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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顾星涎没理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拍了拍手。

刚刚跟在他后边的人拿了份文件靠近,看起来像是个律师。

舒夏忽然意识到,顾星涎去看医生就是个借口,他的最终目标大概是自己…

果然,律师开门见山地说:“舒小姐,请你签一下这份离婚协议。如果您不愿意与顾先生离婚,那您与黎女士将会被顾先生以违反《婚姻法》的罪名起诉,不仅得不到您应有的,可能还会面临行政处罚。”

舒夏不敢置信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心想,真绝。

不过她不能连累妈妈,于是提笔签字,十分干脆利落。

而黎美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立马夺过舒夏签了字的协议,撕了个粉碎。

满是恨铁不成钢地向顾星涎表示:“你当婚姻是儿戏吗。”

男人玩了一下指尖的笔,目光停留舒夏身上,不带一丝感情:“您才是儿戏的那个吧,黎女士。难不成我的妻子我还不能做主?你觉得一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女人,我能留她在身边?”

黎美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一边用眼神暗示李管家,一边又压低声音对顾星涎警告:“才刚康复,你能别折腾吗。”

很快,李管家送走了其他人。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一家三个。

顾星涎沉默了一会儿,嗤笑一声:“也对,从小到大,我的人生该怎么样都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半点也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可这一次我很好奇,黎女士,你到底看上这位…我的夫人哪点了。她貌似并不符合您的儿媳标准。”

“舒夏是不符合我心中儿媳的标准,可那不是你…”黎美想继续说,可忽然发现自己的话,有点伤人。

她立马看向舒夏。

但舒夏满不在乎地对她笑了笑,表示无碍。

这份懂事,不知怎的,让始作俑者顾星涎感到无比刺眼。毕竟他想要为难的人,本就不是她。

戏,点到为止就够了。

男人站起来,目光落在面前低着头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女人身上。

又看向自己的母亲:“黎女士,你处心积虑地将她送到我的身边,这份礼物,要我收下也不是不行。”

舒夏立马抬头生气地看向他。

黎美也嗔怒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顾星涎!”

男人却头也不回地牵起舒夏的手,离开一楼。

只留下一句话给自己的母亲:“但这份礼物以后就只归属于我了,你无权过问。”

“什么?星涎!你要带她去哪?你别欺负夏夏。”

黎美紧张的声音被阻隔在室内电梯外。

可怜巴巴的舒夏被男人一路拖着上了二楼,又被拖进卧室。

最终,被大力甩在床上。

等她准备奋起时,男人却已经撑在了她身上,阻挡她所有的去路。

两人四目相对。

舒夏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男士香水味。是她为他挑的一款。

忍不住抵住他结实的胸肌,舒夏羞红了脸:“你、你起来。”

“这是在…害羞?”

“…”

男人见她沉默了,勾起唇:“原来能主动上植物人的人,也会害羞?”

蹭的,舒夏像是点燃的打火机,脑门滚烫。

“你在说什么…”她决定装傻。

“是我说的没能让你明白。”

随后,顾星涎附身薄唇轻启,在她耳边低哑着声,丢下三个字——按。摩。棒。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夏瑟瑟发抖。

准备拆礼物的顾星涎表示,其实这份礼物是真的符合他的心意。

红包。

这本超甜的,我保证!

第6章坦诚

原来昏迷的他能听见那晚她说的话。

舒夏侧过头,让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露出一双像是小狐狸的耳朵,只不过此刻那里红得鲜嫩欲滴。

顾星涎伸手揉了揉她的耳垂。

声音像是与商场上的对手进行谈判时,那般正经严肃:“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告诉我,你和黎女士想在我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舒夏摇了摇头。

顾星涎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伸手轻轻挑开她衬衫上的蝴蝶结系带。

舒夏感受到了,立马将脸转回来,双手握住他炙热的手,有些着急:“你想干什么。”

“做一些昨晚没来得及做的事。”

“你——”???

不再废话,顾星涎直接抽出她脖子上的系带,将她送上门来的双手一捆,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声音越发森冷,不带丝毫情。欲:“告诉我,你究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就俗人一个,能想从你这样的大佬身上得到什么,我就只想要钱和地位。”被逼急了的舒夏胡乱找了个理由,不过这也算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尝试挣脱束缚。

可男人系绳子的手法像是经过特殊训练,没那么轻易能挣扎开。

渐渐的,手腕红了一圈,火辣辣的疼。

男人的目光扫过手臂,最后垂眼在她红润可口的双唇上。

慵懒的眼神变得炙热:“如果你真为了钱,那么应该明白,从我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你需要讨好的人究竟是谁。”

讨好…

舒夏抬眸对上他。

语气肯定:“是你。”

顾星涎笑了一下。

舒夏继续挣扎,带着乞求:“把我放开吧。”

这样被绑着,真的很被动。

好在,顾星涎看到她起了血印的手臂,没再继续为难。

他解开了束缚她的带子又为她整理好衣服。

“你很聪明,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希望今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都能自己想清楚。”

舒夏咬着牙:“会的。”

四目相对,彼此达成共识。

顾星涎不再停留,起身离开房间。

而舒夏也从床上坐起来,果断拿出手机给安枫发了条短信:“明晚我会去明安阁赴宴。”

对方快速回:“宝贝儿你想通啦?!”

是啊,想通了。

从顾星涎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停下来喘口气,必须马不停蹄地投身于工作。

只有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钱,然后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她也必须做好随时被顾星涎“抛弃”以及“报复”的准备。

这样再被丢到谷底的时候,不至于连翻身的能力都没有。

——

接下来的时间,舒夏就没有再看到顾星涎了。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用脚丫子想一想也知道,肯定是香车美人,灯红酒绿。

于是,趁着这段时间,舒夏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从主卧搬回了客房。

好在东西不多,两趟就搬完了。

揉着自己有些酸疼的劲椎,舒夏走到镜子前弯腰,去照那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想解开它,却发现是密码锁,不知道密码的话,必须得把链子弄断才可以摘下。

断是不能弄断的。因为这看起来更像是顾家祖传的项链——上面有顾氏的标志。

所以她需要找个时间问问妈妈,为什么这么宝贵的东西会在她身上。

将房间和自己收拾好,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去明安阁的时候。

她一路下楼。

客厅里,李管家正在吩咐女佣守夜。以便晚上顾星涎回来,有人能随时听候差遣。

见她下楼,他恭恭敬敬地过来询问:“夫人您这是?”

“我得去参加一个聚会,麻烦你送我去了,李叔。”

“夫人的事,怎么能算是麻烦。”李管家拿出了车钥匙,率先走在前面。

舒夏抿抿唇,乖乖的跟在后面。

她决定!过几天好好练练车,把失去的驾驶技能拯救回来。

这样,就再也不会麻烦到别人了。

暗色的夜幕里,车子安稳地行驶在环城高速上。

舒夏始终盯着窗外发呆。

李叔从后视镜里看她,见她眼底有着倦色,便打破沉默与她说话:“夫人,你是不是有些难过?”

“难过…”猜想李叔说的难过指的可能是顾星涎对自己的态度,她就点了点头,“有点吧。”

“老夫人过去对先生有些严厉,或许经历过生死之事,他有些偏激了。”李管家看着舒夏,打心里疼惜这个闺女,“等过些日子,先生知道您对他的好,或许你们的关系会缓和一些。”

“他不喜欢甚至厌恶我,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我的丈夫是一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人,我肯定也接受不了。”

“可当时仅仅是个意外。”

“但他不这么认为。”

李管家叹息一口,也不知从何安慰。

停下车,舒夏跟李管家在明安阁的小广场前分别。

女生戴着口罩一路躲过疑似蹲点的狗仔,进了饭店。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她进到之前让安枫订的一个□□和的包间。

只见里边已经围坐着一圈导演、副导演、场务等。男男女女都有。

烟雾缭绕,觥筹交错,平时不显眼的官僚主义在酒的催化下也明目张胆得很。

如果顾星涎还没醒过来,舒夏想,自己一定不会来这里,可现在为了赚钱没办法。

等她进去后,几个男导演便亲昵地叫着她“小夏”,还招手邀请她过去坐。

舒夏硬着头皮往那走。

心里越发的抗拒,恨不得现在就转头走掉。

但成人的世界,没有谁是容易的。

好在,一旁的女场务将她拉住,亲切开口:“坐我这吧,舒夏。”

舒夏看向她,犹如看着救命稻草。

她连忙坐下。

导演们被扫了兴致,明里暗里的给拿女场务使绊子,要求她多喝一些。

舒夏很是过意不去。

可她不能挡酒,因为自己也不能喝。

忽然,顶头的导演李峥看着她,戏谑着开了口:“小夏啊,听你经纪人说,你来参加这饭局是有事要说?”

舒夏点点头,正要说事,副导演却阻断她的话:“既然有事要说,那就先喝一杯,而且小夏,你是最后来的,这一杯是不是该你喝。”

一时间周围都是劝酒的。

舒夏看着面前新倒的酒,还是出声拒绝了:“我对酒精过敏…”

“这样的借口我们可听多了,小夏,你别不给面子,你是在象牙塔上呆太久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演你那个角色…”

“是啊,前几天那个叫刘美妍的就联系我。小夏,你不演的话,我可就给她了。”

舒夏听着这些话,紧紧握住杯子。

心微微动摇。

这时,一旁的女场务压低声音,安抚她:“别急,安枫快来了,你再多撑一会儿。”

舒夏转头看去,露出善意一笑。

又看到手机闪进的安枫的信息,说她已经到楼下了。

她这才放心地举起酒杯,干脆地一口下肚。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好。”

恶臭。

舒夏强忍着酒劲,眼眸里泛着一丝冰凉。

好在,大家起哄让她喝第二杯的时候,门外及时进来了人。

安枫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狂奔来的。她是个擅长活跃气氛的人,当即大大咧咧地笑说:“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说着,夺过舒夏的酒杯一口灌了个干净。

在这里,似乎只要是个女的,且喝了酒,那么这些恶臭的人就会欢呼雀跃,场面恶心至极。

安枫坐到舒夏旁边,轻声问她:“没事吧。”

“还好。”

“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走。”

“嗯。”脑袋开始犯晕,舒夏轻轻用戴在手上的钻戒狠狠剌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