

慕容尉迟黑亮眸子闪过奇异的一抹光亮,霜花的药性已经消退,再也压不住胸膛那处伤口一阵接一阵剧烈的疼痛。

——————

第二更,今天更新太迟了见谅!觉得情节太暖的亲们先忍着看完吧,后面温情的不多了,也该虐了,慕容舅父你准备好受虐了吗?还有瞳瞳,一起准备好哦!藕叶,GOGOGO~

同甘共苦

更新时间:2012-9-11 15:46:54 本章字数:3237

高烧终在天明退了,连映瞳水眸迷茫只是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是否还在,小脸掠过一抹甜甜笑意,他还在身边。

等她看清楚慕容尉迟发白的脸色,嘴唇干涸起了一层白霜,眼眶爬满猩红,迎面扑来的气息湿润滚烫,幽黑眸中的眼神却温柔的足可以溺毙她。

连映瞳心酸难受,眼泪夺眶而出。

“舅父,你病了,我去找太医来!”

慕容尉迟却按住她不准动,掀起被褥走到桌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过来,将她搂在怀里递上药碗悻。

“快点喝了。”

过分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药还是温的,他什么时候出去备好的?连映瞳烧的迷糊根本不知道。

她只记得这一夜她病了,耍性子磨着慕容尉迟芭。

她不是想害他生病的,她平时不会也不敢对慕容尉迟撒娇,人在病的时候往往最脆弱,她讨厌大夫讨厌吃药,她只想他在身边温暖着,很快她就要离开他了。

垂着头大颗眼泪滴在药汁中,泛起层层涟漪。

“不算太苦,你乖乖喝完,我剥糖炒栗子给你吃,好不好?”慕容尉迟知道她怕苦,耐心哄她喝药。

“你也病了。”她噙着泪将药碗递给他,“舅父,你先喝一口,我也喝一口。”

“不想病好了?”他指尖点着她额头。

连映瞳瞧着他小声道,“你一口我一口,我们同甘共苦嘛。”

她高烧刚退声音绵软沙哑,还有些气力不足,慕容尉迟听了心中又一阵怜惜,端起她递过来的药碗抿了一口。

连映瞳见他真的肯听自己说的喝药,暗暗欣喜,见慕容尉迟喝的微微皱眉,她笑道,“舅父也怕苦!”

随即下颌被慕容尉迟手指攫住,他低头吻她,唇瓣沾染的苦涩的药味也渡在连映瞳唇齿间。

凤眸流转说不尽的魅惑,“喝一口亲一下,还真的就不苦了。”

连映瞳美眸瞪大,他说的出做的到,她再不敢多说话抢过慕容尉迟手中的药碗一股脑喝的干净,满嘴的苦涩她眉头快要拧断了。

还真不能和慕容尉迟这种人讨价还价的,心中悲愤至极不免瞪了他一眼,见他半阖眼帘脸色委实不好看,过分漂亮的他生病时显出的那么点脆弱令她心软,对他什么气都烟消云散。

“舅父,你唇边有药渍。”她好心提醒。

“舔了。”慕容尉迟黑眸张开浓重如夜色。

原本准备拿衣袖帮他擦的,听他这么一句,连映瞳怔了怔,对上他蕴含眸底又痞又坏的笑意,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半跪着俯身朝前捧住慕容尉迟的脸凑过去,如小动物般用舌尖舔去他唇边药渍。

他好闻的气息在唇间缭绕,苦涩的药渍好似真的变甜了......

慕容尉迟身躯如山般重重压下来,两人唇齿缠绵好一会,她听见他命令却带着无比疼惜的声音,“下次不准再生病了。”

她只觉得心房那里涌进一股暖流,与即将离别的酸涩混合,纠缠她的心说不清那复杂的感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