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这才一个月不到,便要花光了,左碧莲不由皱了皱眉。

她让春月送来文房四宝,写了一张信笺,用蜡封好:“派人送去左府,越快越好。”

要在宫里过下去,手上哪里少得了银钱?

既然花光了,自然要向左家再要了。

估计她在宫中受宠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外。左家想要兴盛,还少得了自己的帮忙?

就算左家没钱,也会想尽办法帮忙弄钱进来。

左碧莲只需要等着就是了,毕竟想要求自己的是左家,不敢得罪自己的,也是左家。

果不其然,信笺再送出去不到三天,就有人送来满满一盒子的银票。

左碧莲打开的时候,旁边的春花春月看着一大叠的银票,不由惊讶得倒抽了一口气。

乖乖,这里少说十万两银票,左家还真是有钱。

左碧莲得意地接受着两人欣羡的眼神,把锦盒收拾好。

有了银钱,事情就好办了。

“去,让古太医把调养的方子送来。”她随手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示意春月放在荷包里,给太医送了过去。

这个方子不是别的,是易孕的古方。

左碧莲报了上去,如今身子已经好了,绿头牌重新挂了起来,没多久皇上便会点她侍寝。

提早两天服下这个汤药,兴许这回便能一举得子。

若是能一举得男,生下皇长子,母凭子贵,她的好日子才算是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快给勤奋的我点赞嘛,说不定我一个激动,就能撸出第二更来了,嘿嘿!

第六十一章生子古方

第六十一章生子古方

左家为了筹措这么大笔钱,可谓是煞费苦心。

左家又没有多少赚钱的营生,只是左碧莲如今是皇帝后宫唯一的嫔妃,即便是区区的小贵人,那也是不可小看的。

想要门路的人多的是,一大堆上门来,恨不得首饰送银子,只想着能找点路子,巴结上这位唯一的贵人。

左家缺钱,对方缺门路,双方一拍即合。

左老爷原先是不乐意的,拿人手短,以后若是要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可怎么好,

牵扯进去,掉的可是脑袋啊!

左夫人这回却难得硬气了,振振有词道:“老爷,莲儿如今是贵人,听说已经侍寝了,还是整整一夜。”

她也花了不少钱,才从宫里打听到了这么点消息,也是喜不胜收,再接再厉地劝说道:“老爷也不想想,皇上若是不喜欢莲儿,如今会留宿一夜?小叔的事已经时过境迁,皇上也没怪责左家。如今能宠上莲儿,更是天大的好事。以后谁敢对皇上的亲家指手画脚,或是说一句不是?”

“你疯了!”左老爷一惊,连忙伸手捂住左夫人的嘴,听见周围没响动,下人没有经过,这才松了口气,低声呵斥道:“皇上亲家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不怕掉脑袋?”

“怕什么,这里是我们家,底下人都是信得过的,谁会出去乱说话?如今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左府,当个扫地的嬷嬷也是甘愿的,毕竟如今左家可是出了一个贵人,谁不羡慕着?”左夫人想到每次出门,参加花宴,那些夫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模样,就忍不住得意。

以前跟她不对付的,如今是低声下气地讨好自己。以前亲近的,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高兴。

这种高高在上,被人捧着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左夫人不由有些飘飘然。

她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进了宫,左家人立刻就不一样了,身价倍增。

若非小叔出了那样的事,左碧莲哪会只是一个贵人?

左老爷叹气,他总觉得这样下去很难收场。

但是宫里缺银钱,左碧莲也没法打点。

都说皇宫里的奴才是最精贵的,一个个更是见风使舵,没有银钱也使唤不动他们,左碧莲缺什么都不能缺钱。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左夫人已经把银钱都收下了,送进了皇宫里去,交到左碧莲的手上,说不准都已经花掉了一些,哪可能去宫里跟左碧莲要回来?

“算了,下回夫人可别再自作主张,收下这些银钱了。”左老爷摇头,他真担心那些人给了银钱,想要左家做的就太多了。

天上哪里可能掉下馅饼来着,他们出钱,必然要左家和左碧莲出力。

至于做什么,谁知道呢?

左夫人却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左老爷实在是小题大做了:“老爷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点了。”

那些人巴结左家,除了想升官发财,还能做什么?

这点小事,让左碧莲在皇帝身边吹吹枕边风就是了。

不是如此,他们总不会想着谋害皇上吧…

左夫人敷衍了左老爷,回头收银票一点都不客气。左碧莲的信笺里说得明明白白,宫里不能缺钱,如今正跟太医要着一举得子的古方。

太医一口咬定那是祖上传下来的的,绝不会轻易告诉她。

但是有钱使得鬼推磨,她就不信那么多的银票还敲不开太医的狮子大嘴!

左碧莲花掉了近一半的银票,才让太医松口,拿出了那个祖上的古方,实在欢喜得紧。

她赶紧让春月去厨房弄来一个炉子,又跟连媚禀报,说是想要弄点补药,身边人弄弄就是了,不必麻烦御膳房,没得把膳食都沾上了药味。

这点小事,连媚自然不会拦着的,甚至让章嬷嬷派人收拾了沉香殿的小厨房,送了些食材,让左碧莲随意处置。

左碧莲更是高兴,自己殿里有了小厨房,还不是给她机会在轩辕辰面前大展身手?

她在家里虽然被娇惯着,但是该学的却都学会了。

琴棋书画,甚至女红和做菜,样样都是精通的。

虽说进厨房的机会不多,但是偶尔为之,连左老爷吃过后都赞不绝口。

左碧莲接过春月递来的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闻着味道不怎么样,却也咬咬牙准备一口灌下。难喝又如何,最紧要的是能让自己一举得子,地位能够更上一层楼。

“唔…”汤药的味道比闻着更难让人恶心,她捂着嘴,硬生生咽下去。

缓了缓气,左碧莲含住了春月送来的蜜枣,还是觉得那股味道没能散掉:“你真是按照太医的方子熬的药?怎的如此难喝?”

又苦又臭不说,还有一股奇怪的酸味?

春月连忙跪下,小心翼翼地答道:“回主子,奴婢是看着药童亲自按照方子抓了药,这才拿过来用炉子熬的。”

左碧莲皱眉:“那个药童可是打点好了?”

别是她那么辛苦才要来的古方,转眼被这个坏心眼的药童宣扬出去,转卖了一手,自己就亏大了。

不说吃亏了,被那太医知道祖上的方子给卖了出去,不撕了自己才怪呢!

左碧莲有些忧心,不由皱了皱眉头。

春月赶紧答了:“主子,都打点好了。”

她塞了一个大荷包给药童,对方应该不至于想要得罪一个贵人。

左碧莲还觉得不保险,写了封信笺让人送去了左家,有些事她不方便出面,不等于别人不能替她做。

春月一直低着头,没敢看左碧莲写的到底是什么。

在皇宫里,知道得越少,越是能保住性命。

左碧莲连续喝了三天,汤药的味道她始终不能习惯,有一回实在忍不住,全数吐了出来,只觉得可惜。

太医说了,这药每回只能煮一次,都是名贵的药材,煮一次少一次,她看着就心疼。

但是心疼又如何,一举得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盼了又盼,终于等来轩辕辰召自己侍寝,简直欣喜若狂。

“快,送来热汤给我沐浴。”左碧莲说完,又顿了顿道:“记得别放花瓣,香膏也别抹头上了。”

她是真怕了轩辕辰,又说身上和头发有味道,让黑寡妇再来折磨自己。

春花春月连忙应下了,左碧莲很是折腾了一番,总算是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一点味道都没有,这才算是放心了。

她坐在床榻上,对着铜镜看了又看,生怕有一丁点不满意,让轩辕辰厌恶了。

“春月,什么时辰了?”

“主子,亥时一刻了。”春月看着天色,低着头答道。

想着上回轩辕辰也是拖到快子时才来,左碧莲倒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可是这次她等了又等,始终没等到皇帝的步辇到来,不由有些急了:“春月去外头看看,怎么皇上还没来?”

春月跑了好几回,脸颊被冻得发白,到底没看见皇帝的步辇。

左碧莲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子时过了,才有一个老太监慢悠悠地过来传话:“贵人安歇吧,太后娘娘不适,皇上今晚便不来了。”

说完,不等左碧莲有什么反应,老太监又慢悠悠地走了。

春月春花脸色都白了,刚关上殿门,就听见里面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更加不敢进去。

左碧莲狠狠发泄了一通,把能打碎的东西都打坏了,咬牙切齿道:“太后,又是太后!”

明知道她今晚要侍寝,连媚是故意的吗?

“呆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进来伺候我就寝?”

既然轩辕辰不来了,左碧莲也只能安歇,明儿趁早去甘露殿瞧瞧。

就算她再厌恶连媚,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太后身子有恙,自己一个贵人说什么都要去探望才是。

连媚面色苍白,榻前一片狼藉。

原本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何用了晚饭后,她便觉得胸口闷闷的,人也有点昏沉。

叫来章嬷嬷,扶着自己早早歇下,谁知没多久,便把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手脚都没了劲儿。

“娘娘,”连翠一脸惊慌,扶着她不知所措。

连媚想要安慰她,可是张了张口,又忍不住俯身,趴在榻前干呕着。

“这是怎么了?”轩辕辰进来,看着殿内的人手忙脚乱的,不由呵斥道:“快去叫太医过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

连翠赶紧应了,冲了出去。章嬷嬷扶着手脚绵软的连媚坐起身,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把这里收拾了,”屋内的味道不怎么样,轩辕辰皱着眉,弯腰把连媚打横抱到了侧殿。

他小心翼翼把连媚放在软榻上,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气。

太医刚来,看到的就是轩辕辰冷得像冰渣子的俊脸,连忙跪倒了一片。

“跪什么,还不上来看看太后如何了?”轩辕辰扫了他们一眼,太医赶紧上前来,一个个把脉。

轮了一圈,太医院院首斟酌着回答道:“皇上,太后娘娘这是平常的…害喜了。”

如今太医院没有哪个人不知道太后有喜了,这是公开的秘密,若是传出去,他们是掉脑袋的事,连枕边人都不敢透露一句,更别提是后宫哪个莲贵人了。

听说莲贵人四处寻来生子秘方,肯定是盼着给皇帝开枝散叶的。

但是明显的,皇帝没打算让莲贵人有孕,要不然也不会示意太医拿出那个一举得男的古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哦!!!么么~~~

第六十二章鸳鸯戏水

第六十二章鸳鸯戏水

连媚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难受得要命。

躺在轩辕辰的臂弯里,她久久没能缓过来,就听见他对太医们道,“有什么办法能止住,让太后好起来,”

太医们面面相觑,孕妇害喜,怎么止住,

除非神仙驾临,不然谁也没办法让连媚立刻好起来。

院首没办法,兢兢战战地跪下道,“回皇上,臣等实在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轩辕辰的声音渐冷,看向他们犹若死人:“既然没办法,你们也不必留下了。”

太医们匍匐在地,哆嗦着脸色发白。

都说在皇宫里办差有多好,或许一夜成名,或许一夜暴富,也可能一夜就身败名裂。

伴君如伴虎,他们天天就盼着皇帝和太后身子康健,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命就能保住了。

如今君要臣死,他们还不能不死…

轩辕辰手臂上一暖,低头看见连媚抓住他,对着自己轻轻摇头。

似是想张口,只是难受得直皱眉,到底她还是没能出声。

“行了,朕明白母后的意思。既然母后求情,你们的脑袋就先寄存着。不能完全止住,总能让太后舒服一些吧?”

“是,是。”只要不能死,太医恨不得替连媚受这份罪。

完全止住是不可能,但是让她舒服些总是可以的。

太医们软着腿被太监扶出去写药方,轩辕辰手臂一紧,把连媚揽在怀里,一点都没顾忌甘露殿里的奴才:“母后还好吗?”

连媚微微点头,脸颊因为动作在他的锦袍上微微摩挲,柔软微凉的布料叫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便想要坐起来,窝在皇帝的怀里算什么。

还没等她起来,就被轩辕辰制住了,又用力往怀里揽了揽:“行了,别乱动,好好歇着,等着汤药送过来。”

连媚枕在他的肩窝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薄薄的衣料传来他的体温,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灼热,叫她心里不自在,浑身却是自然而然地贴近了一些来取暖。

难受了一会,她的手脚都冷了,轩辕辰就像一个天然的暖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轩辕辰感觉到连媚无意识地亲近,即便如今她昏昏沉沉的,倒也欢喜她这番主动。

连媚感觉终于有了些力气,忽然开口道:“今晚皇上不是召了莲贵人侍寝,我已经没事了,皇上不必再留下来的。”

轩辕辰眉宇间的暖意,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低头盯着她道:“母后就这么想让朕丢下你,去沉香殿?不过是侍寝罢了,一个贵人,哪里及得上母后?”

“皇上胡说什么,莲贵人是嫔妃,我是太后,怎能相提并论。”连媚始终不肯丢下这个太后的名衔,这明显是自己最后一根稻草了。

仿佛紧紧守着这个名分不退让,她就能保留着自己最后一分尊严。

“她确实不能跟母后相提并论,不过是个小玩意罢了。”轩辕辰放开手,让连媚躺在软榻上,起身道:“既然母后如此在意,那么朕便去沉香殿瞧瞧好了。”

连媚抿了抿唇,都说身子不适的时候最为脆弱,她这时候想要轩辕辰留下陪着,却又不好再开口叫他不要走。

她撇开脸,没再看轩辕辰,索性闭上了眼。

“娘娘,汤药好了。”连翠低着头走来,实在不敢看轩辕辰一眼。

“拿来,”轩辕辰接过汤药,一手托起连媚:“喝吧。”

“我自己来,”连媚伸手要接过药碗,被他避开了,只能就着轩辕辰的手喝了一口,不由皱眉。

“药很苦?”轩辕辰问着,外头的太医已经开始哆嗦了。

连媚摇头,太医特地让汤药的苦味都去掉了,显然明白如今的她根本咽不下去。

只是刚入口,腹内便开始翻滚,她忍了又忍,终于把那股难受压下去,一口气把汤药都灌下。

“唔…”

可能喝得急了,到底还是压不住,连媚把刚灌下的汤药又吐了出来。

榻前一片狼藉不说,连轩辕辰的衣袍都沾上了一些。

连翠吓得面色都白了,赶紧让人来收拾。

“皇上,可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