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歆莞尔一笑：“枭龙游？我听过，幽谷的毒|药，千奇百怪。”说完转了转手中的茶盏，格外地漫不经心：“内斗？哪里都有，早就见怪不怪了。姑娘既然是跟着晋一来京城的，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来京城，我便可以考虑要不要替你拿到解药。”
李季歆这种位置的人，很少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
她的话无疑让江颜心动，一旦得到解药，就意味着她能开口说话，意味着她和师父少了一个隐患，也意味着云中仙可能会成为江湖中人觊觎的东西。
江颜还在犹豫的时候，李晋一先回答了她的问题：“颜姐姐说我身上有绝症，还说我身上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在游走。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得了什么病，所以我带着颜姐姐来京城找师姐，问胆小鬼公主师父和师姑去了哪里，只有师父才知道我小时候被抱回来时究竟是什么样的。”
“哦？”李季歆微微一笑，作为当朝帝师，她直觉的敏锐度和判断的准确性远高于常人，思忖片刻之后，李季歆若有所思地看着江颜问道，“是这样吗？”
☆、晋一更听谁的话
江颜不得不佩服李季歆。所有的心思和秘密在她那双凌冽又透彻的眼睛下都无处遁形。
李晋一原本想阻止师姐继续说下去, 但, 李季歆既然已经说了, 就不会被她阻止。
“我就这一个师妹, 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李季歆说道，“若有人想打晋一的主意,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我相信江姑娘对晋一身上的病症很感兴趣，也相信你和晋一同行了一路, 也产生了感情。但这并不代表你对晋一没有其他的想法。比如, 幽谷的内斗严重, 你需要一个能保证你安全的人。又比如，你身上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必要时需要有人顶住江湖的压力。”
她没有完全说破, 但确实比较直白。
李晋一拉了拉李季歆的袖子：“师姐师姐，颜姐姐就想治好我，你也说我最近白了不是, 颜姐姐才不是那种坏人！”
不是那种坏人吗？李季歆倒是觉得，江颜虽然不是什么坏人, 但也绝非好对付的人。
江颜看了看李晋一, 然后打手势让梦冉翻译：我们里面谈。
李季歆点了点头。
李晋一看着她二人进屋的身影若有所思, 随后拽了拽角落里的黑狼：“黑狼，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师姐可能会把我卖了。”
“你现在的身价是五千两银子加上一把隐魄。”黑狼提醒道，“这个身价在江湖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对呀！”李晋一点头认真地回答，“我也知道我身价很高, 可是，颜姐姐不缺钱，我师姐更不缺钱……”
梦冉在一旁安慰她：“小猴子，就算你师姐把你卖给我家小姐也没什么，跟着我家小姐吃好穿好，有什么不好的？”
跟着颜姐姐……确实挺好的，不不不，李晋一马上否定了这个思想，应该是，颜姐姐跟着自己挺好的。
李季歆同江颜进去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江颜，这女子举手投足间优雅矜贵，因为不能说话，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但她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是不能说话隐藏了江颜的本性。
不能说话让她很多时候都懒得表达自己的意愿，可心思却是透彻的。
李季歆微笑道：“我看不懂江姑娘的手语。”
江颜指了指桌子上的笔：我可以写。
李季歆便笑着坐了下来：“你既让我进来说话，便足以证明我方才说的那几句话，至少有一句是说中了的。”
江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是先下手写了几个字，狼毫沾墨在纸上游走，字迹说不上是大家闺秀般的清秀从容，反而颇有几分豪迈。
如果说字如其人的话，那么李季歆觉得，自己对江颜的印象是对的。
只见她在纸上写道：你真的可以帮我拿到枭龙游的解药？
解药很重要，这个李季歆知道，但江颜的态度摆明了是说，伴随着解药而来的还会有一系列的难题。
枭龙游这种毒药，既然江颜是第一个受害者，且自此没有出现第二个，那么便足以说明这药的隐秘性。可李季歆知道，那么她是从何而知？江颜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知道幽谷还有一种药，叫做云中仙。
“想要拿到枭龙游的解药，一定不容易。”李季歆慢条斯理地转着茶杯回答，“不过，我既然说得出口，就一定能拿到。”
江颜顿了顿，李季歆这种坚定的态度，比李晋一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大概就是年龄上的差距，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再过几年，能晋一长到了李季歆这个年纪，小丫头身上的那股子倔强和自信是什么样的。
她便继续在纸上写道：您既然知道枭龙游，那么可听说过其他的江湖上无人知晓的药？
李季歆摇了摇头：“既然无人知晓，我又怎会知道？若是有枭龙游这种毒药但从未有人使用过，我也一样不会知晓。没有人能窥探出别人内心的所有秘密，除非那人同别人提起过。”
她看着江颜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看来，你说得那个江湖上无人知晓连我都不知道的药，便是引起幽谷内战的原因。让我来猜猜这是种什么药。古往今来掌权者无一不在寻找长生不老之药，江湖中人却偏爱研究能让内力大增的药物。要知道，世上没有一步登天的事，更没有不用付出就能收获的成果。”
她抿了一口茶，玩味地看着江颜。
江颜也笑了笑，然后提笔写道：方才还说没有人能窥探出别人内心的所有秘密，我差点就信了。
李季歆摊了摊手，似乎很是受用：“那么这种药叫什么名字？”
笔尖留下三个字：云中仙。
写完，江颜便将纸折了起来，放到烛盆里燃烧殆尽。
聪明人不用多说便知晓此中深意。
“看来，你在听到了晋一的自报家门之后，便想到了一条很好的出路。”李季歆放下茶盏单手倚着桌子，目光流转在江颜身上，她能想象得出江颜现在的处境和收到的威胁，“那么，你说得晋一身上的病？”
江颜垂下眸子：小猴子有病，您和她师父一定有所察觉。
“原来你们叫晋一小猴子。”李季歆想了想，回去得告诉阿瑶，对于阿瑶这种给人取外号狂魔来说，到时候晋一可能会成为她嘴里的皮皮猴、猴皮皮、小皮猴、话唠猴。而后马上收起忽然闪过的温柔笑容：“我是说，你能治得好晋一的毛病？”
江颜点了点头：有个条件，小猴子不能离开我。
“可以，你照顾好晋一，看好她的病。”李季歆说道，“我可以帮你拿到枭龙游的解药，以及云中仙的后续问题。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敢伤害晋一，我能帮你，一样也能让幽谷从江湖上消失。”
江颜飞快得写下字：我永远不会伤害小猴子。
两个人一拍即合，她们出去的时候，旁人只觉得，这两人已经私下里进行了一场相当愉悦的交流。
没过多久士兵又来报，说是找到了犯罪嫌疑人。
李晋一着急地问李季歆：“师姐，找到了凶手，我们是不是要去京城了？”愁云惨淡，一点都不像是要回去的样子。
李季歆看着李晋一脸上着急的小表情，似乎闻到了一点儿小女孩心中的纯真幻想。
颜姐姐的解药还没拿到，还不能离开平安镇！
李季歆便调侃道：“我先让人带你们去京城，我不去。”
“不行不行！我也不去！”李晋一叉腰绝决道，“我还要去扮演小乞丐，师姐你下个令让他们不抓要外地小乞丐。毕竟刚来的，要踩点的！”
“你知道为什么阿瑶一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各地乞丐的问题吗？”李季歆笑答，“阿瑶说晋一总扮成小乞丐出去任务，为了不让我继续给你布置任务，让你有足够的自由活动时间，所以处理了乞丐问题，还勒令我不准支使你去跑腿。”
李晋一一听，原来胆小鬼公主这么护着自己啊！那她简直就是古往今天最好最好的皇帝，也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天真的李晋一揉了揉呆毛，跑到江颜身边然后认真地跟江颜说道：“颜姐姐你放心，即使我不能扮演小乞丐出去，我也会给你想办法的！毕竟我不能辜负了胆小鬼公主的一片好意！”
李季歆忍住没笑，故作为难道：“晋一啊，师姐和你的颜姐姐，你更听谁的话？”
李晋一顿时呆在原地，师姐可真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呢！自己是师姐从小带到大的，小时候花蛇山穷，师姐为了让自己吃饱经常饿肚子。可是颜姐姐也对自己好，不但给自己看病，还买新衣裳给她。
李季歆看着她犹豫地思考样，心中便有了个大概。小丫头春心萌动了，怪不得冒险也要去给江颜偷解药。想想话唠跟哑巴，话唠该多辛苦，为了小师妹的终身幸福，她都得把江颜的解药给弄到手！
“我……我我……”李晋一在万般纠结下回答，“师姐你都有胆小鬼公主了，全天下都得听你的话。你都那么多人听话，颜姐姐没有。所以我要照顾颜姐姐，暂时听颜姐姐的话！”
江颜掩嘴一笑，倍感欣慰。
李季歆则伸了个懒腰，无限感慨：“师妹就像泼出去的水，太阳一晒连影子都没了！”
她正要抬腿出去，李晋一蹭蹭蹭地跑过来拉住了李季歆：“师姐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呀！反正我暂时不回京城！”
“行。”李季歆颇为无奈地摸了摸师妹的头，“不回，我能怎么办？谁叫我只有你一个师妹。”
末了微微俯身对着李晋一咬耳朵：“所以我准备多要个妹妹。”
“哈？”李晋一懵懵地看着李季歆，师姐伤心了？师姐不要自己了？要有人来跟自己分享师姐的爱了？谁！她李晋一一定要打死那个人！
而后听李季歆压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江颜还行。”
☆、亲亲我的小辣椒
李晋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刚才在想什么？她差点在自己的脑海里打死了颜姐姐！
哎？师姐为什么要收颜姐姐做妹妹？颜姐姐的年纪比师姐小么？还是她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天真的少女歪着脑袋思考了好久,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颜姐姐果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连师姐都觉得她很不错呢！长得好看就是任性！医术高明就是任性！
她正在想着, 身子已经被李季歆拖了出去：“走了，去看看凶犯嫌疑人！”
嫌疑犯已经被带到了营地里。李季歆的想法很简单, 之所以当初禁封镇子，是因为得到了嫌疑犯逃到了平安镇的消息。镇子一被禁封, 凶手出不去, 只能在镇子里躲着等待时机。结果却等到了官兵发公告说在后山和河道找到了线索, 就等着凶手自投罗网。这时候马上解禁，凶手的第一件事一定不会是出镇子, 因为担心真的被盯上。
所以凶手会在镇子的人往镇外涌的时候去河道和后山悄悄打探, 而那里早就布满了李季歆的人。
凶手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看打扮便是江湖中人。李季歆站在他面前的气势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原本只是普通的杀人抛尸案, 却因为用了一日灰这种药物而变得扑朔迷离。
“你从哪里弄来的一日灰？”李季歆问道。
凶手还想咬牙坚持假装自己是个硬骨头，李季歆却连机会都不给的直接拿出阿瑶最新的审讯工具——亲亲小辣椒出来。
李晋一垫着脚抬着头羡慕地看着胆小鬼公主的玩具：“师姐, 这个怎么玩？”
“看着。”李季歆蹲了下来, 在凶手面前,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回答让我不满意，这东西就会在你嘴上叮一下。”
为了展示效果，李季歆先给凶手尝试了一下英明神武智慧超群的女帝陛下根据她娘亲的发明手札做出的“亲亲小辣椒”。无疑，这是个用辣椒做的东西, 最前面有金属丝儿，还有几个细小的针头，戳到人的皮肤上会有些麻麻的感觉，紧接着辣椒桶里的辣椒水便会沿着加热的金属丝进入破损的皮肤里。
至少对于嘴唇来说，是一件很酸爽的玩意。
李晋一抓了几下，意图把小玩意儿抢过来：“师姐，你问，我来玩！”她恨不得拿这玩意儿在自己的嘴上叮一下，然而在凶手身上演示之后对方一脸被辣到欲仙欲死的表情让她停止了这种可怕的想法。胆小鬼公主想出来的玩意儿……太可怕啦！
李季歆很爽快地交给了李晋一，顺便告诉凶手：“她下手没轻没重的。好了，审讯开始了。”
凶手的嘴松的让李晋一失望，因为她全程没有用上这玩意。
“为什么要杀这几个人？”李季歆问道，“他们是什么身份？”
“就是……赌场的几个奴隶，不听话，老板让教训的。”凶手瑟瑟地回答
“那么，杀人为什么要用毒|药？”李季歆波澜不惊地问道，“痛快点不行吗？”
“老板说，要折磨他们，没准备让他们死的，买奴隶也要钱。”凶手咽了咽口水，“谁想到……谁想到这么不禁打，他们说……说这个药不会毒死人的。”
一日灰这种毒|药，对于江湖中人来说，稍有内力便可以将毒逼出来，最多是残疾，也不会致人死亡。但是普通人不一样，既没有内力护体，身体原本的伤口也会促进毒性的蔓延。
“他们？”李季歆眯了眯眼，“谁给你的药？”
“赌场的监工给的。”凶手实话实说，“说是从一个女人地方买来的。”
“女人？”一直举着小辣椒就等着师姐下令的李晋一突然插了嘴，“长得什么样的女人，你可知道？”
“听他们说，是个绑着麻花辫，长得还挺漂亮的女人，不是本地人，手上拿着飞刀，是个练家子！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根本没听过江湖上有什么玩飞刀的女人，想着，大概就是个小喽喽吧。”
李晋一一下子站起来差点甩掉了手上的小辣椒：“师姐，我知道啊！这个女人，就是明镜医馆馆主身边的那个甬西来的女人，叫阿芊！”
“哦？”李季歆瞥了李晋一一眼，然后继续问她，“为什么她会给你们一日灰？”
凶手很是自然地回答：“她要来赌场玩，有时候带的钱不够，就会掏些身上的东西来抵，不过，那女人身上经常有些千奇百怪的药，还是管用。”
李季歆喊人把凶手带下去，便坐下来思考了片刻。
明镜医馆的馆主手上有枭龙游的解药，无疑，馆主便是幽谷的长辈，按照李季歆得到情报来看，是江千由无疑了。
江千由不会不了解这个阿芊，所以他势必知道阿芊好赌，还会经常拿各种药去换钱。一日灰这种药在江千由眼里和白开水没什么差别，所以他也不在乎阿芊拿这些在他眼里普通的药给别人用。其实一开始平安河出现尸体的时候，江千由就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但这还不能动用李季歆的官府力量去干涉，因为人确实不是江千由和阿芊杀的。
“师姐，”李晋一摇了摇李季歆，“师姐，你在想什么？”
李季歆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我也要出去！”李晋一认真地说道，“我还没有帮颜姐姐拿到解药！”
李季歆低头看了一眼李晋一，小姑娘的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她从小就这样，说出口的事情便一定要做到。是什么让她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帮江颜？她想到了此刻坐镇宫中的阿瑶，嘴角微微扬起一点笑容。
“你不用去了。”李季歆说道，“我去。”
“哈？”李晋一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师姐竟然要出手帮颜姐姐去拿解药！我的天呐，师姐为什么要对颜姐姐这么好，还说要收她做妹妹！师姐果然是不爱自己了！
明明是自己先说出口要帮颜姐姐拿解药的！
李晋一一把按住李季歆：“不！我去！”
“怎么了？”李季歆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像只生气的小青蛙。江颜她们都叫她小猴子，那她现在就是只气猴。
李晋一想了想，严肃地说道：“师姐，胆小鬼公主最容易吃醋了！她要是知道你帮一个漂亮小姐姐去拿解药，一定会吃醋的！胆小鬼公主现在可是国家的支柱，她要是吃醋了，就不会好好工作，皇帝不工作，手下的人就会偷懒，当官的一偷懒，国家的风气就会不好，政客不好好从政，商人不好好经商，农民不好好种地，官兵不好好打仗，那样，东洲可就完蛋了啊！”
这一口气的说的，似乎……还真得有道理。
可李季歆是什么人？她可是个从腹黑公主手下熬过来的人！等李晋一说完了，李季歆伸了个懒腰，不慌不忙地回答：“晋一这么想讨好江颜，莫非是……嗯？喜欢江颜？”
李晋一一愣，一撮小呆毛突然垂下，由于脸比较黑，李季歆竟看不出她有没有脸红。
“啊，师姐，嘘，别被人听到了！”
李晋一慌张地跳起来想捂住李季歆的嘴，李季歆一下子就躲了过去：“放心，我手下的人，嘴严实的很。”
小姑娘急得一拳头锤在李季歆的肚子上：“师姐！我！不！跟！你！好！了！”
生气的小师妹，还真有点像手舞足蹈的小猴子，李季歆摸了摸小师妹的头：“好了，一起去吧。”
李晋一嘟着嘴跟在师姐的身后：“师姐，你和颜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约定？我才不信我会突然出手帮颜姐姐呢，你们偷偷说了什么？”
李季歆笑而不语。
知道师姐不会轻易告诉自己，李晋一也没有追问下去，反倒是开始问李季歆关于解药的事情：“师姐既然亲自出手，那就是一定要得到解药的好办法了！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解药，江千由好像也没有真的研究出解药。”
“怎么样的解药？”李季歆问道。
“一根长的很奇怪的草，颜姐姐说长在甬西的沙漠里，很少见的。那天我看见江千由把草药下锅了，到现在应该能做出成品药丸了。”李晋一回答，“师姐，你是准备带人直接进去抓了江千由逼出解药，还是从阿阡下手呀？”
李季歆愣了愣：“都不是。”
“那师姐准备怎么拿到解药？”李晋一就等着李季歆说出好办法，她便可以马上行动了。
李季歆停顿了片刻，微笑着回答：“当然是……偷了……”
李晋一：“……”
☆、可以笑师姐一年
李晋一曾经天真的以为, 只有想不出办法的自己才会用“偷”来解决问题, 没想到她智商举世无双的师姐居然也会偷！
她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师师师姐你跟我一起去偷药？”
李季歆气定神闲地往前走：“有什么问题？”
“可你是帝师啊！”李晋一着急地追了上去, 一边腹诽着天道变了，一边极力劝诫李季歆, “要是让别人知道当朝帝师居然做偷鸡摸狗的事情，那脸可就丢大了！不行不行, 师姐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能因为颜姐姐的事把师姐拖下水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对于李季歆而言, 从花蛇山下来之后，她便一直在皇宫中, 很少出来做这些事了, 江湖中事也挺好玩，李季歆可一点都不是死板的人。
“你要是能偷到，”李季歆笑道, “恐怕早就拿到解药了。”
“那还不是因为师姐的政令害得我被士兵抓了！”李晋一愤愤不平道，“不然我早就偷到解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