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倘若是因为我没有实力,这个我自然认栽,但是被这样窝囊地整治,又怎么能够让我服气?

愤怒,愤怒,那怒火将我烧得一双眼眸都几乎要充血了,然而在众目睽睽,一片混乱之中,我倘若是中了计,冲出场中去殴打疤脸贱男春,痛快自然是痛快了,但是却将我自己都给搭了进去。

如此一来,倒是附了那家伙的心思。

到底应该怎么办?

就在我怒火中烧的时候,我的前方突然又冲出来了一个黑影子,飞起一脚,朝着我的胸口踹来。

这速度快得就像一根离了弦的箭。

是刘子铭。

场中一片混乱,每个人都主动或者被动地选择着自己的对手,刘子铭与我擦肩而过,两人便失去了交集,然而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气势更甚,我扭身躲开了他的这一脚,然而却不料在他的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将目标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再躲,结果旁边又来了一人。

一阵周旋之后,我环顾四望,发现在短暂的时间里,那刘子铭居然找到了两位帮手,而这两个人,正好昨天也曾站在赵承风的身后。

有个脸上有青色胎记的家伙,昨天骂我骂得最狠。

很显然,就在我们昨天谈论赵承风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其实也是暗暗地憋着一股劲儿,就等着在这种场面拿下一个人出气呢,没想到我这么倒霉,竟然在同一场中碰到了他们的三人。

三人将我团团围住,周围的攻击顿时一阵停滞,而那刘子铭则咧着嘴笑道:“小子,我听说你报了三项,不过,估计后面是参加不了了。”

青色胎记则狠狠喊道:“兄弟们,废了他!”

一声招呼,三人朝着我疾步冲来,而就在这间隙,我还看到边场那儿的刘春,他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瞧见他那一双带着恶意的眼眸,心中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多年前的那一个夜里,一堆人高马大的壮汉,将我给堵在了厕所里面的场景。

再之后,我突然灵光一闪,想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我能够像赵承风一样,所有人都倒下了,只有我屹然站立在场中,就算贱男春再徇私舞弊,还能将我给淹没了去么?

绝无不能。

于是我握紧了拳头,然后朝着朝我围攻的对手冲去。

我的第一个对手,是刘子铭,不但因为他在这三人之中最是强悍,而且还以为我曾经一把将他给摔倒在地。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我有心理优势,而如果将他给一下弄倒,对付剩下的两个人,我也不会很差。

刘子铭腾身于空,看着似乎十分凌厉,然而在某一刹那,在我的眼中却是空门大开。

他们一直都以为我不过就是个运气好的小子而已,却从未晓得我在这背后的艰辛和汗水,我所有的努力,并非是自愿,而是因为我时时刻刻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箭步朝前,长手击空。

我的耳畔,听到有人在惊呼:“奔雷掌!”

☆、第二十七章 一个字,就是猛

奔雷掌是一种高端国学,而掌心雷则是一门高深道法,然而外在的表象,都是隐有风雷之声。

一开始就表现得无比积极的刘子铭确实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面,他已经击倒了五个学员,而他的两个帮手也各自清理了两个,使得我们这一片显得有些空荡。

然而他错就错在自己太过于轻敌,太想要表现自己的优异,反而忘记了一件事实,那就是昨天在小馆子之前,我仅仅只是一个错手,便将他给掀翻在地。

我昨天那只是下意识地一番举动,然而此刻却是极尽全力,蓄势待发,就在刘子铭再一次轻视于我的时候,我这暗含着隐隐雷劲的一掌正好击在了他的胸前,那股意念,将空中的刘子铭给牢牢笼罩住。

刘子铭只来得及回了一掌,与我隔空交叠相印。

“啊!”

他痛苦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场外跌飞而去,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整个人,正好就砸在了在场边朝我冷笑的刘春身上。掌心雷灼热阳刚,这劲儿并非常人可受,那刘子铭也是修行中人,跌倒在地之后,下意识地祸水东引,将我掌心处的这一股雷意,朝着旁边导去。

接着刘春也是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唱响了起来。

不过这人一出了场地之外,我便没有再给予过多的关注,因为我的身后,已经有两人交相夹击而来,虽然因为刘子铭的斜斜飞出而显得有些意外,但是出手却更是凶狠了。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用上杀手锏,将我给快速拿下的话,很有可能自己就要跪了。

然而我一击得手,敌我之势便陡然逆转,心中不由得也狂放了几分,双手一翻,将青色胎记打出来的一拳给架住,一拉、一推,便将此人给逼得往旁边倒去。

最凶的人退了,抢上前来的这人在三人帮里面,属于最弱的一位,我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将魔功缓慢催动,接着一双肉掌之上,有这几个月来接引的雷意连绵,与其交错几掌之后,猛然一拳,击在了他的腰眼处。

那人如遭雷击,双眼一百,直接瘫软倒地。

这一次,我没有再理会场边的刘春到底有没有给我虚瞒,而是一个箭步抢上,将后面那个青色胎记的衣袖拉住,微微一抖,那人浑身的筋骨都在这一刻发麻酥软,而我则错身上前,一个霸王举鼎,将此人给高高地举了起来,然后四顾一望,瞧见了刘春那小子在旁人的帮助下,又爬了起来。

这段过程多少也显得有些艰辛,然而我却并没有让他得意多久,将手中的这位青色胎记给直接朝着那儿扔了过去。

一阵肉与肉的激烈对撞之后,刚刚爬起来的刘春又一次栽倒在地,而且也没有再爬起来。

连斗三人,这赵承风的小伙伴也算是全军覆没了,然而还没等我稍微缓一口气,抬起头来一看,却见我的周围,居然站着一圈的人,对我虎视眈眈。

直到这会儿,我才晓得连续将两个人给扔出去,这事儿干得实在是有些太招摇了,比起先前的赵承风,拉风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刚才其实也看到过第一场的结果,对这种鹤立鸡群的人物,最是敏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没人想再出一个赵承风,傲立当场,这最后剩下的那人固然是风光无两,而在旁边躺倒做背景的,却又是何其悲凉。

首长都在呢,凭什么你出彩了,我就得躺倒在这儿,配合你呢?

结果我这刚刚收拾完三人,周围便一窝蜂地冲了上来,我粗略一看,发现场中居然还有二十多号人物,结果一大半都朝着我这儿攻击了,一时间拳风腿影,那叫一个热闹。

我原本也想学赵承风一般,手指勾勾,要多拉风有多拉风,然而还没有来得及摆造型,人家便已经冲到了跟前来,于是什么帅都没有来得及耍,硬着头皮,就跟那人顶了上去。

打群架这事儿,其实是有讲究的,那就是一个气势。

这事儿是我后来看李小龙的功夫电影,才有所总结的,不过当时的我,还真的是有一股劲儿,瞧见这一窝人冲上前来,顿时就脸一黑,一声大吼道:“骂了隔壁,谁想死,就凑上前面来一点!”

这就是一个狠劲,再配合了我的一记杀招,将当头一个络腮胡子给一拳轰飞之后,它就变得格外的有威胁性来。

雷鸣于掌,轰击于身,阳刚之气,肆意纵横。

我用的是掌心雷,这门刘老三给我的功法真正用于实战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大杀器,一旦使唤出来,不但速度陡然提升几分,而且我这手印一结,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清明,雷神降临,隔山劈山,隔水劈水,左手阳五雷,右手阴五雷,金木水火土,五行变五雷,雷声一震,隔山立应……”

这口诀凝于唇间,而雷意则流连于双手之上,那些家伙,不管是修行者还是格斗高手,单凭肉掌,却是不能和我相对,只要一接触,甩手就要麻半天。

我就像一个刺猬,一连撂倒好几人,这时一个方脸汉子朝着头顶木桩上的裁判大声喊道:“我抗议,明明是徒手搏击,这小子却用了五行秘法,一交手,半边身子都麻半天,这还打个屁啊?”

他这一叫苦,旁边的人也纷纷停了下来,围着裁判投诉,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诉说,但裁判却是面无表情,仿佛旁边只是几只小蜜蜂,在嗡嗡嗡一般。

然而这话儿说得越多,我却越有时间回气,没过一会儿,旁边的边裁开始说话了:“两分钟过去了,你们再消极迎战,那就全部准备弃权处理了……”这话音还未落,早已将气息调节妥当的我便是一个箭步,朝着喊得最凶的那方脸汉子扑去。

几招之后,我终于顶着被揍了两拳的危险,将这个方脸汉子给撂倒在地,一阵暴风骤雨的拳头,将他给生生打趴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场中的人开始分化为两极,一部分人围着我,开始了试探性的进攻和防御,而另外一部分人,则实行了最实用的战术,那就是我不争第一,争第二、第三,尽量多打倒旁边的人,增加积分。

这劲儿一使乱,让我终于有机可乘,在十分钟之后,将最后两人给全部劈倒在地,那剑指一挑,立刻有风雷之声传出,威风赫赫。

我与赵承风一样,坚持到了最后,成为了本场的最终胜利者。

这胜利来得并不容易,除了先前与赵承风那几个小兄弟的拼斗之外,倘若不是后面那些人闹内讧,只怕我就算是有掌心雷这般厚重的道法加持,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的轮番攻击。

当然,胜利总是让人欣喜的,在裁判宣布了胜利的结果之后,萧大炮、王朋和努尔三人直接冲过来,将我给抬起,朝着天空抛了起来,大声欢呼。

这种抛飞,跟格斗中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在空中,可以自由地伸展四肢,让自己的全身心都得到最好的放松,因为我知道下方,会有几个好兄弟将我给接住,绝对不会让我摔倒地上。

胜利让我心醉,我能够从旁人的眼神之中,看到流露出来的那份郑重。

接下来是最后两场,第三场又出了一对强人,听王朋介绍,说是来自海东横练门的一对兄弟,这两人一身横练功夫,金钟罩铁布衫这都只是小术,拳头打在身上,竟有金属之声传出,这相一亮出来,立刻没法打了。

结果也不出意料,他们两个在最初的混乱之后,打翻全场。

再之后,就是忠哥上场。

这个来自句容萧家的猛男子平静地上场,往那儿一站,立刻像那冬天的白杨树,一片肃杀之意。

接着他给我们掩饰了什么叫做势不可挡的战将,那是一个什么情形。

七进七出,出手之后,竟无一人可敌。

开站不到五分钟,几乎所有人都在围着一个人在转。

这种猛,是没有一点商量余地的阳刚,没有谋算,没有计较,没有任何的思量。

到了后来,场边所有人的呼吸都粗了,而我瞧见主席台上面的首长们,都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他们在笑,大浪淘沙,许多金子纷纷而起。

忠哥不是最后在场之人,他也倒下了,不过在他的手下,已经有将近三十多人的积分,而且这种积分,还是在无数人围攻的情况下。

上午的赛制结束了,立刻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儿带着一帮中医弟子过来,给所有受伤的人查看。

很多人都不能再继续赛程了,包括下午和晚上的对比,比如忠哥。

这家伙特别遭恨,所以被揍得趴下了,被抬走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笑:“二蛋,要拿个第一,把那个赵承风给干倒!”

他笑着离开,我莫名觉得他之所以这么拼,是想给我机会。

中午匆匆休息,日头一到,器械组的比试又开始了,这一回却是五分钟速战,我们一伙,首先出场的是努尔。

巫门棍郎!

☆、第二十八章 冤家见面眼很红

上午的比试看着击怀壮烈,然而最后一统计,即便有着一众高手镇场,仍然有近五十多人受了不轻的伤势,难以进行后面以及其他项目的比试。

这效率虽然上去了,但是如果弄成这一副场面,那么实在是得不偿失。

拳脚无情,刀剑更是无眼,下午的器械组比试要倘若还是按照这种规则,那么只怕这一次的伤亡指标,根本填不了这个大窟窿。

所以上面的规则是五分钟速战,也就是说,双方持械,要在五分钟的规定时间内,与对手进行快速战斗,以击中对手的得分点,或者打倒对手为胜负标准。在经过一系列的抽签之后,我们小团伙里面,第一个出场的是努尔。

努尔的对手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东北壮汉,他从器械栏中抽出一把全场两米的大关刀来。

何为大关刀,这玩意讲得明白点,就是关帝爷手里面的那根青龙偃月刀,长长的棍身,刀片子巨大,本来是那马战的利器,然而配合着这壮汉的体型,倒也有着十足的威慑力。

努尔有自己用熟的专属棍子,然而比试的时候并不能够用,所以挑了一根普通的少林僧棍。

两人入场,站定,裁判讲解完规则之后,铜锣一响,那壮汉瞧着矮自己一个脑袋的努尔,凛然一笑,大声喊道:“小子,你自己可得小心了,老子这刀厉害着呢。”

那人其实也是好心,不过这威风凛凛的大刀片子还没有使出几回,面前的这个刷棍的男子就已经将棍尖戳到了自个儿的脚踝处。

立圆舞花,提撩前压,努尔在极端的一段时间内,几招,便见对手给撂倒了。

不用五分钟,五秒钟足以。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王朋的身上,一柄钝铁剑,在他的手上舞出了漫天光华,当落下来的时候,他的对手那一身绿军装全部变成了碎布条,根本不堪一见。

我的同伴都表现出了势不可挡的态度,然而我却在第一场,就遇到了一个强悍的对手。

赵承风。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中一阵抽搐,我的确曾经渴望过与这个对手有一场激烈的过手,不过在我的预想之中,至少也应该是打过了几场,前十的时候,然而没想到一上来,就会有了这样的交锋。

当名字一念出来,这场比斗,立刻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因为我们两个,都在上午的徒手比赛中,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这时的我已经从旁人的口中得到了这个赵承风的来历,他竟然是龙虎山第一高手善扬真人的弟子,而且据说是龙虎山准备落足朝堂之上的重要棋子,简单来说,或许几十年之后,一代新人换旧人,他就会是成为总局许老那样的顶尖人物,让我们为之仰望。

而我呢,且不说能不能活过十八岁,就算是改了命,只怕也只能仰人鼻息。

然而那有怎么样,无论做什么,要打过才知道。

下场的王朋和努尔过来与我鼓励,让我一定不要怯,器械比斗是不能使用功法的,单单考验那器械技巧与招数,所以他那龙虎雷音功是用不出来的。

即便如此,然而我却还是有些虚,因为我跟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的,一个是名门大派出来的真传弟子,一个是乡野小子,根本不能同日而已。

我选了一把钝铁剑,赵承风也选了一把钝铁剑,两人将长剑前指,对准了彼此。

场外挤满了看客,想要看一下上午大发神威的两位,到底谁更强。

旁边的裁判在念规则,大意就是比斗只凭剑招,不可用上功法。

赵承风不管旁人,而是对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白牙,欣喜地说道:“没想到又遇到你了,还真巧!”

这事儿巧不巧,还真的不能去猜测,毕竟有着刘春和谢毅上午的前科,我实在无法相信比试的绝对公平,不过既然面对面地站着了,我也不能弱了气势,而是平淡地说道:“早晚都会相聚的,早一点,晚一点,这个都没关系。”

赵承风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今天早上的时候,瞧见你跟子铭他们打得热火朝天,就一直想要跟你讨教一番,没想到愿望竟然实现得这么快。”

我们两人说着话,裁判有些不满,没有说完,直接在旁边宣布道:“比试开始!”

赵承风剑尖前伸,与我轻轻相碰,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来:“请多赐教!”这话儿说完,他抽身后退,作了一个起手式,剑尖下沉,一副先守后攻的架势。

这是一副十分笃定的态度,也凸显出了名家子弟的风范来,我瞄了他一眼,并无动静,反而心中稍安了,也做了一个当初一字剑教授的起手剑势,不悲不喜,不动不摇,一副老僧入定般的情形。

两人对峙,都不主动出手,这让旁边的看客议论纷纷,各种指责便都出了来。

我脸皮厚,倒也不打紧,但是这情况让赵承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脚本中的想法,是我一派抢攻,接着他轻描淡写,将我的一众攻势给接下,然后几招厉害招数,便将我给拿下,这样子就能赢得漂漂亮亮,满堂喝彩。然而我根本没有动,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这是一场意志的比拼,僵持了两分钟,旁边的裁判语气沉重地提醒道:“还有三分钟,如果你们再不出手,那就双双弃权!”

这话音一落,那赵承风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来:“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赵承风手中的铁剑一抖,便朝着我的心口刺来。

这角度刁钻诡异,看似直线,然而隐约中又带着一丝弧线,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这一剑引动了一场争斗,我即使地脚步错动,伸剑去挡,轻轻一黏,便将这剑招化解,然而此次他却是虚招,接下来那剑锋一转,又朝着我的手腕处狠狠斩来。

先前若是用了三分力,那么这剑势足足用了七分。

叮、叮、叮、叮……

双剑一阵交击,即便不是用上龙虎雷音功,赵承风手上的力道也足以让人诧异,此人剑法一展,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运动之中,手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立即将一代宗师的雏形,给显露了出来。

能够有着这样的手段,难怪他刚才,会有那般的自信。

不过在交手几个回合之后,赵承风原本淡定无比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惊讶来,因为作为他的对手,我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三两招,便落于下风。

事实上,一剑在手的我,快慢相兼,刚柔相含,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神形之中便做到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此三合为一,剑招对拆之下,并没有给他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而从力量上而言,我当初经过了洗髓伐经之法,全身的筋骨皮肉自然就有所不同,而后又是有着魔功淬炼,这魔功与道法走的两个路子,一个淬炼肉身,一个沟通外力,所以这气力也并不输于他这龙虎山上的真传子弟。

两人一交手,那剑锋立刻化作了无数光华闪亮,剑风呼呼,一时间竟然分不出伯仲。

场边不断地有人在惊叹,有人瞧出了赵承风的这一套剑法,是那龙虎山上威力惊人的龙虎擎天剑法,这剑法我上场之前听王朋谈及过,此剑法分为阴阳两片,阴者乃道术,用来向天祈雨,坛祭神求,而阳面则是杀人之法。

龙虎山天师道当年入京,张天师就是用这一套剑法,将当时的一众国师给拉了下来。

然而也有人瞧出了我的剑法,喊出了一个古怪的名字——南海一字电剑法。

所谓电剑,便是快疾如电。

其实这只不过是当初一字剑交给我的一些小法门,并不全,不过在此时应付起来,倒也没有太多的压力。

时间在剑光摇曳之间匆匆而去,离结束只有一分钟了,然而我们两人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这情形让赵承风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因为器械比试的规则很苛刻,淘汰赛就是淘汰赛,如果打平了,双方一起淘汰。

我无所谓,正如萧大炮的看法一般,我也可以输掉这一场,因为还有王朋和努尔——只要不输给赵承风就可以了。尽管这是一项事关荣誉的单人比赛,但是因为友情,我更愿意将我们四个人视作一个团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然而赵承风却不能,我已经看出来了,出身与龙虎山天师道的他有着太多的骄傲,这让他不能够忍受任何的失败,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第一名。

三科项目比试的第一名,三冠王,这样的名头念起来,方才会符合他的身份。

所以他很急,到了后面,那柄钝铁剑几乎都被舞成了风,也给了我最为恐怖的压力,然而我却最终顶住了。

赵承风宛如疯狗,在裁判即将宣布结束的时候,他腾身于空,将手中铁剑朝天举起,一声大喝道:“吴钩、霜雪明!”

一道疾电,陡然而生。

☆、第二十九章 有舍有得有仇怨

一招“吴钩霜雪明”,那钝铁剑之上,竟然有那锐利的光华闪耀而出,然后朝着我这里疾射而来。

这光华简直就是一道闪电,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连闪避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我瞧见那一道光华落下,几乎只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中的剑,朝着上面挥去,然而剑出半路,便感觉钝铁剑突然变得很轻。而就在边裁大声喊道“结束”之时,我却感觉那剑光入体,好似有万千力量一齐涌上心头,接着我身上的衣服化作了无数碎片,朝着两旁击飞而去。

不过我并没有后退半步,因为那剑光直中我的胸口,而我胸口处,则挂着一个黄色符袋,两者相遇,顿时消解。

刷!

这时我才听到这么一声凌厉至极的剑声,低头一看,瞧见我刚才挥出去一半的钝铁剑之所以突然变得很轻,竟然是斜斜断开了,断口平滑。

这厚重的钝铁剑居然被赵承风一招剑式,给斩断了。

紧接着便是我的身上,无数衣服的碎片飞出,露出一身精壮的膀子肉。不过当那剑光消失在我胸口的符袋之上后,赵承风后续的剑招被一个干瘦的老头子,用一根旱烟袋给拦住了。

赵承风显然不甘心于被我拖至双输之地,于是这一招的后续显得争分夺秒,毒辣无比,然而大概是浪费了两分钟的缘故,所以时间结束了。

边裁喊停,他还继续地攻击,这显然是违反了比试的规则了。

不过更让人诧异的是,他刚才直接逼发出来的那一道光华,竟然将我手中的钝铁剑给斩断,边裁很自然地认为他是用了劲力。

丹田出气海,真元透剑身,方才会有剑气脱体而出,力量和气势自然是倍增,然而却是违反了规则,所以边裁给出了这一个结论,然而被干瘦老头旱烟袋给拦下的赵承风却只是冷笑,没有解释。

这时走来了一个脸色有些黯淡发黄的老者,他在刚才一直都坐在主席台上,显然是滇南局的大领导,他替赵承风说了一句话:“刚才那一道光,不是剑气,而是剑意。”

剑气乃真气灌入其中,而剑意却是一个人的战斗意志在那一刻攀升至巅峰状态,有一种有我无敌、一往无前地慷慨气势,然后凝如实质,接着光华顿生。

这是对剑有着一种接近悟道的境界,方才会有这般的现象生成,整个过程中并没有任何真气的流动,所以其实并不算犯规。

剑意凝如实质,这境界别说在场的学员,就算是负责镇场的高手,估计也没有几个有这般的本事,说明了赵承风对于剑法的理解,已经超脱了一般的武器,反而更像是一种伙伴,以及灵性的关系。

不过即便如此,在经过一番紧急的讨论之后,上面判定他这一招,是在裁判喊结束之后发出来的。

这也就是说,此战为平局,就器械组的项目来说,我和赵承风双双被淘汰了。

常规的比试竟然出现了赵承风这样的怪胎,所以器械格斗失败了,我也没有觉得太多的可惜,然而当得知了结果后,赵承风虽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异议来,但是瞧向我的眼神,似乎有一种想把我吃掉的意思。

他本来的想法,是三项第一,这才符合他的身份,却不想到器械第一场,就被淘汰了资格。

他可是拥有着实质剑意的人,可是龙虎山重点培养的真传弟子。

这结果让骄傲如他的赵承风有些接受不了,念完之后,他走到了我的身前,压低着嗓门说道:“不错,真的很不错,小兄弟,我现在无比地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交手了!”

我微笑,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说道:“是的,我也很期待!”

赵承风表面平淡,内心风起云涌地离去,而王朋和努尔则跑过来将我紧紧搂住,王朋开心地说道:“二蛋,我艹,你把这个家伙给拼掉了,那第一的头衔,我就有信心拿到手里了!”

旁边的努尔不同意,一边摇头,一边用腹语说道:“胡说,第一是我的!”

这话说完,我们三人对视一笑。

我这两个好友果然没有说大话,接下来的淘汰赛中,他们皆以全胜的战绩,晋升十强。

王朋的剑,努尔的棍,我很期待他们在决赛上面的表现。

下午的器械结束之后,我们吃完晚饭,然后去临时休息区找到了萧大炮。瞧见这个男子包裹得一身绷带,像个木乃伊,我们不由得都笑了,他也笑,一笑便扯得伤口疼,于是直骂娘。

他这状态是参加不了晚上的秘法比试了,十分的郁闷,跟我们抱怨,说他自觉得家传的萧家十八路趟拳最擅群战,本以为能够在混战中占得优势,却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全部将矛头对准了他,所以还是倒在了偷袭上面,想一想,就是有一个字——艹!

不过俗话说得好,凡事都是需要对比的,当他得知赵承风的遭遇之后,立刻愁容变喜,大声笑道:“我日你奶奶个腿,那孙子现在指不定在哪儿蹲着哭呢。”

众人哈哈大笑,不过我心中却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来——赵承风指不定有多恨我。

不过那又如何?

恨我的人多了,他赵承风未必能够排得上队。

秘法比试是在傍晚,准确地说,是在太阳落山,暮色爬起来的那个时候。

说到秘法,这个其实就是牵涉到了鬼神之术。三百多学员里面,有一半以上的人,其实或多或少,都是修行中人,而又有一部分人,还有这除了武力之外的其他手段。

比如说步罡请神、持符念咒、驱鬼伤人、御兽而行,比如说养蛊炼毒,还比如说是布阵作降,诸如此番等等,这些都是秘法的其中一种,因为这玩意的伤害实在是太过于惊人,故而没有安排对练之人,而是选择了与考官面对面的交流,由考官来评判这秘法的等级和胜负标准。

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有将白合的存在暴露出去,而是以我家小猴子身体不适为由,而放弃了比试。

所谓秘法,其实就是自己的底牌,这些东西只有自己一个人掌握,才会有着最大的杀伤力,贸然说出去,我不愿。

这可以说是防备之心,不过谨慎一点也是没错的,毕竟我现在所修习的,是主流所最不能容忍的魔功。

王朋和努尔对我的决定表示了支持,并且在当晚的比试中双双胜出。

如此一来,这两个哥们进入那个战略执行小组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了,而至于萧大炮,我听到他的说法,好像也有一个大人物向他表示,局里面需要更多像他这样敢于冲锋陷阵的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