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恶了!

这么严密的防守,他是怎么溜进来的?

还把一个大活人给拐跑了!

这是她的东宫,到处都是她埋伏的机关,怎么还是让他给闯进来了?他不是被血卫打伤了吗?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

长这么大,从没如此挫败过!也…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

“玄胤!我皇甫珊与你不共戴天!”

宁玥与孙瑶过门两个多月了,一直没上族谱,早先,是希望等香梨请封到郡主身份再上,眼下香梨不在了,王妃也无需再耽搁了,即刻给远在北城的三房写了信。

上族谱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必须有至少三位长老在场,其实原本应该全部在场才对,但玄家二房迁入京城,不得随意离开,便退而求其次,简化了些。

三房接到书信后,立马请了三位族里的长老,带上祖传的族谱,从北城出发,马不停蹄地奔赴了京城。

七月三十号晚,抵达王府。

王妃早早地命人将府东的大宅院收拾了出来,给三位长老居住,又将紫云轩修葺了一番,让三房居住。

这是宁玥与孙瑶第一次见到除了王府之外的玄家人,三老爷的容貌与中山王相似,常年饱受风沙的缘故,皮肤黝黑而粗糙,不如中山王俊美,却也是难得的英姿飒爽。他与中山王一样,都有些不苟言笑,坐在椅子上,那股端着的严厉,真真儿是一对亲兄弟。

王妃亲热地朝宁玥、孙瑶招了招手:“快给三叔磕头。”

“是。”

二人行了第一次面见长辈时都会行的跪拜之礼。

三老爷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眉宇间,严厉之色不变,从怀中掏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了宁玥和孙瑶。早在二人大婚时,三老爷便送来了亲自制作的金器,二人尚未回礼,正好趁今天,一并给回了。

宁玥送了三叔一瓶从司空流那儿“敲诈”来的长寿丹,孙瑶送了一盒孙家独门秘方的茶引子,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

三老爷满意地收下了。

王妃又拉着二位儿媳的手,笑着望向了三老爷身边一位年纪二十上下的美丽少妇,少妇穿着一袭藕色流仙凤尾珍珠罗裙,外披一件银色掐花织金透明纱衣,腰带一寸宽,中间以一枚鸽子蛋扣上,紧紧地束着,将她纤细的腰显得不堪一握。别看她这么瘦,该大的地方、该翘的部位,全都非常地完美。

她喜色地笑着,眉眼弯弯,亲和可人,半点不让人感到轻浮。

“瑶儿,玥儿,快来见过你们三婶。”王妃微笑着说道。

她话音一落,宁玥与孙瑶的眼底,同时划过了一丝诧异,很显然,少妇的年纪比她俩大不了几岁,她们还以为,她与她们一样,都是这一辈的儿媳呢。

约莫是感受到了二人的诧异,王妃小声解释道:“前头的三婶去年走了,这是你们三叔的继室。”

原来是继室,以三叔的年纪,能娶到这么年轻的继室,不得不说是一种福气。可转念一想,以玄家的威望,不知多少姑娘挤破了脑袋想嫁进来,也不算委屈了新三婶。

二人给尤氏磕了头,恭恭敬敬地唤了三嫂。

尤氏高兴地将二人掺了起来:“行这么大的礼,可是折煞我了!我没你们三叔那么财大气粗,自个儿做了两个小坎肩,不知你们喜不喜欢。”

她招了招手。

丫鬟捧出两条小坎肩,一个白色、一个黄色,以垫高绣绣了青鸾,灯光一照,好似要从坎肩里飞出来似的,栩栩如生。

“多谢三婶,我和四弟妹都很喜欢。”孙瑶笑着接过坎肩,让宁玥先挑,宁玥挑了个白色的。

王妃最后介绍的是一名羞得躲在尤氏身后,不敢与人交流的少女。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粉红色长裙,肤色白皙,五官清丽,不算第一眼美女,但细看,会觉着十分耐看。她个子高,比宁玥与孙瑶还冒出半颗脑袋,偏总弓着背、低着头,往那儿一站,与宁玥和孙瑶平头了。

“琴儿,她们是你嫂嫂。”王妃轻言细语地说,除了对玄小樱与香梨,她鲜少如此地温柔。

被唤作琴儿的少女,依旧躲在尤氏背后,一副不敢也不愿被人看到的样子。

三老爷皱眉,叹了口气。

尤氏轻轻转过身,将她从里头拉出来道:“别怕,啊?瑶儿、玥儿是好姑娘,你一定会喜欢她们的。”

琴儿咬唇,怯生生地看了二人一眼,二人也在看她,眸光柔和得几乎能流出水来,她却仍旧被惊到,吓得缩进了尤氏怀里。

这么…害羞的人,宁玥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第二个呢!

尤氏轻轻地拍了拍她脊背,柔声打气道:“你不是还在家里做了礼物,要送给三嫂和四嫂吗?快拿出来,给三嫂、四嫂瞧瞧。”

琴儿咬紧唇瓣,不动。

尤氏笑了笑:“好,我拿给她们。”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两个双面绣荷包,紫色的给了孙瑶,粉色的给了宁玥,“琴儿的绣工比我好多了,这些都是琴儿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虽害羞,但心中,还是十分敬重你们的。”

都没见过面,何来敬重一说?

这个三婶,不是一般地会说话。

宁玥收好精致的荷包,微笑着向琴儿道了谢:“四嫂正缺荷包用,真是多谢琴儿妹妹了!可是,四嫂好像没什么好送的,浑身上下只这一方帕子稍微值些钱了。”

说着,宁玥从宽袖里摸出一方淡蓝色丝帕,轻轻地递到了琴儿面前,她知道琴儿认生,故而没靠太近,等琴儿自己主动来拿。

就在琴儿怯生生地探出手,要去接她的帕子时,她的手古怪一转,帕子里多出了一朵活生生的牡丹。

琴儿“啊”了一声,扎进尤氏怀里。

尤氏附耳听了听琴儿的话,转头对宁玥笑道:“琴儿说喜欢四嫂!”

之后,王妃又抱着玄小樱给三房见了礼,一段日子的相处,玄小樱与王妃的感情已十分之好,虽夜里依旧要与农妇同睡,但白天与王妃待着且不哭不闹的时间一天天地变长。

三叔很喜欢玄小樱,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清淡的笑意。

尤氏更不必说,恨不得将玄小樱抱在怀里不撒手了。

至于琴儿,大概是小孩子总是柔软无害的,她居然主动捏了捏玄小樱的手。

初次见面,两房十分地愉快!

“你们刚来,我怕你们吃不惯这边的菜,城东有一家北城菜馆儿,味道特别棒,我让人定了位子,一起去吧。”王妃携着尤氏的手,十分亲热地说。

尤氏温声道:“让二嫂费心了,其实在家里吃就可以了,您还这么大费周章。”

“哪里话?”王妃嗔了嗔她,从碧清手中抱过玄小樱,与尤氏一块儿上了马车。

琴儿站在那里不动,没有上车的意思。

王妃早听闻这个侄女儿内向,但…不会内向到与她同坐一车也不肯吧?

尤氏看了看琴儿,对王妃抱歉地说道:“她是这样的,每次到新的地方,都会特别紧张。我瞧她与玥儿年纪相仿,让她坐玥儿的马车吧。”

“也好。”王妃不想吓到琴儿,很爽快地同意了。

宁玥正要上车,就见尤氏牵着羞答答的琴儿往这边来了,她微笑着打了招呼:“三婶,琴儿。”

尤氏含笑说道:“我跟琴儿想坐你的马车,不嫌弃吧?”

宁玥刚刚其实有看到琴儿不愿意上王妃的马车,琴儿是三叔和先夫人生的孩子,出生时,王妃还抱过她,中途,王妃与王爷回乡祭祖了两次,也与琴儿略有接触,可即便如此,琴儿对王妃,依旧怀揣着深深的戒备。这戒备并非是针对王妃一人,事实上,除了玄小樱,琴儿对所有不熟悉的人都努力地防备着。这是一个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

尤氏会带着她来找自己,或许是刚刚的戏法打动了她。

宁玥笑了笑:“当然不嫌弃了,求之不得呢。”

三人上了马车。

宁玥为拉近与琴儿的距离,又变了一个戏法,把琴儿的夜明珠放在一个小匣子里,关上盖子,再打开时,夜明珠就不见了。宁玥的手绕到琴儿的耳后打了个响指,夜明珠又出现在宁玥的手里了。

琴儿瞪大了眸子:“啊?”却没像先前那样,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扎进尤氏怀里,而是拿过小匣子,翻来覆去地检查,看究竟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检查完小匣子,又检查宁玥的手。一来二去,对宁玥的戒备慢慢消退了。

尤氏的眼底露出一抹欣慰,小声地说道:“琴儿真的很喜欢你,我极少见她那么快接纳一个陌生人的,除了小孩子。”

小孩子最没攻击性,哪怕侵入了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也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不过,琴儿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戒备,又确实太强烈了些。

为什么会这样?

“琴儿以前…不是这样的。”尤氏压低了音量,只够让宁玥听到,“我过门晚,那时,琴儿已经这样了。但听你三叔说,琴儿以前与别的女儿没什么不同,是后面受了惊吓,才变得这么胆小了。她脑子不笨的,就是不敢表达。”

“受了什么惊吓?”宁玥用余光扫了琴儿一眼,她还在研究那个小匣子,神情非常认真。

尤氏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你三叔没说。”

到底是继室,不如元配底气足,不敢逼问三叔。宁玥轻轻地说道:“看得出来,她很依赖你,一定是你将她照顾得很好。”

这话受用,尤氏很开心地笑了。

车队很快抵达了那间北城菜馆儿,菜馆装修得非常奢华,一进去,能被人满墙壁的宝石闪瞎眼睛。宁玥的嘴角抽了抽,王妃不是看中他家的菜,是看中他家的装修了吧?

玄昭早早地在厢房等候了,见家人过来,热情地打了招呼:“父王在军营无暇分身,特地嘱咐我把三叔三婶和妹妹照顾好了!”

南边又打仗了,二儿子身负重伤,大儿子挥刀杀敌,小儿子又…又干嘛去了不清楚,做父亲的,没心情饮酒作乐再正常不过。

三老爷很快入席了,王妃让其他人也坐下。

掌柜的上了地地道道的北城来,他们倒是吃得欢,宁玥与孙瑶却有些吃不惯。

吃过饭,王妃让玄昭带琴儿她们出去逛逛。

玄昭带三人去了丽湖。

北城地广人稀,又常年冰封,还多荒漠,极少见到青山绿水,更别说这些景致如画的画舫。

琴儿感到新鲜。

玄昭定了一搜比较豪华的画舫,想定最豪华的那艘,奈何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临上画舫时,军营突然出了事,玄昭握住孙瑶的手道:“你先带四弟妹和琴儿玩,我那边弄完了来接你们。”

孙瑶羞赧地点了点头:“好。”

琴儿由贴身丫鬟陪着,与随孙瑶、宁玥一道上了画舫。

她原先与宁玥只算一点点熟悉,但没了更熟悉的人,相比之下,宁玥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轻轻地拽住了宁玥的袖子。

宁玥微微一笑,牵了她的手。

孙瑶是个大度的人,并未因琴儿偏颇宁玥而心生嫉妒,反倒周全地给二人安排了位子。

这是一搜两层高的画舫,一楼是茶室与膳厅,二楼是厢房,甲板很大,凭栏处置放了茶几与垫子,三人席地而坐。

船家呈上了新鲜的时令水果:荔枝、桃子、葡萄、西瓜,北城果蔬少,哪怕玄家极富,一些东西也不是想吃就能轻易吃到的。

琴儿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但也不知今天出门是不是忘记翻黄历了,游湖游到一半时,碰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搜更大的画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司空朔站在高台上,如一个紫衣帝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这群蝼蚁一般的人群,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么巧,游个湖都能碰到郡王妃。”

宁玥却不觉得巧,只感到非常的晦气,好比吃火锅时突然吃出了一只苍蝇,还略带了一丝恶心。宁玥淡淡一笑道:“中常侍大人好兴致,南疆之战都打得火烧眉毛了,您却好似一点儿也不担心似的,与我们这群无知的妇孺争相游湖,真令我大开眼界。”

“牙尖嘴利。”司空朔轻轻一笑,玉雕般精致的手,轻轻放在栏杆上道,“打仗是你们玄家的事,本座只用尽心服侍皇上即可,干涉得多了,就成宦官专权了。”

“那中常侍大人赶紧回去服侍皇上吧!这儿风大,当心闪了舌头!”宁玥不无嘲讽地说。

画舫上的一名食客突然拍桌站了起来:“好大的胆子!竟对中常侍大人如此无礼!”

宁玥冷冷一笑:“你又是什么狗东西?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你…”那食客气得面色铁青,当即跳上了宁玥的画舫,捋起袖子,要给宁玥一些颜色瞧瞧。

这食客一看就是新来的,不清楚京城的形势,也不清楚玄家在整个西凉的地位,居然上赶着,想对宁玥动手。

宁玥端起一杯热茶,朝他的脸泼了过去!

他被烫得火冒三丈,一爪子拍向宁玥!

可他还没碰到宁玥一根头发,便被耿中直给踹趴下了。

他痛得到底翻滚,他的弟兄们见大哥被人欺负,也纷纷跳了过来,足有十一人,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宁玥心头冷笑,还说是巧合、是偶遇?分明是打定了主意找她麻烦,耿中直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哪里打得过十一名壮汉?

司空朔慢慢地勾起唇角:“你求本座,或许本座会让他们网开一面。”

宁玥冷笑:“那我还不如去求一头猪、一条狗。”

一旁的孙瑶原本被这等架势给吓住了,听了宁玥的话,却先是狠狠一怔,随即没忍住,噗哧笑出了声。

“激怒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司空朔放在栏杆上的手,慢慢捏紧了,随后,他一个飞身,落在了甲板上。

宁玥对孙瑶道:“三嫂,你先带琴儿回厢房歇息。”

孙瑶张了张嘴,有些不明白,胆子那么小、会做恶梦的四弟妹,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英勇,连中常侍都不畏惧了。但疑惑归疑惑,她还是把琴儿带进去了。

司空朔走向宁玥,单手扣住她后颈,轻轻一扣,将她扣到了自己面前。

耿中直想把这烦人的家伙给打出去,奈何他刚一用力,就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了。

司空朔看都没看耿中直,只盯着宁玥完全没有惧色的脸,轻轻地笑道:“本座的确对你有几分兴趣,但不要随意挑战本座的耐性,用完的那天,你会后悔。”

认识你,我才是真正的后悔。

宁玥冷冷地看着他,眸中的情绪,是一种压抑到了极点,随时都想把他给一到杀掉的憎恶,司空朔眯了眯眼,挑起她下颚道:“马宁玥,如果本座记得没错,本座好像还救过你的命,也没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座,弄得本座像你的仇人一样。”

凌虐了我整整十年,这不是仇人,又是什么人?

宁玥一句话都不想与他说了,奋力去推他:“放手!”

司空朔却非但不放,反而搂得更紧,让她整个人贴上了他胸膛:“马宁玥,本座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不会成为第一个特例。”

这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被门给夹了?上辈子,她一心一意地对他,像神灵一般膜拜他,他却对她不屑一顾,这辈子,她拿他当空气,他却变成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苍蝇!

“司空朔,你不要脸,我还要!我丈夫快回来了,别引起我跟他的误会!”

“本座偏要你们误会!”

什么…意思?

难道

一个猜测在脑海里呼之欲出,宁玥的眸光颤了颤,下一秒,就听见一道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响在了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

司空朔暧昧一笑,松开了宁玥,看向停在另一侧的又一艘画舫上的玄衣男子,说道:“南疆之行还愉快吗?”

宁玥转过身,撞进一双幽暗得不见光亮的眸子,心口,猛地一震,前世被“捉奸在床”的画面,无情地闪过脑海。她一大早醒来,身旁躺了个满是吻痕的男子,她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司空朔就将她从未央宫丢了出去。

一句解释…都不听!

而类似的事情,在这一世、在玄胤面前,重新上演了。

“玄胤…”

她张嘴,唤了他名字,然后,没有下文了。

相信她的,怎么都会信,不信她的,说破了嘴皮子,也还是要怀疑。

玄胤跳上甲板,浑身杀气地走到二人跟前,抡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司空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趔趄两步,撞上了身后的栏杆。

那些食客,见主公被人给揍了,当即怒火冲天地围了上来。玄胤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一拳一个,将他们全都打趴在了甲板上。

最后,玄胤拔出匕首,不由分说地刺向了司空朔。

司空朔纵身一跃,回了自己船上。几个月前还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废物,如今动起手来,却令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司空朔,爷警告你!不要再在爷的面前出现!不然,爷见你一次,杀你一次!”冷声说完,玄胤拿起一个火把,扔进了司空朔的画舫,窗帘倏然被点着,紧接着是床铺、帐幔、桌椅…很快,整个画舫都熊熊燃烧了起来。

敢烧中常侍的船,古往今来,玄胤是第一个。

司空朔捏紧拳头,阴翳的凤眸在火光里,渐渐浮现了一丝狰狞…

玄胤拽着宁玥,气呼呼地回了厢房,而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宁玥眉心一跳,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道:“不许打我!”

玄胤气得一噎:“谁要打你?过来!”

这么凶,不过来。

“过不过来?”

宁玥又往后退了一步,刚刚她看得可清楚了,这家伙是彻底发怒了,把那群人的骨头都打碎了,还放火烧了司空朔的船

他肯定是误会她和司空朔了,教训完司空朔,现在轮到教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