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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雅江低声道:“不是。我带你回出岫山,我们去找教主和右护法,也许他们有办法解逍遥散功丹的毒性。”

韩骋一愣:“啊?那怎么成,我……可是……这个……”

卢雅江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毕竟是我出岫山上的人,虽说你七岁时擅自逃下山去,只要你肯跪下向右护法请罪,你爹和右护法又有旧交,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性命的!”

韩骋怔了半晌,心头千回百转,一咬牙,道:“那如果我跟你上了出岫山,你要怎么安置我?我一心倾慕于你,我和你家教主,你总得选一个。”

卢雅江微微一愣,摇头,平静地说:“你叛教出逃,右护法定会废了你的武功,但可保你性命。我可以替你说情,给你在山上安排一个端茶扫地的活计。”

韩骋委屈地撅嘴:“我不去,你们天宁教又不缺端茶送水的,我才不去!”过了一会儿,见卢雅江一直不说话,又道:“那个,从这里回出岫山,路途都不止半个月,我至多还有半个月的性命。你要是舍不得我,剩下的几天就对我好一点,不要老是气我。总之我若死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卢雅江半晌不语,突然生起气来,一脚踢乱了火堆:“哼,随你!”

第27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骋总是无赖装疼要抱抱,以至于卢雅江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看到韩骋捂心就一脸无奈地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晚上他们还总是抱着睡觉,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之外,韩骋把能吃的豆腐都吃干净了。

卢雅江原本练了一天的木枪就不肯练了,可是过了没两天又说要练,韩骋还是从握枪的方法教起,一天只交他两个动作,一个是“封”,一个是“劈”,卢雅江却无论如何也学不好。而且只要他一握枪,就会忘记握剑的方法,以至于还要花好长时间来温习剑法。

韩骋嫌弃他:“天宁教的左护法怎么那么笨。”

卢雅江勃然大怒,提剑向他袭来,韩骋下意识地提起当成木枪用的树枝就挡,却在看清他的招式以后愣了一愣——卢雅江用的是长枪中的“掤”一式,当他用枪的时候,这一招怎么练都不对劲,可是用梅纹扭丝剑出手,对原本的枪法稍作改动,居然格外适合软剑。就这一愣的关卡,他被卢雅江刺中了肩膀。

卢雅江没想到韩骋居然会躲不过去,吓地猛地将剑收了回来:“你干嘛不躲!”

韩骋脑子里乱乱的,愣了一下,又开始捂心装柔弱:“又疼了……”

卢雅江把剑上的血迹匆匆一抹,收剑入鞘,走上前,只见韩骋的肩膀处全被鲜血染红了,不由眉关紧缩。他解开韩骋的衣服,私下一条布带,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咬牙切齿道:“你才笨,一剑都躲不过去。”

韩骋默默地看着他,在卢雅江给他的伤口打结的时候,他突然凑过去亲了亲卢雅江的嘴唇。卢雅江愣了一下,傻在原地没反应。韩骋又凑过去啄了一下,卢雅江的眼波荡了荡,还是没反应。韩骋受到了鼓舞,搂住他的腰,温柔地将双唇附上去,辗转反侧的碾压。

过了好一会儿,卢雅江突然推开他,僵着脸道:“你不是心疼么,怎么突然不疼了。”

韩骋捂着心喃喃道:“不知道,好像亲一下比抱一下还管用,不然你以后多亲亲我吧。”

卢雅江瞪他:“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韩骋忙道:“不是不是,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好快,你一亲我,他就砰砰乱跳,就不疼了!”

卢雅江冷着脸不语,韩骋又道:“从小到大都没有人亲过我……”

卢雅江坐到一旁不理他,韩骋靠过去,从后面搂住他。卢雅江欲挣开,却听韩骋在他耳边哑声道:“雅江,雅江,我好喜欢你。”

卢雅江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很快。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他,会在有危险的时候护着他;明明比他厉害,却任他打骂;成天跟他搂搂抱抱,在他耳边说喜欢。卢雅江的心是真的乱了。他接触过的人太少太少,几个月的相处,韩骋一步步的逼近已经开始让他无所适从。

韩骋见他不反抗,便壮起胆子轻轻去解他衣带。卢雅江一震,捉住他的手寒声道:“你做什么?”

韩骋的目光已经迷乱了,亲吻着卢雅江的侧脸道:“让我抱一抱你……我没有多久可活了……”

卢雅江的心突然狠狠的一痛,竟无力挣开他。韩骋解开了他的衣带,亲吻着他的嘴唇,缓缓将他衣服褪下。卢雅江一时清醒一时迷糊,一会儿抗拒一会儿默认,最终韩骋还是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了。

卢雅江推开他,眼神闪躲:“不行。”

都到了这个关头,韩骋哪里还能放弃,温柔而坚定地揽住他的腰:“就一次。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十日后你离开此地,一切都会被这寒潭水埋葬的。”

卢雅江心里乱极了,还要挣,这一回韩骋便下了狠力,箍住他不让他反抗。一用力,肩上的伤口又崩裂了,刚刚结痂的右手也裂开了,空气中都是血腥味。他越是强硬,卢雅江就反抗的越厉害,伸手要去摸一旁的梅纹扭丝剑,韩骋扣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一滴滚烫的水珠打在卢雅江脸上,是韩骋的眼泪。韩骋的额头抵着他的胸口,用血肉模糊的右手捞起他的手附到自己心上。那心果真跳的厉害。卢雅江愣了一会儿,脑中全是一团浆糊,被动极了,那捞剑的手却不动了。

韩骋温柔地与他接吻,舌尖一下下刮搔他的上颌。卢雅江痒极了,僵硬的脸绷不住了,哼哧哼哧笑了起来。韩骋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将他舌头吸住,勾引又推委,直把卢雅江逗的神智迷乱,不知今夕是何夕。

韩骋趁他晕乎的机会,赶紧把他裤子也拽了,先将一只脚挤进他双腿间,慢慢将他双腿打开,又去摸他阳物。这一摸,韩骋吃了一惊:“哟。”原来卢雅江还纯情的很,就这么亲了几下,便动情了。

命根被人拽到了手里,这下卢雅江是更加躲不开去了。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他虽然再清醒个一时半刻的,却也就认了,横竖……就放纵一回吧。

韩骋手指一开,将两人的物事都箍一手中,时快时慢地蹭着。卢雅江与“高晟风”交欢时,高晟风何时顾过他的感受,除了头一回,就压根没碰过他这根物事。于是此刻被韩骋一碰,便惊的厉害。他难堪地将脸转向一边,却被韩骋看见他连耳根都红透了。韩骋心念一动,上前吸住他的耳垂,用牙轻轻研磨,片刻后松开,又大力吸吮。

卢雅江在他手里突然猛地颤了几下,紧接着,一股热流喷到了韩骋的小腹上。韩骋有些诧异,本想调侃两句,但见卢雅江双目紧闭,生怕他经不起逗,自己这还没痛快呢,要是把人逗急了又要拔剑砍人可实在划不来,于是赶紧趁着那精水还热乎的时候又手指揩了,推送进他后穴。

那润滑的液体是卢雅江自己的出货和韩骋手上的血,韩骋十分有耐心,一根一根手指慢慢往里推,为了转移卢雅江的注意力,揪着他的舌头不放。好一会儿,韩骋方觉得差不多了,换上自己的阳物缓缓推了进去。做足了润滑,卢雅江并不觉得多痛,只是在进入的那一刻他低喘了一声,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韩骋极熟悉卢雅江的身体,只是他用教主的身份出现时,不愿让卢雅江得了好去,才有意粗暴相待。如今即是做了韩骋,便可大展身手。他贯彻九浅一深的要旨,每隔几下便故意撞能让卢雅江全身发软的那处,却又不总是满足他,让他在满足和空虚之间适当的来回转换,以至于更加渴求。到了后来,卢雅江也忍不住自发摆动起身体来。

就在此时,卢雅江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开了,目光炯炯地盯着韩骋,喃喃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韩骋吻了吻他的唇角,却听见他一声极细微的叹息声。

起先韩骋还克制着,有意延长时间,到了后来,也把持不住,几个大抽大弄,卢雅江全身打起摆来,死咬着嘴唇不出声。韩骋掰开他的下颌,将手指伸进他口中搅弄,喘息道:“喜不喜欢?”

卢雅江用力咬着他送上来的手指,呜咽道:“不喜欢,不喜欢!”

韩骋将手指抽出来,箍住他的胯,用力几个猛撞。“啊!”卢雅江终于失声叫了出来,身下一阵紧缩,韩骋赶紧将东西拔出来,险些晚了一步,就喷在他穴口。

韩骋扯下一块布替他股间擦了擦,道:“你不喜欢也不要紧,我喜欢你,便足够了。”

第28章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不发愁。

韩骋得手了两回,卢雅江也就没什么好别扭的了。这是原本就是互利互惠,卢雅江自己也喜欢。于是第二天晚上,两人练完功夫,又在地上滚了一回。

滚之前什么也不想,滚的时候只顾着快活,滚完以后,两个人就开始各怀心事了。韩骋掐指算算,自己还剩下七八天好“活”,实在是舍不得,一天一次,也就能滚七八次,而且最后两天还得装的娇弱点,不好再这么凶猛。想来想去都是不够,于是决定明天开始白天也要纠缠卢雅江;卢雅江掐指算算,还有七八天的日子,既有一种离经叛道之后回归的放松感,又有一种揪心的痛,好不纠结,于是也想着,就剩最后几天,放纵便放松个彻底吧。

于是第三天两人一拍即合,剑也不练了,尽在草丛里滚了。

滚到第四次,卢雅江双眼发黑,精疲力竭,在韩骋身下颤颤巍巍地向外爬:“不行了……我快死了……”

韩骋抓过他的手指凑到嘴边亲了亲,发狠道:“既然都要死了,那就痛痛快快地死。”说罢又是一阵狂风骤浪,直把个卢雅江弄得叫也叫不出,两目昏黑,险些昏死过去。

这一睡,足足睡过去一天,再醒来的时候又是黑夜了。韩骋揽过卢雅江亲了亲,卢雅江吓得一把将他推开,警惕道:“别碰我!”他身下到现在还红肿着,一动就一抽一抽的疼。

韩骋有些失落,委屈道:“我只是想亲亲你。”说着就松开了缠着卢雅江的双臂,往后缩了缩,“你不喜欢,我就不碰你。”

卢雅江见他模样可怜,心里难受极了,破天荒主动的凑过去亲了亲韩骋的唇:“我不是不喜欢,只是怕你……又……”

韩骋见他主动,欢喜的心都化了。他抱起卢雅江走到寒潭边上,解开自己和卢雅江的衣服,眼看卢雅江色变,他道:“你放心,我只是帮你洗一洗。”说罢抱着卢雅江跳入寒潭中。那寒潭的水冰凉刺骨,卢雅江一进去便被刺激的哆嗦起来。韩骋紧紧抱着他,那寒潭的是越冷,韩骋的身体便越热,卢雅江死死抱住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一会儿,卢雅江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涌进自己的后心,他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韩骋吻了吻他的睫毛:“我与你练的内功本是师出同门,只是当年韩仑与韩燮分家,一人继承五轮派,一人创立天宁教,二人所得的内功心法各有缺失。你天宁教路数属阴,我派属阳,听说当年韩江能有至高修为,是因为他上了出岫山,在出岫山学了我派的心法,阴阳合璧,方成大器。如今我将我的内功传些给你,你阴阳双成,亦可勘破更高境界。”

卢雅江大惊,下意识要推开他,韩骋紧紧搂住他的腰:“别动,我也没几天可活了,我死之后,尚有一桩心愿请你为我完成——手刃我的杀父仇人金蝉剑刘远通。你本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得了我的内功,稍加时日,定能做到。我知道出岫山高手如云,但我要你亲手取他首级。”

卢雅江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才道:“好。”

韩骋又道:“我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他,请对他好一点,不要像对我一样非打即骂。你记得,我弟弟背上有三颗连续的黑痣。”

卢雅江闭了眼不说话,睫毛不住颤动。

韩骋低声道:“雅江,我爱你。”说罢吻住他的唇,在冰冷刺骨的寒潭水中,二人紧紧相拥。

韩骋与卢雅江在崖下又风流了几日,卢雅江眼见时日无多,便越来越放的开,伊始他在做的时候还闭着眼睛不肯看韩骋,后来他甚至能自己变换体位,有时候韩骋弄得他不满意了,他就一脚踹过去,索性自己抢过主动权坐在韩骋身上摇摆。

韩骋每日病发的时候越来越多,卢雅江一天里有半天的功夫都抱着他。不是抱着他,就是被他抱着。

这一晚,韩骋掐指一算,自己只剩下最后两日可“活”了。

他解下手腕上的串珠,松开串珠的绳,使它变为长长的一串。在串珠的尾端系一根线,握在手里,然后将串珠的头塞进卢雅江的后穴中。卢雅江刚刚发泄过一次,此时筋疲力竭地躺在地上不动弹,只是斜了他一眼,蹙眉道:“你又要做什么?”

韩骋笑道:“保管让你快活就是了。”

卢雅江懒得管他,只是叹了口气。

那珠子并不大,塞进卢雅江体内,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然而韩骋突然将自己的家伙也顶了进来,抽插了几下,那珠子随着他的出入在卢雅江的内壁滚动摩擦,那感觉骤然就强烈了。卢雅江一个哆嗦,阳具的顶端喷出一股透明的液体,不是精液,那量却跟精液也似的多。

韩骋惊讶极了,却听卢雅江难堪的呜了一声,扳过他的脸来看,却见他满脸泪水。

那一刻,韩骋突然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咬了咬牙,道:“卢雅江,你心里究竟喜不喜欢我?”

卢雅江只呜咽不答话。

韩骋吻去他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喃喃道:“你若不舍得,我不死了好不好。”

卢雅江怔了怔,哭着想了一会儿,摇头:“我……我要回出岫山的,如果让教主知道……”

韩骋咬牙切齿地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你这小没良心的混蛋!”骂完自己却又心疼又心酸,重重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卢雅江醒来,身旁早已没人了。他惊讶地坐起来,却见地上凌乱地写了一段话。

“我死的时候会肠穿肚烂,一定很难看,我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我。我走了,你回出岫山吧。秘籍我放在天姥山上的天姥庙中大雄殿横三竖九下的瓷砖里。记得我的嘱托。韩骋。”

卢雅江一个人在崖下傻坐了许久,终于还是取出怀中的令烟点燃了。

第29章

一个月后,曾经的江湖传说金蝉剑刘远通身亡,享年五十一岁。

刘远通的肺叶被卢雅江刺穿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的收缩,脸上的表情从不可置信渐渐转变为认命。他捂着往外冒血的洞跪了下去,嗤嗤笑了两声,每说一个字,胸口的洞就往外喷一股血:“死在你的手里……也不算太冤……”

卢雅江冷冷地将剑上的血迹擦去。

刘远通哑声道:“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卢雅江漠然地摇头:“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天宁教的赤衣魔使。该我知道的,总有一天教主会让我知道的。若是我不知道,那便是我不该知道的。”

刘远通不可思议地愣了一愣。越来越多的空气从他肺上的漏洞涌了进去,他快要说不出话了,最后冒出来的几个字就像是锈刀子锯木头一样难听:“那你知道,韩骋究竟是什么人吗?”

卢雅江愣了一下,只见刘远通的嘴唇还在动,只是他说的话却一个字都听不见了。卢雅江犹豫片刻,凑过去想听他最后说的几个字,就在他弯腰贴近的那一刹那,刘远通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掌拍在他胸口。

卢雅江猝不及防,捂着胸口猛退数步,喷出一口鲜血来。与此同时,刘远通身上的伤口崩裂,鲜血激射。他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片刻,死透了。

第30章

卢雅江跌跌撞撞地跳上马,勉强稳住身形,喝了一声,骑着马向城外跑去。

刘远通的最后一掌是他全部的功力,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但也给卢雅江造成了不轻的内伤。卢雅江不敢再在谷水镇中逗留,他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此地潜伏着不少武林人士,跟他有仇的大有人在,便是无冤无仇,他这个魔教护法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卢雅江稳住一口气,一路疾驰出了谷水镇,冲进一条林荫小道后他终于再支撑不住,从马背上翻滚了下来。

“噗!”他吐出一口鲜血,想要爬起来,手脚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挣扎了数次,又重新跌倒在地上。他颤颤巍巍伸手去摸怀中的令烟,正打算向教中人求助,此时却听小道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咄……咄……咄……”

卢雅江挣扎着回头看过去,却见一个小贩挑着担子走了过来。

这人卢雅江曾在谷水镇中见过一次,正是那个卖菊花糕的其丑无比的小贩。这一回他似乎比上回还更丑了一点,右眼上的烂肉破了,流出黄黄的脓水,把他整个右眼都糊住了,使他变成了独眼怪。

要知道高晟风画这么一个妆也不容易,这大概是他这么些年来化过的最难画的一个妆了。塌鼻子裂嘴唇都算了,最最最要命的是这个小贩是个斜眼的,高晟风把自己的眼珠子都快从眶里瞪出来了都学不会把两个眼珠子往外扒,没办法,只好偷工减料糊瞎一只眼。

小贩不紧不慢地向卢雅江走去,卢雅江惊慌失措,颤抖着手去拔剑,惨声道:“你别过来!”

小贩的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在卢雅江面前蹲下,哑声道:“客官,要不要来一块菊花糕?”

卢雅江已经失声了:“滚!快滚!”说罢用尽全身的力气抽出梅纹扭丝剑向小贩挥去,小贩往后一躲,却慢了一步,被他割伤了手臂。

“你!我好心看你倒在地上,要请你吃菊花糕,你居然砍我!”小贩怒道。

“丑八怪!快滚!”吼完之后,卢雅江又吐了一口血。

“你嫌我丑?我丑吗?你难道喜欢好看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好看的呢!”小贩将装着菊花糕的担子一丢,怒道:“我要惩罚你!”说罢扑过去,将卢雅江的裤子一扒。

卢雅江已是强弩之末,连剑也握不住,感觉到那小贩的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揉搓,怒极攻心,“你!”

小贩在他白嫩嫩的屁股上啪啪就是好几巴掌:“我丑吗?你讨厌丑八怪吗?你难道以貌取人吗?”

卢雅江拼命挣扎,可他现在的力气恐怕连一个中年妇女都不如,挣了几下,还是被那小贩死死摁着。

那小贩嘿然一笑,感觉手感极佳,越拍越顺手,啪啪啪的速度越来越快:“你说!你喜欢好看的还是不好看的!”光打还不解瘾,卢雅江只听对方嘴里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然后一坨口水落了下来,正落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他臀部顿时一紧,只觉得自己的肌肤骨肉都要烂了。

小贩越笑越猥琐,居然解了自己的裤腰带,顿时一根紫黑色的东西从他裤裆里跳出来,卢雅江只看了一眼,顿时恶心的全身发麻。小贩道:“你的屁股生的这样好看,我把我的家伙插进去好不好?”

卢雅江活到这么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又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那堪这般侮辱,心中恨到极致,既没有杀了那小贩的力气,就只有对自己下手了。他用力一咬舌头,打算咬舌自尽,可惜他这一口下去力气不够,并没有咬断,只是出了点血,不过他这个动作却被小贩发觉了。

那高晟风已经暗中跟了他一个月了,实际是气不过在崖下最后问他舍不舍得“韩骋”的时候他居然还是让“韩骋”去死,才故意想了这一出戏来欺负他。没想到卢雅江如此倔强,受了这点屈辱居然咬舌自尽,心里悔意顿生,又心疼又自责,连忙停了手,将他的裤子往上一提。

卢雅江还欲再咬,那小贩却伸手急急在他背上一拍。卢雅江也不知自己被人拍中了什么穴道,胸口一闷,昏过去了。

第31章

卢雅江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庐中。他身上外伤都已经被包扎过了。他不由得大惊,翻身从床上下去,屁股有些疼,不过那处倒也没什么不适。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又急又恨,不知后来是否叫那猥琐小贩得了手去,胸口一闷,疼的弯下身去。

这时门打开了,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只见他生了一双细长的眼,长眉入鬓,清秀的脸庞,普通书生打扮,相貌算不得出彩,看着倒也给人一种温和的好感。

他见卢雅江已坐了起来,惊喜道:“你醒了!”便将水盆搁下,快步上前:“你受了伤,还是躺下别……”话音未落,只听噌的一声,寒光一闪,软件出鞘,剑锋抵上了他的脖颈。他喉结滚了滚,后头的话自发吞了下去。

卢雅江寒声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颤声道:“公子~~我只是在路边看到你受了伤,就将你带了回来~~我并没有恶意~~”

卢雅江见他十分害怕的模样,不禁皱眉,眼睛四处打量,这草庐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柜,并无兵器等物,瞧着就是普通书生的住处。他拉过那人的手,探了探他的脉,并无探到内力,想来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书生,于是软剑慢慢放下了。

那书生松了口气,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站在原地不知做何才是。卢雅江咳了两声,嘴角溢出血迹,那书生才恍然大悟,赶紧取了一块手帕在水盆里洗了洗,搅干之后为卢雅江擦脸,卢雅江却不愿让他碰,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他有些委屈,小心翼翼地将手帕递给卢雅江。卢雅江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接了,将脸擦了擦。

那书生接回手帕,轻声道:“公子,你身负重伤,若不嫌弃,可以先在寒庐住几天。”他说话声音细细的,慢慢的,倒也十分好听。

卢雅江冷冷道:“你不怕我?”

书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怕,但是你身上有伤,我怕你贸贸然离开,伤势会更重。我并没有恶意的。”

卢雅江长长吁了一口气,疲惫地问道:“你是在哪里看到我的?”

书生道:“我到谷水镇里买书,回来的路上见你倒在地上,就把你搬回来了。”

“我身边可有其他什么人?”

“没有。”

卢雅江伸手往怀里摸了一把,脸色一变,他的号令烟不见了。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书生的衣服,寒声道:“我身上的东西,你碰过了?”因为动作过猛,说完之后,他胸口一闷,脸色又惨白了一些。

书生又被他吓了一跳,瑟缩地往后缩了缩脖颈,小幅度摇头:“没有。你少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路上掉了?很要紧吗?”

卢雅江仔细打量他的表情,见他一脸茫然,不似作伪,这才慢慢松开了他的衣襟,跌坐回床上。他颓然地摆摆手:“你先出去。”他的脑子里很乱,有很多事情,他需要思考。

书生愣了愣,小声嘀咕道:“这是我家。”

卢雅江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端起水盆溜出去了。

第32章

书生坐在院子里发愁。他面前放着一堆没劈好的柴火,手边有一把斧子,他在发愁,他在发愁是不是要用这把斧子劈这些柴火。

他有点后悔,觉得这个角色设定的不太好。原来的设定是一个温润如玉手无缚鸡之力胆小如鼠的书生,他感觉这个角色和冷漠神秘的教主以及风流好色的大侠相差很大,很挑战他的扮演能力,可是这个书生确实是最难扮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不能砍柴呢?能不能挑水呢?不砍柴不挑水要吃什么呢?

教主大人有点惆怅,作为一个武林人士,他觉得书生这种人物有很多地方是他弄不明白的。

这时听到卢雅江在屋里一边咳嗽一边颐指气使:“再给我弄点热水来!”

“好的,公子稍等。”书生喊完,心想,还是对原设定稍做改动吧,改成“力气比较大的书生”,于是拎起斧头唰唰两下,利落地劈完一堆柴火,屁颠屁颠捧着柴火烧热水去了。

没多久,热水烧好了,书生捧着水盆进屋,在卢雅江躺的床边放下,看了看卢雅江,又迅速收回目光,低着头小声道:“我叫杨仁和,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卢雅江既然无语,良久才道:“我……叫韩……韩骋。”

杨仁和吃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卢雅江抬起眼,微微皱眉:“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杨仁和愣愣道:“你要洗哪里?你受了伤,我帮你洗吧。”

卢雅江摇头,愣愣道:“你出去吧。”

杨仁和又是一愣,脚步未动,卢雅江一个凛冽的眼神扫过来,他瑟缩了一下,只好往外退,小声道:“都说了这里是我家……”退出去,关上了门,留下一条缝,故意踩出脚步声离去,然后敛住气息又偷偷摸摸潜了回来,撅着屁股趴在门缝上看。

卢雅江慢吞吞地把外袍和裤子脱了,期间因伤口作疼捂着胸口喘息了一阵,然后他光着屁股蹲了下去,捞起盆里的毛巾,沾了热水开始用力搓洗自己的屁股。他一想到那小贩恶心的双手曾在上面搓揉,就难受的屁股蛋打颤,更用力的搓洗起来。

卢雅江洗了良久,直到那水都冷了,他才站起来,杨仁和从门缝里窥见他原本白嫩嫩的屁股蛋被他自己搓成了红彤彤的水蜜桃,捂着口鼻嘿嘿窃笑。

第33章

卢雅江怔怔地盯着盯着桌子上的菜。桌子上只有两盘菜,一盘水煮野菜,一盘水煮野蘑菇。教主大人觉得一个书生应该不具备捕猎的能力,采采野菜差不多了,也不具备烹饪的能力,所以水煮一下捞起来就差不多了。

卢雅江不是没吃过苦,也不是嫌弃这饭菜,只是这已经是他第六顿饭了,无论早中晚还是夜宵,永远是这些东西。

杨仁和水煮野菜蘸盐巴过饭吃的津津有味,见卢雅江不动,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卢雅江道:“你一直都只吃这个?”

杨仁和想了想,道:“是啊,进城太远了,半个月跑一次就差不多了,平时自己的话就吃这个咯。”

卢雅江叹了口气,端起饭碗:“等我伤好了,我打点野味给你吃吧。”

这已经是卢雅江在这里的第三天了,他伤势未愈,需要静养,又失去了号令烟,所以只能暂且滞留此地。他发现杨仁和的确只是个温和无害的书生,而且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后,他对杨仁和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凶恶了,因为杨仁和总是温和的像一阵春风,他受了些同化,便也不总是板着张脸。

吃完饭,杨仁和将碗筷收了,出去洗碗,卢雅江又回到床上躺下,盯着屋顶发呆。

从崖底离开以后,他把韩骋告诉他的藏秘籍的地方告诉了玄武尊使,让他去取来交给教主,而他推脱自己还有其他任务未尽,支走了所有人以后他又在谷水镇附近逗留了一个月,克化了韩骋传给他的内力,苦练剑法,然后遵从了韩骋的遗嘱,亲手杀了刘远通为他的父亲报仇。

一想到韩骋,他胸口的伤又开始疼了。这一回疼的地方好像不完全是伤口。这一个多月来,只要他想到韩骋,就会觉得胸闷,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不敢深想,不愿深想。

当杨仁和问他姓名的时候,韩骋的名字就冲到了他的嘴边。时至今日,他已然后悔,当初在崖下,便不该放纵心软,到了如今,韩骋竟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动一动,就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