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继续道:“目前她只是景戈的家庭教师,而且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景戈适时地喊了一句:“爸爸!”

农家乐无语,这死孩子……

景宁顿了下,继续道:“乐乐可能是觉得我没有正式追求她,那我现在表个态,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求你,让你成为我女朋友,然后变成我太太。”

景奶奶像是没听到景宁这句话似的,依旧亲亲热热地拉着农家乐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镯子带到她手上:“这是奶奶出嫁时你曾祖母给我的,连这小子爸妈结婚时我都没舍得给,现在不是我孙媳妇不要紧,以后总会是的。”

众人纷纷附和,景妈妈和景爸爸:“我们儿媳妇。”

二叔二婶:“我们侄媳妇。”

李阿姨:“少爷媳妇。”

……

这下农家乐彻底确定了,这景家人一家子都有毛病。

吃过饭景奶奶就拉了农家乐进房里嘀咕着说话,被拉进去之前农家乐还听到景妈妈和二婶在抱怨:“妈妈真是的,乐乐好不容易来一次家里还不让陪着我们多说说话。”

而农家乐就算一百个不情愿,在向景宁抛售了一万次在半路夭折的求救眼神之后还是被景奶奶拉进了屋里,老太太进了屋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坐在了电脑前,然后问她:“你QQ号是什么?快把奶奶加上。”

……奶奶您得有七八十了吧?您这么时尚,家里人都知道吗?

农家乐默默看了眼老太太的网名:纯情少女。

……请让我自戳双目吧!

磨磨唧唧了半天,老太太直接帮她点开查找,农家乐不得不把自己的号码写上去,加上之后,老太太就直接打开她的资料,网名:酷拽狂霸屌“B1”炸天。签名:异性只为繁衍后代,搞基才能走出将来。

有一瞬间农家乐想一头撞死算了,这种网名和签名被家长看了,她好想知道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谁知道景家老太太本来就和常人不太一样,对着她的网名看了半天,一拍大腿:“这网名好!比我的好!还是乐乐的霸气,快帮奶奶也想一个这么霸气的网名!”

农家乐无语了,她琢磨了二三十个网名,老太太都不喜欢,最后无奈之下她帮老太太想了一个屌炸天的网名:老虎,前面加个母。

老太太还真是欢喜得不得了,还帮自己改了一个超文艺的签名:为了看看你和阳光,我来到了这世上。

然后老太太又把msn、人人、豆瓣,所有农家乐玩的社区都加了一遍,农家乐从老太太房里出来的时候几乎都要虚脱了,你能想象得到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谈论搞基这件事的压力有多大吗?

以去找景宁的名义逃离老太太的掌控之后,农家乐直接找到二楼尽头的公用卫生间然后闪了进去,蹲在马桶上左想右想觉得景家人应该是把自己当成其他人了。她想到下午容均说景宁钱包里有一个和她很像的女孩子的照片,看来她必须和景宁说清楚了。先不说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就算能够在一起,让她当别人的替身她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由于想得太投入,等到农家乐起身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的腿麻了,她尝试着往前走,然后她就预感到不妙了,只听扑通一声,她就跪在了地上。

这不是高潮,高潮是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农家乐认命地闭上眼睛,为什么这么多糗事都发生在了她身上啊?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然后便看到景戈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刚刚李阿姨偷偷给了我一百块零花钱?我不会给你的!”

农家乐无语,翻了翻白眼,说了句:“那我再跪一会儿吧。”

然后景戈便转身跑走了。

待到宅子里所有女人都拉着她话家常了一个遍之后,夜终于深了。众人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的表情,就差齐声挽留她住在这里了。农家乐赶紧拉拉景宁的胳膊:“快走吧,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然后她就在所有人脸上看到了失望。

农家乐抱着景戈坐后面,临到和众人告别之后坐上车,景宁已经发动了车子,还见景爸爸小跑着跑过来敲开后车窗,农家乐本来以为他要和景戈说什么,结果他只是盯着自己,沉稳中又有些别扭地道:“这里面是你的零花钱,密码是你生日,我的一点小心意,拿着。”说完便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卡,然后嘱咐景宁赶紧走,连让她拒绝的时间都没给。

农家乐看着自己手里的卡无语,她摸摸口袋里的景宁给她的那张卡。她带着本来是准备还给他的,结果一张直接变成了两张,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

景戈有一个小嗜好,那就是一上车就爱睡觉,等到景戈睡着之后,农家乐才敢开口:“景宁,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说的话不是认真的吧?我先说咱俩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仡佬族是不能和汉族通婚的。”

景宁难得的没有毒舌,而是解释着:“自我十七岁那年谈了一场恋爱之后就再也没有谈过,”顿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江紫美是一个世伯家的女儿,家里本想让我们相处一下试试,结果不合适。所以他们一直很着急想让我找个女朋友,饭桌上说的话是用来宽慰他们的。”

农家乐张大嘴巴:“你说他们对我这么热情,只是因为他们想让我当你女朋友?”

景宁改正:“正确来说,他们是想让你当我太太。”

……好吧,景宁家人赢了,只是为了给儿子找个女朋友,竟然全家上阵了。

“那以后我不用再见到你的家人了吧?”顿了下,又道,“我不是不喜欢你们家人,只是他们对我这个陌生人太热情了,让我有些不适应。”

景宁回答得很快:“再说吧。”

这种事还需要再说吧?有没有搞错?但是决定权显然不在她手里。

到了宿舍楼下,景宁打开后车座车门把景戈从农家乐腿上抱下来,然后农家乐发现自己再次腿麻了……

景宁见她半晌不动,挑眉道:“怎么,也需要我抱你下来?”

农家乐嘴角抖了抖:“不用。”

足足过了两分钟,农家乐才下车,景宁用下巴点点宿舍的门口,语气随意:“去吧。”跟使唤小狗似的。

农家乐懒得跟他计较,拿出那两张卡:“这都还给你。”

景宁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低头看看她手里的卡:“一张是景戈的生活费,另外一张不是我的,你随便处理。”然后扭头看着车内,“还有她们给你的礼物,记得拿上。”再看她一脸不情愿,他突然变得恶声恶气,“不是想让我给你送到寝室吧?”

……大哥,我该谢谢你的好心吗?

“那个,景戈也花不了多少钱,我直接列单子你给我现金就可以了,你爸爸的卡还是要麻烦你帮我还回去。”

景宁依旧没有接,他长得高,现在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西装,微微低着头的样子在路灯下让人看得怦然心动:“农家乐,刚才我好像没有说清楚,我只是说那番话是用来宽慰奶奶的,但是没有说我不是认真的。”

农家乐一下子就懵了,昨天她问他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反应呢!

而此刻,她唯一的反应就是,转身就跑。

和景戈一样。

对农家乐来说,景宁的话就像是梦魇一样,一晚上让她莫名其妙醒了好几次。于是她再次肯定,景宁就是个瘟神,而且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就颇有渊源,如果他真的是想追自己的话,那个时候就可以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由此可见,他绝对是迫于家人的压力才如此的。

第二天一大早农家乐顶着熊猫眼去上班,刚在航站楼门口和林林、欧叶分开,就接到了来自遥远的贵州的母亲的电话,似乎碰到了什么高兴事一般,她先是语气欢快轻柔地问农家乐最近缺钱不,工作怎么样,马上要步入社会了适应不。农家乐直接打断她:“妈,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拐一圈子也不嫌累得慌。”

电话那边沉默了十秒钟,农母的语气变得显然没有之前欢快了,带了点犹豫:“是这样,家乐,你今年有二十三了吧?”

农家乐脑子里打了个大问号,自己母亲今天是怎么了,竟然问这么浅显的问题,不该啊:“对啊,怎么了?”

农母叹一口气:“我们族里你这么大的人孩子都好几个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个对象了?听咱们部落里的人打电话来说,你杨叔的儿子也在你们那里工作,大伙都说让你们见见。”

农家乐其实一直在回避这件事,仡佬族和汉族不通婚,即便将来她想要嫁人,也只能在族里选。她之所以毕业想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避免这件事,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终究有一天是要回到族里成婚的,只是她接受了这么多年科学教育,不反抗一下,觉得自己稍微有点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

“可是妈,我这还没毕业呢,怎么也得工作两年才能……”她的话还没说完,便一眼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景宁,昨天晚上她没想那么多,今天农母打电话过来倒是让她猛然惊醒了,无论景宁对她是怎么样一种感情,或者她心底或多或少对景宁有着什么样的期待,都应该适时打住了,她迅速转换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不过如果人可以的话,认识一下,先谈个两年再结婚也是很好的。”

农母一下子在那边乐了起来:“那你们好好联系好好谈,争取早点结婚!”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农家乐无语,好歹也给个联系方式啊,幽幽地看着屏幕。然后不经意扫到停在自己身前的裤腿,抬起眼,果然看到景宁就站在自己面前,此刻正用质问的口气在问自己:“给谁打电话呢?”

农家乐微微张大嘴巴:“那个,林林,她妈给她介绍了个富二代,我跟她说让她抓紧了,别便宜了别人。”

景宁勾了勾嘴角,对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你的代步工具被没收了,我给你报了个驾校,从明天起,下午没事你就去练车。”

农家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景宁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那个,景宁,我有事和你说。”

景宁的脚步慢了下来,微微侧头看她,一副君临天下的死样子:“说。”

“我有男朋友了,所以想来想去,昨天你跟我表白那件事,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我男朋友和我一样是仡佬族的,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挺合适,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景宁终于停了下来,抿着唇认真地看着农家乐,然后悠悠地反问:“我昨天都说什么了?”

农家乐迅速地把他昨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昨天你说你要追我,还说你没说你不是认真的。”

景宁思忖一下:“我也没说我是认真的吧?”

……看着景宁离去的背影,农家乐恨不得破口大骂,简直就是一神经病啊!他说了那样的话,作为一个女人,难道她所认为的不对吗?

拍拍胸口,农家乐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她得到了一个教训就是,以后无论景宁说什么,都不要当真!

更让农家乐跌破眼镜的就是,老妈刚说了要给她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和她在一个地方,结果这人中午下班就来找她了。

而且,这人身上竟然还穿着机师服,口袋下面还印着小字:天籁航空,杨澳。

还真是……近啊!

一同走入公司食堂,杨澳拿了托盘殷勤地帮农家乐端菜,农家乐暗地里观察杨澳,无论言行举止还是学历工作,都算是不错的,直到两人坐下,她才问他:“你当真没有女朋友?”

这种条件,不该啊!

杨澳笑了笑:“在北京上学的时候倒是交过一个,不过早就分手了。”

农家乐点点头,犹犹豫豫地问道:“你这‘上学的时候’,应该有好几年了吧?”虽然他看起来也很帅气,但是和青涩学生看起来也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

“四五年了。”顿了下,杨澳又道,“在这边,一个省也没多少我们族里的人,年轻的更少,更何况还是一个城市里,所以一直就耽搁了。”

农家乐怔了怔,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想过:“那你没想过和外人试试?”她说的外人自然是除了仡佬族之外的民族。

杨澳眸中闪过失落:“我姐曾经寻死觅活地要嫁给一个汉族人,被我爸妈发现之后就把她关在了家里,她想逃出去,结果被其他人发现,愣是给截了回去,没多久她就自杀了。”

农家乐的大脑一下子死机了,这个事情她多少有些印象,当时族长还特意打了电话让她爸回去参加这件事,只是后来结果怎么样她爸回家之后也没有细说,况且他们家现在已经不住在部落里,已经搬到了贵阳市区里,那些事情知道的就更少了。只是今天忽然听到这件事,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更加坚定了不能找外族人的决心。

杨澳见她表情变了,故意换了轻松的语气:“不管仡佬族还是汉族,只要适合自己就好了,这些年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如果对方是同族的当然更好了,以后会省去很多麻烦,现在婚姻自由,只是部落那些人思想还太顽固了。”

农家乐点点头:“这么说也是。”

两人又聊了许久,毕竟都是上过大学的新时代人,话题就多了很多,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下来,气氛竟然欢愉了不少。只是就在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千不该万不该出现的身影出现了。

景宁冷着脸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杨澳一眼,即便杨澳跟他客气的打招呼,他也当杨澳不存在,只拿了张名片放在农家乐的餐盘前:“下午你去找这个人,他负责教你练车。”

农家乐正准备说谢谢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个,费用呢?费用你交了吧?”

景宁的脸黑了黑:“你学车为什么我帮你交费?”说着就转身缓缓往外走。

果不其然,农家乐站起身便跟了上去,完全把杨澳给忘了。跟在景宁身后嘟嘟囔囔着:“是你让我学车的吧?我学车是为了谁啊!为了你侄子以后能舒舒服服地坐上轿车上下学!所以这个费用无论如何都应该是你来交吧?”

景宁冷着脸看着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边的农家乐:“那你是更愿意以后走路接景戈上下学了?”

农家乐被他反驳得哑口无言,可是说到底还是他强迫自己学的啊。现在驾校学费已经飙到了四五千,她才上班几天啊,实习生的工资顶多够日常开销,而且至今还没发过,家教的钱更是没拿到一毛。她默默跟在景宁身边思索着该怎么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景宁却忽然停了下来:“你怎么还跟着我?”

农家乐回头一看,竟然都离开食堂那么远了,这下才猛然想起杨澳还在餐厅呢!脑子一热,又把身边的景宁给忘了,拔腿就要往食堂跑,却被景宁拉住胳膊:“你去哪儿?”

农家乐心里还在埋怨他不给自己交学费这件事,口气也差了起来:“我朋友还在餐厅呢!”

景宁并没有放开手,而是低头看看右手手腕上的表:“一点半了,到了驾校正好赶上缴费,快走吧。”

农家乐挣扎着:“我没那么多钱!”

景宁看她一心想着餐厅,声音冷了下来:“我有。”

农家乐几乎是没有任何挣扎的:“那赶紧走吧!”说着竟然还走到了景宁前面去。

景宁抽了抽嘴角,跟了上去。

两人开车直奔驾校,一路上农家乐都闷闷不乐的,心里想着自己就这样走了太没有礼貌了,怎么也应该和杨澳说一声的。可是两人虽然相谈甚欢,却忘了互留电话了。

才走到驾校门口,就见一个中年人迎面而来和景宁寒暄着,景宁简单地帮两人介绍了一下,农家乐只知道自己以后就要跟着这个刘师傅学开车了,也没在意两人到底都说了什么。

到了交费处的时候,农家乐为了避嫌,就站得稍微远了一点,她可不想让景宁在这个时候产生一种她想抢着交钱的错觉,好几千呢!

景宁对农家乐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也懒得和她计较,只是在刚拿到单子准备拿钱包的时候,就听到农家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钱的动作便停顿在了那里。

农家乐低头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皱皱眉头,陌生号码,不认识呀。

不过,接起来一听那声音农家乐就开怀了:“杨澳啊!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杨澳在那边笑了笑:“我和江紫美是一个机组的,你是她带的学生,我问她一下就知道了。”

农家乐了然:“刚才真是对不起,也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就跑了。”

杨澳在那边试探地问道:“你和总经理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农家乐回头看了景宁一眼,否认道:“我跟他不熟,他们家有个四岁的小孩子,我给那孩子当家教,所以经常会碰到他,这不,因为我还要接孩子上下学,他又怕那小孩子坐小电驴给冻着了,所以就非让我报驾校学开车,我现在正在驾校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约定了第二天一起吃饭,这才挂了电话。然后朝景宁走过去,看景宁还在掏钱包,她好奇地问了一句:“交完了吗?”

景宁沉着脸看她一眼,利索地拿了信用卡出来刷,然后凉凉道:“刚才你都说了咱俩不熟。”

农家乐一听这话,立刻便想到了景宁在想什么,只是还不待她说出来,景宁便抢了她的话:“费用就从你工资里扣除。”

农家乐张着嘴定格在那里:“可是你都说了帮我交的。男子汉大丈夫,你不能出尔反尔!”

景宁挑眉:“我什么时候说了?”

农家乐细细回忆着两人来之前在食堂外说的话,是啊,人家景宁根本就没说要帮她交,他只说了他有钱啊!又着了他的道!

这下子农家乐算是真的六月飞雪,无处申冤了,只能自认倒霉。景宁看起来也是懒得理她,一直到他走都是虎着脸,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倒是和那刘师傅交代了几句,然后急吼吼地开着车就走了。

农家乐无语,这男人到底懂不懂礼貌!要走也好歹和她打个招呼啊!

只是她还没腹诽完,便见刘师傅迎了上来:“小乐啊,我们现在就去吧。”

莫名地,农家乐听到他对自己的称谓就打了个寒颤:“您和景宁的关系是?”

“我是景家的司机。”

……这年头,司机都还兼职当教练吗?

第三章 孩子是谁的?

下午练完车农家乐就去接景戈,结果回到景宁家里,景宁根本没在家。倒是景家的帮佣李阿姨来了,对此李阿姨的解释是:“我本来就是在这边帮少爷打理的,前一段时间老太太觉得寂寞,想让我回去陪陪她,这不,陪得多了,又嫌弃我话多,让我回来了。”

景戈拆穿她:“你一直都是陪太奶奶的。”

李阿姨脸上一阵尴尬,农家乐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是景家的佣人,无论在哪里都一样。不过有一点值得称赞的是,李阿姨的手艺真是不错。

吃过饭,又陪着景戈看了会儿动画片,农家乐便起身穿衣服准备离开,李阿姨拉着她的胳膊恋恋不舍地道:“小乐啊,这就走了啊?”

农家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对啊,我的任务就是每天来陪景戈两个小时,在学校学的他都会,看看动画片有利于智力开发。”

李阿姨显然关心的不是这个:“景戈他聪明,倒是你,也不见见少爷就走了?”

农家乐了然,原来李阿姨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是这个:“我在公司一天见他好多次呢。”

“可是……”

农家乐拿出手机装作看时间的样子:“再晚就没有公交车了呢,明天我还得上早班,得赶紧回去了。”

李阿姨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的胳膊,嘴里嘟囔着:“一家三口住一起多好,非得跑来跑去。”

正在下楼梯的农家乐听了这话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去,吓得她一下子跑出去很远才回头看这栋房子,顿时觉得后背都在发凉,到底是她不正常,还是这房子里其他人不正常?她和景宁、景戈怎么说都是三家人吧!怎么就一家人了!

农家乐是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见到景宁的。本来她和杨澳约好了一起吃饭,想请一天假,结果景宁的手机打不通。想拜托李阿姨接一下景戈,李阿姨竟说要找朋友去打麻将,农家乐无语,李阿姨不是景家的佣人吗?怎么放着小少爷不伺候,反而出去打麻将还这么理直气壮?

无奈之下,她只得带着景戈去赴约了,路上景戈看到肯德基就再也走不动路了,农家乐只好给杨澳打电话换了吃饭的地方。

景戈长得好看,自然惹人喜欢,杨澳倒也绅士,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意。倒是农家乐不好意思了,扭捏着介绍:“这其实是景宁的外甥,是他姐姐的孩子,一直都跟着景宁生活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杨澳的表情明显滞了一下,然后反问道:“姐姐?”

农家乐不明白他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便点点头:“是啊,景宁这么告诉我的。”

小景戈一边低头喝饮料一边转头毫无心机地说道:“我没有妈妈。”

农家乐无语,景戈绝对是拆台高手,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能对拆如流,不过为了不给孩子留下阴影,她还是对景戈道:“你妈妈是丁克一族,喜欢环游世界,你没见过她而已,早晚有一天她是要回来的,知道不?你和别的小朋友一样都是有妈妈的。”

景戈有些迷茫:“可我叔叔也没有姐姐啊。”

这下子农家乐彻底崩溃了,转头看杨澳,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在胡说吧?可是景宁的确是这么和她说的啊!

谁知道杨澳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赞成景戈的话一般点点头:“众所周知,总经理是独生子。”

农家乐这下子惊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看看景戈再看看杨澳:“怎么可能,景宁亲口跟我说的。”

杨澳摊摊手,没有说话。

农家乐又看景戈:“你叔叔就没有个兄弟姐妹、堂兄堂妹?”

小孩子哪里会想那么多,只点点头:“叔叔有我。”

……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如果景宁没有兄弟姐妹的话,那这么大个景戈又是谁的孩子!

这顿饭几乎吃得是心惊肉跳,她脑海中一直回忆着最近众人的奇怪反应。先是景家人奇怪的态度,后是容均特意跑来跟她说景宁钱包里夹着她的照片,再是所有人都说景戈是她的孩子。

想来想去,农家乐觉得只有一种推理是合理的,那就是,景宁曾经有过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朋友,两个人生下了景戈,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婆跑了,他只有对外界说景戈是他的侄子,后来他遇见了自己,而自己和他那个曾经的女朋友长得很相像……

而此刻,农家乐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景宁对自己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这个发现让她豁然开朗的同时竟然也有了小小的不快,她暗自下了决定,还是得离景宁远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