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气归气,不论认不认她,都是以后的事情,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
这孩子可恨,可,她却不想她死。
方千安张望着找寻此时能够帮忙的人,一下子看到了那还没来得及走的司机。
“你快来帮忙!”方千安对司机喊。
司机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有扔下她们走,赶紧跑过来,跟方千安一起,把明思怜抱上了车,开着导航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等明语桐和明语前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明思怜已经被转入了楚天医院。
因为最开始去的那家医院,说明思怜的腿以后都废了。
方千安立即通知了明靖水。
明靖水也顾不得公司的事情,就去与方千安汇合。
他信不过那家医院的水平,当机立断,把明思怜转进了楚天医院。
却没想到,楚天医院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原本,明靖水或许会倾尽全力,总要想办法治好明思怜。
但是在去楚天医院的路上,方千安将她们俩刚才经历过的事情与明靖水说了。
明靖水就打消了全心全意去救治明思怜的想法了。
对这么个白眼儿狼,真倾尽全力,甚至是倾家荡产,把她治好了,她也不知感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咬你一口。
当听到她竟能为了自己,自私的将方千安推出去送死,明靖水气的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你说得好!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再认她了。既然她的腿治不好,那就不要治了,也不要在楚天医院浪费病房,楚天医院的病房也挺贵的,把钱花在她身上,浪费了。”
明靖水满心的厌恶,“就给她找一家疗养院,让她在哪儿休息吧。如果通过复建和保养,她的腿能够恢复,那就是她运气好。”
至于对孟泽庭,他可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想法要去报复。
1098 对面走来两个看着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
对方就是为了报复明思怜,方千安虽受了惊吓,但照方千安所说,对方并没有为难她,甚至还特意叫她看清楚明思怜的真面目。
虽然,方法还有待商榷。
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明靖水真的没什么实力去找孟泽庭报复。
所幸,方千安并没有受伤。
明靖水便提也没有提这茬儿,趁着明思怜还没醒,就把人转到疗养院去了。
因此,明语桐和明语前得知这件事后,也没有去看过。
随便明思怜是什么下场,他们不关心。
也因为明思怜出了事,去Y国的事情自然便取消了。
明家二老也没有提,方千安和明靖水便一直留在了B市。
而明思怜出事的事情,孟泽庭瞒着郑老太太,并没有告诉她。
郑老太太心软,孟泽庭可不想让郑老太太可怜明思怜。
于是,明思怜的事情变这么悄无声息,一点儿水花都没有激起来。
至于明思怜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打发进了疗养院,腿也废了,要怎么大吵大闹,那就只是明靖水和方千安的事情了。
其实,在疗养院中,也没亏待了她。
好吃好喝的供着,营养师调配一日三餐的营养餐,又有看护和私人医生专门为她一个人服务。
只是,却少了自由。
也让明思怜失去了她一直最在意的豪门生活。
明思怜已经被送进疗养院近两周了,明语桐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关于明思怜的消息。
比如她在疗养院是怎么发疯的,又是怎么想要离开的。
明语桐对明思怜过的好不好,已经不怎么感兴趣。
但明语前一直兴致勃勃,按他的话说,知道明思怜过得不好,当天他都能多吃两碗饭。
对此,明语桐只能无奈的笑笑。
这天,明语桐与客户约了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谈事情。
她与客户谈的很顺利,结束后,客户便先走了。
明语桐不着急,先前与客户谈的时候,脑中又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并不想断下来。
于是在送走客户后,她立即又坐下来,拿出纸笔将新生出的想法记录下来。
她现在也只是有个轮廓大概,并不细致。
只讲自己生出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灵感记录下来,回去以后再慢慢研究可行性。
如果可以,再做一个细致的补充。
将大致的想法都记录下来,而后将东西收拾收拾,便兴致勃勃的要回办公室去。
刚刚收拾好,起身正要往外走,突然对面走来两个看着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
两人都打扮的贵气十足,一人穿着某个特别知名的品牌的皮草,这个品牌就是以皮草闻名。
另一人穿着某家经典的驼色大衣。
明语桐认得这两个人。
穿着皮草的叫葛静培,而穿着驼色大衣的,叫秦舒棠,这两人都是她初中时候的同学。
B市的圈子一共就那么点儿大,似乎所有的名媛都在稷下学府就读过。
你与她是闺蜜,而她与她又是朋友。
兜兜转转,总能互相扯上一些关系。
区别只在于关系的熟悉程度,有的是十分熟悉,而有的则不过是点头之交。
与眼前这两人的关系,明语桐大概是比点头之交要熟悉一点儿。
“语桐!”葛静培叫道,与秦舒棠一起走了过来,“真巧,在这儿遇见了你。”
葛静培亲热的上前来挽住了明语桐的胳膊。
明语桐有些不太适应,却也不好意思抽.出自己的胳膊,只好对两人笑:“好巧。”
秦舒棠掩嘴笑,正好露出了手上的三枚戒指。
一枚鸽子蛋的钻戒,一枚皇冠造型的彩宝,一枚珍珠戒指。
“我们正聚会呢,刚刚就看到你了,不过看你好像在跟人谈公事,就没过来打扰。”秦舒棠解释,“你现在没事了吧,过来跟我们坐坐吧。”
“我还得回公司。”明语桐抱歉地说道。
“哎,这都快中午了,不差那点儿时间了。”葛静培说,“再说了,你公司就是自家的,就算少去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谁还能拿你怎么着?咱们难得见面,你是个大忙人,平时不好约,今天还不能抽出一点儿时间来,跟大家伙儿坐坐?”
“就是。”秦舒棠也说,指了指角落一个卡座,“就在那儿呢。”
明语桐顺着秦舒棠的手指看过去,就见卡座里坐着的,都是些熟面孔。
“我们这些个,平时都是固定每周聚一次。”葛静培解释,“今天正好就是这周聚会的时间。地点倒是不固定,每次选个不一样的地方。今天能在这儿碰到,还真是巧了。”
明语桐也不好再拒绝,便点点头,“好吧。”
“走走走。”秦舒棠挽着明语桐的胳膊,“咱们真是好久没见了。打从你去Y国,就很少回来,回来也没机会与你聚聚。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吧,竟然一直都没有跟以前的老同学联系,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明语桐抱歉的笑,其实她一直觉得,跟这些人的关系不是特别亲近。
好像回忆在稷下学府的学生时期,也并没有跟谁特别要好过。
那时候,她跟谁的关系都是淡淡的,没跟谁闹过矛盾,没有被谁讨厌过,可也没有跟谁特别要好,成为好闺蜜什么的。
因此在她回国后,也没想过要联系以前的同学,因为没什么人可以联系。
大概大家的联系方式都换了,且感情也就是那样,有许多人她甚至已经记不起样子和姓名。
因此,也就没去联系了。
说实话,就是对现在正在卡座聚会的那些人,明语桐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还得认真的对上人脸,好一会儿才能对的上号,并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
或许是她这人的脾气有点儿清冷的关系,很难迅速的与人亲近。
只有与家人的感情最好,太顾家,什么事儿都要以家人为先。
至于朋友,那需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慢慢与之亲近。
且即使是要好的朋友,以她的性格,大概也不会经常主动提出见面,甚至也不会想到没事儿去找对方闲聊,久而久之,感情便又慢慢的淡了。
就像现在,哪怕是跟傅引修在一起,却也很少会想起要主动找傅引修聊些什么。
1099 一句句的,就是故意想要往她心窝子戳
现在想来,好像大多时候,都是傅引修主动来找她的。
明语桐一边走着,一边自我检讨,好像也该主动联系联系傅引修的。
嘴上,已经对秦舒棠解释,“回来后事情太多,一直没能空出时间。而且你们联系方式都变了,一时也找不到。”
“这倒也是,你刚刚回来没多久,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忙。”葛静培点头道,“咱们这也算是有缘,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
明语桐点点头,笑说:“也亏你们还能记得我。”
“哎,哪能忘记啊。”葛静培说道。
葛静培倒是没好意思说,之前明语桐不孕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真的是想忘记都难。
明语桐自然也想到了,笑一笑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葛静培自觉失言,表情有些尴尬。
一直到走到了她们聚会的卡座,秦舒棠笑着说:“你们看看,是谁来了?”
所有人都认出了明语桐,但看她们的表情,却又不像是第一眼见到她。
倒更像是之前就认出她来了,一早就在这儿等着她。
明语桐掩住眼中情绪,跟众人打了招呼。
“语桐,真是好久不见。”坐着的其中一人笑着说。
明语桐认出她来,是木秋子。
“快来坐,没想到能遇见你,真是太巧了。”坐在木秋子一旁的孙佳倩也说道。
众人赶紧往旁边移了移,给明语桐空出了位置。
明语桐坐下,正好旁边就是秦舒棠和葛静培。
桌上放着下午茶的甜点塔,各式的咖啡,果茶,奶茶等,全都摆在一旁,随意取用。
明语桐看了眼,她们手上全都带着结婚戒指,目光闪了闪,便有些了然。
这时,就听木秋子说:“也是巧了,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这家咖啡厅就在‘明日’旁边。刚才见你在跟人谈事情,也不敢认,怕是认错了。还是舒棠和静培胆子大,上前去确认了一下。”
这话,让秦舒棠和葛静培同时皱起了眉,心里不悦。
虽说刚才,她们看到明语桐后,确实很好奇,心痒痒的就想上前确认一下。
可是虽然八卦,却也没人提出来要过去。
还是秦舒棠和葛静培在她们的怂恿下,过去认了明语桐。
刚才带明语桐过来,一副是无意中遇见她的样子,说那番话,也是给了她们暗示。
却没想到,木秋子竟然会这么说,直接把他们俩给坑进去了。
秦舒棠和葛静培尴尬的冲明语桐笑笑,说:“语桐,你别怪我们啊,我们——”
“没事。”明语桐淡淡的一笑。
孙佳倩看了木秋子一眼,说:“你最近怎么样呢?从初中毕业就再也没你的消息了。”
明语桐想到傅引修和小璟时,发现自己最近真的很好。
之前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小璟时相认,团聚。
现在都已经实现了,不止如此,甚至还跟傅引修和好,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跟小璟时见面,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而傅引修,现在简直拿她当宝贝那么宠。
这些,都是她在这七年里做梦都不会梦到的好事情。
思及此,明语桐便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很不错。”
这笑容,没有人能够怀疑是作假。
这样发自内心,喜悦进了眼底深处的笑,是真的溢满了幸福。
木秋子和孙佳倩面面相觑,她最近过得好?
前阵子那传言传的那么来劲儿,明语桐怎么可能过得好?
明语桐客套的问:“你们怎么样呢?现在都在忙什么?”
“我们啊,都已经结婚了,所以这才固定每周出来见个面,互相吐吐槽,结婚以后,这破事儿那事儿,太多了。老公那些臭毛病,婆家又难搞。跟妯娌算计来算计去的,想想都累人。”葛静培摇头说道。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们几个才会凑在一起。
原本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的闺蜜。
但因为都已经结了婚,被婚姻中乱七八糟的事情烦的分分钟想离婚,便自然而然的凑在了一起,互相抱怨,找一个发泄口。
别以为她们出身名门,嫁的对象也并不平凡,就觉的婚姻也跟着自在,不会像寻常人家里,为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吵得不可开交。
她们也会,或许吵架的点不一样,但也有更多更多的烦恼。
就如同娘家与婆家的竞争,攀比,算计。婆家兄弟妯娌的的算计,真正和谐的可并不多。
又如丈夫在外花天酒地,沾染一身绯闻,对她们态度不是那么耐心。
婆家催着生孩子,娘家也催着她们用孩子固住自己的地位。
在座的,都已经生了孩子了。
只是她们都以为,明语桐还生不出。
毕竟就连张云林都说过,明语桐现在还在调养。
而且,她们现在都已经开始在计划二胎了。
即使家里有保姆照看孩子,婚姻,孩子,也都是件累人的事情。
每周有一天从那些让人喘不过气的慌乱中逃离出来,聚在一起聊天,没有丈夫,没有孩子,放松一下。
不过说完,葛静培就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是不是不太妥当。
明语桐还单身,又因为前阵子闹的事情,哪怕被澄清了,也没有人家愿意接受明语桐。
自己这话说的,在别人看来或许没有问题,可是搁在明语桐这儿,听了会不会觉得她是在刻意炫耀,揭明语桐伤疤?
葛静培对天发誓,她真的没这个意思。
明语桐也没有误会,她就算没有与小璟时相认,没有与傅引修和好,一切停留在重遇之前的时候,她也能够从葛静培的表情中辨认的出,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就好像,她看得出,孙佳倩和木秋子是真的没安好心。
一句句的,就是故意想要往她心窝子戳。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真的会难过。
有儿子,却不在身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孤单这么多年,心里却只认准了那一个狠心的男人。
可是现在,傅引修在,小璟时在,家人在,她真的没有什么遗憾,没有什么所求,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与满足。
想到他们,微笑都是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整个人都透露着幸福。
1100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哪里像是被流言困扰,孤单嫁不出去的呢?
孙佳倩看着明语桐,目光微闪,苦笑道:“是啊,而且,家里还有个孩子,虽然不用亲自照顾,可总调皮捣蛋,也是心累。我啊,就靠着这每周固定出来聚会的时间,让自己换个心情了。”
“其实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木秋子取笑她,“你老公已经很好了,人很优秀,你到处去问问,有谁会觉得许家的少爷不好?长得英俊,人也能干,可不是那些纨绔。他把许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口碑好得很。”
孙佳倩虽然嘴上抱怨,但是听到木秋子这么说,也还是高兴地笑了起来。
嘴上却说:“他哪里有那么好。就是太工作狂了,才不顾家,把家里的事儿都扔给我。不论是在婆家还是在娘家,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就跟没他这个老公似的。”
“行了吧,至少也没给你闹出什么绯闻不是?”木秋子又说。
“他敢!”孙佳倩一声喊出来,又开始捧木秋子,“你也不用羡慕我,你也不差啊,这不又怀上了?”
孙佳倩话音刚落,其他人便纷纷惊讶的问:“你又怀上了?”
“是啊。”木秋子喜悦的抚着自己的小腹,“已经三个月了,就是家里公婆是老思想,觉得前三个月不好往外说,所以之前我一直没敢跟你们说。现在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我才敢说出来的。刚才在路上碰到佳倩,就先与她说了。”
木秋子解释了一番,免得别人听着觉得不舒服,好像她跟孙佳倩把其他人给排除在外了似的。
这时候,孙佳倩又看向了明语桐:“语桐,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看,我们都结婚生孩子了,这儿还有个二胎都要来了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秦舒棠和葛静培皱起了眉。
葛静培更是气的不行。
她刚刚说完那句就觉得不妥了,只是又无从解释,越解释好像越容易让人误会,抓着这点不放让明语桐尴尬。
木秋子和孙佳倩肯定不会蠢得看不出来。
她们俩分明就是故意的,在那儿挤兑明语桐。
明语桐是她跟秦舒棠带来的,原本明语桐还不想过来,可是她们俩坚持,明语桐显然是不想太过拂她们的面子,才过来的。
可孙佳倩和木秋子这么做,不就显得她和秦舒棠,跟孙佳倩这两人是一伙儿的?
这让明语桐怎么想?
葛静培都尴尬的不行了,秦舒棠忙说:“语桐,你想喝点儿什么?这儿有咖啡,奶茶,果茶,还有红茶。”
“我刚喝过咖啡了,就来点儿果茶吧。”明语桐说道。
秦舒棠便要为她倒茶。
明语桐忙拦住她,“我自己来就好。”
好在果茶的茶壶是透明的玻璃壶,很好辨认。
明语桐自己端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可显然,孙佳倩和木秋子完全没有理会过秦舒棠和葛静培的苦衷。
木秋子紧跟着孙佳倩的脚步,说:“语桐你怎么想的?你可别太要强了啊。嫁了人一样能有自己的事业,我一直觉得,到了什么样的年纪,就得干什么样的事儿。不然再拖下去,年纪大了怀孕,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秦舒棠:“…”
葛静培:“…”
这两人有病吧!
人家爱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关她们什么事儿?
就是操心,也有明语桐的父母跟着操心呢!
以前她们都是因为结婚生子出来吐槽,出来放松的,大家有共同的目的,还看不出这两人有多么讨厌。
就算偶尔说的话不那么中听,互相忍忍也就过去了。
谁知在明语桐面前,这两人竟是这样的德性,那儿疼就往哪儿戳,多大仇?
明语桐又没招她们,她们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