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出去吧，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
“今天过节，外面不好打车。”
“真的，不用了。学长，我先走了。”倪晶落荒而逃。
倪晶不敢面对殷诺毅的温柔，不敢面对殷诺毅的关心，他的眼神、他的话就像一个无边的旋涡，要把她吸进去。
倪晶经过殷诺毅身边，风吹起她的发丝，甜甜的苹果味沁入他的心肺。殷诺毅失神地一把拉住了倪晶。
“学长，我真的自己去就可以了。”
倪晶的话如针一般把殷诺毅扎醒，他慢慢松开手，“嗯。”
倪晶匆匆地走了。
殷诺毅无力地靠在车上，酸涩涌上心头，他呢喃着倪晶的话：“爱情不应该这么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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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晶理了下情绪，她不要渊看出她的异常。
“渊——”
“叫这么腻，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好女不跟男斗，今天元宵，又是中式情人节，一会我们亲手做汤圆好不？”
“应该是我说：好男不与女斗。汤圆有现成的啊。”
“自己做的好吃。”
“呵呵，你的我不敢恭维。”
“你敢小看我！”倪晶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
周渊羽一把把她搂到怀里，在她气鼓鼓的腮帮子亲了下，“小傻瓜，真不经逗，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你做什么我都爱吃，只要你高兴就好。”
倪晶掂起脚，快快地在周渊羽嘴上亲了一下，“这还差不多。”说完准备去拿礼物。
周渊羽却紧紧地把她抱住，“就蜻蜓点水怎么够，今天可是情人节哦。起码要这样。”说完就深深地吻住了倪晶软软的唇瓣。
倪晶闭上眼，沉溺在周渊羽的怀里。
“叮咚——”
周渊羽和倪晶的风花雪月就让这刹风景的门铃给拦腰截断。
“谁这个时候来找你。”倪晶晕红着脸，微微地喘着气。
“我去看看。”
“周先生是吧？我是齿留香甜品店的，这是你点的外买，一共三十六块。”
周渊羽付了钱，把汤圆放到桌上，“我忘记我叫了齿留香的外买。”
“就两碗汤圆？”
“嗯。”
“三十六块？”
“嗯。”
“你加工资了还是发奖金了，十八块一碗，汤圆？？”
“今天是元宵，和和气气嘛，再说一年才一次。”
“哎，算了算了，这是给你的礼物，我好好的一段台词给你这两碗汤圆一参合，说不出来了。”
“哈哈，你酝酿酝酿，我先拆礼物，你一会再告诉我。”
“不说了，感觉都破坏掉了。我礼物呢？”
“啊，忘了。”周渊故意头也不抬，只是小心翼翼地拆包装纸，“我一看就知道这礼物肯定是你送的。”
“废话，因为我直接递给你的啊。”
“我不是说这个，就算你是邮寄的，让人转交的，或者匿名的，我都能猜出是你。”
“为什么？”
“因为——所以——”
“少卖关子。”
“一看这颜色，还有上面细碎的小闪钻，就知道啦，除了你还有谁，这对你是特别的含义。”
“看来你还真了解我。”
“那还不给我个拥抱？”周渊羽话还没说完，就一使劲，把倪晶拉到自己怀里。
倪晶一头扎到周渊羽怀里，手腕上传来冰凉凉又有点软软的感觉，耳边是周渊羽温柔的声音：“你的礼物，我怎么会忘记呢？情人节快乐。”
倪晶低头一看，是条中国结编的手绳，中间串了六粒碧绿通透的翡翠珠。
“好漂亮。”
“你喜欢就好，这翡翠珠子我可是挑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么通透的呢。”
“你，”倪晶迟疑了一会，“自己编的？”
“嗯，我编了半个月呢，开始时都让我废掉了五六条，都想过放弃了，想想不如买件现成的吧，省心省力，但再想想中式情人节嘛，当然要有点中国味道，而且把我的心都编进去了，你带着就可以感觉到我为你而跳动的心啊。”
倪晶浸在甜言蜜语里有点感动，想到了曾想过要送而最后又放弃了的围巾，脱口而出：“七夕的时候我送你条我亲手织的围巾。”
倪晶微微察觉到周渊羽身体颤动，以为他是感动，又加了句，“我想半年时间，大概可以织好了。”
“哈——哈哈，”周渊羽终于忍不住地笑出来：“小晶，别生气，我实在憋不住了，七夕时还是大夏天，你送我围巾，会不会太‘应景’了点？”
“你爱要不要！”倪晶涨红了脸。
“要要，就算围得长痱子我也要。”
“你可以放到冬天用啊。”
“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可以不拿出去炫一下？这领带明天出差我就带上。”
“你明天出差？”
“对啊，临时决定的，我也才知道。”
“去多久？”
“可能没法陪你过情人节了，要一个星期呢。”
“工作要紧。”倪晶的声音掩盖不住强烈的失望。
“别这样，回来我好好陪你。情人节的礼物我也准备好了，我先送你。”
周渊羽进房间里拿出来一大束玫瑰花和一个小礼盒，“一百四十四朵玫瑰，代表爱你生生世世。”
周渊羽的话像电流一样窜过倪晶的四肢百骸，倪晶有点发软，周渊羽上前把她揽在怀里，“小晶，就算你老了，头发白了，牙齿没了，满脸皱纹，我还是爱你。”
周渊羽浓烈的爱把倪晶淹没，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半年前，渊才接受了她，怎么此时的爱这么汹涌狂潮。
“小呆瓜，别发呆了，看看这耳环你喜欢不？”周渊羽打开小盒子，是一对精致的翡翠叶子耳环，大概有半个食指那么长。
“喜欢。”倪晶的大脑还没回来运作，只是机械式的一问一答。
“那我帮你带上。”
“嗯。”
“嗯，我的小呆瓜真漂亮。”
“你刚才说生生世世吗？”倪晶躺在周渊羽怀里，满足地嗅着他身上干净毛衣的味道。
“对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呆瓜了。不得抗议，不得上诉。”
倪晶却没有说话。
这样的幸福却也是这样的伤害（五）
“好了，不是说要做汤圆吗，我们现在就去做。”周渊羽拉着倪晶往厨房里走。
周渊羽往大碗里倒出糯米粉，准备直接开水龙头放水，倪晶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他的手，“水流要开得细细的，一边加一边搅，要不很容易水加多了就调不好了。”
周渊羽挑了跳眉毛，“难道你还真藏有一手？”
“我只是上网查过做法啦。”
“我就知道。”
“少罗嗦了，快糊面吧。”
“遵命！”
倪晶走过去接过盘子，慢慢地边搅边加水，周渊羽却悄悄地退到她身后，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别闹了，你手上还有糯米粉糊呢，要粘到我衣服上的。”
“你让我别闹，我就偏要和你闹。”周渊羽用手指在倪晶鼻子上点了一下，倪晶立刻变了白鼻头。
倪晶气不过，一个转身，双手抱住周渊羽的脸，立刻印上两个白掌印。
“这不公平，我才弄你一点，你还我十个指印。”
“我按高利贷的利率给你还利息了，还不高兴？”
“那我也要还。”周渊羽捏了一小团面，正要往倪晶脸上印去。
倪晶一弯腰，从周渊羽胳膊下钻过去，“好啦，真的不玩啦，先把汤圆做好，这样的速度，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元宵的末班车。”
“我保证，有我在，十二点前一定能吃上。”
“我就先听着吧。”
“你捏的是啥形状，怎么这么奇怪。”倪晶看着周渊羽手上琢磨了半个多小时的两团小糯米粉糊，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
“我在创作，我要捏一对小渊羽和小晶。”周渊羽专心地在那雕在所谓的五官，头也没抬起来过。
“啊？哈哈——”倪晶大笑了一会，才停下来歇气，“你别告诉我你手上的是我。”
“是啊，很像对不对？我的艺术造诣还是有一定水准的。”
“笑死我了，圆头圆脑的，眼睛一条缝一样细，难道你是捏我婴儿时期啊。”
“你没有艺术鉴赏能力，我不和你说。”
“哈哈，当年嘴边常挂着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风云才子周渊羽，也会有这种小媳妇般可怜兮兮的表情？”倪晶看到周渊羽百年难得一见的表情，忍不住调侃一番。
“水开了，把你捏好的放进去，先放没陷的，芝麻陷的一会再煮。”
“知道了，你就专心创作吧，哈哈，啊哈哈。”
倪晶把煮熟的汤圆捞出来，看周渊羽还在埋头奋战，有点熬不住了，“你的世纪大创作好了没啊，我把芝麻陷的也弄好了，你快点，磨磨蹭蹭的。”
“好了好了，别催呀，好作品嘛当然是千呼万唤才出来的呀。来来，你辛苦了，去歇歇，这对小人儿我自己下。”
“还宝贝得不得了呢，一会还不是要吃掉！”
“好了，可以了，这个小渊羽给你，这个小晶给我。”周渊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珍宝捧上桌。
“现在的卖相比刚才的好点嘛。”
“当然，我修了好几回呢。”
“那咱们开始吃吧，我都等不及了，我还是头一回这样亲手弄呢。”
“吃吃吃，放凉了就不好吃了。不过吃小渊羽的时候你不要把他头和身子咬断啊，身首异处很可怜的。”
倪晶瞄了周渊羽一眼，看他满是恳求的眼神，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好，我直接咬都不咬，整个吞到肚子里，这么小，要是噎着了就算我倒霉。”
“过节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倪晶真的直接把小渊羽整个吞进去，“啊——”
“怎么了，怎么了？”倪晶突然叫了一声，周渊羽以为她真是噎着了，忙跑过去给她顺背，“我都说过节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你看，中了吧，喝点水。”
“我是想起来你给我二月十四情人节的礼物了，我都还没给你。你到时候出差咱们又过不上，我现在去拿给你。”
“也不急啊，吃完再拿不一样的吗？”
倪晶没有听周渊羽的话，快快跑到客厅从包里拿出礼物，又跑回厨房把礼物递到他面前说：“情人节快乐。”
“谢谢。”周渊羽边说边拆，“皮带？”
“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小晶你又送领带，又送皮带，有什么含义啊？”
“什么什么含义啊？不，不就是一般的礼物。”倪晶涨红了脸，话说得结结巴巴。
“皮带表示栓住他一辈子，领带表示你把他套牢了让他永远在你身边不离开。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咯。”
“你，你连这小女生的玩意也看，真无聊。”
“我要了解你们小女生的想法，才更好的了解你这个小呆瓜啊。”周渊羽轻轻地在倪晶红红的脸蛋上捏了一下。
“谁是小呆瓜！”
“那就小傻瓜好了。”
“你才是！”
“那要不，小宝贝，小甜心？你想要哪个？”
“俗，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我！”
“别那么火气大嘛。开开玩笑也不成。我会让你栓一辈子的，永远在你身边不离开。”
“谁稀罕。”倪晶嘴上还是没放松，但口气明显软了下来。
“那我就缠你缠一辈子，让你甩也甩不开。”周渊羽把倪晶抱住，耍赖皮地说。
“不要脸。”倪晶掩饰不了浓浓的甜蜜，嗔怪道。
“所以你让我缠上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倪晶偎在周渊羽怀里，闭着眼，甜甜的笑挂在脸上。幸福把她围得满满的，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心也是暖洋洋的。等了那么久，幸福原来这般近，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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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情人节，相信很多同学心思已经不在这了。不过呢，还是要等到打铃我才可以放你们。下面的时间，给你们说说花语，今天想要送花的男同学，和会收到花的女同学都要留心了哦。”
教授的话引起下面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