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一听说图纸,眼睛就跟灯泡似得,蹭的亮了起来,朱姑娘画的图纸就是钱啊,很多很多的钱。

蓝香儿应声,拿了十张设计图过来。

朱媛媛道:“这是我新设计的几款冬衣,你让成衣铺的师傅赶紧做出来,用什么面料,绣什么花样这上面都有详细说明了。”

周兴如获至宝,双手接过:“是,在下马上就去办。”

周兴刚走,朱媛媛刚想去洗漱,清醒清醒脑子,晚上好继续开夜工,只听得外头传报:“齐王殿下到…”

朱媛媛心头一喜,李澈回来了。

都十多天没见了,怪想他的。

只见夹棉软帘被人掀开,李澈一身青色锦袍,清清爽爽地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以为要过一阵子呢!”朱媛媛迎了上去。

蓝香儿机灵的赶紧去沏茶。

李澈道:“吃完饭的时候到的,洗了个澡,随便吃了点就先来看你了。”

看她一身女装打扮,李澈笑了笑:“今晚去哪儿了?我猜,是去靖南侯府了?”

朱媛媛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李澈拉着她坐下,笑说:“你也只有去靖南侯府才会换上女装。”

呃,这么简单的推理。

“靖南侯没有再为难你?”李澈忍不住关切地问道。他离开的时候,还不知靖南侯那边是不是真的放手了,害得他在扬州也不安心。

朱媛媛轻松一笑:“这事已经翻篇了。”

“倒是你,扬州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李澈面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无奈:“没这么容易啊,那边的盐商闹的厉害,朝廷的盐课弊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李澈是因为扬州盐商闹事而去的扬州,所以,她也了解了一下卞唐的盐课制度。

盐在这个时代是国之要资,盐的生产与买卖都是国家垄断的,盐商要做这个生意就得问朝廷要盐引,盐引不难要到,只要送点礼,打通关系,多少都能领到盐引,但问题是兑现困难,如今扬州盐商手里积欠的盐引多达六十万余斤,很多盐商等于是全副家当都压在里头。

有盐引却不能兑现,如今朝廷又要推出盐课改革,改革的措施,其实就是耍无赖,朝廷想要赖了这笔账,眼看着一生心血都变成了没用的票票,他们能不闹吗?不造反都好了。

而且,因为盐引不能兑现,现在盐价飞涨,京都还好些,其他地方便是有钱都很难买到盐。

听说就是姚家提出的改革方案,让旧盐引贬值,旧盐引一斤只能兑换四两,我勒了个去,太无耻了。

“问题的关键还是盐课的改革,这个方案实在不妥。”朱媛媛道。

“的确是不妥,但朝廷眼下确实支不出那么多盐,也是无奈之举。”李澈道。

“现在暂时是安抚了盐商的情绪,只等回朝再议论。”

朱媛媛道:“盐商们真金白银换来的盐引却兑换不了盐,官员们手中的盐引却能十足十的兑现,说支不出盐,不如说,盐都被蛀虫们吞了。”

李澈讪讪,这就是沉珂啊,积累多年的沉珂,一旦爆发,势如洪流,眼下即便国内两大盐场加班加点的产盐,也远远不足以支出盐商手中积欠的盐引。

“先不说这事了,等明日上朝,让别人头疼去。”李澈道。

朱媛媛却是想着,要是能妥善解决这件事,也算是造福与民了,而且还是大功劳一件,李澈也能在皇上,在朝臣面前露露脸。

嗯,这件事,她要好好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一个两全之策。

李澈看她出神,将她拉入怀中:“这么多天不见,可曾想我?”

朱媛媛撇嘴道:“没空想,忙都忙死了,吴启山这老头也学坏了,知道要讨好皇上了,尽压榨我们这些苦力,说是要在年前再出二十册书。”

李澈心疼道:“要是太累,就请假,别管他。”

朱媛媛郁闷道:“还请假呢,没让我们加班加点都很好了,现在要是去请假,吴启山能跟你急。”

李澈皱眉:“这可如何是好?”

“撑着呗,熬着呗,忙完这阵,应该能歇歇了。”朱媛媛自我安慰着。

老吴明年就是六年一次的大考核了,如果考核成绩上佳,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为此,他也是发了狠了。

“对了,你只管问我,你自己呢?扬州可是烟花繁盛之地,有没有眼花缭乱,心迷神摇啊?”朱媛媛挑眉望他,酸溜溜地问。

李澈一本正经道:“我是那种没有操守,没有定力的人吗?”

☆、第283章 智多星

一上午,李澈在朝堂上被人吵的头晕脑胀,最后还是没能吵出个结果来。

“五弟,至于这么愁眉苦脸吗?反正事情做不好,盐税收不上来,倒霉的是姚尚书,我巴不得大家闹的越凶越好,到时候姚尚书引咎辞职,那就天下太平了。”秦王李灏幸宅乐祸道。

李澈无言以对,为了赢得党争,却不顾百姓死活,若是二哥坐上龙椅,只怕也是个昏君。

“二哥,现在是,姚尚书和三哥也在想法子,谁先想出的法子被采纳,有实效,谁就在父皇面前立功了。”李澈提醒道。

李灏一拍脑门:“对啊,可不能让他们先抢了这份功劳,走,五弟,走,上我府上去,再叫上几个幕僚,咱们好好议一议。”

李澈苦笑:“二哥,我昨晚一晚上想这事,头都快想炸了,礼部还有事要办呢!”

李灏眯着眼瞅了瞅二哥,拍拍他的肩膀:“看你脸色的确不太好,你也别太累,部里没什么事的话,就偷个懒,回去睡一觉,这事就交给二哥了。”

李澈拱拱手,恭送二哥。

姚尚书和魏王李洛等人从后面走来。

姚尚书和魏王对李澈视而不见,错身而过。

李洛尴尬的放慢脚步,对李澈道:“五哥,今儿个的廷议你怎么看?”

李澈耸耸肩:“反正我没好办法。”

他是想了几个主意,但觉得都不够完善。

“要不,咱们去喝杯酒?”李洛道。

“七弟,磨蹭什么呢?”魏王李深回头不悦的喊道。

李澈笑了笑:“三哥叫你呢,赶紧去!”

李洛不好意思:“那,改天再喝。”

哎,现在三哥连五哥都厌憎上了,兄弟之间搞得跟仇人似得,太没劲了。

李洛很是无奈。

李澈心事重重的来到礼部,就听见朱媛媛的声音:“齐王殿下。”

李澈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朱媛媛抿嘴笑道:“我要再不来,你得愁成个小老头了。”

李澈失笑:“这么说来,你是送及时雨的?”

朱媛媛笑道:“想不想听听?”

李澈看向阿德:“帮我去部里请个假。”

阿德道:“那殿下您…”

李澈道:“本王和杨大人回府议事。”

阿德嘿嘿笑道:“奴才晓得了,殿下和杨公子先行,奴才办完事就回。”

朱媛媛道:“不行不行,我只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待会儿就要回去编书,咱们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

一刻钟后,两人在就近的一家茶楼里坐下。

“这事,我琢磨过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盐商手里积压的盐引要是贬值或变成废纸,盐商就要闹事,盐商闹事,朝廷的盐税就收不上来,可若是不让盐引贬值,盐场又支不出盐,对!”

李澈点头:“是这么回事。”

“那么导致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呢?”朱媛媛反问。

李澈无奈道:“是因为朝廷有时候把盐引作为福利或是奖励发放给官员与权贵,加上一些人以权谋私,虚开盐引,长此以往,便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朱媛媛道:“没错,这就是根结所在。”

“一是盐运司不顾实际产量,虚开盐引,二是,赏赐的盐引反倒可以优先兑换,更加剧了产销之间的逆差。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这样。”

李澈不由的竖起耳朵,认真倾听,他当真很好奇,朝中这么多大臣,号称有治国之能,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朱媛媛会有什么法子来解决这个难题呢?

“首先,必须保证盐商的利益,短期内兑现所有盐引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定下分十年支盐,并且按银庄的利息作为积压盐引的补偿。比如,十万盐引,一年最多兑现一万,加上银庄的利息,就是一万一。目前扬州盐商手里总共积欠的盐引有六十几万引,按此计算,盐场一年只需支出六万多引,足够兑现。”朱媛媛说出心中想法。

李澈顺着她的思路也在算这笔账,照此法,盐商的利益完全可以得到保证,而且还有补偿,又解决了盐场没有能力兑现的困难,真可谓一举两得。

李澈大喜:“媛媛,妙啊,你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简直就是我的智多星啊!”

朱媛媛笑道:“行了,别拍马屁,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赏赐的盐引怎么解决。”

李澈顿时又愁苦起来:“是啊,赏赐盐引已经是朝廷不成的惯例了,总不能说撤就给撤了,当官不容易啊,就这么点俸禄,养活一家人都难,百姓们满意了,可官员们就要不满了。”

朱媛媛道:“其实,要解决起来也很简单。”

李澈愕然:“你且说说,如何个简单法。”

朱媛媛道:“只要规定赏赐的盐引不能在江南盐场兑现就可以解决了。”

“什么?不能在当地兑现,那不成了一张废纸了吗?”李澈大摇其头,这是万万不行的。

“你听我说啊,急什么,我的意思是不能在江南盐场兑现,但可以在其他盐场兑现。”

“那不是舍近求远?”李澈质疑道,不能在江南盐场兑现就只能去山东,那可远多了,官员们必定不满。

“可以把赏赐的盐引交给盐业商会来调配,折算成市价直接真金白银,这样一来,官员们岂不是更方便?要不然还得先兑现盐,再进行买卖换成白银,而且,这样一来,盐商们还能从中赚一笔。”

“也就是说,把赏赐盐引的一部分利润分给盐商,这对官员们来说并不吃亏,毕竟官员不是商人,盐引在他们手里,达不到利益的最大化,说不定还不如市价。但放在盐商手中就不一样了。既便利又不吃亏。”

李澈开始细细琢磨这法子的可行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李澈幽幽地看着朱媛媛。

朱媛媛被他看的不自然起来:“喂,你盯着我看干嘛?倒是说说,我这法子是否可行?”

李澈啧啧道:“难怪当初那个贾道士会看上你,非要拐了你去当徒弟,媛媛,你这脑子也太好使了,可惜你是个女的,你要真是个男的,那简直就是匡扶社稷,栋梁中的栋梁,宰相中的宰相啊…”

☆、第284章 立功了

朱媛媛被他夸的不好意思,其实她对这两个法子是否可行也没什么把握,毕竟她不是学经济的,只是在现代的时候经常听爸爸说公司里的事儿,耳濡目染知道一些皮毛,纯粹纸上谈兵。

“少贫嘴,这么说,你也认同这两个办法?”朱媛媛期待地望着李澈。

李澈猛点头:“绝对可行,我这就进宫去见父皇。”

“等等,先别急,这件事,你们明天肯定还要廷议,你且听听他们怎么说,等他们争论不下,你再抛出解决方法,狠狠的露一回脸,让你父皇还有朝臣们震撼一把。”朱媛媛阻止道。

即便李澈先告诉了皇上,皇上还是要把解决方案抛给朝臣们核议的,那样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倒不如在廷议时抛出来,让大家更直观的看到李澈的能力。

李澈笑了起来:“狡猾,大大的狡猾,不过我喜欢。”

朱媛媛嗔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呢?这是狡猾吗?这叫有智慧,做一件事就要做到最漂亮,把利益最大化,看准时机,果断出手,一鸣惊人。”

李澈抚掌道:“不错,我看我也甭招什么幕僚了,哪个幕僚也及不上你一分聪明。你就是我的幕僚,专属幕僚。”

朱媛媛笑道:“你要请我做幕僚,可是得付酬劳的,我可不白干。”

李澈坏笑道:“你这样的顶级幕僚,一般酬劳怎么好意思拿出手,不如,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朱媛媛啐他一口,眼底眉梢却毫无恼意:“说正经的,完善盐课法度才是根本,从根本上杜绝弊端,这个你自己好好想想。”

李澈是不会一人独占功劳,这件事办好了,解决了朝廷的大难题,绝对的大功一件,一个人独占功劳会太显眼,倒不如两个人分,各得其所。

第二天廷议时,大家又为此事吵的不可开交,面红耳赤,但没有一个点子是落在实处的。李澈这才上奏,两个方案一抛出去,没有一人能提出反对,实在是想不出能比这更妥善更完美的方案了。

最后,李澈说明这是昨日与杨晨商议的结果。

皇上龙心大悦,着盐运司按着李澈所奏着手办理,并重赏了李澈,官升一级,随手赏盐引一千引。

当然,杨晨建言有功,着令杨晨入内阁值侍班,与顾相值事房听差,并赏盐引五百引。

圣旨一出,满朝皆惊,凤台阁值侍班,就等于入阁候选班,属于重点培养对象,但值侍班里也有高低,就看在谁的手下听差,顾相身为内阁首辅,在顾相手下听差,其意义大不同。

杨晨的前途已是一片光明大道,只等熬几年资历,就可以顺顺利利的走到朝堂的最高处。

有人唏嘘喟叹,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有人郁闷暗恨,怎么就让杨晨露了脸,以后再要对付杨晨,就更不容易了。

从大殿出来,秦王李灏酸溜溜地对李澈道:“五弟,你也太不仗义了,自己有了好主意也不告诉二哥一声。”

李澈腆着笑脸赔罪道:“二哥,我又不懂盐课的事,心里也是捉摸不定这法子可不可行,本来还想今日跟二哥一起商讨,可刚才听他们吵的乱糟糟,我一时冲动就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大家都认可了。”

秦王李灏望着这个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五弟,心情有些复杂,虽说之前五弟也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事,但都不及今天在廷议中的表现。

怕是从今日之后,不管是父皇还是朝臣们,都不敢再小觑五弟了。

不过,五弟也只是初露锋芒,如何比得上他多年苦心经营,料想,五弟也越不过他去。

这样一想,李灏心里又舒服了些,现在,他还是很需要五弟的支持的,不能再给自己多树一个对手。

于是,李灏笑道:“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五弟也终于长大了,能为父皇分忧了,二哥我心里高兴都来不及。”

李澈谦虚道:“弟一直以兄为榜样,马首是瞻,他日二哥登上大宝,只要不嫌弃弟愚笨,弟愿为二哥效犬马之劳。”

李灏闻言心中大悦:“好,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五弟,跟着二哥,不会让你吃亏的。”

消弭了二哥对他的猜忌,李澈暗暗舒了口气。

朱媛媛接到圣旨,从编修房调到了值侍房,众人羡慕不已,这人比人,真不能比,会被活活气死。

人家杨晨入凤台阁才多久?官升一级不说,如今又调去了最热门的部门。

可谁让人家有能耐呢?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呢?

想到自己还要在编修房里过着苦逼的生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众人皆是感慨万千。

“杨晨,以后也要常回来看看,别忘了我们这些功过患难的同仁才好。”姜凯不舍地说。

“就是,将来也提携提携我们。”有人道。

朱媛媛道:“瞧你们说的,值侍班,编修房不都在凤台阁吗,大家还是在一起的啊!”

她也没想到这次竟然得到这么大的好处,终于脱离苦海,可以进入政治权利的中心了,离她的计划又进了一大步。

傅春安道:“杨晨,这次我是真的服你了,别的就不说了,这顿酒你总该请的?”

“没问题,今晚我做东,大家都要赏脸啊!”朱媛媛也干脆道。

“杨晨,你过来。”吴启山黑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朱媛媛跟同僚们团团作揖,跟吴启山进了值事房。

吴启山郁郁道:“好不容易得了你这么个得力助手,结果又给我把人弄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朱媛媛拍马道:“还得多谢大人提携后进。”

吴启山瓮声瓮气地说:“我可没提携你,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不是我的功劳,我才不要。”

朱媛媛道:“怎么没提携呢?要不是大人提携,在下哪能这么快就官升一级,要不是大人抬爱,在下这会儿还背着黑锅呢!大人的恩德,在下是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的。”

吴启山哼哼道:“只怕以后是喝不到玉液酒咯!”

“大人这不是磕碜在下吗?放心,玉液酒要多少管多少,在下孝敬大人是应该的。”朱媛媛笑嘻嘻地说。

☆、第285章 福兮祸所伏

几乎是一夜之间,杨晨这个人,在大家的心中不再仅仅是才华横溢、青年俊才的代表,而是实实在在的处在权利中心人物。

虽然只是个在值侍房听差的,但其的作用很关键也很微妙。

一时间,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搞的李澈现在都不能堂而皇之的来小院了,朱媛媛也被各种应酬弄的疲惫不堪。

这日,秦王李灏竟然亲自登门。

来意却是让朱媛媛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李灏居然提出要纳杨晨的妹妹朱媛媛为妾。

这还没完,连一向与杨晨不太对付的魏王竟然也派人来,提出要纳朱媛媛为妾。

朱媛媛完全懵了,这都哪跟哪啊?

两位皇子的要求,朱媛媛暂时敷衍着,说要问妹妹自己的意思。

这也太奇怪了,她不过是进了值侍班,以后在顾相手下听差而已,至于这般奇货可居,变相拉拢吗?

朱媛媛很是头疼,皇子得罪不起啊。

这晚终于送走最后一位访客后,阿德来了。

“朱姑娘,殿下让奴才来告诉您,他怀疑这件事是有人刻意推动。”阿德道。

朱媛媛愕然:“是谁?”

阿德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还不得而知,殿下还在查,只知道,现在京中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说朱姑娘您蕙质兰心,聪明绝顶,杨晨的主意大多是您给提供的,您想,这等流言传开来,加上您在盐课一事上的建言,以及您现在值侍房值侍的身份,那些人还能不动心吗?”

朱媛媛银牙暗咬,是谁跟她过不去,想要害她来着?

两位皇子都已经成亲,有了王妃,侧妃,要想得到她,只能是做妾。

“现在最麻烦的事,还是魏王那边,听说魏王要请皇后出面,倘若皇后下了懿旨,就真的麻烦了。”阿德道。

朱媛媛惊出一身冷汗,饶是她足智多谋,但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也是不堪一击,魏王若真的求来懿旨,那就真的完蛋了。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殿下不会坐视不理的,殿下说,他会想办法。”阿德又道。

朱媛媛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