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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有逐辰知道,老家伙离开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伟大。什么“牺牲小我保全大我”、什么“舍身取义”统统都是屁话!他不让自己为他赎命,是怕麻烦。

是的,怕麻烦。子虚道观的重建,任氏兄妹的伤,需要守护的那样东西…样样都是麻烦。

谁又能想到,道骨仙风,总摆出一副高深莫测面孔的无嗔真人是那样的人呢?呵,没人知道,除了自己…

逐辰到现在依旧清晰地记得当年第一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情景——

青靴微湿,宽袍半敞,妙容姣好的少年郎歪在月光披洒的桃树下,凤眼轻佻,似笑非笑地凝着他。逐辰有些懵懂,亦有些无助,这便是创造了他的主人?那么,身为式神的他又该做些什么呢?

正踌躇,那头无嗔已别头望向不远处的溪流,又狠狠灌了口酒后,悠悠吟道:“皎皎白月升,雾散花容真。醉卧青云岗,玉溪逐辰光。那便叫…逐辰吧。”

他的名字就此定下,风雅而不失稳重,清秀而又别致。逐辰欢喜之余又生出些小激动来:能取如此之名,主人定是气度非凡,博学多才,跟着他定能干上一番大事吧?

而事实上,无嗔对逐辰下的第一个命令却是指了指脚下已空的小酒罐,喃喃:“喏,没酒了,快去再打些来。”

逐辰:“…”

*

逐辰一直觉得,像无嗔这样嗜酒如命、破罐子破摔的人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被师兄弟排挤而无法得到师尊青睐,或身负血海深仇,正是这样的隐情才导致他吊儿郎当的性子。

可久而久之,逐辰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无嗔如此随性乖戾皆因二字:麻烦。他的嘴边也总无时不刻挂着这两个字。

“嗳?这个诀的咒文怎么这么长?麻烦麻烦…”

“嗳?师尊说让我带新来的师弟?麻烦麻烦…”

“嗳?要习这个隐身术必须先闭关五年?麻烦麻烦…”

于是,当别的式神在助主人修习灵力时,逐辰在帮主人打酒;别的式神在为主人誊抄书卷时,逐辰在帮主人打酒;别的式神在为主人布阵画符时,逐辰还在帮主人打酒…

渐渐的,逐辰也由最初的怒其不争转变为麻木淡然,直到某日他陪着无嗔钓鱼时发现了他发间的根根银丝。细细算来,他跟着无嗔已有六十余载。于常人而言,七十早已是“古来稀”,但对修道之人而言,这不过平常岁数,怎地无嗔其他师兄弟都还保持着年少容貌,他就白了发?

念及此,逐辰这才赫然想起似乎已经很久没见无嗔打过坐了,就更别提其它修道之术。

逐辰皱眉,“你打算放弃修道之身?”

无嗔闻言哈哈大笑:“到底是被你看出来了,得友如此我已无所求,还修什么仙?”

逐辰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当真不修了?那之前几十年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

无嗔浅笑,届时正好鱼儿上钩,他轻轻一提竹竿,湖面便泛起圈圈涟漪。其声音幽幽:“逐辰,你觉得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我当年入观,是觉得做人实在太麻烦,喜、怒、忧、惧、爱、憎、欲,每一样都不让人省心。我原以为,修道成仙,做到无欲无求便不麻烦了。

“可若当真成了仙,若我师尊般高高在上,永永久久地活着…那么,这么一直一个人于茫茫天地间地活下去,又有何意义?”

逐辰静默,舌灿莲花的他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头无嗔将鱼儿扔进竹篓,复弄上饵将鱼线扔进湖里,这才缓缓道:“我已下定决心,要如此随心随性地过完余生。待我百年归去,逐辰,你也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吧。”

*

虽如此,却非事事称心。

十年后,无嗔阴差阳错成为子虚道观新一代观主,为完成对师尊的承诺,他终收敛起任意的性子,端起架子学作他师尊一般开始打理子虚观。只是私下,终究改不了那怕麻烦的脾气。

那日,当无嗔将粉琢玉器的小男孩推到他面前时,逐辰就知他又犯了病。

此时无嗔也已作观主几载,早学会装腔作势那套。他捻了捻胡须,咳嗽道:“贫道此次下山,巧遇此儿,细看下惊觉其天资聪明、骨骼清奇,乃修道练武之良才。故而领回山中。然,贫道事务繁忙,实乃抽不出身教导,便交由你全权打理吧。”

逐辰摸下巴看了看小娃娃,又再瞅了眼无嗔,倒是半点不客气地揭穿:“这又是哪儿惹来的麻烦要本座帮你擦屁股?”

毕竟当着小娃娃的面,饶是无嗔已被逐辰奚落多年,面皮早比城墙倒拐还厚,此时也有些挂不住了。“笑话!贫道乃堂堂——”

“说实话,”不等无嗔说完,逐辰就闲闲打断他,“说实话,或许本座还会帮你收拾这烂摊子。”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烂摊子”终抬头看了眼逐辰,不过清俊的小脸依旧面瘫着。

这头无嗔想了想,终道:“这孩子是山下任家酒庄的公子,他家一直闹狐患,我途径酒庄顺手帮他们捉了那妖孽。后来庄主设宴谢我,我在席上多喝了几盅,只听任掌柜说什么这孩子从小身子弱,想要修仙,我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下来了…”

听了这话,逐辰哀叹一声,弯下腰来,只见“烂摊子”童鞋仍旧面不改色地搭着眼睑,好似无嗔口中说的是旁人番。

性子别扭,模样倒是清俊得紧。逐辰一面想一面弯了眼调侃道:“喂,听到没有?如果是这样,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修仙吗?”

“我不叫喂,”小家伙仍旧别着头,但声音却清晰响亮,“我有名字的。”

“哦?”逐辰眼角含笑,“那你叫什么?”

闻言,小家伙却咬唇不答。

逐辰摇头:“怎么又不吱声了?唔,这么不爱讲话,那就叫小吱吱好了。”

“哈哈,好名字!正好这孩子还缺个道号。”无嗔笑言。

这次,小家伙终于急了,“什么吱吱唧唧,我又不是老鼠,我叫任之行!”

*

时光飞逝,转眼,他就已陪在无嗔身边一百六十七年。现在,终是到了离别之际吗?眼见着无嗔倒在自己面前,逐辰一步步走到他跟前,沉声:“还有什么未了之事,说罢。”

无嗔弯唇,闭眼轻轻摇头。稍过片刻,又突然睁开眼来,脸上平静如水。

“当年,是你向师尊推举我做观主的吧?”

“自然。”逐辰挑眉,“你分明天赋过人,偏偏却懒惰成性,不肯好好修行。为让你回心转意,本座只能略施计谋。”

无嗔闻言哈哈大笑,可笑到一半又剧烈咳嗽起来,待咳出血他才顺过气来道:“哎,贫道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造了你。”

“彼此彼此。”逐辰抬下巴道,“本座最后悔的事,亦是被你造出,不得不到处替你收拾烂摊子。”

音落,风过,身下却再没了熟悉而不羁的笑声。最后一句反诘无嗔到底有没有听到,谁也不知道。逐辰只知,这茫茫天地,于他已没半点意义。

“终究…本座还是输了一回。”他苦笑,“无嗔啊无嗔,你可知,本座与你一样,只觉若一人一直这么活下去甚是无聊,没了你…这茫茫人世又还剩什么呢?所以…我才希望你继续修行啊…”

至少,这样你能陪伴我时日长些、再长些。可你终究狡猾奸诈,就这么离去,还不许本座跟着,反倒又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本座。呵,当真无耻。

今生,又何时是个头呢?

*

天地骤变。逐辰缓缓睁眼,只见慕慕仍旧躺在原地,早已气息奄奄。

他走向她,向许多年前一样。只是这次,逐辰脚步轻盈许多,终于不用再收拾烂摊子,终于…可以去见那人讨债了。

皎皎白月升,雾散花容真。醉卧青云岗,玉溪逐辰光。他逐辰这一生,追逐的又哪里是辰光,不过是盼望着,一直地仰望那

作者有话要说:逐辰当年灵力满满,所以几乎一直都是现身的状态哈。

好啦好啦,不开心的部分真的过去了。下章开始下卷的新故事,也是最后一卷啦!终于离完结又近了一步好开心呢!

最后再次怨灵般地呼唤77和叶子聆,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样书啊,,,为毛一直不给我地址,别人其它读者都收到样书了!!!再这样过时不候了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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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0

翌日,应慕慕要求,奶妈鱼对前段时间的治疗情况做了详细报告。

“花不语”四合院内,兰斯、任之行和慕慕围坐一团,夏洛尔正立在三人跟前款款而谈。“慕慕最重的伤在双膝和右手,现在无法站立也是因为膝盖被炸没了。按理我是可以结合人类的医学技术,用魔法晶做一对义膝,到时候再加以灵力辅助就能让慕慕再站起来。可奇怪的是,不论用多么稀有的魔法晶,慕慕的身体都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慕慕眨眼,身体微微激动地往前倾,“没有反应是什么意思?那个魔法晶不行,用其它材料做假膝行不行?”

“你先别激动,”兰斯按了按慕慕的肩膀以示安抚,这才慢慢解释道,“魔法晶是最接近人类肉身组织的一种晶体,一旦将其种在人类的某个部位,再加以适当的灵力催动,它便会自动模拟器官的生存模式而运行。只是部分个体有差异,所以需要时间测试,看哪种材质的魔法晶最适合患者。”

夏洛尔点头,接过兰斯的话,微微踌躇番道:“可慕慕你的身体…这大半个月,我试了二十来种魔法晶,没有一种能在你体内存活过三小时。”

慕慕静默,面上虽没甚表情,桌下的手却已攥紧。怪不得每次奶妈鱼帮自己膝盖换药时都眉头紧缩,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是不是自己真的再没希望站起来了?

负能量一点点聚集,慕慕却觉手背一热,兰斯的手握住了她的。骤时,慕慕心漏跳上半拍,甫一抬头,却见兰斯正一脸没事人地盯着夏洛尔,其目光清澈透亮,就好像搞小动作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夏洛尔接着道:“我猜造成这种免疫反应是因为你体内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慕慕皱眉,“是什么?”

闻言,夏洛尔下意识地瞥向任毒舌,慕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惊觉自刚才开始任毒舌就一直没说过话。像是没有察觉到两人的目光,任毒舌只表情疏离地用碗盖刨着沉沉浮浮的茶叶。

慕慕想了想,正准备开口,手上乍凉——兰斯抽开她的手,起身道:“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慕慕,慕慕见状微诧,小小“啊”了声,又看向自己的腿,拧眉。

他明明知道,现在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怎么“出去走走”?正思索,一辆轮椅已推至她跟前,不等慕慕惊叹,兰斯已俯□来,一把将其抱到轮椅上,转身就往外走。

慕慕“哎”地抗议了声,不自禁地回头,却见任毒舌仍旧坐在原地,沉默而机械地刨着茶沫,从始至终,他的眼皮都没抬起一下…

朽木枯叶,已立冬的百果林显出几分瑟瑟萧条之意。

兰斯知道慕慕害怕被人看见自己坐轮椅的样子,故意带她走了条偏僻而深幽的小径,待行到深处,只见枯叶铺满大地,曾经挺拔葱郁的银杏树只剩下纷繁的枝条依旧伸展着。阳光就由着这些枝条相交的缝隙一点点渗出来。

慕慕在屋里待久了,其实早想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现在被暖阳这么一晒,只觉浑身都舒坦许多,就连一直隐隐作痛的膝盖这时也识时务地停止了叫嚣。

仰头餍足地吸了吸气,慕慕回头看向兰斯,问:“现在可以了吧?”

“什么?”兰斯歪头。

慕慕撇嘴,“你带我走这么远的路不就是有话要跟我说吗?现在这个地方应该够安静够你酝酿开场白了吧?”

兰斯将手插到裤兜里,噙笑:“怎么见得?或许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呢?慕慕,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了。”

听了这话,慕慕轻咳声,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炙热的眼神,这才摇头道:“我只是脚坏了不是脑子坏了好吗?我有眼睛看的好吧?今天这状况…唔,是任毒舌有什么话想让你转达给我吧?”

自自己受伤以来,任毒舌就跟护小鸡仔似的护着自己,要不是他首肯,兰斯今天怎么可能这么顺利这么堂而皇之地将自己“拐走”?

念及此,慕慕眨了眨眼,猜测道:“奶妈鱼刚才说我体内有别的东西?咳,这和我以前的事有关?”

兰斯默了默,点头。又过了片刻,这才挨着慕慕坐下道:“我们刚救下你时就发现你体内有一股极强的灵力。这灵力原本的作用是保护你,屏蔽外界的一些干扰,但也因此,魔法晶才会对你无效。我们试了很多办法也没能解开这股灵力,也找不到灵力的来源。”

慕慕咬唇,“然后…任毒舌告诉了你们这灵力的缘由?”

兰斯“嗯”了声,眼神幽幽:“几百年前子虚道观发生过一场大战,当时你被卷入其中,身负重伤。为了救活你,逐辰将你送到了怪医方草手上…”话至此,兰斯下意识地顿了顿,这才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灵力和这个方草有关。”

慕慕歪头,神情微微迷茫。大战、重伤、怪医方草…为什么总觉得还有很多重要细节被略过了?可那些重要细节又该是什么呢?

慕慕狐疑道:“然后呢?我被送到了那个什么方草手上然后呢?为什么任毒舌会和我失去联系?他不知道我在那个方草那里吗?”

兰斯搭着眼睑默了默,终道:“如果知道,他今天又怎么会还是无法面对这段过去?”

慕慕一愣,微微石化。

兰斯道:“当年那一役,子虚道观观主无嗔真人牺牲,之行也因伤势过重被迫沉睡,那时,支撑整个子虚道观的就只剩逐辰了。按照逐辰被封印前留给之行的信所言,当年他将你送到方草那后,约好三个月后去接你,可三个月后他再去时,你和方草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后来,逐辰也被众弟子封印,这段往事也就随时光尘封了。

“兰斯醒来后,知晓你的失踪,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再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慕慕敛眉,一时无言。

这么说来,任毒舌没办法亲口告诉她这段往事是在自责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方草为什么会和自己一起失踪?几百年后,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慕家?

刹那间慕慕脑子乱成浆糊,无序如几何图形的脑中乍闪,却又闪过某个关键的问题。“等等,我当年…多少岁?”她是从五六岁开始有记忆的,也就是说,之前的自己——

兰斯点头,证实慕慕想法地说:“当年你正好五岁。换言之,你是十七年前忽然出现在人界,并且,开始如正常人般长大。”

阳光斜打过来,映在两人身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慕慕徒劳地张了张嘴,兜转间,却又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兰斯见状也不急着再说什么,只静静地凝着她。

良久,慕慕才舒出口气道:“所以呢?你费那么多口舌告诉我这些,不光是想让我了解以前的事情吧?”

兰斯稍顿,又望了眼不远处的湖泊,终启齿道:“要想治好你就必须找到这个方草,可我用尽了所有办法和渠道都打听不到这个人。”

慕慕咬唇,“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或许他已经死了…”

“不,”兰斯摇头,语气坚定,“那个灵力源还在,就算他死了,也一定有人在帮他看守。慕慕,现在能找到方草的办法只剩下一个。”

慕慕盯住他的眼,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办法一定会让自己很为难、很为难,不然,兰斯和任毒舌不会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来告诉自己。

果然,她听兰斯一字一句道:“去和慕氏夫妇挑明,只有他们知道你的来源。”

慕慕闻言,只觉呼吸一窒,犹如惊雷劈中天灵盖,霎时连手脚该如何摆放都不知道了。

向太后和老慕挑明,问他们是怎么收养的自己,当年慕家发生的那些事又和自己有没有关系…这些话、这件事情慕慕不是没有想过。没人喜欢被欺骗,没人愿意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可当她每次下定决心走到两人跟前时,看见太后一边切菜一边哼歌的模样;看见老慕戴着老花眼镜仔细研究象棋的模样,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该如何开口呢?这两位老人早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早将一切都给予了她,如果挑明,或许他们三人就再没办法享受这样简单而普通的天伦之乐了。所以她不要,绝对不要打破这份平静的快乐!

念及此,慕慕猛地看向兰斯,却被对方率先抢白道:“慕慕,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必须去做!”

慕慕情不自禁地瑟了瑟,喃喃:“不…”

兰斯目光深沉,声音也低下三分来:“你不可能永远躲在莱尔斯。是去问清自己的身世争取再站起来;还是去向他们解释自己是怎么残的,并安慰他们不要为自己伤心,这两者,你自己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是周日,非常抱歉,单位实在太忙了,这几天都是加班到十点半左右才回家。

周日能休息,届时更新。

Chapter 71

“这两者,你自己选一个。”

闻言,慕慕暗暗咬紧牙关。兰斯说得对,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壳里不见太后和老爸,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深呼口气,慕慕不敢再往下想,要她怎么开口对他们说:“爸妈,我残了,这辈子都不能再跑再跳了。”一想到他们听到这话时脸上震惊而哀伤表情,慕慕就觉呼吸窒息,可如果去问他们收养的事情,自己又该怎么说?

正敛眉踌躇,慕慕手上又是一热,兰斯的大手覆住她的,眼神幽幽:“不用担心怎么跟他们讲,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去,由我来开口,你只用在旁边听就好。”

慕慕囧,大哥你还真是不见外啊,这么隐秘的家事你到底准备以什么身份去见我爸妈?还要帮自己开口…

念及此,慕慕面皮微微涨红,潜移默化地抽回手,这才道:“兰斯,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兰斯轻轻“嗯”了声,托腮好整以暇地凝着慕慕。

慕慕到底面皮薄,轻咳一声将脸转向一边这才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可我吧,我当初会不顾一切地冲破结界出来其实不单单是为了你…”

话至此,慕慕下意识地咬了咬唇,道:“当时阿忱告诉我,霉神要毁掉整个幼儿园,到时候不仅是你,整个莱尔斯的人都活不了,所以我才拼了老命出来报信。所、所以…你懂了吧?”

慕慕抬头看向兰斯,只见其眸眼弯弯,淡褐色的眸子里满是光彩。

“懂,”兰斯含笑点头,“‘不单单是为了我’,说明还是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慕慕,你心里有我,我真的好开心。”

霎时,慕慕风中凌乱,抓狂道:“大哥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中文啊?还开心…开心你个大头鬼哟!我刚刚想表达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你千万千万别误会我,我对你——”

这次不等慕慕说完,兰斯就忽然转头瞪住慕慕,因为眼神太过犀利慑人,慕慕竟一时咬住了舌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片刻,兰斯才启齿道:“慕慕,你以为发生这样的事后,我还会放你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