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蛛丝马迹在在都说明了虹婧的心思险恶,上过一次当也就够了,若是再被她骗了第二次,他也不用修什么仙了,直接回家等死吧!

因此对于虹婧的话,他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师叔,师傅已经在洞府中等着了,请跟弟子来吧。”

虹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时之间心中竟有些惴惴,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便跟在林涵宇身后走进了祁玉的洞府。

她有些吃不准这师徒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或是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若是后者也就罢了,如果被祁玉知道自己挑拨他的小徒弟去找他麻烦的事情,会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影响?

不过她和他毕竟是几百上千年的感情了,相信就算是他察觉了应该也问题不大才是。他一向都不会把女色看得很重,在他心里应该是没有什么比修仙更重要的,因此自己这点作为应该还入不了他的眼吧?

这么一想,她便又略微有些放心,面色轻松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祁玉的面前,林涵宇恭声说道:“师傅,天韵师叔来了。”

祁玉站在花圃前。这个芥子空间被他改造得不错,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跟外面的景色相比毫不逊色。此时他长身玉立、仪态万千,一阵微风吹来,带动他的衣袍轻拂,飘然若仙,自有一股出尘飘逸的味道,便是说他有着仙人之姿也毫不夸张。

林涵宇的眼神一凝——如此风姿,自己已经被拉下了好大一截,什么他时候才能追赶上他,从而夺回自己的环儿?

虹婧却似乎已经痴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如痴如醉。

第玖回 风云变谪落凡尘间(叁)

祁玉转过身来,看着两人,淡淡说道:“灵月你先下去吧。”

林涵宇自知他们两人说话自己不便在侧,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然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而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件事,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便走向章环儿的住处。

轻轻敲响了房门,不出所料里面立刻传出那轻柔悦耳的声音,道:“谁啊?”

他的心一瞬间变得无比柔软,不自觉在嘴边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是我。”

一阵脚步声响,门“吱呀”一声开了,章环儿穿着简便的家居服出现在他面前,毫无心机地笑着,甜甜说道:“宇哥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痴痴地望着眼前这张几天来刻意回避的娇颜,因为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一直避免跟她的会面,哪怕已经被心中的思念灼烧得体无完肤,也不敢轻易突破好不容易才筑起来的那道屏障。这会儿猛不丁见到心爱的人儿,一阵满足和感动的情潮立刻便将他淹没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低哑缓慢地说道:“来看看你。这几天又没有好好修炼了?”

他就猜她并没有好生修炼,所以才大胆直接来敲门。否则若是她认真修炼闭了关,他是断不会这么莽撞前来打扰的。

章环儿吐了吐舌头,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宇哥哥…难道多日不见,你就是专程来训环儿的吗?”

训她?他一向对她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又何曾真正狠下心肠来训她?!不由有几分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他叹息着说道:“…不是,正是因为几日未见,所以才特意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儿。”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怕章环儿不明究底冒然出现在虹婧面前,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为了保护章环儿,他只好亲自来找她,想办法把她拖住在屋子里,以免发生意外。

章环儿心中不由掠过一丝诧异。

自从知道了自己和祁玉的事情之后,林涵宇便一直回避着自己,他心中的纠结即使自己没有看到也能猜出来。可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他会主动找上门来?

心念电转,她却一点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笑着将他迎进了屋里,奉上清茶一杯,两人聊起天来。

林涵宇心中一动,便让她说说自从他闭关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章环儿心知肚明他想问的是什么,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些事情他迟早需要知道,便毫不犹豫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接任务,又如何偶遇祁玉并与之双修等事情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自己曾经想要借机偷跑的打算。

却说另一边,花圃中祁玉和虹婧相对而立。

两人都是俊美无双的人物,如此面对面站着,再加上周围景色的衬托,当真是唯美飘逸,让人如在梦中、如临仙境。然而祁玉一开口,便打破了这仿如画儿一般的美景,也令本有几分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

“师妹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用出去‘办事’了吗?”他微微翘起了嘴角,用轻柔的声音说着话,内容却充满了讥讽,令人心头一寒。

虹婧心中也是一紧,知道祁玉怕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这并未对她构成太大影响,之前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以祁玉的丰神俊朗,多的是女人为他神魂颠倒、不顾一切也要倒贴上来。他本也不是什么迂腐木讷的男人,兴致来时与自己看得顺眼的女人春风一度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在她之前,祁玉曾经拥有过许多女人。

而当她也为祁玉的风采所倾倒,一颗芳心全都系在了他身上之后,为了独占他,也曾经使了不少见不得光的手段,将他身边那些女人一一驱逐,严重一些的,斩草除根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对此,祁玉并非一无所知,但却也从未出声说些什么,任由她去折腾就是了,这也间接造成了她将自己视为他唯一的爱人,并因此恃宠而骄的情形。

这次不过又是一次相同的事情罢了,她心中并不怎么紧张,只是笑了笑,走上前去贴在他的胸前,柔声道:“有师兄的地方就是我应该在的地方,除非师兄不要我了。师兄,这已经过去了好多日子,你却从未曾来看过我,我心里想念,所以便来了。”

祁玉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让开了一些,不愿跟她贴得太近。不知怎的,有了章环儿之后,他对其他任何女人似乎都没了感觉,也不想再跟她们有任何瓜葛。即使是虹婧,这个曾经最适合的双修伴侣现在在他眼里也变得庸俗不堪,再不想跟她有任何深入的“接触”。

“师妹,你我皆是修仙之人,自当以修仙为要,若是有空,不妨多多钻研一下修仙之道,这等儿女情长的事情实在并非我等应当沉迷之事。”他冷冷说道。

虹婧不由一愣,随机媚笑着说道:“师兄这是怎么了?我双修门人讲究的便是男女双修,又岂是什么‘儿女情长’呢?师兄如今突破在即,小妹也需要快些进阶,更是应该发挥双修的作用,助我俩一臂之力才是,独自一人修仙并不是什么好事啊!”

她说的倒是在情在理。所谓双修就是那么玄的事情,可以借着修炼这种冠冕堂皇的名义,来行男欢女爱之事,还让人找不着错处,无法反驳。

世人对双修多有微词,若不是双修门严禁采·补,怕也难以进入正道门派的行列,便是因为有着这些借双修之名行·淫·邪之事的事情发生。

祁玉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师妹言之有理。但你我双修已有多年,最近更是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可见我们双修已经到了极限,怕是再难有所进步了。我已找到新的合适的双修伴侣,师妹最好也另行寻找适合你的人,如此双修才能成为我们进阶的助力,发挥它应当发挥的作用。”

听了这话,虹婧不由愣住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祁玉竟会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已经有了别的女人的事情。她早已被眼前这个男人迷住了心窍,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已经不是修仙,而是跟这个男人长相厮守。如今他却说不要她了?!

仿佛有一阵寒风从她的心头掠过,将她一颗炽热的心冻成了寒冰。她难以置信的眼神愣愣地看着他,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的师兄怎会跟她说这种话?

不,不会的!

她勉强端起一抹笑意,艰涩地说道:“师…师兄不要开玩笑了,世上哪还有什么人比我们彼此更加适合彼此的修炼呢?你又上哪儿找一个元婴期的女修来跟你双修呢?”

祁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半丝犹疑,坚定地说道:“所谓双修,当是两人各有收获才能称之为合适,而并不是看两人的修为是否相称。你我二人双修,或许以前确实使得彼此大有收获,但却也已有很长时间没有任何效果了,如此双修已经不能称作真正的双修,只不过是寻常的男女欢爱而已,而你我修仙之人,又岂能沉迷在这种不入流的事情里面?我已找到对我目前状况最有帮助的双修伴侣,你也该另寻出路,找一个能够促进你的修为的人并与之双修才好。”

虹婧连连摇头,脸色苍白着不住地后退,嘴里喃喃说道:“不…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对你的修为产生作用?你是在骗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的!”

她死也不肯相信,就凭章环儿那筑基初阶的修为也有可能对元婴期的祁玉产生帮助?一定是祁玉贪恋女色,所以才会用这种荒谬的谎言作为借口,想要断绝自己对他的念想,自动乖乖退出来成全他们这一对。

当然,这种事情绝不是她的师兄这等谪仙般的人物会做得出来的,一定是那个章环儿迷惑了师兄,不知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让师兄做出这种事来,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章环儿,一定是这样没错!

她一厢情愿地决定了所谓的“真相”,直气得浑身发抖,脑子里再也想不出别的念头,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魔障中去。

不得不说,但凡陷入了感情迷沼的女人,都会对男人的变化视而不见,而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可怜章环儿无辜代人受过,在虹婧心中已经堪比妖魔鬼怪,非要除之而后快不可了!

祁玉倒也不是那种绝情绝义的人。但他深知这种事情不能拖泥带水,拖得太久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反倒弄得大家谁都不痛快。倒不如一次把事情说清说楚,大家好聚好散,也免得撕破了脸皮,多年的感情毁于一旦。毕竟跟虹婧相处了几百年,说不上爱情,却也并非毫无感情,若是最后扯破了脸,对他来说也是件遗憾的事。

但他毕竟还是对女人少了些了解,万万没料到自以为的一片好心竟然使得虹婧将所有罪过都归咎于章环儿,而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执着也使得好聚好散终究成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玖回 风云变谪落凡尘间(肆)

祁玉看着陷入了混乱痛苦之中的虹婧,心头也有些沉甸甸的。他对虹婧倒是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情,还远远谈不上“爱”这种男女之间更深层次的感情境界。见她这种情形,倒是有了丝庆幸。一直以来他都未曾深想,还以为人人都跟他似的将修炼当做了人生的全部,所以虽然觉得虹婧有时候占有欲太过强烈了一些,也没往心里去,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并不了解她居然已经将感情放得那样深。如今看来,自己早日斩断这段孽缘确是正确无比,也免得误人误己,让虹婧迷失了“本性”,为了儿女私情连修仙都顾不得了。

“我为何要骗你?身为修仙中人,既然双修已经无法提高修为,就该另想办法,这乃是人之常情。师妹,你对男女之情投入太多了,已经迷失了本心,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清醒一下,摆脱出去,以免成为你修仙路上的一个障碍,妨碍了你的修炼。”他耐着性子劝道。

虹婧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的师兄、自己的爱人,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打算离开自己,她的一腔痴情终将付诸流水。

“师兄…”她心如刀绞、双眼迷蒙,然而仅存的那一点女人的自尊和高阶修士的骄傲阻止着她将自己的软弱和痛苦展现在别人眼前,只咬紧了牙关,强笑着说,“师兄多虑了。小妹只不过是怕师兄一时不察,被小人蒙蔽了双眼,既然师兄认为这样是最好的,那便这样吧。”

祁玉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被她今日的好说话吓了一跳。不过转头想想,也许是这些年的修为停滞不前,使她也意识到这样拖下去并不是件好事吧,所以愿意考虑别的方式,将他的劝告听进了心里。

说来也是他太过自负,以为任何人都会对他言听计从,才会有了这样的误解。

他欣然点了点头,露出了今日见到虹婧之后的第一个笑容,道:“师妹能够想通那是最好不过的,你我修仙之人,当以成就仙道为终生目标,其他没有什么不可舍弃的。”

虹婧的心中又是一痛,面上却笑道:“师兄所言甚是。既然师兄已经做下决断,那小妹也就不多打搅了,就此告辞。希望师兄能够一帆风顺,早日走上升仙的光明大道。”

祁玉见她终于肯离去,心中也不由松了口气。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若真是撕破了脸皮,他们谁都不会好过。

他微微一笑,道:“希望能承师妹吉言。师妹回去之后最好也能用心寻找增进修为的合适途径,你我同为元婴修士,希望将来能有一天可以同在上界出现。”

虹婧对什么升仙并无兴趣,但若这是祁玉希望的,那她也会努力去做到。

她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去做任何她本不愿做的事情,但他呢?

强压下心头的苦涩,她笑了笑道:“希望如此吧。师兄,那我先走了。”

祁玉点了点头,亲自将她送出了洞府。

“师兄,虽然这可能是我的杞人忧天,不过我还是想要说一句,你要小心啊!小妹虽然不知道你找到了怎样的双修伴侣,但她真的能帮你增进修为吗?如今修仙界人心不古,骗子多的是,师兄小心别让人蒙蔽了过去。”她娇笑嫣然,站在洞府门口看着祁玉,心中愈发的恨意难平。

他就那么想要摆脱她吗?进来的时候只是派了个徒弟来迎接,然而她一开口说愿意推出便亲自送她出门!

祁玉不知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傲气,傲然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以我如今的修为,还有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蒙蔽得了我?!”

是啊,他如今已经是修仙界元后第一人,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蒙蔽得了他?

章环儿这个妖女!竟然能够让师兄心甘情愿掉进如此明显的陷阱,必是用了什么妖法无疑!她不会容许这样的妖女存在于师兄身边、存在于这个修仙界,她会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中了她的奸计的!

暗中发着誓,虹婧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金影峰,心中却已经定下了一条毒计,誓要将章环儿除之而后快。

解决了一件事情的祁玉心中仿佛放下了一个包袱,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自从林涵宇出关以后,面对着男人和女人的种种影响,连带着他与章环儿双修的心情与气氛都大不如前。如今他自觉已经云开雾散了,心中不由便浮现出章环儿那娇弱无力的身躯、诱人心神的呻吟,那紧窒和温暖仿佛魔咒一般缠绕着他的五感,他的心头不由一热。

脚步一转,鬼使神差般,他转身向着章环儿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微微一笑,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宠溺。

如此房门紧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的人正在刻苦修炼呢,可他却知道里面那个娇人儿正在梦会周公,睡得香甜。

也不敲门,他手一挥,房门便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小小一扇房门又怎能难得了他?

悄无声息走进门内,熟门熟路转进了卧室,果然,一副海棠春睡图出现在眼前。娇小的佳人蜷曲在绿绸红缎间,嫣红的嘴唇轻抿,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掩藏在长长的睫毛下,微弯上翘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一双玉臂枕在脸旁,纤浓合度的身子微微起伏,胸前的饱满和身后的翘臀都一目了然,充满了春色,足以令每一个见到的男人都化身猛兽,只想将她吞吃入腹,再想不到其他。

如此一个娇人儿,也难怪会引来各种男人的觊觎。不过她只能是他的,她的红唇只有他能亲吻,她的身躯只有他能触碰,她的销魂处只有他能涉足,她的美好只有他能看见!

为了这一切,他甚至不惜将她不择手段拘禁在身边,不论什么关系,也不能让她从他面前消失一步!

难抑心中的欲望和冲动,他缓缓走上前去,在床边弯下了腰,纤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细嫩的脸颊,指腹在那诱人的红唇上反复摩挲,然后俯下身子,轻柔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唇上,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在自己的嘴里轻轻啃噬,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章环儿不过是睡着了,而不是昏迷了,自然不会对这种酥麻的感觉无动于衷。只见她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两下,缓缓睁开来,一双漆黑的眼眸却还透着迷茫,那迷糊的神情别有一番风味,看得祁玉身下的灼热愈发坚挺起来,清亮的眼眸中也不由自主蒙上了情@欲的色彩。

“嗯…师父…”半梦半醒的呢喃仿佛世上最烈的春@药,一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欲@火,他再也无法忍耐,双手一用力,将她从床上抱进自己的怀中,温暖的唇瓣印上了她的,用力顶开了那半张半闭的小嘴,狡猾的舌头伸了进去蛮横地搅动起来,扰乱了一滩春水,也让那迷蒙的秀目同样被情@欲笼罩。

“师…师父…”良久,章环儿终于回过神来,勉强推开了伏在自己胸前的男人,娇声控诉着,“你…你又来打搅人家睡觉!”

他抬起头来,邪邪一笑,道:“小徒儿不乖哦!师傅让你好生修炼,你却躲在房里睡大觉。说吧,该不该让师父罚?”

本来冷清如玉、淡漠如仙的脸庞,突然间挂上了淫@邪的色彩,非但不会让人反感,反倒显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仿佛被玷污的仙人,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存在,令人忍不住想要投入他的怀抱,听任他的亵@玩,即使明知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章环儿从来就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主儿,甚至因为身份的原因,她能够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活得随心所欲,男女情事也是如此,想要便要了,不必在乎太多别的东西。虽然已经尝试过各种各样不同的男人,但美色当前,又何必惺惺作态地欲迎还拒呢?

她娇媚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玉唇主动贴上他的,暧昧的情话呢喃在嘴边,道:“徒儿不乖,请师傅大力责罚吧!”

“轰”的一声,一团火从小腹处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脑子再也容不下其他,低吼了一声,健壮的身躯覆上了她的娇小,狠狠吻住了那张令人欲罢不能的小嘴,一只手抱紧了她的纤腰,一只手蹂躏着她的丰满。

粗重的喘息声蔓延开来,伴随着浓浓的情@欲的味道,交缠厮磨的两具身体汗如雨下,夹杂着情浓的液体,房间里一片春光弥漫,炽热的温度将人的理智燃烧殆尽…

从这天起,祁玉和章环儿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修炼、双修。祁玉虽然不至于沉迷女色到忘记了其他的一切,但对章环儿日渐痴迷是不争的事实,尤其在多了林涵宇这个章环儿曾经的爱人、青梅竹马的师兄后,他更是感到一种无言的压力,恨不得能够天天将章环儿拘禁在身边,一步也不分离。

第玖回 风云变谪落凡尘间(伍)

而对于林涵宇来说,能够每天见到心爱的人儿固然好,但若当看到她与祁玉双修后那饱承恩泽的神情、娇艳欲滴的面容,这个场景就像把锋利的小刀一般凌迟着他心中的每一寸血肉,令他心痛至极。

章环儿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对她来说,其实倒并不排斥同时也与他合籍双修,但独占欲极强的祁玉必定不会允许,而若是偷偷与林涵宇来往,万一被祁玉看到,她倒是无所谓,就怕害了林涵宇,祁玉随便一句话都能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这么一想,她便也只好打消了念头。

林涵宇并不知道章环儿的心思,否则怕是拼着跟祁玉反目也要跟她再续前缘的。阴差阳错下,他渐渐再难以忍受这种折磨,便主动要求再次进入了闭关,美其名曰要将这次外出完成任务的心得融会贯通,实际上却是借此避开那一幕幕令人心碎的场景。

祁玉对此心知肚明,他也并没有让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女人的嗜好,既然林涵宇主动要求避开,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倒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放下了杀心,那林涵宇就仍然是他的徒弟,徒弟要闭关,他自然又再次进行了一番指点,之后便让他再次开始了闭关修炼。

祁玉对虹婧说的话并不假。得益于章环儿的特殊体质,他在双修的过程中确实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林涵宇在章环儿的帮助下改善了资质,这是因为他本身的修为低下,必须首先改造了基本才有可能更进一步。祁玉本就天资卓绝,修炼到现在又已经将自己的体质改善到了这个阶段能够达到的顶峰,章环儿在这方面自然不能再起什么作用。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停滞了不知多少年的修为,瓶颈处竟然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可是比什么都要令人高兴的事情!

祁玉之所以宁愿得罪虹婧也要留住章环儿,这是个最主要的因素,但他为何会要断绝与虹婧的关系,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只是他虽修炼多年,经历过的女人也不少,却仍然对这方面的事情懵懵懂懂,并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关键。

却说虹婧回到自己的洞府,心痛心伤之余,也将“罪魁祸首”的章环儿恨了个彻底,恨不能将她剉骨扬灰以发泄心中的滔天怒火。表面上的退让只是一种手段,她对祁玉已经死心塌地,再没有想过要跟他分开的事情,会表现得如此大度不过是为了麻痹祁玉的神经,降低他的警觉罢了。在她看来,只要能够除掉章环儿,祁玉自然就会回到她的身边,然而若是祁玉一直警惕着,牢牢看着她,她就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因此,必须先让祁玉认为她已经放弃了,才能找到破绽,达成心中的目标。

她并不着急。这几千年都过来了,难道还会在意短短的几天、几月甚至几年吗?她耐心地蛰伏下来,静静等待着祁玉和章环儿放松警惕的机会。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对修仙者来说,短短半年实在不用怎么在意。林涵宇在三个月前出关,然后便又接了任务出门去了。章环儿是个极懒的主儿,之前受够了修炼的苦,这次说什么也不愿再用功一回了,得过且过、能混则混,以至到了现在,即使有着祁玉不遗余力的支持,也才堪堪突破了筑基三层。

祁玉对这个徒儿的懒散已经非常地无语了!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修仙门派十年一度的大比时间。每十年,修仙门派之间便会派出各自的得意弟子,参加在落日峰上进行的门派大比,获得前百名的修士便有资格进入轮回界进行历练,因此很是受到各个门派的重视。更重要的是,虽然没明着说出来,但这样的比试也在不知不觉间决定着修仙门派的实力和地位,根据各自门人的表现而变换着在修仙界中的名次。修仙界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榜单列出各个门派的名次,因此这场大会就给了他们彼此一争雌雄的绝佳机会,几乎没有修仙门派会错过这个机会,而通过这个大会从默默无名一跃成为修仙大派的门派也不是没有。

这样的大事祁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即使是作为雕像出去露一露脸也是必要的,因此便有些分了心。作为修仙大派,双修门中数万弟子,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这就有了个选拔的问题。因此每次门派大比之前,双修门中首先便要进行一场内部的选拔,选出其中的五十名优先者,再由每个金丹期以上的长老、太上长老派出一名得意弟子,组成一个上百人的浩浩荡荡的大队伍,一起前往落日峰参加比试。

这门内大比并没有太多限制,也不限修为,只要自认有那个能力的都可以上台比拼。而比试之时也不设任何限制,可以不择手段,只要不弄出人命,随便怎么做都行。因此每次的大比都会有数不清的弟子参加,规模浩大,场面混乱。为了表示郑重,也为了借光压场,每次掌门人都会请出门内平日深居简出、甚少在人前露面的太上长老们,在开幕式上做做样子,起威慑之力。

这天,又到了门内大比的开幕时间,祁玉照例是要参加的。章环儿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便留在了洞府中。

等祁玉离开,她正在假寐之时,突然心中一动。这乃是触动天机之兆。

一个人的命数乃是上天注定,但凡命中注定有些什么事,都会在之前出现那么一点半点的征兆。这种征兆极为轻微,有时候可能就是那么一阵突如其来的心跳,普通人、甚至修为低一些的修仙者都未必能够察觉,但对章环儿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她不由挑了挑眉,有些想不通自己这样的身份会有怎样的命中注定?

命中的劫数是逃不过的,就算这次逃过,也会在下一次的时候一起讨回来,到时候数劫并发,威力会越来越强,到最后便是她也不敢小觑,因此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正确的做法是在知道应劫的时候便顺应天机,不要妄求与天机作对,顺势而为是最好的化解方法。这样有一样化解一样,就不会累积到后面变得不可收拾。

她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觉是睡不成了,只得起身出了房间,走出祁玉的洞府,出现在金影峰上。

茫然游目四顾,她全然不知该往哪里走才好。不过好在这种应劫之事也不必强求,随心所欲的话自然能够碰上,刻意去寻找反而有可能错过。她四顾了一眼,随意找了个方向便御剑而去。

飞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御剑飞行的速度极快,一眨眼便已是万里,这会儿她便已经跑出了双修门的范围。预想中的劫数并未到来,她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是不是错过了?若真是这样,还是回去睡觉的好,反正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想跑都跑不掉。

这么想着,她正打算掉转方向回去,突然前方一阵灵气的波动,一个人影瞬间从空中凭空出现,挡在了她回去的路上。

她定睛一看,不是虹婧是谁?

微微撇了撇嘴,原来劫数就是她么?

她微微一笑,躬身说道:“原来是天韵真人,弟子章环儿见过师叔。”

虹婧的俏脸上冷若寒冰,冷笑着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小贱人居然还有几分本事,竟然在我出手之前就跑了!不过任你怎么精明,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指缝,还不是一样得落到我手里?!”

她这才知道自己终究是差点错过了命中的劫数,应该站在金影峰不动的,才不至于浪费了这许多时间和精力。看来她脱离天道已久,还是有些生疏了啊!

一边感叹着,她一边故作无知地看向虹婧,问道:“师叔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出手、逃跑的?师叔找弟子有事?”

虹婧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邪门歪道,竟然将师兄迷得团团转,把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当成了宝!你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今天我就要替他清理门户,将你这妖女清除出去!”

章环儿不由失笑,道:“师叔,你这话怕是有些不妥吧?师傅是多么英明神武的人,又有谁能够蒙骗得了他?!再说,就算是要清除门户,那也是师傅的事情,您虽说跟他是师兄妹的关系,却也管不到他门下的弟子来吧?”

一番话在情在理,顿时令虹婧无话可说。她不禁恼羞成怒,怒斥道:“都说师兄被你蒙蔽了,又怎么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我既是他的师妹,便当为师兄排忧解难,这清理门户的事情乃是当仁不让!”

话音未落,她便伸手一扬,一道光芒闪过,章环儿毫无悬念地被她击中,护身的灵气顿时消失,脚下的飞剑也瞬间失去了动力,整个人都往下方栽去。

然而不过掉了两三尺,她的身体却又顿在了半空中。仔细看去,却原来她的身上缚着一条似绸非绸、似金非金的链子,将她的手脚束缚的同时,也给了她悬停的支持,一股灵气将她抬住,使她不至于直接摔到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