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在这艘船上的呢?”

  “是洛冥扬,是洛冥扬用‘那种口气’打电话告诉我,说他要和你结婚,我就来了!”

  听到这话的殷鹰帝眉头一拧,倩熙用余光了眼殷鹰帝的表情,冷哼了一声,便继续问

着千叶瑞树:“那种口气?!是什么意思?”

  “就是…”紧握了下拳,这话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肯定会感觉到丢面:“侮辱的口气

  “行了!我明白了。”倩熙把脸庞转向了殷鹰帝,耸动了下双肩:“鹰帝,这回该你解释

给千叶先生听了吧?”

  他就知道这事得找上自己,现在他这样子几乎和刚刚千叶瑞树诉说冷冽寒之死的样

子如出一辙。

  “是这样的…有人绑架了倩熙的母亲,叫我们去那艘船。根本不是什么洛冥扬要和倩

熙结婚。大概…”头微微垂下,殷鹰帝为难的皱了皱眉:“大概洛冥扬是故意激你去救我们的吧

。”    “激我?!”

  “对!”忽地,倩熙开了口,肯定的点了点头:“千叶先生,在我心里一直以为你是一名画

家,但是,我们再见面,你已经贵为**的下届首相了,我很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起首

相这行的呢?”

  倩熙这看似玩笑的般的话语算是狠狠给了千叶瑞树一个耳光。

  他瞪大了眸子不发一言,已经代表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在我们**啊,有句话,叫烂泥扶不上墙。必须得靠人家激励与鞭策,才能成大志。当

然…”耸动了下双肩,倩熙冷不防的第三次下跪,头狠狠撞击在地板上。

  “倩熙小姐?!”    “倩熙…”

  “当然。冥扬对你的激励,我想…大概也是有目的的。”霎时,那双冰峰的眸子再度溢

满了泪水。    她眼睛向上看了一下,勉强不叫泪水掉落下来。

  “其实啊,你们真的恨错人了。”

  “你们…”双手抬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们恨得人应该是我,知道么?”

  “如果没有欧阳家,洛冥扬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哽咽的垂下了头,倩熙‘撕…’的一声,努力稀释着鼻腔内,酸涩的泪:“千叶先生,你的

梦想是什么?”    “…当画家。”

  “鹰帝…”单手抹了抹脸颊的泪珠,她哽咽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希望证实自己的价值…”

  “是啊…是啊…”带着泪的眸微微弯曲,倩熙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也有梦想,我的梦想

是变回原来的欧阳家。我们…我们有梦,可你们知道么,冥扬的梦想是什么?”

  “你们又想过冥扬有怎样的童年么?”

  “他出生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沟,一场大旱,全村人都死光了,只有他活下来了,当时

他才七、八岁。”

  “翻越一座又一座大山,他走出了山沟,过着流浪的生活。直至遇见了我…”

  这些,都是在倩熙与洛冥扬接触后,一点点打开他心扉的时候,他诉说的经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立下的誓言,就是用一生来保护这个可怜的小哥哥。可事实

呢??

  “一年!”伸出手指,倩熙激动的摆出了一个‘1’的手势:“我们仅仅在一起1年!欧阳家

破产了,他离开了。”

  “但是…”放下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你们或许不曾注意过他胸口的纹身,那个纹身代

表了什么,你们知道么?!!!”

  “我知道。”千叶瑞树深吸一口气,哽咽的垂下了头:“资料显示,洛冥扬被抓去当黑市

奴隶,一直被虐待到十四岁…”

  “呵…呵呵…九岁到十四岁,都过着非人的生活。”倩熙快速站起身,双手激动的抬起

,凄凉的说道:“他有着那样的童年,怎会用爱来对待他人呢?”

  “与他在一起的一年之中,我没有告诉过冥扬什么是爱,什么是关心,什么叫自私。”

  “是我!是我还没来得及证明人与人之间如何对待彼此,就与他分开了。”

  “又是我!又是因为我,他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令你们口中,说他该死的话!!!”倩熙恨自

己,她真的快恨死自己了!!!“还是那句话,你们可以说他坏,说他差劲,只有我不可以,因为…

是我,他才会变成这副这样的。”    激动的情绪慢慢平息。

  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无尽深思之中。

  一种莫名的酸涩搅合在每个人的心里,很是哽咽与难耐。

  洛冥扬这样的例子真的很发人深思,他与被从小就定下命运的千叶瑞树不同,最起码

他有着健康的童年,还有着追求梦想的权利。

  他也与童年并不快乐的殷鹰帝不同,虽然殷鹰帝也惨受白眼,最起码不至于受到非人

的对待,而他也能享受华依美食。

  在屋子里的每个人,包括倩熙在内,所有人都比洛冥扬幸福多了。

  最起码他们在为自己活着,可洛冥扬这一生还来不及为自己活,就已经…

  倩熙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千叶先生,鹰帝,你们对我有恩,我知道。但是…”直起身

体。

  两个男人心有隐约揣测道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惶惶的看着眼前的倩熙。

  “我无法报答你们的恩情了。”    “倩…”

  举起手,止住了殷鹰帝的话,她勉强挤出抹笑容:“我不会自杀的,最起码我还要照顾

我妈。我的意思是…”

  紧咬了下下唇,她缓缓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在抬起头的那刻,用着陌生的眼神望着

眼前的两个男人:“从明天开始,我倩熙,不会再和你们说一句话,见到以后,彼此形同陌路!”

  霎时间,殷鹰帝感觉头晕目眩的…

  他身体小幅度的向后退着,不理解…不理解,倩熙为什么会下了如此绝情的决定?!“

倩熙,你明明知道我…”

  “没用的,鹰帝。”倩熙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绝望的笑了笑:“我是不会和丢下冥扬不

管的男人在一起的,也不会和…”目光扫了眼千叶瑞树,她淡淡道:“也不会和污蔑他的人成为

朋友的。”

  再度深鞠一躬,她几乎用出了哀求的口气:“拜托你们,以后不要打扰我的生活,请尊

重我的决定。”    倩熙的绝情,只因她太在乎洛冥扬了。

  二十年前,他就在她那稚嫩的心里生了根,这次的生死离别,更是促进她对他的爱加

深了无数倍。

  她无法接受别人说洛冥扬的坏话,更加无法接受与那些说他坏话的人成为朋友。

  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他们觉得洛冥扬不好,那么她…自然和他们无法走在一起了。

  殷鹰帝的心像是被瞬间掏空,其实或许他早已猜测到,在为朋友报仇的同时就已经丢

掉了倩熙。    也许…    自己该说个谎才对,

  呵,后悔也是没用的了,不是么?

  殷鹰帝那双灰暗的眸含着闪烁的光泽,望着眼前的倩熙。

  嘴角忽地勾起一抹邪笑,他淡淡道:“你可以不理我,你可以把我当透明,你更加可以

当不认识我。但是…“

  深吸一口气,殷鹰帝抬起双手用力握住了她的双肩:“我爱你!我不可能装作不认识你

。所以,你无权左右我的思想…”

  人的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

  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把握住你。

  无论她多么绝情,殷鹰帝也不会对她放手,不会…

  “随便你!但是…”嘴角挑起一抹笑痕,她一把甩开了他的双手,孤身离开了这间房间

。当走出的那刻,她低声道:“你找的到我再说吧!”    

  仅剩两个男人的房间,一瞬间陷入了空置的气氛之中。

  殷鹰帝身体依靠着冰冷的墙壁,呆滞的凝望着一处。

  那千叶瑞树也默不作声,保持着沉默。

  良久过后,他用着不太流利的**话,道:“殷先生,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呵…”冷哼一声,殷鹰帝那双深邃的眸掺杂着点点失落:“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都

不同。”

  “爱戴我的人,会觉得,我没有错。毕竟我跟洛冥扬本身的关系就是敌对,不可能万事

会为他着想,也不能会把事情看得如此全面。”

  “我仅仅是普通的人,并不是神。在于我的立场,可以看到的,仅仅是事情的表面。”

  刚刚倩熙一句句的辩解,殷鹰帝承认,他对于撇下洛冥扬一事,不免有些动荡不安。

  对于他的身世,他所遭遇的一切一切,身为了解他用意的殷鹰帝都感到是惋惜,也仅

仅是惋惜而已。    对于洛冥扬的复仇方法,他始终不敢苟同。

  或许,倩熙多少也了解到了什么,才会用洛冥扬的身世,来为他辩解那极端之举吧?

  “讨厌我的人,则会觉得我有错。觉得我愚蠢,没有弄清楚一切,就给洛冥扬定下罪状

,可那些讨厌我的人,始终不曾想过,洛冥扬伤害的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有心思为他着想

呢?”    这是一把无形的双刃剑。

  殷鹰帝的行径与洛冥扬的行径在每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的结论。

  倩熙就好似观众一般,她如此帮洛冥扬说话,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

  她喜欢他,愿意深入心思的去了解他每个举动的含义,做每件事的目的。

  换句话说,也可以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自然他什么都是好的了。

  况且洛冥扬又为她牺牲了那么多。无论怎样,她也不可能站在殷鹰帝的角度,为他想

  “那倩熙小姐就是讨厌我们俩么?”千叶瑞树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委屈。

  那殷鹰帝‘噗’的一笑,觉得眼前这傻小子真是一老实本分的‘好好先生’,总感觉有点

像石修一人口中所形容出的欧阳成。

  “就算她不讨厌你,你那么说洛冥扬,她也得讨厌你啊!”

  “唉…”千叶瑞树侧身坐在了殷鹰帝旁边,沉重叹息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说洛冥扬

的坏话了,最起码还能跟倩熙小姐当朋友,可现在…”

  傻小子就是傻小子,殷鹰帝翻起个白眼,无奈摇了摇头:“你真当她那番话是说给你听

的啊?”    “呃…”稍事一愣,他好奇的望着殷鹰帝。

  “她根本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人。”抬起手,搭在了千叶瑞树的肩膀上,他好心劝慰道

:“你啊,过段时间,去找她,之后别提洛冥扬这件事,她自然也就不会不理你了。”

  “那你…”

  “她虽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但是…”颓废的低下头,缓缓拿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

手:“她一旦真的从骨子里恨上一个人,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那个人了…”

  石修一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是么?

  一直恨、恨、恨,到最后,石修一人为她母亲挡了子弹,一向心地善良的她也不曾表

示过什么,不是么?

  无神的依靠在墙边,殷鹰帝那张冷峻的脸充满了无奈…

  “谢谢你了,殷先生。”

  稍事一愣,他好奇的望着千叶瑞树:“谢我?”

  “恩…”轻轻点了点头,千叶瑞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双眸一闪,殷鹰帝那不惑的双眸凝视着一处…

  他霎时想起…自己与千叶瑞树算是情敌吧?

  现在洛冥扬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