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它的残骸。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吃啥了一直拉肚|||

喜讯

坏东西就躺在林间空地里,这是一头很大很大的兽,或者至少说是兽类外形的某种东西。

深长的呼吸声不断地从它的口中吹拂出来,就好像是一阵带着意味的风。

它的头和身体分了开来,简宁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因为头颅和身体接口出的金属,都有了明显的氧化痕迹。

是的,这是一头很大的机械兽。很大很大的机械兽,大到它小山一样的身躯几乎已经可以遮蔽了星光,小二黑这么高大的身材站在它身边,也不过和它的身体一样厚。

它的头看上去像狗,但是又有几分猫的意思,从它半张的嘴中,有节奏的呼吸声不断地传出来,呼、吸,呼、吸。

这幅景象实在是太超出想象,以至于简宁屏住呼吸,充满敬意地沉默了几分钟,才慢慢走到巨兽跟前。

它没有死,是的,没有死,或者断头也不至于影响到一头机械兽,但是简宁也很难把它的状态称之为活,因为它除了呼吸之外什么也不能做(呼吸对它又有什么用呢?),逼真的大眼珠茫然地凝视着夜空,对两人的接近,没有一点反应。

简宁慢慢靠近它的头部。

她的感性,被她情感上的震撼驱走了的感性忽然间一下回到了简宁的身体里,她发现自己越靠近巨兽就越不想往前走,她甚至开始头疼恶心。

简宁赶快远离了那毛茸茸的大头几步路,她的症状顿时就得到了明显的减轻。

辐射?不,如果是辐射的话,自己早就死了。简宁在心底想,如果辐射的程度会达到靠近到这程度会头疼恶心的话,这个辐射源的强劲,足以影响到在杂树林里生活的自己和小二黑了。

那或者就是巨兽本身散发出的一种力场?

简宁在心底思忖着,与此同时,猫人却开始焦躁了起来。

他烦躁地走来走去,冲着简宁大声地喵呜了一声,才催促,“走,宁,走。”

倒是那五头红角鹿还安然地在一边站着,没有受任何影响。

简宁心头一动。

她倒不是看不起小二黑,但是猫人的感知神经很可能没有她那么细腻。

打个比方说,如果她只可以承受10单位的痛,猫人可能可以承受50单位的痛楚。所以在一路前进的时候简宁就特别感到不舒服和烦躁,猫人却没什么感觉,靠近巨兽之后他才有了明显的不舒服。

至于红角鹿,很可能是因为根本没有感知神经这东西……也不对,动物对危险什么的通常是有很强的感知度的啊?

简宁又找了另外一个思路:会不会是巨兽能判断出谁的智力发展程度更高?大脑开发程度更多?

当然,猫人也不是不聪明,但是他的大脑正在开发中,这是肯定的。

所以对巨兽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的红角鹿就不会受力场影响。

简宁深深地看着巨兽,她想要推导出更多更详细的看法,但是不快的情绪一浪接着一浪地袭来,让她只能在情绪的浪潮中勉强思考。

真是太蠢了……她必须得立刻远离这坏东西才对,立刻远离,走得远远的,该死的坏东西……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忽然袭上了心头,简宁点了点头,冲小二黑吩咐,“我们走吧!快走得远远的!”

他们驱赶着红角鹿很快地从巨兽身边经过,进入了另一端的树林里,继续冲织女星的方向前进,小二黑明显成了识途老马,他在前方快速开路,以很快的速度远离了巨兽,然后他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简宁几乎是在小二黑安静下来的那一瞬间才醒悟过来:她刚才是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所影响了,所以才那么着急于离去的。

但她的情绪却不听话,或许是因为正在远离的关系,她的大脑正送出一波又一波让人陶陶然的舒畅感,让她一想到要往回走,就不期然地有些不快。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一边思忖一边跟着小二黑往前走,或者那不是地球文明留下的痕迹?或者在人类灭绝之前,地球文明已经发展到了简宁根本没法揣测的程度?

可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这巨兽和兽人应当有些联系,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兽的外形?

想不通的事,她决定先不去想。

反正如果路走熟了的话,他们大可以等回程的时候去探个究竟。简宁倒是不怕巨兽放出的力场,必要的时候,她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只是她也不知道她能对巨兽做什么,好像除了把它彻底弄死之外她也做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事了……

才想到这里,忽然一阵强烈的呕吐冲动卡住了她的喉咙,让简宁不得不往下一跪哇哇大吐起来,她一直吐到只有酸水了,才渐渐地从这强烈的冲动中回复过来。擦了擦嘴,抬起头对担心地喵哇乱叫的猫人索要,“水……给我喝口水。”

喝过水,简宁暂时坐到了远一点的地面上休息,她一边擦着嘴一边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才有了一个想法,然后就忽然想呕吐……

等等,该不会是这巨兽有监听思想的能力吧?或者说,它可以直接影响她的身体/大脑/脑电波/灵魂等谁知道是什么的鬼玩意。

简宁不顾担心的猫人,赶快眼睛一闭开始沉思:我是地球人简宁,我来自中国……你知道中国吗?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完全没反应。

她的大脑又开始放射一舒适的感觉。

二黑担忧地握住简宁的肩膀,“宁,好吗?好吗?”

“我没事。”简宁随口敷衍,她又开始努力地想: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我是简宁,来自很多很多年前,或者很多很多年后……

还是没反应。

简宁有点犹豫了:她也不知道她的推测对不对啊,再说,他们可没有整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她又想了几遍,再也没得到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听话且舒适,简宁最终放弃了,她叹了口气,起身对小二黑点了点头,“走吧。”

猫人却迟疑着没动,而是握住简宁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眼里闪烁着忧虑,“宁,没事?”

简宁保证,“我没事。”

她的确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二黑有些疑惑地抽了抽鼻子,又确定了一遍,“好吗,没事?”

“啊,对,好吗就是没事的意思。”简宁教小二黑。

他们牵着红角鹿,头也不回地远离了这片古怪的树林。

越是远离巨兽,灌木丛就越稀薄,到了最后,终于,光秃秃的地面重现在两个人脚下,小二黑很明显地高兴起来,他告诉简宁,再走五六天就可以看到家了。

织女星还是在远方高高照耀,伴随着他们的旅程一路向前。食物越来越少,到了还有两天路程的时候,他们杀了第一头红角鹿。

简宁扭过头不看猫人的动作,她有点想哭:虽然自从穿越以来她没少吃鹿肉,但是作为猎物和作为家畜,感情毕竟是不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很好笑:论剥夺掉的生命,她所夺去的绝不比谁少,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还会不忍心。

她把大部分肉都让猫人吃掉了,自己吃带来的一些圆叶(本来是红角鹿的食物,但因为她一直给它们吃五指树叶,所以还剩不少),还有已经变得很难下咽的熟肉干。

猫人很内疚,它坚持喂简宁吃生肉,把最好的嫩肉捧到简宁鼻子底下,但是简宁一闻到血腥味就吐了。

她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自己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但也不对啊,在上次经期后,她好像还没有和二黑做过……也就是经期结束后,出发前的那天晚上,他们……

如果说怀孕的话,她早就应该停经了,才会在现在出现孕吐反应:按照地球常理的话。

简宁又想到了离开前她最后的那次经期。

好像的确,是很短很少,如果说是怀孕后的分泌物也不无可能:她知道很多女性在怀孕初期会分泌出和经血很像的分泌物。但普遍都很短,一两天就结束,而且量也很少。

自从简宁穿越以来,她的经期就不大稳定,有时候是正常的有时候又反常的少,她也一直没有去在意过——毕竟想在意也无从在意起。

……所以她到底怀了没有啊?

简宁有点想掀桌了。

等等,如果她的所有不舒服的反应都是因为怀孕的话……那她之前的举动不是很傻吗?

很可能根本是因为她不舒服的时间,恰好和他们之前的那段旅程重合了。这也很正常吧,毕竟如果她是个孕妇,那她前段时间的确是太劳累了,而且吃得又不多。

呕吐的冲动……也完全可能是因为她就是有孕吐反应而已?

简宁有点无语了。

还坐在那里拼命想,我是无害的,我可以帮你……好傻啊!还好小二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又闻了一下生肉,然后转头继续吐。

基本上应该肯定是怀孕了吧?简宁默默地想。

如果不是,那就是她忽然开始对血腥气过敏了……

该说“怀孕了,Yeah!”呢,还是说“怎么在这时候怀孕,真讨厌”呢?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了,摸下巴,猜猜是怀孕了还是忽然开始对血腥气过敏了?

79、家人

简宁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很注意保护自己的肚子,虽然说这孩子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默默地跟随她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显然相当皮实,不过母性的本能还是让她在行动的时候更加注意。

好在五指树海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要做的不过就是一直往前走而已,唯独在吃上简宁有点没法克服:她一闻到生肉的血腥味就会吐。但是肉干又快吃完了,只好大量地吃圆叶来充饥。

也不知道是在怀疑自己怀孕后出现了假性怀孕的症状,还是她的身体的确提出了需求,简宁每次在吃饭的时候都恨不得把最后一点肉干全吃掉,圆叶根本没法让她有力气,到最后一天,小二黑只好背着她走。

好在,的确如二黑所说,最后一天半夜里,他们就发现了五指树海的边缘。

最醒目的当然是星空的忽然断裂:厚厚的云层覆盖在树海上空,简宁在小二黑的背上极力北望,然后发现那边的树叶也出现了明显的不同,首先,出现了一种黄色的叶子,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明显,其次,从树的形态来看,杂树林什么的,重新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我们办到了。”简宁很高兴,她咬了一下小二黑的耳朵,“我们办到了,黑!我们横越了整个树海诶!”

猫人也发出一阵高兴的呼噜声来赞同简宁的话。

但是他在五指树海就快到尽头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没有往树林里去,而是抽动着鼻子,在杂树林的边缘地带嗅了起来。

简宁有点紧张:“怎么?”

猫人摆了摆手,又抽动起了鼻子,顺着某棵树仔细地嗅闻着,然后拉着简宁往后退了几步,支起了帐篷。

“白天……再……走。”他和简宁交代。

简宁也很快明白了猫人的意思,他们之前在夜里行进,是因为五指树海里不会有生物,但谁都不能保证眼前的这片树海存在什么生物。也许现在这里已经不是小二黑的家了呢?也许他们的亲戚已经不再认识猫人,把他当敌人看待了呢?

还是白天进杂树林更稳妥一些!

她就抱着小二黑的手臂,在帐篷底下和猫人挤着安顿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简宁的错觉,她觉得在五指树海的这一边,天气会比较更冷一点,她穿的短袖明显有点不够御寒了。

猫人把自己环绕着简宁蜷好,然后发出低低的、安抚的呼噜声,担忧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宁,没事?”

过去的两天里,猫人最经常问的就是这句话。

简宁其实有点饿了,但她还是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然后她的肚子在下一刻就恶狠狠地叫起来:没有熟肉,圆叶蕴含的营养是真的不够支持她的消耗。

猫人发出一阵笑声,好像在嘲笑简宁的口是心非,然后他掀开帐篷飞奔进了交界地带,没有多久,他带着一捧黄色的圆形果实回了五指树海。

“吃。”他把一捧果子都倒在简宁手上。

简宁亲了亲猫人的唇才开始吃,果子相当的甜,她的心头也甜滋滋的,她吃到肚子都有点撑得慌,才慢慢的在猫人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两个人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或许是因为旅途到了重点,所以这一觉睡得特别没有节制。简宁醒来的时候猫人还在呼呼大睡,他的双颊也有一点凹陷下去,可见在过去的半个月里,猫人的日子也不轻松。

简宁抱住膝盖,摸了摸猫人的脸,见小二黑睡得依然很香,她有点不忍心打扰,只好把剩下的黄果子吃掉,钻出帐篷喝了几口水,就盘腿在五指树下发起呆来。

从这边看过去,交界地带的树木尽收眼底,简宁没有看到心叶树,但这没什么,这种树在她发现长叶树的树皮可以搓出纤维后基本就被简宁抛弃了,基本上,这种树对她来说最没有用处。然后简宁高兴地发现了长叶树和圆叶树的身影,还有黄色的,和地球上的枫树有那么几分相似的高大树木,和圆叶树、长叶树混杂在一起。

结合昨天晚上吃到的黄色原果那丝丝缕缕的甜味,简宁已经在心底给它起了个枫糖树的名字,当然她知道真正的枫糖树肯定不长那样,不过异世大陆嘛,什么都不用太讲究。

等到两个太阳都升到天顶上了,小二黑才打了个大呵欠,裹着毯子直起身来,慢慢的走到小溪边洗漱喝水。又到树林里刨了个坑解决个人问题。

然后他又示意简宁把三头鹿绑在五指树海里,然后把行李留在鹿边上,背起简宁往树林外头走。

简宁有点害怕,她没有反对小二黑背着自己的动作——一旦出现什么冲突的话,她要是还傻乎乎的站在那,肯定会成为小二黑的一个重要弱点,倒不如呆在他背上来得稳妥一些。

当然,理智上她知道自己最好是留在五指树海里等小二黑来得更妥当些,但简宁今天决定给理智放个假。走了十五天才到达这个陌生的区域,要是小二黑把她留下,她肯定会等疯的。

他们在交界地带行走着,小二黑的脚步放得很重,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喵喵叫,好像在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回来了,我是猫族的一员。

但是林间相当的安静,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除了食草动物的那点动静之外,简宁根本都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从小二黑的反应来看,他也什么都没有听到,猫人的耳朵慢慢地耷拉了下来,他时不时凑到一棵树上仔细地嗅闻起来,然后失望地摇着头放弃了,带着简宁继续在林间缓缓走动。

他们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在林间看到了猫族活动的遗迹。

这只能说是遗迹,在路边有一堆吃剩的骨头,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上头的牙印属于谁,但从风化的痕迹来看,这骨头很可能是去年留下,没有被虫蚁分解掉的残骸。

简宁有点害怕了,她紧紧地趴在小二黑背上,听着他咚咚的,比自己快一些的心跳。

“你的族人去哪了?”她问,猫人罕见地没有理会她,而是把简宁往上托了托,继续往前走。

但是简宁已经猜到情况了:猫人喜欢在树上蹭背,以前她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喜好,但现在看,这习惯能让他在树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但从猫人一路发出的声响和失望的表现来看,很可能他没有在树上闻到任何一点味道。

既然这边暂时还是没有什么人迹,她也不想继续呆在小二黑背上浪费他的体能了,简宁拍了拍小二黑的背,自己跳下了地面,冲猫人一笑。“别担心。”她轻声安慰。“不会出什么事的。”

的确,看这树林好端端的样子,猫人能出什么事啊?除非他们忽然决定举族迁徙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小二黑勉强冲简宁笑了笑,又继续大声地喵呜着,拉着简宁一道很有目标地在林间穿梭着,往某个特定的方向靠近。简宁趁机一边走一边观察林间的景象。

除了云层要比南边更厚之外,天气也要凉爽一些之外,这块树林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有些新树种,但都不多见,圆叶树占霸主地位,长叶树也不少见,苦梨树和蟠桃树则不见踪影,但这很正常,这两种树在那边也只在水边有长。

林间有一些比南边更大的小动物,但体型也不会超过简宁的手臂长,还包含了它们毛茸茸的尾巴。这些居民一样胆小,只要听到小二黑的叫声就迅速地消失不见,简宁迄今也不知道它们钻到哪里去了,以及到底是什么东西。

地上也很干爽,一样是黑土地——等等!那个东西是野稻子吗?简宁瞪大眼打算仔细看清楚,但是很快她就被小二黑拉走了。

算了,寻亲更重要,别的可以等以后再说。

简宁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顺从了猫人的脚步。

猫人脸上的表情,渐渐地露出了些害怕和畏缩——说真的,除非简宁对他发火,否则猫人还真的很少出现这样的表情呢。随着他们渐渐接近树林的尽头——猫人一直拉着她往远处的山脉中,二黑脸上害怕的表情就更明显了。

这就叫近乡情更怯吧?尤其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猫人对他们的出现有什么反应。简宁默默地想,很可能……迎接二黑的未必是什么好消息。

她当然也有些失落,但这份失落和猫人的难受比肯定是不值一提的。毕竟猫人群落对简宁来说,只是一个可以方便融入的群体,但是对小二黑来说却是他的家。

他们又走了几步,简宁眼前顿时一亮:树林到这里就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座高高的悬崖,和白狐人的住处一样,这里被开凿出了一条道路,曲折蜿蜒地往上攀升。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山洞——一个已经被落石掩埋了的山洞。

二黑在简宁身边发出了类似于噎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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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区分这山洞是故意被人用石头挡住路,还是被落石掩埋,是很容易的事。

简宁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大大小小的落石是从哪里落下来的。

估计是雨季里发生了山体滑坡吧……她忽然有一阵强烈的后怕,好几个雨季,她和二黑都很可能因为山体滑坡而送命。

她没有靠近的意思,二黑也没有让她靠近的意思,他松开简宁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呆在原地,就揉身而上,迅速地接近了山洞,开始扒拉、敲击起了洞口的落石。

没有用:洞口的落石很快就被二黑推开了,但是洞内,一块往下砸的巨石——或者应该说山洞顶,整个把去路封死了。

猫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过了好一会,才抱着头惨叫了起来。

简宁没有打扰他,她皱起眉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底充满了对猫人的怜悯与悲伤。

如果是去年雨季发生的事,很可能那时候在洞里避雨的猫人全都……

她也长长地叹息了起来,手不由得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