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结束这边的事情。然后回到荆州,开展起对邪灵教鄂北分庐的清剿工作,然而没想到刚刚一主动连通分身那边的情况,才发现原来被我当成是诱饵的后山,其实还藏着很严重的问题。

那个药园子位于后山的一处山谷之中,山谷的西侧有一个天坑地缝,而小白狐儿,则已经陷入其中了。

分身赶到的时候,在旁边发现有搏斗的痕迹。

而后更是有法阵升起,利箭纷纷射来,差一点就将分身给击杀掉,还好那家伙虽说并没有如我一般的实力,但是脑子却并不是一般的好使。在迹象出现的一瞬间,就逃离了现场。

那法阵似乎想要束缚住它,但是分身的本体,乃碧罗魂珠,却是化作了一道光,让其无可拘束。

分身传来的消息让我愣在了原地。

没想到王秋水派人引我们前往后山,并非仅仅只是为了逃遁,而且还存着有设伏击杀我们的心思。

这家伙就宛如毒蛇,当真不能小觑,稍不留意,就暴起伤人。

我之前还在思考,王秋水为何会安心留在这穷乡僻壤的大山小学里,当这么一个教书育人的校长,而直到了此刻,我终于确定了一点,那就是他在这儿,一定有着大秘密。

也只有如此,他方才会亲自坐镇。

如此说来,王秋水未必遁身远走,而是前往后山处了去。

想到这里,我强行按捺住对小白狐儿的担心,将布鱼拉到一边,将情况跟他做了说明,然后沉声说道:“尾巴妞身陷后山,若是不救她,只怕迟则生变,但是这边必须要有人留在此处,看守嫌疑人,等候支援,你能够稳住么?”

布鱼点了点头,又不无担心地说道:“老大,那地方太危险了,不如等林齐鸣他们赶来再说吧?”

我摇头说道:“时间不等人,你看着这些人,如果遭遇变化,你应付不来的,直接把他们给干掉,不要留人,晓得?”

能够留在王秋水身边的,都是些骨干精英,这些人里,未必没有如陆一这样的祸患,若是那家伙杀一个回马枪,布鱼实在是抵挡不过,直接除掉,也算是一种应急手法。

布鱼听我说得眼中,很认真地点头。

我交代完毕,回过头来,揪着刚才与我说谎的张老师,眯眼瞧了他几秒钟,然后说道:“告诉我,后山到底有什么?”

这人装得如此自然,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被我掐着脖子之后,他则显得十分惊慌地说道:“我不知道啊,王校长从来不让我们去后山的,知道这事儿的人,就只有梁景斌、赵远东和赵炎三个,结果都被你们给……”

他说的那是那人,却是王秋水的保镖,两人已然死去,而另外一人,此刻重伤濒死,根本不可能审问出什么结果的。

我施展魔威,又用摄心术问了一遍,答案依旧如此,这才放弃了努力。

看得出来,这后山的秘密很大,就连这些身边人,王秋水都瞒得如此严密,可见问题有多严重。

我这边交代完毕,便不再浪费时间,冲着后山箭步奔去。

徐家坳这边地处于巫山山脉的深处,地势崎岖、奇峰秀峦、气势峥嵘,因为地形多变,在古代属于十分神秘的区域,还被以巫术之中的“巫”,为之命名,流传着许多古旧的传说,我这边奋力而走,翻过了一大片的野林子,前方的景色一换,雾气突然陡起,将视线给遮掩了许多。

我前来徐家坳后山,倒也不是盲目而行,有着分身指引,很快就跟它在一处低洼碰面。

分身见我,躬身而礼,然后朝着前方一指,低声说道:“前面雾气最浓郁的地方,有一处桃花林布置的迷阵,阵心是个药园子,而园子的西面则是那天坑裂缝。刚才我进去的时候,法阵并没有开启,是后来发动的。”

作为分身,就如同我身体的一部分,它的心意其实并不用言语,我就能够知晓。

然而它为了显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却还是开口而言。

这样做,让它显得更像是一个人。

分身似乎喜欢这般。

我凝目望了过去,发现山谷之中的确有一大片的野生桃花林,那白色的雾气浓郁不散,有点儿像是桃花瘴,之前没有,而此刻出来,显然这儿是经过人费心布置的。

万万没想到,宜昌附近的巫山深处,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危险去处。

我到底还是不喜欢一个如我一般的家伙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手一挥,将这分身给收入体内,然后低伏着身子,沿着山谷边缘,潜入桃花林。

桃花林中,自有法阵,然而这并不能难倒我。

尽管王木匠此刻在凝聚神魂,不能出来指导,但是这样的迷魂阵法,对于身怀临仙遣策的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一入林边,立刻有白色雾气弥漫,视线只能及五六米之外,而鼻子处传来的麻痒,也让我知晓,这雾气到底还是有一些毒素,让人身体发软。

倘若是旁人,或许就需要改道而行了,然而这桃花瘴在我大成的魔体面前,确实在有些不够看。

缓步走入林中,我朝着分身指点的阵心而去,然而没有走进一段距离,我便感觉到有人似乎已经关注到了我的行踪,开始驱使法阵,将周遭的景物变化,让我迷失其中。

这生门死门不断变换,是通过桃花瘴的变化而来,并且还释放了一些致幻的效用。

就在这时,我及时启动了右眼之中的神秘符文。

变化多端的法阵,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拦得住我,就在那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时,我已然冲入了那药园子的边缘处。

药园子的正中间,有一处茅草屋。

茅草屋前,有一人。

一个穿着古代羽士鲜艳服饰的男子,正挥舞着手中一根华贵的木杖,奋力地挥舞着,而当他瞧见陡然出现的我时,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来。

我也被这人给吓了一大跳——这个盛装而立的男子,我却是认得的。

龙小海。

这一位来自于天山神池宫的修行者,曾经是内宫之中的贵胄,他叔叔龙在田更是神池宫的驸马爷,龙家在天山神池宫权倾一时,结果却勾结了兄弟会的鲁道夫,回过头来算计自己人,最终失踪不见。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整个人,没想到却在这巫山深处的山谷中,再一次瞧见他。

倘若是在灵界那样的地方,我或许还不会这般吃惊。

因为天山神池宫的野林子里,是有通向灵界那样的通道,结果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逃出了天山神池宫,而且还投靠了邪灵教。

此时的龙小海再也没有当年的骄傲和贵气,头上有白发,脸上有皱纹,显然混得并不如意。

两人相见,彼此都大为震惊,不过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脚尖一踮,朝着那人冲去。

我进,而龙小海则是直接退入了茅草屋子里。

一入药园,我立刻感觉到了一种诡异。

阵心,自然会有最强的守护,所以当我的脚尖一落在那土地上的时候,便没有停留,却是瞬间朝着旁边侧移了几个位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刚才落脚的地方,陡然出现了一大簇的黑色荆棘,从泥土之中陡然刺出。

随着这黑色荆棘一同出现的,还有许多白骨和骷髅头。

这药园子,下面用来给药草吸收的肥料,居然是用死人的尸体来做的?

尽管并不畏惧,但是我的心中,多少还是恶心了一下。

就在我往旁边退开的时候,整个药园子陡然变化,无数的荆棘瞬间生成,将几亩地的药园子给全部充斥,让人根本无处下脚。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又见龙小海,那个谁还远么?

第八十七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肥沃而丰饶的土地之下,陡然之间,无数如同婴儿手臂般粗壮的荆棘刺藤奋力钻出,仿佛那触手怪兽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来。

离我最近的数十只刺藤。扭动着身子,朝着我这儿猛然卷来。

恐怖的变化在一瞬间发生。

这是分身之前并没有领教到的,此刻却全部加诸到了我的身上来。

噗、噗、噗……

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不断出现,而身处于漩涡中心的我,却并没有半分慌张,而是将手伸入怀中,把饮血寒光剑给拔了出来。

饮血寒光剑一出,一股恐怖的气息立刻以我为中心,朝着四周袭去。

刺藤其实也是一种生命,碰到这种强横到无视一切的气息,也会产生恐惧,于是在骤然之间,突然停顿了一下。

尽管这停顿在常人看来。几乎可以忽略,却给了我充足的时间。

长剑斩。

剑出鞘,游龙惊凤,无数朝着我袭来的荆棘刺藤被削去尖端,断刺飞扬而起,而我则将饮血寒光剑舞成一道水泼不进的幻影光幕,任何刺藤进入其中,都会化作断肢纷飞而起,根本就伤不得我分毫。

事实上。这些刺藤有着惊人的韧性,倘若不是饮血寒光剑边缘的气息足够锋利的话,甚至都很难将其斩断。

攻击还在继续,当瞧见那些骤然刺来的藤蔓对我根本无效之后,阵中的龙小海似乎想要从内部突破。

当确定了这么一个指导思想之后,我立足的脚下,就没有一刻消停。

无数刺藤顶着带着血浆、尸骨的泥土。从我脚下钻出,朝着我的脚板底给刺来,这速度。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几轮攻击之后,我不敢再继续停留在药园子里,而是腾身在了半空之中,脚尖点着那漫天飞舞的刺藤,人在空中飞纵,如同传说中的荆棘鸟,一生都不落地。

人在半空之中,俯视整个药园子,突然感觉到有一种群魔乱舞的诡异。

疯狂舞动的荆棘刺藤,有的黑乎乎,有的则显得有些青涩,表面上的尖刺不断收缩,仿佛活物。与那水蛭、蚂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诡异,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暴力美学。

舞动、血腥、危险……

这样的法阵,倘若是个寻常人,或许早就被那无数刺藤给缠住,吸进鲜血,最后埋骨于此。

然而这对于我来说,又实在有些威胁不够。

龙小海既然敢小瞧我,那就得付出代价。

什么是代价?

血!

人在空中,不断地腾挪跳跃,但是我却并不是被动地应招,而是在不停地选择发力的位置和时机。

终于,在一条几乎超过成人腰围粗细的藤蔓从泥土里钻出,朝着我这边陡然射来的时候,我如蝴蝶一般地落在了它的身上,脚尖在密集的尖刺缝隙之中找到了一处可立足的地方,紧接着将饮血寒光剑朝那茅草屋平平一斩。

这一剑,平缓得就像是小孩子玩弄那玩具剑一般,软绵无力,徐徐而前。

然而这气势,却与我当日在灵界之中,力退群豪一般无二。

越是缓慢,越是蓄力绵长。

与弥勒一战的那九剑,让我对于手中的这把魔兵,和自己的剑技,有着比天下剑手更加深入的感悟。

这一剑,破!

唰!

一道几乎能用肉眼可见的剑气从饮血寒光剑中喷薄而出,呈现出一个半弧壮的气浪,朝着那茅草屋陡然切去。

劲气外放,是一个高手最寻常的标志,而剑气外放,则是一个剑手练到了极致时的一种表现。

但是剑气与剑气,之间还是有不同的。

如何不同?

效果!

那半月斩一般的剑气隐没入茅草屋中,并无动静,而我则从空中落到了地上,并没有朝着那边看去,而是将饮血寒光剑从六七米的高空,陡然带到了地面上,将其深深插入其中。

这法阵的关键,不再这漫天的荆棘刺藤,而在我们脚下宛如油膏的黑色泥土之中。

就是这些泥土,给予了这些刺藤无尽的力量。

破!

前面的一记半月斩,并非是终点,而插入泥土之中的这一剑,方才是我破局最重要的一剑。

剑尖之处,一股龙息吞吐,丹田神府之中的龙意勾连,将其化作一条苍劲青龙,朝着那邪恶土地的本源之处陡然气息。

轰!

当两者相撞的时候,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无数刺藤在这一刻变得疯狂了起来,然而却没有一支,胆敢靠近我的三米之内。

龙气之下,万物臣服。

不管大地如何颤抖,跟前的景象如何混乱,我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那间茅草屋。

在我的注视下,茅草屋顶上的草棚子,以一个微妙的角度缓缓倾斜着,滑了下来。

隔着二十几米,一剑,将它的顶棚给切下。

噗!

当整个顶棚都全部倒落在地上的时候,那茅草屋用泥土构建的墙壁也在此刻承受不住气力,轰然倒塌了,露出了里面一脸错愕的龙小海来。

他依旧还是刚才那羽衣华士的模样,正在对着屋子中间的一处鼎炉疯狂起舞。

作为这处桃源法阵的阵心之处,那茅草屋远远没有寻常看起来的那般简单,它其实不比钢铁构筑的建筑强度低多少,所以他认为自己藏身于此,其实是十分安全的。

所以当一切都坍塌的时候,龙小海跳大神的姿势还保持不变。

然而他最终发现,那些刺藤,已然不听他的指令了。

整个法阵,都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自己,则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当明白了这么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终于选择了停止,不得不勇敢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冲着我恨声喊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饮血寒光剑在泥地里不断颤动,我将手平静地放在剑柄之上,将它固定住,然后露齿一笑道:“下面有个小东西,十分不安分,我得打服它,让它不要打扰到我与你这故人会面的平静。”

“天!”

龙小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摇着头不断说道:“这怎么可能?它是那么的强大,你怎么可能……”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手中突然一阵抖动,却是那地底的东西在做垂死挣扎,我口掐法诀,一记掌心雷,再次拍到了剑柄指上去。

轰!

一声闷雷,从地底响起,而经过这一次之后,饮血寒光剑便再无动静,而周遭漫天挥舞的荆棘刺藤也在同一时间纷纷垂落了下来,倒伏在了园子里。

就好像是秋天等待收割的麦穗。

片刻之后,那些油光坚韧的玩意开始萎缩,黑气蒸腾而起,将这空间给染得一阵邪乎。

我没有管插在泥土之中的饮血寒光剑,而是缓步向前,一直走到了那倒塌茅草屋的跟前来,望着一脸惊慌错愕的龙小海,突然感到一种殴打幼儿园小朋友的错觉。

这种欺负人的事儿,其实一点儿都不好玩。

我叹息了一声,然后问道:“龙小哥,多日不见,越发地憔悴了,可见你混得不咋样——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话语里充满了故人久别重逢的离愁,而龙小海却并没有听出来。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他,绝对是不想与我再次见面的,不过在失去所有屏障的情况下,却也只有硬着头皮说道:“我在哪儿,与你何干?”

我摸着鼻子说道:“龙小海,我与你当日虽有仇怨,不过都是你在矫情,时过境迁,你又何必如此冷漠?”

龙小海将我彬彬有礼,于是壮着胆子骂道:“要不是你,和那个低贱的田贼,我爹怎么会死,又怎么会离开那里,怎么可能辗转漂泊,流落江湖呢?”

我冷笑道:“你之所以有今天,都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当日你对你堂妹下药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

听到我提起这事儿,龙小海更是火大,怒声骂道:“我艹,你还好意思说,老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豁出了脸面,结果最后卫神姬最后还是让你给玩儿了,还弄出了一个崽子来。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什么?

我浑身一震,指着他的鼻尖喝道:“你说什么,别在这里胡乱嚼舌头,我跟神姬之间,可是清白的!”

“清白?”

法阵被破,龙小海原本还是十分忐忑的,结果说到这里,情绪顿时就上来了,脸面就变得狰狞起来。

他指着我愤然说道:“你他妈的在这里跟我装什么犊子?以为我龙家被清洗,那地方的鸟事老子就什么都不知晓了?卫神姬在继位之后的第二年,隐居百丈冰宫,名义上是闭关修行,其实就是产子。算算时间,就是那日之事,而那天除了你,还有谁能占这便宜?”

什么,天山神姬生了一个儿子?

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被我搁置在角落的记忆一下子就变得鲜活起来,我突然想起了在天山神池宫的过往,那一幕一幕,就像电影蒙太奇一般,从我脑海之中划过。

到了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一幅画面。

我与小白狐儿离开天山神池宫的时候,在远处,一直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望着我。

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幻影,现在却发现分外清晰。

她,就是天神神姬!

我送你离开。

千里之外!

第八十八章 巫山石缝,绿色火人

听到龙小海愤然说出的话语,我陷入了回忆的沉思之中。

难怪我离开的时候,天山神姬和她的母亲,都表现得那般的奇怪,让我有些琢磨不透。现在回想起来,难不成真的是如龙小海所说的一般情况么?

最难辜负美人恩,不过我可是有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天山神姬又有些可怜……

还有那个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小孩儿,这会儿,他应该都已经能够打酱油了吧?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龙小海动了。

他不动则已,一动则宛若脱兔,拼尽了所有的气力,朝着我的这里横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步,便见那偌大羽衣朝着我劈头盖脸地覆盖而来。

那羽衣之后。便是利刃。

也是一颗复仇的心。

龙小海恨我,这个我是了解的,要不是我,以及和我一同上山的北疆王,或许那天山神池宫就改朝换代,成了他们龙家的地盘了,而龙小海也成了天山神池宫的小主子,随便都能横着走,如何用窝在这么一个山窝窝里面。做一个守阵人?

更何况,无论是他父亲,还是他老叔龙在田的死,跟我都脱不得关系。

这般想想,我自己都觉得我罪大恶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所以龙小海待我稍微一分神。立刻就发动了攻击,这是我能够预料得到的,但是有一点。却是让我十分诧异。

这家伙的身手迅捷无比,可比在天山神池宫的时候,要强上不少。

逆境最能锻炼人。

龙小海的这一招大氅藏人的手法,以及随后的一刺,无论是力道,还是时机的把握,都让人刮目相看,已经具备了宗师级的水准了。

这是一个贫穷贵公子燃尽生命而使出的辉煌一刺。

然而并没有啥用。

主要的问题不在于别的,而是他选错了对手。

龙小海用来偷袭的,是一柄类似于西洋剑的尖刺,一尺锋寒,又快又疾,倘若是认不准部位。说不定刺入人体,拔出来除了带一点儿血滴之外,别无它用。

但是有自信使用这玩意的,一般都是认穴很准的杀手。

朝着心脏一刺,什么都了结。

但这刺并没有刺入人体,而是被我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给紧紧夹住,再也进不得分毫。

而那件遮掩住我视线的大氅,则化作了漫天飘散的羽毛不见。

纷纷而下的羽毛之间,龙小海一脸惊恐。

我反倒是显得平淡许多,直接就进入了正题:“你见到我,其实并没有太惊讶吧,因为刚才陷进去的那个女孩儿,你应该也是有见过的。”

龙小海一张脸给憋得通红,冲着我说道:“原来是她,我说怎么看着那么像,不过她变了很多。”

小白狐儿妖体被破,相貌也跟着改变了不少,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她的安危,紧紧捏着那尖刺,我眯着眼睛说道:“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龙小海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冲着我说道:“陈志程,你曾经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如今,我也会让你后悔终身的……”