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东又好气又好笑,那小崽子长的真跟他那么像?怎么来个人就问一遍。他对丁浩用不着客气,直接顶了回去,“你管好你们家姓白的那个就成啊!少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是我兄弟的孩子,他出了点事儿进局子了,让他老婆来找我借钱的。”

李盛东以前喜欢充大哥,还当真弄了不少兄弟跟着他瞎混。这两年做生意忙也就收了玩的心思,不过老感情还在,有什么事一般来求他都能帮一把。

丁浩也知道他过去的那些事,但是就是因为知道,看着李盛东的眼神更加古怪了,“操,人妻你都不放过啊?”

被一而再、再而三招惹的人怒了,“滚蛋!”

有丁浩在还是很有好处的,李盛东那钱包鼓着出来瘪着回去,连点油腥都没给他剩下。

李华茂拿着那厚厚的钞票,眼睛都笑弯了,这比他大半年赚的都多啊。暂时缓解了经济危机的李华茂对李盛东言语里也亲切起来,尤其是对他明天的行踪路线感兴趣,就差在脸上写着‘你再砸我下吧’。

门口那个女人一直闷不吭声的等着李盛东,瞧见他看过来,立刻露出期待又小心的神情,楚楚可怜。

李盛东还带着这俩累赘,也不好让人家多等。瞧着丁浩来了也算有了个交代,跟李华茂说了声‘有事再找我’就走了。

丁浩用热烈的眼神目送李盛东离去,他记得上辈子的时候,李盛东确实是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不过没等生就打了。那事闹的挺大,李盛东他妈拿擀面杖追着他满镇上打,老太太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让李盛东赔她大孙子。

那是他还读书的时候发生的事儿,如果算上这几年的时间,那孩子也差不多有三岁大了。

丁浩回头,瞧见李华茂也探着脖子往外看,乐了,“怎么,瞧上李盛东了?看你一脸舍不得的,我帮你们介绍介绍啊?”李盛东不忌口,但是一般也只碰女的,丁浩说了也没往心里去,顺口闹着玩的。

李华茂哼了一声,“我才没看他,我瞧那孩子呢!”

丁浩很好奇,“你看人家孩子干什么?”

李华茂想着那女的抱着小孩,还拧他,心里就一阵不舒服。“没什么,这两天拍小孩拍多了,习惯性注意了下。那孩子长得还不错,挺精神的。”

“哦,对了!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过几天我儿子回来,我带过去你给我们好好拍几张啊!”丁浩想到小宝贝就美滋滋的,帮李华茂收拾了下,把医生刚才开的单子拿了,去药房拿药。“就这些,还有别的没?”

“没了。”李华茂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但是笑的有点勉强。不知道为什么,丁浩一说小宝贝李华茂总是会想起刚才那个小孩。

丁浩家的小宝贝那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小儿就没缺什么。刚才那孩子比起丁浩家的待遇可就差远了,最起码他妈妈对他就不是很好。要不然怎么会大冬天的抱着个孩子故意在外边等?李华茂特反感拿孩子当挡箭牌的人,你要求人可怜是自己的事儿,何苦带着个孩子出来惺惺作态。

他曾经听一个搞儿童心理学的专家说过,凡是调皮的孩子,其实都是希望父母多关注他的。希望你能多看他一眼,多听他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渴望更多的爱,所以会使劲儿扑腾。

李华茂想起那笑得一口小白牙的小脸,心里有点堵得慌。

工作室的老板人还不错,人家知道李华茂是靠摄影吃饭的,生怕伤着手,揣着钱来要给他先垫上医药费。“先把胳膊治好要紧,这事儿太意外了,也怪我们没弄个防护措施,唉。”

李华茂忙说不用,“刚才那砸伤我的付医药费了,不用您再拿一份儿。”

老板觉得过意不去,给他留了几百块钱才走的,说是让李华茂自己买点营养品。李华茂在工作室人缘不错,跟着老板来瞧他的还有几个小姑娘,一口一个‘华茂哥’的叫。要不是李华茂伤的太轻,不至于住院治疗,那些小姑娘早就坐下来给他削水果了!

丁浩领药回来瞧见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还逗他,“哟,李华茂!艳福不浅啊!”

坐在床边的小姑娘捂着嘴笑了,“哪儿啊,我们是华茂哥的好朋友!”

旁边的也点头说是,还在来回打量丁浩,眼睛亮晶晶的跟那几个咬耳朵,“哎哎,你看这个人跟华茂哥配不…?”

另外的也偷摸儿的瞧丁浩,看了一眼脸就红了,“我觉得这个有点风流吧?”

“风流好啊!千帆阅尽,蓦然回首,发现身边的人,喏,隐藏在脂粉下的那颗真爱的心!”

丁浩离着远,只听见嘀嘀咕咕的说话,听不清什么内容。看见那些小姑娘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一下,然后又笑成一团,丁浩自我感觉良好,还当这是个人魅力发挥了作用。对李华茂说话也难得温和了一些,“药拿回来了,咱们走吧。一会还得回学校去。”

那几个女孩眼睛眨了眨,看了丁浩又看看李华茂,笑嘻嘻的不说话。

李华茂跟她们感情不错,但也不好跟她们说丁浩的事儿,只笑着让她们别闹,“我可不是什么人都喜欢的。走了啊,你们回去路上也小心点!”

丁浩送李华茂回学校的路上,总觉学校条件艰苦,伤着了更是诸多不便。看了看他胳膊,又问了下,“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就跟老师请假吧,去市中心那边住几天,水电什么的也方便点儿。”

李华茂心里惦记他的宝贝相机,也是想留在市区找地儿修理一下,听见丁浩问犹豫了下,“那明天开会怎么办?”

丁浩乐了,“我刚才是跟李盛东说着玩儿的,也没那么重要!会议内容跟平时一样,就是讲下进度什么的,让李夏他们弄就成。”看着李华茂还在考虑,干脆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要不这样,明天我带秘书过去成了吧?”

李华茂笑了,脸上的卷毛遮着一半眼睛,眯起来还挺好看,“谢谢你啊丁浩!”

李华茂留在市区那儿多住了几天,他相机摔得不轻,光修这个就把钱花了一半。相机越贵修理的也越慢,光是组件就不好找。李华茂每天溜达过去看看,等着取相机的这点功夫,干脆在附近走走,倒是给他找到几个不错的取景点。

李华茂身残志坚,正拿手比划着寻找拍摄角度,忽然就瞧见了马路对面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似乎是在等人,只站在马路边上不断张望。她眼神很急,但是旁边的孩子似乎不乐意在路边傻等,一直想要挣脱她的手去别处玩,挣得厉害了,就被女人使劲拎住了后脖领子,低头教训了一句。

李华茂手放下来了,但是还在瞧着她们。

那小孩被拎得有点不舒服,又动了下,这次没有得到上几次那么宽容的对待了,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李华茂隔着很远,但是也看得到小孩鼓鼓的羽绒服被打凹进去一块。看的出,这一巴掌带了些愤恨。

小孩低头不动弹了,小手时不时揉一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李华茂皱了皱眉头,转身回去修理店。这些事儿不该他管,就算她们是李盛东的朋友,可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朋友罢了。就算是孩子可怜…李华茂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这次女人身边停了一辆车,她正俯身跟里面的人说着什么。车门打开下来个人,那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就能看出来,是李盛东。

李华茂瞧着不远处的那三个人,心里冒起一阵酸气。可看着李盛东举起那孩子,哄着的时候,又有点羡慕。真的是年纪大了,也该找个人稳定下来了。将来有可能的话,也收养一个孩子,不用多乖,多听话,只要有一个孩子该有的活泼就好。

李华茂这边有感而发,丁浩在家里也是念叨小孩。

小宝贝给丽萨带去意大利,怎么算都得年后才能回来。白老爷子家惯例是过年要拍全家福的,这会儿为了小宝贝,还特意给挪到年后拍,只等他回来。

丁浩生日也快到了,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大假,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住几天。一来是等小宝贝回来,二来是去看看家人,尤其是丁奶奶那边。老人年纪大了越发小孩子心性儿,光嘴上哄没用,也该回去看看了。

白斌这边年底比较忙,只能空出丁浩生日那天。让董飞送他回去,又嘱咐丁浩在家等他,别乱跑。

丁浩在机场听着白斌一条条的念完,这才被准许上了飞机。董飞一路陪同,想着刚才的事儿又要笑。

丁浩脸皮厚,自发自觉的把董飞的表情当成羡慕,舒了口气,“你没见过白斌这么啰嗦的样儿吧?我跟你说啊,他在家里每天都念我,不许这不许那…哎。”

董飞听着他这种得瑟的语气更想笑,咳了一声,低头去看杂志了。也就这么个活宝才能让人这么不放心了,不过,也就是这样才热闹。

37、豆豆与小豆豆

丁浩没敢回自己家,最近电视上一直科普说‘男人也有更年期’,丁远边深信不疑,提前给丁浩打了招呼。大意是说,他也更年期了,让丁浩下次再挨骂不许回嘴,男人更年期也有唠叨的特权。

白斌在的时候还好,丁浩自己一个人,还真不敢回去听丁远边念叨。

谁都没敢通知,偷摸儿让董飞陪着去了镇上,回了丁奶奶家。

丁奶奶见到丁浩很是高兴,拉着丁浩的手一叠声儿的嚷嚷丁浩瘦了,摸着丁浩的脸都闪了泪花,“我可怜的浩浩哟,都瘦成这样了!可把奶奶心疼死了!”

董飞正在往里搬东西,冷不丁听见这一句,默默看了丁浩一眼又低下头去。他没记错的话,丁浩这两年的体检报告身高体重都没变。好吧,丁浩自己把前者做了修改,每年1公分的稳步提高着,但是体重是真的没变。

换句话说,董飞真的没看出丁浩哪儿清减了。

丁奶奶在丁浩的请求下,很痛快的答应把丁浩藏起来,老人说了,“你爸就是在这儿亲眼看见你,我也让他说出个‘没看着’来!”

丁奶奶威风不减当年,丁浩感动的一塌糊涂,祖孙俩在门口就抱成一团,一个喊‘我的亲奶奶哎’、一个应‘我宝贝浩浩哟’…

董飞觉得压力有点大,下意识的看了下门口有没有围观的,幸好,天色晚了,没什么人瞧见。

张阳家还住在丁浩租给他们的房子里,说是租,还不如说让他们白住,这租金从开始就从没变过,那点钱都不够水电费的。张阳的妈妈住的离丁奶奶近,她提前内退了,每个月学校里给发着工资,丁浩托她照顾丁奶奶也偷偷给着一份儿,自己家儿子张阳更是上了大学就自己开始赚学费,没让她操心过,日子过得很舒心。

张阳家阿姨正好来给丁奶奶送点水果,学校里发的苹果,特意挑了好的拿来。瞧见丁浩来家里了,很热情的帮着给做了一顿饭。丁奶奶一直算着丁浩该回来了,阳台外边放了好些蔬菜,都是丁浩爱吃的,做起来也方便。

不一会,张阳家阿姨就麻利儿的做了一大桌子,她还记得丁浩爱吃她家的手撕鸡,特意给做了一只。自己炸了辣椒油调味儿,又撒了碎花生瓣、芝麻粒,吃起来味道浓郁,香辣可口。

因为张阳实习分配的是D市的老院,张阿姨坐下多问了几句,听着丁浩说张阳长胖了点,笑的眼角的皱纹都遮不住。“哎,这孩子!我每回打电话问他都说是在单位吃的好,我还不信呢!浩浩这么说啊,我就放心了!”

董飞端着饭碗,听见这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丁浩。就是因为是丁浩说的,才更不能放心吧?

丁浩一个人独占了手撕鸡,丁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董飞个子比他高,这更不用谦让。一边啃鸡翅膀,一边继续哄张阳妈妈开心,“阿姨您放心,他在哪儿都吃不了亏!真的,您别看他在家里脾气好啊,他在外边,喝!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啊!”

董飞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跟人家父母夸奖孩子,报平安的!

丁浩把自己手边的水递给董飞,又顺口把董飞编排进去增加可信度,指着喝水的又吹上了,“阿姨您看我这朋友,别看长得挺单薄的,衣服底下可都是腱子肉!就他这样练过的,张阳来了,啧!一脚就能给踹趴下!”

董飞这次有心理准备,宠辱不惊的听着,手里的水杯纹丝儿不抖。

丁奶奶当真了,回头看了董飞,追问,“真的啊?”

董飞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金牌秘书守则第七条:在不违背良知的基础上,老板喜欢,不妨配合他说些善意的谎言。

张阳家阿姨听了又笑,“他要是能欺负人啊,我就放心喽!”大概是想起以前的事,叹了口气,“我家阳阳,就是太乖了,有事儿自己忍着从不跟我说。幸好还有浩浩你跟他做朋友,不然就让我养出个闷葫芦来呢!”

丁浩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告诉张阳家阿姨,“您太小瞧他了,阿姨!您都不知道他手儿有多黑啊,罄竹难书!罄竹难书啊~!”

鹩哥豆豆在笼子里蹦跶了一会,也忍不住飞出来,停在丁奶奶椅子上啄着羽毛。没一会儿,后边又跟着飞出来个小鹩哥,长得活脱脱小一号的豆豆,鬼灵鬼灵的模样儿让丁浩想起豆豆刚来的时候。

丁浩瞧着小鹩哥,心里喜欢,拿了碟子里的花生米去喂它。小鹩哥怕生,犹豫着没敢吃,蹦着躲去丁奶奶身后了。丁浩一边逗它,一边问,“奶奶,这就是小豆豆啊?”

丁奶奶把小东西握在手里,轻放在桌子上,“可不是!早几年就给豆豆配了母鹩哥,孵了好几窝儿,就这么一个活了,人家赶紧给送来了!豆豆可疼它呢。”又戳了一下小鹩哥的脑袋,“这小东西鬼的很,现在跟豆豆成天的蹲在门口等炒豆,人家个把月来一次,它们俩跟过年似的,叫的那个欢哟!”

丁浩也乐了,“那卖炒豆的老头现在还来啊?”

丁奶奶告诉他,“来啊,不过换了辆小货车,专门给咱们这边送炒货!人家现在不吆喝啦,都用那种自动播放的喇叭,声音倒是没变。豆豆它们爷儿俩听见卖炒豆老头的声音,喊得比人家喇叭都起劲儿!呵呵,人还特意绕个圈来给它们送两包炒豆呢。”

丁浩笑得忍不住,吃货教出个小吃货,哈哈!

豆豆带着儿子一起蹲在椅子上,两只小东西姿势一样,眼神一样,都歪着脑袋可无辜的瞧着丁浩。估计是经常被丁奶奶教育要说四个字儿的吉祥话,鹩哥豆豆扑腾着翅膀过去,挨着丁浩蹭了蹭,一脸讨好的跟着凑热闹,“恭喜发财~!”

丁浩被它逗乐了,丢给它一粒碎花生米,“不错不错!豆豆,再来个。”

鹩哥可得意了,小脖子仰着说个不住。

“万事如意~!”

“身体健康~!”

“我吃旺旺~~!”

小鹩哥瞧见了,有样学样,也扑腾着小翅膀凑过去讨好董飞。小东西深情的看着董飞,说的也是四个字儿的,“你二吧你~!”

董飞始料不及,一口水就喷出来!弄了鹩哥一头一身的水,呛得一边咳嗽,一边拿纸巾给小东西擦干净,“对不起,对不起…咳咳!这太突然了,我没心理准备…”

小鹩哥悲愤了,拿翅膀重重拍了董飞一下子,自己飞走了。一整晚拿屁股对着大家没再吭声,它打从来这个家就没被这么欺负过,小鹩哥伤心极了。

董飞有些尴尬,拿着纸巾不知道该怎么办。丁浩幸灾乐祸,笑得碗都端不住了,丁奶奶也乐了,老人这边难得这么热闹,听着丁浩他们说笑嘴都何不拢。

董飞住了一晚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小鹩哥还是不肯正眼瞧他,撅着屁股生闷气。

丁浩让他不用放在心上,瞧着董飞有点受挫,又拍着他肩膀劝慰他,“这样吧,你下回来的时候捎点鹩哥爱吃的饲料,豆豆以前可好哄了,半包饲料就能跟你走!”

鹩哥豆豆在吊兰里叫了一声,以示抗议。

没等几天,小鹩哥就吃上了饲料。

不过不是董飞送来的,是白斌亲自给带来的。白斌这些年还真没跟丁浩分开过,几乎是丁浩前脚走,他后脚就开始想念了。白斌工作性质特殊,就算加班加点的忙完也不能抽身离开,只能抽了中间的双休日来看看丁浩。虽然辛苦一点,但瞧见人他也安心许多。

白斌回来的时候动静有点大,毕竟得先去看看白老爷子,看了自己家人,丁浩家那边也不能漏下。白斌一去看丁远边,丁浩躲着不回家的事儿就露馅了。

白斌把丁浩从镇上接回来,丁浩一到家,先被丁远边揪着耳朵训了一遍话。丁远边听说丁浩又不弄酒店,改去做工程,一颗心提的七上八下,这些天就没睡舒坦过。

白斌在旁边陪着,忙跟丁远边解释了一下,说丁浩这不是专门弄工程的,“我们老师过来了,算是搭把手,帮了学校个忙。浩浩也没扔下原来的产业,就是负责给各部门联络一下,真不是胡来。”

丁远边还是不放心,他们这边好几个老朋友的儿子、侄子的都跑去‘搞工程’,弄的乌烟瘴气,钱没捞着几个,把自家老子的名声全弄臭了。丁远边自己是不怕的,可白斌呢?白斌这刚起步,哪儿能担得起这个啊!这俩小的远在D市,丁浩胆子向来大,白斌又是什么都让着他,万一闯祸了可怎么得了!

白斌仔细的又给解释了一遍,丁远边认真听着,直到把白斌的心里话都给问出来,才算放心。白斌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他想让丁浩多跟学校接触,有可能的话,继续上学深造是最好了。

丁远边也觉得这样好,他家这兔崽子做事儿没那么大的定性,而且一个人在外打拼确实辛苦,白斌能这么护着最好不过。

从骨子里来说,白斌的想法跟丁远边的不谋而合,他们就没指望丁浩能扑腾起多大事儿,老老实实的养在身边就好。丁远边觉得丁浩一出门他就提心吊胆,听着D市新闻里的负面消息,不由自主的就往丁浩身上安,委实折寿几年;白斌觉得丁浩在自己跟前做事,抬头就能瞧见,心情那是相当的好,实在是长寿的妙方。

作者有话要说:

化装成鹦鹉的小鹩哥:浩浩!浩浩!!起来陪我玩~~丁浩:唔,别吵啊,让我再睡会儿…太累了…

经验不足的小鹩哥(歪头):为什么会累?

睡眠不足的丁浩:…因为白斌回来了。

38、醉枣儿

家里主事儿的俩个男人商量半天,差不多已经替丁浩定下来了:去学校吧,就这么办!

丁妈妈趁着他们商量细节问题,拉着丁浩去了厨房,拿出一小坛子醉枣子给他吃,“喏,浩浩今年还没吃到吧?秋天的时候去你奶奶家那儿摘的,打下来就给泡上啦。”

丁浩夹了一颗尝了口,又甜又辣,咬起来倒是很脆。“在奶奶那也吃了点,不过都是干枣,还是这个好吃啊。”

丁妈妈瞧他吃的香,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满眼的笑,“慢点吃,这一坛子都给你留着呢。浩浩,来了多住几天吧?正好你生日也快到了,咱们在家过啊?”

丁浩唔了一声,嘴里被酒辣的嘶嘶吸气,“妈…我都想好了,咱们那天都去镇上吧?反正就是一家人聚聚,去奶奶家,人多了热闹,奶奶也高兴。”后边还省略了一句,到时候可以跟白斌回他们那小窝过个二人世界,这个自己默默的知道就可以了。

丁妈妈点头答应了,只要儿子高兴,去哪儿都成,何况是去老人那边呢!给丁浩倒了杯水,又小声问了他,“浩浩啊,你爸他们说的是真的么?你偷偷跟妈说,你还想不想继续上学了?”

丁浩‘咯嘣’‘咯嘣’连吃了几个醉枣,吐了枣核,这才回答了。“随便啊,反正多读点书又不是坏事。”

丁妈妈知道自己儿子坐不住,打从幼儿园就闹得全家鸡飞狗跳。小学跳级,高中复课,转学都连着转了两三次。她瞧着丁浩瘦了点,又开始心疼,“要不咱们不读了吧?这不也能吃上饭嘛,好不容易把这十几年的熬下来,咱不回去受那个罪了…”

丁浩抱着丁妈妈的脖子乐了,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妈!您真是我亲妈哎~!”

丁妈妈也笑了,“可不是你亲妈怎么的!你小时候那个皮啊,换个后妈都养不活哟!”掐了下丁浩的脸,嘱咐他,“你有事儿跟妈说,别管你爸他们。好不容易过上几天舒心日子,甭那么累,啊。”

丁浩嗯了一声,抱着丁妈妈亲了好半天,不过还是顺着丁远边他们的话接了下去,“妈,我觉得回学校也好。多跟老师们接触接触,多学点本事呗。”

丁妈妈拍拍他的手,笑着说好。

在丁浩父母这边吃了晚饭,丁妈妈特意做了拿手的白菜汤,白斌喝了两碗,笑着说就这个味道最好。

丁妈妈不知道是受了夸奖,还是刚才喝了酒,脸上红光满面的,笑得可开心。

白斌开车过来的,不方便喝酒,丁浩替他端起了杯子。他们家是自己泡的药酒,一天一小杯是最好了。丁浩敬了父母,说起话来不由多喝了两杯。丁远边也不拦着他,只是嘱咐了丁浩,“在外边处事儿有点分寸,别由着自己性子胡来。多听听旁边人的话,知道么?”

丁浩拍着胸脯答应了,说的话那叫一个好听。丁远边笑笑也就放过他了,不再多啰嗦,好歹还有白斌看着他,光冲这饭桌上细心照顾的劲儿也就能放心了。

当爹的最了解自己儿子,你别看丁浩这小兔崽子表面挺乖,在外人面前人模人样儿的,这心里的鬼主意可多了去了。刚才给人白斌夹菜,那夹的都是自己不爱吃的!啧,嘴巴上可不这么说,一口一个‘尝尝吧,我妈最拿手的’‘好吃吧,老丁家手艺最地道的菜啊’…

丁远边看着看着,自己先乐了。

一顿饭吃的挺开心,可吃过了饭,丁浩他们还是回了白老爷子那边。

丁远边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家儿子跟嫁出去一样,特别扭,“到了别忘了打个电话回来。”

丁浩晚饭的时候多喝了一点,脸上有点发红,说话倒是还利落,“爸,到了就打…电话,您放心吧!”

丁远边没注意他说的话,一双眼睛全盯在丁浩腰间的那双手了。虽然知道是自己儿子喝多了,人家白斌怕给摔着才扶的,但是心里依旧别扭。他有一种自己儿子给人占便宜的错觉…这个感觉十分不好,丁远边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丁妈妈倒是没觉得什么,把那一坛子醉枣都给丁浩带上了,嘱咐他们路上小心开车,“路上有冰,开慢点,啊。”

丁浩从车窗里跟自己爸妈挥手,“知道了!妈,快进去吧,天儿冷!”

吉普车喇叭响了两声,开走了。丁远边瞧着那吉普冒着寒风带着自己儿子开去别家,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原本挺高兴的脸上也笑不出来,哼了一声回屋去了。

丁妈妈站在门口多瞧了两眼,想着过几天去镇上又能瞧见丁浩,也就高兴了点。

丁浩喝多了酒,小动作也格外的多。他在路上偷吃了不少醉枣,末了儿还捧着小坛子喝了一口。白斌开着车来不及阻止,等着到白老爷子那儿的时候,丁浩眼神已经有点飘了。

别小看这小坛子醉枣。丁妈妈生怕泡不出好醉枣,托了熟人去酒厂弄的原酿。这个纯度高,度数又大,偏偏又放了好些糖让人尝不出来,几口下去,就高了。

丁浩下了车已经有点站不稳了,白斌半扶着半抱着的带他进去。白老爷子正在客厅看书,瞧见他们这么进来,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白斌帮着给解释了下,“浩浩贪嘴,不小心吃多了醉枣。”

丁浩抗议,唔了一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刚下车吹了冷风,又进来被房间里的暖气烤,加上刚才吃的醉枣,只觉得自己由内到外都要烧起来了。

白老爷子也瞧出他不对来了,让白斌赶紧扶着去房间休息,“快去洗洗睡吧。”

白斌答应了一声,扶着丁浩上楼。丁浩不走,红着小脸站在原地,冲白老爷子打了个敬礼,“爷爷晚安!!”

白老爷子老花镜都给他这一嗓门震得往下直溜,扶着眼镜冲他摆手,也笑了,“晚安、晚安!快去睡吧,啊。”

丁浩又打了个敬礼,人都快歪了,“是!!”

白斌被他闹得不行,干脆扛起来带着他上了楼,“别乱动啊,小心磕着…洗澡?好好好,我带你去洗澡…”

白老爷子瞧着趴在白斌肩膀上还在扑腾的人,摇头笑了下。现在的年轻人啊,果然还是有点朝气的好。他都没想过,自己孙子将来会有这么像老妈子的一天,这份儿体贴又耐心的劲儿,除了丁浩,恐怕还真没用在别人身上过。

丁浩被白斌体贴的带上楼,又耐心的给他脱了衣服,好不容易陪着冲洗完了,丁浩又开始折腾起来。

丁浩睡衣都没穿整齐,扣子一半还扣错了地方,歪歪扭扭的套在身上,胸膛露出大半来。洗了澡之后,喝醉了的脸更红了,硬是跪坐在人白斌身上不下来,手还撑不稳,张嘴吐出清晰的两个字儿,“我不。”

白斌怕丁浩冷着,伸了手去给他扣好扣子,刚碰着他,马上给抓住了手腕。红着脸的那位还在说话,固执的重复那俩字儿,“我不!”挪了挪身体,压住顶在身下那硬硬的东西,还恶劣的伸手去摸了下,“我不…给你压啊!傻瓜、才这么做呐!”

白斌被他摸的有点上火,这家伙在浴室里就没少点火,他还没算账呢。也不给他系扣子了,直接从打开的衣襟里探了手进去,大方的摸索起来。“那你想怎么做啊?”

惹事的不觉得自己错了,坐在白斌腰上,理直气壮的宣布了,“我要在上边儿!”

白斌哄他,坐起来一点,给了他一个吻,“嗯,你在上边。”

醉得跟软脚虾一样的人哪儿能抗拒得了,被亲了几口就喘上了,眼里都泛着水光,“我不在底下…”

这还记着不忘。

白斌也不难为他,替他脱了刚穿上不久的睡裤,又体贴的做了润滑,“好好好,都听你的啊,咱们在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