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过了九黎这一关,朱媛媛往园子里去,她留意过了,那边有道小门通向西边侧门。

手上拽着李澈给的玉佩,这块玉佩她认得,是李澈随身饰物,不知为何连这个也赏了她,刚好可以拿来当挡箭牌。

果然,在西侧门,朱媛媛又被拦住了。

“朱姑娘,王爷有令,府里任何人没有腰牌不得外出。”门房道。

这位朱姑娘眼下是王爷跟前的大红人,不能轻易得罪,所以,门房的态度还算恭敬。

朱媛媛拿出玉佩:“王爷入宫之前交代我办件事儿。”

门房自然认得那块雕饰了龙形的玉佩,是王爷身份的象征,可见,王爷是有及要紧的事交代给这位朱姑娘。

当下侧身让了让,不敢再阻拦。

朱媛媛没想到逃跑计划这么顺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齐王府。亏得她日思夜想,准备了各种方案,结果这么简单就出来了。

离开王府,朱媛媛加快脚步,来到大街上,混入人群中,一边寻找街边的成衣铺,开始她的第二步计划。

没过多久,从成衣铺走出来一位身穿青色布衣,腰束革带,头扎蹼巾,风姿潇洒的俊美少年,翩翩佳公子。

朱媛媛不仅改了装扮,而且修饰了眉毛,在脸上点了几颗雀斑,若非细看,谁能想到她便是刚才进成衣铺的美少女呢?

新的模样,新的身份,新的异世之旅将正式开启,朱媛媛踌躇满志地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活行色匆匆或悠闲信步的往来行人,心中感慨,这就是卞唐的都城,中州大陆最繁华的都市。只是她要以什么谋生?怎样才能在这异世立足呢?

说起来,她会的东西也不少,书法,舞蹈,跆拳道,可论书法,不及街边摆摊卖字画的,论舞蹈,难道她要去当舞娘?跆拳道么…难道去做打手?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被人打还差不多。

一时间,朱媛媛又沮丧起来,发现自己所学根本无用武之地,早知道还不如去学学刺绣啊,厨艺啊,还能找到活干混口饭吃。

懊恼的朱媛媛丝毫没发现,有个人一直远远地跟着她,打从她踏出齐王府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鬼杀目光热切地盯着前面那个人,虽然她中途进了成衣铺,换了身装扮,但是以他对堂主的熟悉程度,不管堂主变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认出来。

她明明就是堂主啊,可是为什么南宫堂主说她不是呢?还是说堂主有自己的计划,南宫堂主怕他们坏了堂主的事,故意这么说的?

那他便这么跟着,不打扰到堂主就好,万一堂主有需要他的地方,他就能及时现身。

☆、第36章 衰神

朱媛媛一时也想不到要做什么,就先四处逛逛,熟悉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她没有打算马上离开这座都城,她想,李澈发现她逃了,肯定认为她会逃出城去,搜寻的重点在城外,所以,越危险的地方反倒越安全,这就叫灯下黑。

“站住,你给我站住…”

突然大街上一阵骚动。

朱媛媛本来就做贼心虚,加快脚步闪进了一条巷子里,心跳如鼓,不会,这么快就追来了?

下一刻,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力的将她推到一边,拼命往前跑。

朱媛媛差点没摔个大跟斗,却是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冲她来的。

那人跑了几步又折回来,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往哪钻,急得满头大汗。

朱媛媛抬眼望去,原来前面是条死胡同。

再看此人,穿着锦缎华衣,身材肥圆,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只是不知为何被人追。

抱着同病相怜的心态,朱媛媛好心地指了指身边一个装垃圾的大箩筐。

这厮情急之下倒也不嫌脏,咣当,把箩筐里的垃圾倒出来,往墙角一蹲,箩筐反罩在自己头上。

朱媛媛把散落的垃圾拢了拢,盖住他露在外面的脚。

呼啦…一群人冲进了巷子。

为首的是一位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女,明眸皓齿,端的是俏丽,只是此时一双丹凤眼睁的滚圆,透着狠戾之气,杀意浓浓。

“喂,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猪跑进来了?”少女四下里张望,很没礼貌地问道。

“猪?你家猪圈的猪跑了么?”朱媛媛微微诧异地神色。她当然知道这少女说的猪指的是哪一位。

“少废话,郡主问的是有没见到一个胖子跑进来。”手下喝道。

朱媛媛慢条斯理地说:“我刚从家里出来,没见到什么胖子,不过,似乎有看到一个身影从飞快的从那边跑了去,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少女显然是急着要找那胖子,手一挥:“给我追。”

大部队浩浩荡荡朝着朱媛媛指的方向追了去。

朱媛媛等他们走远了,踢了踢箩筐:“出来!”

胖子迫不急待地掀开箩筐:“呸呸呸,熏死小爷了,真**臭。”

朱媛媛瞄了他一眼,差点没笑出来。

这厮头上还挂着一张烂菜叶,跟扎了绿色蹼头一般,这算不算戴绿帽子?

“你是不是调戏人家小姑娘了?看她气势汹汹地。”朱媛媛好笑道。

胖子郁闷地嘀咕:“别提了,流年不利,小爷我算是倒霉到家了,不跟你多说了,小爷先走啦。”

胖子拱了拱手,迈开两条粗壮的大腿吭哧吭哧跑了。

朱媛媛目瞪口呆:“这位仁兄…”

胖子跑的飞快,没听见朱媛媛喊他。

朱媛媛悻悻地皱了皱鼻子,摇摇头:胖子兄,你就自求多福!

胖子慌不择路,跑的正是那伙人离开的方向,而且胖子头上还顶着菜叶,多么醒目啊!

算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朱媛媛刚走两步,只听得身后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站住,别跑…”

“死胖子,有种你别跑。”

“不跑是傻瓜。”胖子气喘吁吁还不忘回嘴。

朱媛媛往边上让了让,谁知胖子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一把拽了她就跑。

“小哥,快跑。”

朱媛媛瞠目结舌,又不是抓她的,她跑什么?

可是胖子死死拽住她,夺路狂奔。

别看胖子胖,可脚底功夫不含糊,跑的贼快。朱媛媛不跑也不行了,那伙人肯定以为她和胖子是一伙的,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莫名其妙惹来一帮凶神恶煞,朱媛媛也是醉了,出门没看黄历的后果啊!遇上个比她还衰的衰神呐!

胖子拽着她跑进一间春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热情洋溢的笑容刚展开,还来不及招呼,胖子和朱媛媛已经飞快的闯了进去。

后面追的小姑娘一见胖子跑进不正经的地方,不由的气急败坏,只好叫手下冲进去抓人。

胖子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带着朱媛媛七拐八弯的,躲进了一间臭烘烘的小房子。

朱媛媛一看差点晕倒,尼玛,这是茅厕啊!

“这位仁兄你到底闯了什么祸,人家这么不依不饶的。”朱媛媛真是败给他了,无妄之灾啊!

胖子做了个嘘声的收拾,绿豆般的小眼睛凑近门缝望外瞧。

“散开来找,一定就在这附近,他跑不了了。”

听着外头乱哄哄地脚步声,嚷嚷声,朱媛媛地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来者不善,要是被抓到,一顿狠揍肯定少不了,要是再追问起来,说不定就露馅了。

“打开茅厕看看。”一人说道。

这下胖子也紧张起来,急得直挠头。

“开门,开门。”有人粗鲁的敲门。

朱媛媛没办法了,开腔骂道:“找死啊,老娘在拉屎,是不是要进来吃、屎啊!”

“里面是个娘们,到别的地方找。”一帮人哄散了去。

胖子长吁一口气,擦了把汗笑眯眯地瞅着朱媛媛:“嗨,小哥,你学女人学的挺像的嘛,这人也长的斯白净,要是换上裙钗,一定是个绝色小娘子啊!”

朱媛媛丢给他一个大白眼,粗声粗气道:“今天的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无缘无故的被你拽着跑,跑的我都快断气了。”

胖子笑呵呵的作揖:“小哥,真对不住,今儿个多亏你了,走,小爷请你吃酒去,就当赔罪。”

“拉倒,我可不想再让人追。”朱媛媛觉得还是离这个瘟神远一点的好。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随便给点补偿就好了。”朱媛媛含蓄道,姐现在缺银子啊,也就没脸没皮了。

“随便怎么行?你救了我,那是大恩呐,绝对不能随便的,走走走,吃酒去,咱上千金醉,好酒好菜只管点。”胖子大方地说。

朱媛媛满头黑线,吃酒不要花钱呐?你要是觉得给少了不妥,那就多给点呗,反正出了门一拍两散,一锤子买卖。

两人鬼鬼祟祟地出了茅房,胖子叫来个龟、公,给了两小钱问那龟、公,刚才冲进来闹事的那帮人可是走了?

龟、公说,他们没找着人,又跟另外的人打起来了,这会儿都跑了。

胖子大喜,又赏了两小钱,拽着朱媛媛大摇大摆的离开春楼。

“那个…你头上…”朱媛媛指了指胖子的脑袋,她可不想跟一个头顶烂菜叶的人走在一起。

胖子伸手一扯,扯下一张菜叶,丢到一边去,还用脚踩了两下:“难怪这么臭。”

☆、第37章 邀请

千金醉酒楼里,朱媛媛小酒咪着,好菜吃着,如今囊中羞涩,值钱的首饰倒是有,可她不敢拿去变卖,那几件首饰都不是凡,万一让李澈顺藤摸瓜把她给揪了出来…所以,她是揣着金钵箩讨饭,吃了上顿管不了下顿,有一顿是一顿。

胖子边吃边讲诉他的悲惨遭遇。

原来他是吏部郎中方大人的公子,叫方大同,因为几起官员被暗杀事件闹得人心惶惶,京中开始盛行养藏獒来看家护院,方大同高价买来一只金獒,宝贝得不得了,可麻烦事儿随之而来。

前些天,威武侯府上设宴,他带着他的金毛去了,结果,不造怎么回事,他的金毛把人家果郡主的雪獒给勾引了,果郡主气的要死,囔囔着要打杀他的金毛。他当然不肯把宝贝交出去,当时还讨了句便宜话…大不了小爷让你勾引回去。

这下乐子大了,果郡主天天带了一群人四处围追堵截,声称抓到他就把他给阉了,害得他好几天都不敢出门,今天难得溜出来一趟,却叫果郡主的人给发现了,一路奔逃,要不是朱媛媛救了他,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杨兄弟,你给评评理,我家金毛长了一副好皮相,威风凛凛,人见人爱,狗见狗欢,可那是它的错吗?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的雪獒不争气啊,见着我家金毛就迈不开腿,走不动道,跟它主人一个德性,一点也不矜持,满大街追着男人跑。”胖子不住的嗤鼻道。

朱媛媛改成妈妈的姓氏,取了个名字叫杨晨。

“我家金毛血统纯正,是獒中贵族,而且还是初哥呢,她哪里亏了?别人拿五百两银子要求配种,小爷我还不答应呢!得了便宜还卖乖,也忒无耻了,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小爷我还想问她讨公道呢!”胖子越说越气愤,简直义愤填膺。

朱媛媛打了个饱嗝,摸着肚皮说:“方兄,我觉得这件事真怨不得你,不过,女人嘛,心思难测,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狗的事情说不清楚,你觉得你吃亏,她觉得她吃亏,当事的狗狗说不定正乐呵呢!

不过吃了人家的嘴短,朱媛媛自然要帮着方大同说话。

方大同满眼泪花,终于找到个知音,这阵子因为这件事,他被老爹骂,被朋友幸灾乐祸,只有这位小哥说了句公道话,方大同简直要感激涕零了。

“杨兄弟,你才是最明理之人呐!来来,再干一杯。”

朱媛媛意思意思嘬了一小口。

只听方大同道:“本来么,我才不怕她,威武侯家这几年渐渐落没了,没啥花头,可是那果郡主的长姐马上要成为齐王妃了,我跟齐王也算有点交情,不好抹了他小姨子的面子,所以才搞得这般狼狈。”

朱媛媛差点一口酒没喷出来,什么?他跟齐王有交情,果郡主的姐姐就是未来齐王妃?不会这么巧!大街上随便遇到个人就是李澈的朋友,我滴天,这世界太小了。

“所以,我决定了,答应我爹去钱塘万松书院,躲个两年避避风头再说。”方大同道。

朱媛媛巴不得他离开京都,不要再跟李澈见面了,笑呵呵地附和道:“好主意,果郡主再难缠总不至于追到钱塘去,再说了,在外求学,还不用受家里长辈的约束,自由自在。”

方大同深以为然:“可不是?我爹一天到晚念叨,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朱媛媛突然有了个念头,他要去钱塘,也就是杭州,那么可不可以请他带上她呢?

她妈妈就是杭州人,那地方她熟啊,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杭州是什么样子的,真的有点期待。

“那个…方兄,你什么时候去钱塘?能不能跟你同行?”

方大同好奇地打量她两眼:“怎么,杨兄弟也去万松书院?”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去钱塘,我来京都是为了寻亲,亲人没找到,索性到处走走,听说钱塘的风光秀美,堪称人间天堂。”

方大同释然道:“我说呢,看你不像世家子弟,能进万松书院的,就算不是状元之才也差不离了。”

“万松书院很厉害吗?”朱媛媛不免有些好奇,难道卞唐最厉害的学府不在京都吗?

方大同跟看怪物似得看着她,怪声气道:“你连万松书院都不知道?”

朱媛媛干笑道:“请恕小弟孤陋寡闻。”

方大同终于见到个比他更挫,更没见识的人了,嘴巴一咧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万松书院来。

“这万松书院已有百年历史,号称天下第一书院,是天下人心目中的盛殿,那里出来的学子登阁拜相的多了去了,曾经最辉煌的时候,囊括了科举前三甲之八成。”

朱媛媛咋舌,的确厉害啊,简直就是重点中的重点,第一中的第一。

“不过么,现在这万松书院是大不如前了。”方大同感慨道。

“为什么?”朱媛媛不解,万松书院有这么好的名声,吸引天下优秀的学子前去学习,好生源出好成绩,好成绩吸引好生源,完全是良性循环,怎么可能越来越差呢?

方大同指指自己鼻子:“就是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啊!”

呃,这家伙还真有自嘲的精神。

“但凡手中有权,有身份有地位的都想把自己儿子送去万松书院,书院不好不收,开了头就刹不住尾,而且其他各国的世家子弟也慕名前来,更加难以拒绝,弄不好就成了国事之争,于是,前去混名声的越来越多,真正去求学的越来越少,能不越混越差么?”

朱媛媛点点头,表示理解,任何时代都有猫腻。

“不若,杨兄弟跟我一道去书院?”

方大同语出惊人。

“啊?那个,我又没钱又没权,学问也是一般般,我怎么进得了书院?”朱媛媛愕然道。

方大同一拍胸脯:“这个包在我身上,反正我爹塞一个是塞,塞两个也是塞,难得我和杨兄弟这么投缘,咱们一起也好做个伴,回去我就跟我爹说,要么再给弄个名额,要么我就不去了,我爹一准答应。”

朱媛媛不由心动,她觉得自己最擅长的还是念书,去书院混两年倒是不错,那里面的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博才多学,多认识几个人,就是一笔无形资产。

“这样啊…会不会太麻烦方兄了?”朱媛媛不好意思道。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方大同嘿嘿笑道,觉得这个小兄弟很对他脾气,有他作伴,就不会无聊了。

☆、第38章 气疯了

朱媛媛在酒楼吃酒这会儿,李澈快疯掉了。

他从宫里回来,皇后赏赐了一匣子珠花,说是给府里几位姨娘,他就想着先让朱媛媛挑,结果屋里没人,只留下一封信。

信不长,但内容让人抓狂。

“王爷,对不起,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因为我真的真的不想去长寿宫,太后很凶,灵芝姑姑很可怕,所以,我逃了。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只能请你多包涵了。”

“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很庆幸遇到了你,在我人生最失意的时候,能得到你的关怀和帮助,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也很感激,再次请你原谅…”

原谅,朱媛媛,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在你偷走了我的心之后,却不告而别。

谁告诉你我要送你去长寿宫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你这个笨蛋,傻瓜,你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你要去哪里?你这么笨只会闯祸,到时候谁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就不怕被人骗了拐了买了?

李澈怒不可遏,气的一拐杖砸碎了桌上的花瓶,怒道:“把九黎如意小惜,这个吟风轩的人都给我叫来,给我查,给我追,如果人找不回来,你们统统不用回来了…”

阿德和海公公吓的直哆嗦,服侍王爷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

两人连滚带爬的跑去叫人。

一番查问后,李澈更是气的两肋生疼,他把自己从不离身的玉佩送给她是当做定情信物,她倒好,拿着玉佩当通行令牌,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了。

去长寿宫的事,整个王府里只有海公公,阿德还有九黎知道,这几个人的嘴巴都很严,况且他们也知道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至于顾恒,每次前来给她换药,他都守在一边,也没有机会说。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日他和顾恒说这件事的时候,被她虎头蛇尾的听了一段去。

那么,她早就下定了决心要跑是么?

那么,这段时间以来,她都在逢场作戏?虚以蛇委?

难怪她把最后一块能量块也给了他,难怪她天天发呆,可那个吻又是怎么回事?

是一时意乱情迷?还是她迷惑他的把戏?最后的告别?

李澈恨的直咬牙,别人欺他瞒他戏弄他都无所谓,因为他同样也在敷衍迷惑,唯有对她是付出了真心、真情,却被她弃之如敝履。

朱媛媛啊朱媛媛,你就这样辜负了本王,你最好祈求满天神佛保佑你不要被本王抓到,不然有你好看。

“九黎,立刻派人在城中搜寻。”李澈冷声吩咐道。

九黎踟蹰道:“殿下,那城外呢?朱姑娘这会儿怕是已经出城了。”

“不会。”李澈果断地说。

“她人生地不熟,而且诡计多端,她料定咱们会以为她已经逃出城去,所以,她必定还在城中,你留意客栈、酒楼、当铺还有珠宝斋,她手里没银子,肯定要典当或变卖首饰,速速去查。”

李澈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朱媛媛,你要是胆敢把本王给你的玉佩也拿去当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是,标下即刻去找。”九黎领命大步而去。

朱姑娘是从他手里溜走的,他必须亲自把她找回来,不然,这将成为他第一次失职。

李澈的推断不可谓不准确,如果朱媛媛没有遇见方大同,那么也许这会儿就在某家客栈落脚,可她偏偏遇见了方大同,所以,这会儿,她正在方郎中府上优哉游哉。

方郎中只有方大同这一根独苗,望子成龙的心自然就殷切了些,可惜这个儿子吊儿郎当,吃喝玩乐一把好手,叫他读书就跟要了他的命似得,为此,方郎中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给他在万松书院弄了个名额,希望儿子去那镀镀金,多认识些世家子弟,将来仕途上也能多几条人脉,可好说歹说,这个夯货就是不乐意去,愁的方郎中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头发都快掉光了,还好有官帽遮挡着他那稀稀拉拉没几根毛的脑袋。

今儿个儿子突然跑来说,他愿意去书院了,还发誓一定要好好念书,把个方郎中激动地呀,祖坟终于冒青烟啦,宝贝儿子终于幡然醒悟,懂事儿啦!

可下一句话,差点没让方郎中从椅子上栽下来。

“什么?你要带个人去?臭小子,你当书院是人人都可以去的吗?若无礼部的举荐,他一个白丁想进书院?除非自己去考。”方郎中吹胡子瞪眼睛,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