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止摇头:“坊间传闻多,而且我并不认为他们撤资对你有什么影响。毕竟‘麦达利’和他们的投资方不一样,‘景阳春’和‘茶座’不一样。你是经营决策者,经营方面比我要专家不是?”

梅绍望听得只恨恨道:“你们夫妻,一个赛一个的牙尖嘴利,希望你们的孩子以后不要太会说话。”

关止皮笑肉不笑:“那你一定失望,以后我儿子一定聪明伶俐到可以拿国际辩论赛冠军。”

蓝宁再回来的时候,对他们俩说道:“我又点了几块蛋糕,你们一定没吃饱吧?这里蛋糕不是他们自己做的,从‘黑森林’进的货,所以挺好吃。”她看一眼梅绍望没吃完的豆腐煲,“一定比豆腐煲好吃。”

梅绍望只得哭笑不得。

PS:

看到马叔为我讲的话,我发觉我无语了,更加无以言表。删去前面自己讲的,只留一句吧。

我只想在能写的时候,多写一点自己想写的。

十五(上)

自“茶座”用餐完毕,出来之后,关止夫妇同梅绍望在门口道别,他颇为慎重地对蓝宁讲:“你提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

蓝宁不掩喜悦之色,并且由衷地表现出来。

梅绍望却又问:“不过公对公,如果我有兴趣,是同你的合作,还是同关止的合作,还是同你公司的合作。”

关止无奈,马上撇清:“这事情同我是浑身不搭界的好不?”

蓝宁不自禁地望一眼关止,关止也正笑着看她。

蓝宁对牢梅绍望讲:“是和‘时间维度’的合作。”

梅绍望讲:“如果这一次我想要做,这个摊子会比较大。”

蓝宁说:“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公司的专业能力,前期我们公司已经投入人力进行市场调研,所以我今天才有这个底气讲出这一番理论来。‘时间维度’开了七八年,积累的资源还是很广的,对数据的分析也有一套。”她转头又望一眼关止,关止正听着他们两人说话,且并没有插口的打算,她转过来,讲:“‘时间维度’的数据库和调研分析模块,是在时维手上建起来的,罗总在这块工作上也花了相当大的功夫。”

梅绍望伸出手来,同蓝宁相握。

“我会好好考虑的。”

而后重重拍了一拍关止的肩膀。

梅绍望走后,蓝宁嘘了口气,浑身有虚脱的软弱感。

关止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

关止笑:“这么紧张?”

蓝宁也笑:“从没这么紧张。”她活泼起来,扮一个鬼脸,“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关止捏了捏她的脖子:“那是熟人生意难做。”他建议,“去逛逛?”

他们的车停在毗邻此地的一家宾馆内地下车库,这一整条路都是林荫道。在这里逛街,是要来回走两遍的。

这需要闲情和逸致,蓝宁恰好两者皆有,于是爽快答应。

她便与关止手拖手,走到树荫下。

蓝宁才恍觉,这一条路也是本城闻名的恋人约会必选的林荫道,他们往前走两步,便已见有年轻的小情人热情拥抱。

火热太阳正要西下,阳光从树枝缝隙间溜出来,是调皮的,也是光明的,还带着偷偷摸摸的愉悦。如同小恋人们的恋情,能够感染许多人。

关止伸手一揽,扣牢了蓝宁的腰,同她亲亲密密,也是一对情侣。

他还叹:“我都多少年没做这么浪漫又浪费时间的事了。”

本来良辰美景,人文气息,都是让蓝宁陶醉的原因,甚至刚才看到那对拥抱的小情侣让她生了些些的情动。但却被关止顽话一泼,多少恨他煞风景。

念及此,她诧异。

她竟然会对关止的破坏风情暗中气恼。

这情绪太陌生了,于是蓝宁决定要撇开,把念头转移。

她问关止:“为什么你不向老梅提这样的建议?”

关止答:“我可没想到你的好点子。”

蓝宁给他一个不相信的眼神。

“你和他合作这么多年。”

“你也说了,是合作。义务和责任,一纸合同上不过是银货两讫。”他突然对蓝宁说,“谈归谈,做归做,尽力而为,懂吗?”

蓝宁的心,猛跳了两下,顿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关止想要表达什么?但她还来不及细想,关止又说:“我们不能陪客户一路走下去,能同行一段已经是缘分。”

蓝宁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和老梅合作的?”

这是蓝宁头一回问关止的私事,她对他的私人工作,从不介入,更不询问,因此根本就不了解。

故而,当这一句话问出口,蓝宁发现,她根本就是对关止的过去一无所知。所以,她也便格外期待关止的解答。

关止果然是答了,还挺详细。

“当年哪,老梅关了快餐店,他的老领导建议重新开个中餐馆,我跟着后头混呗!”

“怎么想到开这样的高档商务餐厅?那时候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那会儿金融风暴刚过去吧?环境不大好。”

“风暴都过去了,春暖花开还远的了吗?”

“老梅倒也实在,一手抓经营一手做标准,这些年都没懈怠。”

“那是,他就这点让人服。”

“那人家想要拉个风投你也不支持支持?”

“他要是事事都需要我来支持,他还做个什么劲啊?我们都是陪衬,他才是主角。”

蓝宁翘起嘴唇,笑吟吟对关止说:“这么说来,你当年帮老梅做了市场调研,一定对老梅讲,金融风暴虽然很危险,但是国内商务消费环境依然会变好。老梅的牧场和工厂一定和你脱不了关系,不然他怎么会巴巴地抓着你去张家口?还有呢——”

关止转过身,抱搂住她,笑道:“小妞,你要当金田一哪?”

蓝宁干脆就把手环住他的腰:“你对我的建议有什么意见?我是认真问你的,你了解‘景阳春’。”

她顶顶真地看着关止,看得关止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老梅对风投有兴趣,我能理解。风投进来之后,‘景阳春’是发展的更好还是更坏,我不能预估,因为我不是诸葛亮。不过你的建议有一定操作性,他们有基础,外部也有市场需求,更有做大的空间。这一行里,还真没几个像老梅这样稳扎稳打做工厂的,所以一时半会儿别人也做不来,只要做不来,他们就会需要‘景阳春’。”

蓝宁听得直点头,抬头就对着关止的下巴亲了一口:“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亲完之后,已经退不开了。

关止的手从她的腰滑到她的臀,这么一使劲,两个人就像情侣钥匙扣,牢牢黏合。

夕阳很烈,蓝宁脸很热。

可,身体更热。

生命的涌动,是脉脉的,温情之下,暗藏汹涌。

她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贴紧了他的身体,就晓得了。

蓝宁很有一点难为情,左顾右看,被他们甩在后头的情侣依旧黏合在一起,躲在树荫底下卿卿我我。

如此光明正大表现恋情。

有老外骑着脚踏车飞驰而过,为两对连体婴一样的恋人打口哨。

而关止摁着她的腰臀,不让她动。

滋味很难受,心底热,脸上烫,她斥道:“暴露狂,露阴癖,放手,坍台不坍台?”

关止勾勾嘴角,就是不肯放手。

这滋味,既好受又难受,但就是不肯放开不受。

他同她拌嘴:“是你先亲了我的,亲爱的,公平一点。”

蓝宁扭了一扭身子。

这条林荫小道,平日人流不多,不代表不会有人来人往。她已经过了身后小情侣忘我表达亲密的年纪,更加不想免费路演一场爱的抚摸式。虽然关止的手没有乱动,但她的心已乱,方寸间渐要失手。

枝头绿叶,随风摇曳,一派风流。

关止的手,没有动,但是心里的激流早已在四肢百骸流转了一遍。他不是没有存风流的想法,全因蓝宁并不推拒。

他也想转移视线,却发现身后的那一对小情侣互相扶持地退进了宾馆。

这个发现并不讨好,他会联想万万千。

于是就在下一刻,关止捉牢蓝宁的手。

“干嘛?”

“回家。”

他想,他们是夫妻,有合法证件,无需难以为情。

她则什么都想不了,乱掉步伐,跟着他跌跌撞撞进了宾馆的地下车库拿车。

一路竟然通畅无比。

只是车内很热,蓝宁觉着热,想要开窗。开了窗,风也是热的风,不如不开窗。

她就是没办法扭头看一眼关止。

但是关止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

湿漉漉的,却是加了柴和火。

会一路烧,到了家里也不灭。

关止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把蓝宁推坐到鞋柜上就劈头吻了下来。

他仍捉住她的手,按到许多年以前她摸过的那个地方。

蓝宁挣扎着要抽开手,这里同许多年以前不一样了,更有力量,而且热。

关止的手,却到达更多的地方。他有点手忙脚乱,解不开她的衬衫扣子,眯着眼睛喘着气,说:“ONLY的?那还好。”

这不过是障碍,关止索性撕开。

蓝宁只是胡乱地嚷:“不要在这里。”

关止已经等不及,或者说,他等待太久。

他在进入的那一刻,蓝宁忽然屏息。

衬衫破碎地丢在他们身后的地板上,他们连成一体,也在地板之上。

窗前明月光亮,她能看清楚他的吸吮和抚摸,在她的身体上,每一寸,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蓝宁分明听见自己在呻吟和哀求。

今天并不是周末。这是在混乱之中唯一理智的念头。

关止在请求:“蓝宁,再打开一些。”

蓝宁照做了,可是不够,他认为不够,便自己动手,尝试角度,以求更加深入,去那只有她同他才能到达的那一点。

深入之后,有力地搏动,证明正鼓舞着的生命。

深入之后,还有些微的疼痛,无可避免。

蓝宁轻轻抽气。这样的疼痛是可忍耐的,因为会有极大的欢愉取代。

这一夜,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尝试这种更紧密的角度,磨合,配合,用一致的节奏行进。

忘记时间,也忘记地点。

清晨醒来的时候,两人姿态并不甚好地躺在榻榻米上。

关止翻一个身,一头磕到地板上,再爬上来的时候,蓝宁睡眼惺忪地咕哝:“你可别说是我踹你的。”

十五(中)

然后她被关止摇得清醒过来,听他在抱怨:“你瞧瞧你的狗爪子干的好事儿。”

蓝宁揉揉眼睛,正想骂关止两句,却见他颇为委屈地指指自己的脸。

可好,两道红印子,印痕明确,就在他的眼睛下头。

“再往上点儿,我眼睛都要被你抓瞎了。”

蓝宁顶害臊,这抓痕怎么弄出来的,她心知肚明。但口头上是不输的:“我衣服都被你撕破了,你还好意思说?”

关止一转身,把背对牢她:“我怎么不好意思说?是你惨还是我惨?”

这下蓝宁真没好意思说了,关止的背上少说也有五六道抓痕,最严重的那一条都破了皮。

这一看,让蓝宁整个人热腾腾烧起来,转身抓牢榻榻米上的毯子蒙住面孔。面孔必定是红的要滴出血来。

关止热乎乎的身体靠过来,用手拍拍她的后脑勺,好似拍小狗:“愧疚了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乖,把指甲剪了。”

但他眼里的她的姿态,实在撩人。哪里是峰哪里是谷,他又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禁心头就热了,伸出手沿着她的曲线游走,到她的腰肋,触到痒筋。

蓝宁扭动腰肢:“你放手。”

她怕痒。

关止就得了势,双手齐下,蓝宁挣动起来,把毯子都丢落。

两人在榻榻米上又笑又闹,她想要坐起身,没有想到关止顺手一托她的臀,她待要扶他的背,却被他抓住双手,整个人转一个向坐到了他的怀里。

两人都低呼,像叠放的汤勺一样叠坐着。

敏感的地方在颤动,让蓝宁不敢动。

关止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抚住她的胸,还同她咬耳朵:“不就一件ONLY的,我赔你十件,让你穿一件扔一件。”

蓝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被他握在掌心,不禁气急:“坏蛋,松手。”

关止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不错,我比较安全。”

后来在喘息之中,关止问了一句:“今晚爷爷勒令回家吃饭,你也一起回去吧?”

蓝宁来不及答,他的节奏太快,她又被他扣住了腰腹,最后只是想,这种姿势,绝对让她弱势。

这天上班,她破天荒迟到了。

因为关止一直嚷着背疼,她翻箱倒柜找了一管金霉素眼药膏给他抹了,他还废话老多:“哪里用眼药膏涂背的?”

被蓝宁狠命拍打了一下:“外公说的,金霉素眼药膏包管百伤,万试万灵。”

关止不太相信,后来她又翻出了邦迪,在他的背上横七竖八贴了好几条,终于让他闭嘴不再废话。

到了公司,例行的部门经理会议已经开始,前台小张示意她快快去会议室参加会议。

蓝宁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会议室。

正在主持会议的罗大年并没有因她的迟到而有些微的停顿,他径自在讲他的话。

蓝宁坐到最末排。

在做工作汇报的时候,她将“景阳春”的项目进展简述了一个清楚。

罗大年听了直点头,问:“需要调研和企划部门配合就提需求。”

蓝宁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方珉珉,后者正埋头专心做笔记。

她讲:“那么就要麻烦方经理配合了。”

方珉珉抬头,没有意外脸上带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