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厌恶地睨了她一眼,拿过一件薄袄披上,哪怕对着女眷,她也不习惯衣冠不整:“你胆子倒是大,连我的房都敢闯!怎么,三爷不在,我这个正牌夫人就压不住你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宁溪将宁玥的口头禅学了过去,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和冬梅一样,都在不经意间模仿宁玥的一颦一笑,“我不过是知道姐姐心中难受,特地来宽慰姐姐一番罢了,姐姐,可别不领情。”

孙瑶不屑嗤道:“你不在跟前儿碍眼,我便不会难受!诗画,送马姨娘回房!”

“是。”诗画欠了欠身,就要去“扶”宁溪。

宁溪却避开她的手,自顾自地在孙瑶斜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孙瑶气得发抖,却碍于她腹中的骨肉,不敢真对她怎么样。毕竟,王妃是这么宝贝这个胎儿!

宁溪显然也明白自己握着一块免死金牌,恣意地说道:“姐姐,你我都是三爷的人,本该最亲近才是,何必为了一个外人,闹得后宅不宁呢?”

“一个勾引我夫君的人,好意思与我谈论后宅不宁?你不出现,就是后宅,最大的安宁!”孙瑶毫不客气地说。

宁溪没为孙瑶的怒火所慑,也没因孙瑶的讽刺而出现一丝一毫的布满,仿佛,早料到孙瑶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她悠悠地说:“我听说今儿的宫里,出了点事儿,姐姐险些回不来!”

孙瑶眸光一厉:“你听谁胡说的?”

“府里都在说呀。”宁溪晃了晃手中的帕子,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道,“说姐姐得罪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怒,幸亏四夫人机智聪颖,救了皇上一命,皇上看在四夫人的面子上,才没找姐姐算账。”

孙瑶的面色微微一变,揪紧了裙裾道:“一派胡言!”

宁溪灿灿一笑,温柔地说道:“是胡言还是事实,姐姐心里清楚。早在姐姐出门的时候,我便料到姐姐会倒霉了,可惜姐姐不待见我,否则,我倒是乐意提醒姐姐一二的。”

孙瑶撇过脸,不想打理这种小人!

宁溪眉梢轻轻一挑,说道:“我三妹妹这个人啦,就是这种性子,爱踩着别人做垫脚石,树立自己的威风。击鞠大赛,姐姐没去,可能不太清楚现场的状况,其实,我三妹妹连正规队员都算不算,只是一个替补而已。我在那之前,早得过两届最佳击鞠手,这一届,本也该非我莫属。可是你知道她想了什么法子赢我吗?”

孙瑶的眸光微微颤了一下。

宁溪勾起唇角,把玩着芬香的白色丝帕道:“最佳击鞠手的其中一个礼物,是玄煜的毛笔,她告诉那些投票的选手,谁投她,谁便有机会得到玄煜的毛笔,当然,是随即抽取的方式,可不论如何,总归是多了一次机会不是吗?她用这样的旁门左道,将我从三连冠的位子上赶了下来。我当时的心情,跟姐姐现在是一样的。”

“呵!”孙瑶嘲讽地露出一抹冷笑,“我怎么会与你一样?我不管玥儿与你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她是真心待我的就够了。谣言止于智者,府里的人爱说,便让他们说去吧,我问心无愧就够了!”

“哎哟,姐姐啊姐姐,你真是比当初的我还要傻呀,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银子,说的就是你呀!”宁溪赤裸裸地讽刺。

孙瑶的眸光一凉:“你唧唧歪歪了大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宁溪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姐姐,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喝了你的茶之后就中风了?”

孙瑶就道:“中风这种事,本就说不准,我娘家一个姨婆,与人打着叶子牌呢,打着打着,手便开始发抖,也是中风。”

宁溪妩媚地笑:“姐姐你可真是单纯,皇上的龙体,岂能与那些凡夫俗子相比?皇上,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中风。”

孙瑶恶狠狠地看着她!

宁溪笑着道:“姐姐,你听说过寒食散吗?”

“听过,怎么了?”

“皇上长期服食长寿丹,剂量又大,身体本身就出现一点异状,这个时候,只需稍稍引入一点寒食散,便能令皇上中风瘫痪。”

“你…你别危言耸听,我可没给皇上下寒食散!”皇上是喝了她的茶才发病的,老实说,就连她自己,都一度怀疑是不是茶出了问题,只不过,她自己也喝了,宁玥也喝了,她俩都平安无事,她才打消了这个疑虑。

宁溪不紧不慢地说道:“姐姐当然是不可能下的,但四夫人呢?”

“啊你…”孙瑶花容失色,“你别血口喷人!四弟妹不会这么做的!”谋害皇上,她几个胆子?

宁溪轻轻笑出了声:“我那个妹妹别的没有,胆子却大得惊人,当然,手段也够高明。她怎么下药的,我没在场,不好下决断,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一定在你泡的茶了动了手脚。她利用你给皇上下寒食散,皇上病发,她再前去医治,治好了,功劳是她的;治不好,反正毒是你下的,又不干她一文钱的事!她没任何损失!”

“你…不要挑拨我和四弟妹的关系!四弟妹不是这种人!”孙瑶咬牙说道。

宁溪耸了耸肩:“信不信由你,反正如今她出尽风头,得了皇上赏识,还被册封为诰命夫人,而姐姐你,却因为害皇上中风,成了大家的笑柄,听说皇上把紫莲都拔了,说不吉利,那么下次皇上见到姐姐你,会不会也觉得姐姐不吉利呢?”

孙瑶的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

琉锦院中,宁玥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玄胤穿着亵衣,盘腿坐在床上,摆弄着那个从行宫偷回来的小匣子。

“怪了,撬也撬不开,砸也砸不烂!什么玩意儿?”

他懊恼地说。

宁玥摇摇头,这家伙,只顾着倒腾司空朔的“宝贝”,连头发都不擦。宁玥拿了干爽毛巾走过去,站到他身后,轻轻地给他擦了起来,边擦边说:“应该是玄铁做的,所以弄不坏。而且…就算你侥幸弄坏了,里面的机关也会把东西绞成碎片的。”

“好啊!碎了爷就拿去喂狗!”玄胤愤愤地说,“诶?你怎么知道里边有什么机关?”

“我…我猜的呀,你不是说那个地方很多机关吗?他那个人,既然喜欢摆弄机关,盒子里肯定也有。”宁玥讪讪地说。

玄胤被宁玥擦的很舒服,轻轻地嗯了几声,销魂得不行。

宁玥被他勾引得面色发红,擦完,拉开衣柜,取出一件亵衣道:“换上吧,身上那件湿了。”

“你帮我换。”

这一脱,不又得天雷勾地火?

“我去叫玉珠进来。”宁玥打了退堂鼓。

玄胤幽怨地瞪了她一眼,正要开口,玉珠在门口说话了:“夫人,您叫奴婢吗?”

玄胤皱眉。

宁玥嫣然一笑,对门外说道:“四爷的衣裳湿了,你给换一下吧。”

玉珠推门而入,给二人行了一礼,一粒粒解开玄胤的扣子,目不斜视地给玄胤把上衣换了。

“四爷,还有别的吩咐吗?”玉珠问。

“没了,下去吧。”玄胤看都没看玉珠一眼,一直摆弄着那个小匣子,他发誓,一定要把司空朔的宝贝蛋蛋弄出来,剁成渣喂狗!

玉珠退下了。

宁玥微微一笑:“那个,我先睡了,明早见。”轻轻关上了门。

玄胤傲娇地皱了皱小脸,对着木墙,无声地说道:“发作发作发作发作发作发作发作发作…”

可惜令他失望了,这一晚,宁玥的蛊毒没有发作。

宁玥饱饱地睡了一觉,精神大好,推门出来,却见玄胤早没在床上了,问冬梅道:“玄胤呢?”

“四爷去教练场了。”冬梅说。

玄家的孩子,没几个是轻松的,尤其恢复武功之后,必须与那些子弟一样,接受十分严苛的训练。

宁玥将从宫里带回来的赏赐,分了一些出来,让秋香给蔺兰芝送去,剩下的,装入库房。

宁玥去给王妃请安,孙瑶也在。但孙瑶没如往常那般,娇俏地去拉她的手,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王妃身侧,伺候王妃梳妆,看见宁玥过来,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宁玥挑眉,孙瑶还是对她心生间隙了吗?明明昨天从宫里出来都还好好儿的,一个晚上的功夫,孙瑶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看来,又有人嫌自己过得太清闲,迫不及待跳出来惹是生非了。

也好,她其实也很闲,也想找些事儿做!没什么,比折磨前世的仇人更令她兴奋的了。

伺候完王妃,又与王妃一块儿用了早膳,宁玥将宁溪约到了后湖的凉亭。

宁溪穿着一条鹅黄色高腰百蝶穿花裙,梳飞仙髻,满头珠钗,珠光宝气。

这哪里像个怀胎两月的孕妇?根本是个到处勾引人的狐媚子?

司空朔曾说,人一旦堕落得超过自己的底线,便再也没了下限,曾经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涵义,看到这个恶心的姐姐,算是瞬间醍醐灌顶了。

“三妹妹,大热天儿的,你叫我出来做什么?”宁溪笑盈盈地说。

宁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闲?”

宁溪拾阶而上,素手捂住并不太明显的肚子,傲慢地说道:“我又不当家,成天除了养胎,还是养胎,我当然闲。怎么?三妹妹要给我找点儿事做吗?若三妹妹屋子里忙不过来,我也是很愿意给三妹妹帮帮忙的!”

宁玥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屋子里的事儿?你是想帮到玄胤的床上去吧?”

这种人,她喜欢谁,她就跟着喜欢谁,前世,她丈夫是司空朔,她跑去勾引,这辈子,她丈夫变成玄胤,她又动了春心。

她就不明白了,是不是但凡她看上的东西,她都得厚着脸皮去抢啊?

宁溪的脸色悄然发生了变化,明明已经在司空朔的调教下,学会隐匿自己的情绪了,然而每次提到那个男人,她的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缩紧。

什么报仇、什么荣华富贵,统统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玄胤。

说来也怪,玄胤在与宁玥好上之前,她的确没觉得玄胤多么珍贵,自从玄胤与宁玥出双入对之后,她便觉着这个男人好像成了香饽饽,她整颗心,都为她悸动着。

她自己都说不清,是真的爱上了玄胤,还是单纯地想从宁玥手中抢东西。

宁玥好笑地看着走上了台阶,满脸都是挑衅之色的宁溪,这副表情,她太熟悉了。前世,宁溪打死了钟妈妈,她拿剑去找宁溪算账的时候,宁溪也是这副欠扁的表情,一手挽住司空朔的胳膊,一手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说:“皇上,她要处死您和臣妾的孩子。”

司空朔狠狠地将她踹到了一边。

她才知道,自己在司空朔眼里,那么地微不足道。

十年倾心付出,抵不过宁溪肚子里的一个种!

宁玥冷冽的眸光扫过宁溪的肚子,抬手,迅速掐住了宁溪的喉咙!

宁溪没料到宁玥会对自己动粗,印象中,宁玥除了耍心机,却从不野蛮啊!

“你…咳咳…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宁玥的力道很大,掐得她难以喘气。

她想拿脚去踢宁玥,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儿。

“又来招惹我,马宁溪,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与罗管事‘通奸’,还没让你长记性是吗?又来挑拨我与孙瑶,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宁玥字字如冰地说。

宁溪涨得脸红脖子粗:“你…你放开我…你敢动我…王妃…王妃不会放过…你的…咳咳…”

宁玥冰冷的手,缓缓抚上她小腹,冷笑着说:“你想做白霜儿,也得看看我是不是蔺兰芝,你能怀孕,难道我不能?我要是怀孕了,你猜,王妃舍不舍得动我?”

宁溪被掐得一阵干呕,随后,狠狠地笑道:“你…你想怀孕?别做梦了!我…咳咳…我告诉你…我给你下过绝子药…那不是…普通的绝子药…你这辈子…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不可能再…让你受孕…”

“是吗?”宁玥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那么,就让我来验证一下你的绝子药的功效吧!”

验证?功效?宁溪一头雾水,小贱人什么意思?

不待她想出个所以然,宁玥松开手,一脚将她踹下了台阶!

------题外话------

六一儿童节快乐~

【30】感情升温,小樱出手

三十几层台阶,足有数米长,宁溪就这么毫无防护地滚了下去。

宁玥清楚地看到,她的肚子磕上台阶,还不止一次,这一下,滑胎无疑了,除非

宁溪趴在地上,疼得眼泪直冒,又愤怒又惊恐地看向宁玥道:“你…你…你为什么要踢我?”

宁玥微微扬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她身边,一把掀开她罗裙。

宁溪隐约察觉到宁玥想干什么了,伸手去阻止,可惜晚了一步,宁玥的手已经撤掉了她的长裤,眸光落在素白的亵裤上,笑容一点点变得诡异:“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二姐姐都没事啊?你怀的是什么胎?石胎还是神胎?”

宁溪的眼神倏然慌乱了,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紧张,或者…心虚。

宁玥冰凉的手指,轻轻按上了她的肚子,的确有一些凸起,却并不像娇弱的胎儿:“我在药店里,曾听大夫们说过一种草药,服食之后能让人出现怀孕的体征,脉象、肚子,都会与孕妇一般无二,只是…不可能生下来。”

宁溪的眼神已经慌乱得掩饰不住了,就连身子,都开始轻轻地颤抖。

宁玥抽回收,淡淡一笑:“你说的没错,绝子药的效果果然是好得不得了,连司空朔都没办法医治,只能用一些草药,来迷惑人的视线。”

“你…你说什么?”宁溪的心中,隐约闪过了某种猜测,却又不敢承认。

宁玥好笑地勾起唇角:“姐姐还记得打残蔺姨娘那晚,从丫鬟手里抢过来的血燕吗?是不是有股儿红豆味儿?忘记告诉你了,那里边,装了秦妈妈熬制的红豆糕呀。”

宁溪的脑子里,轰隆一声闪过雷鸣。

“其实,这也怪不得别人,那原本是要送给我的血燕,姐姐非得跟我抢,不抢,不就没事了么?”宁玥嘲讽地说着,每个字都像钉子一般,钉在了宁溪的心坎儿上。

宁溪难以置信地揪住心口,不,不可能,绝子药怎么会被她吃下去?她没有!她没有

上辈子,你就是这样害我无法生育的吧?这辈子,我同样还给你,看你还怎么勾引玄胤?怎么勾引司空朔?怎么怀上别人的种?

宁玥蹲下身,掐住她下颚,一字一顿地说道:“马宁溪,你给我记住,好生在府里养‘胎’,不要再给我耍幺蛾子,你跟司空朔的小伎俩,在我眼里,根本没有看头!”

宁溪恐惧地打了个哆嗦!

离开凉亭后,冬梅迎上来,厌恶地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宁溪,道:“小姐,既然证实了她是假怀孕,干嘛不揭穿她?”

宁玥若有所思地牵了牵唇角:“我突然觉得,留着她或许有用。”确切地说,是留着宁溪的“胎”有用。

月上半空,繁星闪烁。

寂静的知辉院,燃着油灯的房间,两名身穿红色比甲与绿色比甲的丫鬟,静静守在门口。

房内,时而传来翻动身子的声音。

小主子又做噩梦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涌上同样的猜测。

她们的小主子很奇怪,从不许她们在房内值夜,她们只能任命地打个地铺睡在门口。然而即便如此,她们也不得不竖起耳朵,一整晚留意房里的动静,尤其是那盏油灯。小主子胆子小,无灯不眠。若是半夜睁开眼,发现灯灭了,会大发雷霆的。

可是,即便房中燃着灯,小主子似乎也难以安眠。

她时常做噩梦。

梦见什么,没与她们这些丫鬟说过。

红丫鬟拉了拉绿丫鬟的袖子,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什么,而后拿出手指,从五开始,一根根落下,似乎在倒数什么。

绿丫鬟抿唇偷偷一笑,也学着她,开始倒数了起来。

当二人数到一时,门,如她们所预料的那样,嘎吱一声打开了。

小主子光着脚,穿一件素白睡裙,怀抱一个蓝色布偶,眸光深幽地走出来了。

二人闭上眼,仿佛陷入了沉睡。

小主子光脚踩过她们的地铺,跨过她们的身躯,孑然朝夜色深处走去。

棠梨院的上房,宁玥被玄胤压在床上。

玄胤亲吻着宁玥,一手扣住她后颈,一手抚上她纤腰,隔着衣衫,在她玲珑的身躯上细细流连。

宁玥双手抱住他脖子,温柔地回应着他。

“说好了,不…那个的。”

“嗯,我就亲亲。”

玄胤含住她柔软粉嫩的唇瓣,辗转吸允,趁着她微微喘气之际,舌尖滑入,舔过她贝齿,勾动她粉舌,霸道索要了起来。

宁玥闭上眼,在他的带动下,也含住了他舌尖。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她的确,也喜欢上了与他亲吻的感觉。

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暖流包围着,头脑是晕乎的,心里却是微甜的。

小俩口紧贴着彼此,在柔软的床榻上,缠绵而温柔地拥吻着。

突然,有人叩响了房门。

“咳咳,四爷,那个…”

是冬梅的声音。

玄胤松开宁玥的唇瓣,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呵斥道:“别吵!滚出去!”

冬梅噤声了。

宁玥仰躺在床上,素手轻轻抚过他脸庞,酡红的脸蛋上微微扬起一抹浅笑:“兴许,是有要紧事儿呢。”

“那也没你重要。”玄胤哼了哼,低头,继续寻她唇瓣、汲取她的津甜。

宁玥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被人疼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好像…不赖,她喜欢。

却说冬梅被姑爷吼了一嗓子,胆儿都险些吓破,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清楚小俩口关着门,在里头干些啥羞羞人的事儿呢?她也不愿意去触霉头,奈何她有不得不去的缘由。

拍了拍心脏狂跳的胸口,她来到外院与内院的交界处,月亮门前,对抱着布偶、一脸怯怯的小樱说道:“抱歉了,小姐,四爷这会子在忙呢,没功夫见您。”

小樱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小嘴儿轻轻张着,委屈而又可怜地说:“那…你告诉胤哥哥,我做噩梦了吗?”

“呃…这…”她想告诉来着,但姑爷没许她开口哇!直接叫她滚了!冬梅难为情地挠挠头,“小姐,四爷…真的在忙,回头奴婢再告诉他,成吗?”

小樱垂下了眸子:“所以,是你没说,不是胤哥哥不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