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见你 作者:草灯大人

偏执的沈先生:主角:沈薄,余念 ┃ 配角: ┃ 其它:禁欲,推理,探案

为了正义,她行走于黑暗之畔。

五大扑朔迷离的案件——

姑获鸟的夙愿傀儡的诅咒染血的神座最后的救赎生途

悬爱X智斗X烧脑X推理X热血X浪漫

他是她苦苦寻觅一生的渴望。

从年幼丧父的噩梦中苏醒,一齐伴随余念的,不止是寄人篱下的恐惧,也有当年素不相识却给予她温暖的少年。

她记得他那双深邃如海的浅色眼眸,亦记得他身上若即若离的兰花气息。

此去经年,再相逢,余念没能认出自己心心念念渴求的少年,却被他的另一重凛冽强势的性格所吸引。

他是她的雇主,邀她一同破解大大小小的怪异悬案,剖析所有掩埋多年的真相。他们也深陷危机四伏的漩涡,一路向前,只求解开困扰余念多年的她的父亲死亡之谜。

余念逃避这个随时随地散发荷尔蒙的男人,对他所有的甜言蜜语避之不及,唯恐被他占据一整颗心。只因这个男人太过于神秘,而她是测谎师,分明能解读所有谎言,却唯独看不穿他的心。

不知不觉间,余念得知这个令她整颗心兵荒马乱的男人,居然是她追寻多年的梦中情人…她不敢再错失他,用尽一生的勇气,把自己的心作为赌注,押上他的赌局。

就此,他们相伴而行,以爱为名,互相交付后背,坚守所有爱与希望。

余念,余念,她是他余生唯一的执念。爱格首本推理浪漫言情《梦醒时见你》连载①,挑战你的IQ! 梦醒时见你 草灯大人/著 案件一 最后的救赎 第一集 那天大概是二月初,黄山区,多雨。 初寒乍暖,四季回春,山峦淬了一片绿色。 余念一路马不停蹄地跑,身后如同有豺狼猛兽在追。 她急红了眼,真觉得眼眶有血在涌动,一个劲儿发烫。她气喘吁吁,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被薄凉的雨水刺地生疼。 ..

第一集

文名:偏执的沈先生

作者:草灯大人

第一集

那天大概是二月初,黄山区,多雨。

初寒乍暖,四季回春,山峦淬了一片绿色。

余念一路马不停蹄地跑,身后如同有豺狼猛兽在追。

她急红了眼,真觉得眼眶有血在涌动,一个劲儿发烫。她气喘吁吁,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被薄凉的雨水刺地生疼。

得再快一点,再朝前赶。

她踉跄摔倒在地,等到了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跳下楼,宣布了脑死亡。

余念颓然跪到地上,她想哭,但喉咙像是被人生生掐住,嘶哑出不了声。

她咬住下唇,眸光逐渐变冷,变得陌生…

这时,有人递给她一块手帕,似是贴身之物,碰到她脸时,还有脉脉兰花香。

她接过了,企图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清物主的脸。

但那人已撑着黑伞,挡住了眉目,只依稀看到了他漠然的眼神。

是个不大的少年,肩头削瘦,步伐很急。

他穿着深黑西服,像是一道孤孑的影子,与四周景物格格不入。

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这个男人,融入淅淅沥沥的雨中。

余念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她气喘不上来,抚着心脏,急迫地喝了一口水。

又梦到他了。

大伯说父亲是背地里借了高利贷,不堪重压而自杀的。

这个懦弱的男人…

时隔这么多年,等她再次回到黄山区的时候,又梦见了父亲。

余念脑中有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在国外读书时没梦到,是因为国内的孤魂野鬼无法渡过海关?所以她一回国,就梦见了父亲?

瞎想什么呢。

她再度闭上眼,这一次想到的却不是父亲,而是那个少年的眼睛——眼尾内敛而狭长,眼底蕴含星辰大海,又阴密,又深不可测。

她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却记忆尤深。

余念睡不着,索性起来工作。

她是心理学硕士,后成为一名测谎师。这个职业在国内不算热门,甚至裹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但实际上,也就是心理学的研究人员使用测谎仪,或者是利用职业技与杀人犯沟通,了解他们的作案心理,编辑成册,供刑侦组工作。

余念不像是一般人那样投靠进一个特殊的刑侦队,而是置办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和黄山区警署签署了长期合作条约,又私底下接一些价格颇高的小生意。

她点开工作邮箱,发现一条陌生的讯息,是一张手写信的扫描件,用吸墨软头钢笔写的,字迹清瘦孤拔,笔锋凌厉。

上面写着——“余小姐,你好。我想和你的工作室签一次短期的合约,价格你定。”

价格她定?

这位客人不怕她狮子大开口吗?

又或者说,他要办的事十分棘手?

余念回:“能先问问是什么事情,我们再谈合同吗?”

“我想知道一名连环杀人犯的犯罪心理。”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她刚想答应,又反应过来:“等一下,请问您所属的警署是?”

“这是我私人的请求。”

她目瞪口呆:“你是指,你抓了一个杀人犯,并且将他囚禁在自己家里,不打算交给警方吗?”

对方隔了好久,才回过来一封讯息:“受警方所托,抓住了犯人。但我个人感到好奇,所以想在送他去警局之前,满足一下好奇心。这样,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还真是够任性的。

余念接了这么多单子,有想知道自己妻子有没有出轨的,也有想知道手下有没有中饱私囊的,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到——因为我好奇,所以想问问杀人犯为什么要杀人。

而且还不乐意将凶手交给警方,这算是包庇真凶吗?

不对,也不算。

那个人和警方有联系,应该是在对方默许之下行事的。

不管出于哪方面,余念都倍感好奇。

她斟酌着,敲下键盘:“我工作时,需要包吃包住,而且不经我允许,不许问我任何有关案件进展的事情,三天后,我才会给你一个结论。这样可以吗?”

“好的,但我也有条件——如果三天后,您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么不但要偿还三天的房租,还要支付所有食物以及使用过的物品的费用。”

余念皱眉,这人够抠的。但还是了然勾唇,胸有成竹地回了个——“没问题。”

她的最高纪录是一天内让犯下十起杀人案的凶手如实交代罪行。所以现在有三天的时限,更也不在话下了。

然而,在她抵达的第一天,就傻眼了。

这位客人可从没告诉过她,这个杀人犯是个聋子。

只要他闭上眼,世界不都清静了?

这个时候,她临阵退缩,会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思及此,余念稳下心绪,大步流星地走进这间坐落在深山的复式小楼。

门口有佣人在裁剪枝桠上泛黄的叶片,一见有人,就彬彬有礼地鞠躬,微笑,递出一张字条:“欢迎您,余小姐,沈先生已恭候多时。”

“沈先生?”她逐字逐句呢喃,对佣人不说话,反写字感到好奇。

再仔细观察,就发现她的唇瓣有些怪异,嘴角有缝合痕迹的肉痂,像是受过伤。

难道,她是个哑巴?

不知为何,余念的后脊有些发凉。

这个沈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怕佣人平日走漏风声,才割了她的舌头,抑或仅仅是因为善心大发,给无法言语的残疾人一个工作的机会?

不管哪种,这个男人都格外与众不同。

余念心里犯嘀咕,踩着中跟的凉鞋,小心翼翼走进屋里。

现在是傍晚时分,庭院里传来婉转清灵的钢琴曲。

这是Richard Clayderman的《梦中的婚礼》,曲调悠扬,合适休憩。

走道上有一张藤椅,上面躺着一个男人,具体五官,余念并未看清。

出于礼貌,她低头敛目站在檐角静候主人家的吩咐。

时间如白马过隙,流水般消逝。

一分钟、两分钟…过了足足一刻钟,也没有人与她对话。

余念按捺不住了,她朝前迈步,却看见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徐徐抬起了手——他的肤质很好,白到近乎病态的地步,骨节削瘦、分明,指尖被灯光打上一圈薄薄的光,吸引住她的视线。

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余念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钢琴曲一直演奏到尾端,戛然而止。

“完整听完一首音乐家的作品,是人人都该铭记于心的礼节。”男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缓缓起身,从暗处,走向了余念。

余念点头致意:“你好,我是余念,是前几天约好的测谎师。”

“你好,我叫沈薄。很高兴认识你,余小姐。”

余念从他的话中快速分析这个男人的性格,得出结论:他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我叫沈薄”,这说明他为人谦和礼貌,并不冷漠倨傲。而她因为在这一行内业绩突出,所以一时松懈就自傲地自称“我是余念”,觉得所有人都该知道她的名字。

在一开始,从待人处事的态度上,她就输了一半。

余念的视线下移,先落到男人的袖扣上,袖子抿得一丝不苟,一点褶皱全无,这说明男人对自己仪表的要求高到致命。

再往上看,是紧紧扣住窄腰的西服外套,不轻佻,即使在家也并不随意,这是一个颇为自律、节制到病态的男人。

以及他的眼睛…

余念只看了一眼,突然心有戚戚——她最擅长从眼神里窥读人心,但这个男人的眼睛却幽深不可测,总有种难言的压迫感,令她喘不过气来。

“你了解好了吗?”沈薄启唇,言语间虽彬彬有礼,却疏远而冷淡。

余念抿唇,尴尬地说:“抱歉,我出神了。”

糟了,这个男人的敏锐力超乎寻常,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她的目光不过在他身上停滞了几秒,竟然就被看穿了心思。

“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请余小姐共用晚餐?”沈薄颇有时间观念,卡在晚上六点,整点时分,邀请她。

“当然可以,那么,麻烦沈先生了。”

“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

他的语调温柔,说话时,嗓音又低又哑,掠过余念单薄的耳廓,使得里头的毛细血管都变得鼓噪、发热。

只是话语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漠然,与他的名字一样,薄弱而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念蹙眉,觉得这一位主顾似乎不大好接触,但也就三天时间,尽快处理好,尽快走人就是了。

沈薄带她去客厅,他是亲自下厨,用了从Firenze空运过来的T骨牛排,燃好了炭,再用小刀精准切割着牛排多余的肉。

余念别的不懂,因之前在意大利留过学,对牛排倒是有点了解。

她微讶,问:“沈先生,这块牛排颜色真好。”

“这是意大利托斯卡纳地区特产的牛,这一块取自牛的上腰部位,想要烤出口感最好的三分熟,必要一个精准的厚度,再搭配上炭火的温度,方能达成。”在介绍牛排以及餐具方面,沈薄并不吝啬言辞,偶尔,也会主动跟她介绍一下有关红酒的来源。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余念思绪飘远,想到了其他方面——从佛罗伦萨特意空运的T骨牛排,这得多少钱?万一之后她达不成合同的要求,岂不是要赔上一大笔食材费?

于是,余念咽了一口唾液,淡定自若说:“不过,沈先生,你有中式的食物吗?譬如挂面什么的,我的要求不多,再给我加个蛋就好了。”

沈薄立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侧头,一双清冷的眼望向她。

余念略心虚,颤声说:“那要不,我蛋也不要了?”

灯光下,黄澄澄的光打在他深邃的眼窝处,更添几分阴鸷。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余念,似乎是在怪她…不解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题材比较特殊…草灯做好冷的准备了,如果有人喜欢,麻烦收藏一下,给不安的草灯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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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余念与他僵持了一会儿,舔舔下唇,险些要屈服了。

“请。”

沈薄做出邀请的姿势,放她通行。意思是允许她开小灶,做点别的吃。

余念熟练地打了蛋,用热油炒出蛋花,再放汤,等水沸腾。

沈薄那边碳烤牛排的动作不停。

他在绯红色的肉上涂满细盐、橄榄油,以及未切割过的胡椒粒腌制两分钟,熬出一点香味,再用铁夹置于木炭架上烤制。

这样熏烤并不会使肉质老化,反倒柔嫩多汁,只是绝对不能超过三分熟,否则会影响口感。

余念不免嘀咕,人果然是杂食动物,最初猎食的野性未褪,闻到这种浓郁的肉香,唾液就泛滥成灾。

她强忍住饿感,又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吃什么,就找借口问问——“能不能给我吃一口?”

余念错开眼,继续煮自己的面。

沈薄用餐刀切下一小块牛排,蘸了柠檬汁,递到木念唇边,“余小姐,我的个人习惯是,用餐时,女士优先。你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尝一口吗?”

余念没客气,咬下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