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嗞……

我的身上不断传来这种热油沸腾的响声,而我感觉自己就仿佛被架到了铁板烧之上一般,高温一会儿出现在我的胸前,一会儿又出现在了我的后背,不但将我的皮肤给撕裂,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肌肉来,而且将我的每一处神经都给灼烧。

疼痛无时不刻地侵袭着我的脑海,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法通过调节气息,来缓解这种强度的刺激。

当下也只有凭借着意志来对抗。

忍!

所谓忍,就是心字头上一把刀,那种钝刀子磨人的感觉,让我经受着出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恐怖的痛楚。

上一次还是被程杨教授俘虏,那次我是被王木匠所救,而此番王木匠随着八卦异兽旗留在了八宝囊中,对此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好在它身上的符咒已经被我给解开,即便是离开了我,也不会自我泯灭。

汨罗红顶一番手段下来,我浑身散架几乎都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烙痕,而我整个身体也处于崩溃的边缘。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哼出一声来,喊一句痛。

更不用说什么求饶之类的话语。

旁边的林齐鸣看得泪流满面,放声大叫,被汨罗红顶一巴掌扇晕,给人拖了出去。

烙刑只是开胃菜,汨罗红顶似乎觉得这焦糊的烤肉味有些不好闻,终于没有在将我面目全非的皮肤给再虐一遍,而是洗了手,来到旁边坐下,由都达绛玛来接上。

相比汨罗红顶,都达绛玛的手段要复杂许多。

作为曾经镇守监狱的第一高手,都达绛玛有着最为完整而丰富的经验,她提着一个小木箱子,一路走到我的面前来,将我从架子上面解开,搀扶了下来,坐在了一根石椅之上,又像情人一般轻柔地将我给绑好。

完毕之后,她居然伸出粉红色的舌头来,在我的嘴角舔了一下。

直到这个时候,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她,似乎才笑了一下。

不过这轻轻一舔,并不香艳,我感觉到她的软舌朝着我嘴里伸过来的时候,有一股宛若薄荷的清亮液体,流入我的喉咙之中。

紧接着,我突然感觉到全身的触感在一瞬间提升了无数倍。

身体之上的伤口,变得无比灼热,让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篝火旁边一般,我要反抗,于是想着咬住这臭女人的舌头,给她一点儿好看,结果她却宛如滑蛇,在我起意的一瞬间,骤然离开。

而紧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腰间,有一根长针,陡然刺穿了我的左肾。

啊……

汨罗红顶满头大汗地弄了半个多小时,我愣是没有吭一声,然而那白衣度母仅仅只是一下,将将我硬汉的所有坚持都给击得粉碎。

事实上,并不是我多软弱,而是那种疼痛在一瞬间,几乎冲破了我的所有防备。

我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而随后那根长针却毫不犹豫地刺向了我全身各处的经脉要穴。

十几分钟之后,我瘫软在地,仿佛已经死去。

这个时候,房间里又多出了一个人来,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意识了,被人扶起来,拍了几回脸,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情况似乎激怒了对方,紧接着我感觉到自己下身的那话儿给人掏了出来。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我就瞧见一只素白的小手,拿着一根石锤,毫不犹豫地猛然一砸。

啊……

第六十七章 剥皮离魂而出

啊,啊,啊……

痛!

一瞬间,疼痛就侵占了我整个大脑。下体传来的剧痛让我完全都无法集中起精力来,只觉得这痛能够将我给一下子击晕过去,接着又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如此颠来复去,让我突然后悔起当初的决定。

我本来以为自己是硬汉,能够扛得住所有的羞辱和刑法,然而所有的尊严在这一击,都溃散了。

用石锤,将男人那话儿给活生生地砸碎,面对着这样的手段,让我如何能够淡定。

我的眼泪、鼻涕在一瞬间就流了出来。像是一个可怜虫儿,过了几秒钟之后,我方才瞧见,这个后面进来的家伙,却是之前对我赌咒发誓的阿摩王。

此刻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充满了得意的表情。

从外貌上来说,阿摩王其实并不算大,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比小沙弥桑日勒大几岁,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光溜溜的脑袋。看着青春洋溢,毫无心机的样子。

当然,这仅仅只是从外貌上看来而已。

要晓得,这个魔头可是横行了茶荏巴错一甲子的厉害角色,不管他长得如何,都掩藏不住眼睛里那毕露的锋芒。

剧烈的疼痛中,我被阿摩王的一只手给揪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不过就是个老菜皮,也看不出有什么本事啊。拿他来祭祀。能换出什么好东西来么?”

汨罗红顶陪着笑说道:“王,这家伙算是这批货里面,最厉害的角色,根骨自然不错,即便是不能够取悦真神。也肯定能够唤回一个白衣度母来,您说是不?”

什么,那白衣度母,居然还是他们通过祭祀,从血池之中召唤出来的?

我的心中诧异莫名,而阿摩王一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立刻扭曲了,指着我的鼻子说道:“这家伙不但毁去了重返地面世界的通道,还将祖多南迦玛给杀死了,即便是要拿他祭血池,也不能便宜了他,来人,给我把他上半身的皮剥下来!”

汨罗红顶听到了,下意识地一愣,有些犹豫地说道:“王,这个……不太好吧,他若是死了,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啪!

阿摩王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得这位二号人物晕头转向,而汨罗红顶被阿摩王阴沉的目光给一瞪,顿时就慌张起来,不敢多言,点头哈腰,说立马照办。

在阿摩王的指示下,都达绛玛和另外一个没有露过面的白衣度母来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们从都达绛玛的木箱里面,摸出了两把曲线形状的锋利小刀来,这小刀薄如蝉翼,前面的锋刃呈弯月状,等待着阿摩王一声令下,两人一起,从我的脊柱下手,先是在后颈处划开了一个口子,紧接着顺着那脊背往下,一直到腰间处,割开一道缝,然后把背部的皮肤分成两半,两个女人一人负责一边,用那把蝉翼小刀,一点儿、一点儿地将皮肤和肌肉给分离开来。

活剥人皮!

这是最让人受折磨的方法,仅次于凌迟之法,那种麻麻痒痒、又带着无比剧痛的感受,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无时不刻地刺激着我的大脑。

我因为修行魔功的关系,所以皮肤与肌肉的连接是十分紧凑的,比寻常人要难上千百倍,为了保持人皮的完整,这两个女人做得特别的慢,然而就是这种好整以暇的缓慢,让我感受到了无法抵御的痛苦和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昏死了多少次过去,然而又被那都达绛玛以尖刺之术重新给唤醒了过来。

之所以要让我清醒的时候受刑,是因为活剥下来的皮肤会有韧性。

这些恶魔一般的家伙,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我对于恐怖的认知。

与这活活剥皮的刑罚比起来,先前的那一石锤,根本就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瞧见我疼得死去活来,完全没有了人样的模样,阿摩王桀桀怪笑了几声之后,便不再停留,而是离开了这儿。

马上就要天祭了,他不可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惩罚犯人的身上。

阿摩王忙碌,作为二号人物的汨罗红顶也只是多逗留了一会儿之后,便也感觉无趣,吩咐两位白衣度母一定要保持犯人的痛苦之后,同时也离开了此处。

那两个白衣度母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剥起人皮来的时候,却是格外的认真,没多时,便已经将我背部的皮肤,剥去了大半。

这种皮肉相离的痛苦,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然而在这让人死去活来的疼痛之中,我却终究没有被彻底击溃,直接死过去,仔细感受一下,却是先前那宝窟法王给我结下的枯木逢春之法,护住了我最后的一道防线。

心脏,不管任何时候,都在结实而有力地跳动着。

慢慢的,我突然感觉到对于修行者来说,痛苦,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良药。

只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方才能够明白造物主的感受。

这是我前所未有的一种困境。

倘若把它当做一种修行的话,或许就不会这般的痛苦了。

我开始行运起周天来,道心种魔大法在经脉中缓缓推行,让气游动全身,通过修行,来抵御那种让人崩溃的痛楚。

然而我这边刚刚心念一动,这两个白衣度母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都达绛玛毫不犹豫地拿起那根长长的尖刺,陡然一下,直接刺穿了我脐下三寸之地。

当尖针刺破丹田气海的一刹那,刚刚组织起来的气劲立刻陡然消散一空,我瞧见了那女人的嘴角之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来。

我愤怒莫名,陡然想起刚才阿摩王与汨罗红顶的一句对话。

这白衣度母,是从血池召唤出来的。

也就是说,她们或许根本就不是人类,只不过是某种长得像人的生物而已。

难怪她们长得跟普通人不一样,皮肤白嫩,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张锥子脸给人瞧见,根本就是个妖精。

既然如此,我是否可以做点儿手脚?

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想着对方既然不是人类,估计神魂也并不强大,当下也是在心中默默念起那深渊三法的魔威之术,双目圆瞪,朝着正面的都达绛玛给猛然摄去。

魔威!

刚刚从我体内拔出尖刺的都达绛玛不经意间,被我的眼神一摄,下意识地一阵发愣,眼神之中,陡然一阵慌张。

这是对于高等物种来自灵魂的畏惧。

然而她仅仅只是一停顿,紧接着,我身后的那个白衣度母,手上突然重了一下,将我的皮肤给猛然撕开。

嘶!

我浑身的汗在陡然之间,就流了下来,然而一招得手的我却浑然不觉任何疼痛,而是将意识集中到了一个点,猛然催动起魔威,将其攀升到了一个极限的巅峰之处。

阿普陀,深渊魔王!

阿普陀!

阿!

我的双目圆睁,将那魔威攀升到了极限之处,这是我之前所没有尝试过的,只有在此刻这种险困交加的时候,我方才能够逼出所有的意志。

不成功,则成仁!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观想起一头恐怖狰狞到了极点的深渊巨兽,它拥有着庞大的体型、狡诈的头脑和敏捷的智慧,以及某种属于深渊的神格之印。

所有的一切,我都感觉自己是如此的熟悉,仿佛与我的道心种魔大法有着十二分的相符。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头深渊大魔王一般。

境界!

我融入了那种境界,而所有的痛苦,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我感觉自己开始往上方飘动,意识竟然离开了自己的肉体,想要朝着无尽虚空之处飘去……

等等,等等,我不能走!

先别走……

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消散而去,而是回过头来,瞧见我还是我,在我前后处,有两个面色呆滞的白衣女子,她们仿佛被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而被捆在椅子上的我,则是惨不忍睹,特别是背部,表皮被剥开之后,粉红色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剧痛使得它一抽一抽的,无比痛苦。

然而意识离开肉体的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疼痛,心绪万千的我在这一瞬间,决定将计划进行改变。

我需要将血祭提前。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撑到第二天。

若是如此,那我就必须控制住这两个其实没有灵魂的白衣度母。

魔威……不行,魔威只能够让她们本能的畏惧,而无法指使她们做任何违背意愿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龙意?

一条金色的小龙在我的意识之中翻腾而出,离体的意识开始回归而来,将龙意笼罩在了这两个白衣度母的身上去。

我,乃九五至尊,真龙天子!

尔等还不跪拜!

轰!

一股意识喷薄而出,那两个面无表情的白衣度母陡然一震,竟然真的按照我的意念,直接跪倒在地,三叩九拜,服服帖帖。

我的心中狂喜不已,却也不敢耽搁时间,慌忙命令两人将我身上的绳索给解开,然后将我抬到血池之处去。

白衣度母依着做,然而刚刚一出囚室,门口就有人将我们给拦住。

第六十八章 若下地狱一人

这个陡然而出的家伙也没有想到囚室之中会走出人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等瞧见被抬着奄奄一息的我时,却陡然一震。停在了当场。

惊讶、恐惧、震撼和愤怒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双目之中,然而他很快就掩盖了去,躬身低头,咕哝着问了一声好。

然而他藏在身后的拳头,却在一瞬间给捏得僵硬。

白衣度母被我给完全控制住,根本就不看这人一眼,径直朝着外面走去,而就在那人准备暴起袭击的时候,我却突然开口说道:“不管你是佛爷,还是八达木,都给我住手。她们两个。已经被我给控制了。”

那人难以置信地一震。脱口而出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人却是将我出卖给摩门教的八达木。

我一听这人流畅的话语,便知道定然是宝窟法王寄魂于此,想起摩门教加诸于我身上的种种伤害,我对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恨之入骨,不过却也将那恨意收敛,说道:“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自有我的法子——你来干什么?”

宝窟法王指着已经不成人样的我说道:“我听说你被活活剥了皮,怕你受不住,过来看一眼。”

我问道:“然后呢?”

宝窟法王嘴角一挑,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这是在怪我?”

我勉强抬起手来,指着我的胯下说道:“身为一个男人,连这玩意都被人用石锤子,给活生生地敲碎了。你说我会不会心存怨气?”

宝窟法王冷然说道:“这玩意儿。不过是麻烦之源,你又不是专修欢喜禅的,何必介怀?再说了,是你跟我说一切都可以承受的,为何还会如妇人一般喋喋不休?”

妇人?

妇人可没有那玩意儿……

我没有就此事与对方作太多的争论,毕竟剥皮碎蛋的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了。再多的埋怨,也无济于事,并不能断肢重生,于是平静地说道:“我想你过来,因为还有什么缘由,直接说吧。”

宝窟法王并没有对我这么一个重度伤残人士过多计较,点头说道:“我已经将这里的地形摸得差不多,走,我带你过去。”

我摇头说道:“不,我有她们,可以自己离开。”

宝窟法王眉头一皱,冲着我说道:“你一定要冒险么?”

我咧嘴笑道:“不是冒险,而是另有所求——我之所以愿意以身饲虎,并非天生下贱,而是为了那些战友。所以佛爷,志程在此,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我去血池处制造混乱,而你,则帮我将我的那些战友给救出来,离开这里。”

宝窟法王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幽幽说道:“你确定她们能够带你过去么?”

我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若是要去下地狱,我一人就足够了。”

宝窟法王听到了我话语里的忐忑,然而犹豫了一下,还是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铁肩担道义!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尽力帮你将他们给救出去,不过前提在于你得尽可能地将两个半人,吸引在血池之中。”

我眉头一扬,问都有谁。

宝窟法王竖起三根手指来,先曲下一根,平静说道:“阿摩王得道已久,在这天地之中,并无敌手,他若是脱得开身,谁都跑不掉。”

第二根手指:“汨罗红顶得血池开光,开启了天赋异能,手段厉害,幻术万千,他若在,我没办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第三根手指,曲了一半:“那暴龙是阿摩王从茶荏巴错尽头带回来的凶物,野蛮冲撞,一旦出现,连我也没办法制约;不过阿摩王未必放心它一人乱闯,算是半个。”

说完这些,他认真地看着我,平静地说道:“你能将他们,给拖住么?”

这话儿问得着实可笑。

即便是我毫发无损之时,我也不可能是这三个家伙的对手,更何况此刻的我,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后背皮肤被剥去大半的我,遭受过无数刑罚,仅仅只剩半口气。

倘若不是宝窟法王的法印帮我撑着,只怕早就重伤的我,此刻已经惨死在了刚才的那个石室之中。

宝窟法王却显得十分认真,而我则凝重地点头说道:“好!”

一切都是那般的可笑,倘若有外人在,只怕都已经笑掉了大牙,但可惜这里除了我与宝窟法王,就只有两个意识被控制的人偶。

两人相约过后,八宝囊交予我手,我们分道扬镳。

我被都达绛玛给背了起来,另外一个白衣度母,则在我身后紧紧跟随着。

我强忍着剧痛,用尽平生的气力,紧紧地抱着都达绛玛的脖子。

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足以耗尽了我大部分的精力。

三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个地方,牢房的尽头有守卫,瞧见身为重犯的我被背了出去,下意识地过来拦,结果被都达绛玛冰冷而毫无人性的目光瞪了一眼,慌忙让开了去。

看起来,就算是摩门教内的人,也同样惧怕这些白衣度母。

一物降一物。

我被背着,在黑暗的洞子里行走,一路上不断碰到那些摩门教徒,有的人行色匆匆,并未注意,有的人则认出了我来,冲着我吐口水,显然也是恨意浓烈。

我没有反抗,垂着头,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不让自己掉落下来。

这个简单无比的动作,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坚持。

天巴错处处都是废墟,过了这么多天,夹杂其间的尸体被清理干净,不过残砖断垣却一时半会处理不了。

破坏总比建设来得容易。

我刚才所处的这个地方,同样是在地穴之中,不过出来的时候,却需要经过已成废墟的天巴错,接着来到了那处巨坑之前,却是被摩呼罗迦撞开来的那大坑,这儿的豁口被保留,有绳结从口子处垂落,朝着下方坠去。

我一直担心会遇到阿摩王或者汨罗红顶,然而这两个家伙在折磨完我之后,不知道去了哪儿,并没有露面。

他们两人不在,其余人即便是瞧见了我,都以为是上面的吩咐,也不敢过来详细问询。

我感觉这儿的所有人,都有些畏惧这些白衣度母。

或许这些毫无人性的杀戮工具,曾经犯过许多让人恐惧的罪行,以至于他们都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

反正这些白衣女人最是忠心耿耿,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来到天坑之上,下方是黑黝黝、看不到底的深坑,旁边还有好几处触目惊心的爪痕。

都达绛玛将我给背着,一手反抓着我,一手则抓住了那垂落的绳子,往下滑落,而另外一个白衣度母,则负责在上面放绳。

这绳子应该是抱脸鬼蜘蛛的产物,十分坚韧,都达绛玛抓在手上,朝着黑暗之中,陡然一跃。

宛如飞翔。

从地面到坑底,有许多条路走,不过这里,却是时间最短的一处。

两人倏然滑落,都达绛玛对于这种交通方式显得驾轻就熟,身子轻飘飘的,而即便是我这么一个壮汉在身,也是轻若无物,很快我们就滑落到了一半的距离。

这速度已经是十分惊人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汨罗红顶也终于闻讯而来了,陡然出现在了天坑的上方,冲着我们的这个方向,怒声吼道:“都达绛玛,你在做什么?”

我身下的这个白衣度母,根本就没有管他的喊话,继续快速滑落。

而这个时候汨罗红顶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冲着天坑底下的摩门教徒大声喊道:“都达绛玛背叛了神,所有人听令,将她拿下!”

就在他喊话的时候,一股阴风从他身后袭来。

留守在上面的那个白衣度母,朝着他悍然出手,一根锋利无比的尖刺悄无声息地递出,想要刺在汨罗红顶的心脏之处。

这是我的意志体现,也是我最后的手段。

一旦拉开了距离,我已经没有办法影响到那个白衣度母,只能在最后,给她下了死命令。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这大老鼠!

都达绛玛带着我飞速滑落,在离地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拽着我们的绳索被斩断,两人像断线的风筝,朝着地面上陡然砸落而去。

眼看着即将摔成肉饼,那白衣女子身子陡然一轻,袖子里却是飞出了几根肉眼难见的细丝。

这细丝救了我们的命,紧紧钉住了岩壁。

两人落到了坑底处,而在同一时间,围上了一群人来,其中不乏厉害的红袍萨满。

都达绛玛将我给紧了紧,接着脚步一疾,人从无数的刀光剑影之中快步冲过,将这些攻击都给落到了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