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我爱你。”再一次说出这三个字，我发现它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难以启齿，似乎有越说越顺的趋向。
“然儿，有你这句话，就算老天给我再大的考验，我也不怕了。”他满足地轻呼出一口气。
我听了他的话却忍不住黯然。他真的能够接受残酷的事实吗？我要怎样告诉他？
“然儿？怎么不说话？”见我沉默不语，他轻声问道。
“枫，你不介意我和龙霄云的事了吗？”我的心很酸涩，阻隔在我们之间的事竟那样多。
“然儿，原谅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他的口吻有些感伤，“我必须向你坦白，我介意，我在乎，而且在乎得要发狂！”
我垂下眼睑，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但是，”他的口气一转，转为坚定，“不管过去的事情如何，我都已经无法不爱你。既然爱已收不回，我便不会后悔。我会尊重你的过去，尊重你的现在，也会尊重你的未来。”
“枫……”他的话让我感动。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他如此钟爱！
“然儿，”他的手依旧温柔地抚着我的发丝，“有一件事，我想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了。”
“嗯？什么事？”我抬眼看他，有些疑惑。
“当初你被龙霄云捉走，我苦于没有你的下落，后来苏冰告诉我她知道你在哪里，我便与她做了一个交易。”他的语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却隐含着一丝苦涩。
“你拿什么与她交换？”我有些心惊，他伤害了自己吗？
“我答应了她一件事，”他缓慢地说下去，“我答应她，今后永不娶妻。”
我听完有些许震惊，但是更多却是庆幸，还好苏冰不是给他下毒。
“然儿，”他见我没有开口回应，神情变得有些颓丧和自责，“我今生都给不了你名分……”
“枫，”我朝他嫣然一笑，柔声说，“这不是多么严重的事。只要我们相爱，只要我们相守在一起，有没有虚无的名分又有什么关系？”
“然儿？你真的不在乎？”他有些难以置信，口气里带着惊讶。
“不在乎。”我坚定地回答他。
“可是……”他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我截断。
“枫，我真的不在乎名分这回事。但是，有另一件事，你难道真的可以接受吗？”我想他明白我所指为何，而这个才是我认为更现实的问题。
“然儿，你真的要把他生下来么？”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
我一怔，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拿掉孩子，而现在我对肚子里的宝宝更是已经有了感情，难道要狠心割舍？
“然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他见我神情黯淡，急道，“我是希望你做了决定之后将来就不会后悔。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不会介意。”
“谢谢你，枫！”他的话让我的眼眶有些泛红，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男子呢，怎么会让我这样幸运地遇见了呢？
“可是，龙霄云知道这件事吗？”他有些忧虑，“如果他知道了，我怕他不会对你放手。”
“他不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我轻声但坚决地说道。
“嗯，那么我便陪着你一辈子保守秘密。这个孩子，就是我石枫的孩子。”他口气平淡却神情认真地对我说。
我再一次因他的话而动容，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然儿？”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
“怎么了？”我心里一紧，他的脚开始疼了吗？之前莫言替他点了穴，现在已经过了封穴的时间？
“我想起来在我昏迷之时，朦胧中好像看到了龙霄云。”他微皱起眉。他醒来之后因为喜悦和激动于然儿的告白，把其他事都抛诸脑后，现在才慢慢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他似乎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龙霄云的脸。怎会看到他？还有，自己是怎么又走进凤府的，为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龙霄云？我听到石枫的话，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揣测。之前看到石枫受伤时，我就怀疑会不会是龙霄云下的手，因为在京城之中，石枫并无什么仇家，如果不是李元景派人做的。那么就数龙霄云的嫌疑最大。如果是李元景的人下的手，没有理由让石枫倒在凤府门口才对。那么，…
“枫，你还记得自己为何会昏迷吗？”我轻声问道。
“清早走出凤府后，我大概是因内伤未痊愈，又加上因绝望而导致内火攻心，便当街昏倒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有些窘涩地对我笑了笑，然后继续说下去，“后来发生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隐约中看到了龙霄云。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会在这里？”
我听完他的话，心里有了几分数。一定是龙霄云一直在凤府候着，大抵是想找机会进来看我，而后却看到石枫出现，便悄然跟踪他，发现他昏倒之后就伺机对他下了狠手！龙霄云一直憎恨石家堡的人，会这么做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我的心好寒好冷！虽然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龙霄云的性格阴冷无常，但是却仍然无法去想象他会这般卑鄙毒辣。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从未在我面前杀过人，也没有做过任何残暴的事，难道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我没有看清他的本性？
“然儿，你怎么了？”石枫见我发愣，便关切地问道。在他的眼里，似乎我的情绪起伏比他自己的事来得更重要。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坐起身来，正色对石枫说：“枫，我想，这是龙霄云报复石家堡的手段。”
“嗯？”石枫疑惑地凝眉看着我。
“他伤了你的脚。”我轻声地说。
“我的脚？”他大吃一惊，他竟然如此后知后觉！本来就觉得双脚似乎有些僵，但是因为全心顾着与然儿厮磨和说话，他竟然没有发现原来是受伤了。可是为何一点痛感也没有？
“莫言替你点了穴，可能再过一二个时辰穴道就会自动解封，到时你可能会觉得痛。”我轻柔地说，希望温柔的声音可以安抚他。
“我的脚，伤得很重？”他似乎从我的口气中听出了什么。
“有一点，”我企图轻描淡写带过去，“听莫言说，是伤到了筋骨，所以可能会有几个月无法行走，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请程善行，他在江湖上号称鬼手神医，所以我期望他真的有妙手回春的能耐！程善行和石拓他们才出城一日多，我已请凤娘派人快马追上，相信不出二日便能返回。”
“无法行走？”石枫的脸色有些凝重，“然儿，你老实告诉我，我的脚是不是废了？”
“当然不是！”我坚决地反驳道，“只是伤到筋骨，会有一段时间无法走路，我请程大哥回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知道伤筋动骨这回事可大可小，万一痊愈以后落下病根，时不时作痛那就不好了。”
“然儿，你没有骗我吧？”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怎么会骗你？你不相信我？”我有些伤心地反问。
“然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见我难过便有些情急，“我相信，我相信你。”
我这才露出柔柔一笑，说：“那接下去你要好好养伤，不许胡思乱想。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嗯！”他点头应道，俊美的脸上有些我熟悉的温柔宠溺之色。
我回以浅浅的笑容。但是我的心里却是黯然而纠结，我不知道我的谎言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更加没有把握程善行时不时真的能够治好石枫的脚。
。
入了夜后，我见石枫疲倦地睡去，便轻轻地关了门出去。
“凤娘。”我直接去了西院的厢房找凤娘。
“秦然丫头，这么晚了还有事？”话虽这么问，但凤娘却是一脸笑容，并未因深夜被打扰而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嗯，”我点头，“我想出府一趟。”
“出府？”凤娘的秀眉微微一皱，“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龙霄云。”我坦白说，“我有些话想和他说，很快就回来。
“这…”凤娘沉吟了一会儿，看我的神情坚决，便答应了我，“好吧，我让莫言跟着你去，早去早回。”
“谢谢。”我颔首诚心地向她道谢，在这形同软禁的情形下，凤娘对我可以说是格外照顾了。
龙霄云在京城落脚的民宅我曾到过一次，但我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会依旧住在这里，直到敲门后见到颜佳来应门，我才确认了他是在这里没错。
“秦然姑娘？”颜佳见到是我似乎吃了一惊。
“颜姑娘，龙霄云在吗？”我开门见山道。
“他…”不知为何，颜佳的口气有些犹豫。
“谁在外面？”这时屋内传来了一道男声，一听我便知道是龙霄云。
不理会颜佳略显怪异的神色，我径自走了进屋。
“秦小然？”龙霄云见到我也是有些诧异，“你怎么会来？”
“我来，是为了一件事。”我看着他黑亮清冷的眼眸，心里思绪翻腾，这样一个出众而独特的男子为何会如此心狠手辣？！
“何事？”他带着一丝不解地问道。
“为了…”我缓缓地吐出二个字，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扇了他一耳光！
他显然毫无防范，被我打了之后神情怔然，好半晌都没有出声。
我也不想等他回应，向一旁的莫言示了意，便转身就准备离开。
“秦小然！”才走了一步，身后便响起一声冷喝。
我停住脚步，但是无意回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冷得快要结冰。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冷冷地回道。我无法像他那样心狠手辣，所以我无法为石枫报仇，这一巴掌只能算是替石枫稍稍地解一口气。
“我做过什么？”他的语气里开始有一些怒气。
我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跨步往大门走去。
“秦小然！”他怒喝一声，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一把钳住我的肩膀，将我转过了身。“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那如寒潭般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但是我却毫无畏惧，扬起头冷声回道：“你，还要我说什么？你把石枫害成残废，现在应该满意了吧？”
他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抓着我肩膀的手也松了劲道。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甩手离开。
这次他没有再阻拦我。
第十九章 进宫与否
秦小然走后，龙霄云冰冷的眼神射向一直站在门边沉默不语的颜佳。
“过来。”他的怒气已经压下去，但是声音里依旧绷着如寒冰般的冷意。
颜佳在看到秦然出现的时候，便知道事情要曝露，原本她可以阻止她开口，可以打断她的话，只要略用小计便可以避过现在的局面，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那是因为她不屑做，从头到尾她都不认为自己有做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卫自己的爱情。她没有错，所以她也绝不会低头认错！
颜佳凛然地走到龙霄云面前，倔强地扬起小脸，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现在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做过什么。”龙霄云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说。
她仍旧不说话，只是毅然地看着他，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样子。
“说！”他的手加重力道，再问道。虽然她倔强的眼神和秦小然很像，但她终究不是她，她不要以为仗着是他的女人的身份就可以代替他做任何事！
“我挑断了石枫的脚筋。”她终于开口，语气冷淡，并不辩解。
“你！”龙霄云心里怪异地一紧，石枫真的残废了？！
“是我擅作主张，现在你要杀要剐都随你。”她冷着脸继续说，“我想你自己都已经发现了，你变了。以前你那般想要报仇，对石家堡的每个人都恨之入骨，对石拓的夫人下毒让她无法生育，又安排种种事情让苏心背叛石枫，甚至亲手下手毁了石拓的脸，但是现在你却开始对石家堡的人心慈手软。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龙霄云了。”
她说完长长的一段话，便不再赘言，闭上眼睛，仰着秀脸任凭龙霄云处置。
龙霄云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捏着她下巴的手滑到她的脖子，轻轻掐住。
颜佳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是变了，自从遇到秦小然后他就变了，这个改变莫名其妙而且毫无道理，可却是铁铮铮的事实。如果他听到石枫残废心里竟有一丝不忍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你这么做，是要秦小然恨我？”他的手停在她的脖子上不动。
“是。”她干脆地回道。
“你的手段比我意料的还要狠毒！”心里一怒，他的手忍不住用力一掐！
“呃…咳…”她立时呼吸不顺，喉咙里只能发出几个单音，可是却还是硬起地不肯求饶。
龙霄云的手越来越用力，只见颜佳的脸渐渐涨红，慢慢地转为发青。他只要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立声而断，但是他看着她始终倔强不服输的模样，脑中便一直浮现秦小然的脸。
“啪！”他突然用力一甩手，松开了她的脖子，却也将她甩到了屋内的角落里。
颜佳很很地撞上墙壁而后滑落到地上，她感到背后一阵剧痛，嘴角有一汩温热的东西流出来。
“如果，咳，你认为需要，我可以去向秦然解释。”她靠坐在角落的墙壁上，看着他挺拔冷然的背影，心里十分酸涩但却更坚定了自己原有的信念。
“不必。”龙霄云冷冷抛下二个字，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去。他有他的骄傲，不需要一个女人去为他解释什么，秦小然如果不相信他，那么他怎么做都无用，如果她相信他，他只需一个眼神一句简单的话她便会相信。
颜佳坐在原地伸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眼睛一直固执地追随着龙霄云的背影。她并不怪他这样对她，这般冰冷的龙霄云才是她认识的龙霄云，她颜佳要的男人就是要这样霸气冷决，而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废物。
所以，她还需要再做一件事。
看着龙霄云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阴冷地眯起了眼睛。只要再做一件事，她相信就绝对能够彻底斩断龙霄云和秦然之间的所有关系！
。
隔日清早，凤府。
一早起床我就想到了一件事。石枫如今行动不便，如果是在现代，他可以用轮椅代步，可是在这里却不会有这种配备，那么就只有尝试改装木椅了。
所以我去看石枫之前先去找了凤娘，想麻烦她请一个手艺精湛的木匠来。但是没想到这凤府内居然连木匠师傅都有。这古代富贵人家的大宅里竟养了这么多人。我把临时画下的简图交给木匠师傅，再做了一番解说之后，便转去客房看石枫。
到了厢房前，看到一个丫鬟和一个护卫神情略显无措地在门口站着，我有些疑惑。凤娘说，她安排了一个丫鬟来伺候，但顾及石枫无法行走，就再多派了一个身强力壮的护卫过来，但是为什么他们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外？
“出了什么事？”我走近轻声问。
“秦姑娘。”小丫鬟诺诺地应了我一声，随即就低下头，好似很为难。
“你说。”我转向另一旁的护卫。
“秦姑娘，那个，呃…”这个看起来熊腰虎背的年轻护卫露出与他外形颇不相符的憨厚窘迫样，搔了搔后脑勺说，“石公子把我们赶出来了。”
嗯？石枫一向温文儒雅且待人有礼，怎么会出这种事？我微凝气眉，有些担心，当下便不再多问，礼貌性地敲了敲门便直接推门进去。
“枫？”我边往床铺的方向走去，边出声唤他。
“然儿，你来了。”他在床上转头朝我露出温和一笑，应声道。
“你还好么？脚痛不痛？”我在床沿坐下，柔声问。
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除了有一点憔悴之外，依旧和从前一样温柔。
“有一点，不过不碍事。”他伸出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臂上。
“那，怎么不让丫鬟他们进来伺候？”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潜意识里想传递温暖和力量给他。“嗯？怎么了么？”见他只是淡淡微笑不回话，我不放心地再问道。
“然儿，”他忽然收敛了表情，轻轻叹了口气，“我不习惯。”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其中缘由。是我太粗心，他本来是一个正常的翩翩公子，如今却犹如废人般只能躺在床上让人服侍，他的心里一定不舒服，可我却大意地忽略了他的感受。
“枫，这只是暂时的，”我柔声对他说，“等善行大哥到了，你就会慢慢好起来，这几个月你先忍耐一下，好不好？”
“嗯，”他轻点了下头，温柔地看着我，“对不起，然儿，让你担心了。”
“不要说对不起。”我用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话。”
“好，我不说。”他温柔地带着一丝宠溺口吻回应我。
“嗯。那我去叫门外的丫鬟进来了，你先梳洗一下，待会儿我们一起在房里用早膳。”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看他对我点了头，我才朝门口走去。
然而我所看不到的是，在我转身背对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沮丧悲切的神色。他对自己的脚伤并非完全不知情，他练武这么多年，自己是伤了筋骨还是筋骨断裂总是分得出来的，但是既然然儿不想看到他难过，他就不表露出来。
“莫言？”我一推开门，看到莫言也站在门口。
“秦姑娘，主公来了。”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对于李元景不定时的出现也没有太大诧异，“你稍等我一下。”我转头对一旁的丫鬟和护卫交代，“帮石公子梳洗完之后，问问他要不要调成坐姿，躺太久可能会不舒服。”
“是，秦姑娘。”二人点头应道。
。
同上次一样，地点依旧是西厢的书房，而莫言也依旧是站在门口守着，没有入内。
再次走进这间书房，我特地留心观察了一下，上次因为自己心情低落所以并没有多加留意，现在看仔细了才发现这书房的布置极为幽静雅致。
这间房内，东面摆着一张红木藤制的贵妃塌，西面靠墙的红木琴桌上搁古琴一架，两侧墙上挂着字迹俊逸有力的对联，而北面的墙上嵌着三个木窗，木头上皆有手工细致的雕花。
“秦姑娘。”李元景见我进门之后一直不说话，便先开了口。
“王爷。”我点头回应。
“听说石家堡的石枫如今在这府内？”他的口气如同话家常，亲切平和。
“是的，王爷，关于这件事，我正想与你谈一谈。”我浅浅地笑着，也用平淡如常的口气和他说话。
“你想留他在凤府内？”他微微一扬眉，但神情里并无惊讶。
“是。”这个字我说得很坚定。
“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让他留下？”李元景淡笑着反问。
“让他留下养伤，对王爷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我会因此感激王爷的恩德，往后更加尽心尽力为王爷办事。”我手上的筹码并不多，但我的坚持不会改变。
“呵呵，”李元景又是淡淡一笑，继而说，“本王倒真是有件事需要你办。”
“王爷请说。”我看着他，回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对我自称“本王”，这似乎是个不太好的端倪。
“你上次说的话，本王这二日左思右想，依旧觉得你把话说得太无转圜的余地。”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悠然，想必心中已有了什么计划。
“那么？”我接话问道。
“你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本王早前确实见识了几分，不过对于你是否真的有预见我大唐往后运势的能耐，这一点本王还是有所保留。”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不过就算你所说的确实是真，本王也仍相信事在人为。”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