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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喊,别叫医生!”江向雪哭着说道,“他们根本不是医生,也根本不是带我去检查的,他们是带我去动私刑的,逼着我把顾念的下落说出来。”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可是在楚天医院,还有没有王法了!”田馨月声音尖锐,拔高而起,就要冲出去找楚昭阳讨个说法。

突然顿住,说:“不对啊,我刚才看楚昭阳跟着一起出去了。”、

“他跟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还说什么就算杀了我他们都不怕!”江向雪哭着说道,“妈,你不知道,我当时好怕啊!他们拿一个东西电我,电的我好疼,却又看不出伤口。”

“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万里,我们去告他们!”田馨月气坏了。

自己的闺女,娇生惯养的,今天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欺负了。

“怎么告?”江向雪把病号服的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刚才被电过的肩头,“你能看出什么伤来吗?根本检查不出来。那儿连监控摄像都关了,就算要告,也没有证据。全院上下都是他们自己人,谁能作证?他们把我带到一间实验室里面,就只有那些假扮的医生护士,和楚昭阳在。他们都是串通好了的,我们能告谁?”

“难道,就只吃了这个闷亏吗?”田馨月不甘的说道,“这都什么事儿。本来楚家提出对跟咱们家联姻有兴趣,我还当是多大的好事儿呢。结果好处没捞着,向雪却一次又一次的吃亏受委屈,这一次甚至差点儿把命丢了。该死的楚家!”

“万里,你倒是说句话啊!都这样了,你还要捧着楚家吗?”田馨月怒道。

江万里一脸的寒霜,他还是放弃不下楚家的这块大蛋糕。

但楚昭阳这么不把江向雪看在眼里,也就是不把他江家看在眼里。

这口气,他又怎么也咽不下。

但,他又看不得楚家跟别家联姻,让别家壮大,再把江诚死死地压住,让江诚的地位一降再降。

“先转院再说。照向雪的说法,这里呆着也不安全。”江万里沉声道。

田馨月跟江万里生活了几十年,对他太了解了。

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江万里还是不想放弃,脸色立即就难看了起来。

江向雪也知道江万里的心思,在田馨月开口之前,就说:“我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楚昭阳跟顾念。”

“向雪,你别意气用事。”田馨月说道。

“我没有,但我就是不想看他们好。凭什么让他们这么对我?”江向雪冷笑,“楚昭阳不是在乎顾念,心疼顾念吗?为了顾念,竟然找了闻家的人来折磨我。”

“闻家!”田馨月惊道。

就连江万里都失了态,惊呼道:“他竟然还把闻家的人给找来了!”

“他越是这么在乎,我就越不能让他跟顾念在一起,我就要让他们后悔一辈子。而我,就隔在他们中间,膈应死他们!”江向雪咬牙切齿的说道。

“顾念,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说完,肩膀突然被人按住。

抬头,是江万里走到了她的旁边:“放心,爸支持你。”

顾念皱着眉,脑袋又胀又疼,想要睁眼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嘴巴内热的像着了火,嘴巴特别渴,很想喝点儿冰冰的水。

喉咙痛的她甚至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顾念艰难的睁开眼,入眼便是白色中沾着些灰色,不怎么干净的天花板。

她闻到了一股医院中消毒水的味道,眨了眨眼,脑袋胀胀的,因此就连看东西好像都不是那么清楚,感觉昏昏沉沉的。

她试着想要起身,结果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转头,发现她所在的是一个大病房,病房内一共摆着六张病床,就是很老旧的铁架子病床。

病床不怎么舒服,硬硬的,有些硌人。床头和床尾的铁架子都生了锈,原本刷着的绿漆掉了许多,露出黑咖色的铁锈,斑驳一片。

病房内的病床都住满了人,顾念动了动手,发现手背有点儿疼。

低头一看,是手背上还扎着吊针。

因为刚才动了一下,有点儿出血。

“你醒了?你家属呢?”一名护士进来的时候,发现顾念醒了,便冷冷的问道。

顾念奇怪,她哪里来的家属?

想说话,张张嘴,喉咙痛的厉害,像是被粘起来了,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顾念用口型念了句:“什么?”

她艰难的抬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指了指嘴,摇摇头,表示自己现在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儿,还是个哑巴?”护士脸色更难看了,皱着眉就说,“把你送来的那个人呢?她去哪儿了?”

顾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的记忆,只停留在她跳进水库,潜进水底躲避光头男。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奋力游到岸上去,透支了自己最后一点儿体力,而后昏了过去。

所以,她是被人救到医院来的?

顾念估摸着这医院的环境,应该是她被绑架的那地方附近的县级医院。

旁边病床一个正在啃苹果的胖胖的中年妇女,一边嚼着苹果,一边说:“那个小姑娘早跑了,估计就是怕要负担医药费,住院费,就赶紧先跑掉了。”

“这小姑娘哟,真不负责任。救了人又把人扔在这里,让人家怎么办?”

“你有钱吗?”护士冷冷的问,怀疑的看着顾念。

顾念摇摇头,她身上手机,钱,都不在。

顾念试着想要抬起手,给她比划一个打电话的姿势,只要打电话报个警就好。

结果护士不等她把手举起来,就伸手把她手背上的吊针拔掉了。

动作特别大,拉扯着顾念一痛,手背一下子出了好多的血。

“没钱就不能在这儿占床位了。”护士说道。

顾念是今天早晨被一个看起来面相老实柔弱的小姑娘给送来医院的。

那小姑娘说是下去交钱,结果药也开了,吊针也给她挂上了。

等来等去,那小姑娘却一直没回来。

她们都意识到不对劲儿,便来找顾念了。

正好,顾念也醒了。

顾念手背一痛,就拿手捂着,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没办法,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别在这儿装可怜,我们还有病人等着入住呢。”护士不客气地说道,“现在床位这么紧张,不是拿来给你白住的。”

顾念摇头:“听…听我…说…”

顾念艰难的出声,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刀片划过异样,沙哑干涩。

她的嗓子疼得,像是有刀在割她的喉咙。

“快把她拉走!病人等着床位呢。”护士招呼保安过来,说道。

这时候,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小男孩儿站在门口。

见状,不高兴的质问:“怎么回事?还没把人赶走啊!我们等着住院呢!真是的,要单人病房都没有,非要排在这种大病房,这点儿钱我们还出不起啊!”

“实在是抱歉,单人病房都已经住满了,您在这儿先将就一晚,明天单人病房就有人办出院,立刻就把您儿子转进去。”另一个护士赶紧说道,特别有礼貌,跟对待顾念的态度截然相反。

“真是的,都怪你,非要来这儿吃什么农家宴,把儿子的胃给吃坏了吧!落在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连医院都这么破烂。”女人又对身旁的丈夫责怪,“要不是儿子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才不带他来这里呢!瞧这些设施,真够脏的,还要跟人抢床位住。”

“你消消气,咱也不等这儿的单人病房,明天儿子舒服点儿,咱马上回市区,直接住楚天医院去。”男人安抚道。

“哼!”女人低头对怀里面色蜡黄的小男孩儿说,“东东,委屈你了,在这儿讲究一晚啊!我们东东啊,从出生就没住过这么破烂的地儿。你看看那床单,一会儿让医院换掉,消消毒啊。”

小护士在一旁听着,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忍着。

听说,这夫妻俩在B市开着大公司呢。

病房内,保安直接把顾念拽下了床。

顾念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身上发着高热,脑袋昏昏沉沉,又胀的难受。

双腿撑不住,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哎哟,行不行啊!赶紧把她拖走!”女人嫌恶的看着顾念,“没钱还住什么院,赶紧走,别占我儿子的床位。”

顾念感觉有人拽着她的衣服,要把她提溜起来,衣领勒着她的脖子,呼吸困难。

“别…拽,打…打电…话…”顾念艰难的说道。

但是场面闹哄哄的,顾念声音又小,没人听得进她的话。

“赶紧把她拉走,我儿子都累了!”女人颐指气使的说道。

保安拽着顾念的衣领,就把她往病房外拖。

顾念双腿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膝盖发软,一直踉跄着,就真的是在被保安拖着走。

两只手费力的抓着自己的领子,免得脖子被勒的太难受。

保安正拽着她,突然一只脚踹过来,重重的落在腹部。

保安直接被踹的往后飞,后背撞到了床柱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这飞来的一腿实在是太突然,保安都没弄清楚是从哪儿来的。

楚昭阳赶紧把顾念抱进怀里,见她根本撑不住站立,便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刚才还在走廊拐角的时候,就听见这边的吵嚷声,就连那女人跟她丈夫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122 是你送她来的?(一更)

知道顾念在这间病房,他赶紧带着人跑了过来。

结果,就看见让他眦目欲裂的画面。

那些人,竟然敢把顾念当垃圾一样的往外拖。

楚昭阳想也不想,直接冲了过来,抬脚就踹了上去。

现在抱着顾念,便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两只手都不敢用力。

低头,双眼直直的看着顾念,缓缓地靠近,在她耳边轻声念叨:“顾念,念念。”

顾念见到楚昭阳,真的不敢相信:“我在…做梦?”

“不是,我来找你了。”楚昭阳哑声道,醇哑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顾念颤抖无力的抬起手,摸到了他的胸膛,而后,便抓住他的衬衣。

手上无力又颤抖,抓的极其艰难,依旧紧抓着不放。

他的衬衣不像平时那样平整的一点儿褶皱都没有,因坐了一夜,也皱的不像话了。

感觉到他的体温,呼吸,把他抓在手里,确定真的是楚昭阳,不是她做梦。

有他可以倚靠,有感觉到熟悉的温暖,顾念终于将忍耐了许久的泪水都哭了出来。

所有的委屈,害怕,在这时候全都发泄了出来。

一个女人,再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不哭,不是她够坚强,而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依靠哭泣的肩膀。

从小,她跟穆蓝淑相依为命。

穆蓝淑已经很辛苦了,所以顾念从不允许自己给穆蓝淑添麻烦,也不让自己在穆蓝淑面前哭泣,给穆蓝淑增加压力与负担。

可实际上,她真的有那么坚强吗?

并没有。

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毫无负担与压力的去依靠的人而已。

现在她找到了,在楚昭阳出现的时候,她就可以放心的去依靠,去哭泣。

“你怎么才来…”顾念委屈的哭诉,像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终于见到了可以给她做主的大家长。

“抱歉,我来晚了。”楚昭阳哑声道。

抱歉,又弄丢了你。

竟让你在我的范围内,被人抓走。

总是让你因为我而遭遇危险。

抱歉,真的很抱歉…

楚昭阳自责不已,双臂抱紧了她,生怕她会在他怀中溜走,再出意外似的。

一双眼直勾勾的,连眨眼都不舍得,就一直看着她。

莫景晟也带着李少峰那一队过来了,还有魏无彩和他的部下。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气势十足。

莫景晟也自责,对楚昭阳说:“先带顾念回去吧,我看她很虚弱,坚持不了多久。”

楚昭阳一直深深地看着顾念,舍不得移开眼,让人以为他没听到莫景晟的话,可他却又抬步,抱着顾念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楚昭阳突然又停下,回头看那对抱着小男孩儿的夫妻。

他记得,刚才是听到他们说,明天想去楚天医院住?

这两个人的脸,他没印象。

便对何昊然说:“记住他们,楚天永不接待。”

“是。”何昊然说道,还真的仔仔细细的记住这两个人的脸,决定回去查一下这俩人到底是谁。

听女人说话的口气挺大,应该是有点儿家底。

当然了,B市随便掉下一个广告牌子都能砸到一个有点儿家底的人。

所以何昊然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只是回去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才好通知到医院上下。

那女人都傻了,也听见了楚昭阳刚才说的话。

转头不可思议的问她丈夫:“他他…他刚才说什么?楚天?不接待?他…他谁啊!”

男人也一脸的惊疑不定,完全搞不清楚。

他口气那么大,不是开玩笑的吧?

拐角处,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最多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儿,把刚才的那一幕都看到了。

她咬咬牙,便跑了出去。

“等一下!”孟思怜叫道,声音细细的,怯怯的,但仿佛有含着勇气。

这样的声音,很容易让男人多留意几眼。

楚昭阳神色冰冷的停下,不耐的看过去。

“你们…是她什么人?”孟思怜鼓足勇气问,“这位小姐是我送过来的,刚才我想去超市给她买点儿东西,你们…你们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楚昭阳睨了眼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才问:“是你送她来的?”

孟思怜点头,说道:“我在水库旁边见她昏迷,就送来了医院。”

闻言,莫景晟拿出他的警官证,亮给孟思怜看:“你好,我是B市总局的,莫景晟。你送来医院的这位也是我们的警察。就这件事,我想要详细的与你谈一谈,请你配合。”

“啊?是…是什么事儿?我是惹上麻烦了吗?”孟思怜慌乱地问,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了顾念,又顺势看了眼楚昭阳。

“没有,只是你作为目击者,我们需要你配合做一下笔录。”莫景晟说道。

楚昭阳淡淡的说:“交给你们。”

之后,便抱着顾念离开。

孟思怜忍不住看向了楚昭阳的背影,看到他那么小心翼翼的抱着顾念的样子,那样的珍重宝贝。

心底里,不禁涌上了浓浓的羡慕。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带了这么多人来,一句话,就断了那一家嚣张的人去楚天医院的路。

而且,气质那么卓然,气势太强。

从他出现,好像所有的人都被比下去了。

原本要把顾念赶走的那一家人,本来在楚昭阳没出现的时候,看着他们还很是高人一等的样子,穿着体面,打扮精致,一看就是城里人,且很有钱。

可楚昭阳一出现,他们立刻就变得那么不起眼儿,泯然与众。

直到楚昭阳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孟思怜才恋恋不舍得收回了目光,对莫景晟点头:“好。”

莫景晟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让人带着孟思怜走。

准备上车时,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挂电话后,莫景晟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好一会儿,莫景晟才沉声说:“那两个绑匪,死了。”

李少峰一惊:“什么?”

“是二队发现的,那两个绑匪被发现死在水库旁边,都是额头中枪。”莫景晟沉声说道。

枪法很准,直中眉心,绝对是顶尖的枪手。

李少峰看向了孟思怜:“这附近有多少水库?”

“就…一个。”孟思怜小声说道,像受惊的小白兔似的,让人不忍心对她太过严厉。

就连李少峰,都不自觉的尽量表情柔和,放缓了声音问:“你说你在附近的水库发现的顾念,那个水库在哪里?”

孟思怜细声细气的说了水库的位置。

李少峰看向莫景晟,莫景晟点了头。

那两个绑匪的尸体,也是在那个水库旁边发现的。

李少峰的表情也沉了下来,两人没再说话,带着孟思怜坐上了警车,带去警局问话。

楚昭阳抱着顾念坐进车里,全部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顾念的身上。

他抬手贴在顾念的额头上,发现她的额头烫得要命,温度特别高。

顾念的嘴唇干燥苍白,没有一丝水分的感觉。

“我带你去楚天。”楚昭阳对顾念说。

出了医院,正好经过一家药店。

楚昭阳便让何昊然去买瓶水:“再买一包棉棒,要一根细的吸管。”

“是。”何昊然在路边停车,便跑进了药店。

没一会儿,就带着这些东西回来,交给了楚昭阳。

楚昭阳先用棉棒沾了水,慢慢的擦在顾念的唇上。

她的双唇被慢慢浸润,看着颜色也稍稍的呈现出了一些润色。

123 我们需不需要去感谢一下她?(二更)

而后,楚昭阳才将吸管放进瓶口,递到顾念的嘴边:“慢慢喝,不要着急。”

顾念口渴的要命,嗓子很疼,特别需要水分滋润一下。

但吸管太细,即使不用楚昭阳提醒,她喝的动作再着急,也喝不了多少。

有了水分的滋润后,嘴巴内就舒服了一些,嗓子还是很痛,不太敢说话。

她抬头看看楚昭阳,生怕自己这是在做梦,等梦醒了,又是在黑暗中无依无靠的自己。

忍不住紧紧地抓着楚昭阳的衣服,往他怀里拱了拱,就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似的。

但因为现在浑身脱离,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移动。

楚昭阳会意,主动将顾念抱紧,把她又往怀里捞了捞。

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