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的项目进入各公司提案阶段,关止反倒空闲起来,难得在双休日带着蓝宁和他的朋友们聚会,地点定在莫北家中。因为莫向晚就快生产,实在不便外出。

莫北家里已经布置出了一间婴儿室,挂好了摇篮还有各色的玩具,颜色刷的如梦如幻,摇篮旁边还放了一座小型滑梯,漆成海洋色,把滑梯部分画成了大象鼻子。

蓝宁连呼:“太好玩儿了。”

关止皱着眉头瞅了半天,讲:“这有啥,我们也去买。”

小高个子莫非玩着他的PSP走出来讲:“这都是我爸爸自己做的。”

关止选择沉默是金。

莫非还探着脑袋问:“关叔叔,你会做哇?”

关止选择不和小朋友沟通这个具有技术性的问题,反而蓝宁对莫非讲:“关叔叔手工不好的,他只会看不会做。”

莫非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仰视着他的关叔叔。

关止“切”了一声:“你又知道?”

蓝宁讲:“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动手包过馄饨,把馄饨皮当饺子皮包。”

关止看见莫非听得正欢,立刻用手捂住蓝宁的嘴巴:“快斗你的地主去吧!”

一般一群老朋友聚会在一起,无非就是玩四对四的游戏。关止的好友莫北、于直身边带的都是自己的老婆,就徐斯带的是女伴。

女孩同蓝宁年纪差不多,长得娇憨秀美,却有一个极有气势的名字,唤作“江湖”。

徐斯介绍:“这是我朋友,江湖。”

江湖就自我介绍:“我叫江湖,大家好。”

落落大方的倒也坦然。

蓝宁揪住关止咬耳朵:“我怎么记得徐斯上回带的女孩姓王?”

关止掏掏耳朵:“是吗?我不记得了。”

蓝宁“哼”了一声:“你别给我出去随随便便搞七捻三。”

关止斜睨她:“上次你还让我去看小泽玛利亚呢!”

“我有说过吗?”

“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证明。”

“切,你叫他们证明呀?”

“亲爱的,你是怀孕期还是更年期啊?”

“关止你明天早饭自己解决,不要来问我。”蓝宁气呼呼地走了。

莫北见状,拍拍关止的肩膀,表示同情。

关止拍额头:“她平时已经很作了,现在作上加作,而且还要作六个月,要人命哇?”

莫北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忍耐。如果你知道生孩子的痛苦,估计你让她咬两口你都乐意。”

关止笑老友:“说的好像你很清楚,你家小霸王出生的时候你又不知道。”

莫北摊手:“我很快就知道了。”

这个很快,确实很快。

于直的太太和江湖都惊呼:“向晚你怎么了?”

莫非奔过来叫他的爸爸:“老爸,妈妈是不是要生小弟弟了?”

之后的事情就比较兵荒马乱了,莫向晚的预产期本来还有两周,莫氏夫妇连病房都订好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在大家正摩拳擦掌准备搓麻将和斗地主的时候,那个孩子要提前来报到了。

莫向晚反倒镇定,但是阵痛来得比她想象中要急的多,她的面色一下煞白,握住莫北的手像要抽筋了一样。

蓝宁看的心内也急,好像五脏六腑要跟着莫向晚一起疼起来。

最后是徐斯送莫氏夫妇去了医院,于直的太太对蓝宁讲:“向晚刚才还说想要顺产呢,看她疼成这样,我觉得还是剖腹产比较好。”

蓝宁咽了咽口水,发现身边的关止脸色也挺白。

两人把小莫非送去他的爷爷奶奶家里头,小朋友一路挺乖,竟然没说话,一直走到军区里头,他才抬头问关止:“关叔叔,如果有了小弟弟,爸爸妈妈会不会对我的喜欢减半啊?”

原来他在忧愁这个。

关止决定要好好辅导一下小朋友的心理,他指了指蓝宁的肚子,说:“你蓝阿姨肚子里就有两个宝宝,爸爸妈妈对宝宝的喜欢就要double了,double知道什么意思哇?只有加倍不会减少。”

小朋友似懂非懂点点头,说:“我们班上的于雷说,如果有了弟弟妹妹就要把他丢到马桶里冲掉。”又皱皱小眉头,“他这种想法是不和谐的,我会好好保护弟弟的。”

关止一滴冷汗掉下来。

回家路上,他摸摸蓝宁的肚子,讲:“还好它们是双胞胎,到时候实力相当,没有谁把谁冲进马桶的可能性。”

蓝宁倒是没反驳,人也在发怔。

关止捅捅蓝宁:“你在想什么呢?”

蓝宁咕哝:“我在想是剖还是顺。你晓得的,我小时候最怕打针了。前面向晚疼得那个样子——”她冷不丁打了一个颤,头一回意识到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的那一刻,应该似乎仿佛肯定是要很痛的。

关止重重点头:“那就剖吧!我们提前两个礼拜住院。”

“但是开刀以后的腹压会更加疼,到底是用刀划一条口子哎!要疼一个礼拜。”

“呃——那么就顺吧,长痛不如短痛。”

“那个短痛是十级,痛感超过凌迟。而且我肚子里有两个,还得痛两次。”蓝宁哭丧了面孔。

“那还是剖吧!”

“可是——”蓝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掐着关止的手臂就讲,“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关止一边躲,一边说:“好好好,都是我不好。好来好来,要么你咬我两口算了,我先疼过,大家公平,是吧?”

关止所没想到的是,蓝宁真的捏住了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他甩也甩不掉,只好哀嚎:“谋杀亲夫啊!”

剖还是顺,不是一个问题!

蓝宁因为纠结剖腹还是顺产的问题,纠结了好多天,关止晚上要碰她肚子都被推开。

关止也很纠结,他认为女人的怀孕期反应,不下于早更。蓝宁无理取闹起来,让他根本琢磨不透,所以连着几天他也很烦躁。

直到莫北来报喜说又添了个儿子,关止才携着蓝宁高高兴兴去贺喜。

莫北的小儿子早产一个礼拜,不过倒是很健康,被莫向晚抱在怀里。

蓝宁直问莫向晚:“疼吗疼吗?”

莫向晚温柔地笑:“有这个成果,再疼也算不上什么事。”

莫非的手握着小婴儿的手,婴儿白嫩似安琪儿的好模样。一大一小两个漂亮娃娃,让蓝宁看住了,她情不自禁握握小宝宝的手,软软绵绵,还有奶香,气息暖融,蓝宁不禁沉迷。

莫非得意地指着自己的弟弟问蓝宁:“阿姨,我弟弟帅吧?”

关止自大地讲:“我儿子一定长得更漂亮。”

莫北瞅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从小就爱比谁最漂亮。”

徐斯笑着说:“是啊,关止小时候就是一只花孔雀,梳头都要花十来分钟。”

关止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阴郁。

蓝宁也笑着:“这个我同意。”被关止轻轻捏了一下脖子。

回家路上,蓝宁一直在讲:“宝宝蛮可爱的,我抓他的手,他还当是吃的要放嘴里呢!这么个小小的,软软的,哈可爱。捏起来一定爽,不过是别人家的,不敢随便捏。”

关止又冒出一滴冷汗,看到蓝宁笑嘻嘻地摸了摸肚子。他想,蓝宁大概在想,自己家的可以随便捏了,还两个,这个捏烦了捏那个。一想就又会冒冷汗,他讲:“亲爱的,你以为是橡皮泥啊,还随便捏。”

蓝宁又讲:“关止,如果是个儿子像你也蛮好的,你小时候白白嫩嫩的,要是扎个小辫子,穿条裙子,就比小姑娘都要漂亮了。以后我就给我儿子买裙子,你看黄磊小时候就有扮成小姑娘的照片,多可爱啊!你小时候怎么不拍一张类似的呢?”

关止冷汗不停流:“你想的可真远。”不过他又凑过去问蓝宁,“你现在想剖还是顺?”

蓝宁托腮想了想,讲:“唉,怎么对宝宝好怎么来吧!”

关止抱着蓝宁狠狠亲了一下。

这天晚上,蓝宁躺在床上,双手抚摸自己的肚皮,闭着眼睛开始幻想宝宝的模样。把什么剖还是顺的问题已经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关止等蓝宁摸好了,也伸手过来摸了两把,对着她的肚子叹息:“儿子啊!你做好心理准备被你娘折腾吧!”

他摸了一阵,手就跑到蓝宁的胸部上头,用手比了一比,讲:“亲爱的,我现在蛮想开车的。”

蓝宁正闭目养神,根本没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嗯”了一声,等发觉身上凉飕飕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关止脱掉了。

“你干嘛?”

关止吻到她的脖子上,她很痒,推了推关止,关止一侧身就抱住她,对她抱怨:“我都让你随便捏我的儿子给他穿裙子了,你也让我捏两下吧!”

他的手直接伸进她的内裤,停留的那一点让蓝宁差一点不能自持。她按住他的手,他用抱怨的眼神看着她。

他说:“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姿势刚刚好吗?”

他讲完以后,蓝宁身上就□了。蓝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腹部已经明显隆起,手臂和腿部都圆滚滚的让她的身体开始接近桶状物体。

她忽而沮丧,蒙住自己的眼睛:“我现在根本就不能看了。”

关止的吻从她的脖颈绵延到胸脯,如同采蜜蜂蝶,让她痒,但又难以避开。关止抵住她,同她耳语:“绝对不是这样的。”

然后关止便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为什么不是这样的。(省略关止辛勤开车的三千字,请筒子们自己想象)

当然意外的情况在半夜发生。

关止如愿以偿又抱着蓝宁甜甜蜜蜜睡得正香,他抱搂的姿势用蓝宁的话来说,就像抱着一个抱枕,手托着她的臀,让她的脑袋靠着他的肩。

蓝宁似乎是动了动,关止清醒过来,咕哝:“别乱动。”

蓝宁半睡半醒,也咕哝:“你在做梦吧?谁动了。”

关止醒过来,依稀感觉到腹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又挨了一下。他低嚷:“你看你看,叫你别乱动你又动。”

蓝宁也醒了过来:“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

关止扭亮了台灯,蓝宁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她的腿她的手都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最后关止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肚子上,托腮讲:“不是你动了,就是他们在动。靠,他们竟然大半夜踢我。”

蓝宁翻一个身:“他们才四个月,哪里动的起来?你在做梦吧!”

关止复又关了灯,使劲儿把蓝宁板过来,认真地讲:“我肯定没在做梦,他们肯定动了。”

蓝宁困的要死,只好随着他说:“嗯,是动了是动了。好了,睡觉吧!”

关止突然掀开被子又爬了起来,蓝宁正要骂他“又想发什么神经病”,他抱住蓝宁的肚子,讲:“敢踢老子这部位,我看你们俩是想挨板子了是不是?说,是谁踢的?”

蓝宁捶了关止一下:“你有完没完了。”

关止抱怨:“你说你怎么好的不遗传专门遗传坏的?你小时候摸我小弟弟也就算了,这俩还没出来呢,就敢踢我。”

蓝宁困得忍无可忍,羞得无以复加,翻个身对他嚷:“又没把你踢残了,叫你个头啊,睡觉!”

番外的番外:

关止采访莫北:为毛你两胎都生儿子?你知道你伤了多少追文MM的“好”心。

莫北回答关止:基因决定生男生女,我又没办法控制的,写文的那个摸鱼写的一爽,我就多了个儿子。两个儿子开销大呀,我现在要多买几只潜力股帮他们搞定娶老婆的老本了。或者要么你生两个女儿好了,追文的MM们一直希望我儿子泡上你女儿,最好再带上嫁妆,我的负担能减轻一点。

关止:……

和胎动斗智斗勇

自从那一晚关止自认为被踢了之后,他一直坚持认为是蓝宁肚子里的孩子第一次胎动,言之灼灼让蓝宁也开始半信半疑。

那位产科第一大夫在蓝宁再次来检查的时候,讲:“四个月胎动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波动比较微小,感觉不到也是没有办法的。”

于是蓝宁就不乐意了,万分委屈,万分挫败,她想凭什么关止感觉到了,她感觉不到?她一个人的时候捧着肚子讲:“你们第一次动干嘛不让我知道?真是的。”

她还轻轻拍了一下肚子,她的肚子很平静地凸着,没有任何反应。

关止又进入忙碌的工作当中,每天回家都很晚,但是回家以后,必定要伏在蓝宁肚子上仔细听一两分钟,当然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关于“开车”问题,关止也严肃地跟蓝宁进行了讨论。

他的观点是不妨恢复周末制度,他可以采用书本上教授的技巧避免任何意外状况发生,控制过程中的每个环节以达到保质又保量。

关止最近紧盯流水线生产,每一把童车下了生产线,他都要亲自检验一下,就此养成了生产控制的惯性。

所以蓝宁当他在瞎三话四,讲:“你每天盯流水线都要弯腰检查,你就不怕腰肌劳损?”

关止眼睛看天花板,说:“只要功夫深——”讲了半句发觉这句话接的不对,后面半句没讲下去。

结果蓝宁笑得直捶枕头,连问:“你怎么不说下去了?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关止拉住她的手,按到自己的小弟弟上头。

“事实胜于雄辩。”

蓝宁主动抱住关止,还亲了他一下。她心里有个小策划,想,是不是做完以后,孩子们就会动了?

当然这个策划是不可以让CEO关知道的。他现在正蓄势待发,信心加倍地显示他的技巧。她一盆凉水浇上去,害得他丧失信心,这是不厚道的。

这一个礼拜六两个人保质保量地做完了安全性和技巧性齐备的运动以后,蓝宁把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心里祈祷:“动吧动吧,你们动吧!”

她的肚子静悄悄。

蓝宁揉揉肚子。

关止翻身抱住她:“你在折腾什么?”

她干脆把关止的手拉过来贴着肚子:“你刚才有感觉他们在动吗?”

关止讲:“没有。”

蓝宁自言自语:“怎么不动了呢?”

关止笑她:“你现在相信他们动了啊?”

蓝宁“哼”了一声。

关止用色狼的眼神看着她,作出比较流氓的动作,他把她的小腹靠在他的小弟弟上。

“上次是这个姿势他们动的。”

很快他的小弟弟就有了反应。

蓝宁对他连踢带打:“死开死开,流氓流氓。”

她背转过身,后头的流氓靠过来,在她耳朵边上说:“羊羊妈,还有一个姿势没试过来,试试看不啦?”

他的手托到她肚子上,轻轻动了一动,蓝宁忍不住低低喘了一下,然后就感觉腹部,几乎细微不可感的,波动了一下。

关止也感觉到了,一下动作停下来,两个人把手都放在刚才波动过的地方。

蓝宁一时之间,只觉得身体之中过了一遍电流,莫名百感交集,颤声问关止:“你感觉到了吗?”

关止在她身后点头,可是他的感觉不是这样的,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们怎么每次都动的这么猥琐?”

蓝宁挪了挪身子,想要关止从自己的身体中抽离,被关止一把摁住。

“你想干嘛?”

蓝宁理直气壮地讲:“他们这个时候动,说明是不舒服了,呃——我们还是——还是——算了吧?”

关止箍住她,不让她挪动。

“开玩笑!你吃巧克力吃一半不让你吃,你会不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