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在乡下,坐车都得一整天,辛苦了。

妈妈的胃不好,可不能光顾着伤心不吃饭呐。

爸爸,你一定要撑住,保重自己,把妈妈照顾好…

想着想着,心就疼的好像被人狠狠揪住似得,胃又撑的难受,怎么都睡不着。

忽然,隔壁小厨房传来响动。

都这个点了,谁还在小厨房?

反正睡不着,朱媛媛披了衣裳爬起来。

“海公公,怎么是你?你在做什么?”推开小厨房的门,却见海公公在里头忙活。

海公公忧心道:“殿下疼的睡不着,让我来熬止疼药,顾公子说了,能忍就忍,实在忍不住再喝止疼药,不过,这药虽然能缓解疼痛,却对身体有害。”

“顾公子就是给殿下治伤的大夫吗?”朱媛媛问道。

“是啊,顾公子是顾相的三公子,以前是殿下的伴读,先皇后离逝后,许多原本跟殿下走的近的都渐渐疏远了,唉,也就剩个顾公子。”海公公叹息道。

朱媛媛默然点头,短短几句话,却是透露出不少信息。

这位王爷原本是正宫娘娘所出,身份尊贵,应该是很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可惜,娘亲死的早,人走茶凉,没了依仗。

“既然这药对身体有害,那能不吃还是尽量不要吃!熬过今晚,明日疼痛就能有所缓解。”朱媛媛道。

“说的容易,殿下疼的浑身都是汗,姑娘,殿下此番被你害的不轻啊。”海公公抱怨道。

朱媛媛讪然,她也不想的啊!

“那…你们帮他揉揉,说不定能不痛一点,或者说点笑话什么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海公公苦笑:“你有所不知,殿下他不喜别人碰触,尤其是女人…”

朱媛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不喜欢女人碰触?那他五房妾室怎么办?当摆设吗?

海公公的表情和朱媛媛是一样的,不过,朱媛媛瞠目结舌是因为这个消息太惊悚,海公公则是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海公公嘿嘿笑道:“朱姑娘,你今儿个帮殿下揉腿了?”

朱媛媛看他笑的这么奸诈,不怀好意,警惕道:“是…是啊!”

海公公一拍大腿,兴奋道:“这不就得了?我看殿下一点不讨厌你的碰触,真是难得,今晚就请朱姑娘去伺候殿下!”

呃…朱媛媛愣住,怎么还要她去伺候,一来就要她上夜班啊!

况且那个家伙难伺候死了,她才不要去。

“那个,海公公,您误会了!殿下很讨厌我才对。”朱媛媛怏怏道。

“怎么会呢?殿下肯让你帮他揉腿,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而且,这祸是你闯的,还不得你自己多担待着点?再说了,殿下对你可真不算差,想着你没吃晚饭,殿下还特意让阿德去厨房给你弄吃的,不过你已经在吃了,朱姑娘,你赶紧过去。”海公公不由分说连推带攘的把朱媛媛给推到了李澈房里。

朱媛媛心里那个后悔啊,好奇害死猫,她干嘛要爬起来看,这下逃都逃不掉了。

“下去下去,笨手笨脚的,留你们何用?”屋里头李澈在发脾气,也不知谁挨骂了。

“公公,殿下这会儿心情不好,我还是不要进去了!”朱媛媛打起了退堂鼓。

海公公唬着脸道:“心情不好那是因为腿疼,你要是不把殿下伺候好了,这院子里的人都得遭殃,祸可是你闯的…”

朱媛媛连忙投降,我说海公公啊,你能不能别老是把“祸是你闯的”这句话挂在嘴边吗?姐记性没那么差,不用总是提醒,跟念紧箍咒似得。

正说着,如意红着眼睛出来,很委屈地样子。

海公公问道:“怎么了?”

如意带着哭腔说:“殿下明明自个儿说要喝茶,我泡了六安瓜片,殿下又说他要的是水,茶就是茶,水就是水,这能一样吗?”

海公公叹了一气:“殿下有伤在身,脾气暴躁些是正常,大家都谨慎着点!”

李澈心情烦躁,发了一通火,也不见舒坦些,直着喉咙喊:“阿德,阿德,药呢?”

“殿下,听说那止疼药对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喝了,忍一忍,熬过今晚就好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李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瓮声瓮气道:“你怎么来了?又没传你?”

朱媛媛心说:姐是被赶鸭子上架,你当我想来啊!

“有人说了,我自己闯的祸得我自己来收拾。”朱媛媛撇嘴道。

李澈斜睨着海公公,海公公心虚地低下头,悄悄退下。

朱媛媛去泡了杯参茶给他:“身体不好的人,嘴里总是苦的,我加了一点点蜂蜜,不是很甜,喝这个养神。”

李澈刚想说,他不喜欢喝参茶,朱媛媛却是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本书:“《卞唐奇闻异事录》,王爷,原来你喜欢看闲书啊!看到哪儿了?”

“你能认字?”李澈略感诧异,寻常人家的女子能识字的可不多。

朱媛媛就在床踏上坐下来:“当然,我读给你听啊!”

好歹她也练了多年书法,繁体字难不倒她。

“有标记呢,我夹了张便笺在里头。”李澈不禁有些期待,可从没有人念书给他听。

朱媛媛翻到夹了便笺处,一边帮他揉伤处,一边念道:“古东州有周奉孝者,事母至孝…”

这不就是割肉侍母吗?这事儿,好像慈禧老佛爷也干过,就是用这招赢得了慈安太后的信任。

“用人肉入药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要是吃人肉这么管用,恐怕这世上就没人了。”朱媛媛嗤鼻道。

李澈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能割股侍母,足可见其孝心,孝感动天,其母方能痊愈,此乃弘扬孝道。”

朱媛媛不认同:“孝敬长辈是必须的,侍奉病榻,殷勤周到,无微不至,但这种方法不可取,更不该宣扬,要是谁家有人病了,说吃块人肉就能康复,那还要大夫做什么?大夫都得失业了,搞不好还耽误了病情呢!况且割股,屁股上的肉谁吃啊!”

李澈一口参茶喷了出来,大笑不止。

朱媛媛莫名看着他:“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不然,你问问顾公子啊!”

李澈笑得喘不上气:“谁告诉你,割股是割屁股上的肉?”

朱媛媛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股”是指大腿上的肉,自己也是窘了,这就是古没学好的下场,糗大发了…朱媛媛昂着下巴虚张声势道:“到底还要不要听啊?”

李澈忍俊不禁:“继续,继续…”

这丫头,太逗了,简直就是个活宝,割股就是割屁股,亏她想得出来。

☆、第10章 南宫墨宇

此时,京都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一身着墨色长衫的男子神色严峻地看着鬼杀。

“你确定?没看错?”

鬼杀道:“属下跟在林堂主身边五年,属下绝对不会认错,现林堂主已经进了齐王府,南宫堂主,此事,是否禀报门主?”

南宫墨宇蹙眉沉吟道:“暂且不报,你也知林堂主为何要离开无极门,还是等我去确认过后再议。”

鬼杀恭谨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现如今无极门里,也只有南宫堂主能帮得上林堂主。”

南宫墨宇神情落寞:“可惜她却是连我也不信,好了,你先退下,记住,此事暂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鬼杀拱手一礼,无声退下。

南宫墨宇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如银的月色,神色越发忧虑:玉蝉,你可知,你失踪月余,无极门为了你都快翻天了吗?如今,无极门中两极分化,一部分人随时都想要你的性命,我想,连我都找不到你,你总归还是安全的,可今日你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冲撞了齐王,被带入齐王府,只怕,紫玉堂的人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又如何能保全你?

朱媛媛可不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在惦记着她,念了几篇异闻,觉得甚是无趣,这种故事实在无聊透顶,亏得王爷还听的津津有味,改天她来写几个故事,说不定能大买。

念到后来,朱媛媛眼皮直打架,好在王爷也精神不济,终于是睡着了。

朱媛媛手一抽回来,他便皱起眉头,害得她都不敢撒手,只得趴在床边眯瞪。

天微微放亮,李澈便醒了。

一转头,看见朱媛媛趴在床边睡着,她的手一直贴在他腿上。

她就维持这个姿势维持了一夜吗?

李澈静静地望着她的睡容。

卷翘的睫毛若蝶翅微微轻颤,挺秀的鼻子,樱红的唇瓣…

瞧着瞧着,不觉有些恍惚,心里莫名的升出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为什么是她?偏偏是她?

此时还未到立夏,清晨透着微凉,这样睡很容易着凉的,可他的腿又不能动,想给她披件衣裳都不行。

李澈懊恼的转过眼去,没好声气道:“醒来了!”

朱媛媛是到后半夜,等他睡安稳了,才放心睡的,这会儿正睡的沉,李澈叫她她也没听见。

“喂,醒来了,朱媛媛,你是猪吗?”李澈拔高了音量。

朱媛媛抬起头来,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道:“你醒啦!”

一抽胳膊,却是麻了,又麻又疼,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李澈看她痛苦的表情,心里小小的揪了一下,嘴上却是鄙夷道:“说你笨你还不服气,本王睡着了,你不会把手抽回去,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吗?这会儿手麻了?你是想趁机占本王的便宜吗?”

朱媛媛气到内伤,如果他不是王爷,她肯定呸他一脸口水。这都什么人啊!她手麻了还不是因为他?都不让撒手,一放开就哼哼唧唧的,还敢说想占他便宜,谁稀罕啊,觉得自己是个王爷就很了不起吗?女人见了你都得千方百计爬你的床吗?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朱媛媛懒得跟他争辩,揉着酸麻的胳膊走了。

“白天你不用过来伺候了,晚上过来。”李澈冲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朱媛媛翻了白眼,走的更快了。

还以为能休息一下,谁知刚一出门,就碰到了如意,如意脸色不善,冷冷说:“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洒扫?虽然王爷不能下地,看不到院子里脏不脏,却也不能偷懒。”

顾恒一大早就过来了,查看了下伤势。

“看你气色不错,昨晚睡的还好?吃止痛药了?”

李澈云淡风轻地说:“就这么点小伤,还用得着吃止痛药?”

一旁的海公公嘴角抽搐,昨晚一直囔囔着要喝止疼药的也不知是谁,若不是朱姑娘,那药您早灌下去了。

顾恒讶然,笑道:“没看出来,殿下还挺能熬的。”

“唉,就是下不了床了。”李澈懊恼道。

“这事急不来,伤筋动骨一百天,没个把月你就别想着下床了。”顾恒施施然道。

李澈又是一声长叹:“这样也好,三天后南苑狩猎,我就有理由不去了。”

顾恒深以为然:“明明你的骑射是最出色的,每次都要装作技不如人,的确是挺憋闷的事,不去也好。”

“对了,昨晚御史大人被刺杀了。”顾恒说道。

李澈大惊:“大人?”

“是啊,今早下人发现他死在房中,我来的路上碰到了六扇门的阎肃阎捕头才知道这事,听说刺杀的手法都一样,一剑穿胸,一剑毙命。”顾恒惋惜道:“可惜了,朝廷又少了一个清官。”

李澈神色凝重道:“从去年到今日,从地方到帝都,已经有七位官员被刺杀,死的都是国之栋梁,清明廉洁的大臣,可惜却是毫无线索,六扇门也太无用了。”

顾恒冷笑道:“以前死的都是巨贪,佞臣,如今死的都是忠臣了,搞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不管怎样,你这王府里也要加强防备才是。”

李澈沉默片刻,自嘲道:“恐怕刺客还瞧不上我这个倍受冷遇的齐王。”

“巴不得他瞧不上,不过,有备无患,更何况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谨慎些的好。”顾恒劝道。

“知道了,待会儿吩咐下去,让九黎多加防范。”李澈不敢托大,倒不是怕那些刺客,万一有人假借刺客之手要对付他呢?

虽然他已经很低调,可他嫡出的身份,加之有太后的宠爱,还是很招人嫉恨的。他羽翼未丰,尚无力与二哥三哥抗衡,只能韬光养晦。

这个话题太沉重,顾恒转了个话题,玩笑道:“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那丫头在洒扫院子,怎么?留下来当侍女了?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当个妾室什么的,你丫头虽然瘦的跟个豆芽菜似得,不过容貌却是长的不差。”

“什么?在洒扫?”李澈愣住,他让她走,是想让她回去歇息,可不是让她去干活的。

☆、第11章 请你吃饭

顾恒见他很吃惊的模样,好奇道:“怎么?难道我猜错了?”

李澈犹豫了片刻,想想还是算了,她一新来的,他留着近身伺候已经够惹人注目了,再关照他,对她而言,是祸不是福。

“猜什么猜?你当别人都跟你似得,见着个漂亮的就流口水。”李澈鄙夷道。

顾恒叫起了撞天屈:“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情,你好歹还有五房妾室,我身边可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简直就是帝都少年中洁身自好的楷模啊!”

李澈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为一个连真面目都没见过的女人守身如玉。我说你是不是傻的?人家姓甚名谁,何方人氏都不清楚,长的是歪瓜裂枣还是美若天仙也不清楚,居然就念念不忘了,嗳,我说顾恒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痴情种啊!”

被人揭了短,顾恒有些窘迫,讪讪道:“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李澈嗤之以鼻:“我真怀疑,那女子若是换一身装扮站在你面前,你还认不认得出来。”

顾恒信誓旦旦:“便是化成灰我也能一眼把她认出来,她那双眼睛,宛若浩瀚星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星辰,她的声音就如初融的雪水那般清冽…”

“打住打住。”李澈浑身起鸡皮疙瘩,打断他继续花痴似得赞美。

“你说她一身青衫还蒙着面,身手不凡,救你与危难,我觉得她不是个侠女就是个杀手,还目若星辰闪亮,声如清泉冷冽,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此女就是个冷面杀手。”李澈故意要气他。

顾恒果然很生气,揶揄他没有关系,但是诋毁他心目中的女神就不行。

“殿下,你太不厚道了。”

李澈失笑。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顾恒便告辞了。

朱媛媛足足打扫了一个上午,才把如意吩咐的活干完,累的手指都不想动了。

秋岚叫她去吃饭,一盘鱼香肉丝,一盘香葱炒鸡蛋,一碗莲藕炖排骨汤,香喷喷的饭菜,让朱媛媛顿时来了精神。

实打实的干了一上午活,如此大的体力消耗,得好好补补才是。

没想到,这里侍女吃的伙食也不错。

“如意姐姐呢?”朱媛媛不好意思先动筷子,看如意不在,问道。

秋岚说:“如意要伺候殿下,给她留饭就是了,咱们先吃!”

“哦!”朱媛媛刚拿起筷子,如意就进来了,臭着张脸对朱媛媛说:“王爷叫你去。”

朱媛媛愕然,王爷早上不是说了吗?白天不用她伺候了,晚上才去,怎么这会儿又叫她?

“去干什么?”朱媛媛呆呆地问。

如意不悦道:“这会儿叫你去,自然是伺候王爷用膳,难道还请你吃饭?”

朱媛媛欲哭无泪,为什么又是她?

那家伙一天不虐她就难受是吗?

“快去呀,磨磨蹭蹭的,小心王爷发脾气。”如意道。

朱媛媛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筷子。

等她一走,秋岚阴阳怪气道:“王爷可真看重她,昨儿个夜里连你都被王爷赶了出来,她却是伺候了王爷一夜,我看王爷不是要折磨她,是对她另眼相看。”

如意脸色发白,她也觉出来了,她在王爷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王爷从来没对她大声呵斥过,昨儿个却是挨了骂。说王爷伤痛在身心情不好!还能理解,可为何昨夜独独留下了朱媛媛?

“唉,咱们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人家刚来的。”秋岚沮丧道。

如意沉着脸道:“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

朱媛媛进了屋子,见王爷已经坐起来了,一张炕桌摆在床上,上面摆满了菜肴,就等着人喂饭了。

不过,怎么有两副碗筷?

朱媛媛可不敢高兴,只怕他又说出,如果伺候的好,就赏她一碗饭之类的话。

“杵在那干嘛?过来。”李澈蹙眉道。

朱媛媛走过去,老老实实站在床边。

“坐。”

坐那儿?床上?朱媛媛不解地望着他。

李澈努了努嘴,示意她坐床上。

“吃饭。”李澈惜字如金,觉得还是用命令的口吻比较合适,不然,这女人还以为他有什么想法。

想法呢,的确是有一点,昨晚辛苦她了,又干了一早上的活,算是慰劳奖励,奖励她做的还不错。

朱媛媛楞在那,他居然自己开吃了,不用她喂了吗?那他是什么意思?邀她一起吃,还是让她看他吃?

“动手啊,难道还要我喂你?”李澈见她呆愣着,没好气道。

呃…

朱媛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王爷,您…没发烧?”

李澈眉头一皱:“说什么呢?叫你吃饭,怎么话这么多?”

“可是…王爷您不是不跟下人同桌吃饭的吗?”

昨日他那些刻薄的言语,还言犹在耳,她记得清清楚楚。

“本王高兴怎么着?在这里,本王的话就是规矩。”

李澈虚张声势道。

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好心叫她吃饭,怎么搞得好像他很理亏心虚似得,

“看来你还不饿,那就再去把这屋子里的地砖家具全部擦一遍。”李澈威胁道。

朱媛媛忙拿起碗筷:“我已经很饿了,早饭都没吃呢,就被叫去干活。”

管他什么意思,吃饱饭再说。

“为什么不吃早饭?”李澈讶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