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捉弄你了?”朱媛媛推门进来,正听见顾恒在说她。

两人齐齐打量着朱媛媛,看她依旧是一身男子的装扮。

李澈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我找南宫墨宇喝酒去了,你们都有地方过中秋,我也得找人喝喝酒。”朱媛媛不想瞒着李澈,瞒着倒显得她心虚似得。她和南宫墨宇就是朋友而已。

见她坦然,李澈倒没多想,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南宫墨宇和方大同不一样,方大同又肥又壮,不学无术,南宫墨宇却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媛媛找南宫去过中秋,他心里自然要吃味的。

眉毛一挑:“你一直穿着这身衣裳?”

朱媛媛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青色的锦袍,莫名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顾恒上前,用袖子遮住她下半张脸:“你瞪我,用凶狠的眼神瞪我。”

朱媛媛茫然道:“为什么?”

“你先别管,瞪我,摆出孤高清冷的姿态,这个对我很重要。”顾恒道。

朱媛媛失笑:“你这是在哪受了刺激,上我这找虐来了?”

“拜托拜托…”顾恒央求着。

“咳咳,好,不过,被我凌厉的眼神伤到我可不管。”朱媛媛说着瞪起了眼,还鼓起了腮帮子,做出要吃人般的凶狠姿态。

顾恒左看右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她的眼神是那种淡然中透着凌厉,清冷如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看你一眼,都要把人冻成冰人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的眼神这么吓人?”朱媛媛拍掉他的手问道。

李澈闲闲道:“还能有谁?顾恒的梦中情人呗,只见过一面,念念不忘到如今,今儿个听说是遇上了,那人还跟你长的一模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朱媛媛心里咯噔一下,跟她长的一模一样?难道是玉蝉?顾恒描述的眼神不正是玉蝉吗?她第一次见玉蝉也是这种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

可是,南宫墨宇不是说玉蝉还要过一阵才会来京都的吗?还是说玉蝉提前到了?

顾恒却是跌足懊悔:“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傻呢?你们两明明就不是同一个人,可我当时还以为是你来着,就这么放她走了,这下好了,人海茫茫,我上哪去找她?”

李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节哀顺变!凡事都要讲一个缘字,只能说你们无缘。”

“怎么无缘了?三年过去了,我都已经快要死心了,她突然又冒了出来,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是缘分。”顾恒不服道。

“好好,既然你们这么有缘,肯定还会遇见,你又愁苦什么?”李澈失笑道。

“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当初媛媛跑了,是谁整天愁眉苦脸,见谁都跟欠了你了八万两似得?”顾恒呛声道。

李澈大窘:“好端端地你扯我做什么?不管你了。”

边拿余光去瞄朱媛媛,朱媛媛已经被玉蝉是顾恒的梦中情人这个事实震到了,压根没留心顾恒揶揄李澈的话。

☆、第226章 撞破

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兜兜转转,都是认识的人,还真是缘分。

不过,她可不能透露玉蝉的下落,虽然顾恒也是她的朋友,但玉蝉是南宫墨宇的心上人,凡是得有个先来后到。

朱媛媛转移话题:“李洛怎么没来?”

“他今晚上算是豁出去了,跟人打赌喝酒,醉得一塌糊涂。”李澈笑叹道。

“那…皇上对这酒?”

李澈笑道:“自然是赞不绝口,为此还赏了七弟一只蟠龙金斝(jia酒器)。”

朱媛媛放下心来,玉液酒胜在纯度高,香浓醇,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喝烈性的酒。

“不过,七弟这回是要大放血了。”李澈施施然。

“怎么说?”朱媛媛好奇。

“二哥和三哥都问他讨酒,让他送个几坛过去,一坛就是十斤,你给他的那一坛,他自己都舍不得喝呢!”李澈幸灾乐祸地笑道,还是他英明,献酒的差事让七弟去做。

“你们两太没心没肺了,我这么伤心,你们尽讨论生意上的事,也不来安慰安慰我。”顾恒不满道。

“我不是安慰你了吗?还被你一顿抢白。”李澈嗤鼻。

“好了,这会儿月正圆,咱们院子里一边吃月饼,一边赏月去。”朱媛媛拍拍手,叫来了冯管事,让他赶紧在院子里备下果饼和美酒。

顾恒心情不好,望着圆月,想着自己那份渺茫的感情,越发萧索孤寂,别人思念情人的时候还能叫叫名字,他都不知道该叫什么,一腔深情都只能埋在心里。

李澈不止一次笑话他,他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但是没有办法啊!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他算是陷进去了,不能自拔。

于是乎,几杯闷酒下肚,顾恒竟是醉了。

李澈只好叫阿德和九黎把顾恒送回去。

终于,天上一轮圆月,地上对影成双了,没了旁人的打搅,李澈一只手搭上了朱媛媛的肩头,拥着她,餍足的叹息:“以后,每年咱们都能一起过中秋了。”

“其实,我觉得你府里的姬妾们挺可怜的,终年独守空房,虚度年华,李澈,你很残忍哦。”朱媛媛揶揄的口吻道。

李澈挑眉望着她,幽暗深邃的眼眸里含了一抹狭促的笑意:“是吗?你真觉得他们很可怜?”

“我是说你很残忍。”朱媛媛纠正他。

“那好,我以后多去陪陪她们,让她们生几个孩子,省得独守空房,虚度年华。”李澈虚心受教道。

“你敢?”朱媛媛瞪起水灵大眼。

“咦?不是你说我很残忍吗?那我就仁慈一点好了。”见她拈酸吃醋的模样,李澈心情大好。

“我的意思是,既然不喜欢人家,何不放她们出去,何必祸害人家一辈子。”朱媛媛的确是同情柳姨娘她们,花样年华,却被关在金丝笼里虚度光阴,但她不会大方的与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她可没这么高的觉悟,所以,最好是把那些人都打发了。

李澈紧了紧手臂,无奈地说:“你当我不想啊?我看到她们心里就烦,可要是赶她们走,她们会寻死的,她们可不像你这般有志气,又有能耐,对她们而言,讨好我,得到我的宠爱才是她们毕生的追求,再说了,我要是赶她们走,马上就会有另一拨人进府,我不想要,可总有人会觉得我想要,只是没找到喜欢的而已,与其再去害别人,还不如就她们了。”

好,作为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是无法理解这些习惯把自己当做附属,依赖别人而活的旧社会女性的思想,说不定,她们非但不觉得苦,还乐子其中。

“随便你怎么办,反正别让我知道你跟他们有一腿。”朱媛媛撇嘴道。

李澈笑眯眯地,语气邪邪地问道:“有一腿,是怎么个有一腿法?你指的是哪条腿?”

呃…朱媛媛腾的一下,面如火烧,这个家伙,越来越邪恶了,没好气道:“我哪知道是哪条腿,就是不管你哪条腿都不能迈进她们的房。”

后面还有一句“爬上她们的床”朱媛媛没好意思说出口。

“哦,原来是说这两条腿啊,我还以为…”李澈故意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两条腿。

真心听不下去了,没办法交流了,这个流氓,朱媛媛在心里狠狠的腹诽。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不是你自己说有一腿吗?我当然要搞搞清楚,免得不小心惹你生气。”李澈还振振有词。

逗弄她,看她脸红,实乃人生一大乐趣。

“懒得理你。”朱媛媛挣开他的怀抱,自顾剥桔子吃。

杨朵朵本来已经回房了,每次齐王殿下过来和公子独处的时候,冯管事都交代她们,不得前去打扰,可是她突然想起来公子要的蜜汁杏仁露还没送过去,又赶紧去厨房端了来送到后院。

后院门口本来有阿德公公守着,可这会儿阿德和九黎去送顾公子了,杨朵朵畅通无阻的往里走。

一迈进院子,杨朵朵差点没被眼前的情形吓的砸了手中的托盘。

公子和齐王殿下竟然抱在一起,而且齐王殿下还去咬公子的耳朵。

杨朵朵风中凌乱,脑海中猛地跳出一个字眼…断袖。

难怪每次齐王殿下过来,都不让她们靠近,难怪齐王殿下会送公子这棟宅子,原来,他们是一对的。

震惊过后是失望,是痛心。

杨朵朵仓皇后退,逃也似的逃离了后园子。

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才华横溢,风度翩翩,善良又温和,热心又仗义,这样好的一个男子,应该有同样美好的女子来配才行,却怎么也没想到,公子会是齐王殿下的禁、脔。

失望伤心过后,杨朵朵又惶恐起来。

要是这件事被人发现,公子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会被人瞧不起,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

她四处卖唱的时候,听说过有钱人喜欢玩男倌,但都很隐秘,不敢大鸣大放,毕竟这种事情在世人眼里是伤风败俗的。

不行,她要替公子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香儿她们知道。

公子是她的恩人,不但救了她,还给了她安定的生活,不管公子做了什么,公子在她心中永远都是恩人,是好人。

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的两人压根没发现自己的奸情被人发现了,还被误会为断袖。

☆、第227章 告诫

李澈虽然没提那个跟媛媛长的很想象的女人,却对这件事留心上了。

他相信顾恒不会说谎,顾恒说长的一模一样,就是真的很相似。

所以,第二天,他特意去了趟顾府找顾恒。

顾恒宿醉刚醒,脸色憔悴,无精打采。

“那女子大概多少年纪?”李澈直奔主题。

顾恒恹恹道:“干嘛?你要帮我找啊!”

李澈眉毛一拧:“认真点,说正事呢!”

顾恒斜眼瞅着他:“你真要帮我找啊?”

李澈嘴角抽了抽:“帮你找,也是帮媛媛找。”

“什么意思?”顾恒头还疼着,脑子反应迟钝。

李澈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说:“你想啊,媛媛得了失忆症,都不记得自己是何方人士,倘若那女子如你所言跟媛媛长的一模一样,有没有可能是媛媛的姐妹?”

顾恒一拍脑袋,恍然道:“我怎么没想到?的确有这个可能啊,我跟你说,她们两真的长的很想象,乍一眼看简直就是同一个人,而且她们的年纪也差不多。”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也许就能解开媛媛的身世之谜,帮她找回家人。”李澈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

他没有得过失忆症,但他能体会这种感受,过去变成一片空白,想不起曾经的欢乐与痛苦,记不起最亲最爱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媛媛是个坚强的女人,乐观豁达,从不在人前表露她的苦恼与犯愁,却不表示她真的无所谓。

他现在给不了她什么,若是能帮她找到家人,找回过去,也算是一种安慰!

虽然人海茫茫,如同大海捞针,但两个心情同样迫切的男人还是认真的商讨起寻人之事。

朱媛媛同样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着急,一大早就跑去了南宫墨宇家。

南宫墨宇正在院子里练剑,朱媛媛见面就问:“玉蝉姐呢?”

身后的鬼杀摇摇头,表示不是他说的。

南宫墨宇蹙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

朱媛媛道:“别提了,昨晚有人看见玉蝉姐了,跑来跟我说有个人跟我长的一模一样,我猜就是玉蝉姐。”

南宫墨宇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他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其实是不赞成玉蝉来京都的,但他又怀了私心,希望玉蝉能和他在一起,因此,玉蝉说要来京都,他没拒绝,反倒窃喜。

“你说的那人是不是个子高高,脸白净,是个郎中?”林玉蝉不知何时出现,问道。

朱媛媛忙不迭点头:“是,就是他,不过他可不是单纯的郎中,他还是顾相的三公子,齐王李澈的好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叫顾恒。”

朱媛媛点明顾恒的身份。

林玉蝉几不可查的嘴角一牵:“这个人很可笑,拦住我,一个劲的问我的名字。”

“不过,我倒是佩服他,都三年了,而且他也没见过我长什么样,我蒙着脸,他都能一眼把我认出来。”

朱媛媛心说,人家心心念念,念了你三年,就算你化成灰,估计他也能把你认出来。

这话她可不好在南宫墨宇面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顾恒是南宫的情敌。

南宫墨宇道:“这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

林玉蝉道:“多年前的事了,我都没放在心上,我救他不过是顺手,那帮匪徒,我跟了他们好一阵了。”

“玉蝉姐,你以后可得小心点,见到他就赶紧躲开。”朱媛媛隐晦道。

“为什么?就因为我和你长的想象?怕因此暴露了你的身份?”林玉蝉难得有玩笑的口吻。

“不是的,我的身份他知道。”朱媛媛道。

南宫墨宇想的要多一些:“你是怕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林玉蝉微然一哂:“这个你不必担心,在无极门里,见过我真面目的人是少数,现在基本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都是像鬼杀那样的,不会出卖我的。”

朱媛媛都不知该怎么说了,牙一咬,心一横,顾恒对不起了,为了大家的安全,姐只好说实话了。

“不是这样,而是他…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不仅仅是把你看做恩人,还有,还有别的情愫在里头。”

林玉蝉不由的脸红,有这么夸张吗?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南宫墨宇道:“我们知道了,会注意的。”

这个“我们”听起来怪怪的,林玉蝉只能装聋作哑。

“好了,我得赶紧去凤台阁,迟到的话,老吴会发飙的,玉蝉姐,改天咱们再聊啊。”朱媛媛目的达成急着赶去上班。

南宫墨宇道:“今儿个不是酒坊开张吗?你不盯着?”

“那个…我是幕后老板,不宜现身。”朱媛媛做了个鬼脸,顽皮一笑。

鬼杀道:“那我还要不要过去?”

“去啊,怎么不去,安定团结的局面可就指望你了,我已经跟冯u掌柜说过了,你去了直接找他,说自己是老桂,他就明白了。”朱媛媛说完,慌忙走了。

鬼杀跟着出门。

林玉蝉望着朱媛媛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心道:“她还混到凤台阁去了,胆子也真够大,她就不怕哪天露馅了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墨宇哂然道:“放心,她在书院混了半年都没人发现她是女的,这方面,她很小心的。”

林玉蝉道:“我担心的是齐王殿下,听你说来齐王殿下是知道她的真面目,我就好奇了,齐王为什么不阻止她?难道齐王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他到底按的什么心思?”

南宫墨宇道:“她原是齐王府的丫头,齐王非但没把她抓回去,还帮她瞒着身份进了凤台阁,这心思还用问吗?不是一目了然吗?”

可林玉蝉就是不懂啊:“你说话能不能直白一点,谁知道你们男人心里怎么想的。”

南宫墨宇无奈地望着她,她和朱媛媛外表上看起来像一个人似的,可论聪明劲,玉蝉委实远不如朱媛媛,尤其是在情事方面,那丫头都已经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奋斗了,玉蝉还懵懵懂懂的,任凭他怎么暗示,都无动于衷,还是说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第228章 跟踪

不出所料,酒坊开张第一天,差点被挤爆,连带着隔壁南宫的茶叶铺都没办法装修,唯有关门了事。

酒坊的成功,让朱媛媛心里踏实了许多,以后姐大小也算是个老板了,而且还是挺赚钱的老板。

现代女性的独立意识,加上孤身一人在异世打拼,朱媛媛的忧患意识特别强烈。

虽然她还占着瑞福记两成的份额,不是小数目,但那是李澈给她的,他们之间没有合约,只有口头协议,也就是说,如果哪天李澈不喜欢她了,她就会一无所有,靠凤台阁那点微薄的俸禄,当然也能过日子,但她不可能在凤台阁呆一辈子,夜路走多了,总有湿鞋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就一脚踩泥里了。

所以,她要有自己的生意,安身立命的根本,就算不靠任何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朱媛媛修书都特有劲,效率超高,又给吴启山送了几斤玉液酒,吴启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任务完成随便她上哪去。

可以两头跑的好处就是,你真的开溜了,人家也不知道你上哪了。

朱媛媛这几天又要开始筹备秋季服装发布会。

周兴已经找好了铺面开始装修,地点就在南市,南市是绣坊、布庄的聚集地,大大小小的布庄足有好几十家,其中有几家百年老字号,凭着百余年的信誉,成为该行业的龙头老大,其他布庄也各有各的神通,大有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势头,新落户的瑞福记夹在这里头,毫不起眼。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相信很快京都布业的佼佼者里头就会有瑞福记的一席之地。

朱媛媛从国子监出来,直奔南市。

一辆马车不远不近的跟随其后。

“小姐,咱们就这么跟一路吗?”翠烟都替小姐发愁,已经跟了三天了,小姐还是鼓不起勇气上前质问。

“别吵,盯着点。”李歆瑶掀开车帘,从缝隙中一瞬不瞬的望着那道悠然自得的背影,腰背挺拔,步态优雅,走路都能走的这般好看,看得她心儿砰砰乱跳。

本来她是要找他质问的,上回她送了礼,一直等着他上门回礼,可是等来等去都不见他来,他是忘了?还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颗石头扔下去,半天没见到水花,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想找他问一问,于是,就来跟踪他,可是跟着跟着,她又改了主意,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下药要对症,她先了解下他的生活习性,喜欢去哪儿,做什么,再慢慢计较。

这三天跟踪下来,她发现杨晨每天下午在国子监呆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去南市,进了一家正在装修的铺子,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她又不能一天到晚呆在外面。

翠烟去打听过,那新铺子的东家姓周,不姓杨。那杨晨每天来此做什么?李歆瑶很好奇。

“让马车快一点,我们超过他,先到南市。”在确定朱媛媛要往南市去后,李歆瑶果断吩咐道。

马车快速的从朱媛媛身边驶过,带起一阵风,把正在想设计方案的朱媛媛吓一跳。

大街上还跑这么快,飙车啊你,当马路是你家呢?

朱媛媛不敢再走神了,都说现代车多不安全,古代车倒是少,可有钱人一样嚣张,被马车撞一下,也不好受。

刚到铺门口,只听得有人叫他。

“杨公子…”声音清脆如铃,煞是好听。

朱媛媛循声望去,只见李家小姐带着丫鬟翠烟向她走来。

朱媛媛忙拱手施礼。

“杨公子,咱们又见面了。”李歆瑶笑颜如花,透着几分俏皮可爱。

“是啊,小姐是来买东西的?”

“对啊,想看看有没有新的款式,过几天家里要办一场赏菊宴,杨公子呢?你也来买东西?”

翠烟心说,小姐找借口倒是快,说好的质问呢?

“哦,这是我朋友开的绸缎铺,我来帮忙。”

李歆瑶暗喜,总算找到由头了,便道:“你朋友开的?主要经营什么?能不能给个优惠?那以后我便上这来买了。”

朱媛媛脑子里一直在想她说的赏菊宴,京都贵人们附庸风雅,总爱借着赏花赏月搞派对,或是为了交际,或是为了相亲。她既然要来买新衣,估计到时候来的都是贵妇千金,这可是难得的打广告的好机会呀!

只是,用什么借口好呢?对了,上次她送来的礼物,自己还没给她回礼,正好拿这个当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