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迦扬手拍了两拍,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扬声道:“孟醒是我朋友,我相信她!她就住我们寝室吧,我上铺的位子还空着,就住我上铺吧。”

  孟醒朝她投以感激的微笑,她爽朗一笑。

  孟醒也站起身说轻松地笑着说:“对于今天的误会,我只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相处过之后自然会清楚,以后大家就在一个寝室,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样表示了之后,几个同寝室的女生还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心里还有些疙瘩,所以面上都淡淡的。

  见事情初步已经解决,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继续说:“高中联考就要开始了,这是我们开学以来各大高中举行的第一次高中联考,这一次跟以往不一样的是,每个学校会选三名同学去一中集训,代表学校参加竞赛,最后还要代表H市参加全国竞赛乃至代表国家去国外的高校交流。”

  班主任此言一出,班里顿时哗然,一个个摩拳擦掌激动的不行,他们都是重点班的天之骄子,自有一番骄傲在里面,况且大家都明白,如果拿到了这样的机会,一则可以为高考加分,说不定还会直接被哪个高校看中,说不定会被保送也说不定,二则也是一段难得的经历,增加自己的见识。

  32、放下后生财有道 ...

  孟醒跟着政教处主任去领被褥被单等物品,沈济州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边,把政教处主任逗的哈哈大笑,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他进入女生宿舍,他就跟个大力士一样,一手另一个被褥,脖子上还挂着一袋东西,只有一些零碎的小件让孟醒拿着,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手了,他真会哼唧哼唧地全部扛上去。

  政教处主任素有笑面虎之称,看到这些仍然笑嘻嘻的和他聊天,但说的话却是警告他们俩勿让恋爱耽误了学习的话,又循循善诱地教导说进大学再谈恋爱不晚,当下应该以学习为主,唠唠叨叨了好一阵子,沈济州才在他唐僧般的功力下败退依依不舍的离开。

  将床铺整理好之后,她又将寝室打扫了一下。

  晚自习之后,室友们陆陆续续的回来,见寝室东西都没有被弄乱,地面也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好说的,各自洗漱之后都爬上床,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

  孟醒也算正式搬出家来住,可心里还是有些怅惘的,想着家人,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酸涩。

  她性格不算要强,但有时候特别固执。

  来学校住了两日她就基本能适应,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无法再进空间码字,电脑也在家里没有拿回来,便找了个孟母不在家的时间,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和电脑,轻轻的来轻轻的去,晚上孟母回来看到她衣服电脑不在,想到她倔强的脾气气的骂骂咧咧不休,被孟父说了之后委屈地回到屋子睡觉,总算不再说了。

  孟父也没想到女儿会这样固执,在他印象中这个女儿向来是听话懂事孝顺的,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乖巧,从来不让他们操心,可能儿子更调皮一些,他们把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倒忽略了这个女儿。

  “你明天去下狒狒学校把住宿费交了,再给她一些生活费。”睡前孟父对孟母说:“狒狒也大了,你别动不动就骂她。”

  孟母自知理亏,只是嘴硬地说:“要去你去,我不去。”可能是觉得委屈,又强硬地说:“你不准给我去送,小丫头片子膀子还没硬就敢跟我对着干了,这脾气真要给她养下去以后不得上了天去,要生活费不会自己回来拿啊,我就不相信她能硬气到几时!”说罢又气哼哼地问:“她那电脑是不是你给她买的?”

  “家里钱都在你手里,我怎么给她买?”孟父说,心里也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变坏了,不然哪里来的钱买电脑?而且向来安分守己的女儿居然学会顶撞她母亲离家住校去,这性格变化实在太大,这让他担心的有些睡不着。

  这下孟母有了话说了,凶狠地说:“她要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把她毛(头发)都拔光了!”

  孟父听她这样说极不耐烦,喝道:“还不快睡!”

  他还是决定去学校找女儿谈谈,这个时候正是孩子最叛逆的时候,要是走错了路今后恐怕会后悔一生,可他和女儿从来都缺少交流,真不知道怎么和她谈,想了又想,去学校找了她的班主任李慧明,请他多注意下这孩子,有什么事及时跟他们家长联系,又去学校教了住宿费,给她充值了饭卡和电话卡,买了一些学习用品,留下了一些基本生活费给班主任,让他每周定量给她一些,怕一次交给她她会学坏。

  李慧明也是当了父亲的人,教了这么多年书也知道父母的不容易,很多少年少女在这个叛逆的年龄都与父母发生矛盾,就是因为缺乏沟通和教育不当引起,对那个懂事又倔强的女孩也是十分担心。

  观察了两周之后发现她与平常一样学习上课,教师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时间非常规律,每天除了埋头做题写字很少有别的娱乐,只有双休日的时候会去舞蹈班练习跳舞,一去就是一整天见不着人,要么就是在寝室一待就是一天,宅在家里半天不出门。

  周末学生都是要回家的,寝室基本上不会有人,孟醒只有趁这个时候抓紧时间去空间里写文,平常也只有晚上大家都睡着了之后才能进去,非常不方便,产量也就不再像过去那样高。

  好在之前已经存了很多,全部放在存稿箱里每天定时发出去就可以。

  刚好这个时候有个什么X概念作文比赛,平时写的多了,也就挑了一篇投了去。

  随着她出版的书越多和网络上的读者积累,名气也渐渐闯了出去,在这个圈子里也算站住脚,简体书的出版很快就伴随着繁体的编辑过来约稿,网上连载的长篇玄幻类小说也都被TW那边的出版社签走,简体和繁体的同时出版,还是平时报社杂志的短篇投稿,稿费都陆陆续续下来,手上也渐渐宽裕起来,可这些离她的目标还远远不够,这让她在看书写文之余,内心也越发着急,从时间上看,明年非典之后,房价就开始全面上涨,越拖到后面越买不起。

  说到赚钱,倒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她空间里花花草草水果什么的多的望不到尽头,如果她时间多,开个水果店或花店也是可以的,可她是个高中生,哪里有时间去打理这些?她上一辈子就是个文字工作者,写了一辈子文,除了写文什么都不会,开一个店并不是像嘴巴说说那样简单,选店面、装修、招人、货架,关键是对于水果价格鲜花价格她完全不懂,光是想到这些繁琐的东西她就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没有没有摆弄的欲望,甚至觉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做自己不爱做的事了。

  她的全部天赋时间精力都被用在了写作上,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这些都是极其简单或者学学就能会的事,可她却真的跟白痴没两样,两眼一抹黑,想想就想逃的感觉,没有热爱,真的很难做好啊。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要钱,光是租店面就要花费不少,况且,她哪里有时间呢?

  她坐在空间里的水池边,赤着脚打水,望着遍野的瓜果蔬菜鲜花药材珍稀植物,有种这些东西落在自己手中真是浪费的感觉,就好比那石头边盛开的兰花,开的多么美丽,可她是俗人,根本不懂得欣赏它的美啊,不懂它的珍贵啊,对她来说,那只是普通的一盆花,跟玫瑰百合没有任何区别,就连鼻间淡淡的馨香她都不懂分辨,这香和百合玫瑰的香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都是花香,都好闻,她都喜欢。

  她就是个庸俗的凡人啊!

  对于这些事情先天性无能的她只好再度回到电脑前码字,只有在码字的时候她才感觉什么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对文章节奏的把握,埋伏笔,明线暗线各种情节,大脑清晰的像做题的数学家一样。

  可能她天生就只适合码字,也只愿码字,唉。

  码着码着,她突然手一顿,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她好像记得前世在一个名叫《F诚勿扰》的相亲节目中看到过一个男嘉宾,说自己是什么兰爱好者什么的,还有好多兰友,专门收集各种兰花,好的兰花一盘要卖成百上千万。

  她眼睛一亮,泛着绿光的眼狼一样兴奋地望着石头边的兰花。

  这里别的不多,就花花草草的多,这兰花也不少,虽然她不懂这是什么品种,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很珍贵,不过前世为了写文也看过这类的书,知道一点点皮毛中的皮毛,也知道它卖相不俗。

  这些东西在她这俗人眼里只是一棵植物而已,暴敛天物,或许再真正懂它们爱它们的人眼里是宝贝呢?

  念头一起,她马上就激动了,出了空间插上网卡便在网上查各种资料和要注意的事项,又找到兰友之家,搜到H市一些比较有名的兰花店,记下这些之后跑到花鸟市场,买了个大花盆,去空间里小心翼翼的挖了一颗放在花盆里,半点不敢动它根茎。

  因为不懂兰花,不敢胡乱处置,只想这花是生长在这样灵气充裕的地方,被移植出来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它根本,如果因为她的俗念弄死了一颗可能是珍稀的植物就罪过了,便又在花盆里低了几滴空间里的灵泉才抱出来,出来后也不敢耽搁,打了车之后就直接奔着地址上一个比较有名的兰花店而去,一路上护的也比较小心翼翼,观察它会不会不适应外面的环境而枯萎,如果那样的话她就要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将它放回空间去,让她松口气的事,兰花一直没事,安全到达目的地。

  这是她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心里略微有些不安。

  进去后,就被店里的各种兰花给晃花了眼,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兰花旁边都附上了一张介绍的纸条,可她不懂兰的精神兰的魂,就算是介绍了她也看不懂,只知道以价格来论它们的珍贵程度。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老头,长得圆圆胖胖的甚是喜人,一张脸像弥勒佛似的,还未开口光是看你一眼都仿佛带着笑意,本来他是坐在桌子上拿着毛笔在画兰的,画的十分认真。

  孟醒过去看了一眼,就连她这个不懂画的人都能看出画中兰花那种坚韧的神韵,明明只是柔柔软软细细的叶子,在他的画中却像生了血肉长了筋骨,刚劲有力。

  老班画好之后抬头无意地扫了她一眼,待看到她手中捧着的花后绿豆似的小眼睛里顿时亮的跟白炽灯似的,痴迷地盯着她手中的花,仿佛看到什么绝世大美女,口水都要流下来。

  他围着这花看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嫌她抱着花碍着他赏花了,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眼里的喜爱问:“小姑娘,你抱着这花来是……?”

  孟醒对于做生意的事一窍不通,前世极不喜欢去逛一些小商品,就是因为不会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