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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恬有些吃惊,看着沙曼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沙曼咧开嘴大笑着回道:“其实我一早就觉得你昨天不对劲了,今天和德维尔说的时候,德维尔说害怕你再惹出什么麻烦事,让我这几天跟着你,然后解决完,就辞掉工作,会研究所。”

傅恬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德维尔看透了她,她有些不赞同,对着沙曼说道:“回研究所,沙曼你知道我…”

沙曼打算了傅恬的话,说道:“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做,你回去以后,就和我一样当德维尔的助手。”

傅恬反问道:“德维尔同意了?”

沙曼学着德维尔的语气,板着一张脸,然后冷冷的看向傅恬,说道:“我讨厌麻烦,傅恬是个麻烦,现在她出去了,就是麻烦制造机,还是待着旁边看着点好。”

傅恬:“…我怎么觉得德维尔把我比喻成了生化武器一样。”

沙曼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那么傅恬,你这么早下班一定是有什么事吧?要去哪里我带你吧。”

傅恬将自己准备帮助埃雷亚的想法和事情的大概过程都告诉了沙曼。

沙曼开着车,沉思了几秒钟以后,侧着脸对着坐在旁边的傅恬扬起一个笑容,说道:“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我会帮你的,现在的情况是你要去找埃雷亚对吧?那个洁会不会在这阵子逃走?而那个姆卡如果是同伙的话,她为什么要帮助洁?”

傅恬看着前面,说道:“这也是我要去问埃雷亚的。”

“什么嘛,感觉傅恬你到这里给工作了快一个月,却一点都没有和同事搞好关系,你这样可不行,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这样厚脸皮的贴上来的。”沙曼自顾自的说着话。

傅恬笑了,“沙曼,你竟然还知道你自己厚脸皮?”

沙曼脸一红,有些恼怒,回道:“这不是重点。”

“好吧。”傅恬的笑声却没有因此就消失,而是一直沿着路,笑到了警察局。

沙曼哼唧了一声,脸上带着红晕,说道:“傅恬,你再笑就不帮你了,那个埃雷亚反正和我没有关系,我不帮忙也可以,德维尔只是让我看着你,我做好这个就行。”

傅恬安抚了一下沙曼,说道:“得,我知道错了。”

沙曼转过头然后突然回过头,脸上哪里还有沮丧全部都是笑容,她吐着舌头对着傅恬说道:“我就骗骗你,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钩。”

有了沙曼,等于说是在间接开挂,就算是去警察局要见埃雷亚,那群警察也是一脸好脾气的迎着。

再次见到埃雷亚的时候,傅恬甚至都无法将眼前这个看起来极其憔悴的人和前些日子里惊艳了她眼球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埃雷亚的红色头发乱糟糟的,眼球突出,原本漂亮的眼珠也布满血丝,脸上那几道被洁指甲划伤的伤口,已经结痂,黑红的质地,让埃雷亚原本白色感觉的皮肤也看起来有些狰狞,身上的衣服还是前天的,皱巴巴身上沾着泥土和污渍,埃雷亚精神有些恍惚,再看见傅恬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

她也不清楚,和她并不太熟的傅恬为什么会来看她?

等到人走到只剩下她们俩个人的时候,傅恬看向了埃雷亚,说道:“埃雷亚,亚瑟是你杀的吗?”

埃雷亚在这几天已经听了很多次这样的问题了,而她的答案也只有一个,很坚决,她说道:“不是。”

说完以后,她又觉得有些嘲讽,就多说了一句,“反正你也不相信对吧?你们谁都不信我,就信洁那个贱人,你和她关系好自然是帮她的。”

傅恬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可能这一次不能如埃雷亚你的愿了,我相信你,想要帮你,你要告诉我你和亚瑟发生了什么,我才可以解开一些东西,你也可以出来的快一点,你并不想被冤枉吧?”

埃雷亚有些冷淡,她说道:“你为什么帮我?我明明和你并不太熟的,你这样帮我,我甚至觉得你会到最后插我一刀。”

傅恬皱起眉头,说道:“你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对吗?所以你必须要信我,而且我有要帮你的原因,还记得上一次你对我的提醒吗?”

埃雷亚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仅仅是一句话?我那个时候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和洁走太近,到时候,你会和洁一起为难我,就像是洁和姆卡一样,我也只不过是想要明哲保身而已。”

傅恬也不理会埃雷亚的讽刺,说道:“无论怎么样,我帮你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这个,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么我立刻就走。”

埃雷亚的眼底出现了一抹脆弱,她看向傅恬迟疑,到最后问了一句:“我真的可以相信你?”

“当然。”傅恬回道,“但是,首先你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比如说洁和你,还有洁和姆卡,你和亚瑟,洁和亚瑟。”

埃雷亚低下头,思考了许久,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依附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

故事是关于一场三角恋,或者说比较狗血的四角恋,在埃雷亚来到酒吧工作之前,洁和亚瑟是一对,而姆卡则是洁很好的朋友,只不过也就是在这里,亚瑟和姆卡背着洁有了一腿,洁和亚瑟分手以后也和姆卡疏远了,埃雷亚来以后,本来洁也和埃雷亚关系不错,但是自从亚瑟表现出似乎喜欢埃雷亚的意思以后,洁就开始刁难埃雷亚,之后埃雷亚和亚瑟因为一次聚会喝酒上了chuang,亚瑟手上拍下了关于埃雷亚的照片,以此威胁她和他保持关系,而那个时候就是因为亚瑟以这个唯有,她才和亚瑟出去的。

出去以后,亚瑟跟她说了想要和她做男女朋友,埃雷亚没有同意,拒绝了以后就回去了,但是后面看见亚瑟一直没有回来,就很奇怪,出去看发现了异样。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埃雷亚什么都不知道。

了解了始末,傅恬由衷的觉得这个亚瑟真是死得活该。

但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姆卡会和洁一起联手杀害亚瑟…

“亚瑟有写日记的习惯…”埃雷亚说道:“如果想要下手的话,可以从这方面,寻找情杀的证据。”

傅恬点了点头,“我会尽快的。”

埃雷亚看着傅恬,最后张开了唇,说道:“谢谢你,非常谢谢你,”

傅恬笑了笑,说道:“就当是那个提醒的回报。”

傅恬出了警局,寻到了亚瑟生下住所的地址。

次日的一早边和沙曼去了地址所在的地方,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听闻她们是来找亚瑟的遗物这件事,一脸不耐烦,她说道:“别提那个人了,死的这么干脆,他倒是把我三个月的房租死之前给我啊,真是死都要拖累别人。”

傅恬看这样子,拿出了一些钱。

房东终于肯松口了,对着傅恬说道:“他的东西被我收到了一个箱里里面,你去找一找吧。”

放在箱子里面的物品全部都是一些琐碎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杂志,拿起一本,从内页里面滑出了一个内存卡。

很小巧,傅恬拿起那个内存卡,给了沙曼。

沙曼就插进了自己的手机里面,手机里面有些少儿不宜的视频和照片,沙曼和傅恬翻看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奇怪的。

直到最后,傅恬突然说道:“等等沙曼…这个视频。”

傅恬指着最下面一个乱码命名的视频。

打开来以后,竟然出现了亚瑟的脸。

亚瑟开始说话,以视频的形式来记录每一天,越到后面,傅恬发现了一个男人不仅贪恋着美丽女人,同时还和别的女人保持着联系,而那别的女人,就是洁还有姆卡,视频里面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对xing爱病态的追求,以及和别人强行发生xing行为的快·感…

看完以后,她们都快要被着扭曲的三观给吓傻了。

也怪不得会有人想要杀他,被这样折磨着,精神肯定会临近崩溃。

28章 迷局2

带着一份珍贵的资料,傅恬又再次出现在了警察局里。

因为这份资料,将亚瑟的死因描绘的更加离奇。

在警方分别找到洁还有姆卡以后,洁和姆卡承认了杀害亚瑟的事实,姆卡作为掩护,而洁作为凶手,埃雷亚只不过是替罪羔羊。

再次见到洁的时候,她的精神并没有比埃雷亚好,她看见傅恬,竟然笑了笑,眼底有些飘渺,她说道:“我就知道,这几天我天天被噩梦吓醒,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做噩梦了,太好了。”

洁将大部分的罪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称姆卡只是因为自己唆使才会这样。

然后,在埃雷亚出去的第二天,洁在监狱里面自杀了,似乎是精神已经崩溃了,她就用脑袋不停的撞击墙壁,直到把脑浆撞得满墙都是,才倒地。

傅恬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直没有出来,直到沙曼心急如焚敲门的时候,傅恬终于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她对着沙曼笑着说:“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去酒吧了。”

不想再接触其他人,就不会再对别人产生感情,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感到悲伤。

她还记得,刚刚去酒吧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到她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一张笑脸。

“你好,我叫洁。”

回去以后,德维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基本医学上的书籍托沙曼交给傅恬,让她尽快看完,可以尽快的适应以后的工作,而莉丝那边也不止一次的打电话给傅恬,希望她能回去继续工作,甚至工资翻倍都可以,只不过都被沙曼拒绝了。

沙曼也开始手把手教傅恬一些基本上的操作,书本和实践共同进行,傅恬本身就不笨,加之以前在苏西的研究所也目睹过不少次的手术,血腥的场面基本上已经免疫,她甚至还能提供出一些不同于德维尔的操作方案。

直到有一天,德维尔突然在饭桌上面对着傅恬说道一句:“明天早上,跟我出去一趟。”

傅恬还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德维尔。

倒是旁边的沙曼立马就兴奋的对着傅恬说道:“太好了,傅恬你第一次争抢实弹的实践来了,虽然只是助手不过能被带出去的机会真的很不容易。”她的语气里面满满的都是高兴,为了傅恬高兴。

傅恬有些惊讶,自己才刚刚学习了一个星期,就直接上垒,德维尔不怕自己的招牌被砸了吗?带着疑惑,她看着德维尔。

德维尔正拿着银质的汤匙将土豆泥往自己的嘴巴里面送,微微张开的薄唇,伸出舌·头将土豆泥卷入口中,精致漂亮的喉结上下的浮动,然后继续挖出满满的一大勺送进嘴巴里面,谁也想不到,德维尔对土豆泥的爱能深到一天三餐都要吃的地步。

只是这吃饭的样子,落在傅恬的眼里竟然出奇的性感。

真是要命…

直到碗里空空如也,德维尔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汤匙,用餐布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抬起头看向傅恬,眼神里面还是那样冷淡,也多了一丝询问,似乎在问,你看个屌?

傅恬心情好就不和他计较了,说道:“德维尔,明天是要去做什么手术,我好准备准备。”

德维尔点了点头,回:“你不需要做,你只需要帮忙看护病人就行了。”

“看护?你让我做护工吗?”傅恬皱起眉头,她可没学过。

德维尔用眼神给了傅恬肯定的答案。

傅恬耸了耸肩,继续道:“那么我要照顾的人是什么病?”

德维尔回道:“你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傅恬深吸一口气,然后她拿起自己放在旁边的土豆泥,对着德维尔说了一句,“想吃吗?”

德维尔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悸动,他对于食物方面的洁癖似乎并没有多么眼中,他恐惧的也仅仅是和人接触。

傅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将土豆泥拿起勺子快速的全部塞进的嘴巴里面,直到塞得嘴巴鼓起来,碗里空空如也,咽下去以后,拿起空碗对着德维尔,说道:“想吃,也不给你了。”

德维尔脸一黑,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冷哼了一声,“我也并没有说要。”可是眼底里面那股怒火,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转身就离开。

傅恬想起第一次看见德维尔的时候,他冰冷的态度和油盐不进的样子,笑了。

果然外表什么都是拿来骗人的,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冰冷酷哥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喜欢土豆泥傲娇成性的灵魂呢。

回想起,前几天德维尔第二次解剖傅恬的时候,傅恬因为想看一看德维尔脸红的样子,就贴了上去,当然德维尔的反应也相当的不负众望,那个一向冷漠好像什么都不关心的只在乎自己实验室尸体的人,脸颊上面竟然飘上了几抹完全不符合画风的红晕,然后恼怒着对着自己说道:“好好躺下,别乱动。”

这么一想,傅恬转过头对着旁边的沙曼说道:“沙曼,你不觉得德维尔就像是一只猫吗?”

沙曼顿时一脸大汗,侧脸对着傅恬说道:“傅恬,你一定是脑袋出问题了才会觉得德维尔那个贱人像一只猫。”

傅恬用手支着下巴,笑了笑,对于沙曼的话,也没有再回应。

也许,只不过是她一时的错觉吧,怎么会把残忍的肉食动物看作一只猫。

跟着德维尔单独出去,应该是第一次,沙曼要留下来照看研究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送傅恬离开,傅恬答应沙曼会尽快的回来,沙曼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甚至对着德维尔说了一句:“德维尔先生,你可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压榨欺负傅恬啊。”

回答沙曼的是德维尔开车离开的声音。

被晾在一边的沙曼在原地跺脚咒骂了一阵子,看着远去的车子,才慢慢的走回了研究所。

这边傅恬正翻开着沙曼临走之前给她的小本子,里面写着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遇见什么样的病人需要什么样的对策。

只是没有想到,德维尔会找她说话。

“关于上一次手术,我有话要说。”德维尔直直的看着前面,认真开车的模样,傅恬甚至有些觉得德维尔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关于我大脑的吗?”傅恬反问。

因为酒吧那件事,傅恬和德维尔俩个人的关系也没有以前那么争锋相对,德维尔喜欢看傅恬弹钢琴的样子,而傅恬也觉得其实德维尔是个挺不错的人,所以,她除了增加了调戏德维尔的次数以外,自己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你的大脑,依旧在运作,很有活性,破坏恢复能力甚至要比你的身体更加快速,就好比如,我现在拿一把枪在你的太阳穴上打一枪,你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再次站起来,安全无恙。”

“也就是说,我无论如何都死不了?”

“也不是这样…”德维尔侧目用余光看了看傅恬,说道:“我会尝试让你的身体再现一些属于人体的知觉,也就是慢慢的将你重新改造回人类,到时候要死要活就全凭你自己,同样的,我需要你的配合,我需要催眠你,来获取一些突破瓶颈的机会。”

“你要窥探我的记忆?”傅恬笑了笑,说道。

德维尔不置可否。

“好吧,随你。”傅恬低下头,虽然表现的很大度,可是那双手却是紧紧的捏在一起,指尖发白。

这几个月,过得太过于美好,让她甚至都快要忘记那段痛彻心扉的经历,这样也好,让德维尔帮助自己回忆起来,才会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德维尔抿着唇,只是余光落在了傅恬有些抖动的肩膀上面,异色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29章 治疗1

德维尔这一次的病人所居住的地方是位于市重心一座大厦的套间,带领他们的人给他们安排了住所以后就离开了,说是明天的时候,会带着他们去见一见请他们过来的人。

当天晚上,傅恬去了德维尔的房间,接受了他的催眠。

德维尔是个优秀的医生,也许他有让人恐惧的怪癖,但是也不能否认他超凡的能力,他的语言暗示让傅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鼻尖全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赤身裸体的被禁锢在手术台上面,周围响起的是同样被解剖的人的惨叫声。

一个人被巨型的切割机从中间切断,只因为那些可怕的实验者想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已经拥有了可以恢复的能力,就躺在傅恬的身边,她亲眼看见那带着锯齿的刀刃将一个人从原本完整的个体分成了两半,血液滴在了她的脸上,她听见那个人不停的悲鸣,不停的抖动着身体。

直到大脑都被切割成了两半,脑浆溅在满地,而那些实验者包括苏西在内,厌恶的看了看身上被染上的血液。

失败了,当然失败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被切割成那样,还能恢复原状。

“下一个——”

然后每一天重复,重复,重复…

手术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算是将她的胸膛切开,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她睁着眼睛,每当夜晚,研究室里面就会一片漆黑,她却永远都睡不着觉,她需要麻醉剂,需要可以杀掉一个人的麻醉剂量才可以感觉到些许的睡意。

耳边是同样作为试验品,不停哀嚎的声音,然后不知道又是谁,在那个夜晚静静的死掉。

如果可以死掉,她早就死掉了,咬断舌头,舌头会自动的长起来,刨开心脏,却在下一秒,就愈合…

她成了真正的活死人。

太棒了不是吗?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秦始皇梦想了一辈子,就连死的时候都渴望着的,而今天终于在她的身体上实现了。

当一切,全部再次一次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出现在眼前,她躺在椅子上面,不停的颤抖着身体,开始像一样孩子一样哭泣。

德维尔停止了暗示,眼神复杂的看着椅子上面哭成泪人的傅恬,伸出手覆上了傅恬的脸。

像是感觉到了温热的体温一样,傅恬不自觉的凑了过去。

德维尔僵了僵身子,然后伸出手将傅恬抱在了怀里。

他听见还沉浸在梦境中,不停抽泣着的傅恬来来回回的说着一句话:“好疼…我好疼…”

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可怜的幼年一样,红着眼睛对自己的父母说:“好疼…好疼…母亲…父亲…我好疼…”

不安的挥动着手臂,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兽一样嘶吼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没有做错什么!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他伸出手将傅恬压制在怀中,泪水很快染上了他的衣衫,却并没有感觉到了恶心,他看见傅恬红着眼睛和颤抖不安的脸。

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在傅恬的额上印下一吻。

他任由傅恬靠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他轻轻的开口。

“愿心中的羔羊不再悲鸣。”

傅恬觉得这一觉是她这些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她就像是躺在暖炉旁边,她的体温可以称之为尸温,就算是和沙曼睡在一起,沙曼也许不知道,她也会在睡梦里面不自觉的朝自己挪开,就算是有被窝来捂着,她的身体也依旧是冰冷无比,她一直很佩服沙曼,沙曼醒来的时候摸到冰冷的手时,就不会联想到尸体吗?

她经常会做梦,梦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实验室里面的日子,然后从梦里惊醒的时候,总会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也辛亏沙曼平时睡觉睡着以后就看不见她的样子。

夜夜在梦寐中惊醒,导致了她其实大部分时间都不愿意入睡。

不自觉的朝着温暖源靠过去,很舒服,贴在那温热的东西上面,甚至会觉得自己的体温都会上升,从而变得像个人一样。

她不知道,这一夜她没有从梦里惊醒,也没有低声在梦中抽泣,而是睡得一派安详。

直到,睁开眼睛,她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把头靠在她的脖颈间,甚至暖暖的呼吸扑在她的肌肤上面。

傅恬原本的睡意却都被自己为什么会被德维尔搂着给轰跑了。

紧紧闭着的双眸,狭长而密集的睫毛,非常的纤细而且颜色也很淡几乎是浅金色,睫毛的尾稍看起来就像是流银一样,和发色一样棕色的眉毛,眉心微微的皱起来,白皙的皮肤,一般的白种人皮肤的细腻程度并不好,很难有像是德维尔这样的白得宛如浸泡过牛奶一样,还很细腻,直挺的鼻梁微微的呼着气,淡色的薄唇闭起来,唇形漂亮,棕色的头发因为睡觉而有些毛躁,凌乱。

…其实还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