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额了,每次跟他们一起吃饭,非要弄到我最后吃不下为止。天铭是不知道这群人的习性,看他一个人傻傻地被这群人玩笑欺负,也是可怜。

君君点点头,拍了拍天铭僵硬的肩膀:“小八,你说什么都太晚了。我也知道你不放心那妖孽,不过现在有我们六个人看着你怕什么?只要妖孽敢做出对不起女王的事,我第一个不饶他,我就……用我的23对付他。”君君说完露出了阴森森的笑。

登时,全部男人脸黑了。尤其是妖孽,这次轮到他石化了。天铭倒是缓过神,带出一丝笑意来。

夏侯骏冷睨阴笑的君君,君君感觉到他的目光淡定地收起笑容,老气横秋地说:“我这是牺牲自己啊……”

“哼。”夏侯骏冷笑一声,白他一眼说,“只要他看病,我会让他再多些病出去。”

登时,佟夜舞僵硬地看夏侯骏,我也一阵恶寒,好恶毒!这些男人好恶毒!

“至于我就不用说了。”唐镜淡定地拿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老五我可以帮他说,402基本不用回这个城市了。”他重新戴回眼镜,“闪过镜片时,他的目光已经冷冷落在已经完全面无表情的佟夜舞的脸上。

“诶——?402好可怜啊~~~你放心,我很温柔的,至多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朴右熙天真无赖地说着,可是,为毛寒意更甚了?

“咻~~~~”一阵阴风划过我的后勃颈,我这公寓楼里,到底都住了什么大神啊!天真无赖的朴右熙居然那么轻轻松松地说自己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消失?

他们家到底开什么的?

一直知道他们家有钱,他也说他父母像暴发户一样,还有随身保姆和司机,他到底什么身份啊!

“看来我什么都不用做了,呵呵。”庄庄依然憨憨地笑着,“到小熙这里妖孽人都没了,我也没什么可做了。看在同居一场,我可以帮你收尸。”

妖孽登时一筷子飞了过去,庄庄伸手挡,呵呵呵地笑。可是这氛围,可让人感觉一点没有在开玩笑!

第17章 十四来了

君君的双眉已经拧成了川字,再次拍上天铭的肩膀,天铭也在这群人的话中,再次变得有些僵硬,像是被冻的。

“你看见了,大家都表态了,小八你就别闹了。等老三出了事,你再进来也不迟……”

“够了!”我终于忍无可忍,“别吓天铭了。你们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诶——?”朴右熙挑起了眉,虽然依然笑容满面,但是那笑容不再萌,也不再纯真天然,反而有一抹邪恶,“楠楠姐姐,谁说我们在开玩笑了?你觉得我们像在开玩笑吗?”他忽然拉长的语气,和偏细的声音瞬间带出了一种像是邪恶小丑人的邪恶感,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餐厅忽然因为朴佑熙的黑化而蒙上了一层阴云,与冰山帝身上寒气截然不同的阴森感,侵袭了周围,使整个餐厅的温度也下降了一度。

我从没想到朴佑熙这个呆萌呆萌的小子,会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

对啊,我怎么忘了,他是冥火王啊!不知COS了多少阴厉狠绝的角色,现在亲身经历,才觉冥火王果然名不虚传。

而同时不亚于朴佑熙的冰山帝也稳如泰山坐在位置上,持续不断地散发他的寒气。我担心地看向我家妖孽佟夜舞,却没想到他在几个男人森然的目光中依然保持一分妩媚,悠然自在地交叠起双腿,宛如任何杀伤性的目光都无法伤到他,因为他问心无愧。

“叮咚~~~”门铃声忽然响起,大家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门,我松了口气,阴气与寒气在那一刻同时消散,让自然的风得以进入。天铭的脸色微微发白,在清新秋凉的夜风中长长舒了口气。

他来得太少了。

“我去开门,应该是珊娜。”我借机起身,走到天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习惯就好。他们天天都这样。”

天铭僵住了身体,抬脸惊讶看我,我对他安慰地一笑,去开门。

可是,来的不是珊娜,而是……十四!

我可以说十分惊讶地看站在门外路灯下修挺的十四。他上身是宽大圆领的黑色羊毛衫,大大的领子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还是学生的他和朴佑熙一样骨架没有完全撑开,虽然没有成年男子的成熟感,但也有着这个年纪的一种特殊的性感。

一条细细的蓝白条纹的针织围巾只是装饰性地围在肩膀上,比朴佑熙短一些的短发,纯然的黑色没有作任何的漂染,显得干干净净,左耳和右耳各有耳钉,闪闪的亮泽不像是普通的皓石或是水钻,而像是真正的钻石。

“十四?”我吃惊看他,确切的说是惊讶的看他身后的行李箱和他身上黑色的背包。

他懒懒看我一眼,似乎心情很差:“姐,好。”他只是淡淡打个招呼,便晃进了我的房子,走出玄关时,他立刻吸引了大家疑惑的目光,尤其是他身后的行李箱。

他靠在玄关边直接看目光已经锁定他行李的朴佑熙:“团长,匀我一套房子。”

朴佑熙挑挑眉,忽然又扮萌地鼓脸:“诶——?十四少怎么也搬出来住了?”

十四有些烦躁地撇开脸,我让他进去坐在朴佑熙身边,给他拿了一听冰啤酒,这是他和朴佑熙的事。

大家开始看十四和朴佑熙。

十四虽然是借房子,但语气可是非常不友好:“团长,我是你团员,你得给我解决房子。”

朴佑熙可爱的脸上是莫名的表情:“我是你的团长,但不是你的保姆。十四少想租房子有的是,为什么偏要挤在我这儿?”

十四不说话了,忽的抬脸看我:“姐,让我住你这儿。”

“不行。”

“不准。”

冰山帝和妖孽同时说出了口,妖孽眯眼看向唐镜,唐镜扶了扶眼镜,抿唇不语。

十四沉脸低下脸,我微笑看他:“十四,怎么突然搬出来住了?”

“该不是某人又行为不轨了吧~~”朴佑熙坏坏的说,笑容之中却有一丝邪恶。

行为不轨?!

目光开始在我和庄庄之间流转,虽然坐在十四对面的君君默不作声,也不看他,但他眼角的余光已落在十四的脸上。

十四也不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他之前也已经和大家玩过真心话大冒险,所以,他已经是大家的朋友。

“行为不轨?!”我立刻追问。

朴佑熙转脸看我,笑嘻嘻地说:“不是楠楠姐姐说的那种哟~~~十四房里有一个贫困生,本来贫困生我们一直是给予帮助的,而且学校里大部分贫困生也很发愤图强,让人敬佩。”

“大部分……?”朴佑熙的话里怎么别有深意?

朴佑熙点点头,神情却是严肃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们因为贫困生而会先入为主地带入同情的情绪,可是十四房里这个,却心理有些极端,有一次十四的衣服被人全部剪破,一开始不知道是谁做的,结果查楼道监控时,看到那个时段只有那贫困生回了房间,然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那件事十四忍了,也没说什么,毕竟只是一些衣服。不过我劝过他,难保不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这次十四搬出来,看来是……”他担心地看向始终沉默不言的十四。

十四一直不说话,显然一直在哑忍。

当贫困生遭遇富二代,无论任何事,可能公众会先偏向于那贫困生。如果不是朴佑熙说了那么骇人听闻的羡慕嫉妒恨事件,我也可能会以为是十四比如受不了贫困生一些生活习惯而搬出来。

却没想到……

我心里真的着实惊了一把。

“十四,别闷着,会闷坏的。”朴佑熙已经没了之前作弄一般的坏笑,轻柔地摸上十四的后颈。

十四看看他,拧紧眉:“他想把我从楼上推下去,就刚才。”

“什么?!”庄庄惊呼起来,大家的目光也因为十四的话而惊讶。

冰山帝一下子拧起眉:“你没报警?”

十四烦躁地撇开脸:“保安正好路过,以为我们只是闹闹,说出去不会有人信的,而且……他家境不好,如果留案底他就毁了。我搬出来就是了。”

没想到十四还是个善良的少爷。

第18章 需要正能量

“你这是在姑息养奸。”唐镜冷冷淡淡地说。

“报警就对吗~~~~”佟夜舞玩起了筷子,筷子在他手里转转转,“那孩子只是一时偏激,你报警抓人只会更激化他跟十四的矛盾,他和我们一样是穷人,十四是富二代,传到网上对谁都不好~~~”

我看看冰山,他已经蹙起了眉:“麻烦的青少年问题,所以我还是喜欢打离婚官司。”他扶了副眼镜,难得地也露出一抹愁眉不展,镜片下的目光越来越深沉。

“既然是青少年心理问题,两位医生怎么看?”我看向君君和夏侯骏。

君君拧起眉,双手环胸,老气横秋地愁容满面:“这个需要正确引导,可能他身边没有正面的积极的例子。”

“什么叫正面的积极的例子?”庄庄好奇追问。

夏侯骏微微靠前,说了起来:“也就是他身边可能没有穷人经过努力成功致富的例子,让他觉得再努力也无法脱贫,社会太多的潜规则被富二代,官二代操控,只怪现在确实太多的官商不争气,才让更多人有了厌世的情绪。我看这孩子也一样……”

怎么都是孩子孩子的,明明这些人跟那个“孩子”岁数差不多,尤其是妖孽,他这年纪现在应该算大二。

“使他的人生观也有些悲观,从而变得消极,阴翳,对富人也产生了一种怀恨,也就是现下比较普遍的妒富现象,我们需要一个正面的,通过努力致富的例子来正确引导他,把他的情绪引到正规上。”

大家听后看看彼此,十四看着众人,眼中浮起一抹温暖。

我想了想,忽然发觉一个人很合适,笑看天铭:“天铭,看来你是最好的人选。”

天铭愣了愣,对我浮起淡淡的暖笑:“我是没有问题,不过也要对方接受。”

他说得对,即使他努力劝说,对方不听,依然没用。

正想着,忽的十四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就扔在了桌上,朴佑熙拿起看,笑了,接了起来,唇角扬扬:“是不是想道歉?”说着,他已经站起,在我们的目光中走出了客厅,站在阳台上私聊起来。

那是十四的手机,但是朴佑熙却私聊去了,难道,是那个男生打来的?由此可见,朴佑熙非常仗义。

“既然是这样,十四还是住在这里吧。”君君作为后宫的老大,替我直接作出决定,“老三,你搬楠楠这儿,把房子给十四。”

“遵命。”妖孽连想也没想地立刻答应,咧开嘴坏坏地在桌下踹了踹我的脚,妩媚地笑看我:“女王陛下~~~我这可是奉旨搬入后宫哦~~~”他那幸福的笑容像是开启了真正的同居生活。

“那我也要搬进来!”忽然,许久没说话的天铭开了口,佟夜舞眯起了眼,转脸看向天铭,杀气立刻升起。

天铭毫无顾忌地迎视他:“我想,我们会成为好室友。”

“嗤。”佟夜舞横白他一眼瞥眸看我,暗带警告的目光,和桌下不停骚挠我的脚,已经在暗示如果我同意,可能今晚就别想睡了。

我拧拧眉,看天铭:“天铭,你不是睡银皇大楼吗?那里可是一百平的套房,而且不用交房租,还有游泳池,桑拿房,休闲房,你何必住我这里?”对于没有房子,或是房子还没交付的银皇高层员工,比如像天铭这种级别的,在银皇大楼里,是给他们提供公寓的。只要你一直做下去,可以一直住下去。这就是银皇给高层的额外福利。

银皇大楼将近七十层,最上面的便是高级职员的公寓,以及一些特派专员的临时住宿。像总裁,董事,在银皇大楼里都是有行宫的。

天铭直直看佟夜舞:“我不放心他!”

我拧了拧眉,此刻作为老大的君君反而不说话了。

于是,我想了想:“朴佑熙有两间房,过会我再跟他说说……”

“他不高兴的。”十四忽然说。

“为什么?”我微笑看他,他拧拧眉转开脸,我指指阳台外替十四出头的小熙:“你看,小熙对你的事很仗义,这电话是那男生打来的……”

“因为我喜欢男人。”十四突然说出的话,立时让君君和庄庄双眸一起划过锐光。我张口结舌看侧开脸的十四,唐镜,佟夜舞和天铭脸上的神情已经即尴尬,又别扭。

餐厅一下子尴尬起来。正好,朴佑熙进来了,脸上是他灿灿的笑:“他过来了,天铭哥哥,有劳你跟我走一趟,做一下心理辅导了,不然我怕他下次给十四投毒。”

讲起投毒,真是又让人心慌慌,这两年大学生杀人事件真是越演越烈了,也不知为何。

天铭眨眨眼,看向我,我拜托地看他,他立刻站起:“好,我们走吧。”

“谢啦。”朴佑熙拍了拍十四的肩膀,脸上是任何事不会难道他的轻松笑容,“别担心,交给我。”

十四没说话,微垂着尖尖的脸,眸光闪闪,隐隐的,里面还有一丝不甘。他和朴佑熙一直是竞争关系,他无法处理的事,现在却由朴佑熙来帮他解决,想必他此刻所露出的不甘也是因此。

在朴佑熙和天铭走后,君君慢慢靠前,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如此,和我们住吧。”

十四立刻扬起脸,君君面无表情看他,十四却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夏侯骏的脸已经彻底阴沉,冷视君君:“你确定你的目的单纯吗?!”

夏侯骏真累,君君总是当着他的面勾搭别人。

君君面不改色,心不慌,十四紧张地盯视他良久,君君也沉默许久,忽然,他睁大眼睛:“不好!”

“怎么了?!”我和夏侯骏紧张看他,他拧了拧眉,正经地面露烦忧:“我又无耻地硬了。”

“次奥!”

“靠!”

“我去!”

“你妹的!”

“你又这样!”

“帕拉帕拉。”我们全把筷子扔他身上了,这****就是不让我们好好吃饭。我们集体离座,真受不了他。

“新来的,收拾。”夏侯骏冷冷丢下这句话,一把扯起了君君,“走,阳台上说话!”

君君被夏侯骏直接拖走了。

第19章 人到齐了

十四坐了一会,“扑哧”笑出了声,善解人意的庄庄走到他身边笑看他:“大家都是开玩笑,你别介意。等你住久了,会对君君免疫的。”

十四低下脸轻快地笑。

“来,我帮你收拾,这里对富二代可没优待,你家团长在这儿也得洗碗。”庄庄很会照顾人,十四在他的帮助下,慢慢收拾起餐桌起来。

我和妖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他们,唐镜坐在一旁又开始看他的爱派。

厨房里十四帮庄庄套上围裙,庄庄比十四整整大了一圈,但是十四却比庄庄高了半个头,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洗碗的画面很有爱。

十四有点冷艳,而庄庄热情,两个……似乎还挺配。

“他们在下面小公园!”忽然,夏侯骏从阳台外探进了脑袋,立刻,我们全体出“洞”,趴阳台上了。只见小公园健身器的地方,可以看见朴佑熙,天铭,和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两间房被我打通,所以长长的阳台足够趴十来个人,庄庄和十四也跑了出来。

如果从下往上看,就是一排人头在黑夜下探出,齐刷刷,非常阴森地壮观。

“可惜,小公园没灯,看不清。”夏侯骏几乎探出了身子。

这足以证明我们这群人的无聊,这里是五楼!明明听不到他们谈话,我们还是那么无聊地趴阳台上了.

“我有夜视望远镜。”忽然,庄庄说,我们一起诡异地看他:“你用夜视望远镜做什么?”

他娇羞地笑了:“那不是晚上小公园直播特别多吗。”他低下脸快速说完,跑去拿夜视眼镜了。

我们僵硬一会儿,转回脸趴在阳台上变得沉默。

“那……我们不是也给他们看见了?”忽然,君君淡定地轻喃,我们登时再次僵硬,也包括夏侯骏也全身绷紧,偷偷看去,夏侯骏一脸想掐死君君的神情,佟夜舞第一个站到我右手边,然后唐镜也站了过来,站在佟夜舞身边,最后是十四。我和君君他们保持一臂的距离。

不久,庄庄闷骚地把他那夜视望远镜拿来了。我们在鄙视他一番后,还是无耻地用望远镜看了。那男生还长得挺不错,戴一副眼镜,特别的斯斯文文。

我们不由一起偷偷看唐镜,是不是戴眼镜,看上去斯文的,其实内心……以下省略一万字,以免让戴眼镜的都无辜躺枪。

大家问我为何天铭是正能量?不是说他家里开饭馆吗?

于是,我开始慢慢说起天铭的经历。

天铭跟那男生相似,来自贫困山区。因为穷,而自卑,因为自卑,而变得沉默寡言。

但天铭没有偏激,虽然当时他的想法是:你们有什么了不起?劳资以后一定也会有钱的!

不过,正是这股劲让他连年拿奖学金,我破格生他为副主席,说实话,让他通过选举,估计零票。因为他不太爱说话。

但是,他做课题时非常专注,认真,并且老师交代他的事情,他无不负责地完成。现在负责的人太少了,做事都是吊儿郎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