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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聘礼风波(终)

蔺咏荷走在开满腊梅的院子里,寒风一阵阵吹过,披了斗篷也不顶事,越来越冷,一直冷到了心坎儿里。

秋香一脸关切地问:“夫人可是冷?要不,夫人在这儿等等奴婢,奴婢给您取一件厚袄子来。”

蔺咏荷四下一看,阴森森的,怪吓人,不敢叫秋香离开,只后悔出门时走的太急,忘了带几个丫鬟。

而另一边,宁溪与秦妈妈站在库房附近的假山后,一瞬不瞬地盯着通往库房的必经之路腊梅园。

等了小半个时辰了,天色已经黑得连月亮都看不见了,怎么还不见宁玥那小蹄子?

“你确定把她骗到了?”宁溪含了一丝薄怒地问向秦妈妈。

秦妈妈也等的有些着急,三小姐与她约定的时辰早就过了,是三小姐对她起疑了呢,还是三小姐给忘了呢?她正要回棠梨院催催,就看见有人打着灯笼走出了腊梅园。

打着灯笼的丫鬟是秋香,那穿着红色斗篷的应该是三小姐了,她记得很清楚,三小姐就是穿着它出门儿的!

秦妈妈扯了扯宁溪的袖子:“您瞧,她们来了。”

宁溪做梦也没料到秋香会跟蔺咏荷搅在一起,有秋香在,有秦妈妈作证,加上她本身也的确认得那件斗篷,当即就眼睛一亮,朝埋伏在斜对面的婆子打了个手势。

婆子会意,握紧木棍,领着三个孔武有力的丫鬟就冲了过去!

蔺咏荷正走得带劲,突然就被一记闷棍给打趴在了地上,然后,不等她作出反应,一桶臭气熏天的馊水兜头兜脸地浇了下来!

她本就戴着斗篷,而今又被这么一泼,几乎是亲娘都认不出她来了。

她当场懵住。

但她懵了,那婆子却清醒得很,麻溜地脱了臭鞋,塞进她嘴里,不让她的叫声引来旁人。

秋香吓得扔了灯笼,拔腿就跑!

丫鬟们即刻去追,可还没追两步,秋香就跌进了冰冷彻骨的荷塘。

婆子忙道:“留个人守着!别让她上岸!”

另外两名丫鬟跑了过来,也不顾蔺咏荷身上有多脏,捋起袖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宁溪就在不远处看着,为了在未来的世子妃面前得个脸面,她们全都是卯足了劲儿地在揍!

蔺咏荷被揍得“呜呜”直叫,偏嘴把被臭鞋子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溪听着拳脚落在马宁玥身上的声音、马宁玥疼痛呜咽的声音以及骨头卡擦卡擦碎裂的声音,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三妹啊三妹,你娘赢了我娘又怎样?你还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上?

我倒要看看,过了今晚,你还能拿什么去勾引胤郡王?

此时的蔺咏荷,在经历了足足两刻钟的群殴后,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只本能地蜷缩着身子,抱住脑袋,呜呜咽咽地发出猫儿一般微弱的哭声。

这哭声,让宁溪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但也仅仅是那么一下,只要想到这个被打得半死的家伙是她厌恶到极点的马宁玥,她便被一股报复的快感填满了。

她扬着骄傲的头颅,梳云掠月地走到蔺咏荷面前,拔下头上的金簪,对准她肿得面目全非的脸毫不留情地划了下去!只剩一点理智残存的蔺咏荷,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所有人包括秦妈妈在内,全都瑟缩了一下身子,却无一人敢出言反驳。从二小姐买通她们对亲妹妹下毒手的那一刻起,她们就明白二小姐的心肠有多硬了。

宁溪厌恶地把金钗丢进了荷塘,露出一抹得意的坏笑:“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秦妈妈吞了吞口水道:“盗贼闯进了府里,要偷库房的东西,被三小姐撞破,他就将三小姐打晕了,奴婢…直到天亮才在后山发现三小姐。”

宁溪还算满意地勾起了唇瓣,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问:“秋香呢?”

婆子朝荷塘边看了一眼,道:“一直没上来,应该已经淹死了。”

宁溪再没任何顾虑,最后厌恶地看了“宁玥”一眼,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

众口铄金,宁玥就算再言辞灼灼,也没人会信她的说辞,何况还有秦妈妈作证。就算老太太信了宁玥,但届时宁玥已是一个毁容的残废,老太太会为了她而惩治自己这个前途无量的世子妃吗?

宁溪哼着小曲儿走掉了。

路过公中的膳房时,好巧不巧地看到两个丫鬟笑嘻嘻地往棠梨院的方向走去,她眉头一皱,喝道:“干什么的?”

二人停下脚步,转身给她行了一礼。

这俩人瞧着面生,想来是新调入膳房的跑腿儿。她们一人拧着食盒,一个拧着果篮,一副上赶着给人送礼的样子。宁溪淡淡一笑,指着食盒道:“里头装的什么?”

白蕊道:“回二小姐的话,是血燕。”

血燕?宁溪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给谁送的?”

二人面面相觑,白蕊怯生生地答道:“给…三…三小姐…”

血燕是何等珍贵的东西呀?除了老太太,谁都没这口福,不用说也知道,定是老太太让人炖给宁玥的了!

祖母,你真是好偏心!

宁溪气得嘴角直抽,很快,眼神一闪,揭开了盖子,反正宁玥在臭水沟里躺着呢,根本没吃不着它,不如自己享用了吧!她端起血燕,三两口吃了进去。

血燕的味道也不过如此嘛,一股红豆味儿!

吃完,她冷笑着看了二人一眼,二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恣意一笑,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冬梅从树后走出。

二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蕊抽泣道:“冬梅姐姐,你让我们炖给三小姐的血燕被二小姐吃了…怎么办?三小姐会不会生气?”

高兴都来不及,如何会生气?马宁溪大概不知道吧,她吃下去根本不是什么血燕,而是用秦妈妈的红豆糕熬制的普通燕窝。

------题外话------

劳动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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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梦与现实(上)

宁溪回到千禧院,听绿珠说蔺咏荷还没回来,心道,幸亏不在,若是被她逮住自己这么晚回来,又得挨训了。

这一晚,宁溪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

她梦见夏天来了,自己穿着大红色嫁衣,坐着大红色花轿,被玄煜接到了王府。玄煜很温柔,一直牵着她的手,拜堂也不曾松开。

宾客很多,全都称赞玄煜娶了西凉最美丽贤惠的妻子。

玄胤也在,乐陶陶地给她行礼,唤她大嫂,还送了一屋黄金给她。

她欢欢喜喜地收下了。

回房时,玄胤悄悄地叫住她,满眼受伤地说:“其实…我喜欢的是你,下聘那天,十担黄金原本也是要送给你的…”

她简直心花怒放啊!

“你会保护我的吧?”她握住玄胤的手问,“要是宁玥欺负我…”

玄胤深情款款地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宁玥也不行,她必须每天给你端茶倒水磕头赔罪,不然,我就休了她!”

她满意极了,从今往后,她就能在王府横着走了!

回到新房,玄煜已经倒好了交杯酒在等她,过了今晚,她就跟玄煜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然而,宁溪并没有等到洞房花烛的那一刻,就被一阵惊心动魄的尖叫声给惊醒了。

“二小姐!二小姐!出事了!”翠兰打了帘子进来,神色很是慌张。

美梦被打断,宁溪憋了一肚子火儿,没好气地喝道:“怎么了?大清早的,没个规矩!”

翠兰一张脸吓得惨白:“二小姐,荷塘…荷塘那边出大事了,大家都过去了…”

将军府只有一个荷塘,便是腊梅园附近的那个,宁溪当然明白荷塘出了什么事,但还是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与翠兰一块儿去看起了热闹。

二夫人、三夫人已经来了,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在中间,面色不大好看,宁珍、宁婉原本也来了,却又在第一时间被各自娘亲撵回去了。

宁溪走到二位夫人身边,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问:“二婶、三婶,出了什么事?”

二夫人懒得理她,但还是端出了长辈的架子淡道:“死了个人。”

宁溪轻声道:“哦,谁屋里的丫鬟?大冬天的掉进荷塘里,真是可怜。”

“丫鬟?”二夫人挑眉,看了她一眼,“谁告诉你死的是丫鬟?”

宁溪的心咯噔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林妈妈摘掉麻布手套过来了:“二夫人,查清楚了,是千禧院的玉婆子!”

玉婆子可不就是昨晚帮她教训了宁玥的粗使仆妇吗?怎么会是她?秋香呢?明明掉进水里的是秋香呀

宁溪捏着帕子的手瞬间握紧了。

二夫人权当她吓坏了,皱了皱眉,说道:“你娘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见她人?”

她昨晚回屋的时候,她娘还没回来,今早走得急,也没见到她娘。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连她都被惊动了,她娘没道理不知道啊

一件又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令宁溪的心底漫过了一层不安。

就在这时,二夫人身边的芬儿脚步匆匆地过来了:“夫人!后山…后山有人!”

这人,是马宁玥无疑了。宁溪阴霾的心底再次敞亮了起来,玉婆子死了不要紧,秋香不见了也不要紧,只要马宁玥遭殃,她就痛快!

二夫人留下两个小厮看管玉婆子的尸体,带着林妈妈一行人去往了后山。

宁溪与三夫人尾随着跟上。

一路上,宁溪仿佛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挽住三夫人的胳膊,抽都抽不开。

天寒地冻的缘故,臭水沟已经结了冰,二夫人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被冻在那里,手骨歪成奇怪的形状,应该是断了,脸上脏兮兮的,分辨不出容貌,右颊一条三寸长的口子,几乎把嘴角切开。伤口黑乎乎的,凝固着鲜血与淤泥,已经完全肿胀了起来。

二夫人只看了一眼,便觉着恶寒、腿软。

三夫人更不用说,尖叫着背过了身子。

就连宁溪也被狠狠地震到了,夜里太黑,没瞧太真切,眼下一看,方知玉婆子下手不是一般的狠,那手骨折得跟只剩一层皮连着的一样,怕是怎么接也接不上了。当然,她那一簪子也划得够狠,任胤郡王再情真意切,对着这张脸也会吃不下饭了。

“呀,二夫人,那不是三小姐的斗篷吗?”林妈妈认出了宁玥的衣裳。

二夫人勃然变色:“啊?玥儿?快!快去把三小姐救上来!”

“是!”林妈妈操起一个铁锹往臭水沟去了,湖面的冰并不算厚,但为了不伤到主子,林妈妈铲得格外小心,当她终于把冻成冰雕的人搬上岸时,眼珠子险些掉下来了,“四…四夫人?”

宁溪花容失色,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掀开了林妈妈。

嘭!

没了支撑,蔺咏荷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宁溪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又解开她上衣的扣子,看到熟悉的花纹,脑子里轰的一下空白了。

怎么会这样?

在她眼皮子底下,生生被打成残废的人、被她毁掉容貌的人、哭得撕心裂肺却连求饶都不能的人…不是马宁玥,是她娘。

------题外话------

存稿君:主人终于放我出来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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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梦与现实(下)

蔺咏荷与玉婆子的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将军府,秦妈妈是第一个被吓傻的。按照计划,今天该是由玉婆子发现“晕”在腊梅园的她,她再嚷嚷府里进了贼,贼把三小姐掳走了,玉婆子随后带人在假山后发现冻得只剩一口气的三小姐…

但现在,玉婆子死了,贼喊捉贼的计划落空了,受害者也从三小姐变成了蔺咏荷。

天啦!怎么会这样?

老太太显然也气坏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在府里被人凌虐成了这样,等她把那人揪出来,非得揭了他的皮不可!

还有,千禧院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主子不见了一晚上,也不晓得去找找?

这可真是冤枉了她们。蔺咏荷素来严厉,她叫人,她们便跟着,她不叫,她们可没胆子跑去打探她的行踪。再说了,昨晚她是被三小姐叫去清点嫁妆了,她们哪里料到她会出事?

老太太将贴身伺候蔺咏荷的下人,除绿珠与一个叫宝钏的小丫鬟外,全都打出去了。

心腹不知不觉间损毁大半,蔺咏荷幸亏昏迷着,不然,一定会活活气死。

教训完下人,老太太又叫来宁玥,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宁玥无辜地说道:“昨天晚上,我跟姨娘一块儿去库房,但是突然,妞妞荡秋千摔着了,我不放心就回棠梨院看看,等我看完妞妞再去库房时,没看到姨娘的人,我还以为姨娘走了呢。”

这一点,马宁馨可以作证,她不放心宁玥走夜路,执意送了她去库房,见蔺咏荷不在,便留下帮宁玥清点嫁妆,一直到天亮,二人才清点完。那时,蔺咏荷已经被发现出事了。

没有一项证据表明此事与宁玥有关,除了那件斗篷。

但一件斗篷能说明什么呢?

宁玥好心莫非还办了坏事不成?

还是说…那人一开始要凌虐的是宁玥,蔺咏荷只是恰好做了替死鬼?

宁溪很快想到了这一层,疯一般地朝宁玥扑了过去,揪住宁玥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吼道:“是你!是你对不对?你故意把斗篷给我娘!你害了我娘!”

宁玥好笑地勾了勾唇瓣,无惧地看着她,道:“二姐姐这话说的我好糊涂,是我让姨娘不穿袄子就出门的么?我见姨娘衣衫单薄,好心好意地把斗篷借给她穿,怎么反被姐姐诬陷成凶手了?难不成…是我买通人打残了姨娘的手?是我拔下簪子划破了姨娘的脸?还是我把姨娘丢进臭水沟一冻一整晚,延误了最佳救治时机?”

她声音不大,却一字字、一句句,钉子一般打在宁溪的心坎儿上!

她曾有无数次机会将她娘的伤害降到最低,但她没有那么做…她怀着对宁玥无数的嫉恨,将她娘一步步逼到了半死不活的境地。

但凡她对宁玥有一丝一毫的怜悯,都不至于把她娘害成这个样子…

宁玥将宁溪的神色尽收眼底,知道宁溪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可那又如何?她该心怀愧疚吗?要不是她早一步察觉到了宁溪的算计,被打残、被毁容的就是她了。宁溪可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至于蔺咏荷,她就更不觉得愧疚了。

逼死她哥、逼疯她娘的时候,蔺咏荷就该料到报应迟早要上身的!

哦,对了,蔺咏荷不是很会爬床么?等父亲回来,看到她这幅尊容,不知…还下不下得了口。

宁玥含笑的眸光扫过宁溪几近扭曲的脸,对众人行了一礼,告退了。

宁溪气得追了上去,在大门口,宁玥即将踏上马车的时候,一把抓住宁玥的胳膊:“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算计我娘的!”

宁玥淡淡一笑:“是又怎样?说出去有人信么?别忘了,那些人全是你找来的,我不过是递了一件斗篷而已。”

“你…”宁溪气得胸口发堵,“你…你…你还杀了玉婆子!”

“是,我是杀了她,姐姐你有证据么?”

“…”宁溪失语。

宁玥淡笑道:“姐姐与其浪费时间与我争辩,不如赶紧想法子善后吧,祖母是铁了心要彻查姨娘的事,查到姐姐头上的时候,我,一定会出来作证的。”

宁溪气得抬起手,朝宁玥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在挤满了人群的路上。

却不是宁玥被打了,而是宁溪的手腕被人扣住了。

宁玥回头一看,不由地怔住,玄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